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女人

第 4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这个位置很开阔,不会错过任何风景。菲儿暂且忘记了一切,趴在前面一直好奇地望着外面,而阿里用宽沿帽遮住脸,躺在车后呼呼地睡了。
这条路阿里已跑过了无数回。
半个小时后,车驶出楼兰,行驶到了寸草不生的戈壁上。透过车窗,菲儿看到外面的一切竟如此让人惊异,如果说库尔勒让她感受到的是城市的繁华,而这里却使她感觉远离尘世的宁静。
浩阔无云的天空,空旷辽远的戈壁、热浪翻涌的沙漠。除此之外,极目四望,看不到任何高大成林的植物,更没有人烟。偶尔,会有一辆车越过他们,按一两声清脆的喇叭向他们打招呼。有时,菲儿会看到有那么一两丛枯死的骆驼刺、梭梭草和芨芨草,被风从路的这头吹到那头去。
走着走着,风变大了,菲儿看到公路上横恒着一条条细细的沙梁,车越过时,会轻轻地跳起来。路边的沙子里栽着一小格一小格的苇子,虫子说是防风固沙用的。
一路上,虫子漫不经心地开着车,眼睛顺着菲儿的视线看着。
“菲儿,快看那儿!”突然间像看到了什么一样,虫子对菲儿大叫道。
离车不远的戈壁上尽然长着几棵矮小的绿色植物,彰显着生命的顽强。
“大自然的生命奇迹真让人叹为观止啊!”菲儿被震撼了,她的心脏以一种截然陌生的节奏跳动着。这不禁让她想起一个文人的诗:“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与库姆塔之间,热锅热浪煨着地老天荒,哲人的嗟叹,绝非危言耸听,两大沙漠一旦合拢,美丽南疆惟余风沙迷茫”
虫子停下车,帮菲儿支起了架子,阿里抱着膀子靠在车上看着。
一组照片未拍完,阿里却看到身后黄腾腾的一片,刚才阳光灿烂的天,这会突然暗下了半边,阿里指着大叫一声:“快看,沙尘暴来了!”
虫子和菲儿直起身向后看去,在他们身后几百米的地方已掀起了宽约数里、十层楼高的沙尘墙,这座土黄色的高墙仿佛被撒旦赋予了魔鬼般的力量,它翻滚着、咆哮着,变幻着形态,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靠拢。
菲儿吓呆了,她拿着相机呆呆地看着瞬间发生的不可思议的灾难。
“大家快上车,沙尘暴来了!”虫子听到对讲机里传来老胡急切的声音。
“快上车!”阿里一把拉过菲儿冲进了车里,随后,车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车里一片寂静,三个人不出声地盯着这车后。那个威力无比的自然怪兽正以无以比拟的速度向他们步步近!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6 静逸又美丽
天一下子暗下来,天空一片昏黄。顷刻之间,那堵沙墙已到跟前,刹那间天仿佛被罩了起来,遮天蔽日不见一点颜色。菲儿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时,车里已什么也看不清了。车外一片昏暗,凛冽的风带着一股狠劲卷着黄沙而来,车子被打得啪啪作响,被风卷起的沙砾和石子像密集的雨点般打在车玻璃上。车被撼动了,“吱吱嘎嘎”的摇晃着,菲儿吓得脸色惨白。
“好久没见到这样大的风沙了。”虫子说,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
“别怕,一会就过去了。”阿里对菲儿说道。
“哎呀,我的支架!”菲儿大叫起来,她这才想起刚刚匆匆上车,相机支架留在了车外。她扒在窗边一看,支架没有被风卷走,裁倒地沙地里。菲儿不顾一切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虫子早已锁死了。
“你不要命了?这么大的沙尘暴,下去会被卷走的。”
被虫子这么一吼,菲儿有点委曲地坐在那儿不吱声。
强风过去后,坐在后排的阿里拉开门冲下去,又将门反手狠狠地关上。菲儿惊愕地看着他冲到路旁,捡起地上的支架。阿里正往回走,突然又来了一阵强劲的风,把他吹出了好远跌倒在地,他的t恤被风吹得鼓起,更增加了他返回的阻力。
菲儿又急又怕,她后悔自己刚才多了这么一句。
虫子和菲儿坐在车里,紧张地看着阿里,他如同迷失方向的小舟在大海中飘摇。
趴了很久,大概是感觉到风稍微弱了点,阿里终于站了起来,抱着支架躬着身子艰难地向这边挪动着。风肆虐着,他的衣服被狂乱得卷来卷去,如升起的帆。
菲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几次她都想冲下去拉他一把,却被虫子拽住了。好容易才看到阿里挪到车边,靠着车子的阻力,他终于直起身子。
菲儿赶紧打开门,阿里飞快地钻进车里。
门马上又关上了,但沙土席卷而入,车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沙雾。
阿里全身上下都是沙子,连睫毛上也是厚厚一层。他拍了拍头发,歪着头倒了倒耳朵里的土,然后啐了口,将嘴里的沙子吐掉,这才缓过劲来。
菲儿赶忙递上面巾纸。
“你怎么回事!傻郎吗?这么大的沙尘暴,你不要命啊?”虫子气极了,恶狠狠地骂道。
阿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菲儿低着头,心里内疚得狠,“谢谢你。”她真诚地对阿里说。
她悄悄地看了看这个男人,才发现他长得很帅,深陷的眼睛、性感的下巴、微卷的棕色头发及高大魁梧的身材。菲儿没敢多看,便红了脸。而阿里只是胡乱地擦着头发,她的举动并没有留意到。
沙尘无边无际,刚才的一阵开关,沙尘细小的颗粒在空中飞扬,让人喘不上气来。菲儿从包里掏出几条毛巾分给两人,大家堵在嘴上,把头抵在靠背上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风啸声渐渐消失,沙尘暴慢慢远去。待漫天飞尘落尽后,天地之间一下子变得清爽起来。菲儿抬起头,看到大家成了黄眉毛,于是发出一阵开心的朗笑,阿里和虫子也笑了。阿里这才看到,女孩子笑得时候,大大的眼睛弯弯的,如同沙漠夜空中的月牙,静逸又美丽。
7 阿里的眼睛
沙尘暴去无踪迹,就像从未来过一般。大家下车来清理道路、检查车况。菲儿发现墨绿色的车身被风沙打得斑斑点点,丑陋不堪,不禁惊叹不已。
阿里说:“这不奇怪。这里曾有车遭遇一夜风暴,天亮时已变成铁皮车了。”
“哇!太恐怖了。”菲儿叫道,阿里发现这个女孩子除了安静外还有几分俏皮。
“哈哈,大自然其实就像一个人,你摸透了它的脾气,它就会很听话!但如果你违备了大自然的规律,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很有道理!”
“上车吧!一路还有更神奇的东西呢!”
菲儿和阿里上了车,虫子挂上档一脚油门踩,车居然一动不动。他又狠狠地一脚油门,只听“轰”的一声,越野车从沙窝里跃了出来。
刚开到前面,阿里看到g子的车陷进沙里一动不动,急忙叫虫子停下。
阿里跳下车,看到车轮被沙子埋掉一半,车轮空转着,根本吃不上劲。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抽出一把短柄铁锨,虫子也下来帮忙,一会的工夫,车轮旁的沙子被清理掉了。
虫子看小曼和大卫抄着手在旁边指手画脚着,气不过上前对大卫说了句:“爷们,没事的时候干点活,床上才有劲。”
小曼气急了,对虫子骂道:“关你p事!”
路障清除后,三辆车继续前行,走了近半个小时,一个拐弯菲儿一眼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海,宽阔、浩瀚、苍凉、雄浑,无不显示着自然的浩大与人的渺小。
“快停车!”菲儿兴奋不已大叫着。
眼前的沙海如起伏的大海,又像绵延的锦缎,在午后的余晖中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茫。那一个连着一个的沙丘,那由风沙雕刻而成的沙堡,仿佛一幅绝美的胜景,坐落在西部的高原上,傲世而独存!
菲儿睁大双眼,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而更令菲儿惊叹的则是沙漠的边缘生长的胡杨树。
菲儿早已听说:胡杨树活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可是看到阿里从沙堆里扒出的胡杨枝干仍然感慨万分。这是怎样的一种植物,死了若干年,奇曲的枝条依旧坚硬而结实,它仿佛见证着自然的变迁,傲视着人世的轮回。看着它,菲儿仿佛看到胡杨那禁锢的生命在风沙中毅然挺立、孤傲生长。
荒原漫漫,烈风萧萧,戈壁瀚海满目苍苍。那沙海中一棵棵饱经风霜的胡杨林,凄凉中含有悲壮,孤寂中注满宏阔。生,它是戈壁的精灵;死,也是大漠的魂魄。当你走近它,你会体味到什么叫真的英雄,那是发自内心的震撼,因为它的挺拔、坚韧、信念、气魄、、雄韵。
不想走,也不得不走,菲儿拿出照相机记录下最美的一刻!
从沙海出来,已到日落时分,残阳西斜,暮色朦胧,热辣辣的天空马上凉爽起来,正应了新疆的那句话“早穿棉、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话。菲儿从旅行包里掏出披肩裹上,老胡看了一下天色说:“车到前面的空地宿营。”
恋恋不舍中,大家上了车,一阵风驰电掣,一个小时后,车走出沙漠穿过戈壁来到一片草滩。
说是草滩,其实是一片滩涂地,只有一些针茅草、苔藓和地衣之类的植被稀疏生长着。车又西行约十分钟,终于来到一个方圆10米的天然平台,老胡叫大家把车停下。
天将黑下来,大家都忙着安营扎寨,只有小曼和大卫在太阳的余晖摆着poss,连g子也被他们拉着成了摄影师。
阿里不声不响地忙着搭帐篷,菲儿在旁边给他递东西。阿里不怎么说话,只是不时地对菲儿笑一笑。菲儿第一次看到,他笑的时候仿佛星星在闪烁。
简单的晚餐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听樵夫讲述着相传很古老的一个故事:这里曾生长着一颗极为珍贵的兰花,她爱上了一位青年,于是化为美丽女子。而一头野兽爱上兰花,因为得不到她,便毁灭了她的家园,因此这里除了滩涂就是沼泽。
故事讲完,大家都笑了。“这么老土的故事你也能编出来?”虫子笑道,又说:“不如我来给大家讲一个鬼故事吧。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虫子刚开口便挨了小曼一拳,在菲儿和小曼强烈反对下,他终于罢了。也许是累了,大家都依在一起睡了,菲儿睡不着,她静静地坐着,望着荒原上的夜空发呆。
此时夜色如漆,繁星点点。夜空中的星星离得如此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摘到。菲儿坐着看着,她的心第一次如止水般宁静。
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有人走过来,是阿里。他笑了笑,说:“不早了,外面冷,还是进帐篷吧。”
菲儿听话地钻进帐篷,打开睡袋挨着小曼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8 受伤的藏羚羊
夜里,菲儿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小曼不见了,她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
菲儿坐起身来,看到小曼的睡袋空着,旁边的衣服也没有了。小曼半夜去了哪里?这样的地方会不会有野兽出没,会不会?菲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急忙穿好衣服从帐篷里爬出来。
一轮圆月嵌在远山上,没有光晕,显得纯美无比,菲儿真想坐在帐篷前好好领略这一番宁静。可此时她已没有心情,走到旁边的帐篷前,她轻轻地喊了声“阿里”。
阿里和虫子钻出帐篷,听说小曼不见了;也着急起来。这周围都是沼泽;如果不慎掉入后果不堪设想。阿里熟悉这里,对菲儿说:“你呆在帐篷里,我和虫子去找。”
“我和你们一道去。”
“这里很危险,一不小心会陷进去的。我们找人顾不上你,你就呆在这里吧。”虫子说。
听他俩这么说,菲儿只好作罢。
借着月光和手电,虫子和阿里沿着路边寻找。月光下的滩涂和沼泽呈现出突兀而明暗的光影,暗的地方是泥土,亮的地方是雨水。不明不暗的就是淤泥。两人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路基下面去,那里沼泽随处都是,在白天尚无法识别,更何况黑夜。
还好周围一片平坦,一眼可望到边。两人在附近找了片刻,没发现什么。阿里对虫子说:“你沿着路向后找,我去前面。”
两人分开后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阿里一边走,一边拿出手电照着周围。大约走出200米,阿里隐约看到前方50米处有个大大的黑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阿里轻轻地叫了声:“小曼,是你吗?”
没人应诺。
难道是野生动物?阿里紧张起来,他蹲伏在地上,关了手电。夜幕中那暗影似乎也在窥探着他的行踪,阿里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上。
按往常的经验,这样的滩涂地上是不会有野狼出现的,那么这个大家伙又是什么?
那暗影不动,阿里也不动,就这样对峙着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阿里的眼睛盯得发涩流泪,也没见那动物移动半步。
阿里放下心来,开始悄悄地向那个黑影移动。他一点点慢慢接近后,终于坚信那不是个活物,或许是被人猎杀的动物或是遗失的东西。
阿里大着胆子走上前,打开手电凑近一看,那暗影原来是只体格健壮的成年藏羚羊,摸一摸身体似乎还有一点温度。作为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似乎刚刚才有血腥的屠杀发生。阿里转过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这是只正待临产的母羊,或许是从野羊沟来。它的胸胛与腿部严重受伤,母性的力量趋使着它站起来逃离厄运,才跑到这里来。此时它满身血污,气息微弱,眼神无力。它那巨大的膨出的腹部正剧烈蠕动着,阿里知道母羊即将临产。
“快来人!”阿里喊道,他的声音惊动了帐篷里的樵夫和老胡。两人一起跑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藏羚羊,搞不清出了什么状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樵夫问。
“不知道,看样子是要生产了。”
9 最纯朴的圣洁
“谁会接生?”老胡问樵夫,樵夫摊了一下手表示不会。无奈阿里只好往驻地跑,正好虫子也找到了在外野合的小曼和杰克,一脸怒气地回来了。
阿里焦急地问道:“有谁学过医护?”
大家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这时菲儿从帐篷里钻出来,问:“我是护士,怎么了?”
“太好了。”阿里不由分说拉着菲儿就往前跑,其他几个人不明就里也跟了上来。
到了前面,菲儿才看清一头藏羚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看着阿里结结巴巴地说:“难不成让我为它治病?”
“对,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会吗?”
“可是,可是我从没替动物看过病,而且我也不会看病呐。”菲儿摆着手直往后退。
阿里看了看菲儿,没再多说什么,他招呼虫子将药箱和矿泉水拿来后,蹲在地上忙碌了开了。
阿里先用矿泉水轻轻地将藏羚羊身上的伤口冲洗净,然后敷上当地一种名叫《神奇草》能快速愈合伤口的药粉。看着阿里如此平静,菲儿心有所动,也蹲在一旁为他帮忙。可是藏羚羊仅安静了片刻,便痛苦地发出轻微的叫声。
“要产羔了。”阿里说。
菲儿看到母羊神情不安地不时回顾自己的腹部,前蹄时起时卧,不断发生呜呜的叫声,腹部明显地下陷了。
“怎么办?我不会接生呀。”菲儿看到这一幕惊惶失措地问阿里。
“别急,慢慢来,想想你在医院看到别人是如何接生的?”阿里在一旁轻声提醒。
“怎么接生,怎么接生……对了,我想起来。”菲儿从阿里手中接过剪子,先将母羊茹房周围和后肢内侧的羊毛剪掉,然后用清水清洁净,一群人静静等待着小羊羔的诞生。
三十分钟左右,菲儿看到母羊体下有两个前肢一般的东西先出来了,随着母羊的一阵用力,一只咖啡色的羔羊从母羊的身体里滑脱出来。
那湿漉漉的小羊从受伤的母羊身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时候,天已微微泛起晨光,圆圆的朝阳从山脚下缓缓地升起,发出绚丽耀眼的红光,那红光映在小羊身上,也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这一刻,整个空气中溢满了生命中最原始、最纯朴的圣洁。这个场面使他们的眼泪夺眶而出。
母羊终于拼尽了全力,在这个美丽的清晨,它安静地合上了眼睛。天性使然,小羊羔跪在母羊的怀中开始吮r,羚羊妈妈的鲜血染红了它的嘴巴、鼻子和它那小小的面颊。这一切让所有的人为之痛心和震撼。大自然中所有的母性都这样伟大,生命如此短暂又如此顽强和精彩。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欢呼,人们只是静静地看这晨光笼罩着的寂静荒原。阿里的心里说不出的沉重,他的心像被尖刀刺伤了。
这里原本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曾几何时却成了杀戮的屠场?
“希望之花”古丽
人们把死去的藏羚羊移到旁边,然后回到了宿营地。也许是刚刚历经的一幕在眼前还没有散去,大家都很沉默。菲儿将裹在毯子里刚刚出生的小羚羊抱在怀中,无限欣喜地看着它。经过刚才菲儿的一番擦洗,这个似鹿非鹿、似羊非羊的小家伙看起来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尖尖的耳朵,短短的尾巴,有着暗褐色的皮毛。它安静地卧在菲儿怀里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着它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菲儿心里酸酸的。
虽然阿里说野生动物最怕沾上人气,可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离了他们小家伙简直寸步难行。
“准备把它带到哪里?”虫子问道。
“只能跟着我们了,不知有没有它吃的东西。”
“还好我带着些奶粉呢。”菲儿说。
“这么大了还要喝奶粉呢?”虫子打趣道,阿里在边上笑,菲儿红了脸。几个年轻人经过一天来已非常熟悉了,大家你说我笑非常融洽,只有大卫和小曼因为刚才的事气短,有些c不上话。
野外宿营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折腾过去了,大家都感觉到饿了,的确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g子打开后备箱,拿出吃的,大家席地而坐,打开鱼罐头、香肠、矿泉水,吃一口馕,咬一口香肠,喝一口水,那滋味甭提多畅快了。
菲儿打开保暖壶里的水,用矿泉水瓶子冲了点奶粉给小家伙喂了点之后,它显得精神好多了,菲儿将它放在毛毯上,它趔趔趄趄地走了几步便稳稳地站住了,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阿里”。菲儿第一次叫阿里的名字。
“就叫阿孜古丽,意思是希望之花。”阿里说。
“希望之花,好名字,小古丽听到了没有。”菲儿对小羚羊说,她的样子就像纯真的小女孩,阿里心里不由地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饭罢,地导樵夫召集大家过来,说“这个地方其实是不适宜游玩的,不过大家来此一趟实在不易,就在附近拍几张照片吧。一小时后在这集合,记住不能走远了。”
在樵夫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大家拿出摄像工具结伴投入阿尔金博大的怀抱中去。
很自然的,菲儿、阿里、虫子一组,小曼、大卫一拨,老胡、樵夫与g子独自向前走去。
“小曼,我们一起吧。”菲儿好心地叫小曼过来。
小曼努努嘴,甩甩头发拒绝了,她和大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为了避人耳目,大卫带小曼来到了一片滩涂与沼泽相连的地方,那片地的颜色是暗黑带深绿的,那暗绿似乎是苔藻或植物腐烂留下的颜色,因为弄不清下面的状况,在人们的眼中就显得那么幽暗与深邃。因为前几日的高温,有的地方被晒干了,上面起了一层硬硬的白碱,但上面依旧是深深的陷阱。
小曼和大卫并不了解这个陌生的荒漠。他们在旁边拍了一会照片后,看看时间还早,便又凑到了一起。两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凝滞的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与肾上腺的气味。既然现在风雨来临,也难以分开他们。
感受到大卫浓浓的爱意,小曼感觉很幸福,也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漫到她的胸前
也许正应了老人们的传言,楼兰连往阿尔金的这条神路,如有不敬会遭不测的。
看到依偎在怀中的小曼嘤咛声声,娇喘连连,大卫早已无法忍耐,他情不自己地将她紧紧地抱起,小曼伸出两腿攀在他的腰间,两条肆意的舌头立刻纠缠在一起,相互疯狂地厮磨啃咬,情浓得让彼此透不过气来。
大卫的手并不老实,不停地在小曼的身上游移往来,想找到突破口。也许是因为在野外,小曼还持有最后的矜持,眼看大卫的手就将从衣服攀上她的茹房,为了不让大卫得逞,她从大卫身上挣脱开来。大卫不依不饶地步步紧,小曼一步步慢慢后退,她衣服的扣子仍然被大卫解开了。就在这接近徒劳的反抗中,正在兴头上的大卫感觉小曼的身子突地一沉,嘴唇和身体都离开了他,向下面滑去。
还没等大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小曼的两只脚像陷进了无底深渊,淤泥一下子陷到了她的膝盖。沼泽!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喉头一阵发紧,背上的根根寒毛瞬间倒立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来不及去反映小曼的突然变化,大卫的脚下也软绵绵地开始下陷,他赶紧松开小曼,向后跃到一块硬地上站住。
“你,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小曼在下陷;大卫怕极了。
小曼的喉头涌动着,却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箍着,让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两眼无助地向大卫伸出手来,努力地说了一句: “拉我!拉我!”
大卫定下神一看,小曼的大半条腿已在深深的淤泥里了,他惊恐万分地摔开小曼伸向他的手,向后退出几大步,然后大声向g子的方面喊道:“快来人呢,快来人呢!”
不知道远处的人是否听到他的声音,小曼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点点向下陷去,她再一次乞求大卫:“你过来拉我一把,亲爱的。”
小曼动了动,马上感觉向下陷得更狠了。
“不行,如果我拉你,我们会一道陷进去的,你等着我去喊他们来。”
“不行;你别走;我会马上陷进去的。”小曼再一次请求。
大卫没有理会,小心地向路边移去。小曼眼睁睁地看着大卫向远处跑去,她的心被这个男人仿佛被撕碎了般。
这个过程也许只有几分钟,小曼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感觉生命之树渐渐将被这可怕的泥淖被吞噬。她努力将头向后仰起,阳光刺伤了她的眼睛,这个倔强的女人终于流下了眼泪。
淤泥慢慢地漫到她的胸前,她感到呼吸困难,感觉气息被什么东西像抽丝般抽去。她闭上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感觉了死亡。
正当小曼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
“小曼,我来了,坚持住。”
险象环生
小曼睁开眼睛,是g子…-这个看起来敦厚少语的男人,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粗大的牵引车用的绳子。
“接住!”绳子甩过来,也许怕打着小曼,落在离小曼不远的地方。小曼稍侧着身子试探着伸出手,却只差一点。不管她怎么努力,仍旧够不着,而因为她的挣扎与挪动,身子又向下陷进一点。
g子将绳子拉回去,又重新扔过来,就这样来回扔了几回,都没有扔到小曼手能及的范围之内,他的心手急出汗来,小曼也开始哭起来。g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过几步,几番周折,小曼终于将绳子的那头拉在了手中。
“我开始拉了,你用力向上挣。”g子对小曼喊道。
看到小曼点头,g子开始用力。可实际并非g子所想的那般容易,他这边一使力,小曼就喊叫起来。原来小曼陷入时是垂直的,而g子却水平用力,一用力,那泥水的压力压得小曼痛苦难忍。听到小曼的叫声,g子急得直搓手也一筹莫展。
事情还算好的是:因为g子这边的拉力,小曼不致于再往下陷。没有办法,g子只好叫大卫去喊其他人来,随便再带几块板。
大卫走之后,小曼因为几次试拉没成功,显得沮丧极了,她把着绳子,歪着脑袋,眼睛失去了光泽。看着这个先前还光鲜亮丽的女人变得如此狼狈,g子于心不忍,他一边不停地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试探着向她的方向靠近。
老胡和樵夫得知消息后马上拿了几块挡板飞奔而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一块块板子搭起来,向小曼的方向顺延。因为板子的面积,人不至于一下子陷进去,g子踩着板向小曼的方面小心地靠近。大约五分钟的样子,g子接近了小曼,他用手刨开小曼身前身后的淤泥,让她的身子渐渐露出,然后将绳索紧紧地扣在小曼身上。等他准备妥,那边大卫和樵夫开始用力,终于,小曼的身子从淤泥里脱离出来。
正当大家长舒一口气时,g子大概是放松了警惕,沿着档板往回走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只脚踩到烂泥里,听到他一声喊,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刚刚获救的小曼急忙解下身上的绳扣扔给他。g子在大家的帮助下顺利脱险后,小曼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大家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只是大卫知道,小曼的哭声里到底有什么。
大卫走过来想搀扶小曼起来,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了,大卫想辩解几句,终于没能开口。看到小曼在g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着,大卫心里一阵不自在,但已无话可说。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菲儿他们刚返回。当大家看到小曼和g子满身泥污,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菲儿将小曼扶进帐篷,找来清水和衣服,一边替小曼换洗一边安慰着她。看着大家为自己这样费心忙碌,小曼心里无比愧疚。
因为这次意外,比预计的时间推迟了近一个多小时,等大家情绪平静之后,老胡通知大家启程。
还是和前面一样,虫子的车在后压阵。前方正是其卡哨卡,再向西行100公里处正是鼎鼎有名的“野羊坡”。
阿孜的红丝巾
“野羊坡”是他们的第二个宿营点,这里海拔近4000米,是藏羚羊集群及产羔繁殖地,阿里说,每年夏季聚集到这里产羔的藏羚羊大约有10000至15000只。
菲儿和阿里正盘算着能否为“阿孜古丽”找到一个新妈妈,让它回归大自然,而虫子却看到后面有一辆车疾速向他们驶近。
在这个荒漠上能看到车简直是不可能的,虫子急忙叫阿里看。其实在他没说之前,阿里已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车卷着尘烟向他们赶来。阿里让虫子放慢速度,等那辆车赶上。
没多久,那辆车追上来与他们齐头并进,阿里这才看到恰克坐在里面。阿里忙让虫子停下车,并用对讲机通知前方的老胡。
两辆车并排停下,两个男人同时下了车,虫子悄悄告诉菲儿,这是阿里的哥哥。菲儿仔细打量,兄弟俩除了同样的高大魁悟外,面容并不相同。恰克面容较黑,大大的眼窝深陷,显得深邃而坚定。阿里面容较白,棕色深陷的眼睛,笑起来亲切迷人。
也许一个是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菲儿正想着,阿里跳上车来,坐在她的身边,而恰克坐在副驾驶座上,刚刚那辆车则向返回的方向开走了。
恰克向虫子打了个招呼,又转过头来对菲儿笑了笑,菲儿发现兄弟俩笑起来的样子很像。
车子开了约一小时,就到了其卡哨卡。
还是那个孤独的哨卡,而现在却面目全非。哨卡上横着的钢管被扔在一旁,地上干涸的血迹被风沙淹埋得不见踪影,土屋的木门大开着,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积满了沙尘。
这就是恰克曾经的家!
恰克像尊石像般呆呆地站在屋子是央,那曾经美好的一切又在他的眼前,阿孜的纯真的笑像天赖般萦绕在他耳边……而如今这一切就像梦境般不复存在。
“阿孜,你在哪里?”恰克在心底呼喊着。
阿里看着屋里的一切和沉默不语的哥哥,他明白在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一切。他站在那里想安慰哥哥,却无法开口。菲儿也感觉出兄弟俩的异样,她不便开口问,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她看到炕角的褥子下露出一角艳红。她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红丝巾,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斑斓的花,显然这条红丝巾曾属于一个美丽女子。
菲儿将丝巾交给恰克。攥着这方红丝巾,恰克禁不住泪流满面。这方红丝巾是结婚那天阿妈亲自扎在阿孜头发上的,而今丝巾犹在,人却音信全无。
菲儿并不知道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看到恰克这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一张丝巾泪湿衣襟,菲儿又一次被触动了。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启翔,她突然意识到,到了阿尔金的这几天几乎都要把他忘怀了。菲儿有点自责,她想起自己不靠而别,想起启翔在最后一刻赶到车站,想到火车开动时启翔那含泪的眼睛。想到启翔,菲儿的心里依然是感伤的,不过她始终不能原谅启翔的欺骗和他对妻子的背叛,离开也许对她和他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
“走吧!”阿里的话打断了菲儿的思绪,恰克将丝巾揣进怀里,跳上车。
前方的路还很远,但恰克的信念未改。
第一群藏羚羊
离开其卡哨卡,车继续前行。距离其卡哨卡80公里的地方,就是他们今晚的宿营地――“野羊坡”。
“野羊坡”位于阿尔金山中的一个山谷之中,整个坡四面被高山所遮挡,仿佛一座天然屏障。虽然这里夏天是高原荒漠、冬天是冰冻,但在近水源的地方,却生长着一些稀疏的植物,那些针茅草、苔藓和地衣之类的低等植物,是藏羚羊们赖以生存的美味佳肴。
对于只在图片上看过藏羚羊的菲儿来说,这里充满了想象。听阿里说,在这个空旷的山谷中到处都能看到藏羚羊,现在正是藏羚羊繁殖的季节,甚至随时可以看到小羊羔刚刚出生。
菲儿一直扒在窗口望着外面,她端着相机,期待着第一只藏羚羊闯进她的视线。
越野车向前驶出约50公里,阿里坐的那一侧终于出现了第一群藏羚羊。
“菲儿,快看,藏羚羊!。”
“在哪儿?”随着阿里一声大叫,菲儿一下子站起身来,差点碰着脑袋。
顺着阿里手指的方向,菲儿看到车子斜前方约100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群藏羚羊,先是很远很小的黑点,随着车驶来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了。终于快到跟前,菲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大叫着让阿里让开一点位,挤过去拿着相机对着它们。
汽车靠近它们仅有几米的样子了,这些藏羚羊并不怕生,它们站立着,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陌生的庞然大物,一副默不关心的样子。真是一群藏羚羊,名符其实!大约有20几只成年的,还有一只年幼的,可能是去年产下的小羊。成年藏羚羊们身长大约都在1米3左右,肩高 米,体重达50多公斤,看起来体形健壮。雄性都长着长长的乌黑发亮的角,雌性无角,它们都身披淡褐色的丰厚绒毛, 非常漂亮。
这里不亏为动物的天然草滩,宁静中透着那么股祥和!
在这么一个景致中,又是这样一个氛围,菲儿情不自禁拿起相机,扒在窗户上就拍个没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半个身子已在阿里的怀中了。菲儿没有意识到,可阿里感觉到来自她软绵绵身体的诱惑,不禁脸红耳赤,心“怦怦”地跳个不停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在藏羚羊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了,菲儿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而阿里的异常,粗心的她一点没发现。
听着阿里的介绍,这个地方与菲儿查过的资料中几乎一模一样。这里生存着的上万只藏羚羊,他们的生存能力极强,喜欢群居,常年与冰雪为伴,以严寒为友,在这高原上生生不息地生存繁衍着,过去常能在茫茫高原上看到数万只藏羚一起奔跑的壮观景象,不知如今能否再现?
车越向山谷纵深处行进,遇到的藏羚羊越多,但一般都是30来只左右。虽然这样,大家的情绪还是很高涨。阿里说,过去在这里甚至能看到数千只藏羚羊集群产羔的盛大场面,菲儿更是期待不已。
车子又行进了约60公里,终于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野羊坡”。
为了不打搅藏羚羊的宁静,樵夫让大家把车停在进坡的路口,一行人背着行囊步行进入。因为是缓坡,走了近二公里的路,大家也没觉得太累,不过当站在“野羊坡”的中心地带时,不禁大大地失望了。偌大的山坡上空荡荡的,隐约能看到几小群藏羚羊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根本没有菲儿想象中满山遍野藏羚羊的景象。
娇柔而诱惑
原来的兴致勃勃变成了长时间的沉默,阿里也不明白,往年藏羚羊都是这个时候汇集到这里产羔,今年为什么姗姗来迟呢?是时间不对,还是人为制造?
除了阿里之外,还有一个人心神不宁,这个人就是恰克。
关于阿孜的事情除了兄弟俩之外,没有人知道,恰克不想说的是怕打扰大家的兴致,可恰克却隐隐感觉事情也许并非如此,这个“野羊坡”仿佛里面埋藏着其他什么,不得而知。
即使如此,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也没感觉太过沮丧,这里的地理环境和高原风情同样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野羊坡”仿佛是动物们的世外桃园。这里的土地黄中泛红的,看起来很肥沃;到处都是绿中带褐的苔藓,这正是羊儿们的美食;起伏的山坡、或隐或现的羊群让这里仿佛牧场般宁静而美丽。
大家的相机闪个不停,纷纷捕捉着他们心目中的美景。
阿里协助菲儿拍摄,而小曼却远远地躲开了大卫,看着她和g子两个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卫手抄在口袋里显得无精打采。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和氛围当中,如果没有活泼的小曼,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早上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做得太不地道,可是有什么办法,人的天性使然,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这是他一惯遵行的享乐原则,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过错。在他的心里,对于女人来说,钱是最主要的,小曼更是如此,他相信今天晚上如果好言相劝,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也许是为了气大卫,小曼拉着g子向“野羊坡”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刚才在帐篷里,小曼已重换了衣服,因为是中午,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在这样一个四面环山的山坡上,空气有些温湿,她将外套脱下来,那身材就显山显水的展露出来,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包裹着她,显得性感无比。
因为单独在一起,木讷的g子显得极不自在,他只顾低着头走,甚至不敢看小曼的脸。看着他这样呆,小曼觉得有趣极了。
总是感觉最美的风景在前头,小曼大胆地选择连羊走的道都没有的地方,因为这里才是最天然的原始风情。因为地上潮湿,他们的旅游鞋都湿了,沾了重重的泥,走起路来“滋滋”直响。小曼的头发在下车之前就重新梳成了辫子,将马尾分成四股,辫得像麦穗般匀密。走起路来她的辫子左甩右甩的,她纤细的颈就显露出来,于是,在性感之外,又增添了几分妩媚。
小曼在前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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