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谭见闻在她身后已经站了好一会,见她哭声越来越悲恸,这才走上前去,抱住她。
“你能不能放过自己,非要找个人折磨的话,你折磨我,行不行?”
他声音十分低沉,一字一句,敲进了她心里。
隔天起床,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不能看,再回想起昨晚那句话,陷入沉思。
正好这时候,他推门进来。
“欢欢下周百日宴,我打算带她回苏城……”
她手一抖,眼霜跌落在地,滚了几圈,到他脚边。
85.回去
85.回去
梁姐在给孩子拾行李,见汪清弦倚着门,定定看着她。她放下手中的奶粉罐,笑了笑:“谭先生说这些就不带了,回到苏城再买。”
汪清弦僵硬地点了点头,看着那小巧可爱的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欢欢的衣服袜子口水巾。她伸出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心一阵抽痛,眼泪“啪嗒”地掉。
“您……真不回去吗?”梁姐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昨夜谭先生突然让她拾行李,说下周一回苏城,她点头说好,他离开前又叮嘱了一句:“她不跟我们回去,孩子的事麻烦你多上点心。”
汪清弦抹了把脸,摇了摇头:“辛苦你了,梁姐。”
“这孩子始终还是亲妈陪着会更好。”梁姐不是个多嘴的人,此时也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三个月来她也看出来了,这男女主人就不是夫妻关系,甚至连情侣都算不上,哪有人连孩子都生了,还分房睡的?
可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也不像是个代孕的,看谭先生对她的态度,倒像是上赶着哄着。
这有钱人家就是事儿多,复杂得很,梁姐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能雇到她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各式各样的事儿也看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
汪清弦回了房,趴在床上痛哭。
一直快到饭点,谭见闻才带着欢欢回家,他今天带女儿去医院打疫苗,欢欢躺在婴儿车里睡得正熟,梁姐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朝主卧的方向努了努嘴:“哭了一下午……”
汪清弦哭得眼睛红肿,浑身乏力,她就这样躺了一个下午,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濒危的鱼,正无力地吐着泡泡,越来越窒息。
门突然被打开,她看过去,就见他走了进来。
房间里没开灯,夕阳铺了一地,她的脸半明半暗,让他看得不太真切。
汪清弦别过脸去,脸埋进枕头。
“梁姐说你睡了一下午。”他在床沿坐下,淡淡地说道。
她不吭声。
“我们明天下午……回苏城。”
枕巾湿透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这一辈子的眼泪仿佛都要在这一天流干。
“我们……不会再回来。”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身体,谭见闻心里叹了口气,心一狠,说了出口。
“那就走吧。”她哽咽道。
“你在这边,照顾好自己。”他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之前答应过你的,等孩子生下来,你就自由了。”
“你滚!”她突然抬起头,撑着身子坐起,推搡他:“你滚出去!”
谭见闻见她发丝搭在额上,嘴唇破皮,声音也沙哑了,他实在不忍,可若不是再逼她一把,她永远都不会往前走一步。
他站起身,感觉眼眶酸涩,眨了眨眼,才道:“你去洗把脸,出来吃饭吧。”
隔天,谭见闻带着女儿和梁姐离开,走前,他来到她的房间,把备用钥匙放下:“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汪清弦没去送他们,连女儿最后一面也不见。
她躺在床上,直到天黑。
没了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哄孩子的温柔男声,也没了梁姐爽快的笑声,整座房子安静得可怕。
整整一个月,她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她完全没了谭见闻的消息,只从袁可儿母亲的朋友圈看到过欢欢的百日宴,一共4张照片,孩子特写占了3张,还有一张是一位年长的妇女抱着欢欢,笑容满面。她回忆了一下,这位应该就是谭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谭闵,谭见闻的母亲。
她的女儿被他们认可了吗?是否每个人都疼爱她?
她发了疯地想女儿,日日夜夜地想。
戒了母乳,她会不会闹?才三个多月就离开母亲,她会不会经常哭?梁姐照顾得周到吗?谭见闻那样忙,能顾得上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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