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米娜冷笑着,“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她高声叫着,“把她一起给我扔下去。”
“是。”
随着扑通的两声响,我和贝丝一前一后地被扔进了大水缸时里,食人鱼尖着嘴冲了过来,我和贝丝紧紧抱住,后背犹如万箭穿心,贝丝痛得尖声大叫,我则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痛声逸出一点。
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水缸,浓浓的血腥味更激起了这些鱼们的野狂本性。
它们发疯般地进攻,不断使劲啮咬我们的背部,还有的游至我们前胸,尖刺而入,痛彻入骨,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如果不是食人鱼只有五条左右,恐怕我们现在就要变成白骨。
“王妃,要说出你是王妃吗?”贝丝见我痛得死去活来,便喘息着低声在我耳边建议。
“不要……”我死命地摇着头,“你听我说,我们现在用力,朝一个方向,把这个水缸倒个方向。”
“好。”
“一二三……”我喘着气,我们同时朝一个方向死命用力撞去,可水缸纹丝不动,“再来一遍,”我喘息,“一二三……”
我们一定可以自保,一定可以成功的。
再次用力,我们用自己的身体向水缸某处猛撞,拼命用力,可水缸一动不动,再次失败,我们喘着粗气,浑身已被咬得全是dd,隐隐听到了米娜的声音,她可能听到了动静,命令道,“她们在干什么,你们快过去看看。”
“再来一次……”我咬住下唇,不能再失败了,要在她们过来之前翻倒水缸,“一二三……”
这一次,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只听得一阵哗哗的水声,整个缸被我们移了个侧面,水流溢而出,我们再次用尽全力,两人合抱在一起,四条腿一起蹬,往一个方向倒腾翻去,轰的一声巨响,因重心突然的倒移,水缸整个地通倒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食人鱼们全被水力冲出,胡乱扑腾地在地面上到处挣扎,不一会儿就因缺水而白肚子翻上,一条条全都死翘翘。
第五十五章 食 人…
我和贝丝横倒在水流满满的湿地上,浑身是血,衣物湿透,紧贴在身,我吐出了两口水,手无力地甩在一边,没一点力气,奄奄一息。
空旷的后院中央,风刮过处,听到了米娜的勃然大怒声,以及不断传来的侍女们惊恐的吸气声。
三十秒钟以后,一声高叫忽然打破了后院的恐怖气氛,不远处传来了女官的铿锵有力的声音,“第四王妃到,第六王妃到。”
也许有救了,我费力地睁着迷糊的双眼,却意外地看到了米娜徒然变得惊惶的脸,以及美丽的眼睛里突然闪过的一丝了然,同时夹杂对某人的一抹痛恨。
表情怎么变化得这么快,我晕晕乎乎,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就沉入了那昏迷与黑暗之中。
寒风潇潇,已步入了冬天最寒冷的日子,气温降至零下三十度,即便室内生了一堆炉火,也赶不走这冰凉的寒意。
我一直很佩服这里的女孩子,不论外面有多冷,始终一条薄纱裙,一件毛厚外套,一条厚披肩就可以了,我可撑不住,抓过了贝丝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个密密实实,再套上厚重披肩。
我靠,从前在这里不怕冷,穿得又少,那是因为第一王妃的待遇好,房间内始终温暖如春,外面再冷也跟我没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住在米雷灵宫的后院里,每天纵然生了炉火,还是冷得抖抖缩缩,真不知从前寝宫内的壁炉是什么做的,为何可以烘得内室暖暖和和?
“这整个事件其实是个局。”贝丝仍在喃喃着,没有从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中回复过来。
“还说这个干嘛,”我坐下来烤火,看着窗外的漫天雪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天,后宫的两位主事王妃,四王妃雅蜜儿和六王妃米南达,惊闻此事后带着一大帮人匆匆赶来,将米雷灵宫的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们不是为了救我和贝丝而来,而是为了抓私下用刑的得宠情人米娜而来。
米娜见势不妙,立马跪地请罪,只说自己是一时头昏脑热,再加上受了近身侍女的怂恿,才不分轻重的就动用了私刑,请两位王妃息怒。她低眉顺眼,伏跪在地,泪光闪闪,懊悔不已,态度极为谦卑,让两位王妃一时愣怔,拿她没法。必竟她的服罪态度太好,又深知罪过,未加拷问就一一道来,让她们无法对她再下什么命令进行严刑审讯,这种局面的发展,着实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抓住的,米娜动用了私刑就是动用了私刑,必须受到严惩,于是,两位王妃就下令把米娜先收押地牢,经精密的商议之后,不日将宣布她应受的惩罚。仅用了十分钟,两位王妃就带着肇事者米娜扬长而去了,在冬天的温暖的阳光下,她们的背影却格外的y森与恐怖。
至于我和贝丝,这两个本应是事件主角的女人,此时却突然成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没人多看我们一眼,甚至连那两位主事王妃,都未曾问过我们这两个受伤侍女一字半语,众人鸟散后,侍女主管叫了几个人把我们抬回了后院,并叫了医女们前来为我们止血疗伤。
“王妃,这深宫险恶,”贝丝感叹,“四王妃和六王妃怎么会那么巧就赶到,正好把用私刑的米娜逮了个正着。”
“逮到了又怎么样,”我扔了几根柴火进火堆,“国君没有严惩她,将她从地牢里放出,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害她的那些人也没得逞。”
“也许国君看出了这整件事情是一个精心布下的局,所以才放过了她,”贝丝道,“首先由一位王妃暗中挑拔,激起米娜心中对我的恐惧,生怕哪一天国君就看上了我,让我成为这米雷灵宫的新宠,所以,她才拼命想办法要除之我而后快,才能解她的心中之忧。”
贝丝低头看着火堆,将双手放置于上,烤火温暖,“我怀疑这个挑事的人就是明月王妃,我留意到那天她来访时的神情很不一般,眼波流转间,好像特别留意我,看向米娜时也是别有心事。”
我笑笑,又加添了一些柴进去,“你观察得可真够仔细。”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她嘲弄地道:“如果她和第四王妃的挑拔之计成功了的话,那就真是一石二鸟了,既除掉了最得宠的情人,又除掉了我这个随时可能成为隐患的勾引国君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 食 人…
我摇头叹息,“米娜为何这么天真,竟然真的相信了她们这些女人?”
贝丝的眼睛忽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王妃,会不会米娜也早知这是一个局,但想在国君面前显示自己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人,所以甘愿入局上勾,装作被人利用,其实是想让国君看清楚那些女人们的心机与嘴脸,'奇+书+网'从而使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谁知道呢,”我漫不经心地用树枝拔弄着火堆,“这些女人们,明争明斗,斗来斗去,都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又是何必呢。”
“王妃……”
“叫我艾达。”
“艾达,她们争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贝丝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她们争的,是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中的稳固地位,以及,这个男人至高权势的背后所带来的无限利益。”
“但是,”她的话锋一转,“除却国君的身份的光环外,国君本身的条件也是男人中的极品,无论是外形,还是其它,都足以让那些女人们斗得死去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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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眼神闪烁,故作不经意地,“你,也看上了他吗?”
贝丝笑笑,看出了我的心事,“你认为呢?”
我扔掉了拔火堆的树枝,凝视着她,“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了,如果某一天,你们真的走在一起,我无话可说,只是,我会很遗憾,我们的友谊从此会因一个男人而就此止步,并且,永不复重来。”
她听罢,若有所思,神色愣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一)
这几天以来,大雪飘飘,大片大片的雪花悠扬地落下,将整个皇宫装扮成了银白,银装素裹,连绵一片,分外妖娆,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美丽得宛如童话中的城堡。尖顶宫殿,结成冰的湖面,展翅而飞的黑白天鹅,花园里依然盛开的奇异花朵,映衬着白雪的光芒,焕发出动人的色彩。
与此美景相应的,是低得可怕的气温,已降至了零下四十度。
我不裹成厚棕子,几乎不敢出门。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自然有不少人纷纷病倒,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很快,白天的人手极缺,我们值夜班的人也被不得已的暂时调至到了白班。
“艾达,”米雷灵宫的侍女主管匆匆走来,“快去米娜小姐的房间随行侍候,国君突然驾临。”
我站在宽广的回廊上,寒风冷冽,一时还没回过神,“什么?”
帕斯星不是去边境了吗,因为划界问题而与由利国产生了冲突,他收到急报后立即出发前往解决,至今已去了一个多月,现在刚回来,就来找米娜?
“你还傻愣这儿干嘛,快去,”她急急的催促,“你不要脑袋了,现在那边正差人手。”
“我,”我吱唔着,“我去叫上贝丝。”我想瞅着找人之际,趁机开溜。
侍女主管的眉头皱成了一堆,“不用了,米娜小姐吩咐过了的,但凡国君过来时,贝丝决不许出现在她面前。”
“那,我也不去了。”我耍赖。
侍女主管火冒三丈,“我好言好语的找你做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赏你几鞭子。”
我踌躇不定,站在回廊上犹犹豫豫,她一把就抓住了我,胳膊有力地钳住了我,我痛得大叫,“主管,你干什么呀?”
“要你走你不走,我只能抓着你走了,”她一路拖着我絮絮叨叨,“现在那边正差人随侍,我可不想掉脑袋。”
半拖半拽之间,我们已来到了米娜的房外,那里已站满了一排的侍女,我小声地说,“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主管低喝,随手就将一个水盆放在了我手里,“拿好。”
我一只手拿着水盆,另一只手快速地弄好面纱和披肩,包裹严实。
看看其她女孩,都和我差不多的,面纱将面部蒙得密不透风,只露一只眼睛在外面。
曾听闻米娜对随侍女孩的要求很严,每逢国君到来时,每个人都要穿得严严实实,不能露一点皮肤在外面,看来传言属实。现在,我无比感激米娜的这个严格的规定。
拿着水盆,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男女欢爱的暧昧呻吟声,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知隔了多久,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软软的娇声,“进来。”
侍女主管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侍女们低着头鱼贯而入,我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低着头夹在中间走入。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吓了一大跳,心跳几乎停止跳动,双手打颤,水盆里的水晃来动去,我敢打赌,任谁看到了这幅交欢艳景,都会如我一样,双腿发软,差点儿就要站立不住。
床上不止有二个人,而是,四个人,三女一男。
一个女孩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那诱人的身段,和撩人的姿态,几欲让人停止呼吸,正是米娜。
她面色酡红,雪白诱人的身体微微颤动,胸前的一点花蕾娇艳欲滴,修长结实的大腿紧紧盘绕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仰着头,抬着下巴,眼神迷醉,双手紧紧抓住男人宽阔的肩,喃喃呻吟着,任由男人在她的身体里的肆意抽送。
那个男人,拥有一张完美的俊脸,让人意迷醉乱。他身材高大,宽厚结实,全身赤l,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紧绷的肌r,性感的腹肌,身材好得让人一眼都眨不了。
他此刻汗水涔涔,处于激烈运动中,每一滴汗珠从他性感胸膛上滑落,就会平增几分无与伦比的男性魅惑力,那真正是所谓的诱人的男色,引得我身边的小侍女们一个个表情迷醉,正偷偷地吞咽下口水。
男人重重的喘息,挺胯,冲刺,重重撞击着身下女人的湿润,“啊……”米娜不禁失声尖叫,栗色长发凌散,神情迷乱。
这个男人的背后,还紧贴着一个蜜糖色肌肤的l体性感女人。她神情妩媚,低着头,在他宽阔背部上肆意亲吻吸吮,小小的玉齿在上面留下斑斑的齿印,她柔软的丰满浑圆在他结实的背部灵活的磨蹭,随着他的移动而有节奏的哼哼晃动。
她的纤纤玉手环绕在了他的前胸,柔情抚摸,指尖每每滑移一处,就可以看到男人喉结处不由自主地滑动,收缩,他的庞大身躯微微颤动,女孩的巧手,柔软的唇瓣,和灵巧的舌头,使这个男人的喉咙中无法抑制地发出沙哑的低吼。
在三个人的左方,一个粉色长发的圆脸可爱少女,一双纤纤玉臂搂住了这个英俊不凡男人的脖子,封吻住了他的性感嘴唇,舌尖竭力的挑逗,抚爱,挑起这个男人不住的紧绷起身体。
他搂住她的纤腰,捏住她的软软酥胸,低头用力吞没掉她的柔嫩樱唇,狠狠啮咬吮吸,意乱神迷,深深沉沦深陷于这迷乱的疯狂中。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二)
男女情动呻吟,起伏不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销魂的情欲味道,这四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人在下,一人在后,一人在侧,他左右逢源,高大威猛,冲刺向前,结实的胸肌隐隐颤动,散发着难以抵挡的男人狂野魅力,在女人们娇喘的暧昧颤声中游刃有余,这幅画面放在了现代,可是顶级艳情片。
我身边的小侍女们虽然全低着头,可实际上个个眼里放着光,那一幕幕的情色,让这群色女们全都在想入非非。
我躲在角落里,双手发颤发抖,盆里的水不住的摇晃。
不过一会儿,激情高峰看来已过,他们正在慢慢缓缓地平息。
帕斯星直起了身体,把他的硕大从米娜的身体里抽出,一瞬过后,他的子子孙孙顿时喷撒了一地,我闭上了眼,手中紧紧攥着水盆,不敢再看。我知道帕斯星在私生活上非常放纵,可却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性观念可以开放到这种程度,三女一男,四个人的l体在床上疯狂纠结缠绵在一起。
而且该死的,刚明明还没完事,我们却还要提前进来,为事后服侍预先做好准备,我料到会撞到这类似的一幕,已有一定的防范,可孰料这一情景还是突破了我的心理底线。
正气得发抖时,一个小侍女悄悄把我碰了一下,睁开眼,见她用眼神示意我将水盆放下,我才回过神来,撑住就要瘫软的身体,把水盆放在一旁小桌上。她从另一侍女手中接过毛巾,浸入温水里,绞干扭好,递给了走在最前方的侍女。那个女孩接过毛巾,来到帕斯星身旁,蹲下身体,小心谨慎地为他擦拭身体。
小侍女又拿来了另一条毛巾,扭干后递给了另一侍女,这个侍女又上前,小心地为帕斯星擦拭背部。
我躲在其她侍女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气血涌上,晕头转向,靠在墙边,我的拳头握得紧紧,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冲上前去扇他几巴掌。
侍女们刚为帕斯星穿好衣服,米娜忽然赤身l体的扑过来,抱住他的身体,娇嗔问道,“国君,您什么时候再过来?”
帕斯星用手拈起了她的几缕香喷喷的卷发,不经意地,“该来时便会过来。”
米娜的声音软软,“那您一定要记得过来哦,”她把身体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低低柔柔,挑逗娇嗲着,“米娜随时愿给您惊喜。”
帕斯星的修长手指在她俏脸上缓缓抚摸,温柔地道,“好。”
如果他再不走,我怀疑我马上就要崩溃了,身体已近瘫软的边缘,看他们几个人在床上还不够,还要看着他们调情。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麻木,轰轰作响,伤与痛,完全感觉不到,全然彻底的混沌与最深最深的晕眩。
也不知是怎么随着众侍女走出了房间。
回去时,我失魂落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没有裹着厚厚的披肩,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我蓝色的短发,落在我的额头,落在我的耳际。
尽管拼命地压抑住情绪,可冰寒入骨的那一霎那,还是哭了,泪水滑落在面庞,瞬间凝结成冰,脚下一个打滑,我摔倒在了厚厚的雪地里,一个标准的狗啃泥姿势,面纱随风落在了地上,我闭上了眼,将脸埋在了雪堆里,冰冻寒冽,但愿再也再也不要醒来。
“艾达……”贝丝的声音远远传来,她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我,一阵风般地奔跑了过来,看我狼狈地摔在雪地里,慌忙把我扶起,“我正到处找你,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快跟我回去。”
“回去干嘛,”我软弱无力,“我们的活还没干完呢。”
贝丝急急,“可以等暴风雪过了再去,你现在快跟我走。”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扶在了她的肩上,两人脚下一深一浅地,艰难地往前走着,身后留下一串串的脚印。天色越来越暗了,天际呈现出暗红,风越刮越大,我们几乎都睁不开眼,我的面庞冻僵,牵动一下嘴角都只觉得生痛。
“贝丝,我伤心,我真的很伤心……”这个时候,我恨死了苹果脸,她好好的去闹什么婚,把我又闹了回来,把我心底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丝幻想也打破。如果我还耽在现代,也许,仍对他存留美好的回忆,我们的故事,依旧充满了最值得回想的东西,可现在,一切,一切全都被打破了。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三)
“发生什么事了,艾达,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差?”贝丝的声音被风雪的呼啸声所淹没,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由寒冷的空气不断地被吸入肺里,在冰天雪地里喘息不止,“贝丝,你告诉我,你们这里的男男女女怎么全都特别特别的好色和y荡?”
狂风飘雪中,贝丝转头看向了我,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厚厚的披肩上,她的眼神深邃,仿佛明白了一切,“我刚听说国君去了米娜那里,你也被派去随侍了?”
“是的,是的,”我号淘大哭,泪水顺着脸庞滴下,再次凝为冰花,“我全都看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
我抽泣着靠在她的肩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贝丝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我们相互扶持,肩靠着肩,一路艰难,终于回到了后院小间。
贝丝迅速地生好了火,又抱来了干净衣物,催促我换下。我宛若机械人一般,木然地脱下,手中拿着烘干的衣服,却又忘了穿,贝丝一把扯过,快速地为我套上,又拉我坐在火堆旁,递给我一杯热水。
窗外,狂风肆虐,呼呼啸着,大雪纷乱飞舞,急促地落下,白茫茫的一片,天空暗红与深灰相交替,y沉沉的几乎要压下来。
“原来是这样,”贝丝笑了起来,啜了一口热水,不以为然地道,“我还以为是国君认出了你,但又不要你了,所以你才会这么伤心。”
我诧异,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贝丝认真地回答:“几个人一起在床上,我觉得很平常,看到你扑倒在雪地里,哭得死去活来,伤彻入骨,才是被吓到了。”
我惊了一下,“你真的这么想?”
贝丝点了点头,“民风和传统就是如此啊,自古以来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错。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别说赤鹰了,四个大国在男女关系上都很开放,男人拥有很多妻妾,女人在婚前也可以拥有不止一个情人,顺应自己的身体需求,敞开那无法控制的情欲,这是一种为了生存和繁衍,以及寻求身体快乐的本能。只不过有一点,赤鹰的民风确实是这几个王国里最开放的,我曾经在族里时也听说过,他们的国民对待男女关系极为宽容和放纵,别说赤鹰的国君还是王子时就有了无数的情人,曾经一晚一个,花名远扬,就连普通的平民都如此,不但很早就有了性行为,而且在私生活上都极为放纵自己,若有条件与资本的话,同样爱夜夜换情人,尝试不同的新鲜感觉与刺激。”
她看着我,有些不能理解,“你就是为了这些在生气吗?”
我呆坐在火堆旁,无法再说出一个字。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表面看来五彩斑斓的神秘妖精王国,简直就像是原始杂交的蛮荒时代,那种追求情欲,身体的刺激,与感官的享受的肆无忌惮已浸入他们的血y,深入他们的遗传基因,并代代流传至今,形成妖精国里的一种特殊的性文化。
我注视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帕斯星可以一犯再犯这种男女性事上的错误,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这是错。
这样的放纵是理所当然的。他的父母是如此告诉他的,他的国民是如此告诉他的,他从小所生活的王国是如此告诉他的,他一直生存的这片广大的土地的民风和传统也是如此告诉他的,他这样做是对的,自古以来就应如此。对自己的情欲坦承,对感官的刺激的追求,这是对的。
只有我,只有我这个从异世来的女孩,因为不同的生活背景和生存环境,从小所接受的认知和被灌输的理念不同,才认为这是错。
再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现今所持有的想法,还有点像我们那边古时候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风尚,在当时,好像也没有人认为这是错,都觉得这是一种理所当然。只有到了若干年以后,沧海桑田,时事变迁,人们的想法才开始慢慢地改变。
而这种改变,也不是简单的观念的改变这么简单,还要附加更多的法律、政治等若干因素才能实现。所以,要想改变现今妖精国里的那种性文化,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且,在我们那边,即便就是到了现在,一夫多妻,或一女多男的问题仍然隐隐存在,同样也无法完全消除。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有人类生理本能、自然遗传基因等多种因素。人类虽然不仅仅是一种仅依靠动物本能生活的高级生物,但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动物性本能还是通过某种神秘的遗传因子代代留传下来,仍潜移默化的影响与侵入我们的生活。它有时,会凌驾于理性之上,会让人一时头晕脑热做出不恰当的事情来。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四)
我头痛了起来,我能说这是错吗?或者将圣经里的解释拿出来,认为这只是一种原罪,人生来而有的,所以,是值得原谅的?
我和帕斯星之间的问题,看来已不可能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评判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放在不同的环境,有了不同的标尺和限定,好像哪一边都有自己能站得住的理由,我无法做出决断。也许,我们两人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我们持着对的想法,却落入一个相互矛盾的世界,这已不再是错与对的问题,而是两种不同价值观的碰撞和较量,那错与对,一瞬间成为了相对,它们在相遇的那一刹那,就冒出了最尖锐的火花。我没办法强迫帕斯星接受我们这边的思想,就好像他也不能强迫我接受这里的男女性a关系一样。
是这样的,在我和他的体内,有着同样的某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我执着于我的想法,他也执着于他的。
我的头更痛了,我该怎么办,我爱他,我难以放弃他,也根本放不下他,心不由我所控,可是我却又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每每思及此,我都控制不住的想哭泣和发疯,那种怨恨和嫉妒会在我的心底肆意增长和燃烧。
而且另一方面,除却他们这里源远流长的性文化以外,他还是一国之君,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更不可能会成为最后一个。
我呆呆地坐在火堆旁,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们的父系传统,性a文化,君王后宫,全都在这一瞬间,冲入了我的矛盾思维,在里面斗争,打架,互相争论,辩解,杂乱一片,我的脑子里乱轰轰,没有片刻的安宁。
“艾达,你怎么了?”贝丝见我半天不说话,担忧地看着我。
我傻傻地看着火光,说不出半句话,或者说,是头疼脑热,让我虚弱得开不了口。
半晌,贝丝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猛地惊呼,“天啊,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喃喃着,头痛欲裂,我半靠在她的身上,“好像头真的是很痛……”而且也有阵阵的热度传来,灼热,炙烫,烤得我晕眩迷糊,心力交瘁,无法自持。
扑通一声,我就完全倒在了她的怀中,隐约间听到了她的惊慌失措的呼叫与哭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窗外的暴风雪更加疯狂,大雪不停地下,急速地下落,天空愈发的y沉,呈现出深深的铅灰色,明明才下午,天色却灰暗得几近夜晚。
大片的雪花夹杂着旋风,飞速呼啸着吹过,在半空中卷成一个又一个圆圈,覆盖这个本就白雪冰封的皇宫,气温低得让人几乎无法忍受,几乎没人敢行走在室外,四处静悄悄,高大深广的灰色城堡因而显得越发的y森而孤寂。
午夜时分,暴风雪仍未停,大雪纷纷扬扬,阵阵的冷寒狂风刮得更盛,可灯火通明的议事殿外仍整整齐齐的站着几排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禁卫军,他们戴着头盔,身披厚厚盔甲和披风,威武刚劲,面无表情,坚守室外。
殿内,一派金壁辉煌,壁炉里的火焰正高涨,衬映得深红地毯红艳异常,也烘烤得殿内站立的人热汗都几欲滴落。
“王,”一个全身银灰色军士简服,披着长长玄色披风的红发男子行礼过后,抬眼看向高高台阶宝座上的一人,半跪着恭敬道,“特雷亚斯城已经全城封闭三个月了,还需要继续吗?”
“你认为呢?”宝座上那个身形高大,一身薄薄的华贵黑衣长服,英俊帅气的金发男人冷冷的道,拥有完美五官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被冰雪所冰冻,寒冷异常,他的眼神y鸷而锐利,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显得他的下巴线条愈发的冷酷坚硬,“这就是你们的效率?交给我的最好结果?”
达伊的头都不敢抬起,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失手,头一次没有完成王交给他的任务,他跪在地上,吐字艰难,“王,我们这次几乎翻遍了整个特雷亚斯,却没有发现王妃的半点踪迹,日夜监视各部族,尤其是塔斯木族,有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异常的警醒,可依然没有打探到王妃的一点消息。”
帕斯星厉芒电s,眼神冷冽,表情严酷,语气里有着危险的风雨欲来,“几乎翻遍特雷亚斯?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去?”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五)
他的眼睛盯住他,冷冻的眼神几近将他压迫得连头也不敢抬,冷汗直冒,他伏在地上,竭力冷静地道,“请王恕罪,达伊愚笨,办事不利。”
“看来,下一次我应该直接派任务给洪都斯了。”王冷漠地牵动起嘴角,他脸上的寒冷冰封一直没有融化过。
达伊低着头,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内心千潮万涌,起伏不断,洪都斯,是近几年来王身边最出彩的一员干将,他虽是后起之秀,但有勇有谋,几乎每次交待的任务都能出色完成,且忠心不二,深得王的器重和信任,不知不觉之中竟成了王的另一左右手。
但多年来,他达伊也是每天战战兢兢,克守职责,忠心耿耿,也几乎从未失手过,更何况,他和王之间,还有着多年的并肩作战的情义,他深信,自己在王心中的地位一定是屹立不动的,但如果有一天,即便是真的动了,他也毫无怨言,必竟,所谓有能者居上,真有这么一天的话,自己也决不是输不起的人。思及此,达伊注视着王,诚然恭敬行礼,“请王降罪达伊。”
帕斯星冷冷地盯视着他,听到了这句话,严酷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放松,这个下属果然没有叫他失望,不热衷于内部人事的倾扎,也不轻易抵制嫉恨后起新秀,并还能辅以相助,知进知退,也算难得了。
“你起来吧。”他淡淡地道,眼神飘向了远方。
达伊站起,察言观色,见王的怒火似已减轻,上前两步,大胆进言,“王,那就继续封锁特雷亚斯,直至找到为止。”
“不用了,”帕斯星冷淡地回应他,“但城内的安全防范还是继续加强,部族选举很快要开始,你们决不能再有丝毫的懈怠。”
“是。”达伊正欲退下之时,忽又想起什么,“王,为何不再继续寻找王妃了呢?”
突然,“怦”的一声巨响,帕斯星没有回答他,却猛地横手将一旁案几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噼哩啪啦落了一大堆,如天女散花般的撒落了一地,巨大的声响,霎那响遍了整个议事殿,帕斯星的脸色铁青,眼里有两簇极其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达伊自知多嘴,连忙跪地请罪,“王恕罪,达伊该死。”
帕斯星宽阔的胸膛急促的起伏,面色难看至极,铁青得发紫,又一个横扫千军,将另一案几上的饰品缀物统统掀落在地,乒乒乓乓的巨响不断,他的神情凌厉,就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
是的,下午的那次意外,让他再也难以压抑住内心巨大的恼怒。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个躲在角落里,头低垂得快要到地面,全身气得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在那群双眼放光,面含春色,和不停吞咽口水的众侍女之中,显得那么突兀,那么醒目,即使她全身穿得密不透风,还用厚厚的面纱和披肩遮蔽面孔和头发,可他还就是认出了她,认出的那一霎那,他的心跳顿时停跳了几秒。这次,她赢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她会自己悄悄躲进皇宫里来,来自投罗网,并还堂而皇之的在米雷灵宫里当起了侍女,每天大摇大摆的出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他,到现在居然才发觉?
但是,他与她是在这一场景下相见,让他一时之间竟有点恼羞成怒,而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应该有的。他帕斯星怕过什么,又顾虑过什么,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从来就没忌讳过任何人的任何想法。这件事也应该包括在内,他决不会有什么不该怎样怎样的想法。
原本,在发现她的那一刻,他想一把揪住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她捉回去,可转念一想,还是就此作罢,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撞见了这一幕后,必不会轻易善罢干休,恐怕短期内都会跟他算帐而争吵不断,冷战连连,而且,万一她那时正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又逃出去了怎么办,再跑个几年出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已经四年多了,快五年了,他等她等了这么久,她却不愿回来,他生她的气,他恨她,他恨她的绝情,恨她的决绝,难道她从前所说的话是真的,她会爱上另外一个人,然后把他当成回忆?他不相信,决不相信,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特别有信心,而是他太了解她,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更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为了防止她再次出逃,他就只能先干脆不动声色,按兵不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这事过去一段日子后,再择机而动。
第五十六章 文化碰撞(六)
只是,他这次和几个情人在床上的事,她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可能已超过她心里所能承受的底线,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巧就被她撞见了呢,虽然一个男人同时与好几个情人在一起纯属正常,可她一定会很在意,并且会不依不饶,到时,她如果真的因此事而离开了他,那他该怎么办?以他的骄傲,以他的个性,他不可能向她道歉求饶,但他也更不可能让她离开他,只有与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心安,只有看到她的温柔率真的笑容,他才会想起生活中最美好的事物。
该死的,他对谁都可以冷血无情,可每次只要一面对她,就会退步和心软,怎么会这样?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无法对她狠下心,无法与她分开。而且每每思及不能与她在一起,或者,她会移情他人,他的心就会如撕裂般的痛,那种痛是从未有过的,铭心蚀骨,日夜折磨。
难道,他也真像极了他的母亲,一旦爱上了一个人,便会不顾一切,彻彻底底的完全沦陷,导致最后头晕脑热,分不清是与非,悲惨收场。不,他不要这样,他不会让自己母亲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他除了她以外,还是可以有别的女人的,同样也可以过得很好,他要证明,他没有她,也能够活在一种很好的状态里,她既不是天姿国色般的美女,也没有那种让男人心魂不定的迷人身体,他某一天一定可以摆脱她的,摆脱这种让他心神不宁,魂牵梦萦的情感痛楚。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君王,他决能不让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女人所征服和左右,更不可能卷入某种情感漩涡,一个君王,不能有太多的感情和爱情,否则便会轻易被对手看出破绽,这个世界的残酷,岂是那个女人所能想象。他深信,不管多么爱一个人,他也决对会坚守自己的底线和处事原则。
但是现在,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他很在意她的看法,在意她的情绪,在意她的感受,只是她,现在还在意他吗,她为什么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过,撞见了那一幕又怎么样,难道她就不能体谅一个男人正常的身体需要吗?他知道,她不会这么想,永远都不会从这方面去考虑。
达伊跪在地上,看着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宽阔的身躯不时微微颤动,心下暗叫不妙,他挺直了背脊,不管怎样,他这次的确是做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他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不知隔了多久,王终于注意到了他,他的面容冷峻,缓缓的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达伊,你先交出你的一品统领之职,暂降为二品,三个月后,以你的表现再作安排,你,到时可不要叫我再失望。”
“是。”达伊跪地行礼,神色镇静,既然失职,确该受罚,王一向赏罚分明,绝不留情面,他达伊,毫无怨言,直起已经僵硬的身体,坦然领命退下。
第五十七章 纯属意外(一)
一直以来,我都处在晕晕沉沉之中,贝丝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按时喂我吃药,给我的额头敷换冰块,时不时为我扎紧棉被,我在迷糊辗转之间,似乎能经常看到她不停忙碌的侧影。
“贝丝……”我睁开了双眼,喃喃道。
“艾达,”贝丝欣喜地回头,她正在用树枝把火堆拔旺一点,看见我醒来,连忙奔至我的床边,“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让我担心死了。”
“不会吧,怎么这么久?”我吃惊地道,头痛已明显缓解,遍体清凉与轻松,我想坐起身,贝丝见状帮我扶起,让我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
她探了探我的额头,开心地道,“已经退烧了,还是很快的了。”
“躺了两天还快呀?”我不满,这个贝丝是不是想我躺更久一点啊?
贝丝的双眼放光,“这已经是很快了,那些比你先病倒的女孩子们现在都还起不了身呢,而你已经可以坐起来,并能说话了。”
“发烧嘛,有那么严重吗,”我不以为然,“我们家乡那边把发烧称为小病,还认为小病是福呢。”
贝丝反驳,“不知道你的家乡到底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这边,发烧过于严重,长期不清醒,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呢,去找了侍女主管叫医女,哭着求她们开最好的药给你,劳神费心,还请了假照顾你。”
我无语,感觉好像欠了别人不少人情,不过,幸而她之前也欠了我不少。
这时,门被咚咚地敲响了,贝丝打开门,伴随着阵阵的冷风,三个全身厚厚白衣的医女站在门口,她们的身上,肩头,都飘满了雪花,领头的医女道:“我们今天是做例行检查,顺便来看看艾达的病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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