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夫[耽美]

第 3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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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算你跑得快,我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不跟你见识。
一边的宝琪很欠抽的笑,庭霜正好把火发在他身上,挥拳捶了过去。
宝琪一个擒拿手捉住他的拳,轻易把他抓住压在身下,热热的鼻息呼到他脸上,痒痒的。庭霜挣扎一下没挣动,感到对方身上传来剧烈的心跳,忽然身子软下来,也挣不动了。
“你想干什么?”庭霜做纯良小白兔状。
“那还用说,当然是想非礼你了。”宝琪眨巴眼做大灰狼状。
庭霜很无语,这家伙,想非礼不要说这么直白嘛。
“你是不是想喊救命啊?”宝琪嘴角的笑意别提多恶劣,“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庭霜一头白毛汗快晕过去,这家伙难道也是穿的?拜托你不要这么雷人好不?
“我不会从你的。”庭霜也雷回去。
“那我不会强迫你的。”宝琪忽然收了嘻皮笑脸一脸严肃状,放开他站起来。心道:迟早我会让你主动勾搭我,小样,还想拿架,等我建了功业可以与你比肩时再好好品尝滋味。
庭霜一脸郁闷鄙视他,小样,这么没情调。
打闹完,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四周州县纷纷献银求保护,宝琪把后方交给庭霜,自己率兵乘胜追击,顺势收复开封,迅速靖清全省叛军。
接下的问题是粮食紧缺,正逢战乱,又是青黄不接时节,粮食非常紧张。
庭辉觉得发大财的机会又到了,战乱时分粮食无比珍贵,往年一石一钱三分的价,居然翻到六七两,现在已经有粮行卖到七两了。事先庭霜陆陆续续囤了上千石粮食藏在山d里,现在一转手近万两银子到手,庭辉激动的睡不着觉。
庭霜觉得有必要给他泼泼冷水,说:“你说咱家事业的根基在哪儿?”
“当然是在长平县。”庭辉老老实实答。
“既然咱家根基在长平县,能做犯众怒的事吗?”
庭辉知道他又要批评自己眼光不远,低头不吭声。
“现在粮食这么紧张,我们囤积居奇固然可以大赚一笔,可是这样会饿死许多人,犯了众怒,咱家还能在这里立足吗?”庭霜教训他,“钱是赚不完的,眼光放远点,等世道太平,什么生意不能做?这个时候哄抬物价,不但惹得众怒,朝廷也会严厉打击的。”
庭霜给他交待原则:“你记着,我们做生意要靠市面平静,所以维持市面帮助官府的事,就算亏本也要做,这是放资本下去。”
“我懂了。”庭辉领会了精神,就是帮官军维护地方的事,没有利益也要做。
庭霜把囤的粮食投放市场,价格只比往年略高一点,仍在百姓承受范围内,城里百姓们都到他家粮行买粮。因为战乱缘故误了农耕,地里的收成不会好,庭霜知道自家的粮食撑不了收夏粮的时候,他压价卖粮也是其他粮户压价的意思,到时候全力把粮价平定下来,只要粮价平稳了,其他的好说,到时候市面也能维持住。
可是又出现意料不到的情况。
庭辉报告:“有人一买就几百斤,甚至上千斤,这样下去,咱家的粮行撑不到多久就被买空了。”
庭霜一想也明白了,忍不住骂:“混账东西,把我的粮买空之后他们好提价牟取暴利。”
庭辉提议:“告诉宝琪,让他派兵收拾那几个领头的j商。”
“不行。”庭霜立马拒绝,这事让宝琪处理,到时候再用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来震慑他人,他实在不愿意,况且震慑了几家不法商户,一般小民怎么办?有些有钱的百姓也囤积粮食,只顾自己活命不顾他人,这种在危难关头表现出的自私人性,他也没法子改变,只能另想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某人要处理哄抢粮食行为,幸好不用抢盐,亲们可预测一下这种情况能怎么办。
努力更文,争取尽快完结,握拳
101
101、官升两级 。。。
庭霜到县衙找杨三立,要他拿县里的户籍出来,按户发粮票,限量供应粮食。
“啥?粮票?”这是什么东东?杨三立被庭霜的奇思弄晕了,这人乱七八糟的点子真多。
“就是根据每个人每个月的用粮发粮票,买粮除了拿钱还必须拿粮票来买,现在粮食缺少,只能这样配给。”
庭霜勉强解释一通,粮票这个东东在现代社会的某个特殊时代可是很奇妙的,饿怕了的中国人把它看得比钱更贵重,后来经济发展了粮票这一物资紧缺时代特有的特殊物品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见证一段特殊历史的实物,没想到又被他用在这个时代。想到在这个时代用被淘汰的粮票这种东西,庭霜一头白毛汗,非常时期只好暂时用用解决眼前之急。
宝琪得知庭霜隐瞒了卖粮遇到的困难,也知道他的用意,暗叹一声,派兵“请”来几家卖粮商户,好好地敲打一番,提醒他们,他们的脑袋是庭霜保下来的,让他们见情,不许再出妖蛾子,又派了兵守在各粮店。粮商看到自家店门口站着跨着腰刀的士兵,胆都吓破了,不敢再抬价,就算抬价也没用,囤粮大户孟家和胡家都在平仰粮价,他们抬价有什么用。
宝琪歼灭高成五千兵马大获全胜的消息很快报到京城。
皇帝看到奏报又惊又喜,在朝廷军处处失利的情况下,宝琪取得的这个胜利真如一剂强心剂给消沉的朝廷官军重建信心。
当然有正面消息,也有负面消息。
御书房里,皇帝气得围着御案打转,也顾不得帝王威严,开口骂道:“混账东西,官员私通叛军,j商也趁机囤积居奇,轰抬物价,这帮人眼里还有朝廷吗?”
大学士章廷敬赶紧劝道:“皇上息怒,不要气坏龙体,战乱之际有人混水摸鱼在所难免。”
“什么在所难免,现在正是与吴贼交战紧要关头,地方不靖后方不稳如何成事?不给点厉害震慑一下,这帮人还真以为朝廷撑不住了。”皇帝还是很生气,传令:“传旨,凡是囤积居奇牟取暴利的j商杀几个带头的,有与叛军暗通款曲者立斩,不必经过三审。”
另一名大学士阮英也说:“皇上圣明,治乱世需用重典,正该如此。”
皇帝揉揉发疼的太阳x,道:“朕也不是滥杀之人,可是这些人也太不象话了。”
“皇上息怒,其实也有人不囤积居奇不发战争财的。任何时候都有好人坏人,忠心朝廷的还是占多数。”阮英又劝。
“谁呀?”皇帝觉得不经三堂会审就杀人有些严厉,也想竖立几个正面典型劝谕臣民。
“就是上回地震协助善后维持地方还平价卖药的农夫孟庭霜。皇上记得吗?”
皇帝敲敲头思索了一会儿:“就是那个家里养着熊的农夫?”
“正是此人。”阮英把庭霜平抑粮价,又带头捐输军饷,还领着村民挖地道消灭匪帮和叛军,还想法造炸药地雷的事讲了一遍。
皇帝感动的宽面条泪,这人事先囤积了粮食和药品,可见眼光远大,处在这样的乱世,又能拒绝诱惑,如果他高价抛出这些东西不知道赚多少钱,居然这么高尚这么伟大维持地方市面。这样的好人真是难找啊。
阮英又笑道:“先是地震,后来又是战乱,几次赚大钱的好机会都放弃了,好些人说他傻呢。”
“不发灾难财,不发战争财,这不是傻,这是高风亮节,这是忠勇孝悌……”皇帝恨不得把所有褒奖的词都用上。“他现在是七品衔吧?传旨,赐孟庭霜六品官衔。”
一边的章廷敬吃了味,撇嘴说:“他哪里是高洁,他那是狡猾,是想捞更多的好处。”
章廷敬把庭霜鼓动富商捐输军饷的事说了:“他说别看朝廷现在处于劣势,可是将来一定会胜利的,我们现在帮助官军,将来战乱平息,朝廷不会忘了出力的人,一定会给好处的,到时候赚得更多。说到底,他还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商贾,没好处的事不会做。”
不料皇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感动。
自藩王作乱,朝廷军节节败退,不少人悲观失望,认为天下的汉人都在趁机反攻,还有人私下埋怨他这个皇帝没把事情处理好,怪他处事不当激得藩王作乱,甚至建议他下罪己诏安抚藩王变相致歉,甚至还有人建议退回关外,总之归结到底一句话,就是觉得他这个皇帝不中用,没能力控制局势,不值得信任。
臣子不敢明说,他这个当皇帝的怎么瞧不出来,胸中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噎得难受,心里万分委屈,只叹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做朕的知己。
可是在遥远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村庄,一个农夫却对全城富商说:“我相信朝廷一定会胜利。”
这怎不让他感动得荷包蛋泪,真恨不得越过千山万水伸胳膊和那个没见过面的知己握个手先。
“他想从朝廷这里得好处是吧?不用等到战乱平息,朕现在就给。”皇帝受到鼓励无比慷慨,“传旨,赐孟庭霜五品官衔,军需用品优先用他家的货。”
这个意外结果让章廷敬几个目瞪口呆,皇上这是怎么了?
想到某处有个从未谋面的人坚信他会必胜,皇帝激动地握拳:“再传旨,以后谁敢再说退出关外,再说和藩贼议和之言立斩。”
“啊?这个……”章廷敬张口结舌,“吴王……哦,吴贼的停战条件……”
吴王把军队停在长江南岸不敢打过去,修书一封给朝廷,说他愿意停战,和朝廷划江而治各分地盘,条件是把他押在京城做人质的世子和长孙放回来。朝廷不少人建议接受他的议和条件,尽早平息战乱,保住现在的地盘。
皇帝知道大臣们还在抱着侥幸心理观望,又一拍桌子:“再传旨,把吴贼在京里的家小统统押出前门处斩,许京城臣民观看,以示朕与吴贼誓不两立之决心。”
随着升庭霜五品官的旨意下达,任命宝琪为平南将军南下平定湖广的旨意也同时下来。
连番旨意如连环雷把大臣震得晕头转向,宝琪是皇亲国戚,任命贵戚讨贼也罢了,升一个农夫为五品官也是小事,可是皇帝杀了吴王家小自绝后路的做法令所有大臣震惊,惊完之后不得不振奋起来,现在皇帝断了后路,议和之事再也不用想,只能一门心思地跟着皇帝打击叛军。
随着赐封任命的旨意到达,自荐从军的庭芝和琴书也到了长平县,皇帝看这两个是文弱书生,又不想打击他们为国效力的积极性,就恩准他们的要求,把二人安排在守卫京畿的神武军那里效力,办些文书之类的事,现在派人去长平宣旨,顺便让两人也跟着去,也是体贴之意。
庭芝想到要回家见到亲人,高兴得直跳。待回到家,庭霜照他脑门上就是一爆栗,骂道:“臭小子,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是吧?想从军,我允许了吗?你敢自做主张,还敢骗我。”
庭芝被骂得鸟悄缩一边,宝琪劝道:“你别骂了,芝芝也是想挣军功,以后在沈家也能硬气些。现在战乱一起,科考不知道啥时才能恢复,他不走军功的路子还能怎么办呢?你私下说齐重煜杨三立是属于那种空有学问却不能办实事的书呆子,不希望芝芝象他们一样,你要给芝芝锻炼的机会嘛,如果不放心,就让他跟着我。”
庭霜骂完消了气,想到庭芝的科考确实被耽误了,也只能走从军的路子,多办实事才能避免当书呆子,只得默许庭芝跟着宝琪呆在军队里。
庭芝见大哥没反对也放了心,又问:“家里还好吗?”
“好个p。”庭霜沮丧,地里的农耕被战乱耽误了,收成不好且不说,更要命的是史香云怀了孩子,为防万一他命人把女眷都移到村里,可是史香云带着身子钻地道被折腾,受惊受累,好好一个六个月的男孩居然掉了,史家老两口伤心欲绝,该死的战争,连未出生的孩子也保不住啊。
宝琪又劝:“别难过了,老三两口年轻,还能再生嘛。”
庭霜向来乐观向前看,丢掉不顺心的事,转向宝琪恭喜他:“你现在受封平南将军,以后壮志得酬,可以一展抱负了。”
宝琪却不象他意料的那么高兴,说:“别高兴得太早,只有韩信没有萧何,打不成仗。”
庭霜有些惊愕,很快也明白了,打仗不仅是拼主帅智谋,军队战斗力,还要拼消耗拼供应。
宝琪做愁容,说:“上次守长平,如果不是你筹集粮食捐输军饷,我手下的兵士哗变起来我也没法子,如果没有粮食支撑,叛军围而不打,我们不战自乱饿也饿死了。所以上次全胜,功劳也有你一半。现在我做平南将军征贼讨逆,如果军需供应跟不上,致使军队战斗力下降,不是因为智不如人而失败,而是没有粮食供应而败,非战之罪,我不服。”
老寿星卫显也抽着烟袋赞同:“说的是,想当年,诸葛亮六出祈山北伐曹魏,就是因为粮草供不上功亏一篑,空有一身本身智慧过人,却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宝琪也做扼腕望天明媚忧伤状:“就算我有诸葛武侯之才,可是若粮草不足,施展不开手脚,岂不悲哉!”
对于他的忧虑,庭霜觉得很难办,又问:“那么朝廷中有哪些官员可以胜任粮台一职呢?”
宝琪意味深长的笑笑。
皇宫御书房里,皇帝看着宝琪的奏折久久不语。
一边伺候笔墨负责传旨抄文件的齐重煜见状,小心地问:“皇上有为难之事是否传召两位大学士商量?”
皇帝疲惫地揉揉眉头,说:“那就传吧。”
很快,几位重臣应召入宫,这么晚进宫难道有紧急军情,几个大臣都很忐忑。
皇帝把宝琪上的奏折交重臣传阅。阮英几个一看大吃一惊,宝琪居然奏请皇帝,如果任命他为平南将军征湖广云贵,就要任庭霜为总粮台,这样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放开手和叛军干一仗。
皇帝犹豫不决,粮台一职只是四品职衔,却是非常重要的位置,大军粮台负责供应军需,关系到整个大军做战的成败,而大军的成败又关系到整个国家总战略的成败,牵一发动全身,一定要任命忠诚能干的人。庭霜没有功名,虽有官衔但是并未出任过实职,只怕没有经验难以服众。
若是宝琪为他请个油水大的位子捞钱,皇帝也就做个人情准了,但是粮台这个位子却是至关重要,皇帝并不是以个人喜恶影响国事的昏君,虽然对庭霜有好感,但是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大臣们开始表示自己的意见。
章廷敬先发言:“大军粮台这个位置虽然不显贵,但是很重要,不一定要正途出身,但一定要用忠诚可靠,有经验,又任劳任怨顾全大局的人才行。”
阮英接着发言:“章大人说的有理,孟庭霜正好附合这几个条件。”
皇帝以手指轻扣桌面还在思考,又问齐重煜:“你在长平县任了三年知县,对那人也很熟悉了,你觉得这人是否能胜任要职?”
齐重煜从七品地方官升任五品京官,只是在内阁做些抄写辅助工作,也没资格参与军政要务,见皇帝破格征询,不由得受宠若惊,赶紧认真回禀道:“这个人为人很不错。从富家公子沦落到一贫如洗回乡种地,换上别人肯定自怨自艾,甚至消沉颓废自暴自弃,说不定还会走上违法的歪路上去,可是他每遇挫折都没有灰心,反而鼓起百倍勇气克服困难,振兴家业教养兄弟。这一点很难得,粮台上事务繁杂头绪万端困难很多,正需要这种人。”
皇帝略点点头,齐重煜受到鼓励更加畅所欲言:“他家当时新败,非常困难,却拾金不昧,可见品行高洁,粮台要经手成千上万的银子,正需要这种清廉的人。而且在戏园大火时他临危不乱震慑全场,可见其胆略。地震时他又领着人救灾善后,这次又辅助锦乡侯爷守城,可见他办善后事务还是可靠的,也有些经验。
为修水利为筹军饷他鼓动县里富人募捐,可见他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口才也不错。他遇上很多困难,有天灾也有人祸,还被人排挤陷害过,可是他都处理得当,而且每经一次挫折,事业就更上一层楼,短短两三年就成为县里不可小瞧的富户,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福气”一说让皇帝有些动心,朝廷军节节败退,他不想承认手下官兵打仗失误,因为这样意味着他这个皇帝就要担上用人不当的名,所以把眼前的失败归结为统兵大员缺少福气,嗯,有福气的人任职也许会让领军的人沾些福气。
章廷敬听了又撇嘴正要说什么,阮英开口:“说的是,他家名声极好,有贪便宜的商户冒充他家的铺子骗人,他宽宏大量不追究,可见其心胸,地震时战乱时,放弃大好赚钱机会,可见其眼光远大,顾全大局。应该可以胜任粮台职任。
我朝定鼎中原数十年,太祖太宗皇帝都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破除满汉藩篱,不计出身资历,这才得以天下俊才愿意为朝廷效力,才有如今富裕太平的天下。”
大臣们退出,皇帝仍然负手沉思,灯光在窗格上映出一个硕长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霜准备走出农村显身手了,有时形势发展到那一步,不为个人意志转移,也不受作者控制。
战争不会拖太长滴
102
102、临危受命 。。。
宝琪接了大将军印着手招兵买马,筹粮草的事就交给庭霜。
庭霜本来不是很乐意,后勤工作是出力不讨好,头绪繁杂很烦人。可是宝琪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地控诉“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事业刚起步就夭折吗?”
庭霜只好帮他跑粮草军需的事,安慰自己好心终会有好报。
“你看看我练的兵怎么样?”宝琪挥着令旗指着整齐的队伍,这些天他没日没夜在c场上耗着,又黑又瘦,整张脸瘦的下巴都尖了,脸上也晒脱了皮。
庭霜有些心疼,嘴上却不说,做鄙视状:“你这样练有什么好的,拿破仑说,战场上取得胜利,与其靠士兵的刀,不如说靠士兵的腿。”
“什么意思?”
“领会精神。”庭霜傲娇地扭头就走。
宝琪看着他的背影笑,你直说兵贵神速不就得了,非要这么罗嗦,这个能拿起破轮的人一定力气很大啊。
庭霜离开校场回到城里的家中,这些日子他忙得不着家,平安被宝琪揪到校场练枪法,庭辉回村照顾地里的活,城里的饭馆就由大英子掌管后厨,外面的事就交给了李大柱家的留根,这小子承担了重任也被磨炼的越来越能干了。
看到庭霜回来,留根赶紧迎上去汇报近来的情况,叛军消灭后饭馆重新开门,生意远不如前,正在逐渐恢复,有些人趁乱偷窃。
“被贼惦记上了咱也没办法,只好自己小心。”庭霜对这种小事无所谓。
“可是有个家伙上门来骂说咱家的菜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还扔大砖头呢。”
“顾客提意见咱们改进就是了。”
“呸,他哪里是顾客,是有人溜进来偷了咱家的饭菜,给他分了一口,可能端回去凉了变了味或是不合口味,结果他就上门来骂了。”李留根越说越生气,“俗话说偷来的锣敲不响,悄悄躲一边咱装不知道就是了还敢上门叫骂,气死人。”
“哈哈哈……”庭霜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么?”留根摸不着头脑,这人脾气也太好了吧?他哪里知道庭霜想到前世里一些事。
“他有没有资格对咱家饭菜的质量提意见,这问题不好说,不必计较,你只记住,里头那些顾客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把他们招待好了才是正经,至于其他人嘛,有理的听听,没理的不必理会,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谁重谁轻要拎的清。”
庭霜不想计较这扯不清的问题,直奔后厨。
取了只老母j,再拿一些香菇党参山药红枣之类,放锅里炖起来。一会儿,香气弥漫开来,让人直流口水,汤上浮着一层黄澄澄的油,看着就有食欲。
等砂锅里的j炖好,庭霜把它盛到瓦罐里,对旁边的留根说:“你把这个送到校场去。”
“是给宝将军,你干嘛不亲自去?”留根嘻嘻笑。
“我才从那里出来,又去做什么?”
“哦……”留根恍然大悟,“你送粮到兵营看到宝将军累得又瘦又憔悴,所以心疼了,给他煲汤是吧?”
“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庭霜踹他一脚,然后又准备了几样补养身体的好菜一并装在食篮里,战乱刚过物资缺乏,好多食物不容易弄,这几样简单的菜弄起来还费了番功夫。
把留根打发走,庭霜准备回村看看,才出城就看见一帮慌慌张张的人,忙问出了什么事,那些行人说往南去的路上发生了山体滑坡,已经死了两个人。
庭霜摇头感叹,真是人祸刚过又来天灾,什么时候能天下太平啊。
回到家里,庭辉先过来汇报家里的事,地里的活已经正常开始春耕了,一切都好。就是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呀?”
“是小兰妈。”
“啊……”庭霜惊讶,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又来要孩子?
庭辉说:“她来看小兰,她说为小兰以后的出路她和陈家那混蛋闹得很不愉快,她不想让小兰长大了给人当妾,可是那个陈公子又不愿以后娶她为妻,她一看小兰呆在陈家长大了也难逃做妾的命,所以就派个仆人把小兰送到我们这里来。她现在想孩子来,又跑来看望。”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
“我估计她派的仆人不是好东西,半路把小兰扔妓院了,她还不知道,所以来咱家看小兰。正好小兰去别人家玩了,我就骗她说,小兰没送来,说不定那个黑心仆人把孩子弄丢了没敢告诉她也说不定。”庭辉一脸得意说,“大哥你不知道那女人当时吓得脸色煞白,急慌慌的走了。”
庭霜变了脸色:“她是不是朝往南的方向走了?”
“是啊,开封不是在南边吗?”
“你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南边路上发生山体滑坡还死了人。”庭霜又气又急顾不上骂他,急忙往外走。
小兰妈也是个可怜女人,她爱孩子却没有力量给女儿一个好的前途,所以忍痛把小兰送回哥哥身边,可是半路上出了意外小兰沦落到妓院,这也不是她这做母亲的错,老二这家伙真混球,现在世道乱糟糟的让她这女人跑来跑去算什么,万一真的有个好歹,以后小兰长大了该怎么交待?死小子。
庭霜一路小跑跑到出事地点,雇了几个人帮助找人,终于在一处乱石下找到小兰妈,她已经被山上滑下的石块树木砸的血r模糊。庭霜急惶惶带她求医问药,祈求上天可别让她这么挂了。庭辉知道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做了错事,也吓白了脸,他只是瞧不惯小兰妈改嫁,认为她不贞,可是绝没有置她于死地的意思,可是如果这次意外真的弄死了小兰妈,以后可怎么见小兰呢?
回春堂的高大夫奋战一天一夜,终于把小兰妈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可是她浑身是伤,双腿被砸断,已经废了,运气好的话以后有可能站起来,脸上的伤却是没法治了。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庭霜问道。
庭辉自知有错,低头说:“如果陈家不要她了,只好我们养她,小兰好歹有妈妈了。”
两天后小兰妈醒了过来,庭霜把小兰带到她跟前,向她保证以后会给小兰找个好出路,她想看女儿随时可以来。
小兰妈妈很欣慰,露出笑容,说:“多谢大公子,你现在也算有钱有势了,小兰交给你我当然放心。陈家老爷好色风流,没完没了的纳小,我的容貌毁了,他对我也不会有什么恩义了,这辈子算完了,只要你们把小兰照顾好,我死也无憾。”
庭霜有些难过,说:“陈家若对你恩断义绝,你就留在这与小兰做个伴吧,她也很想妈妈,我们都是男人照顾女孩也有不便之处,正好你可以教她。”
小兰妈妈就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留眼泪,等她伤势稳定下来,庭霜把她移到村里的家中,小兰天天端茶奉药象个小大人,小兰妈心酸又心慰,告诉庭霜,当初导致家败的那场大火,其实是孟家在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陈家干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庭辉听到气炸了肺,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陈家砸个稀烂。庭霜制止他:“善恶终有报,你不用急。”
“就是。”一旁的平安也说,“现在大少爷也有保护家人的力量,还有小侯爷在,对付陈家只是时间问题。”
庭霜压抑下愤怒,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忙着家里和县里的事。没多久,皇帝的旨意下来,任命庭霜为平南大军总粮台督办。
庭霜接到旨意完全愣住,这是怎么回事,老子的英名传播到皇帝那里不意外,可是干嘛派这个工作呀?
他的智囊团纷纷发表意见。
庭辉先反对:“粮台这种差事可不好做,筹粮草筹军饷不是件容易事,再说你就算办好了,也没人说你好,华夏历史数千年,留下光辉名字的都是那些在前面打仗,谁知道在后方办粮台的是谁。”
这一点庭霜也清楚,历史上不管多漂亮的战役,受称赞的都是前线指挥,哪有人知道管后勤的是谁。
史杰也说:“打了胜仗,功劳是领兵将军的,粮台没有领功的份,打了败仗却容易当替罪羊,领兵的把责任推到粮台身上,说是粮草不继所以才打了败仗,那时候你根本说不清。”
老头卫显也说:“就是,想当年,曹c为了平息缺粮引发的哗变,就用了粮官的人头。还有,粮草多重要谁都知道,看上去不在前线直接和敌人扛上,可是却是被重点打击的目标。想当年,曹c袁绍官渡之战胶着,曹c烧了乌巢粮仓这才取胜……”
里正李昌富也说:“办粮台不出名也罢,出了名多是搜刮盘剥的恶名让人骂。”
众人七嘴八舌,中心思想就一条,就是这差事不能接,吃力不讨好,还有危险,会成为敌人重点打击对象。
庭霜听他们吵吵没有接话,他做事只求无愧于心,好名恶名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想往仕途上发展,立不立功不要紧。但是他要找宝琪问个明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托付他?居然不跟自己事先商量一下,简直欠揍。
宝琪听他抱怨没有吭声,等他叨叨完了才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如果因为粮草问题而导致战事失利,非战之罪,我死也不甘心。所以,我要把这个重任教给你。”
庭霜呆呆地看着他,
“我一心想建功立业,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绝对不愿象诸葛亮那样空有本事和雄心,北伐大业却毁在粮草不继上。
我现在是把自己的命运和前途交到你手里了,你愿意接吗?”
庭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意识到这一句,宝琪把他的前途和命运交到自己手里了。可是这太沉了,沉得他接不住。
宝琪仿佛看出他的顾虑,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庭霜微微颤抖,宝琪把前程命运交给了他,如果他拒绝,那么宝琪会把命交给谁呢?与其交给他不信任的人,让他不敢放手打几场漂亮仗,还不如自己接了。
“好吧,我答应你。”庭霜紧紧反握住他的手,“从此以后,我们的命运连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宝琪猛地把他紧紧抱住:“从此,我们的前途命运生死绑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没有说出的后半截话大家领会精神哦。
下章:两只要一起奋斗了。离完结进入倒计时,亲们有啥想法,想给哪个配角加戏赶紧提哦。
103
103、风险共担 。。。
庭霜决定出任大军粮台督办的事震惊了所有人。
庭辉万分担心:“虽然皇上旨意不可违,但是你说你不能胜任,他也不会勉强的,毕竟你没干过。”
庭霜沉思良久,说:“你记住,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跟着形势走。”
“跟形势走?”
“对,跟着当前的形势走,明知道前面多困难也要顺着形势走下去。”
庭辉听了若有所思。
宝琪整顿了兵马择日起程,经过反复商量,耿相华带着他那帮弟兄跟着宝琪做亲兵保护,晨光坚持要跟随保护安全,宝琪只好带上他,又把庭芝带在身边参赞军务。琴书身体不好不能经受长途征战,留下来帮庭霜的忙,正好庭霜也需要他经手来往文书,还要借助沈家的人脉。
庭芝和琴书依依不舍,庭霜看着一身戎装的宝琪,强忍担忧,只差没有再次上演十八相送。
“你不要逞强,不要身先士卒,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兵法啥的用奇不用险,一看势头不对就跑快点,你别这样看我,这不叫逃跑,这叫战略后退……”庭霜唠叨不停。
宝琪嘴里答应着,只是微笑,等他唠叨完一段换气的功夫瞅机会c嘴说:“记着你的职责的是筹粮,不是运粮。”
运粮路线是敌人重点打击目标,很危险,同样囤粮的地方也是敌人必攻之地,一样危险。
“我说过,我要送你匹好马,这马是我最好的伙伴叫追月,它就象我的朋友一样,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宝琪摸着矫健的白马,象跟一个老朋友告别。
这马温顺优雅,漂亮的大眼睛,长长的鬃毛,修长的四蹄,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黑夜间疾行只见白光一闪,是居家旅行,配种赚钱,遇险逃命的好驹驹。
庭霜喜爱地抚摸它:“我会好好照顾它,看到它就象看到你。”
“我比它好看。”宝琪挑挑眉,最后看他一眼,翻身跨上自己的乌云踏雪,这马通体乌黑四蹄雪白,很通人性,受过特殊训练,遇变不惊,是征战沙场的好助手。
宝琪衣甲鲜明骑在上面,风姿夺目,如天神下同义词,让人移不开眼睛。
庭霜眼睁睁看着大军越走越远,直到那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忽然眼泪止不住流出来,这一去前途茫茫生死难料,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和他一起过那种恬淡宁静的生活。
等大军走出一段距离,宝琪扭头对晨光说:“晨光你回去跟他说,马上想法子弄五万两银子的开拔费来。”
晨光纳闷:“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主子为什么不说,这会子分别了才想起来说这么重要的事。”
宝琪苦笑一声,摸摸腰里一个旧荷包,里面装着他给庭霜打工两年多挣得三百五十文工钱,这个抠门货,向他要几文工钱跟要他命似的,现在张口要五万两银子,他还不得炸毛要掐死自己呀。
想到庭霜愤怒地跳起来掐人的样子,宝琪缩缩脖子,道:“反正你去把话带到,就说如果弄不出五万两银子,我只好下令士兵抢掠j/y了。”
晨光背上冒冷汗心里宽面条泪,主子真狡猾,明知道这个要求会让某人跳脚,所以不敢当面跟他说,却在分别后让人传话给他,真是吃柿子拣软的捏。
庭霜眼巴巴望着大军越行越远,正眼睛发酸脖子僵硬,忽见晨光又纵马跑了回来,登时激动得惊讶怦怦跳,难道那家伙还有什么话忘了交待,他改主意了?不去打仗了?明知道这个想法不可能,庭霜还是期待地盯着向他跑来的人。
待听到晨光转达宝琪的第一道命令,先想法子筹五万银子的开拔费,否则他只好下令抢掠百姓。
“他什么意思呀?”庭霜气得直跳。
“领会精神。”晨光扔下一句某人的口头禅一溜烟跑了。
庭霜体内暴力因子突涨,偏那家伙走远了,没法掐他的脖子,只好自己生气,你爷爷的,以前伸手要百十来文的工钱也罢了,现在直接要五万两银子,你以为我是造钱机器?
等庭霜生完气,也理解宝琪的难处,封建旧军队不可能象□军队那样讲崇高的信仰,什么解放全人类啥的,为求克敌制胜,只能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老法子。可是,赏从何来?如果朝廷筹不出饷,带兵的将官也只得慷他人之慨,也就是暗示或默许,打下一座城池可以抢掠三日,这其中也少不了j/y妇女了。
想到宝琪的难处,庭霜一边咒骂一边召集智囊团想法子。
庭霜做事的原则是重大决策前先广泛听取别人的意见,他的智囊团有农业人员,李昌富张大全什么的,还有工商业智囊,史杰,胡君宪等人,还有相当于本时代百科全书的老活宝卫显。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沈琴书。
琴书也是饱读诗书历史的学子,首先援引前朝先例,提议发行钞票。
战争是吃钱的怪兽,战乱一起,成千上万的银子砸下去都听不见个响,偏偏本朝入关后为了减免人民负担争取民心,下过一条谕令:“永不加赋”。所以地丁钱粮上也就是农业税就不能重征。
皇帝一心为公,连自己的私房腰包都掏了,削减宫内开支,百官减半发俸,最后掌国库的户部和掌皇帝私房的内务府都表示库房见底,很难支付巨额的军费开支。逢上这种情况,按历史上的做法,无非是捐纳卖爵什么的。
可是捐纳卖官什么的,初期还凑合,能捐的人捐完了就没得搜刮了,急了还易引发变乱。
所以,琴书提议发行钞票。中国历史上最早发行钞票的是元代,为了应付庞大的军需发行了钞票。
庭霜对元代历史不很了解,不知道元代发行钞票结果如何,但是他能猜到结果肯定不好,因为如果发行钞票可行的话,后世怎么还在用那极不方便的银子铜钱当货币?
清代历史他是很了解的,咸丰年间,洪杨起事,为了剿灭太平天国,清政府为筹巨额军费,发行了户部宝钞,结果呢?京城物价一天三涨,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以物易物的情况,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国家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更要命的是吏治腐败,发行四千万两钞票,被贪污的就有一千万之巨,权臣肃顺借机掀起户部宝钞案,想整垮当时掌管户部的大学士周祖培,周为反抗自保转而支持慈禧太后发动政变整垮肃顺,整个朝廷上层弄的腥风血雨。
至于后世国民党滥发金元券啥的更是弄的国家经济崩溃不提。
所以,发行钞票一说,不可行。
庭霜没有直接否决,只反问一句:“元代发行钞票结果如何?”
琴书马上不吭声了,他也知道前朝发行钞票的前车之鉴。
庭霜想到了借债,外债就不用想了,目前国家虽未闭关锁国,但是仍处于老大中国的时代对外联系不广,没处借。内债可以考虑。
“你是说不发行钞票,发行国债?”所有人都是头一回听说国债一词,愣住了。
庭霜给他们详细解释了什么是国债,简单说就是国家面向国内百姓的有息内债。
琴书没有立即赞同,只问:“怎么还本付息呢?发行国债用的是国家信用,万不能失信于民,否则威信不在,则社稷不保。”
庭霜忽然想起来,目前他所处的时代只是商品经济相对发达,但是离现代社会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的程度还差的远,发行国债可解燃眉之急,但是不想法子开源,仅是借债长期下来也不是事。
怎样在当时的经济条件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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