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们迅速夺下士兵的枪,里奥不知道从那帮他们拿来了几只火箭筒,在士兵还没赶到增援
时,哈迈德已经用火箭筒轰开了囚禁他们的放风墙。外面的战火也很激烈,交战时迸发出的
浓烟和火光在已经发白的天空中很耀眼,罗烈看出那是迫击炮弹,他没空数他们共发了几枚
,只是觉得按他们的攻击力度来说可比一个小型战争中两军对垒的交战还猛烈。
监狱士
兵完全是被动的,估计也没想到清晨就遭遇如此大规模的类似战争的军事袭击,而且还组织
有序,这完全超越了一般的武装劫狱了,所用的武器都是先进的战争武器,仅这些武器的使
用事后a国就遭到了舆论的压力,这在劫狱史上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战争武器用于攻克监狱的
防卫。士兵们一时无法对此做出反应,正手足无措监狱里面又遇到暴动,囚犯们手持火箭筒
到处乱轰,还有囚犯到处捣乱破坏,一时很多地方都被点燃了火,他们四顾不暇,等缓过劲
来后,士兵们立即用重型武器对劫狱分子们展开反击。可是这次他们遇到了高手,后来据昆
恩分析,他们遇到了一个战术组织专家,该专家具有“相当的战术水平和军事教育背景,他
的战术组织模式跟我在军事院校学的班排进攻如出一辙。”这位深得昆恩崇拜的战术专家不
是别人,正是赛尔,她的疯狂想法就是用迫击炮加火箭助推榴弹有序地攻下四个岗哨,毁了
监狱大门,当然更具体的战术打法得到了资深专家易柏的完善。
在迫击炮的轮番轰炸下
,监狱前门可以说完全瘫痪了,士兵们被击得节节败退,谁会拿自己的r身躯体去和无坚不
摧的炮弹做对抗呢!罗烈在混乱中寻找哑挫,那家伙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让罗烈非常
不甘,看着越来越激烈的战火,只好忍下这口气,待日后找机会回来收拾他了。他赶紧找到
了另一个监区的小伍,拖着根本就没有什么激动反应的他前去和岳浩他们会合。哈迈德早不
知道从那又换了机关枪,和阿布,扎尔一人一只,等着和他们一起逃往后山。汉莫他们早没
了影,人人争先恐后地抢武器逃走。到处都是枪声和爆炸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战争开始了,
城市这个角的上空不断升起浓烟,火光,还有巨响,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惶恐。a国人等事
情平息后才知道这被他们以为是军事重地的地方原来是所黑监,关押了许多神秘没有经过法
庭审判的犯人。
罗烈拖着小伍带着他们往外跑,路上瞥见士兵的营地也遭到了轰炸,有
些士兵刚下夜班回去睡觉,这一下都死在营房里了吧!罗烈没空为他们叹息,才跑过第二道
门就见驶来了两张越野车,最先一张是谭天凡驾驶着。
岳浩把孙铸弄上了谭天凡的车,
哈迈德和扎尔随之跳了上去。罗烈拉着小伍过去后面的一辆,开车的司机颤颤地叫了声:“
烈”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烈一阵愕然,才反应过来这个穿了一身军服的司机竟然是赛尔。
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激动得完全不能自己,看见罗烈认出了她,跳下车就冲上来抱住罗烈叫
道:“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是。”罗烈紧紧地抱了她一下,“离开这再
说吧!”他跳上车坐到驾驶位上,头也不回地说:“快上车。”
“小伍,上车。”赛尔
见小伍不动,就推他上车,小伍却无动于衷地甩开她往回走。
“小伍你怎么啦,我们快
跑啊,一会昆恩赶回来就走不掉了。”赛尔急着拉他,他却自顾自地往前走。阿布在后面也
是暴怒地大叫快上车吧!
罗烈回头瞥见了,只好将车停下,还没跳下车,就听见赛尔闷
哼了一声和一声清脆的枪响,罗烈吓了一跳,头立刻转了回去,刚好看见赛尔将小伍扑到。
在他们后面有一个士兵正举着枪瞄准着他,罗烈心一颤,难道真的要接受失败的命运了吗?
他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吗?还没继续想下去,一串枪声,那士兵全身被打成了窟窿倒了下去
,顺着枪响处看去,哈迈德酷酷地吹了吹机关枪还在冒烟的枪口。
罗烈向他做了个手势
表示感谢,心急如焚地冲过去抱起赛尔,她肩膀上中了一枪,血都把小伍的身上染红了,可
小伍还茫然地躺着。罗烈无可奈何,又无法对小伍责怪,只好将赛尔抱上车,回身谭天凡已
经跑过来了,大概也看出了小伍的不对劲,二话不说就一掌击昏了小伍,抱起来往车上一丢
叫道:“我来开车,你先帮赛尔简单地止血吧!”
罗烈点头,跳上车,天凡加了油门就
往后山驶去。罗烈抱着赛尔,撕了囚服帮赛尔紧紧扎在肩膀上,赛尔痛醒了,看着眼前的罗
烈就猛然用没受伤的手紧紧吊住罗烈的脖子呜咽起来,似乎想哭尽这段时间所有的焦虑和委
屈。
罗烈感受到她大量的泪和潮湿的温度,强笑着安慰道:“是不是嫌我又脏又臭,想
用泪水帮我洗澡啊?”
赛尔这才离开他,抽噎着勉强笑说:“帮你洗澡的话估计需
要一游泳池的水,我可没那么多的泪!”
罗烈这才有空仔细看她,昔日美丽精致的范赛
尔变粗糙了,皮肤黝黑,又瘦了很多,裹在宽大的军服里,看上去根本找不到昔日精致美女
的影子。罗烈暗暗叹口气,又将她拥进怀中:“不是叫你不要来吗?”早在计划开始前,他
就让谭天凡把赛尔送回国,这样的行动还有逃亡都不是她该参与的,他一人就够了,他不想
再制造出更多的悲剧。
“我怎么能在最后的时候一走了之呢?我知道你怕连累我,但我
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怎么会怕你连累我呢?以后不管逃亡还是被通缉,我都和你在一起。”
赛尔轻轻却坚定地说。
“烈哥,你女人就交给你管吧,我从现在开始就卸下这个重任了
,呼,这些天还真累!”谭天凡有意活跃气氛,这两人明明在一起了,却搞得像生死离别一
样!
阿布紧握着枪在旁边看着小伍,不时回头看看追兵还有多远,对他们的谈话根本不
屑一顾。
开着开着,看到岳浩他们的车停在了路边,前面没路了,他们需要步行穿过雨
林,而远处传的追兵的枪声,代表逃亡开始了。
谭天凡跳下车,将车上的几个准备好的
背包丢了下来,一人一个,连茫然的小伍也分了一个。大概看到赛尔和自己身上的血,他多
少也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有些清醒了,虽然不说话还是将自己的背包背到了背上
。
“走吧!”谭天凡将赛尔的包背到背上,率先往前,对哈迈德他们说:“跟着我,不
要乱跑。”
赛尔轻装上阵,虽然手受了伤却不影响她的脚步紧跟着罗烈,边跑边对罗烈
他们解释:“天凡跟着那老人走过一遍地雷阵,跟着他走就没事。”
哈迈德吹了声口哨
:“你们一定花了很多钱。”
赛尔淡淡地说:“是花了很多钱,足够他去瑞士安享晚年
了,现在我估计他已经在去瑞士的飞机上了。”
阿布惊讶地看了看赛尔,对罗烈说:“
你女人很强啊!”
罗烈无言地紧拉着赛尔的手,他当然了解赛尔为此付出的努力,甚至
也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她的挣扎。这不是她了解的世界,她却为了他一步步地去适应着,改
变着,这怎么能不叫他感动呢!早在监狱中时他就设身处地地为她想过,她该怎样在自我挣
扎中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甚至设想过即使她真的抛下他走了,他也不会埋怨她什么,毕竟
他们的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个,太平时期能相安无事尚且珍贵,更不要说真的让她置身黑暗势
力中一步步将自己也染黑。特别是他知道有些计划是她想出来后这样的内疚就更深了,前半
生千金小姐出身的范赛尔从遇到他罗烈开始就注定了与清白再也无缘了!这样的劫狱策划传
出去的话,范赛尔将会被好些国家视为暴力团伙成员,或者某组织的成员,甚至是恐怖分子
!罗烈无法想象她被冠上这些名头后她将会怎样想,只是暗暗发誓自己出来后决不会再给她
机会做类似的事!他不要她沾染这些黑暗,他要她的笑永远像阳光般明媚!在经历了监狱的
黑暗,在渡过了他人生毫无希望的最最黑暗的时光,他需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分希望,最后
一块净土,那就是爱赛尔!对赛尔的爱是他心中除去仇恨最后一小片蓝天!他将为这片蓝天
的存在誓死捍卫着!
两公里多的地雷阵走了他们近一个小时,身后是追兵的枪声和狼犬
凶恶的叫声,还有往后山逃跑的囚犯误触到地雷的爆炸声,每声爆炸的巨响都让人心惊胆颤
,暗自庆幸自己人找到了脱离地雷阵的方法。
哈迈德暗自庆幸自己这次押对了宝,跟了
一个能人。
孙铸疯疯癫癫的样子被岳浩拖着走,所幸他只是呆滞,顺从地跟着岳浩走着
,但就是这样的样子也忍不住让赛尔心疼,为他流眼泪。几个保镖她对他们都有感情,年龄
最小的孙铸也是最老实的孙铸,性格耿直,也没有什么心眼,竟然在监狱里被折磨成这样,
让她对自己的行为引发的后果有的内疚一瞬间消失了。看着山下监狱方向的浓烟和火光,她
思付的是易柏他们的迫击弹够不够多,能不能摧毁这惨无人道的黑监!
像是看出她的难
过,罗烈看了看孙铸,只是低低地说了声:“回去我会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
赛
尔点点头,握紧罗烈的手,似在庆幸罗烈从监狱的折磨中幸免于难!走进雨林,身后的地雷
阵竟然响起了连串的爆炸,还能看到一片火光频繁地闪着。
扎尔站住了脚步,站着听了
听声音突然咒骂起来:“shilt,是昆恩来了,那杂碎竟然用燃烧弹排雷,他是想烧了这一片
山林吗?”
哈迈德也变了脸色:“快跑,那家伙本就是疯子,别指望他有正常的思维方
式。如果他们打通了直线,他们很快就能追上我们。”
跑,众人竭尽全力开始奔跑起来
,在倾斜的山坡奔跑是不容易的,哈迈德他们毕竟是长期训练的,跑起来健步如飞,罗烈拉
着赛尔,赛尔虽然穿着平底登山靴,但因为一只手受了伤,终究不是那么行动自如,跑起来
跌跌撞撞。她自己有些内疚拖累了罗烈他们,但罗烈安慰她:“要说拖累还是我拖累你,你
来救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谁连累谁呢!能重新见到你,就算和你死在
一起我也愿意,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手惩戒那些恶人。”
这些话比我爱你你爱我平凡真
实,抛弃了璀璨耀目的繁华,赛尔又感觉到了和罗烈之间类似于升华的爱。在经历了生死未
卜的离别,在饱受分离的折磨,在自己世界被颠覆后恍如再世为人,这爱,生死存亡中依然
不离不弃,试问还有什么爱能让一个女人不为之死心塌地呢!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有很多
种方式,不同于男人,女人会因为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一个场景,甚至就对男人一见钟情
。而一句贴心贴肺的话,让女人为之奉献出生命的可能都有!
感性的女人啊!可爱的女
人!
跑过地雷阵的危险,没有人会以为他们就安全的可以加快脚步了。没那么简单
的逃亡,如果真是这样,囚犯们和军队就不会把这后山林称为死亡地带,也不会仅仅凭两公
里的地雷阵就做防卫。
因为长期无人经过,后山林是乱草杂生,树木分支杂乱,还有长
年的野藤也纵横长成了拦路虎,相比地雷阵,他们的速度更慢了。谭天凡和哈迈德,岳浩不
能不留下来断后,边走边打击追上来的士兵。所幸谭天凡他们准备充分,带了大量的武器弹
药,虽然重,却是逃生必不可少的装备。扎尔和罗烈在前面开路,赛尔负责照顾孙铸,所幸
小伍慢慢恢复了些,虽然不说话,但还是边跑边帮赛尔照顾孙铸,或者去帮谭天凡他们打击
追兵。
赛尔又见识了谭天凡他们几个的威力,估计没有什么武器他们几个不会用的,小
伍正常了后他们无形中多了个帮手,行进起来更快了。
热带雨林的地上铺满了腐烂的树
叶和枯枝,还混杂着鸟兽的粪便,经过潮湿,和长年不见阳光的发酵,形成了特殊独特的气
味。太阳已经升起,偶尔从树梢的隙缝中投下些许,让这阴森森的大森林才有了些许人间的
味道。静谧的森林因为多了这些不速之客,惊起了各种各样的飞鸟无数,赛尔甚至惊奇地在
这林中第一次知道了猫头鹰。因为有宣传画的功劳,所以赛尔在慌乱中和猫头鹰狭路相逢时
认出了眼前这懒懒站在树上休息的丑陋的鸟是猫头鹰,她好奇地看了看就赶紧拉着孙铸跟上
了罗烈,心里却在想等有机会一定拉罗烈去热带森林探险,那时她希望不是逃亡,而是渡假
,带着摄像机,一路拍记录片似地慢慢游玩。
嘿嘿!看看我们的范赛尔小姐,逃亡中还
有如此罗曼蒂克的想法,这从另一方面来说,她性格中其实也是属于打不死的小强类,永远
有乐观的精神充斥在她心中!
但又脏又臭的森林还有令人厌恶的毒蚊和时不时撞见的爬
虫很快让范赛尔失去了胡思乱想的能力,加上手臂上越来越肿胀的伤痛,她觉得自己很疲累
。捂着厚实的军装,这是森林里最好的护身服,在气温高达三十度的大热天走着,还要感谢
大森林这天然的空调无形中帮他们降了许多温,否则她早中暑倒下了。
赛尔机械地拉着
孙铸走着,顺着罗烈他们趟出来的路,阿布拿着卫星定位器校对着方向,指挥着罗烈和扎尔
。在森林里千万不能迷路,否则你可能会绕回原位。
“休息一下吧!”罗烈回头看见赛
尔几乎无力举起的脚步说道。疲于奔命,人人都很累了,却没人第一个喊停,生怕因为自己
喊停带累了一群人。此时见罗烈喊停,众人或站或靠就各以自己的警戒方式休息。谭天凡拿
出食物赶紧分给他们,罗烈他们早餐都没吃,接了食物狼吞虎咽地补充着能量。
赛尔虽
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吃,但还是接过谭天凡递过来的水和饼干强塞了进去。无法下咽,喝
了很多水才觉得好点。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扎尔头上的树干,惊得众人立刻进入戒备状
态。赛尔丢了水和没吃的食物,拉起孙铸就跑,他们两是最弱的,为了不连累罗烈他们,先
走为上。其他的人纷纷拿起武器,各找了隐蔽就准备迎战。
森林里突然响起了超级变态
昆恩的声音,他竟然带了喇叭在叫喊:“罗斯烈,哈迈德,你们投降吧!我保证优待你们。
”
罗烈抓到的是阻击步枪,他在树后用瞄准镜寻找着昆恩,不见人,那些家伙都找树干
隐蔽着。这森林最不缺的就是参天大树,粗壮的树干藏一个人是轻而易举。
罗烈计算着
他们离边境线已经只有几公里了,这点距离不到两个钟头就可以跑过去,他们所剩的弹药还
很多,不在这解决掉这个变态留着那么多的弹药拿回去干嘛!他心中一动,虽然从来没打过
丛林战,但他们在高处,那些士兵在低处,占了优势还怕什么?
回头他寻找着哈迈德,
看见哈迈德在树后对他做着手势,看样子哈迈德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有在此解决昆恩的
意思。也难怪,在监狱中的人谁没受过昆恩的非人道虐待,是男人都会有报复的心。
罗
烈几人打手势定了计划,回头看看赛尔和孙铸阿布早跑得没影,不由更是放心。罗烈宽慰地
想赛尔真是玲珑心,不用说就知道赶紧跑免得他分心记挂,不由就更是爱死了她,这女人越
来越和他合拍,越来越是他罗老大当仁不让,独一无二的女人!
开始没见到小伍,罗烈
并不担心,以为他和赛尔他们往前跑了,等偶然看见他借着树木的掩护跳跃着往昆恩方向去
时,罗烈的心猛然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送死吗?虽然他能理解昆恩对他做的不人道的事
,但复仇的方式多种多样,他是不赞成这样自杀性的毁灭的。
和天凡对视了一眼,谭天
凡眼中也同样盛满了担心,两人不约而同地追随小伍过去了。哈迈德和扎尔不可思议地看着
他们类似愚蠢的行为,无声地大摇其头表示对他们行为的谴责,但两人虽然没跟上去,却仍
坚守在岗位上,帮他们留守后路。
“不想投降吗?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了,嘿嘿!
狩猎开始!”随着昆恩的话树后蹿出了数十只警犬,叫嚣着疯狂地向罗烈他们扑过来。
“fack!”罗烈咒骂了一声,尽管会暴露他们的所在,但是不得不开枪了。哈迈德他们的
机关枪虽然帮他们解决了一部分警犬,但是也引来了士兵们的疯狂扑击,一时混战一片。罗
烈和谭天凡不但面临着狗咬,还被子弹迫击得根本无法逃离,只能尽量躲在树后和警犬拼搏
。
为了不被警犬咬到,罗烈发狠地用阻击步枪上的刺刀横挑警犬,但即使是这样,他的
脚还是不同程度地被警犬咬到。不同于一般的狗,警犬的牙齿是非常之利的,他薄薄的囚裤
立刻被撕裂了,r也被警犬撕下了一块,锥心的疼让罗烈新仇旧恨一起迸发,刺刀猛一下去
就将咬他的警犬开肠剖肚了。同类的鲜血震慑也刺激了警犬,更多的警犬向罗烈涌了过来。
这还有完没完啊!罗烈看看远处只见参天大树的森林,不禁苦笑,胜利在望,他只要再坚
持一下下,能吗?
被众多的畜生围着,罗烈防不胜防中腿部又被不同程度地撕咬到。
双拳难敌众犬,罗烈忙里偷闲看看天凡也是手忙脚乱顾不上他,不禁暗暗叫苦,难道真的被
这些畜生撕了不成?
正挣扎无力,只听见冲锋枪的连串扣击,一条条警犬轰然倒下,再
抬头,小伍一声不吭地站在面前,疯狂地朝警犬们扫s着。罗烈缓过气,用刺刀将身边的警
犬开,毫不留情地s杀死。小伍已经跳过去帮天凡,罗烈只来得及看见他肩膀上,手臂上
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也不知道他刚才冲过去杀了谁。等日后罗烈从
报纸上偶然看见一具被戳得血r模糊的士兵尸体时才猜到小伍去杀的是哑挫,当然报道用的
标题是士兵追捕逃犯被凶狠惨无人道的杀害。这世界就是如此的错位,黑和白往往就是被颠
倒的命运。
借助哈迈德和扎尔的火力,罗烈和谭天凡他们撤了回去,树木密集实在不好
搜寻昆恩,只好暂时放弃了。罗烈忍住腿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掩护着谭天凡他们撤走,留
下的几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高手,顾不上灌木尖锐的木刺将他们的衣服撕扯得破破烂烂,边打
边跑,互相掩护着撤退。因地形树木的限制,加上警犬伤亡太多,昆恩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
,他因为职责所在,又知道监狱被毁得很厉害,心里知道这次把祸闯大了,如果抓不回罗烈
他们,等待他的将会是军事法庭的审判,所以尽管知道很难抓住罗烈他们,却还是锲而不舍
地紧追着,指望出现破绽好让他多少挽回声誉。
但是昆恩很快就发现这样的追击对他们
非常不利,对方是以逸待劳,互相掩护着撤走,而他们的人只要一动就会暴露在对方眼中,
即使隐藏着身躯过去,也不可避免会被对方所发现。昆恩的少将也不是白做的,立刻改变了
战术,扩大了包围圈,这样对方受视线限制,兼顾不了那么宽的距离,无法避免地被敌人摸
近了也无法觉察。
轮到谭天凡,罗烈断后,他们正举着枪向后方瞄准着,突然不知道从
哪冲出两个士兵,用力一撞,就把罗烈的枪撞掉了,这一撞的力量非常大,罗烈立刻失去了
平衡,仰头跌到在树干上撞到了头部,头部剧烈地痛起来,罗烈却没时间迟疑,一跃起来抽
出腰间谭天凡给的刀就向对方扑了过去,对方也是因为距离太近无法开枪早丢了枪拨出匕首
就架住了罗烈。两人都是同样的怒目圆睁,面目狰狞,想像野兽一样把对方撕成碎片。没有
迟疑,两人都朝对方扑去,似乎谁扑慢了死的就是自己。
确实,这样的r博战是不会讲
仁慈的,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双方都积聚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把对手视为阻止自己
活下去的对手,拼命地厮杀着。对于罗烈,才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他生存的意识比任何人都强
烈,自由,赛尔对他都是失而复得,还有满胸的仇恨也在支持着他,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珍
惜生命。他直扑过去,手中尖厉的匕首直接划向对方的脖子,这样狠的出手让对手下意识地
心慌,抬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准备架住罗烈的刀,但是罗烈突然胳膊一曲,低垂下匕首就刺
向对手的心脏。对手对他的变招猝不及防,连忙撤身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罗烈的刀直直
刺进了他的心脏,喷出来的鲜血只是染红了他半条手臂。
罗烈拔出匕首,转身拾起枪,
还顾不上看谭天凡怎么样了,就看见昆恩他们了上来,罗烈狠狠用机关枪扫s了一番,将
露头的人又压迫躲到树后。见那些人不敢露头,罗烈才忙里偷闲看看谭天凡,那家伙也解决
了对手,只是手臂上挨了一刀,血水柱一样流出来,翻卷出了里面破损的血管。罗烈跳了过
去帮他挡着这边追过来的士兵,边关心地问:“还行吗?”
谭天凡龇牙咧嘴地笑道:“
死不掉。”边撕了军服袖子,将手臂紧紧包扎起来。
罗烈往回看了看,焦虑地说:“我
们要尽快赶过去,我怕拖太久的话他们的援兵就感到了。”
天凡拾起枪:“我也是这样
想,走吧!”两人又扫s了一番,打得敌人不敢露头才转身奔跑起来。路上遇到接应的哈迈
德和扎尔,两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快到了,我们都可以听见直升机的螺旋浆旋转的声
音了。”
“真的?”罗烈和谭天凡立刻兴奋起来,几人边走边打,很快看到丛林的空地
上停了两架直升机,都已经做好起飞的准备。从丛林到空地还有一段的距离,小伍和岳浩都
蹲在地上做好接应他们的准备,几人回身猛扫s一番,开始拔足狂奔。
昆恩真是忠于职
守,追到了边境线,看见罗烈他们的直升机,虽然知道大势已去,却还是无法死心,命令士
兵对着直升机开火。可是昆恩情急中忘了,赛尔他们是用什么劫狱,否则他也不会公然站在
开阔地毫无掩护地发号施令。等看见蹲在地上的小伍和岳浩手中的武器闪过的超强光时,他
才知道不妙,下意识他就往地上一扑,紧跟着一物在他们的上空爆炸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和
爆炸力让专业军人昆恩亲自感受了火箭筒的威力。下次还是别惹军火商!这是昆恩陷入黑暗
中的最后一个意识。
两颗火箭筒发s过去,岳浩跳上了飞机,小伍却傻傻地站着,也不
知道想什么对着烟火死盯着。罗烈跳了下去,拉着小伍大声叫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把
监狱的噩梦就留在这里吧!回去我们重新开始!”
小伍呆呆地看着罗烈,突然就咆哮起
来:“我能重新开始吗?我能吗?”
“你能!我们大家都能!”罗烈坚定地握着他的双
臂,叫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对自己没有失去希望我们就能重新开始,我相信你
也能!”
两行泪慢慢顺着小伍的眼睛滑下了脸颊,罗烈没多说,将他推上了飞机。
飞
机起飞了,众人都虚脱地东倒西歪。赛尔看见罗烈身上到处鲜血斑斑,忍不住就泪流满面。
罗烈微笑着拥住她:“傻瓜,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吗?”
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意
味着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歌词: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
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致爱的亲
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
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m市郊区的一栋独立别墅。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
,偏僻幽静却不陈旧。西式的庭院设计,加上白色的外墙,落地的窗子,看上去简约却时尚
。
早间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坡面墙上,也静谧地照在二楼的卧室窗上。房间里的软软的大
床上,罗烈睁着眼睛盯着窗纱上那一缕阳光,他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抱着怀中依然在酣
睡的女人。即使他早已经习惯按照监狱中的时间五点钟就醒了,即使他的手已经被范小姐压
得麻木毫无知觉,他也没想过推开身边这女人。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阳光,自由的空气
,干净温暖的床,还有范赛尔软软带着香味的身体,在经历了地狱似的监狱生活后,这一切
对他而言与天堂无异,他发誓今生再也不会让别人把他弄进那人间地狱中去。
虽然到这
里已经一星期多了,罗烈还是没从监狱生活给他的阴影中走出来。每天到五点就醒的习惯他
估计还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面对柔软的床他竟然长时期无法入睡,要不是怕
范赛尔难过,他真的有冲动想将被褥放到地板上睡去。慢慢适应吧,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监狱
中的生活,那些都过去了,他要将自己的生活慢慢调整直到恢复正常。
“你又早醒了!
”忽然一只软软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他下意识地一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你醒了?
”
赛尔点点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压着他的手臂估计他已经麻木了,就想移开些。罗烈
侧身抱住了她,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宝贝,早安。”他的手将她固定住,不让她离开。
赛尔只好静静地由他抱着,有些心痛地问:“很痛苦吧!你每天睡眠时间很少啊!”
罗烈笑了笑:“慢慢习惯吧。”
赛尔将脸靠在他赤l的胸膛上,轻柔地蹭了蹭,虽然他
不说,睡不着时也很少翻身惊动她,她也知道他无法入眠,和每天早上早早的醒来。虽然这
一星期来吃的住的都很好,但罗烈还是瘦得很厉害,这和他的睡眠很少有非常大的关系。“
如果你很想睡地板,我们今晚就睡地板吧!”赛尔妥协。她不是不想早让罗烈睡地板,只是
不忍心他从此将监狱的坏习惯带回家。
罗烈一惊,自己小小的心事竟然被聪明的赛尔窥
到,忍不住就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受虐狂,有福不会享了?”
赛尔伸手拥抱他,摇
头:“你不是,没有人天生该是受虐待的,我不想早说就是不想让你习惯被虐待,我想你恢
复正常。”
罗烈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妥协,再有一两晚,我估计我就
习惯了。就让我再坚持几天吧!”
赛尔点头:“好吧!如果实在做不到的话,我也愿意陪
你睡地板,我不想你太辛苦。”
罗烈的手摸到她肩膀上的绷带,说:“我一定做得到,
我可不忍心让你一辈子陪我睡地板。”
赛尔笑了,想了想问:“烈,你今天要去见王禾
吗?”
罗烈的手停在了她肩膀上,自然地说:“他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该亲自过去感
谢一下他的。”
赛尔仰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罗烈帮她顺了顺额角的卷发,柔声问:“
想说什么?”
赛尔沉吟了一下:“烈,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罗烈脸色沉了沉,不
想讨论这个问题。对于报仇,赛尔一直投反对票,说不愿意看他们杀来杀去。从a国劫狱回
来的第三天,王禾派人给他们送来了各地的报纸。劫狱事件上了国际新闻,标题是恐怖分子
武装劫狱,在这次劫狱事件中,共有四十多名士兵受伤,七人牺牲,三十多名囚犯受伤,五
名死亡,三百多名囚犯在逃,a国警方军队全部投入到追捕囚犯的行例中。a国政府声称这
是该国首次遭到如此大规模类似军事袭击的劫狱,对实施劫狱的恐怖分子声称要给予严厉的
制裁。
这些伤亡消息给赛尔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尽管随后这些报道就被罗烈禁止给赛尔
看,但已经无法抹去这些消息给赛尔带来的内疚感。一想到那么多人因为这件事受伤和死亡
,赛尔就觉得揪心,这样的行动确实相当于一个小型战争的死亡人数,更不要说那些在逃的
真正的恐怖分子会再继续制造的混乱了。所以对罗烈他声称的复仇,赛尔是直接投反对票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赛尔让罗烈放弃复仇,罗烈对此是无法接受的。即使他能忘记监狱里别
人给他的伤害或耻辱,他也无法忘记小伍,孙铸的屈辱,还有死去的亲如父亲的叔叔,他怎
么可能满足他们抓到的敷衍了事的凶手呢!他罗烈有生之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屈辱的事,让
他放弃,别说他不答应,小伍孙铸他们,还有他的手下谁能咽下这口气呢!
罗烈不愿意
和赛尔讨论以后的事,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不想都是争吵结尾。“这些以后再说吧,
现在大家都在此先修养一段时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讨论。”罗烈拍拍赛尔的肩,反身起床
。
“烈。”赛尔迅速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罗烈僵了僵,笑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我只不过去去就来!”
赛尔的头靠在他的l背上,抱着他跪在床上,恳切地说:“我
们离开这里,远远的到美国去,你做金融家什么的,我依然开店卖我的服装,我们买一栋房
子,不用多大,我给你生小豹子,远离黑暗,我们一家人平安快乐阳光的生活,好不好?”
罗烈拉着她的手吻了吻:“好啊,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你不想要吗?”赛尔难过地问。
“我想要,问题是我现在要不了,也不配
要。”罗烈有些心烦地站了起来,回身看见赛尔一脸忧伤地看着他,罗烈又心软了,无法说
出更伤人的话。回身将她拥进怀中:“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无法现在这样走开,再说我
这样走了,你会爱一个丧家犬似的男人吗?”
赛尔抬头看着他,目光温柔如水,抬手抚
摸着他的脸,坦然地说:“不会!你不是丧家犬,你是一只豹子,永远的森林之王,我的王
!”赛尔这样说着,只得让步了,不让罗烈心理平衡一下,估计他是不会甘心的!
豹子!
豹子是动物中相当成功的猎手。它坚守着自己的领地,一般不主动向人进攻。它
们的适应能力很强,从沙漠到雨林,从平原到高原,豹子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生存。
这就
是罗烈所能想出的对豹子最详细的解释!对于赛尔把他比做豹子他一直很困惑,为什么不是
老虎狮子而偏偏是豹子呢!坐在谭天凡开的车上,罗烈又回忆了一下豹子的习性,得出了结
论,估计范赛尔就希望他做一只豹子吧,适应力强,自卫似地坚守自己的领地。
想完心
事,罗烈才注意到谭天凡一脸的郁闷。“怎么啦?”罗烈关心地问。
谭天凡皱了皱眉头
,直言不讳地说:“没什么,和小伍别了几句嘴。别提他了,这边的事了了,烈哥想不想回
家乡看看?”
罗烈点点头:“我正有这样的想法,等安顿好孙铸,我们几个回去,我想
亲眼看看罗家变成什么样。”罗烈简直不敢想自己亲手建起的家园被毁于一旦,只听谭天凡
转述就让他心如刀割,恨不能也拿火箭筒去轰戴家,一雪毁家之仇。
谭天凡忧心忡忡地
说:“我是担心小音她们,她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前久因为在忙你们的事,我也顾不上她们
,这两天托人打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罗烈低头沉思了一会也一筹莫展,他被关了几
个月,几乎等于与世隔绝了几个月,现在要重新来看世事了。“回头我让王禾帮打听一下吧
!”他颇有些无奈,如同被没有手脚的人,他现在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事只能等找到或长出
自己的手脚。
“烈哥,王禾救你真正的原因你想过吗?”谭天凡从后视镜看了看他,无
所顾忌地问。
罗烈笑了,这问题赛尔也问过他,他只是含糊地说是交情,但对谭天凡就
没隐瞒的必要了。“他想我加盟他们吧!”这事王禾说过好几次了,只是罗烈因为是家族式
的管理不方便过去,现在罗家都完了,王禾不惜代价救他也只有这个原因了,看中的是他的
人。商人重利,罗烈很清楚这个道理,如果他什么价值也没有,即使王禾和他私交再好,王
禾所代表的利益方也不会同意王禾的行为。
“加盟!”谭天凡有些惊讶,续而释然了。
“这样的话可能就少了许多自由吧!”
“聪明。”罗烈赞许地点头。在罗家罗烈是老大
,想什么说什么都可以直接做主,加盟的话就不一定了,在他上面有王禾,王禾上面不知道
还有谁呢!
“烈哥想加盟吗?”谭天凡直言探询。
“矛盾中。”罗烈诚实地回答。这
几天的休养他早把这问题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实在很矛盾。他当然明白王禾所代表的势力
高低,也清楚自己如果想很快报仇这势力对他的重要性,让他犹豫的是怕加盟后就没有了退
路,一旦自己厌倦时退无可退!而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以烈哥和王哥
的交情,他应该不会为难你吧?”谭天凡很了解罗烈,听他说矛盾多少也猜到了他的心态。
“他是不会为难我,可其他人呢?”罗烈冷笑,王禾集团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良吃素之辈,
他当然要考虑清楚。
“也对,复杂啊,这么伤脑筋的事还是烈哥自己去想吧!反正你去
哪我就去哪啦!”谭天凡不在意地撇撇嘴,将车开进了王禾保镖指定的停车点。
“谢谢
!”罗烈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有些话是不需要多的,有些人几句就可以看出忠诚和信任
。钻出车门,罗烈看了看王禾的别墅,物是人非了。去年来时自己还能和王禾平起平坐,现
在无形中就矮了一圈,不但受人于恩惠,还可能从此成为人家的下属!这不能不让他感慨世
事的多变。
“罗老弟来了,呵呵!”王禾熟悉的声音让罗烈的沉思一时惊醒了,抬头看
见王禾竟然迎了出来,罗烈抢前几步,跑上去就抓住了王禾伸出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让
王哥亲自出来迎接我,真是惭愧啊!”
王禾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抬头仔细端详他,不住
地摇头:“瘦了,黑了,不过更精干了!”
罗烈苦笑:“王哥见笑了,要不是王哥伸出
援助之手,罗烈人都见不到王哥了,更别提什么瘦不瘦了!”
“哈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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