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座位上,激烈的音乐戛然而止,一个穿着近乎透明吊带短裙的女郎,走到低台上,晃着满头的红发唱了起来。
男男女女们摇摇晃晃抱在一起,开始跳贴面舞……
“靓女,”一个二十多岁眼睛大大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很粗的金链的靓仔走了过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一笑,靓仔坐下了,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和这位靓女一样,”他讨好地一笑,“金威啤酒。”
“你是一个人?”
“就算是吧。”
“听口音小姐是湖南人?”
“是呀,湖南郴州。”
“我们是老乡呀。”
林茹又笑了笑,眼睛开始搜寻,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见华仔出场,小靓女说得没错,就是这家金海滩夜总会呀……
“小姐你好像在找人?”
“嗯。”
林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姐来广东几年了?”他问。
“十年了。”她顺口答道。
“哇,十年了,小姐的生意做得不错呀,来这里都十年了……”
“还可以吧?”还不见华仔出来,她有点不安了,胡乱答道。
“小姐,是来找靓仔?”
“啊,是呀……”
“大家都是老乡,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姐,你看我能不能陪你呀?”
林茹恍然大悟,眼前这个靓仔原来是只“鸭”,她定定地看了他足足一分钟,突然大笑起来:“哈,靓仔你找错人啦,我的这瓶酒还不知道要找谁付钱哪。”
靓仔满脸通红,恼怒地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嗨、嗨,你还没买单哪!”
林茹大声叫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狠狠地丢在桌上,快步走去。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人们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一束光s在低台上时,林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她看到了华仔,手里抱着电子吉他。只见他眼窝深陷,眼底里有一种深深的痛,像稻草一样枯干的头发蓬乱地披在肩上,“他瘦多了……”
他的手带着护腕,上身穿了一件黑色无袖t恤衫,下身是露着膝盖的牛仔裤。
你是我不能言的伤想遗忘,却忍不住要想……
“华仔,华仔……”
几个小辣妹尖叫着。
“华仔,华仔……”
叫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华仔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抱着吉他继续唱: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哇,华仔,超级酷耶!忧郁王子,帅哥,靓仔,我爱你哟……”
一个小辣妹跑过去,抱住华仔一通乱吻……
不要隐藏不要独自哭品尝着强咽下痛苦的回忆……
“华仔,华仔,忧郁王子……”
尖叫声,口哨声,掌声响成了一片……
俊男靓女们都被华仔低沉沙哑的声音和忧郁恍惚的眼神迷住了,也许人们以为这只是他扮酷作秀,只有林茹明白,他的心在流血,他的歌只是为一个人唱的……
过了午夜,谢幕的“忧郁王子”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林茹找到他时,他半躺在帷幕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已经喝醉了。
“华仔,”她使劲地摇晃着,“你醒醒,我是阿茹,我从广州来……”
“广州,你从广州来?”华仔睁开了眼睛使劲抓住她,“染,你是染……”
“华仔,是我,不是染,我是阿茹!”
“你不是染!你骗人!”他猛地推开她又抓起了身边的酒瓶,猛往嘴里倒,“你走,染,你走,我不想伤害你……”
“不要再喝了,”她一把抢下他的酒瓶,“再这样喝你会喝死的!”
“死!”他睁大眼睛看着她,“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痛苦了……”
“可你也不能就这样死呀,”她使劲地摇着他,“你知道阿染有多痛苦吗?整整三个月,她恍恍惚惚的,睡梦中喊着你的名字,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到底是为什么呀,你就是死也要对她说清楚。”
“清楚?!”他惨然一笑,“对染,我永远都说不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个罪人,我只有用我鲜红的血来赎我的罪……”
说着他扯下了护腕,掀起了上衣。“呀……”看到他手腕和胸前一道道深深的已经结了疤的刀痕,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伤害自己?”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喃喃着,“永远不可饶恕,就是死都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如果我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里溢满了泪,“如果这样能换来她心里的平静,我愿意默默承受一切的痛苦……”
“华仔,”她眼里含着泪,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疤痕,“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既然知道离开阿染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一个人跑到这里忍辱偷生、醉生梦死呀?”
“因为我爱她,”他用力抓住林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可面对残酷的事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输掉我的爱情!”他瞪大了眼睛,“爱,你懂什么是爱吗?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付出生命……”
“我当然懂,不光是男人,女人也同样可以为她所爱的男人牺牲一切,”她心想,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爱上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他所爱的人?”他痛苦地看着她,“可我却不能爱她……”
“为什么?”
华仔颤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林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了一下,继而泪一下子从她的眼里涌出,她怜惜地张开双臂把华仔紧紧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华仔,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
“不要说了,我明白,我理解,我会永远替你守住这个秘密。”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的泪水漫过了蛇口的海滩……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夜总会的客人都走了,林茹扶着华仔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一阵夜风吹来,华仔的酒涌了上来,他一张口所有的东西都喷了出来,林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柔地说:“吐吧,吐吧,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脏东西都吐出来,明天,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总会大楼后面的围墙边,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密密匝匝参差不齐的楼群,这些楼与楼之间的住户打开窗户,伸手就能够到对方,就是人们常说的农民屋、握手楼。
十年前,林茹刚来广州住的也是这样的房子,大都市的繁华背后就是这样一座座数也数不清的握手楼、农民屋。
打开铁门,窄窄的黑dd的楼道只能容纳一个人,林茹只好在前面拽着他,一路摸着,跌跌撞撞地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六楼。
打开锈迹斑斑的破铁门,一股难闻的发霉的味道和酒气扑鼻而来,林茹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吐出来,她扶着华仔刚要往里迈步,突然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正蹲在一张小桌上吃剩下的盒饭,“啊———”林茹吓得大叫了一声。大老鼠瞪着一对贼亮的小眼睛,不情愿地蹿下来跑了。
“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林茹把华仔放在用一块木板搭的床上,使劲拉开窗户,一股潮热的海风扑了进来,她又摸着打开了灯,满地的酒瓶、烟头、空饭盒、饮料罐……
看到这一片落魄狼藉,林茹的鼻子一酸,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她扑到华仔身上,用拳头轻轻地捶着他的胸脯。
“华仔,我们走,我们回广州去!我爱你!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让你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说得好!小靓妹……”一个瘦得像白粉仔一样的人拍着手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林茹抬起头来气愤地喊道,“怎么可以夜闯民宅?”
“你问他我们是什么人。”
瘦子手一挥,身后的三人一起蹿上来,将林茹拽到一边,把华仔从床上拖下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血从华仔的嘴角淌了出来。
“华仔———”林茹哭喊着扑了过来,瘦子一把将她推倒,她爬起来又扑了过来,“华仔,你为什么不还手,你的一身武功哪?”她叫道。
“什么,这个衰仔会武功?”
见他们被吓住了,林茹扑过来挡住了他们。
“你别管我,”华仔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你快走吧!”
“哈,”瘦子笑着推开林茹,“我看这个衰仔的武功是废了,废了,来,给我狠狠打……”
三人扑上来又是一阵乱打。
“华仔,你这是为什么呀?”
“让他们打吧!”华仔叫道,“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了,打死我倒干净!”
“救命呀!救命……”
林茹见他不反抗,索性一边喊一边抓住瘦子的手拼命地咬了下去,瘦子被咬疼了,一掌将她打倒。
“救命,快来救人呀……”
林茹一边往起爬一边更大声地喊道。瘦子扑过来将她按倒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手脚一顿乱挣乱踢……
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华仔,看到林茹被瘦子压在下面,突然大吼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放开她!”他推开那三个男人,一把抓住瘦子的脖子,把他像拎小j一样拎了起来,瘦子吓得一顿鬼叫,他一抖手,瘦子被甩出了好远,一p股摔坐在地上。
四人全愣住了,这次他们真的相信,他的武功了得。
林茹被勒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华仔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六个人对峙着……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用客家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两个人来,“大佬!”四个人恭敬地朝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哈着腰。
“华仔,”大佬径直朝华仔走来,“多有得罪。”他一抱拳。
华仔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林茹知道来人一定是这伙人的老大,她吓得紧紧抓住华仔,生怕他们再伤害他。
“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大佬摆了一下手,坐在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深更半夜的,”他瞥了林茹一眼,“再说,还有一位小姐,你们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动粗哪,还不快向华仔和靓女道歉!”
“不必了!有话就直说吧。”
“好,华仔,听说以前你在道上也有一号,想必也懂得道上的规矩,欠债还钱,愿赌服输。你欠的三十万赌债早就到期,兄弟们已经来了几次了,想必你也该有个说法了!”
“我没钱!”华仔推开了林茹,冷冷地说,“相信我,等我有机会出了个人专辑,加倍还钱!现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拿去,我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华仔,话不能这么说吧,等你出个人专辑?”大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你目前的这种状况,也能出个人专辑?”
“华仔有这个能力!”林茹听出来了,这伙人一定是趁华仔醉酒给他下的套,拉他去赌欠下的赌债,“华仔以前拍了好多功夫片,红遍了……”
“好,我信你!”大佬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的钱现在就还!”沉了一下,他说,“看在我和你过去的大佬有过交情,我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哈,不管你是偷、是抢,三天必须还钱!不然我今天斩你的手,明天就斩你的脚!”说着他“嗖”地抽出一把刀丢在地上,y冷地看着他,“华仔,道上的规矩你知道,今天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自己动手吧,先斩一节手指!”
“呵呵……”华仔的身子抖动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从地上捡起刀,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小桌上。
“不!等等,你不能……”
林茹哭号着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华仔。
“哈,”大佬走过来,伸手扳起了她的脸,“我倒忘了,这还有这么靓的小姐,华仔,你实在还不出钱,就拿她抵债,把她卖到澳门的妓院去……”
“放开我!”林茹使劲甩掉他肮脏的手。
“靓女的脾气还挺大。”他冷笑一声对华仔说,“按规矩,今天这一刀……”
“等等!”林茹一边喊一边从口袋掏出一叠钱,“这里有三千元,是我身上仅有的了,你们先拿去。”
瘦子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钱夺了过去。
“噢,好一个美女救英雄呀,靓仔就是有福气呀。”
瘦子y笑着趁势在林茹的脸上拧了一下。
“混蛋!”林茹气得大声喊道,“烂仔,欠债还钱,你凭什么……”
“好,好一个烈女子!”大佬说道,“今天看在靓女的分上,就先放你一马。”他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记住,今天天黑之前,你必须先拿出两万,不然你的那根手指……”说着他朝手下的人一挥手,“我们走!”
“华仔,”林茹从窗户探头看到这伙人走了,扭头对他说,“我们快逃吧!”
“索,”华仔苦笑道,“你以为他们走了,其实他们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你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他们是黑白两道通吃,他们手里有我写的三十万的借据……”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她急得又哭了起来,“今天必须拿出两万,不然你的手……”说着就好像华仔的手指真的要被斩断,她将他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姐,”这会儿华仔的酒全醒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叹了一声,“唉,真的不该把你卷进来。”苦笑了一下,他说,“今天是你救了我,不然我的一根手指早就被斩了。不过今晚,我是真的要用一根手指换你走了。只要他们肯放你走,我心甘情愿被斩……”
“不许你这么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你对我的这片心就足够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她跪在窗口闭上了眼睛默念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度过这一劫。从此,我们一定天天烧香……”
不知过了多久,林茹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
“华仔,”她叫道,“我们有救了!”
说着她从手袋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把钥匙递到他手上,华仔接过钥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华仔怔怔地看着她,更加不解了。
“这是你留给阿染的存折,她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钥匙一直在我手上,看来只有用这笔钱救你自己的命了。”
“不,我的手和脚就是都被斩掉,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动这笔钱,这是留给染的,我欠她的太多了,用我的一生也还不清……”
“索亥!”林茹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断喝道,“你自作孽、你作践自己、你自甘堕落、你酗酒、你赌钱、你赌命的时候,想到过阿染吗?!”她使劲抓住他晃道,“你想到过吗?阿染如果知道你现在如此颓丧、落魄、任人宰割,像只丧家犬、亡命徒……”她说不下去了,用手使劲捶打着他,半天才说,“告诉你,阿染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动你一分钱的!你欠她的是情,是一笔感情债!是一笔你用一生一世都还不清的感情债!”
“你说得没错,我欠的是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债,”说着他抓起了刀子,朝自己的胸口刺去,“我为什么还活着?天哪,饶恕我吧,我要用我的血来还我欠的……”
“华仔,”林茹一边夺他手里的刀子一边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偿还。”
刀子走偏了,它没有深深戳进华仔的胸膛,而是从他的左胸划了下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溅了出来。
看到血,林茹叫了一声倒了下去,华仔一把将她抱住,“阿茹,阿茹,你醒醒,我,我没事,只是划破点皮……”
“哈,”瘦子推门走了进来,“好感人呀,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看着华仔,“看来大佬说得没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你以前也算是个影视歌三栖明星,三十万还是拿得出来的。”他又看了林茹一眼,“快,赶快把她弄醒,让她往广州打电话!”
“滚,”华仔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好,我滚,我滚……”他一边往门口退去,一边说,“我劝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打电话,吃的喝的我马上派人送来。”
林茹“呀”的一声苏醒了过来,听到瘦子说到电话,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我现在就给110打电话报警……”
“小姐,你别乱来!”已经走到门口的瘦子猛地转过身来叫道,“我的人就在外面,警察还没赶到你们两个的小命……”
“滚,我叫你滚,你为什么还不快滚?”华仔一把夺下林茹的手机,“道上的规矩我懂,你快滚吧,我不会让她打110的,滚!”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110报警?”
“索,他们手上有枪,而且就在门外守着,你一打110,他们就会冲进来打死你,然后泼上汽油焚尸灭迹,等警察赶到什么罪证都消失在火海之中了……”
“太可怕了!”华仔的话让林茹毛骨悚然,她双手抖动着从华仔手里拿过电话拨通了沈染的手机。“阿染,”叫了一句她又忍不住抽咽起来。
“林姐,”沈染听到她的哭声诧异地问,“你不是在珠海吗?出了什么事?”
“哦,对,我是在珠海,”她捂着手机走到窗口,“阿染,我表弟在珠海打工,出了点事,”为了华仔她只好违心地撒谎,“住院了,我身上只有三千块,住院押金要……”
“林姐,你千万别上火,住院押金要多少我想办法,告诉我珠海的地址我送去。”
“别,你千万别来!”她一急脱口喊道,“华仔———”
“什么?什么华仔?”沈染紧盯了一句,“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噢,不是,我是说,”她急忙解释道,“上次华仔帮你要回的那两万块钱你不是一直没动吗,我现在需要两万的押金,你现在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打到我的卡上,我的账号发短信给你,我明天回广州,钱我很快就会还你的。”
“好,我现在就去银行,账号你马上发过来,钱一打到卡里,我马上给你电话。”
“我就知道,”林茹急忙从手袋里掏出银行卡,一边看一边把账号打在手机上,“阿染,会帮我的……”
发完短信,她一头扑进华仔的怀里,“华仔,我们得救了,是阿染救了我们……”
“是呀,是染,”他苦笑着,“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欠她的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沈染的电话,瘦子派人送来的食物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十二点,沈染终于打来了电话,“林姐,不好意思,银行系统的联网出了问题,我怕你等得着急,救人要紧,我只好跑去求表哥,钱已经打进你卡里了,大概下班前才能到账。”
“谢谢,”林茹抱着手机激动地叫道,“太谢谢你啦,阿染,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
下午一点,瘦子一帮人又来了,放下手里的食品袋,瘦子伸出手来,“拿来吧,把你的银行卡和密码给我,”接过她的牡丹卡,他仔细地看了看,说,“靓女,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活儿,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说着他扭头对手下人说,“从现在起你们就守在这儿,一步都不能走开!”
五点整,房门再一次被踹开了,为首的大佬脸色铁青。
“华仔,”他从腰里拔出手枪指着华仔,“你敢耍老子……”
几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拥了上来。林茹吓得双腿不停地抖动,瘫靠在华仔身上,“大佬,他,华仔,他没……”她的嘴唇也抖得不听使唤了,她张大了嘴使劲地吸了一口气说,“他没骗你,我的朋友已经把钱打进我的卡里了……”
“把这个贱货给我拉开!”大佬叫道,“你的朋友也耍了你们,钱根本没打进去,都过去五个小时了,钱不可能还不到账!你们敢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戏弄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两个人过来把林茹拖到一边,大佬从瘦子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噌”地c在小桌上,冷冷一笑,“华仔,是你自己动手还是……”
“不,等等,”林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求求你啦,再等等,我的朋友不会骗我的,她表哥是省行的行长,她不可能骗我,广州那边的银行,上午系统出了故障,是她表哥帮她把钱打进我卡里的,绝对不会有错,钱入进去后她还给我打了电话,她不会骗我的!”
“哈,把银行行长都搬出来了,”瘦子y笑道,“靓女,这会就是把财神爷搬出来也救不了你的情哥哥了。我们大佬是认钱不认人……”说着他从小桌上拔下了匕首。
“慢着!”华仔叫了一声,“给我,我自己了断!”
“华仔,不能,你不能呀,”林茹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抱住了华仔的腿,“华仔,要相信阿染,她不会骗我们,你不能伤害自己。”
“天哪!我罪孽深重……”就在华仔举起匕首的刹那间,大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喊了声,“住手———”
“大佬,”手机里传来了一直在银行守候的手下人的声音,“钱到账了,整整两万。”
华仔的脸色惨白,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钱,终于在银行下班前到了,他的手指保住了,可他的心却如同戳进了匕首一样的疼,一样的流着血……
“华仔———”林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看看窗外一片漆黑,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我现在就回广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阿茹,”华仔伸手按住她,“你一夜没睡,又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你的身体……”
“华仔,我一定要连夜赶回去,明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把钱取出来,最晚后天我就能赶回来。”她扬起了头,深情地看着他,“等着我,我爱你,记住,千万不要再干傻事了,我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华仔!”说着她在他的额角印了一个深深的吻。
“阿茹,我,我不配,我欠你……”
“不许你这样说,钱是你的,你不欠我什么,是你在救自己……”
林茹洗了洗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冲着门口喊道,“有出气的吗?给我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应声进来两个人。
“告诉你们大佬,我现在要赶回广州,最晚后天回来,华仔不能住在这里了,你们最好在这附近的太子宾馆给他开个房间,他的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我随时和他通电话,他如果有一点闪失,我就报警,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们大佬已经备好车了,”其中一人对她说道,“房间也可以开,不过到了广州,你如果有别的什么企图,华仔的……”
“少废话!”林茹打断了他的话,“转告你们大佬,我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他,他在你们手上,我不会拿我心爱的人的生命当儿戏的。”
第二天傍晚林茹走进蛇口太子宾馆大堂时,疲惫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两个晚上她几乎没睡,她把手里的皮包紧紧抱在胸前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电梯。靠在电梯里每上升一层她就有一种和华仔更加贴近的感觉,从电梯出来,她理了理纷乱的长发,努力使自己镇定,这才朝7006房间走去。
看到华仔,她激动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美若桃花,刚要扑过去,瘦子伸手拦住她y笑道:“先别急,钱带来了吗?”
她甩掉瘦子的手从皮包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点点吧,”她冷冷地看着瘦子,“二十八万整,一分不少!”
“不用了!”瘦子龇牙一笑,把钱塞进手提箱里,对手下人说,“我们走!”
“等等!”她喊了一声。
“怎么?靓女……”瘦子y笑着咧开了嘴。
“拿来!”她冷若冰霜地把眼一瞪,“把华仔的借据还我!”
瘦子从怀里掏出了借据,她上前一把将借据夺过来,“哈哈……”她狂笑着把借据撕得粉碎,抛向空中。“滚———”她挥着拳头冲着瘦子一边跺脚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给我滚出去,永远也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这张丑陋的脸!”
瘦子带着手下人一溜烟地跑了。
“阿茹,我该怎样……”
“华仔,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爱你,跟我走,离开这里,我们回广州去。”
林茹拉起华仔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阵头晕目眩,她倒了下去,华仔张开臂膀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8。 一夜之间成为千万富翁并不是神话
“有一个大树一样的男人固然好,”沈染在键盘上奋力敲道,“可如果大树倒了,那你必须自己生根长出躯干,我们女人只有靠自己的力量长成参天的大树,才能永远不被伤害。”
“是吗?”视频里雨洁抬头看着她,“你现在是有清扬这样的大情圣,千般爱你,万般呵护,你才能如此讲话,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你,你真的会靠自己的力量长成参天大树吗?”
“会的,”沈染坚定地敲击着键盘,“我一定会,我不会靠任何男人的……”
新开发的fh…j产品,经过技术验证很快就在广州黄埔开发区的工厂投产了。刘总继续担任公司的总经理,段承志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沈染代表他出任了公司的副总经理兼财务总监。
虽然每月工资七千元,可拥有公司的股份已经使她步入了中产阶层,她不再是每天战战兢兢、为了生存挣扎的小白领了……
她答应段承志出任公司副总兼财务总监,当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不能经商,而自己又是他唯一最可信赖、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更主要的是她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在这座城市里靠自己的力量她已经顽强地拼搏了四年,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她读过企管又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为了新产品的推广和销售,根据自己做业务员积累的经验,她做了一个完整的宣传推广销售方案。得到两个大股东的认可,她策划的方案很快得以实施。
fh…j的产品首先在广州铺开,占领了全市的大小储蓄所和银行后,再向全省推广。
忙了一段时间,沈染发现林茹近来怪怪的,经常夜不归宿,“看来她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
周末沈染决定和她谈谈,下班前她拨通了林茹公司的电话,“林小姐已经走了,早就不在这干了。”
沈染心想,什么样的男人能令她连广东台这么好的工作都放弃了?她马上拨通了林茹的手机,“阿茹,你在哪?怎么,这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自毁前程……”
“行了,沈总,”林茹讥讽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一点都不假,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同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了,张口竟然教训起我这个前辈师姐来啦……”
“嘻,好姐姐,”她马上嬉笑道,“我算服了你这张利嘴了,我们都三天没见了,今晚你回来吧,我请客,我们好好聊聊。”
“嗯,”林茹犹疑了一下说,“好吧。”
“你在哪?反正公司的车送我回家,顺路接你喽!”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半个小时后在花影食街的东北菜馆见。”
“阿茹,”一见面沈染就急切地问,“为什么离开了广东台,是你的原因还是……”
“我饿了,先点菜吧,”林茹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话,对服务生说,“酸菜粉,酱排骨,东北大拉皮,两瓶珠江纯生啤酒。”
“来,”她端起酒杯和沈染碰了一下,“好久没一起喝酒了,祝你更加美丽,情人多多,事业更上一层楼,我们干了这杯!”说完她仰头喝了下去。
“阿茹,”沈染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她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哈,我玩世不恭,”她眯起了眼睛,“怎么,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为了他我把工作丢了,你知道吗?我带他回到广州,才知道,那天我为了赶到他那儿,急急忙忙剪好的那条广告的胶片被煮了。这都怪我运气不好,偏偏就是那天晚上,花影的洗印间出了事故,当天夜班的全部胶片都被煮了,损失了两百多万;光我们这条广告的拍摄成本就有三十多万,还有香港两家公司的胶片。我是被炒的,被台里炒了鱿鱼……”
“怎么,你爱上的男人就是你珠海的表弟?”
“嗯……”
她含糊地咕噜了一句又抓起酒瓶。
“为了一个小靓仔?”沈染诧异地问,“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呀?”
“喝酒!”
“你这样喝是要醉的。”沈染伸手抢过她的酒瓶,“醉了好,我现在只想醉,”她突然抓住了沈染的手,“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像我这样,漂在这座城市里的打工妹,每天还在为一片面包、为生存挣扎,爱情简直就是奢侈品!可自从这个男人闯入我的生活,一切都变了。我的心、我的灵、我的r,一下子被他牢牢攥住,动弹不得,从此我掉进了爱的旋涡,我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的痛苦而痛苦,为他的欢乐而欢乐,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变得可怕,“可你知道吗?他睡梦中却永远喊着别人的名字……”
她说不下去了,又抓起了酒瓶,沈染没有拦她,自己也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她知道那种痛苦的滋味,她爱过王志南,可他却为了仕途抛弃了她;她曾用生命爱过华仔,而华仔却不辞而别;现在她又和余清扬在一起,她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不是爱。爱是什么,也许只是一种不断被异性吸引、不断占有异性的本能,只不过是人类给它冠上了最美丽的花环,把它叫做a情。
“阿染,”林茹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是上次我借的那两万块钱,谢谢你,多亏你仗义出手,才救了我们,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你不要这么说,”沈染握住她的手,“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姐妹,再说,这笔钱要不是华……”
林茹知道她想说要不是华仔为她出头,也不会有这笔钱。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呀,华仔也想不到当初他为沈染要回了这笔钱,在关键的时候却救了自己的命。
“来,吃菜,喝酒,”沈染说,“今天我们不谈男人了,只是为了我们女人,为了我们自己……”
“对,不谈什么狗p男人,”已经微醉的林茹把手一挥,“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又要了两瓶酒,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阿茹,公司决定给我配车,我准备在公司附近的驾校报名学车。我想,反正你现在也有了男……”沈染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沉吟了片刻才说,“看我这张嘴,我们已经说好了不谈男人。我想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住,这样我上班、学车都方便,嘻,”她笑道,“我搬出去你也方便了,省得像现在这样牛郎织女地唱《天仙配》……”
“算了,”林茹神情暗淡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你搬出去就是我搬出去,这是早晚的事。”
“阿茹,你千万不要误会,”沈染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当然感谢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只不过现在……”
“不必解释了,”林茹把手一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不是我们人为的主观力量能阻挡的,”她端起酒杯又一口喝了下去,若有所思地说,“算了,算了,一切随缘吧,缘分尽了,早晚都要分的……”
“阿茹,你没醉吧?”
“没醉,我现在清醒得很,酒真是好东西,越喝越使人清醒……”
“阿茹,”沈染诚恳地抓住她的手说,“你如果……”她知道林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她拐了一个弯说,“你如果做腻了影视这行,想在新的领域尝试一下,就来我们鸿雁吧,做业务主管。”
“谢谢你,阿染,”林茹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她凄然一笑,“有一天我实在混不下去了,一定去找你……”
这半年来,沈染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为她不光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她还是副总。刘总主抓开发区的工厂,公司的事务基本都要她来处理,没完没了的应酬,工商税务都要她跑,下了班还要学车。好在fh…j产品的性能越来越稳定,她针对销售环节做了完整的方案,加上段承志强大的社会关系网,产品已经被市场认可。
最近余清扬总是有点不对,每次见面都好像心事重重。有一个月没见了,沈染太忙了,已经无暇过问他的事了。再说他们的这种关系,就是他真有什么事,也和自己无关,因为她毕竟不是他的老婆。
“他是个大男人,有什么事他自己会搞定的。”
中秋节将近,今年广州的天气比往常闷热,下班前接到了余清扬的短信:染,下班能一起吃饭吗?想你。
她马上回了条短信:好,七点,你们公司附近的南海城酒家见。
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了,余清扬一反常态,没有和她争着买单,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账单,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买了单,坐进车里沈染握着方向盘偏过脸问:“我送你回去吧?”
“染,今晚我……”
其实一见面沈染就发现,余清扬那双一直以来让她心动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吃饭时他就心不在焉。见他这会儿说话吞吞吐吐,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于是她问:“晚一点回去没关系吧?”他迅速瞥了她一眼,“嗯,没事,她回娘家了。”
沈染的公寓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书架上、电脑旁的花瓶里c着象征生命的绿萝,她大概是对这种生命力极强的绿色植物有一种偏爱吧,不管走到那里,她的周围都会c满绿萝。绿萝的适应能力很强,你随便折一支,不管是种在花盆,还是c在水瓶里,它都会顽强地与环境抗争,很快生出新的根,长出新的枝叶,越来越茂盛……
“你先冲个凉吧。”
说着沈染走进卧室打开了空调。余清扬从冲凉房出来就一头扎进了卧室。她裹着浴巾从冲凉房出来,拿了一瓶红酒走进卧室,发现他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怎么?”她一边倒酒一边忍不住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他叹了一声拿过她手里的酒喝了下去,又拿过放在椅子上的裤子,从口袋掏出烟点上,“我离开公司了……”
“哦,”她喝了一口酒,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他从来不抽烟,这一段时间他很少和自己联系,现在又借烟消愁肯定是事业不顺喽。
去年余清扬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做了副总。公司原来的一班元老嫉贤妒能,总是在老板面前搬弄是非,使他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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