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未婚妻

第 4 部分

她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却见到傅文康的房门是紧闭的
他在吗?她有些胆怯,不敢前进。
不!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才行。
于是她鼓起勇气在门上敲了敲。
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响应。
再敲。
一样没有回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不在!
可是他会不会在楼下呢?
她的心再次提到了胸口,慢慢的走下楼向四处张望──
没有人!
呼,他出门去了!
显然他跟她有同样的困扰。
好吧!最好先别见面,否则只会徒增尴尬而已。
这时电话响了。
“喂,”她很困难的发出声音,深怕是傅文康打来的。
“语萱,你还好吗?”
刘嘉良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因为过度悲伤而引起的。
“呃,我……还好。”她心中的罪恶感更加重了。
昨晚她一味的沉浸在男女情欲的快感中,她算什么姐姐!她自责的给自己一记耳光。
“什么声音?”刘嘉良在电话那端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她懊悔地皱起眉头。
“你可以出来一趟吗?有关雨宣的告别式我想跟你商量。”
“好。”
她不该再去想昨晚的事,现在最该要做的是处理妹妹的后事才对。
林语荁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洋装,将头发结成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楚楚动人。
当她径过傅文康的房间前时,忍不住推门而入。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地想进他的房间,但她就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房问内整理得很整齐,整齐得像他刚搬来一样──
不对劲!
他书桌上的手提电脑不见了!
他原本摆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他……
林语萱的心跳随着越来越接近衣橱的脚步而加速。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这样不经他人同意就擅自闯人,万一他正好回来瞧见了,他一定更看不起她了……
可是心中那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益发强烈的唆使她将衣橱打开。
什么也没有!
衣橱内是空空荡荡的!
这印证了一件事──他走了!
也就是说在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他恨本看不起她。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留下,连最简单的再见也没有!
她是这么地让他讨厌……
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昨晚只是伤心过度,因此非常需要有人安慰、陪伴,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无耻,但这一切的委屈、难过,传文康又怎会明白?
走了也好!
省王见面的尴尬!
他作了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该感激他的不是吗?
但为什么她会有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又怎样?说不定他根本不在乎,说不定他根本没发现!
可笑!人都走了,她还在想这些做什么?
叮咚──
门铃声让她低落的心提了上来。
是他回来了吗?
这是巧合吗?
伍逸森核对着门牌上的住址,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住址不是征信社昨天了交给他的住址吗?
他连忙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数据来对照二l……
啧啧,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一模一样即!
这么说……傅文康的房东就是──
太不可思议了!伍逸森越想越兴奋,一连按了好几次门铃。
叮咚──叮咚──
林语萱做了个深呼吸后将大门打开。
门外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不是傅文康!
她松了口气,但也感到失望,
“请问你找谁?”
“请问你是林语萱小姐吗?”
伍逸森从资料上得知另一个林雨宣正在住院。
“我是,请问你──”她被眼前这个男子打量她的目光瞧得浑身小自在。
“我姓伍,我是受一位林泽雄先生委托而来的。”他说出来意。
一听到父亲的名字,林语萱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泽雄先生你认识吧?‘伍逸森在说话的同时,也打量着林语萱。
她虽然不是顶尖美女,但那清秀慧黠的气质却着实叫人移不开视线。
“林先生很想念你跟另一位林小姐,他希望──”
“我不认识他!”林语萱悲愤的吼出声。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是你们的父亲……”
“父亲?!将女儿抛弃了十几年的人还配当父亲吗?”
她那充满恨意的口吻让伍逸森忍不住吓一跳。
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也有不可小觑的硬脾气。
“林小姐──”
“请你转告林先生,当年他抛弃了我们姐妹,现在才托人来找我们,是不是太迟了?”
她气的是她们的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们?那样她的妹妹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间了。
“林小姐,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父亲他一定有苦衷,或许你们跟他见一面之后──”
“我不想见他!”至少不是现在,她心绪太乱了。
“你不想见他,也许另一位林小姐她会想见他。”
这句话像当头棒喝震醒了林语萱。
她妹妹等着与父亲再相见等了这么多印,甚至在临终前还殷殷期盼着,还有那支手表……
“林先生明天会赶来台湾。”伍逸森见她脸色变和缓了,知道她的心正在软化。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她转身将大门上了锁。
“林小姐,你这屋子里还住了什么人?”伍逸森记起傅文康所交代的事。
“还有我妹妹!”
她本来要告诉他另外还有一个房客,但想想傅文康已径离开了,她决定不提他。
怎么会这样?那傅文康呢?伍逸森完全被弄胡涂了。
“我先走了,再见。”
林语萱大步的离开。
“耶?林小姐,那个支票──”伍逸森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林语萱。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残忍的事也是最令人伤心的,
林泽雄怎么也没料到盼了十几年的重逢梦竟只能圆一半……
失去一个女儿已叫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伤痛得不能自己,但另一个伤痛却来自另一个女儿对他的恨意。
从殡仪馆看小女儿的最后一面回来,林泽雄几乎悲伤得无法走路。
伍逸森一路搀扶陪伴,也见识到了林语萱的固执和倔强。
他很庆幸昨天没将傅文康要他转交的支票拿给她,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也许过些日子再将支票转交给她会比较好,伍逸森作了这样的决定。
“语萱,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当年抛弃你们两姐妹,但我是有苦衷的。”
林泽雄老泪纵横的样子,令谁看了也不忍心。
“为了治你们母亲的病,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得已向地下钱庄借钱,没想到你们母亲死了,我一个人背负着债务,还要养育你们──”
“所以你就嫌弃我们,把我们抛弃了?!”她一直无法原谅父亲这样的不负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杯泽雄肝肠寸断的道:“你们两姐妹是我的心肝宝贝,再苦、再累我也舍不得让你们离开我;可是地下钱庄的人不断地向我讨债,我没钱,他们就胁威要杀死我,卖掉你们两人来还债,我怕连累了你们,只好把你们丢给孤儿院。只有在那里你们才能无惊无恐的长大,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听到父亲的解释,林语萱强忍的泪水滚落下来。
“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林泽雄继续说道:“我后来无计可施,只好去跑船,正好有一个机会让我到美国,我选择了非法居留,希望可以赚到钱接你们到美国──”
“但你却一直没来找我们。”
“我想,但我没赚到钱。因为我没有身分只能打零工,我每天赚到的钱还得给美国黑社会的兄弟保护费,这样根本赚不到钱,但我又一心急着想跟你们团圆,所以我选择替黑社会老大的弟弟坐牢。他们答应我坐五年牢,出来后给我身分,再加十万元美金。
“谁知我太天真了,五年出狱,黑帮老大下台,我没有钱,也没身分,那时候我真想死,但想到你们,我无论如何死不得,所以我发愤图强,努力工作,终于存了一点钱,请了律师帮我办身分。
“五年前我拿到身分,而我也开始可以正式打工,但年纪大的我,除了在洗衣店做工作外什么也没法做;后来,洗衣店老板看我工作卖力,他们正好要退休,便将洗衣店顶让给我。我就是这样一边做生意,一边进修,开了洗衣连锁店,终于做出一点成绩。
“我请人找你们我了好久,没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却是这样的局面……我对不起你和雨宣!”
“爸……”
林语萱在听到父亲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却从没停止要找她们的想法,让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因为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恨着父亲,她真是不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愧疚。
“语萱,我的乖女孩,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看着父女泡在一起痛哭的样子,令伍逸森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傅文康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跟他发生关系的应该是这个林语萱吧?伍逸森这会儿更加肯定了。
“爸,雨宣虽然离开我们,但我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很好,”她记起妹妹临终的托付。“爸,雨荁她有一份礼物要我在见到您的时候交给您。”
“是什么?”
“是一支表,雨宣或许早有预感您会来找我们,所以才会要我交给您。”她感慨地道:“爸,我们回家去,让我把手表交给您。”
“好,好,我们回家!”
林泽雄盼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了。
一个月后,美国
原以为不断的工作可以让自己轻易的忘掉林语萱,可以轻易忘掉那一夜……
但不管工作再多、再忙,林语萱的身影不分昼夜,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而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更不计其数,他又何必去挂念一个爱着死去男人的愚蠢女人?
但他偏偏就是想着她!
蠢!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
他会失魂落魄?是睡眠不够吧!
一定是自己工作太累了,才会不时有错觉。
也许放一天假,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会有所改善吧!
叩!叩!推门进来的是他的特别助理法西特。
“总裁,这是会计部门送来的报表,请您看过后签名。”
“好的。”
看来想休息的计划又泡汤了。
“总裁,你有一张支票一直没有兑现,是否要提醒对方?”法西特道。
“是什么时候到期的?”
“上个月十八号,是您由台湾银行开出去的支票。”
台湾……这么说是他给林语萱的?
“好,我知道了。”
他心中有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林语萱没有去兑现支票,是嫌数目少?还是……伍逸森忘了交给她?
当下,他马上打电话给伍逸森约他出来见面。
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给他迟到了二十分钟。
傅文康再次用手机call他。
“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到?”
他的情绪因担忧而变得暴躁易怒,向来自负冷静的他,一时间有如狂飙的狮子。
“不好意思,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得开,待会我请你喝一杯请罪好吗?”伍逸森不断道歉。“你找我这么急做什么?”
“是关于──”他要说的话被眼前看见的景象给打断了。
一个东方男子正从咖啡店玻璃门外走过去,在美国东方人是很显目的,而那个男子──
傅文康不顾伍逸森在另一端叫着他,便把手机给按掉了,快速地冲出咖啡店,追上那名男子。
“雨宣,这里是美国,我答应要带你一起环游世界的。现在这里只是第一站喔,明天我就带你去你最想要去的迪斯尼,我会带着你跟米奇、米妮一起拍照。”
刘嘉良握着挂在胸前的小玻璃瓶哽咽的说。
为了随时可以感觉到雨宣的存在,他特地把她的骨灰装在小瓶子里,然后遵守他对她的承诺,带她一起环游世界。
“你怎么会往这里?”传文康一个箭步挡住了刘嘉良的去路。
“你是──”刘嘉良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几乎要被他那种凶恶的气势给吓着了。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傅文康自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他不是死了吗?那天林语萱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还是自己认错人了?
“你认识语萱吗?”傅文康想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你是不是她的情人?”
刘嘉良本来以为他问的是林语萱而不是林雨宣,但是听见最后那句话,他知道对方问的是雨宣。
只是雨宣何时有了这样一个朋友,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很久没跟雨宣联络了是吗?”刘嘉良前思后想,得到这样的结论。
“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傅文康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语萱呢?为什么没看到她?还有你不是死了吗?”
“嘎?”刘磊良怔忡了下。“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雨宣她已经离开我们了。”刘嘉良伤心的说。
大好了,那个愚蠢的女人终于开窍了!
所以那天她哭得那么伤心,还说刘嘉良已经死了,原来是分手了。
“不过,虽然雨宣离开我们了,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她一直陪伴着我。”刘嘉良感慨万千的说。
是自己的国语退步了吗?傅文康突然发现自己竟听不太懂对方说的话。
什么离开了,又说没有真正离开,甚至还一直陪伴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雨宣约好了,要带她环游世界,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实现我的诺言,我跟她不会再分开了……”
“喂,你是下是喝醉了?”傅文康只能下这样的结论。
“你怎么会以为我喝醉了?”刘嘉良苦笑的问。
“要不然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有些尴尬的说:“什么语萱离开了,她究竟去了哪里?什么环游世界、什么信守承诺,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雨宣她已经死了!”
傅文康整个人愣住了,他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你说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好痛,彷若被人撕碎了般。
“雨宣死了,这是她火化后的骨灰,我随身携带在身边,让我感觉到她一直在我身边。也许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他感人肺腑的宣言传文康一个字也听不进耳,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林语萱死了。
傅文康额上的青筋微微抽动着,阒黑的瞳眸紧玻c梢幌撸派涑隽钊司y墓饷1?br /
“你说语萱死了?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死的?你快说啊!”
他抓着刘嘉良的胸口,狂飙的怒火燃烧着。
“她是得癌症死的。”刘嘉良叹息的说。
“癌症?”
松开了捉住刘嘉良领口的手,传文康像遭到电击一般踉跄了脚步。
原来她那天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不久于人世?原来给她的支票没有兑现,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想到自己曾经那样鄙视她、伤害她,传文康就自责得无以复加。
“我没想到会往异乡遇见雨宣的朋友。”刘嘉良道:“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
刘嘉良带着雨宣的骨灰继绩走向彼此约定的梦想。
传文康伫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懊悔、歉疚、悲怆……
第八章
“大小姐,你怎么又没吃东西?这样子不行喔!”
林语萱面对玛莉的关心,只能以歉疚的笑容回应。
一个月前,完成妹妹的丧礼后,在父亲的要求下到了美国。
换了个陌生的环境,让她从失去妹妹的悲恸中慢慢走了出来。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还是很低落,不知是否受心情的影响,她的胃口极差。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一向吃得少。”她很喜欢这位管家。
五十多岁的玛莉是个墨西哥人,由于她的丈夫是个华裔,所以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真的没事吗?”玛莉打量她过度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告诉老爷让他带你去医院给医生看?”
“不不不,您千万别让爸爸知道,我没生病,或许水上不服吧。”
“你是不是还在想念你死去的妹妹?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活得更好,因为老爷他只有你了。”
“我知道。”
她承认玛莉说得对,但她羞愧得无法向玛莉说明,她这么沮丧、这么不快乐,不只是因为水土不服,也不只是因为妹妹的去世,而是因为──
傅文康!
她怎能告诉玛莉她和他共度的那个夜晚,她的行为和她所做的事?
甚至到现在一想起来,就足以让她的脸开始发红、身体颤抖。
而更糟的是,虽然觉得羞愧,很有罪恶感,但每当夜晚来临,她竟然无法克制住自己渴望他的感觉;即使是睡着了,她仍不时梦见他,不合逻辑地渴望着他俩之间根本不存在的感情关系。
“把牛奶喝掉。”玛莉督促道。“即使不吃东西,喝点牛奶也可以让自己多点元气。”
林语萱顺从地端起杯子,但是那浓浓的奶否味一进入地鼻子,立即令她恶心得不得不把杯子放下。
她站起,手捂住嘴,快步冲到浴室去。
但干呕了好几次,只吐出一点酸水。
当她走出来时,玛莉以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她。
“你一喝牛奶就想吐,这症状跟我以前怀孕时很像,当时我只要闻到牛奶味──”她的话在看到林语萱越发苍白的脸色时中断,惊呼道:“你还想吐吗?”
林语萱摇摇头,恶心感已经消失。
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地头昏眼花,彷佛像要飘浮起来,整个身子虚弱得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不,不是因为想要吐才令她脸色那么苍白,而是玛莉提到了怀孕。
“大小姐,你还好吗?”
“我……”
怀孕?她不可能怀孕了,可能吗?就那么一个晚上,不……
“你等一下,我去去马上就来。”玛莉匆匆离开。
林语萱闭上眼睛,心思陷入惶恐、混乱的漩涡中。
怀孕……她怎能怀孕?她还没结婚,没跟任何人有婚姻承诺的关系。
生出一个小孩到这世上来,负责他的幸福和教养……天哪!这样的念头从末在她心中出现过,也不该是在她人生的规划中。
但是一个小孩……傅文康的小孩……
暖暖、虚浮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令她泪眼盈眶,既想哭又想笑。
可能怀孕吗?可能吗?
“大小姐,你拿这个去用用看。”玛莉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纸袋子。
“这是什么?”她不懂。
“验孕棒,你检查看看。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会孤单一个人,老爷、我都会陪着你。”
玛莉的一席话让她掉下眼泪。
现在是怎么了?伍逸森被双眼呆滞的傅文康给吓了一大跳。
“我已经尽快赶来了!”
他最近快忙翻了,他的老板正在装潢一间别墅准备送给女儿……
哎呀呀~~完蛋了!
这阵子他忙得几乎没机会跟林语萱见面,所以传文康要他砖交的支票一直放在自己的皮夹内……
“文康,那个──”地想是该告诉他事实的时候一口。
“她死了……”椎心的痛,痛得无法呼吸。
“嘎?谁死了?”伍逸淼一头雾水。
“语萱元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怎么可以这样就死了?
“你说的是林雨宣?”伍逸森闻言,心中一动。
他还以为跟傅文康发生关系的女子是活着的那个林语萱,没想到竟是那个得了癌症的林雨宣!
“如果我没遇见那个男人,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自责万分的道:“跟那个男的相比,我才是混蛋,他是真心爱着她,而我──该死!”
“你别这样,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再多懊恼也没有用,也许你可以做些补偿,比如去给她上个香,向她纤悔一下──”
“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为此,他更加懊恼。
“我知道。”伍逸森道。葬礼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
“真的?”
“当然,因为──”他的话被打断了。
“告诉我,语萱葬在哪里?。”
“呃,在台湾。”
“陪我去好不好?”他突然怕一个人去面对……
“当然没问题。”伍逸森拍拍他的肩膀很有义气的道:“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别太难过了。”
傅文康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潮和行人,突然感到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
用过验孕棒检查之后,林语萱知道自己不是可能怀孕,而是已经怀孕了。
她同时也强烈地了解到,不管将碰上什么问题,她都想要这个孩子──傅文康的孩子。
一个新生命已经创造出来了,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拿掉他。
这个孩子将完全属于她。
傅文康他绝不可能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毕竟,当他走得那么彻底之后,他就已作了选择。
即使这是她没想过会发生的事,但是既已成为事实,她就会用生命来保护这个孩子,因为他已经存在了……需要她的保护、她的抚育、她的爱。
令她宽慰的是她的父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给她太多的责难,相反地,他尊重她的决定。
“你一定很爱这个男人吧?”林泽雄问。
林语萱的胸臆狠狠地一窒。
她爱他吗?
就算答案是对的,那又怎样呢?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也许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她,想跟她见面,恐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她离开台湾到美国,并没有人知道。
而他也不可能会想到她,更不可能会想跟她见面,一切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爸,我不会再增添您的麻烦──”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怀的可是我的第一个外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林泽雄慈爱的安慰她。
“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做最营养的东西让你吃,你一定可以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来。”玛莉像个慈母般的说。
“谢谢您们。”
她现在一点也不孤独,有父亲、玛莉,还有肚子里的小孩,她是最幸福的人了。
这个晚上林语萱又梦见傅文康。
在梦中,他因发现孩子的事而大发脾气,还指责她都是她的错,不该决定留下孩子。
当她醒过来时,她的心猛跳,全身发冷,脸上都是泪水,心中感到惶恐、痛苦。
不!绝不能让傅文康发现这孩子的事,她很肯定的告诉自己。
为了孩子,她绝不能再想见他……不能!
她要试着将他遗忘,永远遗忘!
望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照片,傅文康的喉头梗涩像炭火在烧,疼痛不已。
令他悔恨自责的是,自己竟连她的名字都弄错了。
原来她叫雨宣,而不是语萱。
“文康,人死不能复生”
“别安慰我,”他打断伍逸森的话。“我真的很混帐!我竟连她的名字节弄错了………”
“难道不是她?”伍逸森愣了愣。“你说名字弄错了是什么意思?”
傅文康将手中的百合花束摆在墓碑前。
“我一直以为她是语萱,言语的语,草头萱……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恶!”
“你说的是那一个语萱?所以跟你发生关系的就不是这个啰!”
呼!好险,是还活着的那个!伍逸森为好友感到庆幸。
“什么这个、那个?!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傅文康情绪不太稳。
“我像在开玩笑吗?”伍逸森指指自己严肃到不能冉严肃的脸。“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到台湾,就是替我老板寻找他的两个女儿?”
“嗯。”他对其他人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双眼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们是双胞胎。”
“你想说什么?”他没什么耐性。
“这个雨宣就是其中一个──”
“然后呢?”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还有另一个语萱,她们的名字是同音异字……”伍逸森大胆推测,“所以我怀疑,跟你发生关系的是另一个语萱,她的名字就是言语的语,草头萱。”
傅文康震惊地回头望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在哪里?”回神了过来,他急切的问。
“她在美国。”
不知是否情绪影响了身体,林语萱发现自己害喜的状况非常严重。
她没有胃口,完全没有!
但她仍为了孩子不断提醒自己需要营养。
只是她吃的东西还是会吐出来。
这可把林泽雄给急坏了。
“会不自直的是水上不服?”
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憔悴,林泽雄的白发又多了好几根。
“爸,我没事。”但她还真有点想念台湾。
难道她还对再见到傅文康有期盼吗?
不,她要忘了他的。
“语萱,你想回台湾是吗?”林泽雄看出女儿的心意。
他一直误认为女儿爱的那个男人在台湾。
“爸,我……”
“那回去吧!”他也希望见到女儿有好归宿。
“我陪大小姐回去。”玛莉自告奋勇。
“不,您留下来照顾爸爸。”
她知道失去一个女儿让父亲很伤心,身体状况也不太好。
“我回台湾有朋友会照顾我的。”
“语萱,爸爸只希望你快乐,只希望你幸福。你记住,你只是掉了一只鞋子,有人断了脚还是很勇敢的站了起来。”林泽雄替她加油打气。
“爸,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过些日子我会回来,到时我赖着不走,您可别嫌我喔!”
“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什么时候回来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他一直在弥补这些年对女儿的疏忽,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他更加珍惜这个女儿。
“好,我答应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快点回来。”
第九章
傅文康忐忑不安地站在林家大宅门外,他已从伍逸森口中得知在他离去后发生的一切。
“文康,我想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史帝夫对于这个女儿相当的疼爱和重视,如果他知道你会──”
“难道你想要我打退堂鼓?”傅文康玻鹄统恋纳ひ粲凶挪豢尚£锏木嬉馕丁?br /
“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只是──”
“那就快替我引见史帝夫。”他想见到林语萱的心是那么的急促。
唉~~待会儿可别被炒鱿鱼了才好!伍逸森暗暗呻吟着。
经过通报,林泽雄非常讶异在商场上备受赞誉的傅文康会来拜访。
虽然不知道他来的目的,但肯定不是小事。
曾在商场上几次见过面也浅谈过,他对传文康的印象限好,十分赞赏他的情明干练。
而且听闻傅文康是个正人君子,也许……
但想到女儿已有了意中人,而且还怀了孩子,他就忍不住叹口气。
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他绝不轻饶。
一阵寒暄后,傅文康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林先生,我想跟语萱见一面,不知道方便吗?”
“总裁!”伍逸森马上接口。“文康跟语萱小姐是旧识。”
“哦!”林泽雄很感意外地道:“原来傅先生认识小女,我竟然没听语萱提过──”
“因为有些误会,所以语萱小姐没有提吧!”伍逸森赶紧打圆场。
“什么误会?”林泽雄有些警戒,冷冷的问。
“这个……那个……”
“让我自己说。”传文康一副敢做敢当的样子。“我会误会语萱,伤害了她,所以今天我是特地前来向她请罪的。”
林泽雄已经听出一些端倪了。
“你曾伤害过语萱?”
“网裁,是误会引起的……”
在林泽雄锐利的目光下,伍逸森讷讷的噤声。
“我希望见语萱一面──”传文康的请求被打断。
“你是怎么伤害语萱的?”林泽雄暴怒。
傅文康向他一五一十坦述他对林语萱产生的误解。
“所以你就欺负了她?”林泽雄越听越光火。
“是的。”
“你该死!”
林泽雄想到女儿曾受到的委屈,就恨不能将传文康千刀万刚,连带的,他对他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我知道我错了!”傅文康勇敢的鞠躬认错。
“总裁,文康他绝不是有意的,他现在真的充满悔意。”伍逸森也忍不住替他说话。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道歉!”林泽雄断然拒绝。“现在你马上离开!”
“林先生,求求您让我见语萱一面。”
“总裁,您就大人有大量。”伍逸森也急得乱用成语。
“语萱不会想见到他的,逸森,你最好劝他快点离开,否则你明天不必来上班了。”
林泽雄咆哮。“玛莉,送客!”
伍逸森满脸歉疚的看着傅文康,对于自己夹在老板和好哥儿们之间,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
“文康,我第一次看到总裁发这么大的脾气。”刚才他差点吓坏了。
“他生气是应该的,连我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他垂头丧气的。
“别这样,你已经很累了,回去休息,然后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伍逸森拍拍他的肩道。
从美国赶到台湾,又马不停蹄的从台湾赶回英国,来回二、三十小时的飞行就是超人也吃不消。
“你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要在这里等,等到语萱肯见我为止。”他已下定了决心。
“你别开玩笑了!你已经好几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而且现在是秋末冬初,老是下雨,你要在这里等?”
“是啊,我会一直等。”
“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没有比诚心诚意更好的办法。”他不相信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更何况大家了都说“构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他相信她会被他的诚心感动的。
风吹下熄傅文康想见林语萱的那颗火热的心。
雨淋湿不了傅文康对林语萱的思念。
虽然疲惫,虽然浑身湿透,虽然又冷又饿,但他仍直挺挺的站在林宅大门外,等待林语宣给他一丝机会。
“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杯泽雄站在卧室落地窗旁,注视着街灯下那道颀长的身影。
“老爷,要不要我拿条毛巾去给傅先生?”玛莉有些不忍心的问:“他一直在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他是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我怎么放心把语萱交给他?我非得好好考验他不可,你别担心他了,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可是这样有点睡不着。”玛莉看着林泽雄躺上了床,只好替他熄了房间的灯。“老爷你真的睡得着吗?”
“当然,而且我还会作一个又香又甜的梦。”杯泽雄有些负气的说:“你快回房去睡,别在这里吱吱喳喳个不停,很吵的!”
玛莉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如果大小姐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在门外忍受风吹雨打,一定很心疼。”
虽然隔着房门,林泽雄还是听见了玛莉的喃喃自语。
“玛莉,不准你向语萱通风报信知道吗?”林泽雄的严厉警告从房门内传出来。
“知道了,老爷。”玛莉没好气的回答。
“真想不到老爷这么铁石心肠,什么考验?!这简直是折磨人嘛!”
玛莉边抱不平边从楼梯间的玻璃窗往外看。
“老爷只说不准我向大小姐通风报信,也没不准我向傅先生通风报信,所以如果我把大小姐的行踪告诉他,应该不算犯规吧?”
喃喃自语后的玛莉,当下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拿着林语萱的住址匆匆步下楼去。
林语萱睡得不安稳,除了不断梦见傅文康来找她以外,她觉得小腹有些闷闷的痛。
今天下午她看了医生,医生说她怀孕的情况并不理想。
因为她太瘦了,怕她会有流产的疑虑。
她内心充满惶恐和罪恶感。
如果她的孩子有危险,一定是她的错!
她凄惨地意识到自己是那么无助、孤独,眼泪开始如泉涌般,但她眨眨眼把泪水压制下去。
现在的她是没资格自怜的,而是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该勉强吃点东西,这样才有是够的营养可以让自己保住孩子。
她下了床,走到厨房为自己泡了杯孕妇专用的牛奶。
为了怕自己又会把喝下去的牛奶全吐出来,她只敢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
“宝宝,千万要乖乖好才好?现在妈咪只有你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妈咪会觉得好孤独,好伤心……”她手抚着小腹低声的呢喃着。
或许孩子根本没法听见她说的话,可是她相信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他(她)一走会了解。
突然间,她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
有小偷闯入吗?她慌慌不安的走向客厅。
当她看见客厅内的男人时,整个人僵住了,不相信地惊叫:“傅文康!”
“我终于我到你了!”风尘仆仆的传文康虽然满脸疲惫、可是却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你为什么会来?”
当震惊开始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交迭更替的痛苦、苦闷和愤怒。
“我找你找得很辛苦,要不是我在美国遇见刘嘉良,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想起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匆匆赶到了台湾,后来逸森才告诉我,你们是双胞胎姐妹,你还活着,我彷佛又从地狱里活了过来。
“我又匆匆回到英国,但你父亲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见你一面,于是我一直在你家门口守候……或许是我的真诚感动了玛莉,她偷偷塞了字条给我,我才知道老天爷又再次捉弄了我,原来你已经回到了台湾。”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林语首惊觉他可能是来责怪她的,就如同之前所作的梦那样……
“不,你走!”她太害怕了,忘了自己是孕妇,拚命的用双手将他住门的方向推。
“语萱,你听我说──”傅文康被她激动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
当他握住她的手腕时,因她的过度消瘦而感到心疼。
他记得玛莉在交给他纸条时,交代过他千万别让她太激动,因为她身体不舒服。
她生病了吗?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他更担心了。
“你走啊,我们没有关联,什么也没有,你走啊!”
她激动的推他、大叫,一直到她感觉到下腹传来的紧绷疼痛时,她才惊觉到自己的疏忽。
“语萱,你冷静一点,你──”他要说的话被她发出的痛苦呻吟给打断了,“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林语言抱着自己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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