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强“上”了梅凌当晚,陆偲一觉昏睡到次日下午,期间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索菲亚离世了,一会儿梦到自己被大卡车碾成r泥,一会儿梦到陆nn请了道士来收他这个“妖孽”,一会儿又梦到梅凌叫人把他丢进一只巨型烤箱里,活活烤成人干……
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他浑身的冷汗已经在床单上浸出了一个人形。
接通电话,三秒后霍地坐起身:“你说什么?!”
随着电话那边的人接着讲下去,他的表情急剧变化,从震惊到惊喜,从不可置信到谢天谢地。
挂了电话他就直奔医院,当他走进病房,看见索菲亚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床对面的电视机开着,恰巧正在播放梅凌的mv。
此时陆偲还不明就里,到后来才知道她大概是在欣赏音乐。要知道她已经多年来完全不跟外界沟通,更别提欣赏什么音乐。
这会儿陆偲已经是大喜过望。要知道,前几天才徘徊在生死边缘、随时可能长睡不醒的人,竟然醒来了,这么快就醒来了!
也许我真的成功了——他想,我从梅凌那里借到幸运了,昨天才刚跟他做了那种事,今天索菲亚就醒来,多么美妙的巧合!
陆偲坐进床边的椅子里,柔声唤道:“妈。”
索菲亚睁开眼睛。
陆偲愣了一下,还以为只是巧合,便笑了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索菲亚慢慢张嘴,口中出现了两个字:“思思。”
陆偲瞬间双目圆睁,想要问“你说什么?”,却一时没能出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一声“思思”,他猛然站了起来,失控地一把扣住索菲亚的肩膀,脸上激动得满是红光:“你认得我了吗?妈,你认得我了是不是?你终于认得我了?!”
索菲亚抬眼望着他,目光呆滞,又似乎有些怯弱,嗫嚅道:“阿海……”
陆偲怔了怔。
阿海,也就是陆海,他的生父。
他的相貌确实和父母两人都有一部分相像之处,莫非索菲亚是把他错认成了父亲?
他摇着头,急切道:“我不是爸爸,我是思思啊!妈,你仔细看看,你还认得我吗?”
索菲亚一脸木讷,充耳不闻似的继续低喃:“阿海。”
“……”陆偲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陆思,整个人都跟从前截然不同了,g本不可能存在什么认不认得。
那么索菲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不管怎样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开口说话了!时隔多年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叫唤他们父子俩,这是奇迹吧?难道不是奇迹吗?
后来询问医生,医生也解释不出具体究竟,单就身体的情况来看索菲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像从前她还痴呆不语的时候,不论怎么检查都无法从身体上找出问题所在,现在又是这样,简直就像是乎科学之外的奇异事件。
陆偲暗自猜测,会不会是她在火灾中受到惊吓,因此把神智也刺激得有了一丝清醒?又或者——果真是梅凌的神圣光环生了作用?
噢,梅凌,梅凌……
陆偲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个人才好。
看,他犯了禁忌,他还活着,而索菲亚还好转了。这说明什么?
——诅咒真的被破除啦!
如果你觉得这不科学,那好,退一步说,这就证明了诅咒其实并不存在,从前那些不幸都只是凑巧,他g本不需要害怕顾忌。
他是可以的,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这一次重生,没有白费。
当天他就留在医院里陪着索菲亚,一直试图与她交流,到后来慢慢现,虽然她还是不肯跟人沟通,但却似乎在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丈夫与儿子,这也许是她脑子里唯二剩下的东西了。
陆偲相信,只要多陪陪她,让她逐渐对自己熟悉起来,一定会有所进展,也许总有一天她将对他敞开紧闭的心扉,真正与他沟通交流。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礼拜,尽管索菲亚的状况依然没任何起色,但对陆偲而言,却是基本从“这会不会只是某种回光返照?”的忧虑当中解脱了出来。
看来已经是定局了,索菲亚是真的真的没事了,而他自己也一直安然无恙地活着。
活着真好,呵呵,真是太好了!
第 22 章
这边,索菲亚和他自身的事都可以放下心了,那边,陆偲总算开始有余暇考虑其他人的事,比如陆英捷……
自从那天坦白身份之后,陆偲就没再跟陆英捷联系过,毕竟还是底气不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才是最好最合适的。
不过现在再想想,又有什么是最好最合适呢?再怎么样都好过一直躲着不去面对,那就更会慢慢冰冷渐渐生疏了,到最后形同陌路。
陆偲可不希望这样,两辈子才得到这么一个哥哥,有魅力有本事又有亲情,谁会舍得轻易放手?反正人家也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他总该为自己努力一把对吧?
于是一通电话拨到陆英捷的手机上,电话很快被接通,陆偲开口就唤了一声:“哥。”
“嗯。”这就是陆英捷的回应,简短到无法听出情绪。
陆偲并未气馁,兀自说:“最近还好吗?我有一个好消息。”顿了顿,“我妈醒来了。”
过了足足好几秒,似乎陆英捷才反应过来话里指的是谁,说:“是吗?恭喜。”
——好像挺冷淡的啊。
陆偲吸了口气,握拳给自己鼓劲,继续说下去:“你最近工作忙不忙?要是有空的话来我这边吧,我给你做点你爱吃的,也当做请你陪我一起庆祝庆祝,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久到陆偲差点沮丧放弃,蓦然听见一句:“你喜欢梅凌吗?”
“啊?”
陆偲瞬间汗流浃背,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坑坑巴巴地说,“还、还可以吧,为……为什么这样问?”
陆英捷说:“云司令有个侄女在电视台工作,给了我几张梅凌演唱会的票,时间就在明晚,你想去的话我把票给你。”
——原来是虚惊一场,果然亏心事不能做啊!
以前陆英捷就看不惯他(本尊)玩女人,现在变成玩男人——而且还是半迷|奸,要是被知道的话肯定又得挨抽了。
陆偲抬手抹了把汗:“哦,好的好的,你也会去吗?”
陆英捷说:“我就……”
两个字便让陆偲听出端倪,立马打断:“一起去吧!”
陆英捷:“……”
陆偲:“去嘛,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一起去嘛,求求你了。”
陆英捷:“……好吧。”
敲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通话结束。
陆偲这边喜不自胜,原地蹦跳了几下。陆英捷那边却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算是纯属巧合呢还是心有灵犀——其实陆英捷也正打算给陆偲打电话,跟他说演唱会的事。
记得曾经无意间听到几次陆偲哼歌,都是梅凌的歌,估计他可能喜欢,所以当时一拿到票就立刻想到他了。
……呵,自己好像还不了解原来的那个堂弟是否喜欢什么明星呢,或许谁都不喜欢,只喜欢他自己。
老实说,陆英捷也为难了挺久,不知道到底是该把陆偲送去j神病院看医生,还是真的将之当成是另外一个人。
最后他想,干脆就只要记住——这个人名叫陆偲,身体里流着与他同宗同姓的血y,这就够了。
※ ※ ※ ※
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人先后来到相约的地点。这里就在演唱会场馆附近,时间上正好可以吃晚饭,吃完就差不多能进场。
在自助式火锅餐厅——陆偲选的,他点好菜之后,把餐单给服务员拿走,然后端详着坐在桌对面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晒黑了?”
陆英捷的皮肤是健康漂亮的古铜色,其实陆偲也拿不准他比上次见面时是黑了白了还是胖了瘦了什么的,主要只是想找点话题开聊。
陆英捷看了看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背,说:“之前临时被调派去考察一批特种兵,在野外呆了几天。”
“哦!”陆偲咂舌,“那一定很辛苦吧。”
陆英捷淡然道:“还好,最辛苦的时候早就过来了。”
陆偲想了想,露出感叹的笑容:“我其实一直很仰慕你们这些军人,吃苦耐劳坚强勇敢——哦,军装还特别帅!”
拍马屁不难,拍得如此诚心实意倒真是不容易,陆英捷看他那个样子,线条冷峻的嘴角隐隐约约挑了一下:“那怎么不参军?”
“我参军了谁来照顾我妈呢?”陆偲说着,笑容里混入了几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无奈。
陆英捷骤然沉默,这一刻不得不把陆偲当作了另一个人,久久才问:“你没有其他亲人吗?我是说,以前的你。”
“我父亲早就去世了。”
陆偲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说,“本来是有爷爷***,但是有跟没有其实一个样,至于其他亲戚就更不用提了。”
陆英捷再度陷入沉默。
桌边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闷。
恰好服务员送菜过来,陆偲便开始积极煮菜,时不时把煮好的东西往陆英捷碗里夹。
譬如牛r:“多吃点r,补身体。”
譬如鱼丸:“多吃点鱼,补身体。”
譬如豆腐:“多吃点豆制品,补身体。
陆英捷终于问:“有什么不补身体吗?”
陆偲眨巴眨巴眼:“呃,什么都补,多吃多补。”
说完又想起什么,揭开桌上那只陶瓷汤盅的盖子,袅袅热气携带着异香冒了出来。
陆偲拿起汤勺,把盅里的汤舀进旁边干净的小碗里,端到陆英捷面前,笑眯眯地说:“差点忘了这个,是这里的特色羊鞭汤,来点吧。”
陆英捷手里的筷子从碗边上滑了一下:“……你怎么点了这个?”
“点来吃啊,特色菜嘛,味道很不错的。”
陆偲笑得愈春光灿烂,“而且吃什么补什么,嘿嘿,男人嘛。”
陆英捷皱了皱眉,目光渐沉:“你很需要补吗?”
陆偲耸耸肩:“那倒也不是,我大小基本够用了。”
……其实陆英捷的意思是问陆偲是不是纵欲过度才要这么进补。
见对方默默无语,陆偲忽然(自以为)意识到什么,忙补充道:“其实你的比我更够用,真的,完全已经非常够用了!”
“……”
第 23 章
陆偲不是第一次看梅凌的演唱会,只是由于票价昂贵,以前他没舍得买位子太好的票。这次的位子是在第十排,他表示非常满意。
虽然曾经对梅凌做过那种“哔——”的事,但是在陆偲心目中,这个人的地位并未改变,仍然高高在上,仍然视若神祗,仰慕向往热爱,比从前更甚。
那天在救助中心听到的不c电版,非常好听,而来到演唱会上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舞美灯光,音响效果,营造出一个完整而震撼的世界,带来视觉上和听觉上的双重享受,仿佛连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被感染了一种叫做“音乐”的毒。
比阳光更耀眼,比火山更炽热,比山川更大气,比湖海更深邃。在舞台上,梅凌就是万世巨星。
每当高|潮处,陆偲也会像其他疯狂粉丝一样跳起来,鬼喊鬼叫着用力挥舞手里的荧光b。看到他这副样子,陆英捷有点好笑,也不禁觉得今天带他来果然是正确的。
演唱会时长将近三小时,如果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完美。毫无差错,毫无瑕疵,堪称本年度最成功的一场视听盛宴。
直到所有表演者的身影都从台上消失以后,观众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沙丁鱼群般的拥挤人群往前慢慢挪动,陆偲和陆英捷也在中间。
不经意间,陆偲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瘦长身影,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结果很快就见那个身影拨开重重人群,犹如排山倒海般势不可挡地来到他面前,说:“梅凌要你去见他。”
陆偲简直风中凌乱——假如现在有风的话:“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晚说:“他在台上看见你了。”
“……”那人究竟是怎么在底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头中j确地把他给筛选出来的?神眼力啊!
陆偲干咳两声:“这个,有什么事吗?”
张晚依旧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你去就知道了。”
陆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好吧,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用卑鄙手段对人家做了那种事,当时他的状态不论是一时冲动、一鼓作气、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怕就算他癫狂暴走了吧,有些事错就是错,必须负责,也理应郑重给人一个交代。
在跟着张晚走的路途中,陆英捷疑问道:“你和梅凌认识?”
陆偲干巴巴地说:“见过几次,不是很熟。”
张晚回头瞟了一眼。
——不熟?都把人拐上床了,不熟?
陆偲被瞟得汗如雨下,赶紧躲开了他的视线。
这事可不能让陆中校知道,助理先生千万千万不要说漏嘴啊……
其实张晚的嘴巴本来就比蚌壳还紧,就算你想要他说漏嘴也很难。最后两人跟着他来到了后台的休息室,推门而入。
偌大的空间里杂物不多,显得相当空旷。正中央,梅凌坐在皮椅上,已经脱下之前的演出服,换上了一身简约而不失奢华的黑色常服,乍眼一看,他整个身体仿佛都跟巨大的黑色皮椅融为一体,更衬得肤白如雪,薄唇上透出漂亮的血色。
刚刚才结束了长达数小时的表演,这个人脸上却丝毫没有疲态,微微耷拉着的眼皮看上去略显慵懒,但是当眼皮抬起来,一股傲气便油然而生,仿佛是从血y里带来,不可磨灭。
梅凌好整以暇坐在原处,张晚接收到他的眼神,过去对陆英捷说:“他们两位有点私事要谈,请您随我一同出去等候。”
陆英捷眉宇间拢了起来,看向陆偲,后者在短暂的迟疑后点了点头:“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
陆英捷也不认为梅凌这样的公众人物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行为,于是跟张晚一道走出门外,张晚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门内只剩下两个人。
自从陆偲进门之后,梅凌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他,眼神中读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近乎冷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陆偲本来还挺紧张,听到这话反而心里一松,笑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确是有话要说,也早就该说了。
梅凌本想看他诚惶诚恐的表现,万万没料到他居然笑了,还笑得这么灿烂?
只听他的声音充满喜悦,还带有某种奇特的敬意:“是的,我一直想谢谢你,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梅凌眉尖一挑,再一次现自己很难跟得上这个人的思路,只好不耻下问:“谢我什么?”
陆偲说:“谢谢你给我带来好运。”
“……”梅凌仍然听不懂,也不再想问,又挑挑眉,“没有了?”
陆偲困惑地歪头:“还有什么?”
梅凌从皮椅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陆偲走过去,步履如同中世纪贵族般优雅,说出来的话却听着非常俗气:“如果用金钱来衡量,你知不知道跟我上一次床值多少钱?”
陆偲顿时只剩下“=口=”的表情,捂住x口虚弱道:“你、你要我付钱给你吗?”不!请不要如此玷污他心灵中最神圣的境域!花钱嫖大神什么的,才……才没有很期待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
话音刚落,梅凌在陆偲面前站定,伸出手扣住他的下巴,“你平白睡了我一次(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不会以为不需要付出代价吧?”
听到这里,陆偲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里倒坦然了些,反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梅凌见他这种反应,唇边现出一抹深奥莫名的弧度,慢条斯理道:“你当时对我说,如果我能让你怎么样……你除了命以外什么都可以给我,是真的吗?”
陆偲不假思索地说:“是的。”
梅凌说:“如果我要你跪下来给我磕头或者舔鞋呢?”
陆偲一愣,心绪在眨眼间滚动了一百八十圈,回道:“现在就要吗?”
梅凌眯起眼帘:“对,就现在。”
陆偲二话不说,当场就单膝跪下,完全没有心理障碍,还仰头问梅凌:“是要磕头还是舔鞋?”
“……”梅凌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双眼眯得更紧,遮住了眼里的光芒。
活见鬼了吧,这人还真跪?
这g本不是他要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硬邦邦道:“你起来。”
“哦。”陆偲于是站起来,依旧显得从容自若,其实暗地里松了口气。
身为大神一号脑残粉,给大神下跪嘛,那有什么?当然没问题。
磕头倒也还行——就当是为之前的事隆重谢罪兼谢恩也不为过啦,至于舔鞋就未免有点……太脏了吧?
看梅凌的表情似乎还没完,陆偲干脆主动追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梅凌闭了闭眼,仿佛在万千词海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拣选到最后,终于把这句话完完整整拼凑出来:“我要你陪我一晚。”
“哎?!”
陆偲大吃一惊,有些进不了状况,傻乎乎地问,“你说的‘陪’,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梅凌出一声不耐似的冷哼:“不然还是什么意思?”
“可是……”
陆偲脑袋里乱糟糟的,最最让他大惑不解的是,“可是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梅凌面色一沉,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到跟前,冰针般的目光深深刺进他眼底:“我叫你陪,不代表我就是喜欢你,懂吗?”
陆偲有点喘不上气来,仓促回道:“懂了,懂了。”
梅凌松手放了他,顺手还把他推开了些,然后拿出手机,说:“把你的号码报给我,地点就在上次那个房间,时间大概就这几天,你等我通知。”
“……”这就给定下来了?难道我有表态了吗?
陆偲揉揉脖子,妥协地叹了口气。
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毕竟是他有愧在先。
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啊。
何况就如梅凌先前所问的,当时他曾经说过,只要这个人能帮他破除诅咒(不论诅咒真实存在与否,那天的事确实改变了他后来的运势这点总不假吧?),除了生命之外他什么都愿意付出。他这并没有在开玩笑。
反倒对方提出的要求听起来更像是个玩笑……
如果他猜得没错,对方多半是想教训他,纯粹出于一种报复心理吧。
——事实上他的确猜得□不离十。
那天居然被陆偲暗算了一把,对梅凌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当时在床上他一动不能动,尽管身体上是有得到爽快,心情上却格外不爽。
这些天来,他反复无数次想着要把陆偲逮过来怎么教训,每次想到最后总会变成把人摁在身下往死里干的画面。
于是梅凌决定忠于自己心中所想,找个机会,把他干死。
存妥了电话号码,陆偲试探地问:“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梅凌说:“滚吧。”
陆偲嘴角抽抽,欲言又止地看了梅凌几眼,最后还是说声“再见”,转身离开。
第 24 章
陆英捷不算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像梅凌这样的大明星跟陆偲关在一个房间里十几分钟,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都不可能不产生疑问吧?
对于这种问题,当然陆偲只是用平凡无奇的借口掩盖过去,陆英捷也就没再追g究底。
今天两人是各自开车来的,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来到停车场,一个准备回军区那边,一个则是回自己的住处,到此就要分道扬镳。
道别前,陆偲笑盈盈地说:“谢谢你的票,哥,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陆英捷没什么特殊表示,淡淡道:“嗯,那就好。回去路上注意开车。”
说完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哥!”
转过身来,只见陆偲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住。
“我知道,也许我只是个鸠占鹊巢的人,但是现在我身体里面确确实实是流着跟你一样的血,这点到死为止都不会改变。”
说话时陆偲的下巴抬起来,勉强够到陆英捷的锁骨,声音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上滑进耳窝之内,听上去格外清晰而又无比认真,仿佛要一字一句仔细刻到脑海里去。
“也许我跟你缺少了过去二十年的兄弟情分,但是以后我们还会有好几个二十年,让我们好好相处下去吧。”
“……”
陆英捷按住陆偲的肩膀,把他从身前稍稍推开,低头凝视而去:“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在意?
在陆英捷这边来看,至少陆偲还有一副熟悉的外表,以及固定不变的身份。而在陆偲那边来看,一开始他们就完全只是陌生人,不是吗?
就算陆偲延续本尊从前的作风,跟大家都不冷不热,也没有人会感觉到任何异常,而他自身同样不会有什么损失,照样还是金枝玉叶的陆家小公子。
为什么他却一定要这么努力,这么执着?
对此陆偲的回答是:“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们哪,我喜欢亲切和蔼的nn,也喜欢面冷心热的爷爷——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哥你啦。”
有那么一瞬间,陆英捷觉得x腔里砰砰跳了几下,仿佛是从心尖之上升起了一丝轻飘飘的、如同柳絮飞扬般的愉悦。
这可真稀奇……
不过后来他想,面对着这样一张明媚如春的笑脸,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喜欢你,没有人会不心跳不愉悦吧?
他抬手放在陆偲头顶上,顿了顿,然后轻拍两下,说:“好了,只要你不去作奸犯科,我会罩着你的。”
或许真是心情愉悦的缘故吧,他好像也说出了平常不太会说的话。
陆偲登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欢呼:“哇噢!大哥你最好了,小弟跟定你啦!”说完甚至得意忘形地嘟起嘴,隔空“mua~”了一口。
几条黑线从陆英捷额前挂下来,按在陆偲头顶的手顺势滑到他脑门上一推。后者被推得趔趔趄趄退了几大步,捂着脑袋一脸无邪的笑。
相比他笑得两排牙齿都白花花地展示出来,陆英捷的双唇抿成线,如同军刀刻出来一般坚峻犀利,少顷慢慢松开:“走了。”丢下这么两个字,大手一挥转身就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偲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远去的车尾灯,久久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轻嘘了一口气。
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是放在稍早以前,恐怕他也是说不出口的。
自从那个“诅咒”破除之后——或者说是时来运转之后吧,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整个身心似乎全都焕然一新。
从前他已经压抑了太多年,以后他只想敞开x怀好好释放自己,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有好感的人也更加努力去示好。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嘛,对不对?
第 25 章
演唱会过后第三天,陆偲接到梅凌的电话,让他今晚八点去酒店等着。
八点还差十几分钟的时候陆偲就到了,当然梅凌还没到,陆偲先去洗了个澡,披上浴袍,坐在沙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
一直等到将近十点,梅凌才姗姗来迟,刚一进门陆偲就闻到他身上不浓不淡的酒气,想必是刚从什么饭局上下来,不过他的酒量大概很好,完全面不改色。
“上次你是怎么给自己做准备的,现在就去做,我去洗澡,在我洗完澡之前你要准备好。”说完也不待陆偲回话,解着扣子往浴室走去。
在来之前陆偲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今天他的义务就是躺平任蹂躏(也许还能顺便再沾点幸运值?),所以听到梅凌这样的颐指气使,他除了无奈以外,倒不会有什么愤愤不平。
换位思考一下,他自己也被迷|奸过,那种非自愿的被人侵犯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何况是对梅凌这样骄傲的人呢。
既然是他先犯了浑,有什么立场去怪别人对他不客气?
说到底还是那句——一报还一报,如此而已。
陆偲进入卧室,脱了衣服赤条条地往床上一趴,拿出物品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到目前为止陆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因为在他想来,梅凌可不是寻常人,而是他仰望已久高不可攀的存在;而在梅凌眼中,大概也就把他当做一个欠教训的混蛋罢了。
这么两个人放到一起,哪里会有什么暧昧旖旎可言呢?
说穿了,从很多事情——比如前世的临终猎艳,比如不久前那次所谓的借“幸运”事件——就可见一斑,其实陆偲这人就是有那么点二逼j神。当他想要犯二或者装逼的时候,那是什么大小神都拦不住。
当梅凌从浴室回到卧房,就看见那个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叠起来枕在脑袋下面,薄毯盖在腰际线以下,露出整片光洁无瑕的后背。
梅凌看过许多人的后背,说实话,眼下这个绝不是最美的,却蓦然让他有一股在那背上画画的冲动。
……画什么呢?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花是这样的——艳冠群芳,但并不自以为傲;看似脆弱娇贵,其实却能屈能伸好像怎么都踩不烂?
琥珀色的眼眸中掠过一道奇妙流光,梅凌走到床边,捉住毯子的边角,整个一下掀了开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陆偲当即惊得睁开眼,才现床边立着一个高大身影,仅仅在腰上围着一条浴巾,卷曲的长自然散落,有几缕落在x前,看上去就像是顽皮的小j灵在那结实漂亮的x肌上嬉戏。
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壮——如果这种身材算是完美标准的话,那么脱了衣服的梅凌显然也是完美的。
不过,在陆偲的概念当中,因为这种完美显得太过想当然了,他反而一时无意观赏。他翻身侧躺过来,面朝着梅凌所在方向,旋即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包括最隐私的位置……不禁下意识地用腿挡了挡。
梅凌瞳色瞬间一深,伸手捉住那条碍事的腿,往旁边一撩,紧跟着坐进了陆偲大开的双腿间。
此情此景,陆偲才觉原己不是不会羞赧……不管什么大小神,从本质上也是男人啊。
梅凌一手按在他腿上,不允许他将腿并拢,另一只手往他后面探去,食指中指并行而入,动作毫不温柔——他也不觉得有必要温柔,眉头忽然皱了皱,问:“你到底弄好了没有?”
陆偲被他那既没技巧又没耐心的动作弄得很不舒服,强忍着回答道:“弄、弄好了。”
闻言梅凌眉头更紧,手指更用力地压压揉揉,又往深处钻了钻,质疑道:“上次也是这样?”
陆偲闭上眼睛继续忍耐:“差不多吧……”
梅凌终于不再追问了,自顾自捣鼓,脸微微偏过去,仿佛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什么似的。
上次他是直接被送进这里面,现在用手一试才更加直观地知道,原来……(和谐)
回忆起当时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他便有点迫不及待起来,抽出手……(和谐)
他大概还不清楚自己到达了怎样的深处吧?
连内脏都仿佛被……挤迫得全都压缩到了一起似的,这时的陆偲已经彻底面无血色,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滑入丝之中。
梅凌正想动作,却忽然现自己被夹得死紧,几乎有些吃痛。
上次陆偲自己做主,还抽空休息了一会儿,让痛楚先缓一缓,这次却完全没有机会,整个人从头到脚绷得僵硬……以至于把里面的东西都卡住了。
梅凌如果要强行动作的话,只会让两个人都吃苦头,懊恼地啧了一声,命令道:“给我放松。”
说放松就放松,又不是橡皮筋,哪有那么容易?——陆偲现在满肚子除了痛苦之外,就是郁闷。
他自己本就是生手,对方也一副毫不熟练的样子(所以大神其实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的吧),这么两个人碰到一块儿,结果简直就是悲剧。
此时陆偲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就是准备来受苦受难的了,忍不住试图讨饶:“我……你能不能再等一下?”
“这种时候你叫我等?”
梅凌没好气地说,“怎么等?一边等一边喝喝水聊聊天是不是?”
“呃……”
陆偲小声哼哼唧唧,“要是你不想喝水聊天也可以干点别的……”
“……”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跟这家伙废话?
梅凌瞪着陆偲咬紧的下唇,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不假思索地低头吻了下去。
陆偲顿时错愕地张开了嘴,旋即被一g灵活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在口腔里四下扫荡,仿佛连一丝分泌物都不肯放过,气势汹汹所向披靡。
先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刷过牙,此刻嘴里面除了牙膏的清爽气味,似乎还带着一股甘甜的清香,让人一尝就不想停下来。
……等到梅凌回过神,脑子里几乎还有些迷茫困惑,随即他又恍然现,从下方传来的压迫感已经不那么紧得要命,便试着动了动,果然能够活动自如,当下便抛开一切……
此时此刻他也完全忘记了要把谁谁谁怎么干死的想法,纯粹只是被本能所驱使,律动着,撞击着,冲刺着。
随着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烈,陆偲已经是被他干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眼冒金星,痛苦仿佛无边无际的潮水滚滚而来。
一次次求饶请他慢点轻点,始终都被置若罔闻。
完全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g本就是只剩下原始本能的野兽。
——他一定干得正爽吧?
可是陆偲必须老实说,自己很不爽,压g没有丝毫快|感。
男人体内有g点,这是不错的,但是碰上这么一个野兽,就算被找到了g点,在如此强烈的痛楚之下,再刺激的快|感也会被覆盖掉吧。
陆偲还试过用双腿夹住梅凌的髋部,想牵制一下他的度,然而很快就自己腿软地放了下来。
至此陆偲终于全然放弃,也记起了今天自己其实是赎罪来的,既然如此,没必要强求什么快不快感,只需要乖乖忍受就行了。
自从那天之后,梅凌一直没找别人泄过,当然也没有自己解决,到今天确实憋了挺久,再说他本就是刚刚开荤,正是新鲜冲动的时候,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耗时太久,就把浓稠的j华统统释放到陆偲体内。
直到s尽最后一滴,他浑身绷紧的肌r才放松下来,翻身往旁边一倒,躺在那里回味这股美妙的余韵。陆偲也躺在原处,但却是在忍受着不可言说的痛苦。等到痛苦有所缓解,才咬着牙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现他想从床上离开,梅凌立刻捉住他的手臂,不轻不重地一拽,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拽,跌了回来差点摔在对方身上。
“你想干什么去?”梅凌问,声音里依稀还残留着情|欲的暗哑,听上去格外x感,x感中又似乎略带一丝危险。
陆偲被摔趴在梅凌旁边,也没急着重新爬起来,有气无力地回答:“去浴室清理一下。”
“不用清理,反正还要再来。”
说着,梅凌一只手伸过去,沿着陆偲的尾椎下方滑过臀缝,指尖探入那个温暖潮湿的巢x,m到自己刚刚留在里面的东西,恶作剧似的轻轻搅动几下,然后满意地将手指抽出来,末了还把指尖上的东西以画圈圈的方式抹在人家后背上。
陆偲压g没注意到某大神幼稚的举动,双唇颤抖地说:“还要再来?还要做刚刚那种事吗?”
“你不会以为做一次就算完了吧?”
梅凌挑挑眉,用一种仿佛意味着“愚蠢的凡人啊”的眼神斜睨着他,“我记得我说的是陪我一晚,你觉得一晚和一次是同个概念吗?”
“……”
陆偲的脸色千变万化,脑袋里酝酿了无数语句请求对方高抬贵手,最终意识到除非他能在秒之内穿好衣服并且冲出门外,否则的话,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央求道:“那你下次做的时候能轻点吗?”
趁着对方尚未化身为野兽之前先求求情,但愿能起点作用吧……
他巴巴地望着人,湿漉漉的两只眼睛宛如一只纯种吉娃娃,无形的小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来摇去。
只可惜我们梅大神不是某堂哥,不吃这一套。
“哦?”
梅凌慢慢地笑了,似乎很愉快在这里扳回一城,“那天我让你停,你不听。现在你想让我轻点,我为什么要听?”
“……”
——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懂了吧,二逼青年陆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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