始急起来的表情,不给他们再询问的机会,他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黑新在心里窃笑不已,很好很好,他果然心够黑,也不打听打听他混哪里的,三两句就想跟他要人,哼!门都没有!小蓝蓝这个超级讨债业务员,他还舍不得放呢,还是让这三个想当月老、红娘的人多忙碌一阵子再说吧。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走在大太阳底下的夏尹蓝却有些郁卒,再过几天,她那对势利父母要从南部上来跟她拿钱了!
好不容易存折上多出几个零,马上又得吐出来。
天底下怎么有这种父母?虽然生她养她的恩情她本来就该回报,但对自己女儿那么计较对吗?
看着那二十多本现金帐本,记录着她独立养活自己前的生活日记账册,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还得完呢!
但能怎么办呢?谁叫她天生就有一对势利、惟钱最可爱的父母?而天下可以有不是的父母,却不能有不是的儿女!
好热哦!思绪百转的她仰头望天,看着荼毒大地的炙烈阳光一眼,在瞥到中山北路的蜂岛咖啡后,没有一丝犹豫,她大步的走进了冷气房,喘口气后点了一杯咖啡。
要伺候东方羿好讨债一事,原则上她是豁出去了,反正钱最伟大嘛,不过,那他好色鬼肯定会多拖些时间,多占点便宜后,才会将九千万还她,她当然也不能一次就让他打出全垒打,一定要让他一垒一垒的慢慢上!
但这事还是得和志敏报备一下,不然,哪天在街道让他看到她跟东方羿两人搂搂抱抱的,不要她了,她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忍受她数钱怪癖、还有金钱第一的男朋友?
她可不想象她那势利的妈妈一样,长得漂亮,但却“捡东捡西,捡到一个卖龙眼”的嫁到一个势利老公,然后夏家第三代继续哀怨下去。
侍者刚送来一杯冰咖啡,但她还没喝上一口,却意外看到罗志敏拥着一名像模特儿一样漂亮的女孩走起家咖啡屋里。
她柳眉一皱,看了手表一眼,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的公司就在附近,到这儿吃午餐也很正常,但他怀中的女人是谁?
她一向是行动派,在喝了一大品冰咖啡后,便起身往他们位于较隐密的墙角位子走去。
一身灰色西装,长得眉清目秀,戴着金边眼镜的罗志敏,在乍看到数月不见的女友出现在眼前,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尴尬的看着出面露困惑的新任女友文怡洁。
夏尹蓝落落大方的在罗志敏的身边坐下,目光直视着坐在对面,一身红色露肩洋装的女子。“你好,我是夏尹蓝。”
“呃,你好,我是文怡洁。”她一边回答,困惑眼光也移到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罗志敏身上。这夏尹蓝一身白色裙装,看来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大美人,但不知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她交缠着十指,惴惴不安的问道:“请问你跟志敏是?”
夏尹蓝嫣然一笑。“我们是男女朋友,不过……”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尹蓝。”罗志敏神情忐忑地打断她的话,话中的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她杏眼圆睁的瞠视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们才几个月没见面而已……”
“几个月?正确来说是半年了,尤其在你成了讨债公司的员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可数。”他斯文的脸上可见不满。
“所以你就变心交别的女人了?”她神情一凛,口气转冷。
“我不想伤你的心,可是你看看,就算你到这离我公司只有几步远的咖啡屋来,也不会想到打个电话给我,可见你心里早没有我了。”
“罗志敏!你以为我大热天的跑来这儿喝咖啡啊?我就是有事要跟你报备才过来的,但显然老于爷要我别白费唇舌,让我撞见你搂着别的女人喝咖啡!”她凶巴巴的瞪着他。
“那也好,免得你听到我结婚的消息时,才发现我早已不是你的男朋友了。”他的口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你们要结婚了?”
“虽然才交往几个月,可是我很清楚怡洁是最适合我的女人。”他深情的伸出手握住对面文怡洁的小手。
刺目!“那、那我呢?我们过去两年的感情……”她的心头不由地泛起一股悲哀,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上演新娘不是我的剧码!
“我们根本没有所谓两年的感情,我们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也许都不到半年,再说,我在你的心中排行也是老二,你只在乎钱。”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在乎钱啊!”她愈说火气愈大。
“我知道你是受了那对势利父母的影响,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接受你了。”
绝情!凝睇着眼前这张斯文发怒的脸,她真的是无法阻止自己那急涌而上的满眶热泪,她哽咽的道:“你明明知道除了钱以外,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支柱,你居然这么残忍的找了别的女人……”
“你一向坚强,不需要我的肩膀帮你抵挡外界的风雨。”对她的泪水,他不为所动,表情仍旧冷酷,“尤其在你进了讨债公司后,我更认清楚这一点。”
“你以为我都不怕?”她泪下如雨的瞪着他,数钱是很快乐,但有时碰到凶悍的债务人,她可也是心惊胆战的。
“总之,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性了!”语毕,他站起身,走到文怡洁的身旁坐下,深情的将她拥在怀中,希望夏尹蓝能识相的自动离开。
什么男人嘛!夏尹蓝无言的流着泪水,她一直以为他会默默守候着她,没想到他还是交了别的女朋友。
诸事不顺!她存折里的数字要短少,又碰到难缠的东方羿,讨债艰辛,认为会厮守一生的男朋友还琵琶别抱!
她很伤心,但也很生气,文怡洁干嘛跟她抢男人呢?她的长相不愁找不到比罗志敏更好的男人啊!
而她却找不到可以忍受她怪癖及金钱观的男人了!
她愈想愈气,在侍者正好送来两杯满满的冰咖啡后,她想也没想的起身,拿起一杯用力的泼向文怡洁。“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嘛,他是我的,你懂不懂!”
“你这是做什么?夏尹蓝!”罗志敏火冒三丈的起身掴了她一记耳光,然后连忙拿着纸巾温柔的为文怡洁擦拭身上的咖啡。
他找她?
怒不可遏的夏尹蓝抚着发烫的左脸颊,咬牙切齿的握起拳头,冲到罗志敏身边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然后,再直接的往他的胯下用力一踢,看着文怡洁焦急的扶起痛得弯下腰的罗志敏后,她这一肚子的怨火与怒火才去了大半。
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母老虎!此刻真是这句话的最佳写照。
而咖啡屋里的客人及侍者都被她这几近泼辣凶悍的行径吓得噤声不语,四周静得似乎连要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文怡洁,你待会儿再跟他干一场,若是他那儿没有问题,你再嫁给他吧!”夏尹蓝冷冷的睨视文怡洁道。
文怡洁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口出粗话的她。
“夏尹蓝,你疯了……”罗志敏胯下痛得连说话都显得虚弱无比。
“我没有,我只是要你记得负心的滋味,当然,更要让你记得下回别惹讨债业务员,因为我们个个都练就快、狠、准的自卫功夫!”语毕,她冷漠的转身,越过一旁瞠目结舌的众人,走出店外。
外头的阳光炙烈,但感觉上却一点都不炎热了。
她被甩了!
老天!她真的分不清楚心中的悲伤是因为自尊受损、被人当场掴耳光的难堪作祟,还是真的难过一直是她心中第二个支柱的罗志敏就这么离开她,走进另一个女人的生活?
第四章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醉成这样?”东方羿将喝得醉醺醺的夏尹蓝扶进客厅,他刚刚看着监视器就觉得站在大门外按铃的她神情古怪,没想到她居然一身酒气来访。
夏尹蓝没有回答,只是觉得整个人飘飘然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但肯定喝了一下午,因为天黑了。”
“我以为要讨债的人一定得保持头脑清楚。”
“是啊,但你知道吗?原来天生酒量好也不是件好事,要喝一下午、扔了好多张钞票,才能有一点点醉茫茫的感觉。”她苦笑一声。
闻言,他挑高了一道浓眉,将她扶到沙发上躺下后,再走到吧台旁,倒了杯白开水给她,“喝点吧。”
她眼神迷蒙的摇摇头,“不了,我肚子里都淹水了。”
“女人借酒浇愁通常都是为情,你别告诉我你也为情所苦。”
“别提情,我要谈钱,你到底还不还钱?”她突然坐起身来,凶巴巴的瞪着他。
他笑了笑,在她的身边坐下,“我以为你想清楚要伺候我了,所以才来按我家的门铃。”
“我是想清楚了,但我不想再做白工,免费奉送热吻,我不要吃亏,不要让你占便宜,所以……”她打了一个酒隔,指着他的鼻子道:“说清楚怎么算,上一垒还多少,上二垒又还多少?”
他当然会打棒球,听得懂她用“术语”来解释男女的亲密程度,但谁规定每人上垒的认识程度是相同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似乎又有便宜可占了!
“好,一垒一次五万,二垒一次十万,三垒二十万,全垒打三十万,但由我决定次数,免得你又一次来个十次二十次,结果我只付一次的钱,你又说我诓你。”他直视着眼前粉脸酡红的美人儿,此刻的她看来真是秀色可餐。
“呵!”她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也没有办法一次来个十次、二十次吧?”
“你居然敢看不起我?”他半开玩笑的轻捏她的鼻子一下。
她皱皱鼻头。“没有男人那么厉害的!”
“试一试?”
“你会还钱?”
“会,就照前面的算法来还。”
“嗯,那听起来是合理多了,好,成交!”
“很好,那我们就开始交易吧!”语毕,他轻轻的执起她的下鄂,给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有个地方不对了,难道一个热吻会将体内的酒精催化成失控的情欲吗?她怎么在他唇舌的纠缠逗弄下,令她神魂颠倒,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东方羿的手解开了她白色裙装的上衣扣子,温热的大手探入她的丝质胸罩,让她仅存的一丝丝理智又跑掉了一些。
她喃喃的告诉自己,他上三垒了,这可以跟他要到三垒的钱了,五万加十万再加二十万,也不错了,但加起来是多少?
她的理智远扬,东方羿显然是要她酒后失身,以手跟唇恣意的在她的身上来回的烙上印记……
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舞进了一室亮眼的金黄,而外头的鸟儿啁啾,声音听来也极力悦耳,不过,夏尹蓝却是被自己肚子里那高唱空城计的咕噜咕噜声给唤醒的。
睁开双眸,她边想边要起身,这才发现身边趴睡的东方羿,而他的右手臂还强势的扣住她的小蛮腰。
“早安。”他俊脸上露出蛊惑人心的动人光彩。
“呃、你……我?”她坐起身来,错愕的拉起丝被,不仅发现自己身无寸褛,也瞄到他是全身赤l的呢!
她粉脸一红,连忙更拉紧了被子。
他挑起一道浓眉,以手肘撑住头,笑问:“夏尹蓝,别告诉我你忘了昨晚来找我,还有咱们谈好的还款条件?”
“我……”她咽了一下口水,她好像忘了……
他坐起身子,半掩在重要部位的丝被就这么往下一滑,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狼狈的将目光移开。
“你要是忘了,那也好,我又占了便宜,或许还可以重新计费。”他将枕头立直,塞在背后,状甚舒服。
“计费?”她喃喃自语,她又吃亏了?那可不行,她得想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找罗志敏,然后……
她想起来了,她一气之下,跑到一家酒吧喝了一下午的酒,接着就来找东方羿要钱!
想到钱,她的思绪全清楚了,可该死的,她昨晚只记得他摸上了三垒,再来她完全没印象了,搞不好已被敲出全垒找了呢!
不行,她得冷静,不能让他看出她忘了后半段的事!
东方羿凝视着她复杂的神情,对她昨晚前半段的热情反应满意极了,她的表现令人血脉贲张、激情狂野,他没遇过比她更棒的对手,但她的酒显然喝得太多了,害他只做到一半,她就沉沉睡去。
向来,他不会自我解决男人皆有的基本欲望,也不会随便交个女朋友以图方便,若一个不小心被算计有了孩子,他不娶孩子的娘也不成。
所以他只找高级妓女,这一夜情的代价虽然高达数万元,但至少干净,得性病的机率较少,不然得了病,花钱医疗事小,不小心得个不治绝症一命呜呼,那就真是亏大了!
在他思绪百转间,夏尹蓝也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宣称道:“我全想起来了,昨晚玩了一整夜,你该还钱了吧?”
“多少钱?”他炯炯有神的眼眸浮上一抹温柔。
“这,难道你连算数都不会,还要我教你?”该死的,她怎么会不记得后半段发生什么事?
他爬爬刘海,好心的提醒,“我是怕我们在上几垒垒包的认知上有落差,所以才要问清楚你要多少钱?”
“这……”她该说出哪个数目?
见她久久吐不出一个字,他蹙眉想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不会是你压根忘了昨晚的事了吧?不然,讨债时,你一向很犀利的。”
“才、才没有呢,反正不是被你打出全垒打了吗?你就将该拿的钱拿出来就对了。”说到这里,她其实还真的有点怄!下回一定不能再喝得醉醺醺的来要债,这回真的是白白让他占了便宜了。
她可双没打算让他敲出全垒打呢!不然,她跟妓女有什么两样?
原本在家都想好了,她想说男人在意乱情迷之际,最容易答应女人的要求,她只要在他控制不住想和她结合时,嗲声的请他将九千万的钱还她,他一定会答应的。
只要他一说好,她就跳下床,让他无法继续上垒;如果他没答应,她自然也不让他继续做下去,慢慢的吊他胃口,一直到他将欲火焚身的他出个“好”字来才罢休。
但,失算了!她居然将自己送给了他!
他直勾勾的瞅着眼神闪烁的她,眸中饶富兴味,“小姐,我们昨天根本没打出全垒打,你办事办到一半就呼呼大睡,可严重伤害了我的男性自尊呢。”
“骗人,你一定是想赖账。”
“我何必骗人,难道你有记忆我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比较记得到周公那儿去下棋?”
她语塞,感觉上,她好像真的睡了一大觉,但真的没让他做完?
“何况,再说得清楚一点,昨天我根本是一块钱都不必付。”
“你说什么?”她一愣,随即气呼呼的拉起丝被跳下床,恶狠狠的看着他。“好吧,我的确对后半段是不复记忆,但我知道你已经摸上我的胸部,上了三垒了!”
他慵懒的看着气得跳脚的她。“你怎么算上到几垒?”
“一垒牵手,二垒亲吻,三垒摸胸,做完就是回到本垒了,俗称的全垒打!”她没好气的回答,“你也是球类高手,别装做不懂得这些亲密术语!”
他赞同的点点头,“可是我连一垒都没上,怎么跑二垒、三垒?”
“什么意思?”
“我昨晚有牵你的手吗?”
她直觉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我连一垒垒包都没踏,怎么往前跑?”
“可、可你直接打了三垒安打,当然直接上三垒了。”
“可是那也得先踩过一垒垒包吧?这你应该也很清楚,在棒球比赛中,忘了踩垒包的人就出局了。”
“你的意思是你出局了,所以一毛钱也不必付?”她气得快吐血了!
“我只是照你的规矩玩,是你自己太大意了。”
“东方羿,你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狡猾得像只讨厌的狐狸,明明占了我的便宜,还说话不算话!”
气得差点没有捶心肝的夏尹蓝用力一扯,硬是将原本还半掩在他身上的丝被全拖下床后,再将被子缠绕在自己的胸前,确定遮住春光,一一捡起散落在床上及地板上的衣物,对横躺在床上的那一具古铜色的健美身躯完全视而不见。
然后,她大步的走向右手边的隔间浴室,三两下就穿好绉巴巴的衣服,看到白色木柜上一排“好东西”后,她冷笑一声,将那排东西拆开,包在丝被里,走了出去。
冷冷的睨了那张还见笑意的俊颜一眼,她用力的将那一团丝被扔向他,可东方羿轻轻松松的接住,还笑咪咪的看着她。
哼!好戏在后头!等一下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她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凝视着他俊美却可憎的脸孔,“对付爱好粉味的男人,我们讨债步数里有最不人道的一招,那就是趁男人在床上被迷得神魂颠倒、忘我之际,拿剪刀剪住男人的那话儿,当然,一开始只是轻轻一压,让他感到剪刀的存在而已,这样,男人自然不敢乱动了,但是……”她神情丕变,眼神转为冰冷。“若不还钱,我就‘咋喳’一声,剪下去了。”
东方羿的笑容僵在嘴角,不管她是不是虚张声势,但瞧她这会儿的架式,她真的有可能让男人断后呢!
“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还债!”语毕,她转身往门口走。
看来,他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这个悍女人不是普通的手段凶残,他的命根子可得顾好!
注视着她开门步出门外,他一边将手中那团丝被甩开,然后往赤ll的身上一盖,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突地侵袭而来,他几乎是狼狈的再次掀开被子,飞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在看到床上那一片又一片的刮胡刀片后,他倒抽了一口气,再往自己的身上察看。
难怪他觉得刺痛,他身上被那些不速之客割了好几刀了,连那宝贵的命根子也被刮了两刀!
一股的怒火如排山倒海般澎湃汹涌的席卷而来,他怒不可遏地转身,要找夏尹蓝算账,但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声清脆的照相机“咋喳”声。
夏尹蓝得意一笑,她早料到他被刀片割伤后的反应,因此,也早早从皮包里拿出随身的迷你照相机,对准房间的这位帅哥l男,就等着他自动入镜!
他恶狠狠的瞪着还一脸笑意的她,“该死的,你居然敢照相!”
“拿钱来交换底片,当然,我估先洗出来欣赏一下。”语毕,j计得逞的她得意一笑后,转身快步的逃了!
东方羿火冒三丈的冲向前去,意图夺回照相机,但一个超级讨债业务员显然也有赛跑选手的实力,瞪着三寸高跟鞋的她居然早他好几步跨出豪宅,得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下脚步,无奈且挫败的吼出一连串的诅咒!
若不是担心他这赤身l体又被割伤的模样被子邻居或路人瞧见,他肯定继续l奔追上她!
看着得意扬扬的跑出大门,站在路边朝他丢来胜利一瞥的夏尹蓝,他向自己发誓,这辈子不将她讨来当老婆,让她天天在床上伺候他,他誓不为人!
在南台湾垦丁的一处靠海别墅,夏楷钧及林莉红这对年近五旬的中年夫妇,正热情的招待东方羿的父母及爷爷。
面对三名一身名牌服饰、气质上带着钱味的富豪、贵妇,夏楷钧夫妇巴结得不得了,一些平常舍不得拿出来的好酒、好茶,可是一一的送上桌,东敲西击的想明白这天着一部劳斯莱斯加长型白色轿车来访的三人的来意。
东方耀仁及东方杰夫妇在商场上打滚,自然也练就了一套识人的功夫,再见这两名笑得虚伪,话语上极尽谄媚奉承的夫妇,莫不心生反感,但一想到东方羿钟情于夏尹蓝,还是不得不压抑下那股厌烦,说明来意。
“我们是为了令媛夏尹蓝而来的。”东方杰凝睇着大脸小眼睛的夏楷钧,头发花白、一身名牌休闲服饰,气质虽过得去,但看得出来只是属于中产阶级的人而已,能住这栋位于好山好水的豪华别墅,还挺让人讶异的。
“尹蓝?”夏楷钧的眼睛一闪而过一道厌恶之光,他对那个赔钱货女儿一直没啥好感,从小两人就不亲,后来她长大了,对他也是没大没小,除了钱以外,父女俩是完全没交集。
林莉红轻拍了拍丈夫的手,她对那个“太有主见”的女儿虽然也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她可完全承袭了自己的美貌,而且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无奈多少名流公子追求,她却是不受教,偏偏交了一个穷酸小子,害他们想趁机捞笔聘金的机会都没有。
可今儿个,看看眼前这三人,应该就是为了那个不受教的女儿的婚事而来的吧?
“你们来是为了说媒吗?”她笑咪咪的问道。
东方家的人再次交换了一下目光,接着由俞柔娟开口,“我们是有这个打算,所以除了年轻人的意思外,我们也想了解如果咱们两家要谈婚事,你们可有什么条件?”
“这……”林莉红双眸一亮,笑盈盈的与眉飞色舞的丈夫对视一眼,朝他使使眼色,夏楷钧立刻明白的起身,往客厅后的书房走去。
她笑笑的看回三人,“不瞒你们说,这尹蓝很有男人缘,不时有人到家里来提亲,我们夫妻俩开的条件是不多也不少,但每每要重复的说也很累,所以就干脆写成了册子,呃,我老公就是去拿那本册子来给你们过目的。”
册子?东方家三人再次交换了目光,嫁女儿的条件居然能写到一本册子,这未免夸张了点吧?
不一会儿,夏楷钧拿了一本笔记本去而复返,他笑笑的将本子交给东方杰,“这条件对人钱人来说其实都是小case,再说,我们也只生尹蓝这个女儿,不多拿点老本,这老了要靠谁呢?”
东方杰难掩嘴角的一抹嘲讽,这话听来就知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他们东方家的钱确实很多,要满足这种平民老百姓的需求应该不难才是。
只是他虽这么想,但在一页一页的翻阅后,他的眉头也愈皱愈紧。
俞柔娟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看一看,至于爸……”他嘲讽一笑,将册子交给妻子,“我想爸还是别看了,总而言之,这就像个卖身契,夏尹蓝一生的卖身契,而身为亲家的我们,还得每年提拨一千万的生活费给他们两人过日子,至于其他一些可笑的条件是送别墅,聘金也有千万元之谱,还有喜饼、洋酒,一些传统聘礼则洋洋洒洒的列了好几页,依那些数目看来,要开个饼店还是洒馆,甚至百货公司都够了。”
东方耀仁冷冷的看了夏楷钧一眼,“你是把我们当成番子还是凯子?”
俞柔娟一脸难以置信的将本子放回桌上,她不知道这两个做父母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不在乎女儿是否嫁个好人家吗?她很难想象,有哪一个求亲的家长在看到这样一本的要求条件时,不打退堂鼓的?
夏楷钧夫妇见三人脸色丕变,连忙干笑两声,装出笑脸,打起圆场,“尹蓝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也是无价之宝,这本了只是表示她在我们的心目中有多值钱。”
“是啊,我老公说得对,呃……事实上,我可以再谈嘛,不必照上面的规定来。”林莉红也急着附和,就怕这一家人就此作罢。
“没错,看你们也是富贵人家,在聘礼方面肯定不会寒酸,我们可以接受的。”夏楷钧虚伪的笑声不断。
“好!既然你们表现了诚意,那我也老实说,只要尹蓝肯先帮我生个曾孙,我就给你们一千万当聘金,婚后她生一个,你们就有一千万的钱入账,我想你们听懂我的意思吧!”东方耀仁突地开口。
“爸?!”东方杰夫妇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这……这怎么对?这聘金是婚前给的,东方老爷子说的顺序是不是颠倒了?”夏楷钧的神情有些不悦。
“我总得确定你们夏家的女儿是不是只会下蛋的母j,要不然,东方家族的事业版图那么大,我可不愿意在多年以后,我白手起家的事业落得承继无人的地步。”
语毕,他站起身,“这是我的条件,当然,以后你们女儿跟我孙子所生的孩子也会唤你们一声外公外婆的,而且每个娃儿一出生,我就会替他们开户,存入上亿元的存款。我想只在你们跟我孙子他们夫妇及曾孙儿们互动良好,你们所谓的养老老本,应该就没有问题才是。”
闻言,东方杰及俞柔娟顿时明白老人家的用意,一向最注重家庭伦理亲情关系的父亲,显然是要用钱来让这两个见钱眼开,而不在乎女儿幸福的势利父母,重新学习去当一对用心的父母。
夏楷钧及林莉红见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后,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莉红摇摇头。“谁知道?不过,东方老爷子可说了,尹蓝生个娃儿,我们就有一千万,那只要她多生几个,我们这辈子还怕不能稳稳当当的养老吗?”
夏楷钧笑咧了嘴,“说得也是,咱们明儿个不是要上台北去跟女儿收钱吗?到时候跟她说一说,叫她努力点。”
“可她肯吗?”这一点她倒是有些担心,尹蓝可是很难沟通的。
“有什么不肯?她嫁入东方家一定也有油水可捞,再说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全是亿万富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人的?”
说的也是,他们一家人一向都认定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东西,所以要尹蓝点头,应该也不难才是。
在高雄飞往台北的飞机上,东方耀仁一脸平静地看着报纸,而东方杰及俞柔娟则完全轻松不起来,神情只见忧虑。
东方耀仁放下报纸,发觉到他们的不对劲,“你们是担心羿在知道我跟夏尹蓝的父母开出的条件后会有反弹?”
两人点点头。
东方杰蹙眉开口,“爸这么做,等于c手他的感情世界,我认为他可能会很生气。”
他摇摇头,“我倒不这么想,我了解羿,他会明白我是在帮他的,我也会主动的跟他谈今天的事,至于行孩子才给聘金的事嘛……你们也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老古板,我认为感情有时候是需要借着性a来加深彼此的相爱程度,性a原本就该合一。”
“如此听来,爸是认为夏尹蓝的父母会她跟异在一起了?”
“这我就不确定了,我们在来之前,也看过夏尹蓝的一些资料,钱字当头,她有可能会自愿的跟羿在一起。”
东方杰跟俞柔娟又交换了一次目光,看来父亲都考量过了,那他们也就不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了。
第五章
翌日上午。
“你们在开玩笑吧?生个娃儿一千万?娃儿一出生就有一亿元的存款?”夏尹蓝难以置信的瞪着坐在自己窄小不到三坪大客厅的父母。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昨天东方家的三个长辈特地到垦丁去找我们,我觉得他们看来不像会说假话的人。”林莉红亲密的搂着女儿的肩膀,他们昨天想了一整夜,才想出东方耀仁在暗示他们夫妻俩,只要跟这个女儿维持良好的亲子关系,他们后半辈子就不必愁了。
这想想也对,到时候女儿就是灿光国际集团的总裁夫人,随便拿个几百万、几千万给他们俩老花用当然没问题。
夏尹蓝面对母亲这二十多年来头一回的亲密举动,却是j皮疙瘩掉满地,她一脸冻咽条的表情离开母亲的怀抱,疏远的坐到两人的对面,一脸不屑,“我就说嘛,你们每回来我这儿都只到门口,拿了钱就走人,说什么到我这顶楼加盖的铁皮屋内。寒酸气太重,你们忍受不了,但今天却意外的说要进来坐坐,这样听下来,原来还是个钱字在作祟嘛。”
“尹蓝,话不能这么说,有好处的人不只是我们,还有你啊,你若生了孩子后,再嫁给东方羿,这你就是灿光的总裁夫人了,你的身价不凡呢。”夏楷钧提醒她这一点,虽然p股下的廉价沙发让他坐起来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装出一脸慈父样。
“是吗?”她挑起一道柳眉,这么说来好像也没错。
“再说,一旦嫁给了东方羿,你要还给我们这些年来的教养费用及利息可是易如反掌,你不是常说,你现在这份工作虽然奖金高,但因为要还我们钱,所以老是存不到钱。”
“我存不到钱,还不是因为我有一对无情、冷血、无眼泪的吸血鬼父母?”她冷冷的呛声。
“唉,你怎么这么说呢?赚钱不易,养儿更是不容易,我们和你只算钱的部分,这心血方面可没跟你算钱呢。”林莉红不满的提醒她这一点。
“那我还真是感激不尽呢!”她没好气的撇撇嘴。
“总之,这么的是东方家的钱嘛,可以双赢,你就使力一点,肚子争气一点,孩子一来,钱也来了。”
“你们把我当母猪?”
虽然,她也并不排斥这样赚钱的方法,罗志敏甩了她,而论长相、体格还有金钱,东方羿都是上上之选取,可问题出在这些条件到底是东方羿开出,然后请东方耀仁去说媒?还是东方羿根本就不知情?
要是到时候她使尽力气的跟他做a,他便宜占了又不认账,她不又做了一次白工?
“尹蓝……”夏楷钧还想游说自己的女儿。
她烦躁的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我有打算。”她起身,从一个小铁盒里拿出一叠钞票,转身交给他,“这是这一季分期还款的五万块,你们可以走了。”
“可是……”夏楷钧开心的接过小钱,但更希望跟她谈大钱。
“这个小地方实在不适合你们这两位珠光宝气的有钱人,你们还是走吧。”她撇撇嘴角。
这女儿的拗脾气,他们在她成长过程已见识过太多次了,知道再说也没用,夫妻俩一脸嫌恶的瞄了这间小但还算洁净的小套房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夏尹蓝坐回沙发上,仔细想着父母刚刚所提之事,半晌,她起身走到另一边的小柜子旁,拉开抽屉,东方羿那张全l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她拿起来瞧上一瞧,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诱人,全身没有一丝赘r、肌r纠结,连重要的第三点也很傲人……
看着他的相片,她开始心头小鹿乱撞,身体也感到燥热起来。
她吐了一口长气,将相片放回抽屉里,她用刀片割伤了他,还拍了他这张l照威胁他还款,他还会愿意合作,跟她嘿咻嘿咻,让她成为一个个亿万富翁的孩子的妈吗?
连着一个星期东方羿都很忙,忙得连去赛车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也没有打电话给夏尹蓝要那张被拍的l照。
他对她还有一点点的信心,心想她应该不会恶劣到将相片卖给某些色情、八挂杂志公开刊登。
他这阵子正忙着将九千万债款里的四千万妥善的“分地段”藏好,好让那个讨债业务员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寻宝”。
说来,他还真的有些自虐,为了钓那条美人鱼,他还得亲自在宅子的里里外外挖d、找地方埋钱、藏钱,然后还得在平面图上做上藏钱地点及金额的记号,免得藏到后来自己也忘了。
至于另外的五千万,他则是准备用来钓美人鱼陪他到帛琉去休养生息一番的筹码,在多占些便宜、培养好感情后,他自然会依心情好坏将钱分批还给她……
思绪间,他将最后的一叠千元大钞塞在古董花瓶里后,莞尔一笑,“要玩游戏,我也是个中好手呢,夏尹蓝!”
“你终于肯还钱了,不过,为什么不请我进客厅,却要我坐在亭子里?”夏尹蓝一身紫色套装,此刻正坐在东方羿豪宅的前院里,这景色虽美,但她心里惦记的还是钱,更何况她等了快十天,他才主动打电话给她,心中的焦急早折磨得她快发疯了。
“因为你要的钱就在眼前这一片院子里,当然,屋里、后院甚至车库都有,不过,我想你会从这儿开挖吧。”他愉快的作上解释。
“挖?”她愈听愈迷糊。
“听过‘遍地是黄金’这句话吧,现在我的豪宅内外也是遍地是现钞,另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k金的钥匙给她。“这是金库钥匙,你可以将找到的钱先放到二楼房间的金库,哦,当然,那二楼房间我就大方点,让你暂住,好方便你在这儿玩找钱游戏。”
她瞪着他,在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后,她发出不悦的冷哼声,“你的意思是你将债款又埋又藏的放在房子内外?”
他很得意的点点头。
“还要我自己去又挖又找?”她愈说语调愈尖锐。
“你不是来讨债的?我将放钱的地方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东方羿,你还钱也还得太不阿莎力了。”
“那是你讨债的方法太下三滥了。”
她冷笑一声,“割伤你那话儿,你故意向我报复?”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我要提醒你,纸钞很脆弱,尤其你在前院后院挖土的时候别太用力,免得毁损国币。”
她杏眼圆睁的瞠视着他笑得灿烂的俊颜,“你是要我用手挖?我又没头壳坏掉。”
“我没那么说,总之,你慢慢找钱,我回屋里去了。”他绽露出一个诱人的性感微笑,便回身往屋里去。
她愣了一下,随即追上前去,“等一等,我才不玩这个无聊游戏呢,再说,我手中还握有你的l照底片,你不怕我把相片卖给什么周刊杂志?”
他回过头来,笑笑的看着她,“你相片洗出来了?”
她笑了出来,“怎么,怕了?”
“不是,好看吗?”
“你!当然不好看!”她面红耳赤的反驳。
“是吗?那你的照相机显然有问题,下次再换台好一点的,我摆好姿势再让你拍几张。”
语毕,他一派轻松的转身步入室内,在商场上打混多年,他很懂得轻描淡写与毫不在意的态度,会让一个心急的敌人自乱阵脚,甚至扔掉原本有用的筹码。
她傻眼的看着满不在乎的他,他真的不在乎他的l照被公开吗?这一招用在有名有望的名人身上通常是最有效的,怎么他……
“快点动手吧,你要的钱马上就可以看到了。”他打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考虑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玩此搜钱游戏?
钱,为了她最可爱的钱,夏尹蓝真的是豁落去了,她不眠不休的在东方羿的屋子内外努力的挖,不停的搜,当然,碎碎念的嘴巴更是将那个恶劣的有张日本脸蛋的“奥阿本仔”念个半死。
而这个臭阿本仔还真有间有空跟她玩游戏,从她搜到钱的几处地点来看,他对藏钱的地点真是下足了苦心,不管是墙角、土里、树干上、花丛,任何一样家具、地毯、饰品,包括客厅里的三层式水晶吊灯,都藏有一叠叠的纸钞,他还真的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呢!
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搜寻下来,她只搜出三千六百五十七万。
照东方羿的说法,应该还有五千多万藏在这两百多坪的土地及房子里才对呀!
怎么可能?!她几乎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了,绝不可能还有那么一大笔钱埋藏在这里!
思绪百转的夏尹蓝瞪着金库里面那一叠叠白花花的钞票,叹了一声,拿起钥匙将金库锁上后,回过头去,将自己扔向软柔的床铺上。
再从头找一次吗?这如果还找得到钱那是一点也不辛苦,但若劳动了一整天杠龟,就简直像个笨蛋,何况,这几天下来,几乎天天做白工,她实在是全身没力了。
“哟,怎么我们的超级讨债员,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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