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冻的,他究竟在外面站了多久才得到了这样的效果?赛尔有些轻颤,心莫名地就痛了。
“即使是过生日,你也不用在头发上带奶油回来证明吧!”罗烈双手抱住了她,下颚轻
轻地在她头上蹭了蹭,语气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有吗?”赛尔傻傻地笑,却暗自感
激不知道是谁弄在她头上的奶油。这奶油,融化了罗烈的寒冷,也消除了他们之间隐约的尴
尬。
“嗯!很多,你闻起来的感觉甜甜的。”罗烈的声音有些低沉,“去洗澡吧,我可
不想让你把我的床弄得黏腻腻的。”
赛尔攀上他的颈,嘴唇恶意地寻找着他的,喉间蹦
出恶作剧的笑意:“甜甜的感觉你不想尝尝吗?不弄脏你的床也可以,地毯上做我也不会介
意的!”
我们的王,罗烈本就不是什么善人,这自己送上门的猎物不吃白不吃,更何况
,即使是地毯,也是他重金买来的埃及手工织的纯毛地毯,怎么也不会侮没他们的激情之爱
吧!反客为主,我们的王罗烈的唇厮磨着赛尔的耳,然后激情地滑到她迷人的颈线,继续向
下探索她颤酥不已的肌肤,他的手不客气地侵入她的衣服里,将她几乎要融化的肌体融进他
两臂间。就这样抱着她,就这样呻吟着将双唇紧贴向她柔软甜蜜的唇,紧紧地紧紧地绞合着
,再也不分不清彼此谁是谁,谁和谁妥协,谁又是谁的磁力源头……
“关门吧,今
天过节,提前收工。”赛尔关上电脑,结束了工作站了起来。今天是中秋节,爸妈还没有回
来,罗烈也有事回家去了,只有收工回去和范志昇一起过。本来想和范志昇餐馆里吃,那花
花公子却笑,说才不和她一起去,餐馆里两人对坐,让他的红颜看见不笑死才怪,受伤没市
场也不能拉妹妹充数吧!
关了门,再次谢绝简心邀她去过节的好意,赛尔开着她黑色的
保时捷去了中餐馆,提了预定好的烤鸭等食盒,开车回家。握着保时捷手感上好的方向盘,
赛尔不由自主就想起了罗烈。今天他该怎么过节呢?会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吗?赛尔想起了心
中就充满了妒忌和无奈,这妒忌罗烈也看出来了吧,要不告别时他不会充满歉意地看着她。
这样的事总是避免不了吧,只要她继续做他的情妇她就会一直面对这样的失落,只要他不在
眼前就想象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折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长时间而不崩溃!
车
子开进范家别墅,有一瞬间,赛尔几乎以为走错了门。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个的冷清的家居然
一片繁华,院里挂满了彩带和气球,更令人崩溃的是房门前还有一大棵圣诞树。老天,距离
圣诞节应该还有两个多月吧,还是她刚才不小心开进了时光隧道,穿越到了圣诞节!
“
嗨,范赛尔,我们的设计怎么样?”两只小白兔竟然从树后转了出来,颠着兔尾巴裙跳跃着
向赛尔问好。
范赛尔从兔帽帽遮了一半的脸勉强地认出了范志昇红颜的影子,笑着挥手
:“不错不错,谢谢你们啊!”
“别客气,小眉她们正在准备食物,等一会就可以开饭
了。”两只小白兔继续装饰。
范赛尔笑着走进家,看见范志昇坐在轮椅上一副愁眉不展
的样子不由心情极好地讽刺道:“范大少,不错啊,伤成这样还魅力不减,竟然有美女怕你
孤单单过节主动上门陪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订餐了,亏我还妄想和你两人单独吃烛光晚
餐呢!”
范志昇有气无力地看看她,可怜兮兮地说:“赛赛,我也不想这样啊,谁叫女
人太恐怖了,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范志昇的表情是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估计是被红颜
们闹的。
范赛尔笑骂:“去你的,给你棵树你还顺着爬了,我是那些女人的话早一盆水
扣在你头上了,还容得你挑三拣四。”
范志昇呵呵笑道:“幸好你不是。嘿嘿,现在我
是万分佩服韩君培了,太有先见之明了,及早逃出你的魔掌。你这样的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
“是吗?”范赛尔哼哼冷笑:“范志昇,过两天好像又到例行董事会了吧?你去开
会的时候别忘了想个好的借口解释一下你这个月透支的专项经费哦!别怪老妹事先没给你提
醒啊!”
范志昇脸色顿时绿了,惨叫:“赛赛,这次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死
?有那么容易吗?等着那些老家伙帮你挫骨扬灰吧!我先上去换衣服了。哎呀,一会我的烤
鸭冷了就不好吃了。”范赛尔甩着手包心情极好地踩着某人杀猪般的惨叫上楼去了。
赛
尔换了一件超长v型粉灰色及膝毛衫裙,系了一条宽宽的蓝色珠形腰带。下楼时,范志昇的
红颜军团已经摆好了餐桌,顺带把她定来的食盒也一一装饰了一番摆上了桌。
赛尔不客
气地在长桌另一端坐下,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们都坐下吧,谢谢你们来陪我们兄妹过节,
我们范志昇哥哥面子真大啊!”
两个小白兔和其他几个红颜妹妹赶紧坐下,拘束了一会
就放开了,纷纷和范赛尔边吃边交流起时尚流行的经验。不用宣传,范赛尔和她的店从来都
是这些红颜妹妹最爱光顾的店,和赛尔的熟识程度比和范志昇还强。
范赛尔不客气
地夹了一大只烤鸭腿细细品尝,从小就只爱烤鸭的这一部分,理所当然,当仁不让地霸占了
。正吃着,门铃响了,靠门口的小白兔跳起来说:“送批萨的吧,怎么这么慢,现在才来。
”
赛尔没管,仍然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的鸭腿,脑子里只转了一下,批萨?最好是de
家的水果味的,她的最爱。
过了一会,小白兔妹妹跳进来叫道:“赛尔,外面有个很男
人的男人找你哎!”
很男人的男人?怪怪的形容词,赛尔一手拿着烤鸭腿,两只脚在桌
子下面胡乱找着鞋。谁啊?都在过节,谁这么不识相闯到别人家里。
言犹未尽地丢掉鸭
骨,赛尔正找纸巾擦手,小白兔形容的长得很男人的男人在另一只小白兔的极力邀请下进来
了。中国人是最好客的,过节更是如此,来者都是客,大冷的天,不能让人家老在外面等吧
!
房间里的热闹在男人跨进餐厅时瞬间静了下来,极变态的反应让赛尔奇怪地瞪了回去
,一屋子的人都目标一致在看着进来的男人。她的视线拉了回来,移到门口的男人,赛尔呆
了,不过只三秒,立刻冲了上去,不顾还沾着油渍的手就想抱住那人,开心地叫道:“罗烈
,怎么来了。”
罗烈的双手及时挡住她的手,唇角淡淡的笑有些无奈:“范小姐,我刚
好像看见你的手布满了油渍,请手下留情,别糟蹋了我的西服,你不会旧帐未还又添新帐吧
!”
“小气!”赛尔嘴上说着,脸上却开心地笑着:“没吃饭吧,来,和我们一起吃。
”她狡黠地又露了一个百媚生的笑,双手抱住了罗烈的手臂。
罗老大一时痴迷于她的笑
容,最终忘了防备,只等看到她一双油手示威地在他衣袖上蹭干净才无可奈何地反应过来,
但人已经被她牵到了座位上。罗烈傻傻地坐下,等反应过来看到周围美女及对面那和赛尔有
几分神似的男子脸上不屑的眼光时,才想起恼羞成怒的成语是怎么用的,j虫上脑,罗老大
进门塑造的很男人的男人的形象顷刻尽数倒塌。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叫罗老大更能体会
“懊悔”两字的用法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巴巴地飞来受这番尴尬。
“罗烈?好名
字,够强硬!你是赛赛的朋友,我们也不用那么拘束,我叫你小罗吧!这称呼好啊,够亲切
。小罗吧!小萝卜?嘿嘿,怎么听着有些像啊,你们有没有觉得?”
一屋子的女孩们哈
哈大笑起来,其中也包括了范赛尔。
范志昇范祸害不怀好意的样子笑得似在提醒,他才
是这个房间里的王。这也怪我们的罗老大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震撼,让自负甚高的范志昇不满
红颜军团的视线从罗烈进屋就一致转移了,所以不大不小地捉弄一下罗烈。
范赛尔看到
罗烈脸上闻言立刻阴晴不定的表情,忍不住的在心里笑到内伤。小罗?估计罗烈很少被人如
此捉弄过,除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范祸害,大概也没人敢如此捉弄他吧!
“范志昇?久仰
!上次协助赛尔处理那件事时就久仰了你的名字。怎么,范志昇先生还没有痊愈吗?”罗烈
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范志昇的轮椅,然后满意地看到了这句话的效果。嘿嘿,范祸害到底
知道不知道他捉弄的人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范志昇的脸上一瞬间浮起了极其尴尬的表
情,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态。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明白眼前的人非
但不容他小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的恩人。“罗,罗先生,上次的事原来是你帮忙啊,
多谢多谢。”能在一夜之间拿出五千万来救济他的人,范志昇如果再不知好歹,他也不用混
了。
罗烈笑了笑,眼睛扫过旁边的赛尔,一语双关地说:“不用谢,赛尔的事就是我的
事,你是赛尔的哥哥,这忙是应该帮的。一家人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罗烈吧!”
“好,
好,吃饭,吃饭!”范志昇如释重负地赶紧转移话题。
饭后,红颜军团收拾餐桌,罗烈
范志昇转移到客厅继续闲聊,不可避免范祸害变成了范打听:“罗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也不能怪范志昇,老妹从韩君培后第一次有男人主动找上门,而且看上去还是很优秀的
男人,爸爸妈妈不在家,做哥哥的理所当然要非常关心妹妹的终身幸福啊。
范赛尔立刻
紧张地看看罗烈,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理论上不该骗范志昇,但告诉他实情又怕惊到哥哥
,毕竟,远离黑道是范家男丁不成文的家规。
罗烈沉吟了一下:“我的工作很杂,我也
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类似执行者吧!”他打了个哈哈想结束这样的话题,但明显自己也觉
得太敷衍。
范志昇一头雾水:“总有点明确的吧,你这太广泛了,我无法想象。”
罗烈又沉吟了一下:“我主要的工作和你一样,维护家族的利益,想方设法做好董事会决定
的工作。”不是不想告诉范志昇,而是看赛尔的表情,也不想范志昇知道得太多。罗烈现在
有些头痛了,来时知道范家家长不在,却没想到范志昇也不好应付。
“哦,明白!”范
志昇点头,又冒出一句:“那么是家什么公司啊?”
晕,范赛尔直接白了他一眼,都明
白了还问什么,她干脆替罗烈回答:“范志昇,罗烈的公司是保密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
知道性质是促进世界和平的就行。”做军火的和和平扯不上关系吧,真弄不懂范赛尔的思维
方式,这样是损罗烈还是褒罗烈?
“哦,明白!”范志昇点头,但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
。还要问,但看见范赛尔黑黑的脸,终于决定还是不做好奇宝宝,过两天的董事会还要仰仗
她去,最好别得罪这小女人。
范赛尔回头,看见罗烈忍住笑扬高的眉毛,不禁有些恼羞
成怒,当然知道他是为最后一句话发笑,但是,哼哼,敢笑?也不看看是在帮谁的忙!
这时,罗烈的手机响了,看了看他道了声抱歉就走到外面阳台去接。范赛尔喝着茶,看着桌
子胡思乱想着。
范志昇却若有所思地看看罗烈的背影,突然说:“他很强硬,很有自信
和魄力,跟韩君培不一样,比他优秀的多,但他决不是容易驾驭的人。”
范赛尔愣了愣
,扬眉笑道:“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忠告?”
范志昇笑了笑,那有些自嘲的笑和范赛
尔神似形似:“他是很不错的男人,虽然不一定是你最终想要的,却可以勾起挑战的动力。
看样子他很喜欢你,我是不是该先恭喜你?”
范志昇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看人
自负很毒辣。眼前这虽然一副酷酷样子,不拘言笑,看上去全身充满凌厉的男人,看赛尔眼
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是他所不能忽视的。比起韩君培,范志昇相信这个男人不爱则已,
爱得话决不会是韩君培所能相比的。
范赛尔咧嘴一笑,一向和范志昇独特的情感交流就
异于常人。外人不会了解,两人在一起的口舌之毒辣,刻薄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妹
之情。讽刺,自讽,对讽,独特的交流往往可以帮助他们激起对方心底的斗志。范赛尔会对
任何人隐瞒的事唯一不会的就是对他,此时,看着哥哥范志昇关心的眼睛,她坦然地自嘲地
笑:“从一个弃妇到一个情妇,你觉得我该坦然地接受你的恭喜吗?”
说完赛尔有些无
奈地看到范志昇的眼中露出的惊讶之光,她的哥哥,和她自己一样了解她,知道她一向最不
齿的人群就是这类。赛尔自嘲地笑笑,不想解释,她抓起茶壶去倒水,回头却看见了罗烈,
他静静地站在阳台窗前。很明显她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却依然淡淡的表情,只看了她一眼
,没说什么,她却徒然的心虚起来。比起这样会让人内伤的话,赛尔更愿意他将怒火发泄出
来。这样沉默的他,激起的不仅是她的心痛,还有她该死的内疚感。
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包括聚会散了后,她随着罗烈回到西园山别墅的路上。
“我想喝酒啊,我们去酒吧间
赏月吧!”赛尔拉着罗烈奔向酒吧间,自从上次在这里差点被他掐死后一次也没有来过。酒
吧间的唯一改变就是换了一大块长毛的白色地毯,赤足踩在上面,软软的直抵心底。记得她
曾经说过地毯要是长毛的多好,没想到罗烈记住了,想到罗烈的有心,赛尔的心软软的充满
了苦涩。这样温柔体贴的罗烈,她用什么样的勇气来离开他?
赛尔赤足抱膝坐在老地方
,看远处,一轮苍白的圆月挂在城市的上空,像画,有些不真实。罗烈倒酒过来,递给她一
杯,也随她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赛尔躺倒,将头枕在他腿上,侧身看着远处的月亮,没话
找话地笑:“我刚才看见你进来时好怕。”
罗烈轻抚她耳际的发,似有心事,只是淡淡
地问:“害怕什么?”
“怕你将直升机停在我们家院子里!”赛尔格格地笑着,伸手将
他的手拉下来,他弄得她好痒,有些受不了。
“一般我不会做那么引人瞩目的事,我为
人很低调的。”罗烈任由她玩着他的手指,黑煤般的眸子里有着无奈的纵容和溺爱。
“
低调?”赛尔大笑。“这两个字不是说说就可以实现的,你身上散发的气势没有这两个字的
立足之地。”
罗烈偏头想想,默认了。确实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即使他再刻意低调内
敛,长期形成的气质也不容他狡辩。他无奈地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酒,郁闷地喝了一大口。
无奈的事即使他高高在上,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酒含在口中,芳香四溢,醇净暴烈,似
乎也如他此时的心情。
“喂我。”腿上的赛尔扬头看着他,芳唇轻启,好像说的只是两
个很平常的字眼,一丝一毫都不带挑逗。
——————————————
亲们,喜
欢风的书的话可以去看风另一个笔名写的书:
蔚然语风:《吃醋总裁夺情霸爱》
罗
烈就这么俯了头下去,四唇相接,小心地用舌裹着渡过去,但还是有一些顺着她的唇角溢了
出去,随着脸颊落到了脖颈上,胸上。那躺在他腿上的美女转眼间就替代了美酒,罗烈一点
一点轻轻舔过酒汁流过的地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欲火在这白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缓
慢和激烈,两组极端的组合不可思议地被用在一起。他们之间从来也没有如此认真的做a过
,也没有如此热烈地疯狂过。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濒临灭绝前一刻的动物,他们爱着彼此,
一寸寸,一尺尺。饥渴地互相掠夺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彼此的身体,彼此的一切。
于赛尔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对范志昇的坦白无形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宣告,范赛尔不可能永远
做谁的情妇。即使是这段时间的迷失或是放纵,壮士断腕,她最终也会让自己走回正轨,她
自己心中的正轨。于罗烈也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另一种意义上的绝望,不得不失去赛尔的绝
望。除非他能做一个决定,否则他从这一刻的疯狂中也能痛苦地感觉到赛尔坚定的离心。
现在再说不爱赛尔已经是一句废了不能再废的废话,不要说罗烈他自己不相信,只问谭天
凡,小伍,任义,孙铸,他们都没有一个会相信。早在他知道她失婚冲去带她走时,他们都
在冷眼旁观着他一天天失去自己。即使在他被她气得失去理智想亲手掐死她时,他们都没有
一个怀疑他对她的爱。他感激她离开的三个月,他以为他慢慢找回了他偏离的轨道,他一点
点恢复着自我,禁止任何人报告关于她的一点一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然后她出现,仅仅
一天就毁了他辛苦建造自我的成绩。听到任义报告山下有一辆车失事时,他有一瞬间都是木
然的,空旷的。当赶到看到她面无血色地夹在安全气囊中时,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第二
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第一次是十六岁跟着叔叔去接货,遇到黑吃黑,叔叔只塞给他一把
枪,让他断后就走了。他那一瞬间害怕她阳光般的笑容从此被黑暗没去,害怕他才在这世上
看到的光明也随着她的不再睁眼而绝于世。和谭天凡用力搬开压得变形的车门,撕裂的手折
断了指甲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想看见她醒过来对他一笑,那么即使叫他失去全世界,他也不
会皱眉惋惜。
他是爱她的,也相信她是爱他的。武装的冷漠也只是因为怕自己不能负担
对她的感情,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他想给她很多很多,如果可能,甚至全世界,但他却不能
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家。她最想要的恰恰是他不能给的,他又怎么能自私地要求她给他全部
呢!所以,即使看到她和男人在餐馆一起吃饭想做的不仅仅是看着,他也无力上前给那男人
一拳。他的赛尔,他的宝贝,他拿什么来和她交换对等的尊重?就如同早些时候他听到她对
范志昇说的话,从一个弃妇到一个情妇,他能给她什么拿来接受骄傲或祝贺呢!
他不能
而不是他不愿。作为一个家族的掌门人,他深知他婚姻对两个家族联盟的重要性。除非他甘
心将辛苦创立的基业抛弃,甘心为悔婚引起的一系列后果买单,甘心……不,这代价太大了
,大到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绝不会任由她如此失望痛苦如
斯而无动于衷。
宝贝,原谅我,我不能,我做不到……
罗烈在心底低语,极力缠绵
地亲吻着她。这种日子不会太多了,别说她的挣扎支持不了多久,他也快被人婚了。
这世界,上哪去找不会透风的墙!
仿佛就从中秋之后,范赛尔和罗烈开始了一个不自觉
的对抗性的游戏。
头天罗烈不经意地说不喜欢粉红色,第二天赛尔穿上山的衣服就全套
是粉红色。谭天凡在门口遇到她,怪异地看了看她,什么也不说。倒是小伍吹了声口哨,笑
说漂亮得像个洋娃娃。赛尔径直甩着手包进去,罗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她进来,抬头
看了看她,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除此外什么表情也没有,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
晚饭
后罗烈送她下山,陪她上了一会街。经过商厦时看到门前一组模特在秀秋款新装,风衣下的
迷女超短裙在秋风中有些寒冷地露着。罗烈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迷你裙女人穿不好看。第
二天赛尔上山的衣服全套换了格子迷你裙,米色风衣里短短的迷你裙搭配了宽宽的金色腰带
,枣红色的长皮靴,炫目地张扬着修长的双腿在罗烈他们眼前晃。这样的事就如此频繁地发
生了,罗烈才说街上一女人的黄发不好看,第二天赛尔就染了一头金发晃上了山。这次连谭
天凡也看出了赛尔的故意挑衅,不赞成地摇摇头出去了。
罗烈对着她一头金发无动于衷
地继续喝自己的咖啡看自己的报纸。赛尔还不满足,故意挨了过去,无辜地问道:“烈,我
的金发好看吗?”
罗烈终于抬头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说不好看。
赛尔就自
动委屈地说:“难看的话我离远点总行了吧!看你一脸勉强的样子,我走了。”她说着退了
出去,到停车场开车罗烈也没有追出来。赛尔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这次在西园山绝
迹了十多天,罗烈也没有找过她,最后是她自己觉得很过分,主动上山了。上去时,罗烈在
游泳,冰冷的水中他仍然像蛟龙一样忽上忽下,似没有看到赛尔,自己游完就去洗澡。等赛
尔追到卧室,他已经穿着浴衣出来。孙铸端来了热酒,罗烈一饮而尽,然后似才看到赛尔,
对她漠然地点了点头,径直走进更衣间关上了门。
赛尔失落地站着,罗烈
从没有在她面前换衣服关过门,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厌倦生分了她?头发早已经染回了栗
色,但却觉得心情怎么也回不来了。
罗烈出来了,一条淡咖啡色的西裤,扣着深紫色的
衬衫纽扣,露出来的肌r让赛尔怦然心动,才发现远离了那怀抱很久。突然就很想念他的吻
,赛尔靠了过去,柔柔地唤了声:“烈!”
罗烈垂眼看她,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淡淡地
说:“对不起,我赶时间去赴约会。”他匆匆扣着衬衫拽了外套就往外走。
赛尔看着他
的背影有些受伤地问:“你厌倦我了吗?”
罗烈站住了,头也不回,想了一下直说:“
范赛尔,你和我在一起有那么累吗?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你消失我也消失,你不必为躲
我大费周章。我的原则永远只有一个,来去自由。”
赛尔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虽然知道
这人早看清她的小小思想,却心怀侥幸地希望可以破例一次。罗烈走了,她却留了下来,独
自守着罗烈的卧室等到睡着。
罗烈不知道几时回来的,他才进门赛尔就惊醒了,支
起身看着一身酒气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中,罗烈是很节制的人,从来没喝得如此
过。罗烈的衬衫半敞着,西服领带估计已经丢得一路都是。他醉眼看着床上的赛尔,唇角露
出了一丝讥笑:“赛赛,想我了没有?”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一伸手就提起了
赛尔。赛尔的丝质吊带睡裙顷刻就滑落了一边,露出了半片酥胸。罗烈抱住了她,唇直接就
埋进了她的双r之间,另一只手直接扯了她的吊带。他的唇粗暴地压向她,他的舌霸道地深
入她,狠狠地辗转地纠缠着她,一直吻到她感觉窒息,在他的手掌中拼命地扭动以示抗议他
才稍微移开点恩赐似地给了她些呼吸。
“宝贝!”罗烈痛苦地低语。“宝贝,我为你饥
渴……我是如此渴望你,渴望到让我全身发痛。”他一手用力地将赛尔贴向自己,紧紧地再
次用令人窒息的吻覆住她的唇。赛尔的眼泪滑了出来,难道他们之间的爱就注定了如此痛苦
?情人两字就限定了他们的发展?紧紧地,她害怕似地用更火热的回应来迎接他的烈焰,如
果要燃烧就一起燃烧,烧成灰,那就再也分不清她和他,也不用再矛盾再害怕失去他……
圣诞节来了。
萧铁俱乐部举办大型的圣诞晚会,偌大的二楼大厅布置成晚会主会
场,除了俱乐部的人,也邀请了许多朋友,赛尔简心一律都在邀请之列。萧铁邀她们时,就
在赛尔店里,赛尔婉言拒绝,因为已经答应了和罗烈一起吃晚餐。萧铁似笑非笑,让赛尔一
定要去,临末说不方便的话可以带着男朋友来。
赛尔看着简心探询好奇的目光,强笑着
答应了。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这些死党该真的猜测她瞒了他们多少事,唯一的不对是,她
没勇气带罗烈出场。正如她没有勇气陪罗烈曾经酒会,她也没有勇气将罗烈介绍给她的朋友
。做情妇?如果她的朋友知道她范赛尔竟然是她口中所不齿的那一类人,她光想想就觉得无
地自容。
瞒了两天,圣诞节前夜,再也瞒不下去,赛尔抱歉地告诉罗烈不能陪他圣诞节
吃晚饭的原因。罗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让她玩得高兴点。丝毫没有为赛尔的失信生气,也
似没发现她的欲言又止。赛尔本来是想说他们也邀请了她的男朋友,但想想是自己没勇气要
罗烈去,而不是罗烈不会去,那人什么都做得坦然,即使和她逛街去她家都一副理所当然的
样子。他们俩,会对他们情人关系介怀的似乎从来就只有赛尔。
圣诞节,赛尔没回家,
也没回罗烈的别墅。她在店里找了件藕红色的连衣裙,整件都散发着炫目光芒的迷你款式。
上半截装饰着柔媚的珠子和酷感实足的金属亮片,柔媚和硬朗完美结合。下半截表面全部装
饰了同色的流苏,动感中妩媚百生。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厚粗毛呢大衣,双排扣的扣子扣到
腰际,若隐若现了长腿的风情。和简心坐了宗正宽的车去到俱乐部,看见祈卓也毫不意外。
这几人,都铁了心似的就觉得祈卓最适合她,有事没事都想把他们往一起凑。
俱乐部的
二楼让赛车俱乐部的女fans们布置得很漂亮,七彩的气球,挂满了小礼物的圣诞树,还有
许多精美可口的食物。赛尔开始只打算应付一下就回去陪罗烈,毕竟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
圣诞节,但现场的热闹留住了她。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大伙一起疯过了,萧铁请来的
主持很懂把握气氛,总是在低落时就点一把火,逐渐就让大家玩疯了。什么过去应景不应景
的游戏都拿出来玩了一气,酒越喝越多,舞也跳得似乎不会累。祈卓是个好舞伴,一直陪着
,偶尔讲的笑话让赛尔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被简心安西元萧
铁把他们配成了对,宗正宽一旁看着,似乎只有他最清楚赛尔的心不在焉。也是,见识了罗
烈,宗正宽怎么可能相信范赛尔会对祈卓移情别恋,只是没弄懂赛尔究竟为什么不让其他人
知道罗烈的存在之前,宗正宽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所以也礼貌地对她和罗烈的事不提不问
。
赛尔和祈卓跳舞,唱歌,喝酒,喝了很多很多,最后结束时宗正宽说要送她,却被简
心,安西元拉住了,结果变成了祈卓送她。赛尔到家时仍然迷迷糊糊,祈卓帮她拉开车门,
担心地看着她:“赛尔,没事吧?”
范赛尔站下车,有些头晕地扶住车门,逞
强地笑道:“这点酒,怎么会有事呢,我还能再喝。”喝到后面已经是下意识的喝了,只想
麻醉自己,不去想被她丢在别墅中的罗烈。她是过分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罗烈早早就定
的餐厅还有给她准备的礼物都被她近乎无心地残忍地抛在了脑后。
赛尔裙上的流苏不知
道被什么东西勾住了,祈卓体贴地低头帮她解,他的头不经意地撞到赛尔小肚子上,赛尔傻
傻笑道:“这姿势怎么怪怪的。”
祈卓站直也笑了,顺手拥住赛尔的腰,额头抵着她的
额头,鼻梁抵着她的鼻梁,鼻尖有些冰凉,声音徒地暗昧起来:“赛尔,你真美。”他的另
一只手穿过她已经长到肩上的秀发,抱住了她的脖颈。微凉的手让赛尔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接着唇就被吻上了。祈卓温柔的唇轻轻柔柔地摩挲她的唇,大概不想吓到她。赛尔木讷地站
着,没有反应,尚存的意识睁着的眼睛突然清楚地看到路灯下面停在对面的车,罗烈的车。
赛尔有瞬间心碎了,圣诞夜,他们走出俱乐部时已经三点多了,难道罗烈一直等在这?
她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罗烈的车,有些内疚有些不安地紧张起来。
“进去睡觉吧,很冷,
我们改天联系,晚安。”祈卓浅浅的吻后抱了抱她开车离去了。
赛尔根本没发现祈卓的
离开,呆呆地站着,莫名其妙地开始感到恐惧。罗烈的极限她终于有意无意地又碰及了,想
起上次他的反应,她突然又不害怕了。自虐也会上瘾吗?她竟然渴望他的双手再次攀上她的
脖颈。
站了一会儿,车里没有丝毫动静,冬天的深夜很寒冷,只一会,她的膝下全冰了
。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冲过去,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反正她冲过去就用脚踢车门,歇斯底里地
叫道:“罗烈,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赛尔恼羞成怒了,这算什么?她都几乎算被现场
抓住了,他却依然不动声色,这让她愧疚自责失望什么纷杂的情绪都蜂拥而来。
罗烈站
了出来,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笔挺的黑色粗呢长裤,任何时候这人都能如此优雅高贵,他
不出声,只是静静毫不动怒地俯视着赛尔,那表情好像发生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你都
看到啦?”赛尔先发制人,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心虚,后悔,和心痛。老实说她现在是
极度后悔今晚参加圣诞晚会了。
“看到了,不是很精彩,那男人的吻技不是很好吧,至
少我没看出你有享受的样子。”罗烈悠闲的口气,似乎谈论的是吃饭穿衣那样平凡的事,而
不是赛尔的背叛和谎言。
“你不生气?”赛尔跳着脚疑问。太冷了,她的牙在打颤。她
很想给面前穿得暖暖的家伙几脚,然后进屋钻暖暖的被窝睡觉。他的若无其事让她恨得咬牙
切齿,相比之下,她更宁愿他大发雷霆。
“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你是我老婆,我可能
会上去拧断他的脖子,打断他的手腿。我罗烈的女人是谁都能抱能吻的吗?可惜你不是,所
以我也没权利生气,对吧?”罗烈高傲的脸上带出些许讥诮的口气,黑煤般的眼眸中却有掩
饰不住的伤感,可惜天太黑,路灯不是很亮,赛尔无法看见。
而罗烈的话一瞬间却伤了
赛尔的心,也触到她一直脆弱的底线。“对,我不是你老婆。”赛尔重复着心很痛很痛。“
我也没权利要求你生气!我只是情妇!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个事实。”赛尔的语气很悲凉,说
着说着悲从中来,突然之间觉得积累了很久的怨气就爆发了,借酒装疯也好,怒到极点也好
,伤到极点也好,突然之间只想宣泄,赛尔不管不顾地大叫出来:“你以为我就喜欢这见不
得光的生活吗?你以为我就该一直站在阴暗的角落等着你吗?no!你不知道我终有一天要
结婚的吗?某一天我想结婚了,我就嫁给第一个开口向我求婚的男人。七十老翁也好,十八
岁的青涩少年也罢,只要给我冠一个太太的名誉我就嫁给他。”
罗烈静静地听着,目光
复杂地看着她,半天才涩声问:“名声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赛尔凄凉地笑:“哪个
女人甘心一辈子做别人的情妇?对不起,我凡人一个,我做不到。”
罗烈沉默了半天才
叹了一口气说:“别奢求太多,我所能给你的就这么多。愿与不愿,我决不勉强。”
“
求?我有权利求吗?一个弃妇,我能奢求什么?”赛尔冷嘲热讽地自伤着,脚被冷风吹过,
忍不住又跳起来,天气实在太冷了。
罗烈瞥了眼她光光的脚,忍不住皱眉,“进去吧!
”似乎放弃了争执,他说完转身走回车上。
发动车子,罗烈看了看仍然站着不动的赛尔
,落下了车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他抛下这句话开车走了
。
赛尔等他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罗烈,你是混蛋,王八蛋,乌
龟蛋,驼鸟蛋……”。赛尔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滚落出来,她由开始的大声骂着直到最后的小
声骂,泪水一直流,流到流不出来,嗓子哭到干哑发不出声。她无法相信,罗烈就这样抛弃
了她。蹲在家门口,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呜呜地呻吟着,双手抱着膝,一点点地让寒
冷侵袭着。却再也不想跳,比起心寒,这点寒冷竟然是可以忍受的。这本来就是她用尽了心
机有意无意地罗烈说出来的,但现在她却发现,这结果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在罗烈的心中
眼中,难道她真得比不上他的未婚妻,他宁愿结束他们的关系也不愿给她一点承诺?
这
就是做情妇的最终结果?她的自信全完了,毁在了近年尾的冬夜,记忆中这一年冬天最冷,
这一夜又是最冷冬天的最冷冬夜……
范赛尔病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在家门口时是
在发烧,当即被送进了医院。她一直在发烧,被要求住院治疗。打了一星期的针,又休息了
几天还是老咳嗽。祈卓知道了,每天都来医院陪她,给她送鲜花讲笑话,赛尔却一副恹恹地
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从医院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开了车上西园山别墅。若大的别
墅只有三姐两夫妻看着,说罗烈已经走了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赛尔奔去主卧室,罗烈的更
衣间全空了,她的泪一下就滑了下来。罗烈的东西都搬空了,似乎已经放弃了这里,她无法
相信罗烈真的那么绝情,一生一世都不打算再见她吗?
去了几次都这样,小伍的手机也
打不通。问刘老大,刘老大说的罗烈的号码也无法打通。赛尔渐渐就灰了心,那人的风格,
藕断了绝不丝连,斩得干干净净。
赛尔最后一次去西园山,三姐让她以后都不用去了,
说别墅已经卖了,他们也要回去了。赛尔什么也没再说,只要求再在酒吧间呆一晚上。
酒吧间里依然如旧,长毛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但赛尔的心再也暖不起来。她将脸埋在长
毛里,眼泪不自觉地流着。想起中秋之夜和罗烈在此疯狂的缠绵做a,才发现似乎从那天开
始,两人都有了离心,才会最后疯狂的抵死缠绵。
“名声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罗烈
的神情现在想起来充满了无奈的哀伤。
真的那么重要吗?赛尔问自己。重要吗?名声和
罗烈谁轻谁重?答案是罗烈。名声是身外之物,罗烈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如魂如魄,失去了
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但名声不重要吗?名声是身外之物,可她为什么却无法做到坦然地向
她的朋友宣布他的存在,也无法坦然地跟随他出席各种宴会。即使在山顶别墅,他的王土,
面对谭天凡,小伍他们的眼光,她都无法看得那么坦然。她是世俗的,早在开始他就看透了
她,她并不如她口中那样勇敢。所以她宁愿自己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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