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山泉有点田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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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可能有读者对这一章兄弟阖墙表示不满,但是小风可以保证,不管什么时候,兄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和谐的时候终究是少数。嗯嗯……古话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第十二章都没一个好东西!
两弟兄在泥地里打滚,地上还没干,翻来覆去弄得满身泥巴浆汁。待得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赶忙七手八脚分开拉起来,哥俩个都变得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头上脸上全是泥点。胡玉梅依旧坐在湿地里号啕大哭,两只手在地上大腿上拼命拍打,任旁人怎么拉怎么劝就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非要老二给他个说法。
“我给你个j巴说法!都是你这婊子养的自己……”杨伟怒气冲天,张口就骂。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吃了一记大耳巴子,立马现出五根鲜红的手指印来。
“就你个话多!”杨宝山打完老二,又朝刚站起身来的老大脸上来了一记,直打得鼻血都飙了出来,骂道:“丢人现眼个东西!老子白养了你一回!把你婆娘扯起来赶紧给老子滚!”
胡玉梅见自己男人见红了,心里作疼,气势就自弱了几分。也顾不得在地上耍赖,拿那只满是湿泥的手在血哧拉乎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抹了一把,鼻子里用力喷了一下,又溅出两点血来。当下吓得发一声喊,拉起杨华就走。
走得几步,可能是觉得到了公公的攻击范围之外,停住脚步,胡玉梅就开始说狠话了:“好!你这老不死地给老娘记好了啊,今天是你们一屋人在欺负我们两个。老娘告诉你,我娘家人也不是好惹的!等一下就要他们来收拾你几个!”
“这个犯浑的东西!看你娘家人过来是说哪个有道理?!”至于这些骂街讲狠的话,杨宝山是说不出来的,自然交给婆娘来应付了。~~~~王金枝三两把抹干眼泪,跳起脚就回了一句:“你那边几个舅爷都是懂道理的人,哪个会来陪着你不清白?!”
一场闹剧持续到上十点了才结束,引得整个湾子里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直接就让牌场里的生意少了许多。杨伟早就洗过头脸,换了衣服。带着饿得都快要晕过去的农大师生开车到镇上吃过早饭,便直奔他的农场。没办法,家里都那样了,再呆在那自己只会更尴尬。
“哇!好大!”尽管在心里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一下车大家还是很被震撼了一把。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比他们学校要小得多,但是。学校有这么大的空地留给他们发挥吗?
“杨伟,你这地方好大的!都看不到边了!”赵静在湿地里笑着叫着跳着,像个孩子,脚下带起大片的泥土也不去管它,看着杨伟说道:“嗯!我决定了!等毕业我就要到这边工作,先预定好了哦!”
胡磊在旁边搭腔:“校花同学不用等到毕业才能来哦!只要把你那勾魂夺魄的魅力拿出来半分,保证杨老板现在就会给你开工资!”都是一个学校的,平日里也是要好的朋友,和杨伟这几天交往也是相当愉快,自然就开起了玩笑。
“臭狐狸!敢拿姑乃乃开涮?!现在就扒了你这身狐狸皮!”赵静大羞,冲过去就开始撕扯。
“来啊!”胡磊在几番躲闪后,一个闪身窜到杨伟背后,拿杨老板当起了挡箭牌。“就怕你没那本事!”
话音未落,见赵静真的快要捉住自己了,当下一发力,手在杨伟的背后就推了一把,带起围观的狼群“噢”的一阵哄叫。却是杨伟忍不住向前跄了一步,正好就将冲过来的赵静给抱在了怀里。
有多久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接触过了?软玉在怀,闻着带着清新的茉莉花香味的头发,杨伟忍不住就将面前的女孩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一股邪火就猛地从小腹升起并飞快的向下蔓延……
尖利的口哨在耳边响起,杨伟赶紧面红耳赤地松开手,放开做起了鸵鸟的赵静,讪讪地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呃……这个……这个……今天天气倒是不错,太阳晒得人身上满暖和的……”
狠狠地剜了语无伦次的杨伟一眼,一张小脸儿都红的快滴出血来的赵静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再去找胡磊的麻烦,反倒是低头跑开,嘴里啐道:“都没一个好东西!”那一低头的娇柔,引得一群野狼看直了眼,流氓口哨四起。
“好了好了!都过来!”老师们看不过去了,笑着各自找回自己的学生,围到百里教授旁边。
“刚才你们都观察了半天,有什么感觉没有?”百里教授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群年轻人,开始点名了:“郭智礼,你先说说看。对于杨伟的这块地,有些怎样的看法?”
郭智礼挠挠头,抓的雪花四溅:“嗯,首先给我的感觉啊?大!很大!”
“很好,然后呢?”百里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自然知道如何引导学生的思维。笑着点点头,“你接着说。”
“我就认为这么大一块地如果光用来种粮食的话,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郭智礼还真不愧于他的外号叫果子狸,灵敏,机智,受了鼓励,心里高兴了许多,连带着头脑也变得灵活了起来。看了看杨老板,郭智礼接着说道:“我就在想杨老板这边是不是可以搞一下循环养殖?我看了一下环境,前面好像是开了鱼塘的吧。在鱼塘边上建一圈鸭棚,鸭子吃小杂鱼,鱼吃鸭粪,这就形成了一个小循环。”
顿了顿,郭智礼看了看众人,见没人发表不同意见,又说道:“其实我看杨老板这边本来就是想建这样的一个农场吧?虽然我们并没有整块地都看过,但就看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先期工程,便可以知道,这个农场里是做什么的了。”
果真是专业人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服不行呐!杨伟不由得口里感叹道:“佩服佩服!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我这里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杨伟手指着前面,当先往前走去:“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把一些基础的东西都给搞出来了。你们看,这边坑里是准备栽桃树的,那边则是要栽梨树,还有其他的比方说李树啊桔树什么的。当中那块地,则是要建j舍和猪屋的,然后在猪屋后面要建一个沼气池子。”
“不妥!”杨伟正说得起劲,却冷不防就被百里教授一下子给打断了话头,回过头一看,农大的众师生也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第十三章凭什么!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杨伟有点摸头不知脑,很是茫然地看着俱是一脸怪异的众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点不妥。”百里教授皱着眉头说道:“你在中间那块地里盖猪屋是没什么问题,注意水源不被污染就好,关键是养j的问题。”
“养j?不是盖j屋吗?还要怎么搞?”杨伟给一下子就听糊涂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专业人士。
“这些地方听你的口气是说全部都要种果树的是吧?”百里教授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了两个看似和养j没有丝毫关系的问题:“那里告诉我,你这些果树下面的空地都是准备来做什么的?”
“哦!我知道了!”杨伟本身就不笨,在下定决心做循环养殖之前,他也是啃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专业书籍的,听到教授这么一提醒,心中马上就知道了为什么农大的这些师生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了,敢情都是在笑话他呢!
古人说桃李不分家,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各种果树在一起混栽,可以有效地防止病虫侵害,提高果树的产量。当然,这样就并不能绝对的说没有虫害了,万一发生这样的情况,按照老办法的话,只有打药杀虫一条路。而这些农药又大多都有毒性大,残留时间长的特点,与百里教授一向提倡的绿色概念是绝对不符合的。
而现在在果园里喂j的话,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冲突。j吃小虫子,这是天性。而j粪呢?典型的农家肥,又可以为果树提供足量的养分。另外,这j要是散养的话,成天在外面奔跑寻食,又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避免j瘟,啄癖等等养j过程中因为环境饲养密度等方面的原因所造成的危害。同时,对于提升小j的免疫力,抵抗力,提升jr和j蛋的质量与口味也有相当大的帮助。
听完杨伟的分析,百里教授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笑道:“不错,能够说出这么多,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还是下过功夫的,不错!”
杨伟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其实这些道理谁都懂,就看有没有人去把他结合起来了。”
的确,农村人谁家里没喂个猪啊j的,都是放养。用洪湖人的话来说就是望天收。买来小猪仔小j娃的,除了有时候记起来了会偶尔给点吃的,平常哪个几时还有时间去管它?到得年底一看,嘿!还一个个长得肥不溜秋的。
百里教授和杨伟打了个招呼,带着他自己学院的几个人去研究沼气池的事,剩下的就是搞果树学的几个老师学生在这里和杨伟讨论果树的栽培技术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人家说,他只有听的分。在专业人员面前显摆,那不就是典型的鲁班门前抡大斧,关老爷面前耍大刀吗?
赵静也是学的果树学,似乎平时的成绩也不错。但现在她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就被胡磊给发现了这个情况。悄悄地走到她身边,猛地就是一声大叫:“喂!”
“啊!”赵静一下子被吓得不轻,拍着胸口道:“臭狐狸!你干嘛?!吓死我啦!”
“嘿嘿……老实交代,刚才在想什么?”这次过来的老师学生当中就赵静一个女孩子,平日里又和他们这些男生关系不错,人也颇有些豪爽,自然大家都喜欢逗她玩儿,胡磊一个跨步跳到一米开外躲开攻击,笑嘻嘻的说道:“是不是在想我们的杨老板?”
“胡说!谁想了!”赵静现在反而不动了,就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脸尴尬的杨伟几眼,笑道:“去!就他那样?没车没房,没身高没长相,还没一点绅士风度。我会看得上他?狐狸,你也太小瞧本姑娘了吧?!”
这小丫头,还记着仇呢。杨伟忍不住就说了:“赵静过了啊!好歹我也是一大老爷们儿,就被你一小姑娘娃给批得什么都不是了。车我有,自行车就在家里摆着呢!看着你们人多我才没骑出来。至于房子,你昨天就在我家别墅的楼上过夜呢!身高嘛,好像不管怎么样也比你要高出一点点,还有,从小到大人家都说我长的好看,不信你问一下他们看看?还有……绅士风度是个啥?能吃还是能卖钱?凭什么你就不能看上我了?”
旁边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又开始起哄,齐声叫道:“凭什么!凭什么!”
杨伟就在这一片哄声中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叫你个破嘴话多!刚才最后那句话一说出口,杨伟在心里就后悔了,没事图那个嘴巴痛快干什么?你自己就是嘴上说说,心里并没那个意思,可谁知道人家姑娘娃是怎么想?说不定还以为你喜欢上了人家呢!
“呃,赵静,我不是那个……我只是……”杨伟就急得满头大汗了,你说这张臭嘴刚才不是还蛮会扯的,怎么现在就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虽说女孩子都心眼小,但在好多时候却也会出现得比男人更大方。赵静看着杨老板那副急得团团转不知怎么好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好啦!还是个老男人呢!这点小场面都没见过,真的是太差劲了……”
“呵呵,是是……”杨伟讪讪地笑笑,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几个家伙,扯了扯嘴角,道:“哼哼!你们几个都给我记好!晚上不喝趴几个你都不晓得喊哥哥!”
“杨老板,杨先生,杨大哥!我知道自己错了,要罚你就罚他们吧!”胡磊赶紧凑上来,一脸的谄媚,笑道:“大哥!我人小,不懂事。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好吗?”
“你说放过你?是吧?”杨伟看着不停点头做可怜状的胡磊,又看了看周围几个一脸义愤填膺的家伙,坏笑着问道:“放过吗?”
胡磊拼命点头:“放过……”
“不放过!”众人齐声怒吼,冲了过来捉住这厮就是一顿暴捶:“把这出卖党国的狐狸干掉!”
欢乐的笑声,在沉寂了进二十年的劳动大学农场上空飘荡……
第十四章相亲啊!魔障
腊月十八,晴。(文山~~。。
。。)杨伟趴在他那张小床上,任太阳照在p股上,就是懒得动。昨天下午酒喝得太多,直接就趴了,连百里教授他们农大的师生什么时候上车回去的都不知道。
过去的几天里,农大的老师学生都是下了死力,帮助杨伟把农场又给重新规划了一遍,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都一一地指导老邢他们那些请过来的帮工改了过来。比如说在准备种桃树的地方多挖了几个排水槽,因为桃树喜干旱,被水一淹就死了。
沼气池也弄好了,在猪舍后面。牵了管子,连带着热水器,灶台发电机都在农场里新盖的房子里弄了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养猪,没猪粪之类的东西,不过好在连续几天都是晴天,温度还有那么高,农村里又多得是稻草,扔了几捆下去,几天时间就发酵了。
沼气的味道难闻,不过因为密封度极高的原因,也就是最开始打开阀门的时候被熏了一下,然后点火烧水发电都闻不到什么太大的味道,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也许是心理因素吧,就是感觉烧出来的水太难喝了一点。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开年后农大开学了便给他把种苗弄过来。心里高兴,昨天给师生们送行时就忍不住多喝了一点,然后就一直在床上睡到现在。冬天的太阳柔和温暖,透过窗户上的茶色玻璃照过来,落到被子上,带着冬天里特有的慵懒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感到全身舒适。
杨伟现在就睡在农场里新建的房子里头。小屋虽小,不过五脏俱全。堂屋卧室厨房卫生间,一个也不少。自从搬到这边来之后,就没到他爸妈那边吃过饭了。上次和老大打了一架,两弟兄似乎一下子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见面就红脸。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都不知道要打几回了。
一泡n憋的急,杨伟正准备起来上个厕所了接着再睡呢,堂屋们就被人敲得砰砰响,紧接着就转移阵地到他房间的窗户上来了,却是他妈王金枝:“伟伟!你还在睡啊?快起来!”
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妈,有事?”
“你这憨巴娃,都几点了,这时候了都还不起来?”王金枝笑着,脸上眼里掩不住的透着喜色,“快去洗个脸了过来我再和你说。”
看着小儿子一脸纳闷地进了卫生间,又想起峰口的二姑打过来的电话,王金枝就忍不住地心下欢喜。上回和杨伟说过的那个姑娘娃现在回家了,听二姑说了这边的情况,就表示可以先见上一面,互相了解一下,成不成的这个先不说。
想到这里,王金枝就忍不住地冲卫生间那边喊了一嗓子:“伟伟!记得把头发洗一洗,胡子也刮了!”
话还没说完呢,杨伟就拿着个毛巾出来了,笑道:“究竟是有么事,你说清楚一点我也好决定该怎么搞撒!不明不白地就要我搞精神点,难不成还是要我去相亲?有哪家的姑娘娃等着我啊。”
“呵呵,就是有别个姑娘在等着你呢!”王金枝笑着,都好像一下子年青了上十岁,“你二爷打电话过来了,要你到峰口去过两天。”
“到峰口去啊?”杨伟有点小不平,说道:“我没结婚,她没嫁人,凭什么就要我过去?怎么人家不到这边来?哎呀!疼!”
“你也晓得疼?我还以为你都蠢的随便什么都不晓得了!哪里有人家姑娘娃先到你家来的规矩?”王金枝气极,拎起杨伟的耳朵就骂。
“呃……不让别人看到了!丑——”杨伟挣脱不得,只好求饶:“妈!放手!我搞好了就去!”
王金枝也感觉这样有些别扭,儿子大了,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要自己给他拿主意的小娃,也是该找个人来管着他了。松开手,说道:“伟伟,你也不小了,好多事也都不消我和你爸爸提醒,这回……”
“好了好了,我搞好了就到街上去剃个头,把人搞清爽一点,争取给你们带个媳妇回来。”
用沼气热水器洗了个澡,打开箱子,找了套像样点的衣服,换在身上,又刮了胡子。对着挂在墙上的圆镜比了比,感觉小伙子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这句老话确实没说错。
吃过早饭,到街上随便找了家理发店弄了下有些过长的头发,顺便按他妈妈说的买了点什么烟酒之类的东西,搭上了去峰口的班车。当天晚上就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见面的场所在那姑娘娃家里,很是有那么点三堂会审的味道,不过他杨伟见多识广,又何曾怕过这些?首先,那姑娘娃的父母家人认认真真地询问了一下情况,从学历到工作经历,从他目前的情况到对以后生活的规划,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给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问的那是一个仔细!杨伟也是一一道来,回答的结果让那家人倒也很是满意。
见杨伟只是回答自己的问题,眼光死活不肯往女儿身上瞟一眼,姑娘娃的父母笑着对视了一眼,都道是年轻人脸皮薄,第一次见面,还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得就站了起来说道:“呵呵……你们两个都是年青人,干坐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又不好玩的。不如出去到街上走走,加深一下了解?”
却不料,这一走就走出问题来了。杨伟这厮自己当初在感情上受到了打击,心理上便很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人家姑娘娃长得倒真的是如同他二姑妈说的那样,身条子又好,眉眼也生的漂亮,可恰恰就是因为长的漂亮,导致这厮的神经病又腾地一下就发作了。虽然还谨记着出门前老妈说的那些话,没作出什么狗p倒灶的事,不过近一里多长的街逛下来,这厮硬是没和人说一句话!两人一前一后,距离最少超过五米……魔障啊!
人家姑娘娃就不干了,先前不和我说话还以为你是因为人多,害羞。可现在就咱俩人了,你也还是个要死不活的鬼样,欺负人也不是这样子的。这不明显就是看不上我吗?当下眼泪就唰的流出来了,说不得就只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看着人姑娘娃哭着跑远,杨伟抬起手便朝自己脸上恨恨地打了一巴掌。现在也实在是感觉没那个脸去见二姑妈了,就在峰口街上拦了辆车,灰溜溜地回了家。
第十五章婚前抑郁症?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没办法,丢人呐!杨伟到他们镇上的时候天都还没黑,不过因为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索性就在街上的一家录像厅里呆到了半夜。寻摸着他老头老娘都应该早早地就睡下了,方才摸着夜路磕磕碰碰地回到农场里的那个小屋。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杨伟在心里给自己提着醒。却不料刚一踏进房间,灯就亮了,却是他爷姆妈都在里头守株待兔呢。
“站住!”杨宝山的怒火便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如火山般猛的爆发了,“你现在就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伟不做声,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门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只是当时在本能上对漂亮女孩子的一种戒备与排斥吧?
“好了好了,这鬼老头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发神经!伟伟你不要管他。”王金枝一把将自己的男人推开,上前去拉住儿子的手,带到床边上坐下,再说话时,就带上了哭腔:“伟伟,告诉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反正就是感觉不合适。”杨伟吭吭哧哧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个p来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p话都没一个就晓得不合适了?”杨宝山又跳了起来,骂道:“个婊子养的不争气的东西!把老子的人都丢到河那边去了!”
原来,那姑娘娃受了刺激哭哭啼啼的跑了回去,,他家里人自然就不依了。~~~~你姓杨的自己既然先就不同意,为何还要到我这里来?合个就是纯粹拿我开心,耍我家姑娘玩呢。当下就跑到他二姑妈家一顿好骂,非要讨个说法。只骂得杨伟他二爷连口都不好还一下。没办法,谁叫她摊上这么个舅侄儿子,这也真的是前生的孽障。
等到别个骂完走了,杨伟他二爷就立马打电话到杨宝山那里一五一十地把这事给说了一遍,只听得杨宝山火冒三丈,恨不得当时就冲到峰口去把这不争气的家伙拿皮带狠狠地抽上一顿才好。
“出去出去!喝多了!”王金枝就把老头子往外面赶。
“妈妈,算了。”杨伟站了起来,看着双鬓已然花白的父母,“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晓得怎么搞的。”
“你晓得搞个p!反正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说到这里了,以后你自己有本事你结婚,没得本事你就打光g!我们两个老东西是没得那个本领去帮你的了。”杨宝山一把拉起还坐在床边上不动的婆娘,掉头就往门口走:“你这婆娘还赖在这里讨死?!他自己都说了不要你管!”
……
过小年的这一天,杨伟早早就起床了,焚香烧纸敬过灶王爷,又在农场里放了架一万响的浏阳鞭炮。看着爆竹噼噼啪啪炸完,杨伟转身就去了习娃子家。
习娃子要结婚了。按照惯例,结婚是要大忙三天的。第一天,叫做喜猪。家里有儿子准备在年底结婚的,通常都会喂上一头大肥猪,到了喜猪这天,请来村里杀猪的家伙,放血剃毛下内脏,收拾干净了之后去尾,再从头部开始下刀,沿着背部中线破开,掏出龙骨,然后将一头猪分成两半,分别用红纸贴上。将其中的半边和由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组成的“十对”一起送到女方家里去,这就是“上头”。第二天叫血酒,就是说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来吃酒了,舅爷到场,证明可以结婚。至于第三天,叫做正期,把新娘子接到家里来,并在亲友的见证下完成仪式,拜堂入d房。
还没到地方呢,就听到阵阵猪嚎。加快脚步过去,就看见村里那个壮得可以打得死老虎的杀猪佬在众人的帮助下一把将那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掼到案板上,一尺多长的刀子就从喉管直接捅到心脏,转了一圈,大股的血便随着拔出的杀猪刀喷了出来,s入早就准备好的大脚盆里头。
等到嚎叫渐歇,猪血也慢慢流干。把死猪抬到一个空着的大木盆里,便有习娃子的二叔提着烧好的开水过来,浇了上去。杀猪佬掏出剃毛的专用片刀,三两下就将一面给刮了个干净,换个面,再刮。
“哦,伟伟来了?”杨宝平正在给场上帮忙的散烟,扭头见到杨伟正在边上看得高兴,便笑着打了个招呼,递根烟过去,“等一下这边搞好了,你跟习娃子一起去女方家上头。”
“这个我晓得的,习娃子好早就跟我说了。”杨伟笑着,看着杨宝平,说道:“恭喜叔子了!”
“呵呵……”杨宝平一听到这个,马上就是一脸喜色。
正说话间,杨习便从屋里出来了,顶着挺明显的两个黑眼圈:“走走走,到我房间里坐会……”
原来,这厮随着婚期临近,心里竟莫名地日益紧张了起来,昨晚就一夜没睡好。老觉得心里没着落,空落落的,都不知道怎么搞才好。
听得习娃子说完,杨伟便觉得好笑:“个,谁都这样。放心,等到正期那天就好了。”
“谁都这样?说起来你好像你这家伙有经验似的……”杨习打开床头柜,拿出两包精白沙递给杨伟,一脸的不相信,“真的是谁结婚都是这个样子?你不是骗我的吧?”
“信不信拉j巴倒!老子还懒得骗你呢……不就是个什么婚前抑郁症吗?”杨伟将烟塞进裤口袋,掉头就走:“跟你这家伙说话没得劲,我先出去看杀猪佬做喜猪了……”
“伟伟!坐一下嘛!我又不是不信你……我信我信还不行吗?”杨习死死地拉住就要往门口走的发小,“你晓得我又不懂这些的。呃……你就跟我说说,到底这个婚前抑郁症是个什么东西?”
“老子真的是和你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婚前抑郁症?就是说结婚之前抑郁了!等到结婚之后就会好起来。”杨伟看着习娃子那张苦瓜样的脸,忍不住就暴笑起来,“哈哈……你个憨巴苕!别个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倒是……没事的,待会过去上头了之后回来睡上一觉就好了。”
第十六章习娃子的婚礼 上
到了九点,便要去上头了。敬过神,杨习便带着人将喜猪抬到他老爸叫过来的三轮麻木上,然后便是杨伟他们几个本房的兄弟挑着装了大米红枣花生之类的箩筐爬了上去,当然,新娘子的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十对”那是绝不能少的。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三轮麻木开始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进,带起一路的烟尘。
目的地并不远,就在杨伟感觉到自己的胃都要被颠出来的时候,麻木便停了。然后便是等着女方家里出来人放过鞭杨习才率先跳了下去散烟,杨伟他们几个帮闲的便开始将箩筐从车上直接挑到女方堂屋里,最后便是将喜猪在女方管事的指点下抬到厨房案板上,头朝南放好。在这个过程中也有规矩有讲究,从车上下来到女方家堂屋,所有贴着红纸的东西都绝不能落地,
东西放好,在女方家里管事的安排下吃过酒席,习娃子过去和管事商量正期那天迎亲的时间和花车的数量,杨伟他们几个帮闲就将女方早就准备好的锅碗瓢盆菜刀砧板笤帚灰斗鞋架门帘等等新人结婚后要用到的东西又搬到三轮麻木里头放好,便等着女方派他们一人两包烟然后放鞭送行。
到得第二天“血酒”,倒是没杨伟的什么事了。在家里一直睡到自然醒,爬起来洗过口脸,方才慢悠悠晃过去写了个一百块钱的礼,又混了顿酒吃,跑回农场去了。
“正期”这天,杨伟天没亮就被习娃子他爸给叫了起来,陪杨习到镇上理发。回来后便是紧接着开始坐“状元席”。
“状元席”是江汉平原上所独有的一种风俗,又称为“陪十兄弟”。新郎在发亲迎娶新娘之前,要与和他同辈的表兄弟堂兄弟以及好友一起吃上顿饭(当然,接过婚的就没资格陪席了,女孩子也不行。),证明他从此以后就由小孩变成大人了。“状元”席由两张方桌拼在一起,上面由红纸垫着。新郎在敬过神之后便首先坐在席上头的位置,接着入座的是姑舅表兄弟组成的“左丞右相”,分两边坐下,再接着的便是自家的堂兄弟和好朋友了,陪在末位。
在男方开“状元席”的同时,女方也要“陪十姊妹”,不过这边坐席吃酒的就全部都是女孩子。两边的出菜方式都差不多,第六碗上蒸丸子,唯一的区别就是男方的蒸丸子上面要c花,而女方没有,却是在盘口用染红色的萝卜雕出个凤头的模样来。而这两个席,在农村的所有红白喜事的酒席当中,规格最高。当然,来讨喜的也自然不会少。
各人刚在管事的安排下按自己的身份分别坐好,门外就响起了那种四十九响的礼炮的爆炸声,表示四季美满,幸福长久。紧接着的便是唢呐师傅拿着两个小碗过来,吹唢呐助兴的同时,在席上吃酒的各人也都在新郎杨习的带领下或五块或十块的将事先准备好的钞票分别投进传到自己面前的碗里,杨伟也投了个十块进去,换来一支精白沙。
乐师傅一走,厨房上菜的便将两个装了瓜子的小碟随着第六碗菜端了过来。这回呢,杨伟照规矩又出了十块,连颗瓜子皮都没捞到。瓜子全被在席上的几个小p孩给分掉了。出完喜钱,众人便开始祝酒。一切都严格照着套路走,每个人该怎么说,管事的都会事先打好招呼。像粗口还有那些分啊散啊死啊之类的字眼那是绝对不能在席上出现的,包括谐音都不行。像这样一顿酒喝下来,气氛虽然不是很热烈,但局面绝对很和谐。
“来,杨习,要做大人了啊,我敬你一杯。”杨伟站起身来,看着一脸喜色心结已然消除的新郎官,举起了酒杯,“新婚快乐!”
“嘿嘿,多谢多谢。伟伟你自己也要加把劲了啊!”新郎官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前天的那个苦瓜样?
喝过酒,吃完饭,便要开始发亲了。四辆小轿车加上最后面的那个小面包,在鞭炮声和乐器声的包围中朝新娘家进发。
“嘿!习娃子!感觉怎么样?”杨伟从前座回过头,看着手里捧着束花正傻呼呼不知道在笑着什么的习娃子,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
“伟伟我告诉你,老子这下就成大人了,以后要喊我做杨习,晓得吧?”习娃子笑着,说道:“感觉啊?我就感觉一下就老了上十岁。”
“滚!老子日你婆婆!”杨伟笑骂道:“个婊子养的结个婚就老了?老子跟你说,等一下要是没得两条精白沙,看老子得不得让你婆婆子进房门?”
洪湖的结婚习俗和好多地方都不同,结次婚要被关两次房门,都是找新郎官来讨喜的。到女方家去迎亲的时候,就必须要和房间里面新娘子的那些亲友经过谈判,在两百到八百之间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位,才能将新娘子接出来。而接到男方了,进行过结婚典礼仪式,将新人送人d房的时候,新郎的那里同辈的亲戚好友也会在新房里把门堵上,敲上一笔。现在杨伟就是在给习娃子打预防针了,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这么狠?!”杨习一下子就叫了起来,“一条!多的没有!”
“你就等到时候跟你婆婆子两个到门外面站一夜吧!么时候了,还是这么小气?”杨伟手一拜,不理他了。
“少一点吧?我也是穷得jx巴敲鼓响,哪里还有两条?”习娃子腆着脸,打起了商量,“要不,等一下你跟他们几个说说,谈判的时候把这边的房门钱压到最低,老子全部贴到你们那里?”
“成交!”杨伟一拍大腿,“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大方点,不要搞得到时候他们都来找老子扯皮。我跟你说,反正我是不肯贴半分r本的,你自己看着办。”
刚商量好,便听到车外噼噼啪啪一阵鞭炮炸的乱响,却是到了该下车的地方了。杨伟赶紧下车,待得两个唢呐师傅走了过来,分左右站好吹完下轿曲,方才打开婚车后座的车门,手搭在车门处,将新郎官扶了出来。
第十七章习娃子的婚礼 中
结婚的时候,按照习俗,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一般来说婚车是不能停在别人家门口的。所以现在迎亲的车队在离女方家还有差不多近一两里路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所有迎亲人员便在鞭炮和唢呐声中一路步行来到女方家。
首先迎出来的是女方的管事,指挥一干人等将女方准备好的八套大红被褥,雨伞,新人衣物等东西搬到车里去放好,便带着捧着玫瑰的新郎官走向新娘子现在所在的那个房间。在房门处装模作样地敲得几下,就听到里面传出声来,非要新郎官掏出八百块才肯开门放人。
现在就到了杨伟他们这些帮闲的表现时间了。拥着杨习来到外面的窗户前,一众帮闲开始和里头的小姑娘们讨价还价。里头说现在随便个么东西都涨价,几百块钱拿着根本就买不到什么东西,现在她们有八个人,一人最少也要分个一百块。外面帮闲就说了,到处都在闹经济危机,大家将就点一人拿个二十块去买点棒棒糖吃就算了。双方一番唇枪舌剑,直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方才在媒人的大声建议下达成统一共识,最后以四百元成交。外面交钱里面开门,一众帮闲齐声发喊,簇拥着杨习冲入房内,抢了新娘子便走,身后是送亲的礼炮炸的震天响。
女孩子出阁(洪湖方言,出嫁)的时候,父母是不会露面的。但是亲戚朋友都会到场送行。随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一路前行,住在路边的家家户户都会放上一架一万响浏阳鞭炮。作为回敬,女方家会扔过一包香烟,并与男方一起各放一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没有半点间隔。鞭炮的硝烟笼罩住整个队伍,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突然,前方的队伍起了s动,整个队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杨伟他们几个心头一紧,知道是那话儿来了,相互对视一眼,挤上前去。却见到习娃子被六七个手持g棒的年轻小伙围着,佝偻着腰,神情很是痛苦。
“个婊子养的,找死!”杨伟一见这般情景,当下便是怒吼一声,从腰间抽出根一两尺长的镀锌自来水管,率先冲了上去。一脚踢翻一个,接着便是在那家伙肩膀上猛地拿钢管抽了一记,顿时就爬不起来了。动作干净利落,一下就镇住了场子。
看着随后跟着冲上来的几个帮闲,对方齐齐地退了几步,只留下那个倒霉鬼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嚎叫。
“习娃子,是哪个打你?”杨伟转身看着一脸是血的杨习,从裤口袋里掏出手帕,说道:“来,先把血擦一下。”
那几个家伙相互看了看,出来一个满脸横r的家伙,看着杨伟笑道:“大哥,今天真的是对……”
“对你妈的个!”杨伟猛地一拳过去,打得那张满是笑的脸顿时就变成了一朵菊花,“跟老子跪倒!”
见那家伙似乎有还手的预兆,手中的镀锌水管便朝那厮膝盖下的胫骨来了一下,只打得对方立马翻倒在地,双手抱腿不停地哀嚎。
“都给老子跪倒!”杨习擦干脸上的血迹,一人脸上甩了一记大耳侉子,“狗东西!敢来讨老子地晦气?!”
“你有种就把老子打死!要不然的话,等今日过了,看老子不搞死你全家!”那几个家伙还是不肯跪,输人不输阵,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近两年,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平日里自然是没时间回家的,所以一到年底结婚的就特别多。这自然也就引起了一些流打鬼(小混混)的注意,所以就经常有小年青成群结伙地打迎亲队伍的主意。要个两条烟什么的,别人也就当是讨个喜,自然不会说什么。可今天这几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昨晚打麻将输了个精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开了狮子口非得要两千的过路费。杨习自然是不肯了,还没开始还价呢,就被人开了个满脸花。至于杨伟他们几个身上为什么要带钢管,也正是防了这一点,谁想就还真派上了用场。
看着这几个家伙,杨习头疼了。打吧?要万一打出个好歹来,这年都过的不安逸。不打吧?心中一口恶气又实在是难咽下去,就这么放了的话,心里确实不甘心。说不得就只好问杨伟了:“伟伟,你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屋里还等着回去呢!老在这磨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说,这些家伙究竟怎么搞?”
“怎么搞?”杨伟看着那几个家伙呵呵一笑,表情说不出的y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带着几个帮闲就把那些家伙围起来,连推带搡放鸭子一般地往路边的河里赶,有站在河边死活不肯动的,马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接着又是一脚踹下河。连在地上打滚的那两个也没放过,被人架起来扑通一声就扔到河里去了。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几个流打鬼就在水里扑腾,大骂,看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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