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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以安垂下头目光东瞟西瞟的就是不肯承认,两根手指头都快拧巴到一起了。
褚穆把车靠在路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从来都是我把别人逼得一再退让,舒以安,能让我沉不住气的你倒是第一个。”
舒以安就像个小虾米,声音愈发小了下来:“那你回来,怎么不早一点跟我说呢?”
褚穆气急败坏的“嘶”了一声,伸手去捏舒以安柔软的耳垂:“你也没问过我啊,再说了我刚回来你就出了那档子事,接着就带你去山上看病,哪来得及啊。而且我在家呆了这么多天你就没感觉到?”
舒以安一下一下的戳在玻璃上,咬着下唇底气十分不足:“上次问了你就说我是急着给别人腾地方,我哪敢再提。”
这么一说,褚穆才想起来上回回来俩人因为这个由头拌过嘴,那天也是他心情不好,加上肖克送她出来,他话说的重了些,没想到给这只小绵羊留下了阴影。
现在哄好她,才是最正经的。对付这样的舒以安就是不能呛茬,只能顺毛来。褚穆采取温情手段把软话一说,舒以安心里那种愧疚感啊道德感啊什么的就都巴拉巴拉的涌上来了。
褚穆想了想,说:“我不是因为你的腿伤才回来的,调职这个想法从上次回去就有了,只是一直拖着。回德国以后我总想着你一个人在医院里的样子,以前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一直放你一个人在这边也是我的失职。”
“以安,对不起。”
舒以安垂下眼,温柔地摇了摇头:“不怪你,我也有不对。”夜晚不断有车打着大灯从他们身旁开过去,舒以安背后的一幢大厦里闪耀着星星点点的霓虹,衬着舒以安的脸说不出的柔软。
“褚穆,你能回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还是很开心的,你没有丢下我甚至选择放弃我。
褚穆没想到舒以安在这场感情里竟然把自己放到了如此低的位置,喉间哽咽。
“以后,我尽量抽时间陪你。”
两人回了家,舒以安换上衣服打算扯出垫子来做两组瑜伽。虽然说舞蹈不能再跳,但是由于之前的复健和多年来养下的习惯,她还是保持着每天做拉伸来锻炼自己。褚穆洗完澡出来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眼光却总是瞟向在阳台伸胳膊伸腿的人。
随着她向上拉伸的动作,舒以安原本就不堪一握的腰就这么露出了一大截,褚穆装作看不见的抓起杯喝了一口水,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她平坦柔韧的身体。
男人嘛,在晚上看着一个自己有念头的女人啥也不做本来就够考验意志力了,何况她还不自知一脸懵懂自顾自的做出那在褚穆眼里这么多诱人的动作。
不忍了!!!
褚穆心不在焉地的换了几个台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几步就从客厅中央跨到阳台,正赶上舒以安平躺在垫子上慢慢恢复呼吸,褚穆双手撑在她耳边以俯卧撑的姿势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舒以安眼睛忽的惊恐的睁大了,
“你干嘛?”
褚穆的眸光盯着她不断起伏的胸口,是神色越来越深沉:“到点了,睡觉吧。”
舒以安被他盯得的不自在,饶是在装傻不也不会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她有些羞涩地的偏过头去:“我还没洗澡……”
褚穆却把人直接往楼上抱,言简意赅:“一会儿再洗。”
“……”
第二天因为要去入职报道,舒小姐早早的就忍着酸疼的身体起床收拾自己,还要腾出半个小时给睡得正好的某人做早餐。
舒以安做饭的手艺,还是和褚穆结了婚之后慢慢练的。只因为他说不喜欢出去吃,所以舒以安在第一年起初的几个月就苦练厨艺,在公司和苏楹这个常年独居的生活小能手交流经验,回了大院儿就和家里的阿姨学手艺,听着隋晴教自己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曾经有一天晚上,褚穆回家就听见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响声,刚换好鞋还没来得及往屋里走,就听到舒以安一声极为恐慌的尖叫。
褚穆脑中嗡的一声来不及多想就跑到厨房里,只见舒小姐身上系着条米色的围裙拿着锅铲远远地站在灶台边,手背上一大片红肿。锅里滚烫的热油夹杂着滋滋啦啦的声音,几块排骨已然变焦。
褚穆手快的关了火,皱眉拉着舒以安到水龙头下面冲水,水泡不大不小刚好三个。从那以后的几天,他几乎是天天带着做饭废能的舒以安在外头吃。
可能是被褚穆的行为严重打击到了,舒以安做饭的本事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随着她勤学苦练突飞猛进,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食物败坏了多少只锅,等三个月后挑剔的某人再回家时,看着餐桌上摆着的几道菜,竟然能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温好了牛奶搁在餐桌上,煎蛋培根规规矩矩的码好搁在盘子里,就连吐司都是切了边的。舒以安匆匆跑上楼拿包,看着还在熟睡的褚穆忍不住气呼呼的伸脚踢了踢他。
“唔……”褚穆翻了个身,因为刚醒目光有点涣散,“你穿的这么利索去哪?”
舒以安就知道这厮是把自己上班的事情给忘了:“我去上班啊,早餐做好了放在楼下桌上,你记得吃哦。”
褚穆懒懒地应了一声,抬眼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舒以安被他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光顾着做他的那一份了连自己没吃饭都给忘了:“忘了……”
褚穆就知道她会这样,转过身将被子松松地搭在腰间,背上的曲线在阳光下异常性感。清晨时分,他的声音显得沙哑好听:“你去吃了吧,我不饿。”
舒以安把梳妆台上的钥匙镜子唇膏一股脑的划拉进包里,怕他来不及又伸脚踢了他几下:“七点了你别睡过头,我在路上随便买点什么就行啦,我走了。”
听着乒乒乓乓的声响和窗外车子启动的声音,褚穆睁着眼想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舒以安,这三个字带着无限的缱绻被他默默地在心里过了一遍,无比温情。
新公司离湖苑别墅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加上堵车,舒以安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上班前的两分钟到达了办公所在层。
茱丽一早就站在办公室门口拿着她的人事档案等着,见她来了有些不悦的抬手看了看表。
“差一分钟迟到,舒小姐,你时间观念掌握的很精准啊。”
舒以安自知是自己不礼貌了,第一天入职理应提早一点的,忙对茱丽道歉:“对不起,路上实在是太堵了。”
茱丽踩着高跟鞋一面气势十足的带着她往翻译组走,一面嘱咐交代她注意事项:“翻译组算上你一共六个人,我记得你以前是文案翻译,那从今天起你还是负责合同译本,我们这里和安雅尔不同,不需要手译,除非特别的我会交代秘书告诉你。工资待遇也和合同里说的一样,希望你能在这个新职位上认真工作。”
舒以安亦步亦趋的跟着茱丽身后,态度不卑不亢:“好的,我会的。”
“对了。”茱丽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倾身小声问了她一个私人问题,“你结婚了吗?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舒以安知道有不少企业都是聘用未婚或者不打算要孩子的青年人,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冲劲和时间。但是舒以安并不打算隐瞒,毕竟坦诚才是对待一份工作的长久之计。
“我结婚了,至于孩子……”舒以安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褚先生近期的夜间行为,脸色微微尴尬,“顺其自然吧,但是我没有不要宝宝的打算。”
茱丽看着舒以安年轻的脸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你看起来很年轻啊,简历上说你才二十四岁,这么快就结婚了?”舒以安顿时喵喵咪了[],心想着我二十二岁就结婚了好不好……
“也没关系。”茱丽抿了抿唇,“我们公司的老板不同于其他外企,她也是中国人并且做了妈妈的,就算你将来要休孕期也会给。在待遇这方面女同事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前面就是翻译组的办公室了,我们进去。”
开场白不外乎由茱丽带着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简单和组里的成员认识一下。组里年岁大一点的组长已经40多岁了,家里还有一位高考生,是一位看起来特别严谨认真的姐姐。剩下两位都是有几年工作经验的白骨精,一个叫周慧,比自己大了一岁,已经结婚,人很随和温柔,另一个叫白昕悦,比自己大了三岁,有点傲慢,对舒以安点点头就没再说话。
舒以安找到属于自己的格子间就开始熟悉工作,期间有两个男同事分别给她送了饮料和点心企图搭话,都被她以各种理由躲了过去,转眼就到了午休时间。
午饭是周慧带着舒以安在员工食堂吃的,期间围上来不少男同事对新人纷纷表示关心,都端着餐盘坐在俩人跟前。
周慧拿着筷子敲了敲跃跃欲试的男同胞的餐盘,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嘛呐嘛呐,新同事表示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你们这些结婚的未婚的都甭打人家主意各自退下吧。”
“哎呦喂,咱公司怎么就这么不为男同胞着想呢……”市场部的一个主管满脸遗憾的拍拍大腿,“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好妹子还不是单身,再不剩下的就是茱丽那样的女妖精,唉,走了走了。”
舒以安看着一脸败兴而归的男同事,有点尴尬。周慧就怕她感觉不自在忙出声宽慰:“别理他们,跟谁都这么胡闹。人倒是都不坏品质也很好。给你讲个好玩儿的吧,茱丽第一天入职的时候这帮不知死活的还以为是哪个部门新来的小妹,趁着中午把她好一顿调戏,结果下午开例会的时候才听老总宣布这是新来的副总,结果下面那几个一听,得,脸都绿了。”
舒以安想着茱丽那张扑克公式脸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一下子没忍住乐了出来,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周慧也跟着她一起笑:“新来的难免都是要适应几天嘛,咱们公司的工作氛围还是很轻松的,对了,听说你是安雅尔跳槽来的?”
跳槽?舒以安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跳槽,只能模棱两可的点点头:“应该……算是吧。”
周慧虽说比舒以安年纪稍大一点点,但格子间里流传八卦的风气始终盛行,她神秘兮兮的探出头对舒以安讲了一些在任何公司都不算秘密的秘密:“跟你讲哦,茱丽也是安雅尔那边跳槽过来的,据说是受不了那边ceo的变态要求,到了这边以后老板特别看重她,说安雅尔的员工办事能力强,搞不好你俩同是天涯沦落姐妹,她会对你以后更关照一些呢。”
舒以安也没想到茱丽之前竟然和自己是一个公司的,照周慧这么说,她应该和自己都归属肖克的管辖……
“倒不用对我多关照一些,只求别找麻烦就好啦。”
中饭听周慧讲了太多八卦,下午舒以安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周慧告诉自己的那些公司秘事,时不时的敲敲键盘,时不时的脑补一下她说的那些场景,倒也是时间飞快。
转眼就到了四点半准时下班的时间。
组长有事提前下班,周慧急着赶地铁,在得知舒以安不和她同路之后就收拾收拾和别人先走了,白昕悦也不太热络的跟舒以安说了再见转而和同组一个男同事搭车离开,到最后就剩下舒以安自己。
她简单归置了一下办公桌,最后关了灯确认无误后才开始往电梯口走。期间遇上几个同事也都是点头笑笑打了招呼。刚要进电梯,手机忽然传来叮叮两声。屏幕上褚大怪三个字闪闪发亮。
“下班了吗?”
舒以安进了电梯趁着下行的功夫偷偷抿唇笑给某人回信息:“正在往家里走。”
她还记得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自己还在安雅尔集团上班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发来了一条信息,同样的内容和语气,结果却是让自己从站台走回去加班,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只为了他那天心血来潮想要接自己下班。
“今晚不回家吃饭,早睡,勿等。”
“少喝酒,多吃饭,家里没夜宵。”
褚穆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外面应酬过后回了家都说饿。凌晨一两点钟舒以安睡得正好的时候就得被他弄起来做夜宵。有时候困急了舒以安就眼睛死死地闭着装作听不见,褚穆倒是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解着腰间的皮带,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拖得很长,之后就是他窸窸窣窣解衬衫的动静,往往进行到这个时候,舒小姐就一个激灵的从床上翻滚下来去给他做吃的,生怕某人兽性大发,那就不是简简单单一顿饭的问题了……
褚穆坐在车里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飞快地打了四个字:“有你就行。”
一语双雕啊,舒以安红着脸看着他赤果果的调情,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他回信息,专注地连公司大门外停着一辆如此拉风的车都没看到。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茱丽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阔腿裤,挎着经典的贝壳包包紧接着也从写字楼里出来,十分耀眼地上了那辆拉风的车。驾驶座的人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个柔弱纤瘦的身影,丝毫没注意到车门的开关和副驾驶上坐着的美人。
茱丽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舒以安唇角带笑满眼温柔的样子。
肖克看着她从大厦出来认真地回信息,看着她笑眯眯地上车启动,看着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往回家的路,看着一个自己始终不曾见过的舒以安,眼中一片深暗。茱丽了然地笑了笑,唇角微微带了些苦涩,可是再开口时却带了些嘲笑:“师兄,你今天请我吃饭,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肖克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自己眼中的情绪,恢复了往常对谁都淡淡冷冷的样子:“太久没见你了请你吃顿饭,怎么?你不愿意?”
都说你一旦专心用情的去对待谁,谁就是你身上那块最要命的肋骨,哪怕他手里持刀冲你而来,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很明显,肖克就是茱丽身上的那块肋骨,对待他别有用心的邀请就算知道目的并不单纯,她还是选择盛装赴约。
漂亮的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她又是无往不胜的july yan:“当然愿意,要知道,我对你的要求往往没有任何抗拒力。”
肖克好半晌才开口:“去吃日餐吧,你不是说好久没吃过了嘛。”
日餐还是三年前茱丽带着肖克去过的那家店,干净,味道好。茱丽拿着大块的龙虾刺身蘸了满满的芥末一口塞进嘴里,丝毫不顾平常干练少女的形象。肖克见她这么生猛的吃饭微微皱眉,忍不住递过去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呛着的眼泪:“颜七月,东西不是你这么吃的。”
茱丽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摆了摆手:“你不懂,这么吃才过瘾,像你那种干什么都适可而止的方法,我早憋死了。”
只有味道辛辣的食物,才能缓解内心的苦涩。
咽下最后一口,茱丽喝了点清茶打算开始今晚这餐晚饭最重要的话题:“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忙?”
肖克拿着杯的手一顿:“怎么,我每次找你吃饭都是有求于你不成?”
茱丽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开始伸出手指一件一件的数:“二零零八年二月,我们一起在学校露台上喝啤酒,你要我和你一起加入安雅尔;二零零九年四月,我们吃的西单火锅,你让我帮你拿下欧莱的单子;二零一零年六月,我们一起吃的这家寿司,你要我辞职离开你;二零一一年九月,我们在法国吃的普希米鹅肝,你要我帮你带一件礼物回国;二零一三年七月……”
“二零一三年七月。”肖克盯着茱丽明亮的眼睛,慢慢地开口接下她即将说出的话。“我要你帮我照顾舒以安。”
呵!芥末真辣啊,要不然怎么眼角到现在都酸得想要流泪呢。
茱丽强压着心里的感觉冷淡地笑了笑:“凭什么你认为每一次你要我帮你的事,我就必须做到呢?肖师兄,你哪里来的自信?”
“她浑身上下加起来的行头比我一个副总都要贵,你见过哪一个文员下了班会自己开着梅赛德斯suv回家的?你见过哪一个文员一双鞋比她几个月的工资都还要高出很多的?你确定她需要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总来照顾吗?肖克,你是不是太操心了?”
被茱丽一件一件的说出事实指到心窝口,肖克也不恼火,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水:“她和你不一样,她很单纯,她对职场的了解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少,茱丽,她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哈!”茱丽偏头嘲讽地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让人家辞了职来到我这里,你自己亲手保护她不是更好!”
“我试过,但是因为我的一个错误决定让她离开了……”肖克浓黑的眼中压抑着强烈的痛意和遗憾,喃喃说起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挫败,“她拒绝了我的保护,甚至是感情。”
一向在职场上战无不利的肖克竟然遭到了一个女人的拒绝,何其残忍。
茱丽疲倦地把脸埋在手掌里,声音沙哑:“肖克,你这么折磨自己会下地狱的,她结婚了。”
“是啊,她结婚了,所以我才选择托你来照顾她,至少,你不要给她出难题。”
这一次,眼角是真的有眼泪落下,茱丽狠狠地擦掉抬起头来,她看着面前神色黯淡的男子,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肖克,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帮助你,恐怕自此以后,情分就真的断了。
你身边肯定有这样一个女子,不以爱情的名义却为了一个男人做尽了只有深爱之事。颜七月就是这样的人。她恨极了怒极了肖克这种轻视自己的行为,却面对他所有的请求都无能为力。
自那天的晚饭过后,茱丽倒是对舒以安这个人更多了几分关注。她并没有遵照肖克说的那样对她百分百的照顾,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对舒以安不断进行提点。
她努力说服自己忘掉肖克这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去对待他交代给自己的事。茱丽有的时候也会看着舒以安的身影暗暗出神,她想不通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是如何走进野心庞大的肖克的眼中。
可能这就是男人女人的不同吧。肖克觉得保护一个人要站在她面前挡掉所有的危险因素,而茱丽则觉得,要想让一个女人成长,经历一些必备的挫折也还是很有必要的。况且,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如果忽略掉个人情感,茱丽还是很喜欢舒以安的。
她聪明有礼貌,温和却又有原则。如果在职场上好好历练一番,很可能就会是另一个自己。
比如说她刚来公司很多规矩还不懂,有的人欺负她是新人总是推脱各种责任给她,那天说好要舒以安拿着译好的合同去会议室,结果客户部通知她的人弄错了时间,等舒以安去的时候客户方已经等候了多时。
茱丽看到这种情况不苛责对方也不安慰舒以安,反而用手敲了敲会议资料语气严肃。
“不要指望任何人来教你,吃一亏长一智,我希望你能记住,以后不管谁通知的你,都请你致电确认。”
“我的过失,以后会注意的。”
往往遇到这样的事新人都会急着把责任推回去。而舒以安却挺着直直的背目光坦然地接受茱丽的批评。丝毫没有任何委屈和不甘。刚刚上班半个月,舒以安就被茱丽耳提面命的大有长进。抛去专业水平不谈,光是在同事关系上她就能有礼有节的对待每一个怀有不同目的的同事。
而舒以安也从最开始的文员待遇不断提升到专业的翻译水平,得到了老板和组长的认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末八月初的的时节。
天气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北京城里人人走在街上都恨不得跟前后的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生怕挨上别人惹一身的汗。
然而湖苑别墅里的中央空调24小时不停恒温吹得让人好不惬意。
这一天,舒以安正光着脚在衣帽间里挑来挑去,寻思着哪一件穿着能更凉快一点儿。
褚穆背对着她心情十分阴郁,因为工作原因每天要穿衬衫加西装的他快要穿得憋屈死了,舒以安换好衣服还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站在褚穆身后,对着一柜子衣服挑来挑去:。“这件黑色的吧,吸热,适合你。”
褚穆看着她拿起那件上冬时买的衣服倒也不恼,干脆转过身来摆出一副诚恳认真的态度:“那件羊毛大衣也给我拿出来吧,万一冷呢。”
“好啊好啊。”舒小姐满脸雀跃地想去给他找,被某人一把从背后抱住悬空在地上。
褚穆看着憋红脸蹬着两条腿挣扎的人,好整以暇的开口:“不是我要大衣,我看你倒是要穿点什么。”
舒以安的办公室处于阳面,上午日头特别足。她又图凉快,之前穿的不外乎就是衬衫啊半裙什么的,但今天她特地选了一条印花的连衣裙,裙摆将将遮到大腿二分之一处,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肩膀上,背后竟然还有一大片裸露的部分,看起来漂亮性感得不得了。
舒以安挥舞着两只手企图跟恶势力做最后的搏斗:“这样凉快你懂不懂?办公室里那么热我会闷坏的啊!”
褚穆手臂微微施力把舒以安直接搁在了通体衣柜的角落里,整个人伸出手臂把她圈在里面,不轻不重地问:“你换不换?”
舒小姐看着满眼都是危险的某人,决定挺直腰板硬一回,坚定地摇摇头:“不换。“
“真不换?”褚穆谆谆善诱地接着问。
舒以安动了动睫毛:“真不换。”
褚穆就等她这句话呢,“换”字刚落,他就速度极快的出手把人抱了过来,张嘴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吮了一口。
舒以安痛得吸气,忙伸出手来掐他。因为整个身体是被褚穆锢在怀里的,舒以安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挥着手不得要领,只能掐到他腰间硬邦邦的肌肉。
“魂淡啊你!!”
看着舒以安肩膀上半紫半红的印子,褚穆伸出舌尖半挑衅半回味的挑眉看了看她舒以安,满脸都写着“你要是不换我就再来几个”。
舒以安俩手捂在胸前,一边往角落里缩一边可怜兮兮地的点头:。“我换!马上换!”
最后的结果就是,舒小姐如他所愿换了衣裳,但是也没让某人太得意,趁他穿外套分神的时候,舒以安充分发挥了自己灵巧的特长抢在他前面关上衣帽间的门,一把拉过褚副司长的脖子狠狠地来了一口。
都说时间长了,夫妻俩某些生活习惯会变得趋同。但是这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倒没见多大一样,咬人的毛病却是越来越像。
两人就在这么一个鸡飞狗跳的早上一起出了家门。 到了院子口,竟有些像电影里史密斯夫妇演的那样,两辆车同时卡在门口,舒以安冲着那头的褚穆按了按喇叭,褚穆好脾气地笑笑,慢慢把车挪开让她先过。
最近褚穆特别忙,公事也很多。因为刚到一个位置,关系人脉都得重新打理,所以他往往是白天上班,晚上应酬,基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秘书跟他从德国回来以后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天天跑东跑西累得不得了。 刚从会议室出来,就又接到了指示,匆匆翻过几页文件忙上前跟褚穆汇报:“老大,过两天有个很重要的外事活动,礼宾和翻译这边的数量需求很大啊。”
褚穆接过来匆匆扫了几眼,都是些出访活动,而且时间很密集,确实需要认真准备。他回手把文件递回去脑中已经迅速形成了严密的布置网络。
“看看有多少语种,从各个组里抽调,但是务必要有三次以上的同声经验,剩下的……”褚穆微微顿了一下,“下发到各个办公室让他们准备就行。”
“下午还有什么事?”
秘书翻了翻日程,摇摇头:“下午没什么活动,倒是王主任找了您很多次,今天又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说想请您去家里吃个饭。”
褚穆听到王主任这三个字几乎是下意识皱眉:“家宴?好大的排场。”
褚穆的语气不太好,秘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但是心里却明白个八九分。王主任这么费尽苦心的估计是为了那个在德国当空降兵的侄女。
其实秘书也不明白,这王主任到底是哪里来的侄女,他早在几年前丧了偶,家里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戚,如今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个打着他旗号的陶云嘉,是褚穆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想要调职回来的申请几乎快一个星期就写上一封了,什么身体不好啊家庭原因啊……是能想的不能想的都写了个遍,可最后还是被褚穆扔在了永远也不会去看的文件筐里。
饶是不明白内情的秘书,也不由得默默猜测几分。
上了车,褚穆从车里的后视镜盯着脖子上那块红印,十分不爽地扣紧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他有些忿忿地想着最近这小绵羊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知道他白天没有活动的时候不会穿正装,在办公室里就会松松的开两个扣子,故意挑了这么个地方下嘴,这是明摆着让自己一整天都得全副武装。
于是给她打电话。
“干嘛?”电话那边的女声娇软清脆,听的他心情好的不得了。
“早上忘了跟你说。”褚穆拿起一早江北辰亲自送过来的请柬,“这周六别安排加班,北辰和楚晗在三亚补婚礼。”
舒以安听纪珩东提起过这件事,也没太惊讶,手里的笔在本子上慢悠悠地画圆:“我一个人吗?你去吗?”
褚穆对于舒以安下意识寻求自己的这种行为特别受用:“当然,他就结这么一次婚不看看多可惜。”
在褚穆为首的二货团队里,江北辰是唯一一个脑子抽掉敢和褚穆吵嘴的。可惜在俩人无数次的交锋里,他从来没赢过。所以,鉴于补办婚礼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褚穆说什么都得去看看。况且,他和楚晗这一路的艰辛,他可是见证了全过程。
挂掉电话,舒以安想起了那个自己只见过几次的女人,江北辰的妻子,楚晗。
她比自己大了几岁,可是笑起来却如一个孩子般纯净。周身的气质是舒以安少见的特别,纵是乖戾傲慢的江北辰,只要楚晗一个皱眉和笑脸,就能决定他全部的喜哀。虽然是先有了宝宝,但也丝毫不影响江北辰奉给她一个永世难忘的婚礼。
真幸福啊!
江北辰的婚礼是小范围的,没有长辈,来的都是打小就一起长大的朋友兄弟,所以气氛自然就轻松了很多。其实说是婚礼,倒不如说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平常难聚到一起的人在这么个度假圣地好好玩儿。人家两口子这边三亚结束之后去安塔利亚度假才是正经的婚礼蜜月。
婚礼定在周六早上,所以从周四周五这两天就有人纷纷抵达开始了狂欢趴体,场面尤为庞大壮观,四九城里叫得上名号的小字辈儿祖宗几乎都齐了。
褚穆因为工作原因,到了晚上才接着舒以安往机场赶,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俩人下机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
三亚空气湿润,道路两旁种的椰子树给这个中国最南端的海滨城市带来了浓郁的风情。舒以安趴在车窗旁边看着夜色里的海滩,惬意地眯了眯眼。
从北京走的时候,怕夜里海风大,她特地带了一块质地软滑的披肩出来,此时披肩被她裹在身上,及肩的头发有些微乱的散在肩颈,看上去说不出的柔和。褚穆把舒以安强行拉到自己跟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她的头发丝玩儿,褚唯愿开着车在前头看了一眼,小声哼唧:“腻不腻歪啊……人家愿意让你摸吗你就摸。”
褚穆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回去:“最近是不是在家呆的皮痒痒了?庞家给你送的礼我看还是不够重。”
褚唯愿最怕听到庞家这两个字,忙噤声示好的冲后面摆摆手:“从现在开始到酒店就当我不存在,你俩继续,继续。”
说着,还拿了个什么东西扔到后头去。
褚穆手快的一把捏住,舒以安好奇地探过头去看,顿时红了脸。小小的,四方的,某蕾丝牌的经典某物件,就这么被褚穆端端正正地搁在手心里。
褚穆倒是十分镇定,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拿过东西仔细翻看了两遍,才反应过来找到重点:“你车上准备它干什么?”
褚唯愿顿时领悟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悔得快要剁了自己这只大贱手了。她下意识想寻求舒以安的帮助,奈何舒以安这回也不帮她了。
舒以安伸手捏了捏褚唯愿的小脸蛋儿,一脸的无能为力:“还是老实交代吧。”
褚唯愿十个指头不安份的在方向盘上敲敲打打,企图来个垂死挣扎:“这车不是我的!纪珩东的!”
褚穆冷笑:“那就更奇怪了,纪珩东的车你怎么这么熟?”
褚唯愿目光飘忽不定,心虚的打着哈哈:“这个…这个嘛…他我们谁不了解啊!车上别的没有,就这个多!”
褚穆没说话,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扔回去,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褚唯愿,便垂下眼去没再说话。饶是舒以安这么反应慢的人都明白了,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子,八成是藏了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连褚穆都不知道的。
一路顺畅,褚唯愿又把车开得很快。到了海滨酒店时候,马上喧闹嘈杂的气氛就把车里短暂的冷场掩盖了过去。
江北辰穿着拖鞋和印花的大裤衩正和别人拼酒,胸前带了一个经典的妈妈抱,里头坐着他家才几个月的儿子江晋尧。小东西在这么吵的环境里也不害怕,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东看看西望望,期间有人过来表示想抱抱他,而这小子却只顾吃自己的手指头谁也不理。
江北辰见到褚穆和舒以安来了忙搁下杯朝俩人走过来。
“嫂子!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就数你俩来得晚啊。”
舒以安虽然年岁照在座的都小,但是按资排辈所有人都得叫她一声嫂子。起初舒以安不太习惯,但是后来听得多了处的久了也就适应了。
舒以安笑了笑,伸出手去逗江北辰胸前的宝宝:“也好久没见到你了,结婚快乐啊。”
褚穆看了一眼江晋尧的小样子,摸摸小东西的脸蛋儿也笑了笑:“楚晗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带孩子?”
江北辰指了指楼上:“说是头回见着盛曦,俩人上去聊天儿换衣服,良辰和我几个表妹也都在上头,有半个小时了也没下来,这儿还离不了人,我也走不开啊。”
褚穆挑眉:“盛曦也来了?难得啊。”
话刚落,那边跟别人正闹着的纪珩东和战骋就走了过来,先是一人给褚穆一拳硬让他干了两杯酒才笑嘻嘻地跟舒以安打招呼。
“嫂子!”
“来得这么晚你也得罚酒啊!”
褚穆站在舒以安前头挡住纪珩东再去拿酒瓶子的手,摆出一副护食的态度:“她不能喝,今天晚上我一人代俩。”
身后的男男女女一听一下炸庙了,纷纷说要罚双倍才能替。
褚穆也难得有这样的时间跟这帮一起长大的浑小子聚在一起。他们见着褚穆来了都嚷嚷着不能放过,正好赶上他调回的消息传开,有人提议干脆趁着江北辰这个局玩儿通宵。
褚穆当下就松了衬衫表示奉陪到底,屋里顿时哄闹声一片。舒以安向来是几个家属里最乖巧懂事儿的,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没头,干脆抱起江晋尧打算上楼去找楚晗和盛曦。
她轻轻晃着小东西的小手,跟众人道别:“那你们玩儿吧,我带着宝宝去找妈妈啦!”
说来也奇怪,江晋尧这小子傲娇得很,平常就是自己亲奶奶想抱都得趁着小祖宗心情好的时候,更别说是外人了。可是当舒以安伸出手去把他小心翼翼的搁在臂弯怀里的时候,小家伙忽然从嘴里拿出手指头,睁着湿漉漉黑漆漆的眼睛冲舒以安笑了。
这一笑可是惊讶了不少人,江北辰也觉着新鲜,捏了捏江晋尧的鼻子:“你小子倒是会挑人啊,谁漂亮跟着谁走。”转而跟舒以安指了指身后一帮子人,“嫂子您不知道,刚才这都说要抱他,可他就是不给面子。你是除了他妈头一个!”
舒以安一边轻轻悠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晃动着他的小手,眉间全是柔软之色:“可能你们喝了酒宝宝不喜欢呢,我们走啦,尧尧来,我们跟爸爸说再见。”
褚穆站在她手侧,顺势把衣服披到她身上:“我送你出去。”
舒以安微微偏头,带着两人之间最自然的熟稔和亲昵在某人耳边小声嘱咐:“知道拦不住你,但是别喝得太猛啊,你们玩儿起来都没个限制的。”
褚穆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不同平常工作时风度翩翩严肃认真的样子,有些似笑非笑的揽着舒以安的腰往外走:“你放心,保证不耽误洞房。”
舒以安有些懊恼的按下电梯按钮小幅度踩了他一下:“别乱说啊你!”
见着夫妻俩并排走出包厢的样子,有跟着各位公子爷来的女伴并不认识舒以安,忍不住互相打探。
“那是谁啊,怎么那几个祖宗都尊着敬着的?”
“对啊,连江家的重孙都给她抱,什么来头?怎么还站在褚家那位的身边了?”
有人从旁边过刚好听见,忍不住给这帮人普及知识:“那是人褚穆的媳妇儿,正儿八经领证的。你说能不尊着敬着的吗?就是谁,都得喊声嫂子的。”
一个女的若有所思地看着舒以安的方向问:“只听说褚大神结婚了,但不是一直在传夫妻两人感情不好一直分居吗,之前听说他还跟大学女友在一块呢!”本来,在这些女人眼中像褚穆这种身份的人就算结婚多半也只是形式主义,至于谁和谁在一起怎么过,实在不必太纠结。
普及知识的公子哥急了,忙让那女的闭嘴:“瞎说什么啊!人家家里这位平常很少带出来,保护的好着呢。褚家很看重这个儿媳妇,当年那婚礼排场,大着呢!”
几个女人撇了撇嘴心里全是满满的嫉妒,不再多言。
楼上的主套房里聚集着各位的家属和亲戚,说白了都是女眷。
楚晗,盛曦,陈良辰,褚唯愿还有家里各个旁支的几个姐妹,各自聚成团在屋里聊得不亦乐乎,看见舒以安抱着江晋尧上来都热络地上去打招呼。
楚晗忙伸手把儿子抱过去交给跟着的人:“你怎么给亲自抱上来了,这小子沉着呢。”
舒以安慢慢地把小家伙交给看护他的育婴师:“没什么的,我也好久没见到他啦,想抱抱亲近一下。”
楚晗做了妈妈之后性格变的开朗了些,毕竟是从过去的艰难岁月里走出来,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
舒以安和楚晗是熟识的,自然也没有那么拘谨,拉过楚晗的手让她原地转了一个圈:“让我看看,都要当新娘子了这身材恢复没有。”
楚晗属于高挑纤瘦型的,显然生孩子对她没什么影响。她张开双臂给舒以安看了个遍,“看看吧,还是恢复的不错的,为了穿婚纱我提前做了一个月的塑形呢。”
“倒是她。”楚晗指了指大着肚子的陈良辰,“以后可有的累了。”
舒以安是知道陈良辰和陈家独子陈良善的故事的,对这个敢爱自己非亲生哥哥的小姑娘十分有好感,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怀孕了。
“几个月了?”
陈良辰年轻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五个月啦,这次参加完婚礼就要去香港保胎了,陈良善死催着。”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从宝宝聊到衣服聊到美容,到最后又没啥尺度的扯了扯生活八卦。舒以安被她们问的脸红,干脆作势起身:“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睡觉。”
凌晨两点的功夫,大家也都挺不住了纷纷表示回去睡觉,好养足精神参加婚礼。
舒以安跟着褚唯愿沿着走廊慢慢往房间去,试图问了几次她的个人问题,都被小姑娘含糊的掩过去。
不一会就到了自己的房门前,都是朝海的观景房,舒以安刚插好门卡,就看见正趴在床上浅寐的某先生。
褚穆明显是微醺的状态,趴在床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头发乱蓬蓬的扎在被子里,就连衬衫也是皱皱巴巴的。
舒以安试图把他翻过来睡,奈何力量悬殊,凭她怎么拽人家就是趴在那里不动。舒以安憋的脸通红,一巴掌拍在褚穆背上:“喂!好歹你翻过来换了衣服再睡啊!”
褚穆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舒以安看了一眼表,伸出两根手指在褚穆眼前晃了晃:“两点半,你回来多久了?”
褚穆捉着她的两根手指顺势坐起身体,揉了揉眉心,开始动手脱衣服:“跟你差不了多大一会儿,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舒以安嫌弃地起身去给他翻换洗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搁在门口的衣橱上:“酒气好重,你喝了多少啊?”
褚穆正解皮带,听到她问动作也没停拿过她搁好的衣服就往浴室走。
“都说了罚双倍,江北辰这几个孙子往狠了灌我,要不是提明天早上有典礼,怎么着都得通宵。”
舒以安吐了吐舌头,有点心虚,冲着那头摆摆手:“那我先睡了,晚安哦。”
开放式的阳台时不时的有清凉的海风吹进来,屋里的窗帘跟着一起飞舞,大片大片的窗纱扬起落下,给房间凭白添了好多安逸舒适。
舒以安卷着被子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了一会儿还是蹬蹬蹬的下了床冲了一杯蜂蜜水搁在床头。看着床头亮着的夜灯和那杯水,她慢慢地眨眨眼才放心睡下。
褚穆洗了个澡清醒了很多,出来的时候舒以安已经睡熟了,小小的鼻翼十分清浅的呼吸着。瞥见那盏暖暖的小灯和静静搁在那里的水,褚穆才算有时间安安静静地审视着面前安睡的女人。
她睡相不太规矩,总是踢掉被子或者睡歪了枕头。她不喜欢穿丝绸的睡衣只喜欢棉质的,哪怕看起来十分低龄。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从来都没和自己真正的吵闹。她抱着江晋尧的那一刻忽然美得让自己生出一种把她藏在哪里的冲动。这样一个舒以安,在褚穆生活里的分量越来越重。
他的目光渐渐移到她露出的一小截脖子上,褚穆忽然覆在上面轻轻地咬。舒以安不满的嘟囔一声,只听见他愈见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一句话。
“以安……我们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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