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打造贵妇
作者:泊妊
男主角:封泽淏
女主角:宋蓨荠
内容简介:
他的眼睛是给蛤仔r糊住了吗?
居然把她这位超级国民美少女看成是“野ㄚ头”!?
为了洗刷耻辱,她猛喝汽水增加气质——
ㄜ……这样只会得糖n病?
好吧!那她就努力学习宫廷秘术,
扭腰、摆臀、三吋高跟鞋一起来,
反正就是要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眼光啊……
居然说她一切为了贵妇的努力都“不及格”!?
所以要住在她家就近“监视”她的“学习进展”!?
就凭他一跺脚全球经济大地震的威力,
什么都是他说了就算,
不管啦,人家也要一点点人“身”自主权啦——
正文
楔子
“抬头!挺胸!缩小腹!”
“摆手!扭臀!微微笑!”
细细的小蛮腰在一声接一声的高喊声中,如风中的蒲柳摇摆,三寸半高的高跟鞋,也喀喀地发出响亮的声响。
十年前,当她还是个青涩不经事的小女孩时,在村子里一场热闹的迎亲场合中,她遇见了他,一个可恶、冷酷却又长得很漂亮、很漂亮的男人,那一声声、一句句语带讥嘲的野丫头称呼,严重的伤害了小女孩的心。
或许是顽皮了点,或许是贪玩了点,但她绝不是他口中的野丫头。
她的成绩,始终都维持在前三名,她的笑容是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公认最甜美的,她的打扮也是同学中最漂亮、最整齐的,横看、竖看,她也绝对不是他口中的野丫头,绝对不是!
回家后,在不服的心理作祟下,她喝掉一罐又一罐、一箱又一箱的汽水,只因为一个错误的传闻;多喝汽水会有气质喔!只不过当她知道这是错误观念的时候,她几乎因为摄取过多糖分,而得糖n病。
直到多年后,单纯无知的小女孩才知道,原来气质不是喝汽水就能培养得出来的,要当个有气质的淑女,除了美丽大方和要有智慧、有胆识之外,还得学美姿、美仪,并拥有连女人看了都会流口水的窈窕身材。
“瞎了眼的男人,我会让你知道,我,绝对不是野丫头。绝对不是!”扭着几乎要被她折成两段的小蛮腰,踩着老是走不好、让她趺跌撞撞的三寸半高跟鞋,已经长大蜕去稚嫩外表的小女人嘀咕着。
“勾魂,摄魄,抛媚眼!”小女人双手夸张的将胸前的那团粉嫩往上托高,大力扭摆着腰肢,一双长睫不停地煽呀煽,学着墙上贴着的玛丽莲梦露海报猛抛着媚眼。
“哼!男人长得帅就神气喔。我要让你知道,当年你口中所说的野丫头,已经是个美丽大方、身材好、气质佳的淑女。”
一想到当年,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隐隐作疼,蓦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除了淑女之外,她还要当个贵妇人,一个人人称羡的贵妇人,整天啥事也不用做,只要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皮包里金卡、银卡、现金卡、提款卡、高尔夫球卡……有的卡没的卡一大堆,还有钞票、支票装的满满的,只要懂得吃喝玩乐的贵妇人。
没错,就是这样!哈哈……贵妇人,我爱你!
一跛一跛地,小女人咬牙切齿地宣示着:“贵妇人、贵妇人,我是贵妇人!只需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花老公的钱的贵妇人。”
他说她是野丫头,她偏偏要当个贵妇人,把他吓得眼珠子满地滚,把他吓得三魂七魄震走了大半。
腰,扭的更摇摆了;眼,眨的像蜂鸟的翅膀似的;微笑,甜的就像刚酿的蜂蜜;胸部,挺的就像高挂在枝头上的水蜜桃;而痛跛了的脚,这会儿也不跛了。
“气质,气质,我最多!”
“微笑,微笑,我的最甜!”
“野丫头,野丫头,踹两边!”
“噢喔!贵妇人,贵妇人,我就是……”
不用猜,不用想,正如大家心里所揣测的,这正是小女人自我设限的,有计划、有目的的迈向贵妇人之路的训练课程。
因为。她要一雪十年前被讥嘲是野丫头的怨恨,她要当个贵妇人,让他跌破眼镜,惊凸眼珠子。
臭男人,准备接招吧!
第一章
一辆加长型宾士礼车,在数十辆宾士和bmw之轿车的引领下,从高速公路新市交流道下来,顺着省道,朝着南部某乡镇快速地驶去。
随着车辆的行进,一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劈里啪啦地作响,让原本宁静的乡村小径霎时增添了热闹气氛,车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后,终于进入某村庄的人口处。
从写着村落名称的石碑进入后,道路的两旁是疏疏落落的红砖瓦厝,而随意游荡的j只、慵懒地趴在大石头上睡懒觉的猫咪,还有像是村庄守卫员的狗儿,全被这鞭炮声吓了一跳,个个抬起了头,竖高了耳朵,紧张的神情仿佛进入了备战状态似的。
离村子口不远处的一座土地公庙,庙口前的大树下,一群孩童正快乐地玩着扮家家酒游戏,蓦然响起的鞭炮声,有人被吓得哇哇大哭、有人人声欢呼、有人呆望着车队,像被吓傻了似的,原本的快乐游戏,全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扰的乱成了一团。
只见那个原本扮演新娘、拿着一束小花的小女孩,微微蹙起了眉心,她看了看身上的小碎花洋装,又瞧了瞧缓缓通过的车队里,那穿的西装笔挺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童,拧攒的眉心瞬间锁的更深了。
“好漂亮的车子喔,我长大后也要坐这种车。”
突然有个男孩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但随即就被一旁的人给泼了冷水。
“那是给新娘子坐的。”一旁的同伴口齿不清的大声说道。
“对啊!你是男生,又不是女生。”他的话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你们怎么知道?”男孩不服输的反问。
“笨!你没看到那辆大车子前面绑着花圈吗?”
随着嘲笑声,一记清脆的声音自男孩的头顶响了起来,霎时立刻传来男孩的哭泣声。
“啊!好痛啊。我要跟我妈妈说啦,说你打我啦……呜……”
“小虎,你好吵喔,男生爱哭鬼,羞羞喔。”一旁的玩伴实在看不过小虎的爱哭,忍不住用手指在脸庞上下滑动,嘲笑了起来。
“人家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嘛!”被嘲笑的小虎忍着痛抽噎着,布满泪水的脸庞在他脏手的抹擦下,俨然成了小花猫,黑一团、白一块的。
“欸!小虎,你别哭了啦,你又不是女生,男孩子哭是很讨人厌的咧。”小男孩轻斥小虎一声后,转身对一旁的同伴比手划脚骄傲的说:“我告诉你们喔,上次我妈妈带我丢喝喜酒的时候,那个新郎和新娘坐的车子也有绑彩带。”
“是吗?”孩子们将注意力转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小男孩,他们异口同声的又问:“那个新郎和新娘坐的车子,也跟刚刚那辆车子一样大吗?”
“哪有可能啊,要有那么大的车子得非常有钱咧,你以为人人都开的起啊?笨喔。”男孩子学着大人老成地摇着头,骄傲的眼神中仿佛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似的。
无视于他的嘲讽,孩子们仍热烈的讨论着,刚刚玩的游戏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兴趣,而蓨荠这个小小新娘不知不觉中被冷落一旁,她不悦地嘟起了嘴。
“哼!讨厌。”蓨荠生气的丢下刚刚同伴送给她的小花束,拎起小裙摆,往不远处的红砖瓦厝跑了过去。
“妈妈!妈妈!”她边跑边喊着。
纤巧的身子快速地在客厅和小房间中穿梭着,找寻着能帮她解惑的母亲,可是屋子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讨厌。”
蓨荠在遍寻不着妈妈的踪影后,悻悻然的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毫没气质地随意摆动着臭脚丫子。
蓦然,她想起前几天似乎曾听妈妈提起,村子尾的小玉姐姐要嫁人了,她得过去帮忙。难不成这些车队是来迎接小玉姐姐的?蓨荠思忖着。
不行,她要去瞧瞧。蓨荠心里才想着,她便已经站了起来,抄着小路,快送往村尾小玉姐姐家跑了去。
一路上,树枝勾乱了妈妈为她绑的小辫子,杂草沾满了她的小碎花裙,不过她并不在意,连脚上的鞋子也在奔跑的途中因为碍脚被她舍弃掉了,她就这么光着脚丫子朝着目的地跑了去。
当她好不容易跑到小玉姐姐家前的转弯处时,她被一辆辆擦的闪亮的车子给慑住了视线。
“天啊!它们果然是来接小玉姐姐的。”蓨荠好奇的在车子旁停了下来,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哇塞!好亮喔,亮的跟妈妈的镜子一样,可以照人了。”
“是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就在蓨荠好奇的想伸出手的时候,打从车阵一进入村子就发现她的封泽淏看到了她,惊喜与促狭的眸光从他黑黝的眸迅速闪过,他小心地避开迎的人群,走向她……
“把你的脏手拿开。”一个冷冷的腔调在她身后响起。
被这冷得冻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蓨荠,骇的跳了起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来人给打垂了下来……
“唉呀!好痛喔。”蓨荠捂着被打疼的手痛叫,只是当她抬起头,双眸迎向那打人的手的主人时,她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多漂亮的男生啊!她痴迷的看着他,一瞬也不瞬,视线像被定住了似的,不过很快的,一句带着轻蔑的冷哼声,倏地将她从忘神中拉回了现实。
“知道痛就别乱摸。”一个少年冷眼瞅着她,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后问:“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乱的跟鸟巢一样。”
“什么野孩子、什么全身脏兮兮、头发乱的跟鸟巢一样,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一出口就骂人?”听到对方不堪入耳的批评,蓨荠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透过薄云露出笑脸的金色阳光,刚好照在他漂亮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就像希腊神话故事中的阿波罗,蓨荠不由自主的心儿扑通乱撞。
在表哥靳岚频频催促下,特地从美国赶回来,陪他一起来迎娶新娘的封泽淏将她往前一拉,让擦的光亮的车面将她的影像反s出来,并从她头发上取出一片枯叶,表情嘲弄地说:“那你说这是什么?”
“那是……”蓨荠看着他手中的枯叶,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顿时脸红似火。
“没话说了吧。”泽淏眸中的神情讥嘲的厉害。
蓨荠脸儿一垮,嘴儿一瘪,生气的推了身边的泽淏一把后说:“打扮的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原来长得漂亮的男生比不漂亮的男生还可恶。
“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对一个连最起码的端庄贤淑都构不上边的野丫头而言,就显得文明又有水准多了。”泽淏啧啧的猛摇头,眼神嘲弄之意更加明显。
“我不是野丫头。”蓨荠生气的吼着。
“那你这样子又像什么?”泽淏扯了扯她被树枝勾乱的头发,嘲笑着继续说道:“一点气质也没有的野丫头。”
对于泽淏开口闭口野丫头对她嘲笑个不停,蓨荠气的恨不得手上有根针能将他的嘴给缝起来。
“谁说我没有,大不了我要妈妈多买几瓶汽水给我喝,我就会有气质了。”蓨荠不服气的吼着。
闻言,泽淏发出了爆笑声。“天啊!多喝汽水就会有气质,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常识也没有。”真是有趣的小女孩,不管是端庄地拿着小花束的时候,还是现在气呼呼的想找人打架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都是充满灵气和活力。
“我不是乡巴佬。”蓨荠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就在这时候。穿着白纱礼服的小玉在新郎、媒婆、伴郎、伴娘和一大群的花童簇拥下走了出来。
顿时,蓨荠的气怨声,反而变成了赞叹声。“天啊,小玉姐姐好漂亮、好美喔!”
“她当然漂亮啰,要不然靳岚哥哥怎么会娶她当妻子,笨!”泽淏用手指敲敲蓨荠完全怔住的脸蛋,笑的轻蔑又邪气。
“我也很漂亮啊。”蓨荠不服气的说。
“小花猫也很漂亮。”
“我才不是小花猫。”可恶的家伙竟然拐着弯骂人,以为她是笨猪听不出来吗?才怪!她就是听的懂。
蓨荠越想越生气,于是将沾满泥巴的小手往他身上糊了过去,还趁机弄乱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小西装头。
哼!敢说她是脏小孩和小花猫,那么她也让他变成脏小孩和小花猫,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蓨荠越糊越高兴,一张小嘴儿笑的跟瓢儿似的。
“你……”泽淏气极了,赶忙将她的手从身上抓了下来,只可惜身上的西装和白衬衫在蓨荠的蹂躏下早已惨不忍睹了。
“哼!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指着他身上黑一块、灰一坨的污渍。蓨荠柳眉一挑,好不得意地笑着。
泽淏握紧了头,气的想打人,可惜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下不了手,只能自我克制的将这股冲动给压抑了下来,不过两人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
就在这时候,已经迎娶完新嫁娘的车队已经要开了,有人喊住了他——
“泽淏,该走了喔。”
气归气,可是封泽淏并没有忘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他转过身,就在他大步迈开的时候,不忘咬牙切齿的抛了句:“算了,今天算你好运,看在斩岚哥哥娶新娘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这个没气质的野丫头,不与你一般见识。”
他……该死的,他竟然又骂她野丫头!什么宽宏大量的不与她见识!?这小鼻子小眼睛的臭男生!
孰可忍,孰不可忍,蓨荠气呼呼地悍吼出声:“臭男生!我这个淑女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哼!”在咒骂他的同时,她还不忘对着他的背影摆了个丑陋的鬼脸。
“你……”泽淏双拳握紧再握紧,阒黑的眸子闪动起慑人的火光。
瞪人喔,哼、她也会。蓨荠不服输地也瞠大眼睛瞪着他,还朝他挑衅道:“怎样,怎样,有种来咬我呀!”
自幼生长在上层社会的泽淏,没见过这么野、这么坏、这么恶质的女生,他气的脸都黑了,就在他忍不住情绪即将发飙之际,呼唤声又来了,这次叫他的是新郎靳岚。
“淏!怎么了?可以走了吗?”
“ok!马上就好。”泽淏朝表哥打了个手势后,转身对蓨荠说道:“哼,想要不让人家叫你野丫头,那么你就要有气质一点,听懂了吗?野丫头。”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蓨荠再一次提醒道:“我不是野丫头,我有名有姓,我叫宋蓨荠,记住了没,臭男生!”气怒中,蓨荠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一脚踏进车子的封泽淏转过头看着她,紧绷的脸微微柔了下来。“野丫头,原来你也有名字啊,好,宋蓨荠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希望有缘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从野丫头蜕变成天鹅了,哈哈!”话一说完,他随即关上了车门,车队便缓缓地远离了。
“该死的臭男生,开口闭口野丫头叫个不停,真是讨厌!”蓨荠望着消失的车队,生气的猛跺着脚。
于是,十岁的宋蓨荠初见十五岁封泽淏的这一幕,成了她永生难忘的耻辱,她决定要当个有气质的女孩,她要像小玉姐姐一样找个有钱的老公,然后穿漂亮的白纱礼服,在长长车队迎娶下风风光光的出嫁,当然首先最要紧的是——
“妈妈,我要喝汽水!”
直到多年后。单纯无知的蓨荠才知道,原来要有气质光靠喝汽水是培养不出来的,除了自我行为上的学习外,还得要多读书、多增广见闻才能够做得到;而要像小玉姐姐一样,能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风风光光的嫁入豪门当个人人称羡的贵妇人,美姿、美仪和保有窈窕匀称的魔鬼身材,更是不可或缺的利器。
总之,男人都是好色的。
“哇!”
星期假日的午后,阵阵蝉鸣伴随着凉风徐徐,好个清闲雅致的假日,吓人喊叫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
“小优,你饶了我吧。”一个清脆响亮又带点甜甜嗓音的求饶声,继哀嚎声之后从屋内传了出来。
“不行,还差半寸。”
“快,抬头,挺胸,深呼吸。”
屋内,只见两个女孩中有一个人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压着她的肚子,另一个人则是手上拿着一卷长长的布条,在她腰间一圈又一圈的缠着,好不容易在蓨荠抬头、挺胸、大口呼吸中,终于大功告成了。
“小优,我快要喘不过气了,能不能放松一点啊?”蓨荠摸摸被缠的紧绷小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与好友讨价还价着。
“不行,你难道忘了十年前的耻辱了吗?野丫头。”小优恶质地提醒她那段不堪的过往,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蛋塔。
“不准说我是野丫头!、”蓨荠生气的吼着。
天啊!她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酷刑和虐待?就为了一个臭男人的一句话,她就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啊——讨厌!讨厌!”
“气质,气质。”赶忙捂住耳朵阻绝刺耳的咆哮声,小优马上纠正地喊着。
“对喔,气质。”在小优的提醒下,蓨荠忘了心中的气怒,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地装出端庄贤淑的模样。
对!我绝不要让他给看扁了。什么野丫头?我才不是野丫头,再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是个淑女,一个气质高雅的淑女,一个人见人爱的淑女,才不是什么野丫头。
蓨荠挺起胸膛,将原本垮着的唇角往上高高拉起,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形。
小优知道迷糊的蓨荠又重新找到了激励自己的原动力,也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对啊,就是要这样,微微地笑着,漂亮的笑着。记住,淑女是不能生气的,生气是会有皱纹,气质也就没了。”
气质是蓨荠的致命伤,也是她和欢欢唯一能用来克制她的利器。
“对啊,除了气质还要身材,也不想想你已经24。5腰了,多恐怖啊!就告诉你蛋塔别吃,你就要贪嘴,这下子可好了,腰围增加了半寸,这可全是你自找的。”
大口大口喝着可乐的欢欢,也忍不住加入数落的行列,她边数落还边对坐在对面的小优说:“小优,你觉不觉得热呼呼的蛋塔配上冰凉凉的可乐,真是过瘾极了!”浑然不如鼻息间传来香喷喷的蛋塔香味,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对蓨荠而言已经是人生一大折磨,她们还没良心的讨论起来,让人听了更加心痒难耐。
“你们好讨厌喔,人家饿着肚子,小腹还被缠的紧紧的,你们却在这儿讨论着蛋塔该配什么饮料,不管啦,人家也要吃一口。”少了刚刚的凶悍,现在的蓨荠可怜的像只哈巴狗似,对着小优和欢欢摇首乞怜着。
“不行!”小优和欢欢两人怒瞪了她一眼,接着又异口同声的说:“再让你吃下去,我们不就得天天帮你缠小腹?”也不想想那可是挺累人的一件事呢。
蓨荠表情极为哀怨地抗议:“为什么只有你们能吃?那是我买的。”想到蛋塔那滑溜溜的蛋汁在唇齿间滑过的滋味,她的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
“帮你缠小腹可是很费力的工作呢,你当然得犒赏我们一番啰。”小优将手中烤的香脆可口的蛋塔分两口塞进嘴巴中,还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头,一副好满足的表情。“哇!真是人间美味。”
“我也觉得很赞呢!”说着,欢欢也学着她将蛋塔分两次入口,享受那口口满足的滋味,真是棒呆了。
“你们好残忍喔,呜……人家肚子好饿喔。”蓨荠改采悲情攻势,争取她们的同情。
小优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叹息。“你少来了,这一套不管用了。”老是用这一招,唉,真没创意。
“就是说嘛。”对她的假哭,欢欢嗤之以鼻,她顺手拿了本书,交到蓨荠的手上催促着:“快,去练习走直线,别在这儿哀嚎了,我和小优不吃你这一套的。”说着,她很没同情心的拿起最后一个蛋塔,大快朵赜。
“啊……”抢救不及,蓨荠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练不练啊?”拍掉手上的蛋塔屑,小优拿起“爱的小手”拍着桌面,大声吆喝着:“你再不练习,小心我扁你喔。”
蓨荠、莫语优和穆情欢同为北部某间公立大学的同班同学。
穆情欢是个中美混血儿,从小就随父母亲回美国定居,由于父亲查理醉心于中国文字的优美与奥妙,坚持她一定得回到台湾学习中文并将大学读完。
不知是家教老师的抓题功夫厉害呢,还是老天爷在她考试的那天见她可怜,故意放水,居然让她这个中文字不懂几个的混血儿,也蒙上了间公立大学。
而莫语优出生于台中,自小在上百人的大家族长大的她,在众长辈的谆谆教诲和努力提携下,是个可以将一块钱变成十块钱使用的理财高手,也是她们三人中唯一比较精明能干的。
三人在大一分配宿舍时同住一问寝室,由于彼此的兴趣和个性都很接近,所以很快的就变成感情很好的朋友,并相约在升上大二、得搬离学校宿舍后,还要住在一块儿。
而宋父在得知女儿在外租赁房子时,二话不说的便在距离学校不远处、这栋有完善保全管理的大厦买了间公寓,让蓨荠于求学期间居住,而小优和欢欢也在蓨荠父亲的极力邀请下搬来同住,彼此可以互相照料。
其实蓨荠的父亲宋远樵,原本是北部某商贾之后,由于他生性淡薄,不好商场间尔虞我诈的生活,于是在娶了蓨荠的母亲苏佩雯后,将家产和公司转手变卖,两人便带着这笔资金转往南部发展。
宋远樵将变卖所得的资金,在当时交通不甚发达的永康、新化和新市这三个地价便宜的乡镇购买了大片的农地,而这几年政府的大力推动都市计划和南部科学园区的开发兴建,顿时地价狂飙数十倍,让刚好拥有大片土地的宋远樵又在短短十年内成了暴发户。
由于蓨荠自幼生活在淳朴的乡村,除了个性迷糊外,还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心思单纯的像张白纸似的,这两个有免钱的房子可住,又因吃人嘴软加上两人原本就非常有正义感,便主动的担起照顾和保护蓨荠生活起居的责任。
在两人得知蓨荠小时候的那段遭遇后,便自告奋勇的非得要给蓨荠来段淑女养成课程,让她变成不仅有钱、有学问,而且还拥有高贵气质的淑女,于是两人便开始搜集起有关如何做个淑女的这方面资料,并有模有样的充当起她的小老师,负责有关一切养成训练。
而计划才刚开始,她们首先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蓨荠这个迷糊虫对美食完全没有自制力,举凡美味可口的小吃、零食、面包和甜点,对她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
再加上搬进这间公寓后,不仅在交通和饮食方面都非常方便,更重要的是,这儿还开了好几家美食餐厅和蛋糕店,让好不容易训练稍有成果的蓨荠立刻破功,这也是让她们最感无力的一点。
就像现在,蓨荠可以为了吃一个小小的蛋塔,而采泪水攻势企图软化她们的心。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几次经验下来后,她们现在可以完全做到不为所动的地步了。
“别……别忘了,还要穿上高跟鞋。”嘴巴塞满蛋塔的欢欢赶忙冲到鞋柜,拿出一双特地为了训练所买的三寸半高跟鞋。
一看到欢欢手上的高跟鞋,蓨荠险些儿晕了过去。“欢欢,你……”
好狠心的欢欢,不同情她也就罢了,还歹毒的拿出那双光看就已经让她脸色“青损损”的高跟鞋,来荼毒她可怜的脚丫子。谁来可怜、可怜她啊?呜……为什么当淑女就得穿高跟鞋,而且还是三寸半的,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
可想而知的是,这两个小老师才不理会她的抗议,仍执意她得穿上不可。
“放心,多穿几次,脚就不会痛了。”小优安抚地说。
“可是会摔倒。”蓨荠低声地咕哝抱怨着。
“那么,多摔几次就不会了。”欢欢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不能不穿吗?”她讨价还价着。
“那么,请问你,蛋糕店你可不可以少进去几趟?”小优龇牙咧嘴地笑着反问,冒着火花的眼神明显地写着:有种你敢说是,我就让你好看!
“好吧。”慑于小优锐利眸光的恫吓,蓨荠哀怨地将高跟鞋穿上,将那本用来训练平衡感的厚重原文书顶在头顶上,循着磁砖地板上的直线一小步
“头看前方,目不斜视。”小优纠正着。“还有,微笑时,记得要笑不露齿。
踩着三寸半的高跟鞋,脚上传来阵阵不适应的疼痛,脸上还要挂着微笑,这简直是……强人所人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蓨荠原本还能撑起微笑的唇角也慢慢的夸了下来,幸好欢欢已经备好一盆子的热水,等着她训练结束后可以泡一泡,舒缓一下受尽凌虐的可怜小脚儿。
只是……唉,要当个气质高雅的淑女,似乎还不是普通的难啊!
第二章
美国
在十年前,以资优生身分在美国攻读硕士的封泽淏,在靳岚的索命连环cail下,向学校请了假回来台湾参加他的婚礼,在迎亲过程中还发生了一段好玩的c曲。
一想到那个全身脏乱却仍难掩亮丽外表的蓨荠,封泽淏脸部冷峻刚毅的线条瞬间放柔了起来。
其实,打从迎亲车队一进村子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正和同伴玩家家酒的蓨荠,一身漂亮的碎花洋装将她装扮的像个小天使似的。
原本以为两人的交集也仅止于那惊鸿一瞥,万万没想到他还会在准表嫂家门前再看到她,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劲了,竟然一反冷漠淡然的性子,逗起她来了,只是没想到看似纯真无邪的蓨荠,竟然脾气大的像只母老虎,还大声对他咆哮起来。
一回想到蓨荠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把他宰了的表情,封泽淏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十年了,她应该也已经上大学了吧!不知道十年不见的她。现在长得怎么样?脸上是不是还带着娇憨和纯稚的表情,那个小梨窝是不是还是一样的迷人?一想到蓨荠,泽淏心中突然萌起一种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欲望。
或许,是该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她了。
对站在柠檬树下的封泽淏,突然露出微笑的表情,令刚从台湾来找他的靳岚诧异的双眸爆瞳、嘴大张。性感迷人的下巴还险些儿与他英俊的脸儿分了冢。
“泽淏……”靳岚不确定的喊了声。
听到表哥的呼唤,泽淏迅速地敛起脸上的微笑。“怎么有空来?”
靳岚走向他,在距离封泽淏只有三步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你说呢?”
这个小他十岁的表弟,不管在求学精神、成绩上都有亮眼的表现,而他高人一等的智商和成熟稳重的态度,再加上这几年他在股汇市场的精准眼光和勇敢果断的判断力,不仅将父亲交给他的事业发扬光大,更成功的挤进美国前十名最赚钱的外商公司,令靳岚更加不敢小觑他。
封泽淏耸耸肩,表示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令靳岚不惜长途跋涉的来美国找他。
靳岚表情夸张的叹了口气。“唉,兄弟好久不见,就是单纯的想你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到。”
封泽淏嗤笑,“少来了,我想你主要是来美国洽商,再则,我想你应该是另外有事情想找我谈,看我应该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顺便吧。”
虽然和靳岚的感情要好,可是泽淏自认这份情谊还没有好到,可以令靳岚抛下台湾的娇妻和事业。
“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封泽淏也。”靳岚大笑。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目的?”他对靳岚的个性没了解个十成也有八成。
“想找你开发休闲旅游中心。”
凝视着他,泽淏微微蹙起眉心,反问:“我应该没听错吧?休闲旅游中心?”
“没错,地点我都选好了,土地的取得大部分都没有问题。”靳岚将休闲中心的草图递给他。
泽淏大略地翻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草图上所标示的地名很熟悉。
他正疑惑的时候,靳岚说话了:“没错,相中的地点正是你表嫂的家乡。”
“喔!”看着他,泽淏沉声的说:“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面的地有大部分是表嫂家的吧?”
靳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错。”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处当然是给自家人先捞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反正自从他结婚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俨然成了老婆至上的最佳拥护者。
“还有少部分也取得其地主的同意,至于休闲旅游中心的建照方面,也和县政府接洽过了,县长还很希望能借由这个开发案带起地方的繁荣。”靳岚笑着说。
闻言,封泽淏微怔了怔。
他没想到靳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来找他,这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这让泽淏原本微蹙的眉心这会儿攒的更深了。
“好吧,那我们来说那另外一部分土地的取得吧,这你可还没说清楚。”
“嗯……呃……”
“很棘手吗?”
其实他本来就不看好在台湾盖休闲旅游中心,台湾议会里大动干戈的场面和动不动就示威游行的举动,标准的一副会吵的孩子有糖吃的心态,已经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这让泽淏深感不齿,这就是为什么他一接掌父亲的事业后,就将事业整个往外移的原因。
“也不是啦,那个地主是你表嫂的邻居,很好说话的,只是在前几年他已经将土地的所有权过户给他女儿了,他作不了主,因此这方面就比较棘手了些。”
闻言,泽淏冷嗤一声,表情极为不屑的问:“该不会是那女人想借机哄抬价钱?”
靳岚为难的抓抓头,欲言又止。“也不是啦,只是……唉……”
十年前娶亲时,泽淏和蓨荠发生的小c曲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次开发案中拥有那片土地的人刚好是蓨荠,于是他和小玉都认为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推他们两人一把,只是靳岚怕多说了会被泽淏看出破绽,正为难着不知该怎么说会比较适当。
“表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连一个女人都摆平不了吧?”封泽淏嗤笑。
“呿,我是怕你表嫂吃醋。”好吧,就这个借口。
唉,没想到表哥除了是好老公的会员外,竟然也是怕妻协会的成员之一,泽淏不觉莞尔。“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我不支持你似乎也说不过去,说吧,尚欠多少资金?不足的部分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我一半,你一半,还有那个女人的土地取得,就要麻烦你回台湾一趟啰。”靳岚嘻皮笑脸的说。
他又蹙起了眉心。“我怎么觉得有种陷害的感觉?”
靳岚赶忙嘻嘻哈哈语意含糊的带过。“没的事啦,别忘了,你可是我最亲爱的表弟。”
“是吗?”
“对啦。”
“好吧,对方是谁,把资料传一份给我。”
“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靳岚赶忙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手中,暧昧地笑着说:“资料全都收齐,打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的生活情形,不仅附有成绩单,还有照片喔!”
“成绩单?相片?”封泽淏觉得他实在古怪的可以。“表哥,你很反常喔。”
“反常?咳……咳……”靳岚因他突然转为锐利的眼神而呛住了,好一会儿才赶忙傻笑回应:“我哪有反常,是你太多心了吧?嘿嘿。”
“是吗?”封泽淏看着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来的单纯,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做生意一向都是见招拆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本来就是项投资计划嘛。
“是啦。”见封泽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计谋得逞的靳岚在心中暗暗欢呼,但泽淏是个精明的人,为了怕被识破,他赶忙转移话题,“欸,我难得到美国一趟,你这个做兄弟的也未免太小气了点,连请我去喝一杯都不肯?”
“谁说我小气了,走,我就带你到美国最有名的脱衣舞酒吧去喝个过瘾。”搂着靳岚的肩膀,泽淏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了去。
“啊……脱衣舞酒吧!?不行啦……你表嫂知道我就完了啦……”
闻言,靳岚惨叫出声,频频求饶,只是谁理他啊!
夜深,万物静寂。
历经一整晚的特训,蓨荠只差没累的趴在地上直求饶,加上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什么妈妈抱怨好久没看到她了,要她放春假这段期间一定得回台南一趟。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还将妈妈给抬出来当借口,就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他想她,想要她这个宝贝女儿在他身边撒撒娇嘛。
躺在床上,蓨荠不断的翻身,手上的长抱枕左搂过来、右抱过去,就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找不到一个好姿势,可以让她快速入眠。
奇怪了,怎么会睡不着呢?今儿晚上她既没喝咖啡也没喝茶呀!
难道是因为爸爸打来的电话?不可能,她老爸有恋女情结这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可以和她争宠,他当然就只能将满腔的父爱全往她身上送啰。
要不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小优和欢欢的那段话,勾起了她十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蓨荠长叹了口气,干脆离开床铺替自己冲了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只是在喝牛奶的当口,封泽淏的影像又在这时候进驻了她的脑子。
十年了,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得那时候看到他,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回想起那一天,蓨荠虽然觉得他可恶的令人生气,不过他的俊逸,还有他有别于一般男生的冷冽气质,真的令人很难忘记。
蓨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思忖着,尽可能的将十年前的影像完整的呈现出来。
其实想想,自己那天不管在穿着上和气质上,应该表现的不差呀,虽然头发是乱了点,可是只要发挥一点想像力,把她想像成误落凡尘的天使,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的臭男生!蓨荠生气的一口饮尽手上的牛奶,噘高了嘴嘀咕着。
这时,墙上挂钟里的报时小鸟又跑出来做整点报时了。
“该死,都这么晚了。”抬头看了看时钟,蓨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对了,前几天和欢欢去逛百货公司,在经过精油区时在店员的游说下,她记得自己买了瓶芳香精油。来点个精油好了,让精油的芳香气息舒缓一下,平稳心情,或许比较能够入眠。
蓨荠放下手中的牛奶,从柜子中拿出漂亮精致的精油瓶,倒了能舒缓压力、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精油,点燃薰香瓶,不一会儿,淡雅的薰衣草香缓缓的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好香喔。”蓨荠满足的笑开来,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躺平。
嘿嘿,有了芳香精油的帮助,这会见她应该不用再数羊了吧!蓨荠想着。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抱着抱枕的蓨荠已经进入梦乡,只是精油的放松效果让她跌进了十年前的记忆中。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双冷鸷、深邃的黑瞳,正以一种轻蔑又嘲讽的眼神注视着她,缓缓掀动的唇瓣吐出如针刺般的言辞,句句伤的人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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