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

作者：蓝羽臣
二零一七年四月十五日
字数：528
第三章月下之吻
萧飞易决定好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他朗声道：「人来。」站在书房门外的
僕人进来，道：「老爷，有甚么吩咐？」
「叫洪威过来书房见我。」
「是。」
一会儿后，洪威来到书房，他就是上次汇报城中有人打探十五年前的事的那
个蛇头鼠眼的男人。
「人，有甚么事呢？」他是萧飞易的心腹，是个很机灵的人，负责收集情
报。
「替我调查一下叶雪月的背景，愈详细愈好。」
「遵命！」
为以防万一，萧飞易得打探清楚叶雪月的背景，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绝不
会做煳涂事，他要重用叶雪月，就得清楚知道他的过去。
第二天，叶雪月慢慢醒来，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两个女人，萧羽蝶和冬雪。
「哥！」
「啊月。」
叶雪月摸着自己的胸膛，那儿还有点痛，他记得自己中了何福一掌，之后失
去意识。
「我为何会在这儿？我不是在院子裡吗？」
「你被小福打了一掌，曾经死了，可是那一掌令你龙源醒觉，你才没事。」
萧羽蝶解释道。
叶雪月抽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一掌真是要了他小命，难怪他曾感受到死亡的
恐惧。
何福的这一掌他叶雪月记下了！
萧羽蝶看见叶雪月有点呆滞的样子，担心地问：「你还有那儿不舒服吗？」
叶雪月微笑道：「已经没事，只不过有点饿.」
「我命人煮碗粥来给你。」
「谢谢小姐。」
「叫我羽蝶吧。」
「羽……蝶。」叶雪月有点尴尬地说.
萧羽蝶甜甜一笑，对冬雪道：「小雪，走吧，别碍着啊月休息。」
冬雪摇头道：「不，我要陪哥哥多一会。」
「那好吧，我先走了。」
萧羽蝶离开后，冬雪才扑进叶雪月的怀中，热泪盈眶地道：「雪月，我好怕
啊。」
叶雪月趁没有人在，展开双臂抱着冬雪，轻抚着她的头，温柔地道：「怕甚
么？」
「当你死去时，我真的很害怕，也很愤怒，我曾想要杀光所有人，我……」
「傻瓜，现在我不是好端端的吗？而且，我的龙源已经醒觉，即是说我可以
修练了，妳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我不想留在这儿，雪月，我们离开吧。」
「不行，我还得靠萧家的帮助。」
「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失去你。」
「不会的，妳不会再失去我的了。」
这些话，躲在房门外的萧羽蝶全都听见了，她默不作声悄悄离去。
过几天，叶雪月的伤完全好了，他再次返工作岗位，只是从这天开始，他
便努力地修练，和其他僕人一样早起晨练。
其他人看以为怪，心想这人为何能修练呢？谁帮他开启龙源呢？当日的事除
了何福还活着的一人之外，其他僕人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
萧飞易命何福守口如瓶，后者不敢将事情到处传扬，尤其是叶雪月身上发生
过龙源异兆的事，为了避免被其他两家人知道有叶雪月这个天才存在，何福连一
句废话也都没和其他人提起过。
何福是这些低段龙士的领袖，他要天天对着叶雪月，这足够令他头皮发麻，
恨不得马上收拾包袱离开萧家，一想到将来会被叶雪月报复，他就彻夜难眠。
虽然萧飞易对他说过不要再对叶雪月做些出格的事，可是留这个仇人在身边，
他始终难以安寝，甚至食不知味。
他和叶雪月之间的仇恨，恐怕只有用性命来偿还。
叶雪月从早到晚，除了干活的时间，其他时间都用在修练上，比其他人更刻
苦，因为他已经错过了打好基础的年龄，若不比别人多加努力，必不能追上其他
人，特别是追上何福。
星夜无月，如瀑布般的星河横亘于夜空，照亮了黑暗，成为人类的明灯。
木桩阵上，叶雪月敏捷地由一个木桩跃至另一个木桩，步法稳健，每一步都
踏碎虚空，令木桩微颤。
他聚精会神地练步法，临阵对敌，只要差错一步，都成为致命的关键，所以
他不容有失。
练完步法，他又走到沙包阵中练身法，他先打出一拳，让沙包向后摆，然后
又闪身窜向另一个沙包，又出一拳，如此类推，最后沙包阵中的所有沙包都不规
则地摆动，他凭着感应风向，洞识沙包的来路。
闪避，攻击，闪避，再攻击，再闪避……
完本这些技术都是从七岁开始练习，练个三年应该熟习，身体的反射速度提
升了，才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
龙气吐息，是一种初步运用龙气的法门，首先要做到感应龙气，从基础训练
中提升肉体的敏感度，慢慢地学会感应周边的龙气，将龙气以吐纳方式凝聚在身
体裡，焠炼肉体，让肉体习惯吸收龙气，龙气吐息就是一种以龙气为辅的养生之
法，以龙气来温养身体。
距离感应龙气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他现在连龙气也感觉不到，只是操练肉
体，这样顶多令肉体健壮些，这些基础训练练到极限也只不过令他反应和速度快
上些许，这只不过是凡人中比较强的一群罢了。
要真真正正成为龙修者就要学会龙气吐息，踏入四段龙士境界，学会龙技，
这才称得上为龙修者！
叶雪月要走的路还很长，先不说可不可以在龙修者中出类拔萃，单是能不能
在龙修者的世界中站稳阵脚，已经是一大难题。
很多人穷修一生也不能跨越龙士的境界，千万人中有多少能向龙帝迈进一步
呢？
在罗泽大陆上少之有少，走出罗泽大陆，放眼这个大千世界，又是另一番光
境。
强者的梦，遥远，很遥远。
练完沙包阵后，他又拾起一块重石，重石中间是把手，两端是负重。
首先练五斤，之后十斤，十五斤……
之后做掌上压练胸肌，做兔子跳练弹跳力，卧地弓腰练腹肌等等。
做完这些后，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太累了。
仰望夜空，繁星点点，突然想起父母，自己是龙修者，那么他父母会不会也
是龙修者呢？有很大机会是。
究竟他父母为何要抛弃他？这问题他到现在还在想。
「嗨。」萧羽蝶的脸孔倏地出现，遮挡了一片夜空。
「小……小姐？」
「都说了叫我羽蝶嘞。」
「羽……蝶。」
「这就对了。」
萧羽蝶坐在叶雪月旁边，和他一起看星星，二人良久没有说话。
「羽蝶，这么夜妳还不睡？」叶雪月问。
「你也不是吗？练了这么久还不够？」
「妳早在了？」
「嗯，在你练沙包阵的时候吧。」
二人又再沉默，对于这位美丽的大小姐，叶雪月没有一点坏印象，从她纡尊
降贵地派食物给乞丐开始，他就对她有一种好感。
她对僕人又客气，一点儿架子也没有，不像那些宠坏了的名门千金，眼睛都
生在额头上。
萧羽蝶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自小失去妈妈，从没感受过母爱的滋味，可
是爸爸对我很好，百般迁就我，我说过，必定要好好报答爸爸。」萧羽蝶忽然说
起自己的过去来。
叶雪月好奇地问：「妳妈妈在妳小时候就不在了吗？」
「嗯，是病死的。」
「甚么病？」
「狂血病，看过很多医师也没用。」
叶雪月很同情她的说：「妳一定很难过了。」
「当时我只有四岁，还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后来长大了爸爸才对我说的。」
叶雪月也深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澹些说：「我比你更惨，我连亲生父母都没
见过.」
萧羽蝶讶异地问：「你是孤儿？」
「算是吧，我被一个老猎户拾来养大的。」
萧羽蝶顿觉这世界上比她惨的人多的是，她感叹道：「嗄，世事无常啊。」
「所以我要找我父母的下落。」
「怎么找？」
「我有一条线索，只要知道十五年前曾发生过甚么大事，就有机会找到我
父母。」
「十五年前吗……」萧羽蝶若有所思地道，叶雪月以为她有关于十五年前发
生的事的记忆，立即高兴道：「妳知道些甚么吗？」
萧羽蝶摇摇头，道：「那时我才一岁，怎会知道甚么呢。」叶雪月随即失望，
心想也对，她才十六岁，太年轻了，但话锋一转，她认真地道：「我可以问我爸
爸，他应该知道些甚么.」
叶雪月燃起一丝希望，道：「那就拜託妳了。」
「别客气。」
二人默然不语了一会，叶雪月站起来道：「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晨练。」
萧羽蝶伸出纤纤玉手来，叶雪月好一会才意会，他伸手扶起她，后者笑着说：
「你真是迟钝啊。」
「迟钝？」
「没了，早点睡吧。」
「妳也是。」
二人就此分手各自房间，叶雪月到自己那细小的房间中，用角落中那盆
水沾湿一块布，用它抹去身上的汗，然后才躺到床上睡觉。
这儿的僕人四天才洗一次澡，房间内都有一盆水，用来洗脸抹身之用。
第二天清晨，叶雪月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起床，他走到专为僕人练武而设的院
落中。一处空旷的地方慢慢地聚集一群年龄不等的少年，时间一够，不理会齐不
齐人，按时开始晨练，错过了的自行负责。
晨练的架式一套十六招，全都是花架子，目的不在于对敌，只在乎运气调息，
感应龙气，利用晨曦的时刻，在天地集龙气的起点上，细心地感应它的存在。
天边朝阳渐露，太阳由橙色转为黄色的那段时间，就是龙气最为旺盛的时刻，
当天际变白的时候，龙气也变得稀薄。
晨练的时间就是那么短暂，各人各自散去做家务，叶雪月则厨房准备早点
给萧飞易和萧羽蝶。
吃早点的时候，正厅中只有萧飞易两父女，萧羽蝶问父亲道：「爸，十五年
前有发生过甚么大事吗？」
萧飞易思考一会，佯装不知道的说：「十五年前会有甚么事发生呢？那时我
应该在专心处理妳爷爷的身后事，所以不知道。」
萧羽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追问：「你没有收到过甚么情报吗？」
「没有，为何这样问？」
「是啊月的事，他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想知道关于十五年前发生的大
事。」
「哦？原来他想找亲生父母吗？」
「嗯，既然爸爸你不知道就算了。」
「我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吧。」
「谢谢爸爸。」
萧飞易看出女儿开始为叶雪月的事操心，心想这傻女真的喜欢上人家了，这
样也好，让二人多多交流增进感情，将来使用起叶雪月上来才能得心应手。
父女二人吃早点的时候，洪威突然出现于正厅中，他徐徐步至萧飞易身边，
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的说：「已经查到关于叶雪月的事。」
萧飞易沉声道：「到书房裡再说。」
「是。」洪威退下后，萧飞易马上站起来，对女儿说：「我有要事要处理，
妳慢慢吃。」
「哦。」萧羽蝶知道当父亲要处理事务的时候，绝不让旁人过问，故此她也
不敢多问。
……
书房裡只有萧飞易和洪威两人，萧飞易坐在椅子上，细心聆听洪威的汇报。
「叶雪月原来是一名老猎户拾来养大的孤儿，他名叫叶祥康，原本有一儿
子，可惜十五年前在战场上牺牲了，没有遗下儿子……叶雪月决定找亲生父母
的下落，所以两个月前来到白羊城，四处询问人关于十五年前发生的事的少年便
是他……还有冬雪并不是他的妹妹，二人没有血缘关係，叶祥康也没有女儿，据
村民说，她是和有一次村外的山上出现两条龙打架的同一时间出现的，报告就是
这样。」
「有没有查到他亲生父母的下落？他父母是否也是龙修者？」
「他亲生父母的消息我查不到，村民也不知道。」
「难道真的和十五年前蓝燕国被吞拼有关？」萧飞易猜测的说。
「蓝燕国虽然图不大，可是也算是一个强国，当年鸿武帝国也花了很大的
气力才攻陷他们的堡垒，其中不是有一个族人誓死顽抗吗？」
「你是说圣阳一族？」
「对对对，就是圣阳一族，据传闻后来鸿武五世将其族人彻底剿灭以洩心头
之恨，那场战役被后人称为圣阳之战，这战惨烈非常，鸿武五世将圣阳一族的男
人的阳具全都割下，用来祭炼甚么东西，女的全部让士兵姦杀，美的收为女奴，
任他鱼肉，简直就是一名暴君。」
萧飞易思考一会，分析事件前后的对应性，直觉告诉他叶雪月和圣阳一族有
莫大的关係。
「如果叶雪月真的是圣阳一族的后裔，那么鸿武帝国的人应该很在意吧…
…」萧飞易转念想到叶雪月将来变强大之后，鸿武帝国被其倾覆的情景，想想也
让人心悸。
「人，留叶雪月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我们随时都会被鸿武帝国的人盯上，
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萧飞易冷冷地盯着洪威，道：「这件事除了你和我知之外，不许第三个人知，
知道吗？」
洪威很情楚萧飞易的性格，对于关係到性命安全的事，他绝对不会有半点差
错，他也明白到事情的重要性。若叶雪月是圣阳一族的后裔一事传了出去，铁定
会惹来鸿武帝国的人的攻击，萧家这个细小的家族，是敌不过鸿武帝国这庞然大
物的。
日子飞快地过，叶雪月的进步也是明显的，现在他的实力达到二段龙士境界，
纯肉体的力量比成年人还要强上不止一倍，这是由于他体内的圣阳之血所引致。
圣阳一族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名出色的战士，除了性能力强之外，战斗力也是
奇高。
叶雪月不知不觉间在唤醒体内潜藏的圣阳之血的力量，一旦他完全醒觉，实
力可更强大。
这夜，叶雪月又在练功，萧羽蝶忽然出现，叫他：「啊月。」
「羽蝶？」
「你继续练功吧，我看着你就好了。」
「嗯。」
叶雪月更加努力地练，有一位美丽的女生在旁看着，他不知不觉地更投入认
真。
这晚月色皎洁，朗朗夜空无云，晚风吹过耳边，有点秋意的凉爽。
练完后，叶雪月累得躺在地上，和上一次一样，二人一卧一坐，抬头看星。
「我问了爸爸，他说他也不知道十五年前发生过了甚么大事。」萧羽蝶和声
地道。
「嗯。」没有起伏，叶雪月随便应了一声，萧羽蝶好奇地问：「你没有失望
吗？」
叶雪月凝望夜空，目光放在远方，平静地道：「有那么一点点吧。」
「对不起，帮不上忙。」萧羽蝶愧疚的说。
叶雪月望向她，发现她竟然哭了，他方寸大乱，马上为她抹眼泪的说：「怎
么哭了？」
「我……我……我很想念母亲，想必你也很想念父母……所以……」她咽哽
着说.
叶雪月大为感动，想不到堂堂千金小姐竟为自己的事而哭，他只能把她抱入
怀中，轻轻地抚摸她的秀髮，温柔地道：「傻瓜，我知道我父母还没死，而妳母
亲的确死了，两者天差地远，怎么为我哭呢？」
「呜呜呜……啊月，我很寂寞啊。」她用力地搂住他的腰，并不答反道。
叶雪月误会了她说寂寞的意思，基于男人的直觉作出的判断，以为她肉体寂
寞，所以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