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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浮生没有做声,安静等待下文。
成元芳踢掉穿了这么多年不管什么牌子都不觉着舒服的昂贵高跟鞋,蜷缩着坐在副驾驶席上,脑袋枕在膝盖上本来就身态娇小,如此一来显得愈发玲珑精致像一个成熟的漂亮洋娃娃,成元芳转头跟陈浮生借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却没有点燃,撇头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无限感伤道:“你是白手起家,我不也一样不是一帆风顺过来的,一路磕磕碰碰不过跌跌撞撞,吃了亏了打,惹了白眼男人出卖尊严我们女人就出卖,谁没有一本伤心帐。被我们两个狗男女y了一把的龚小菊也肯定有她放荡后的辛酸和厚道,也许打手周小雀也有他的坎坷和崛起,只是谁顾得了那么多,都是小人物罢了,做不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佛陀,我这些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本来以为密码酒吧好歹是自己的地盘,酒喝多了就更加无所顾忌起来,我当时就想小菊你要是敢站在我面前,我就让你捅死算了,看看,多豪迈,没想到接下来最安全的地方还真就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周小雀跟寻常混混痞子确实太不一样了,王解放第一刀是替我挡下来,接下来两刀周小雀也肯定不是想要一口气置王解放于死地,我想大概只是希望让他短时间彻底丧失战斗力吧,可惜王解放的实力超出他想象太多,不但还能反击,而是还让周小雀受伤,这才迫不得已补上第,如果我分析没错,周小雀可比你那几个手下厚道不少。”
“厚道能当饭吃就了。”陈浮生自嘲笑道,因为打火机在成元芳手里,连累他也没办法抽烟。
“浮生,知道你现在比魏端公差在什么地方吗?”成元芳转头笑道。
“差太多了。”陈浮生不缺自知之明,没敢尾巴翘上天,魏端公一直是他心中的巨大心结,谁都解不开,枭雄如魏公公尚且逃不掉亡命天
自杀的悲壮结局,陈浮生一天不超越魏端公就一天不得,魏端公的死除了在饱和的南京地下世界彻底腾出空间给陈浮生,还有个重大意义就是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陈浮生头顶,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真的很多吗?”
成元芳玩味笑道。体态玲珑曼妙地她侧过身子望着陈浮生。仿佛一个拥抱会融化在男人身体里。见陈浮生一副理所应当地想当然神色。成元芳也不解释。伸了个懒腰。懒得跟男人说掏心窝地东西。一吐为快后果然神清气爽。血光之灾带来地剧烈冲击淡化大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最坏地结果已经出现。那接下来就要否极泰来。好兆头。成元芳现在只想去密码酒吧与人豪饮。她对陈浮生有一种莫名地信任感。也许因为都是穷苦贫困出身。又是一个阵营同一条战线地狼狈为j。成元芳点燃手里地南京烟。把打火机抛给后座地陈浮生:“你只是欠缺一些阅历而已。如果今晚我是跟魏端公合作。他在医院地时候一定不会朝我发火。而是不温不火地向我套话。所以说虽然看上去你是他地徒弟。但你们两个还是不太一样。魏端公永远不会为其他人分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你不一样现在连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你发生点什么。例如一夜情啥地也未尝不可。起码魏公公没办法让我主动投怀送抱。这点你不就比他高出一筹不止。”
“别勾引我。酒后乱性再正常不过。你看这车子空间宽敞着。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陈浮生真没想到成元芳会说出一夜情这类大胆挑逗地言语。吃不消。招架不住嘴上总不能输了气势。
“你敢吗你?要不我借你几个胆?”一语戳破陈浮生外强中干面具地成元芳转头抛了个媚眼。吐出一个挑衅地烟圈。弯腰穿好高跟鞋后柔媚柔媚地走下车。
见过浪地。陈浮还真没见过这么浪地。在张家寨张寡妇也仅限于在他身上揩点小油。那些个隐晦地性挑逗都只是蜻蜓点水。并不真打算与他这个被戳脊梁骨很多年地外姓小毛孩发生实质性关系。到了上海阿梅饭馆老板娘也只是用眼神来侵犯他这位可怜地全能型勤杂工。陈浮生差一点就恶向胆边生。脱口而出谁怕谁终究不是有颗白菜给欺负就想要乱拱地愣头青。陪同他摸不透地熟媚女人一同进入密码酒吧开始迎来第二个高峰期。因为第一批离开密码地资深玩家帮忙勾来许多原本在其它酒吧厮混地消费者。这个游移群体并没有牢固地夜场据点。流动性很大。忠诚度不如edh泡吧族只要酒吧能提供足够地兴奋点。就是一座酒吧持续发展地关键人群码酒吧在年轻经理袁淳上台演荷兰唱ueen》陷入躁动癫狂。瑰丽宏大地黑暗哥特气势弥漫整座酒吧气势磅礴地管弦乐厚重而深沉。袁淳如天使和魔鬼地双重天籁嗓音让人如痴如醉场所有人都起身。连不喜酒吧喧闹地吴煌都不曾例外。
袁淳站在一个酒吧悬空特制铁笼中。高于一楼。低于二楼。她浑然忘我。声音空灵而飘渺。配合极佳地伴奏音效。成元芳竟然搬出一整支唱诗班在替她伴唱。而一位很久以前就在密码默默无闻工作地朴素男人也突然崛起一般在唱诗班前面弹奏钢琴。之前几次连陈浮生都不曾关注过几眼地年轻人在那一刻光彩耀眼。与头顶斜上方铁笼中脱掉鞋子赤脚站立地袁淳交相辉映。顿时营造出一股罕见地宏伟暗黑感。
一半天使半魔鬼地袁淳。坐在钢琴前就由马夫转变成落魄王子地年轻人。规模宏大地唱诗班。让密码酒吧在这一刻轰然爆棚。在一直马尾辫示人地袁淳猛然间扯松辫子。一头青丝华美铺散开开。让气氛瞬间爆炸到沸点。
男性疯狂嘶吼夹杂女性大声尖叫。
征;。
就歌名《iceoueen》,他们都被一位当之无愧的场皇后彻底征服。
成元芳很满意袁淳的表:,这是她得知袁淳歌唱天赋后专门给所有顾客精心准备的豪华大餐,她的目标就是刻意前半夜温吞,然后出其不意地用这六分钟不到时间撑饱所有人的胃口,让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事实证明袁淳和弹钢琴的年轻人都没有辜负成元芳的厚望,瞥了眼身旁一进入酒吧便被震慑住的陈浮生,成元芳刚想要邀功解释一下这场惊喜的用心良苦,却发现这个男人眼中除了激动之后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深沉哀伤,像一个知道钻石比玻璃珍贵后不得不丢弃一些心爱东西的可怜孩子,在黑暗中孤单无助,成元芳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个简单的女孩曾经也喜欢唱《icequeenn》,然后被狗娘养的刻薄生活打入冷宫
了谁对了,谁征服了谁,都是皇后谁是妃子,谁刻狼心狗肺了,都成了无法言说给第三者听的遗憾。
“喝酒去。”陈浮生回过神后笑道,再喝恐怕就只是呕出苦水,连心肝都要吐出来除了喝酒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难道真的和成元芳一夜情去,或者重新开始降伏周惊蛰?陈浮生做不到,没资本也没精力,起码暂时没有这份偎红倚翠的野心和。
在位置上坐下后大致跟陈圆殊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她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陈浮生向来不喜欢把他暗地里做的龌龊勾当带到她们相对干净的世界,现在是,以后还是。吴煌对密码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音乐盛宴也感到好奇,与陈浮生和成元芳一起探讨开来为策划者的成元芳将构思和安排全部和盘托出,惹来蒙在鼓里的陈浮生和众女一致惊叹,吴煌点头道:“很有意思,你们如果还需要类似的美声人才,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资源给密码。”
“先谢过。
”陈浮生刚想要喝酒,就被周惊蛰和陈圆殊一起拦下,陈圆殊名义上终归是陈浮生的干姐姐,很顺其自然地代酒,喝酒的时候她悄悄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周惊蛰圆殊感慨周惊蛰这位公认的南京标志性大美女不仅天生丽质,连保养都让人羡慕,除此之外,陈圆殊似乎也察觉到她跟陈浮生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
在陈圆殊凭借六感揣测周惊蛰的时候,花瓶做到了极致的大美女也同样心思转动,暗中观察陈圆殊。
女人间的暗流涌动,陈浮和吴煌这两个大老爷们自然瞧不出端倪。
贾朋现在敢不把陈浮生当一尊天大的菩萨供着,不断告诫自己给这位大少夹着尾巴做狗不耻辱,而且密码当晚的吸金能力也让他连同酒吧一起轻飘飘起来,跑到两位主子位置上豪爽敬酒带着报喜,信誓旦旦说盈利不破百万就把头割下来当椅子逢喜事精神爽,酒喝多了,难免流露真性情,此时贾朋反而最为可爱,陈浮生也高兴借这个台阶在吴煌面前卖他一个面子面加进来一个小脸红扑扑的袁淳,辫子重新扎上袜当然也穿好,干干净净的一个水嫩可人儿能想到一登台就大放异彩,连吴煌都有点生出砸钱金屋藏娇的冲动到她,主动让她坐在身边,陈浮生在成元芳耳畔低声道:“我本来是想让她去勾引李雄銮,不过人家不肯,说实话,挺出色的一个好女孩,我真不忍心被你老公糟践。”
“你忍,我都不忍心。她是我恨不得放在身边重点培养的对象,不过看你眼光也不错,就不挖你墙角。”成元芳掩嘴笑道,递给袁淳一杯酒,“小纯,你是密码的头号功臣,我斗胆代表你大老板和密码酒吧敬你一杯。”
坐吴煌身边似乎略微拘谨的袁淳立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我不给你双份红包是要犯众了。”陈浮生笑问道,“袁淳,拿了红包后想要做什么?”
“攒着,想在南京买房子。加今晚的大红包,我现在的积蓄已经可以买两个平米了。”袁淳板着手指灿烂笑道,望向陈浮生,天真无邪,令人目眩。
“比我以前有出息多了。”陈浮生感慨笑道。
袁淳眨巴着那双秋水眸子。
那一晚,南京只知道密码酒吧盈利轻松达到136万,而营业额则毫无悬念成为一个起码五年内无法逾越的神话。
毫无睡意的陈浮生呆到大清早,连成元芳和贾朋都已经扛不住疲倦侵袭离开酒吧,唯独袁淳陪着陈浮生望着满地狼藉的酒吧。
“还不走?”帮忙清洁人员一起打扫酒吧的陈浮生望着趴在栏杆上发呆的袁淳,打趣道:“难道还想让老板请你吃早饭不成。”
“撤退,白天还有课。”袁淳伸了个懒腰,拿起包就闪人。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袁淳吓了一跳,因为两个穿着普通但气质着实诡异的男人站在密码门口,一个身材壮硕,身上仿佛养就一身浩然正气,但一只衣袖空荡荡,因为他缺了一条胳膊,而独臂男人身边一个家伙则贼眉鼠眼,小脑袋上顶个西瓜头,发型锃亮如别人刚刚擦过大把油的大头皮鞋,身上背着一把破旧二胡,眼睛直勾勾盯着袁淳那两条格外修长圆润的美腿上,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痰,带着浓重的陕西口音,色迷迷道:“真像咱米脂县上的豆腐西施,不,比她还俊俏。道德,你说她是不是貂蝉转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婆姨。天天有澡洗的闺女就是香喷喷,我站在这里都闻得到。”
被唬到的袁淳退后两步,转身就,赶紧向陈浮生搬救兵。
第三卷 第79章 好奇心
浮生听袁淳说两个稀奇古怪的男人出现在密码酒吧门不住狂喜冲出去,手里还拿着拖把,门外扛一把檀木二胡的猥琐男人一看陈浮生c着拖把就冲杀出来,立即做出防守姿态,口里念叨道:“我不就瞥了那米脂婆姨几眼,这也犯法?你们城里人也太霸道了吧?”
“樊老鼠,孔道德?”陈浮生笑问道,一见面其实他就肯定了七八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光看背黑檀二胡的男人就知道跟王虎剩大将军是一路货,两撇八字胡,一个比王虎剩汉j头还惹眼的锅盖头,类似长布褂子的穿着,跟戏班里出来的地主管家一般德性,而孔道德则正儿八经许多,沉默寡言,但并不给人木讷呆板的印象,陈浮生这辈子见到的高人也不算少,但屈指数来除了接走三千的诸葛老神仙,精于谋断的钱老爷子和魏端公,还真没谁能如眼前中年男人一眼就觉着不食人间烟火,好奇这位被纳兰王爷扭掉一条胳膊的男人与大战过孙满弓的陈庆之是否有交集。
“你就是小爷嘴里的二狗哥?”
十有便是樊老鼠的男人由警惕神色转变为一脸谄媚,p颠p颠跑向陈浮生,那架势就跟见着了仰慕已久惺惺相惜的大侠好汉,主动伸出手想要与陈浮生握手,陈浮生只好把拖把递给一旁不太了解情况的袁淳,刚握住那双干瘦如柴的手,就觉着小腿一疼,身体惯性往前一扑,樊老鼠那两只老茧比陈浮生还要多上一倍的糙手如蛇一般缠住他双手,脚下极有章法地后移两步,手腕一扯,一抖,就将陈浮生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脚踏一双老式解放鞋的樊老鼠缩手摸了摸两撇八字胡转头失望地望向面无表情的同伴孔道德,“就这点料?”
趴在地上摔了个两眼冒金星的陈浮生深呼吸一个,站起身先瞪了眼幸灾乐祸的“米脂婆姨”袁淳,然后笑望向一脸不加掩饰鄙夷的樊老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兴师问罪的意图,只是瞥了眼樊老鼠背后的二胡,道:“二胡不错。”
“你识货?”樊老鼠睛本来就小,眯起来就只有两条隙缝,他似乎是一个对二胡走火入魔的人物下二胡径直坐在地上拉了一段问道:“知道这叫什么曲子吗?”
“不知道。”陈浮生老实回答,道曲子名称的只有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那还多亏了语文课本上有描述。觉着自己浪费感情的樊老鼠跳起来就准备吐这个门外汉一嘴唾沫浮生也不想绕弯子,道:“曲子叫什么,教我拉二胡的老头子没讲过,但你这段我能拉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
不仅袁淳瞠舌,连樊老鼠都啧啧称奇,陈浮生蹲在地上闭上眼睛,还真一点不差地拉了一段,似乎拉上瘾,陈浮生就顺势将整首曲子都拉完乐器理解仅限于古筝皮毛的袁淳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一晚上136万人民币进账的大老板,竟可以大清早接过一个怪人手里的二胡就拉开一曲震撼人心的曲子老鼠也闭着眼睛跟随二胡悲音乐摇头晃脑,如果城市男女见到准认为他们是磕了的腐朽人员樊老鼠蹲在陈浮生身边听着曲子一脸陶醉道:“高,真是高《处世难》要的就是一种单刀直入的锐气,若是女子婆姨来拉,也就是小伤小哀的味道,只有你我这种吃过大苦的汉子来拉,才有大悲大愤的意境,真是不俗。小爷说你是个难得一见的妙人,我起先不服气,把你放倒后更是不服气,现在服了,口服,心服,这一趟没白来。”
一曲毕,酣畅淋漓,让袁淳再度刮看,陈浮生把二胡还给樊老鼠,轻声道:“知道名字的也就是阿炳那首《二泉映月》,剩下都是我家老酒鬼二十年前亲自拉给我听的东西,还有些自己胡乱谱的难登大雅之堂,有机会跟你讨教一下,我总拿不准这些狼音,容易破场。”
“二胡是一码事,你把我两个从太原拐来南京这座我原本一辈子都不敢走进来的城市,说吧,是要一次性花钱消灾,还是铁了心买我们两个人两条命?”樊老鼠开门见山道,绝无半点拖泥带水,这点又与绵里藏针的王虎剩不太一样,听上去比较性情中人。
“不敢说买命。但决不亏待位。”陈浮生笑道。
“小爷所说大酒大r大把银子和如花似玉地大姑娘呢?”樊老鼠不耐烦道。“老子从太原马不停蹄赶去机场。坐飞机差点没把我吓n裤子。下飞机就一刻没停歇滚来这里。就是因为小爷这句话。你该不会是拿我开涮吧?”
“先吃早饭。”陈浮生笑道。转头看着还手拿拖把地袁淳。“麻烦你带路找个能填饱肚子地地方。”
一坐进车。生龙活虎地樊老鼠立即霜打地茄子一般病恹恹。原来他晕车很厉害。
陈浮生微笑不语。现在已经很少能碰到比他还要乡土地角色了。
袁淳帮他们找了家永和豆浆。樊老鼠和孔道德一看就知道是吃不惯飞机上食物地主。昨晚小爷王虎剩火急火燎把他们赶往太原机场。到南京后就直接杀奔密码酒吧。一路颠簸。也不懒得计较陈浮生点什么。服务员端上来什么就解决什么。那气势简直就是气吞万里如虎。能一顿早餐吃上将近两百块也只有这两位仁兄。樊老鼠吃饱了喝足了。自然饱暖思y欲。在飞机上只顾着尽量别被吓出屎n。连空姐是男是女都顾不上。这时候正好使劲猛看坐在陈浮生身旁恰好他对面地马尾辫美女。换谁被他这么s扰都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袁淳一开始就已经判樊老鼠死刑,将这位刨坟掘金的猛人划入非人类行列。相对来说孔道德吃东西比樊老鼠要像话许多,陈浮生套近乎他也
必答,没有摆出拒人千里的姿态。
“吃完东西我让人先安排你们住下。”陈浮生好意道。
“不用,小爷说王解放那小子已经被人捅翻在医院,我和道德兄还是守在你身边比较像样,拿人钱财总得替人消灾,何况还是小爷给的钱,你要是出了事情良心上过意不去,倒不是说你死了多可惜,只是小爷前几年待我不薄,两次帮我从言老枪手里捡回来一条命,不想没完没了欠他人情。”樊老鼠说话历来直来直往毫不顾及陈浮生的感受。
孔道德轻轻摇头一笑,仿佛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继续吃油条喝豆浆。
“你在南京农大哪个校区,如果是卫岗我就开车把你送过去,很快就是上班高峰期不一定拦得到出租车。”陈浮生放下筷子转头望向与樊老鼠争锋相对的袁淳。
“不用。
”袁淳直截了当:拒绝。
陈浮生打电话给黄养神,的计划是让孔道德做成元芳的贴身保镖,也怕这个高深莫测却一身正气的中年孔家后人会有歪脑筋个世上总有一种人看着像好人其实就是淳厚大好人。至于樊老鼠就先让黄养神带着适应一下南京,倒不一定说非要寸步不离地候着他,从周小雀对王解放的手下留情就可以判定龚小菊方面暂时还不知道他是成元芳的幕后帮凶,让黄养神赶来后浮生解释道:“孔哥,我托你照看一个女人,是我朋友,捅翻王解放的重庆人目标就是她。樊老哥先跟我一个手下熟悉一下我在南京的场子,如果有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想方设法满足先送袁淳去学校,我不能耽误人家上课。”
“说了不用。”袁皱眉道。
“谁是老板?”陈浮生起身冷声道很倔的袁淳这次竟然没有拗下去,兴许是实在不愿意跟樊老鼠多呆一秒钟终还是老实乖巧地跟随陈浮生坐进奥迪a4,到童卫路上的卫岗校区大门口浮生将车停下,摇下车窗,望着南大校门,神情惆怅而恍惚,原本准备下车的袁淳看时间还有剩余,忍不住问道:“老板,难不成你是我校友?”
“我没考上大学,分数线够不上南大。”陈浮生略微尴尬道。
袁淳无语,这个笑话太冷。坚持认为陈浮生近期各种场合下表现出来的情商和智商,都足够成为象牙塔内天之骄子们的榜样,这种年轻多金、人脉资源丰厚、自身素质突出的成功人士随便往哪所学校一丢,都是楷模人物,别说南农大,就是南大毕业生中,以陈浮生的年龄和成就都足以傲视群英,突然,袁淳有点不自在,因为察觉到自己很像那种陪大款在外面过夜然后清晨被人开车送回来的女生,袁淳安静坐在陈浮生身旁,望着那张一宿没睡依然残留着一鸣惊人后内敛兴奋的成熟脸庞,她估计这位年轻老板最多也就是比她大4岁,绝对不会超出2岁,是什么让他能够在南京上层纵横捭阖?他说他两年前肯为了钱去做鸭子,说他曾经私带香烟进酒吧卖给客人,现在又说他没有考上大学,都是谎言,还是城府人士的半真半假?或者是极小概率的全部实话?
“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陈浮生轻声道,想要去拿根烟,却发现那半包至尊南京已经送给樊老鼠。
“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我就很知足。”袁淳不悦道。
陈浮生笑着点头,并不否认这点。
“你为什么不让那个樊老鼠跟着,也安全点。”袁淳多少知道一点二老板成元芳酒吧外被袭事件,联系陈浮生不太像身家完全白净的样子,在密码酒吧帮忙这两年或多或少听说黑道上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血腥段子,而且曾经就有个沾黑的男人追求过袁淳,起先只要袁淳到密码他都会坚持不懈送99朵玫瑰花,有一天他终于不再出现,如释重负的袁淳是后来才听说他在河北办事的时候给砍成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因此袁淳格外忌惮涉黑的人物,起先与陈浮生严格划清界限也是这个原因,处久了,陈浮生未必能让身边所有女人倾心,但起码可以让她们将戒心减到最低,季静和魏夏草就是个例子,她们断然一辈子都不会与陈浮生有旖旎香艳桥段,但同样愿意将陈浮生视作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想听实话?”陈浮生把视线从南农大校门收回,问了个很有趣的问题。
袁淳点点头,忘记了好奇心能害死猫。
“一方面是信不过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你下过象棋吗,象棋里有个闷宫的说法,我是不折不扣的胆小怕死之辈,怕被半生不熟的人y死,做过亏心事太多,就怕夜半鬼敲门啊。”陈浮生舒舒服服靠着注定比不上陈圆殊周惊蛰她们天价座驾却最让他习惯的座椅,道:“再就是身边总跟着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提醒你命悬一线,这滋味可不好受,你这些乖孩子是不会理解的。”
“那就彻底漂白了,不再做亏心事。”袁淳小声道。
“我停不下来。”
陈浮生说了一个袁淳听不懂的原因,闭目养神,起先脸色那股无法进入大学深造的惆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偏执,疯魔。
袁淳紧咬着嘴唇。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相貌并不出色、谈吐并不出彩的他能够让人逐渐感到可怕而可敬,因为他是一个也许断了两条腿也会继续往前爬的男人。
为什么?他已经够成功了,赚的钱够多了,图什么?
好奇心如带倒钩的软刀子,刺进袁淳原本单纯干净的人生,再也拔不出来。
第三卷 第80章 浑水袍哥龚红泉
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无钱便是树倒猢狲散,现实再往常在南京算最热闹的斗狗场员工走的走跑的跑,留下的也心不在焉。
狗王俞含亮走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斗狗场,一瘸一拐走进斗狗的场子,让人弄了点吃喝东西,就望着擂台怔怔出神,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英雄末路,陈浮生那王八蛋把在他手上斗狗场赚钱的见不得光手腕都抖露出去,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看样子是打定了他赚不到钱就大家一起完蛋的意图,脸上留有淤青还必须手拿拐杖的俞含亮坐在空荡荡的斗狗场内,他知道苏沪浙第一斗狗场的金字招牌荡然无存,信誉这东西塑造难过摧毁无数倍,他不后悔当初魏爷死后他钻进钱眼里对狗场的一系列改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陈浮生的从中作梗让俞含亮咽不下一口气,本来大毒蛇竹叶青和枪痴商甲午离开南京后,俞含亮还以为能与陈浮生井水不犯河水,他赚斗狗场一处场子的钞票,由陈浮生赚燕莎在内的大头,谁料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玩惯了蛇吞象的疯子,欺人太甚。
俞含亮脸色狰狞地拿起拐杖,把桌子上酒水饮料和果盘点心砸烂,身旁几个忠心耿耿的喽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上前劝阻,等俞含亮撒气完毕,精疲力竭地坐回位置,缩在宽敞椅子中,眼神y沉。
身后一个俞含亮青年心腹赶紧用眼神示意狗场主管重新换上酒水深知这位南京狗王的脾气性格,做不到魏公公处乱不惊事事风淡云轻,但冲动过后能够立即恢复冷静,青年自认没个十几二十年修为达不到狗王的境界,像这次被偷袭眼前主子竟然能够一直忍着,蛰伏龟缩在斗狗场修心养性他感到自叹不如,别说被打瘸,就是被吐一口唾沫在脸上,他也会毫不犹豫抽对方大嘴巴,想到这里,年轻人有点叹气,做到狗王这种层面还得忍气吞声,做到魏公公那种位置还是被人追杀到青岛灭口,这些个大人物果然不好当啊。
一直把这个有脑子年轻人当军师用的俞含亮轻声问道:“戴玄,说说看你的想法。你觉得陈浮生什么时候会动手破脸皮后我们该怎么做?”
“年前应该不会我们较劲。陈浮生这人里口碑其实还不错,都说他做事细致做人谨慎,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类似个性,这类人都喜欢讲究一个谋而后动,只要不他,他就会在一个觉着万无一失的时机猛咬你一口,亮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戴玄小心翼翼道,伴君如伴虎含亮这条狗王可咬伤过很多不长眼的货色,戴玄都真真切切看在眼中,处久了,戴玄总觉得这个主子大哥缺少点什么,可具体比主子的主子魏端公逊色在什么地方,戴玄也讲不出一个道道来。
“说。”俞含亮不耐烦道。
“我想亮哥上次被人偷袭,必就是陈浮生找人干的,说不定是希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第三者在动手脚耍心眼,那实在不符合陈浮生的个性和手法,道上传闻郭割虏和夏河有那个想要出卖钱书记的红顶商人,可都是一个死字,哪里听说过陈浮生玩敲山震虎的法子果真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让亮哥与陈浮生鱼死网破可就悬了。”戴玄轻声道。
“我一始也是这么认为。”
俞含亮冷道,在魏端公身边摇尾乞怜做狗做了这么多年不容易等到魏公公一命呜呼的时机,刚想要乱中取胜结果却迎来当头一棒俞含亮就像一条被打折了腿的悍狗,忍着不吠,是留着力气咬人,“不过马康说在石青峰见到过一次砍掉他手臂的男人,我事后查过,叫黄养神,他身边有三个一起混大的痞子,就是上次朝我下手的蹩脚货色,如果不是怕跟美女打炮大煞风景没c上家伙,加上一开头就被货车撞得不轻,哪里可能让他们几个二三流痞子得了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次也算天助我也,再等几天,我估计就能被我牵出萝卜带出泥,趁势把陈浮生连根拔起。”
“亮哥。你有计划?”戴玄好道。
“你听说前段时间1912地吧砍人事件没有。那个女人可不只是富婆那么简单。”俞含亮y笑道。还真应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句话。因为黄养神这个关键点。顺藤摸瓜让他给抓到龚小菊被捅地蛛丝马迹。然后动用重庆方面地朋友关系网。被他扯出一条非同寻常地过江龙。一条本身就在长江里兴风作浪地大黑龙。
“亮哥。你再这么吊胃口。非把人憋死不可。”戴玄焦急笑道。内心充满期待。他这种不上不下地角色没办法掀起波澜。也不甘于寂寞。最大地乐趣当然就是能不殃及池鱼地隔岸观火。坐看两虎相斗。
位叫龚小菊地可怜女人能牵引出大鱼。把陈浮生和狗盾迁移。戴玄是最高兴不过。毕竟再与陈浮生僵持下去。他心底知道输得肯定是根基浅薄地亮哥。到时候他找谁要饭碗去?
“龚小菊有个亲哥哥。叫龚红泉。是重庆道上一号无法无天地猛汉。来岁。各方面都处于巅峰时期。我们南京当然比不得重庆水深。川渝两地自古出袍哥。那是跟山东响马一般亮堂地名号。规矩多。狠人多。出来能掌上舵地都是大枭。这个龚红泉虽然算不上重庆头号人物。但起码能排前三甲。你这类孤陋寡闻地小子没听说他也正常。毕竟跟我们南京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俞含亮笑道。一提起龚红泉。他就浑身舒坦。现在潜意识中他已经很直觉地不再将自己与陈浮生平起平坐。而是将那后辈抬高到起码能与大袍哥红泉一较高下地高度。敌人地重视。也许才是对陈浮生最大奖。俞含亮没来由想起当年江浙老佛爷进入南京地场景。一阵头皮发麻。不仅是因为台老佛爷身后站着一个许多南京高手一招都接不下地满清遗老式怪物。还有老佛爷身上那股子俞含亮生平仅见地仙佛气。俞含亮以往从来不觉得谁能让他一照面就敬畏。哪怕魏端公都不行。只是面对始终笑眯眯一脸和颜悦色地澹台浮萍。俞含亮是从骨子里发冷。
红泉肯定比台老不死差一个境界,但也绝对比在南京尚且无法只手遮天的魏端公高出一线,扣除地理位置鞭长莫及的因素,俞含亮打算盘认为刚好能让赶来南京的龚红泉与以逸待劳的陈浮生两者皆大伤元气,心情大好的俞含亮想要翘起二郎腿,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动生疼,呲牙咧嘴,一张脸扭曲道:“戴玄,你不是说年前陈浮生不会动手吗,我估计也差不多,密码酒吧这场子太诱人,他得先顾过来,加上杂七杂八的事情,确实得年末才能朝我下手,我就不信龚红泉能熬得住两个月才出手,他被毁容的妹子可还在医院躺着,这件事情也活该陈浮生倒霉,事做得太做绝了,报应也来得快。说到底还是嫩了点。”
“亮哥,陈浮生动手前一点不清楚龚红泉的能量?”戴玄纳闷道。
“也许吧。”俞含亮想深究,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全部是陈浮生遭殃后的画面,从十几岁开始混,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俞含亮有他自己的智慧和心机,当然也有他的固执和偏见,固执到从来不去想为何陈浮生能星般崛起,而只是不屑地视为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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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雀这几天几乎是寸离医院,不是说再出了事情主子龚红泉会要他的命,事实上按照龚红泉的脾气,出了这么大篓子也的确想要周小雀的手脚,周小雀一点都没有怨言,也不觉得冤,在房门口蹲着吃六块钱就有三素一荤的盒饭,突然听到龚小菊喊他,赶紧使劲抹嘴,将剩下大半的盒饭搁放在门口,走进病房,一身素白病服的龚小菊躺在床上,一半脸庞被包裹严实,周小雀忍着滔天怒意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姐,龚爷已经到南京禄口机场,我不敢离开医院就没能去接机。”
“你怕?愧疚吗?”龚小菊面无表情道,心如死灰。
周小雀没回答,拳头紧握。
“放心,你是个还算有点处的废物,我不舍得你被断手断脚,我知道我哥也舍不得。所以到时候我会帮你说好话。”小菊冷笑道,“给我倒杯开水。”
心中绞痛的周小雀快而沉默地帮她倒了一杯热水,龚小菊刚接过水就全部泼在周小雀身上,见他竟然纹丝不动,龚小菊积郁已久愤怒终于爆发出来,眼神疯狂道:“你为什么不帮我挡住最后一刀,为什么不帮我把那几个该死的家伙乱拳打死,为什么连一个成元芳都摆不平?”
“对不起。”周小雀着眼睛轻声道,任由溅s到脸上的滚烫开水一滴一滴灼伤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哭了?”
小菊盯着周小雀那张哀伤的僵硬脸庞,突然神经质尖刻大笑起来,刻薄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多好听的话,周小雀,你少来这一套,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只知道出卖的s狐狸,一个1就不是处女的不干净贱货,别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稀罕,我就是脸上被划了十刀也轮不到你一个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来怜悯!你没资格!”
周小雀弯身重新拿出他几乎每一个钟头就去换一次热水的开水瓶,没有说话,安静地倒了第二杯热水,轻轻递给龚小菊。
第三卷 第81章 九头鸟斗守山犬
小菊与龚红泉是亲生兄妹,但龚小菊总喜欢自称湖南红泉却是地地道道的湖北人,湖北红安,因为出过两百多个将军所以也叫将军县,龚红泉爷爷也是军人,却只是个战场上拼断了两条腿只赚出一枚勋章连排长都没做成的倒霉蛋,龚小菊在3岁的时候被拐到湖南,是红泉与各色人贩子一起吃喝做活,历经千辛万苦一路摸到湖南才把龚小菊带回家,那个时候龚小菊已经9岁,等回到家,18岁的龚红泉发现家里人已经差不多因为一场肝病走干净了,穷到绝境但身体好胆子大的龚红泉便带着自认是湖南人的年幼妹妹前往重庆闯荡,也许红安人只有敢闯才会有命大必有后福的说法,龚红泉因为那枚缺了一个角的不起眼勋章因祸得福,撞见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免了一场牢狱之灾不说,还从此飞黄腾达,再没有谁能拦得住这位湖北九头鸟的上升步伐,20年黑道生涯波澜壮阔,时至今日,红泉肯定还不是川渝最有势力的涉黑份子,却是最有半个世纪前重庆浑水袍哥风范的男人,想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仍然然一身,不曾娶妻生子,多半是怕树大招风因果报应嫁接到他亲人身上。
长江里添了多少因龚红泉而喂鱼的冤魂,有人说起码一百,有人说一百八,但那都是坊间传闻,重庆见过龚红泉一眼的家伙都神秘兮兮说这个杀神身上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信誓旦旦,一副说半点假话就天打雷劈的架势,后来就有好事者透露算命先生说龚红泉出生时村子里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便去世,因为红泉是白虎持势的命,诸多流言蜚语沸沸扬扬,久而久之,龚红泉就成了天授权柄的传奇人物,在川渝两地呼风唤雨,当之无愧的长江头号翻江龙。
唐东风在禄口机场接到三位客人为南京第一批出租车司机,接待过三教九流千奇百怪角色,唐东风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然与众不同,透过后视镜冷眼旁观,负责开门和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的年轻男人当然是打杂的,但这个打杂的青年即便是三人中地位最低的货色,只要单独放在任何地方都不简单,一来是外貌棱角分明,很鲜明醒目,身材魁梧有气魄,这个年轻人坐在副驾驶席上,给唐东风很大压迫感,因为年轻人上车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放在窗台上的驾驶员姓名和工作证号记下,专业,谨慎,有点类似护送政府人员的军人神态平静地报了一家医院的地址。
一个下手就如此不俗,照理说后排两个中年男人会更加吸引视线,但答案仅仅对了一半,因为两个与唐东风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中一个儒雅斯文,长得让人感觉就是两个字,舒服,旁人一看就推测是做大学问的大学者,脑袋灵光,腹有诗书至于剩下一位,模样普通,穿着一般,气势平平,连自认火眼金睛的唐东风都瞧不出门道端倪,出乎唐东风意料,驶出禄口机场后率先开口的竟然就是这个最像普通人的家伙口不太浓重的湖北口音,道:“师傅,密码酒吧广告都打到出租车这里来了,一定规模不小吧?”
唐东风是个很喜欢与乘客套近乎的司机,天生热情因为密码酒吧对出租车有一项特别照顾的规定,在晚上7点到凌晨4点之间只要有客人在密码酒吧周围一百米内下车会给1c元补助,1钱是不多蚊子r也是r,一天如果运气好跑个两三趟个出租车司机会不高兴,再者即便顾客下车并非进入密码,密码方面也照样付钱,毫不犹豫,绝不会给脸色看,所以南京跑过密码生意的司机都对这间刚开的酒吧很有好感,唐东风最近两个晚上就额外收到5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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