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对抗花心上司

我的女孩(37):另一种幸福

伍贺莲和顾晓晨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修煜。
伍修煜长得很像父亲伍贺莲,但是那脾气却不知道像谁,伍贺莲素来冷漠寡言,顾晓晨也是恬静柔顺,可是那小小的孩子躺在摇篮就没有安分过,没完没了地大哭。如果没有人哄他抱他,恐怕会哭上一整天也说不一定,真是不能让人省心。
有些时候,哪怕是顾晓晨抱他,他也还是会哭个不停。
但是比较奇迹的是,只要司徒辰走近伍修煜,伍修煜就会渐渐停止哭泣。
懒散的下午时光,阳光也还算温暖,一家子人都在午睡。
伍修煜突然大哭起来,瞬间惊到了全家。
这下整得众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程薇最先受不了伍修煜的哭闹,直接去幼稚园接回了儿子司徒辰。司徒辰正和班里的女孩子玩得高兴,突然被程薇拉回家自然是不高兴。又听说是因为伍修煜哭闹,司徒辰笑眯眯地走近摇篮,冲着摇篮里哭闹的伍修煜微笑,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你要快点长大哦……”
伍修煜睁着黑亮的眼睛望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停了哭声。
众人好奇地问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把弟弟哄不哭。
司徒辰无奈地双手一摊,摇头说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道理。”
其实司徒辰还对伍修煜说了另外一句话,那就是——长大了你就完蛋咯。
春来春去,冬去冬又来。
转眼,又到冷冬了。
这个冬天格外的热闹,因为众人都赶回香港过年。
包括在外忙碌了一年的伍昊阳、姚咏心回来了,伍妙可也带着科特回来了。林岚则回去了芬兰,司徒弘亦是接走了程薇母子回意大利。
一大家子人围着餐桌吃饭,气氛热闹。
这一年的冬天,像往年一样也没有下雪。
过完年后的某一天,顾晓晨接到了一通电话,这让她差点惊喜流泪。
“嗨!我回来了,家里挺干净的,看来你有打扫噢……”电话里的余玫依旧没心没肺,笑得那样欢乐,只是那曾经百转千回的女声却变得平实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她声音的缘故。
伍贺莲一早就去公司了,新年开始总是忙碌。
顾晓晨抱着伍修煜,立刻打了个车前往春光园。
阳光灿烂,蔚蓝的天空也没有云朵,天气晴朗得不可思议。
那是小区的健身乐园,过了早锻炼的时辰,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老人。而那几架无人玩耍的秋千,其中一架有人坐着。那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十分清瘦,她有着好看的丽容,只化了淡淡的妆。两颊是清润的粉色,但是掩不去她肌肤的苍白。
女人的身边,还有一辆婴儿车。
婴儿车内,那是一个雪白漂亮的宝宝。
显然是个女孩儿。
她有着和女人一样的明亮大眼,粉嘟嘟的小脸。她不时地发出笑声,张开双手要让女人抱抱。
女人逗弄着她,伸出小指去勾她。
女孩儿高兴地握住她的小指,咿呀咿呀地说着什么。
顾晓晨瞧见了女人,还抱着伍修煜的她,忽然僵在原地。
余玫在同时抬头望向她,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顾晓晨这才迈开脚步,走到了余玫面前。她狐疑地望向婴儿车里的女孩儿,又望向余玫,视线在她们之间游移不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无语。
反倒是余玫先开口,打趣问道,“你和伍贺莲的儿子?”
“恩。”
“长的和伍贺莲很像!”
“恩。”
“四个月大了吧?”
“恩。”
余玫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顾晓晨就这样望着她,连续“恩”了三声。
一时沉默,顾晓晨没有再说话。她已经完全惊到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伍修煜在她的怀里挣扎乱动,她抱紧了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身体哄着他。伍修煜闹腾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顾晓晨徐徐抬眸,视线扫过余玫,这次定在了婴儿车里的宝宝。
“如果我说她不是我的女儿,是我领养的,你信不信?”余玫调侃说道。
顾晓晨依旧缄默不语。
这个孩子,有着和她一样的漂亮眼睛,怎么会是领养的?
余玫晃动着手指,牵着宝宝的小手,“那如果我说这是我的大力的女儿,你信不信?”
顾晓晨始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思绪在瞬间混乱一片。
这个孩子,明显比伍修煜要大上几个月,算算时间,孩子应该在她结婚之前就有了。
那个时候,她和大力在一起了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她认识的余玫,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更是一个敢放手的女孩子。
她热烈得像是一团火。
顾晓晨心中忽然有了答案,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信。”
余玫突然就笑了,她的笑像是冬日里盛开到最后的寒梅,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就会凋零。她笑着笑着,慢慢地低下了头。
女孩儿咿呀咿呀地发出稚气的声音,夹杂着她微颤的女声,就这样静静响起。
“她是我和言旭东的孩子。”
……
顾晓晨听到她这么说,并没有再那样惊讶,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分别近一年时间后的再次见面,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形。她甚至还以为她或许已经决定忘记他,想要和另一个男人开始一段新感情。她们从认识到现在,她总是那样独立,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后悔。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的决定,竟然是生下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她和言旭东的孩子。
余玫望着可爱的小女儿,平静说道,“晓晨,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余玫握住女儿的小手,抬头望向了她。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顾晓晨的亦是。
“不要告诉旭东,不要告诉他这个孩子的事情,一点也不要透露。”余玫恬淡开口,那声音却渐渐发颤,透出了一丝哽咽,“我知道该告诉他,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这个权利知道。但是我求了,请不要现在告诉他,也不要告诉别人。等到了那天,我会告诉他的,我会带着孩子亲自去告诉他。如果他认这个孩子,那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她长大。如果他不认这个孩子,那也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把她带大。”
余玫又低下头去,凝望着最最宝贝的女儿,那样幸福的微笑,“她会慢慢的长大,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会一直陪着她守着她,看着她长成漂亮聪明的女孩子。我要告诉她,一定要好好读书,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我要给她买很多很多衣服。我还要看着她恋爱,结婚,甚至是生孩子。到了那一天我也老了,再带着她的孩子坐在公园里晒晒太阳。”
“晓晨,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说过要看着各自的孩子长大!还要让他们相亲相爱!比亲兄弟还要亲……”余玫说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那份悲怆,哽咽着哭了起来,“所以,你答应我好不好?”
顾晓晨的眼前一片朦胧,早已经泪眼婆娑。
泪水滴落而下,落在了伍修煜的脸上,孩子挥着小手,像是在替她擦眼泪。
顾晓晨眨去眼泪,艰涩地点头答应。
余玫笑了,轻轻地握住女儿的手,朝顾晓晨招了招,“颜颜,这是你的晓晨阿姨,她是妈妈最好的朋友。”
这应该算是美丽的情景。
她们如那时约定那般,各自带着孩子碰面,对于未来又有另一幅美好图画。她们从年少终于走到了中年,那段青葱美好痛苦并欢乐的日子已经悄然远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这样飞誓而去。等到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回不去了。
顾晓晨遵守着约定,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言旭东,也没有告诉别人。
甚至连伍贺莲,她也没有说。
余玫并没有在春光园的公寓住下,而是搬回了元朗住。
顾晓晨同样喜欢元朗,这个以渔农为主的地方,民风如此淳朴。余玫请了人将老宅翻了新,这才带着女儿住了进去。这幢两层高的小洋房,像是新建的房子一样。余玫每天都会去后边的菜园,带着小女儿一起。
村长的孙子小虎已经九岁了,顾晓晨去看望余玫的时候,差点认不出他。
几年不见,小虎也不认识顾晓晨了。
村长向小虎讲述当年顾晓晨教他读书识字的事情,小虎也记不起了。
酒吧又交回到大力手上,大力默默地替余玫打点着一切。大力时常会来探望余玫,买上许多水果,更会亲自下厨做上一顿饭菜,对待她们母女,更像是丈夫,也像是父亲。他不曾说过什么,这个老实的男人用着自己的方式疼爱着她。
元朗是个小地方,村里的人都以为余玫的老公就是大力,也以为宝宝的父亲就是大力。
余玫没有解释,大力也没有解释。
可是余玫之所以不解释,只是不想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而大力为什么不解释,余玫心里清楚明白。
余玫不是没有想过,要不就嫁了吧,嫁给这个对自己那么好的男人。
人一辈子,不就是求一份安稳吗?现在她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这样一个男人,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可是,余玫却不能嫁给他。
余玫哄着女儿睡下,送大力到院子前,认真说道,“大力,我真的不能嫁给你。”
“我知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个朴实的男人依旧是憨憨的微笑,有些紧张地说道,“玫,我明白的,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照顾你们母女。你身体不好,我不想你太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余玫沉默了,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这个可爱的傻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其实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不想耽误他。
“你快点进去吧,外边风大,注意身体。”大力急忙催促,转身就走,只怕自己不走,她受了寒那可就不好了。
余玫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余玫走进屋里,突然想到曾经读过的一本书。她翻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只陈旧的箱子里找到了那本书。
封面都已经破损了,只剩下目录。
她一页一页翻阅过去,书页随着翻页飞扬起粉尘一片。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对或错的时间,错或对的人,究竟是幸福,是悲伤,是叹息,又或者无奈。
或许,全都不是。
……
顾晓晨没有再见到陆时彦,不时地会到他发送来的问候邮件。那种紫色的背景信封,上面写着几行字,一般都是祝福身体健康之类的话语。自从结婚那天之后,她没有再问起陆时彦,有关伍妙可的事情。起先是因为觉得不妥,后来是因为没有必要了。
伍妙可结婚了,她和科特生活得幸福美满。
究竟是好是坏,又有谁能断定呢?
司徒辰告诉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说凡事都有两面。
“你知道爱因斯坦?”
“知道。”
“你知道相对论?”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岳父教的。”
伍贺莲和司徒辰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司徒辰是个好奇宝宝,对新鲜事物充满了求知欲。伍贺莲开始教导他各种知识,虽然这些知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还有些过早。但是司徒辰听得很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入迷。
只不过伍贺莲每次都会故意讲到关键时候就卡住,他似乎是故意的。
“岳父,你再给我讲讲!再给我讲讲!”
“时间到了。”
“再讲一点点就好!”
“不讲!”
“那这样吧,一会儿修煜午睡醒了,我保证让他不吵不闹。”
“成交!”
顾晓晨瞧瞧他们两人,笑着摇了摇头,打着键盘回复陆时彦的邮件。
司徒弘和程薇之间的拔河战,与伍昊阳以及姚咏心有的一拼。两个有财有势还有貌的样子,竟然耗了一年也没有搞定她们,这让另外两个男人私下暗暗鄙夷了一番。伍贺莲和科特打赌,赌他们今年还是结不了婚,赌注是十罐装奶粉。
司徒弘去年时的口头禅是“辰快三岁了”,到了今年就改为“辰快四岁了”。
程薇称呼他为鹦鹉。
而伍昊阳比较郁闷的恐怕就是姚咏心怎么还不怀孕呢?
于是过年的时候,他直接带着姚咏心飞去旅行散心。可是听说姚咏心在旅行的时候,还是电话不断,这让伍昊阳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这两对,顾晓晨倒是很放心,唯一不放心的也只有言旭东还有余玫了。
言旭东被遣送回加拿大,也快有一年半了。他们偶尔会打电话联系,他的声音依旧还是那样温煦舒朗,会开一些小玩笑,但是不会过格。顾晓晨有好几次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终究没有说出口。
余玫说的那一天,究竟是在哪一天呢。
顾晓晨并不知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
余玫最近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那天她去看她,发现她咳嗽得很厉害。顾晓晨说要陪她去医院,可是余玫不让,只说自己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不过是小感冒罢了。又过了几天,余玫似乎好些了,顾晓晨这才没有再拉她去医院。
三月初的时候,顾晓晨接到了芬兰那边打来的电话。
林正锋在电话里告诉她,苏虹去世了。
顾晓晨在伍贺莲的陪伴下,立刻飞去芬兰参加苏虹的葬礼。
苏虹的身体其实挺好,听说是心郁气结,所以才走得那么突然。
这个一生都活在痛苦里的女人,连走的时候都带着无法平复的惆怅。或许对她而言,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苏虹的死,最为伤心的莫过于林岚了。
林岚并没有见到苏虹最后一面,当时她正在法国忙着公司的事情。这一年她在法国发展,学到了许多东西,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她不再是那个金贵的大小姐,衣食住行全都自己解决,她在珠宝界慢慢有了知名度,开始了多姿多的生活。
苏虹忽然死了,林岚打击不小。
下葬前后,林岚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悄悄地擦眼泪。对于林岚而言,这个别人眼中并不称职的母亲,待她却是很好。林岚十分伤心,休了长假留在了芬兰。她还没有从这份伤心中缓和过来,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唯一值得喜庆的事情是,顾晓晨再次怀孕了。
伍贺莲有些懊恼,想着这么个生法,是不是太迅猛了?
伍昊阳同样懊恼,怎么她都要生第二胎了?
司徒辰欢呼了一声,“噢耶,我的未婚妻来咯!”
芬兰这几天小雨不断,天气阴沉沉的。
林岚在家里休息了十余天,终于重新振作,打算回去法国。她正在拾行李,林正锋敲门走进她的房间。林岚朝他微笑,轻声说道,“爸爸,我很好,你放心。”
林正锋瞧着她比以前坚强,很是欣慰,“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多回家看看。”
“我知道。”
两父女正聊着呢,管家奔上楼来,“老爷,小姐。”
“小姐,外边儿有位先生说是从中国来的,特意来见小姐的。”管家如此说道。
林岚感到很好奇,中国来的先生?
林岚请那位先生进来,可是他不肯进来。最后没辙了,她只好撑着雨伞走了出去。
男人西装革履,理着平头。
瞧见林岚,男人似乎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林小姐,您好。我是雷先生的下属,雷先生请您去春城一趟。”
“有什么事么?”
“雷先生想请林小姐设计珠宝。”
林岚低头望向那张名片,烫金的名片上墨黑的字体。
那三个字——雷绍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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