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爆碎的刺耳震响声中,整座电视台大楼灯火通明。
“完了。”蜃楼一捂脸。“战后那臭老头又有捞我钱的借口了。”“好啦好啦!master,现在不是计较战后赔偿的时候,我们得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摆平了能源问题的狐狸得意洋洋的跃入商人怀中,并伸手拉了拉商人的脸颊,嬉笑着说:“表情放认真一点,要进行转播了哟。”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跃入商人怀中之时,玉藻前悄悄在双眼上一抹,灿金陡变靛青。
…………休伯利安号。
舰桥上一片寂静,只剩黑蜃楼的怒吼还在回荡。
没有人再试图用大义和对错来指责黑蜃楼,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违大义,也清楚自己身上究竟背负着多么深重的罪孽,但为了拯救心爱之人,他却心甘情愿的在这条没有光明的道路上驰骋,永不回头。
没有人能用语言击穿这样一头怪物的心理防线。
男人冷眼扫过持着各式武器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少女,嗤笑一声,转身走向被自己撕开的缺口。
女孩们则静静的目送他远去。
“真可怜啊……”有人低声说。
“他可怜个鬼!”此时,被击倒在地的黑贞德怒叫了一声,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挥舞着龙旗劈向男人的后脑勺。
在“嗙”的一声闷响中,龙旗正中男人脑袋,但黑贞德脸上却毫无喜色,她感觉自己像敲在了一块石头上,从旗杆上传来的反震力道几乎让她握不住武器。
黑蜃楼脚步一顿,他漠然的扭过头,看向保持着挥击姿势的英灵。
糟了!黑贞德一惊,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面前便是黑影一闪,黑蜃楼扼住了英灵的脖颈,将之狠狠的贯在了地上。
樱吹雪的淡红刀锋抵上魔女的眉心,黑蜃楼俯视着因剧痛而面容扭曲的英灵。“你叫黑贞德,我记起你来了,六千年前,我曾经亲手捏碎另外一个你的灵核。”“是么?”黑贞德冷冷的笑了起来。“那这笔账我先记下来了,到时候我会和蜃楼那个混蛋好好算清楚的。”黑蜃楼眉头一皱。“蜃楼?”“当然是他,既然你会做出为了八重樱杀了我的选择,那么就代表着那个家伙也有可能这么干,老娘当然得好好和他算上一笔。”魔女冷笑着嘲讽道:“至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怎么算这笔账?”这家伙轻声问,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重启杀戮复活巫女,也不在意浪费这一点点时间。
“艹死他!”黑贞德一脸骄傲的问答说:“艹到他谈及我就双腿发软,眼冒桃心,再也不敢想什么八重樱玉藻前!”这出乎意料的答案令黑蜃楼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露出了无趣的神色,男人收了刀,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凶悍的杀意横扫全场,压得人不敢动弹。
“喂,那个家伙被你杀掉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吗?”黑贞德在他背后发问。
黑蜃楼脚步不停,表情却微微一动。“我忘了。”“但我知道。”黑贞德的冷笑声飘进了男人的耳中。“她当时一定没有反抗对不对?而且还对你说了那三个字……”后面的话黑蜃楼已经听不见了,他走出了休伯利安的舰桥,呼啸的狂风吹开了他的黑发,也吹散了英灵的低语。
男人环顾四周,此时休伯利安号的甲板上空无一人,但黑蜃楼却仿佛看见了一些虚影——留着高马尾的舰娘、一脸嫌弃的龙之魔女、单翼天使之姿的白发女王,握着大盾的紫发少女、狡黠的三尾妖狐……女孩们聚集在一起,都在看着他,目光柔和。
“真是够了。”男人不再朝后看,他转而注视脚下激荡的云流,低声自语。他这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与那些女人交谈,现在好了,六千年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怎么赶也赶不回去。
黑蜃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仿佛要逃避什么似的,从战舰上一跃而下。
但那些影子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激荡的风中,似乎有少女的呼唤在缓缓靠近。
“无需愧疚,提督,此身既然是您所赐予,那交还于您也是自然……”“蜃楼!给我好好记住,老娘不恨你!就算你亲手杀了我,老娘也依然不恨你,老娘……老娘……我爱你啊……”“向着你的目标继续走下去吧,人类,你必将达成你的心愿,毕竟你可是亲手杀死了空之律者的男人……”“闭嘴。”黑蜃楼低声说,但那些声音挥之不去,反而愈加的近了。
“前辈,对……不起……”“谢谢您,master,我现在很幸福……”“给我闭嘴!都滚开!”黑蜃楼怒吼了起来,啸声震碎云层,耳边那连绵不绝的呼唤声轰然消散,只剩下一个他无比热悉的男声。
“嘿!老兄,你现在应该能看到这个吧?要不来看看我怀里的是谁?”听到这声音,黑蜃楼猛地睁开了眼。
接着,他看到了一副巨大的led立牌,里面正播放着一段影像。
出现在那影像中是一座残破的空城,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在正中央,带着点贱贱的色彩。
男人朝镜头扬了扬手,而半躺在某人怀里的女人也配合着发出一声“咪咕——”,声音婉转曲折,极尽嘲讽之能事。
半空中,黑蜃楼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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