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混淆视线。假设一下,如果他们是同伙,应该都投了李先生,所以第二轮投票他们轮空,无论他们其中一个是不是真凶,第二轮他们都不可能赢,所以他们得装作不和,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减轻自己的嫌疑,同时让别人也投不了真凶,他们才能有机会去到第三轮投票。假使真凶在第二轮还没被找出来,我相信第三轮的时候,一定会相当。”
“那么第二轮,我们要不要投票?”陆时今伸出手掌,比划道,“第二轮能投五票,我们两个占了五分之二,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投谁谁死。”
容致:“除非确认凶手是谁,否则还是不能投票,不然投错,即使没有第三轮,我们两个也直接出局。”
陆时今歪头:“一直把票捏在手里不投,就不怕别人先把我们投出去?”
“除非是凶手,否则下一轮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容致理智分析了下。
“那裴总,你会是凶手吗?”陆时今冷不防地问。
容致微微愣了一下,“我以为,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互相信任。”
“我就是想问问你,”陆时今仍旧歪着脑袋,眸子里亮晶晶地含笑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是、凶、手、吗?”
容致半点没犹豫地否认:“不是。”
其实容致愣那一下,已经让陆时今稍微安了点心。
他就怕容致否认得太干脆,那样的话,才更可疑。
“你觉得,我像吗?”陆时今指了指自己,笑得玩世不恭。
容致知道他在开玩笑,假装思索了一会儿,配合地说:“说不准。”
陆时今笑容加深,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那你可得小心了,小心别被我卖了。好了,酒我也喝够了,该回去了。”
“我送你。”容致也放下酒杯站起来。
陆时今摆了摆手,“不用,就在你隔壁,送什么送,用不着客气。”
但他显然低估了那酒的后劲,一站起来,脑袋更晕,眼睛看所有东西都在打转儿,脚底也跟踩了棉花似的,走路都走不稳了。
“小心!”容致看到陆时今脚步虚浮,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眼疾手快在陆时今的脸快和大地来次亲密接触之前把人给扶住了。
陆时今只感觉自己被酒灼烧过的脸颊,贴到了一片冰冰凉凉的东西,舒服得他忍不住蹭了又蹭,感觉到那东西好像要走,陆时今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紧了容致的腰不让他乱动。
“别动,给我冰一会儿,好舒服啊。”陆时今闭着眼喟叹出声,转头换了另外一边脸贴着,还不时磨蹭两下,磨着磨着,忽然感觉脸上有点异样,好像不时能碰到凸起的一个小点。
陆时今昏昏沉沉抬起头,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去看那个小点是什么,等看清楚面前的物体,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刚才贴的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不是别的,是容致的真丝睡衣,而且正好是胸口那一块儿。
容致的睡袍已经被他“糟蹋”得不成型了,胸口衣襟大敞,中门失守,依稀可辨出来,刚才他蹭到的凸点是什么。
陆时今窘迫地松开手,低头认错:“……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容致淡定地拢好衣服,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能走吗?我送你出去。”
“能走,我自己走。”陆时今晃晃头,清醒了一下,忍不住为刚刚的事辩解,“刚才站起来的时候的太猛了,有点头晕。”
容致淡淡“嗯”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解释听进去。
陆时今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默默祈祷,但愿他不要把我当成那种轻浮随便的人,喝酒误事,下次再也不喝了!
可心里却忍不住回想,刚才靠在容致胸膛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容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人心安的熟悉感,就像是抱着那个人一样。
怎么可能呢?便利店都说了他已经完成了终极挑战。
陆时今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一定是酒喝多了。
唉,一定是我太想他了。
陆时今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往房门口走,打开门出去,虽然他说过让容致别送了,但容致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拜拜,晚安啊。”陆时今笑着朝容致挥了挥手,“做个好梦,明天见。”
容致点头,也跟他说了声“晚安”,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陆时今忽然去而复返,房门被他一只手撑住,没来得及合上。
“怎么了?还有事?”容致不解地问。
陆时今眨了眨迷茫的眼,努力把涣散的视线聚焦在容致脸上:“我问你个问题。”
容致耐心地说:“你问。”
陆时今:“你穿越过来后,经历了几个世界?分别是什么世界?绑定的什么系统?”
虽然来到最终挑战的都是玩家,但从没有人互相之间问过对方这个问题。
算是非常露骨的问题了。
容致蹙眉,片刻之后,淡声开口:“我忘了。”陆时今眉梢挑了下,表示怀疑,容致明白他不信,无奈苦笑,“没骗你,我是真不记得了。”
第163章 终极挑战
为什么会不记得穿越的事情?
陆时今觉得难以理解, 不过他现在脑子晕成了一团浆糊,也思考不出所以然来, 容致又是一问三不知。
陆时今只得朝容致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躺下来不消十秒钟就睡着了。
竟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 陆时今早早地醒了过来,手机上没到app下达的新指令,他先去浴室冲了个澡醒神。
洗澡的时候, 忽然又回想起昨晚容致跟他说的失去了记忆的事,不觉得疑惑。
他是真的失忆还是只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
如果是在骗他, 陆时今觉得容致大可不必直接说自己失忆了, 哪怕随便编编, 也比失忆这个理由更让人信服。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为什么其他人都记得所有的事,偏偏容致失忆了?
等等, 其他人知道吗?
陆时今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想起上船之后, 好像也从没听人提起过他们做任务的事情,看来还得找机会再摸摸其他人的底细。
洗完了澡,陆时今穿戴完毕,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
手机一直没动静, 看来所有人都应该安然度过了一晚,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陆时今感觉肚子有些饿, 宿醉一晚上后急于找些食物补充体能, 于是出了房间下楼去吃早餐。
一开门,就看到陆仲泽站在走廊里,看到陆时今出房间就热情洋溢地黏了上来,让陆时今不禁怀疑陆仲泽是不是在外面守株待兔蹲他。
对方的热情,令陆时今有些招架不住,但也理解,陆仲泽现在处境最危险,当然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盟友。
陆仲泽上来想勾陆时今的肩膀,陆时今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避开,让陆仲泽抬起来的手扑了个空,陆仲泽倒也不觉得尴尬,依然神色自若地和陆时今打招呼:“昨晚睡的怎么样?”
“还行。”陆时今笑了笑,不过看陆仲泽脸上的黑眼圈,恐怕他是担心地一晚上都没睡得着。
“去吃早餐吗?一起吧?”陆仲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时今的脸色,提议道。
正好陆时今也想找个人问问有没有失忆的事,于是点头同意,两人一起下楼,到了宴会厅,有几个人已经坐在里面用餐,分别是冯先生夫妇俩和李太太,还有保姆。
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过看见陆时今和陆仲泽进来,也没立即离开,在座位上悄悄竖起耳朵听别人交谈了什么。
马上就要进行第二轮投票,谁也不想这时候半途而废被投出去。
侍者给陆时今和陆仲泽端上来了早餐,是标准的中式早餐,豆浆鸡蛋包子油条,很简单,无甚特别。
陆时今喝了口豆浆,装作闲聊般低声问陆仲泽:“对了,你是完成了几个任务后,接到最终挑战任务的?”
陆仲泽边剥茶叶蛋边不当一回事地回:“我运气不好,做了十五个任务才接到最终挑战,有人运气好的,完成五次任务就触发了。”
“那你绑定的是什么系统?”陆时今又问。
陆仲泽三两口咽下一个茶叶蛋,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反派攻略系统,每次都要我去攻略丧心病狂的反派大boss,每次都是我被虐,真是坑死爹了!”
“好歹熬过来了,”陆时今呵呵干笑了两声表示同情,陆仲泽喝了口水,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花,握拳说,“所以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不然我之前受的那些苦都白受了!”
“攻略反派算什么啊,”一旁的冯先生听到了两人说的,忍不住搭腔,“我才惨好不好,我绑定的是集反派悔意值的系统,拜托那是反派诶!有那么容易后悔吗?系统每次都要我攻略完反派,然后当着反派的面死掉才能勉强集满悔意值!就没一次是善终的。”
冯太太连忙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穿过来后给我分配的是一个女配黑化逆袭的系统,得打败那些有主角光环的白富美女主才能完成任务,每次都跟宫斗似地耍心眼耍心机,可把我累死了。”
“这么说,你们都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任务和绑定的系统?”陆时今笑眯眯地问。
陆仲泽:“当然啊,难道有谁不记得?”
陆时今:“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对了你呢,你绑定的是什么系统?”陆仲泽好奇地问。
陆时今想起了711,这两天没了711在他耳边聒噪,生活就跟缺少了些什么一样,心底忽然生出一些惆怅。
陆时今低声说:“深情男配系统。”
“一听名字就能猜到了,肯定也是个坑爹系统。”陆仲泽撇撇嘴,十分嫌弃地说,“为了什么破爽度值,才不管我们宿主愿不愿意做那些破任务,简直就是逼良为娼,我就没听说过有哪个系统是不坑爹的。”吐槽完还不忘从陆时今那里找认同,“你说对吧?”
陆时今看众人脸上都是同一种义愤填膺的表情,不好意思有异议,只好敷衍地点点头,“对。”
话音刚落,陆时今背后冷不防冒出来一声冷哼。
陆仲泽比陆时今先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时今身后站了个挺拔高大的英俊男子,是他在船上从没见过的,奇怪地问:“你谁啊?”
陆时今也回头,站他身后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大褂,大褂里面是白衬衫,纽扣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结也打的工工整整,戴了副金丝眼镜,神色疏离,眸色冷淡,有种性冷淡风的禁欲感。
这谁?
玩家们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不认识。
男人抬着下巴,倨傲地垂下视线瞥陆时今一眼,又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
莫名遭了白眼的陆时今很是无语:……莫名其妙,我得罪你了?
不过男人虽然一副看不惯他的模样,陆时今也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真正的敌意。
就在众人好奇的时候,船长及时冒出来,给大家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请来的法医,许琛,许医生。许医生本来是来度假的,听说我们船上发生了命案,才过来帮忙,有他的帮助,相信在警察到来前,我们就能把凶手揪出来了!”
原来他就是法医!
众人立即改了态度,脸上陪起笑容。
开玩笑,法医可是马上就要去验尸,第一个知道老爷子死因的人,要是能从他嘴里打探出一丝半点,可比他们在这里没头苍蝇似的乱猜强多了!
“许医生好!真是辛苦你了!”陆仲泽离许琛最近,站起来想和许琛握手寒暄套近乎,但许琛好像并不打算给陆仲泽这个面子,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都没拿出来的意思,陆仲泽尴尬地回了手,知道许琛不吃他这一套,悻悻地坐了回去。
“你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自己?难道就没一点依靠系统的帮助?”许琛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个个多有能耐,不过都是端起碗叫爹,放下碗骂娘而已,反眼无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哪里惹这位许医生不快,第一次见面,话说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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