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26.抚仙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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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抚仙毒蛊
我们仨被老头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大跳,谁都没想到他为了报仇连命都不要了,一头栽进了水潭之中。胖子咋舌道:我看他这是疯病又犯了。
四眼蹲在泉眼边上说道:现在哪有时间讨论这个掌柜的,追不追
他这个问题其实很现实,白老头一心求死,我们下去了也未必有个结果。但如果就此放弃,那等于是无端放弃了一条鲜活的人命。我脱下外套和鞋袜对他们说:他要做糊涂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我们不能跟着糊涂。我下水去找他,你们留在上头。
放屁胖子和四眼二话不说,都脱去了外衣。胖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党和人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妄图脱离群众,脱离集体。这种资本主义的小腔小调你趁早给我打住。
四眼深吸了一口气,带头潜入了水中。我说这小子最近怎么手脚越来越麻利了。胖子骄傲地拍拍胸脯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摇摇头,先将半截身子泡进了 冰冷的湖水之中,而后捏住鼻子,一头扎进了泉眼中央。我刚一入水,身后就泛起了巨大的浪花,胖子扑腾了两下游了过来。我记得在白老头的描述里,这一段水域 是连接大小龙珠之间的过渡口,直线距离应该不是很远。但我们这一趟下来并没有携带任何潜水装置,如果发生突发性险情耽误了时间,那几乎就只能等着丧命。这 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并不想让胖子和四眼贸然下水的原因。只是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为了追白老头,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任由他们跟着入水。先我们一步进入水 洞的四眼就在我们前头不远的地方。他铆足了劲头一马当先,看样子是发现了白老头的踪影。我和胖子也不敢怠慢,两人奋力向着大龙珠的位置游去。
抚仙湖里的水清澈见底,同时更是冰彻入骨,我根本不敢放慢速度,生怕一停下来就会四肢麻痹失去知觉成了水猴子的盘中餐。白老头一把年纪,居然能在这样的水 温中穿梭自如,将我们这一群壮年人远远地甩在身后,真不知道该夸他老当益壮,还是可怜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想起他跳水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心中猛地打了一 个寒战,立刻加快了速度,追着四眼所在的方向游了上去。白老头先前说过,宗祠下边的洞穴是一处小龙珠,只要过了眼前的水域,就能到达墓室的前端,也就是大 龙珠的所在。当初他对滇王墓并无过多了解,无法打开墓室的封门石,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独自一人守在抚仙湖边悉心研究,恐怕早就成了滇王墓的专家。更何 况,他早就趁我们昏睡之际将炸药埋了下去,如果不能快他一步到达墓室中央,只怕哥几个都要遭受牵连。我正想得出神,身后的胖子忽然拍了我一把。我回过头 去,只见他口吐气泡,像只大螃蟹,手舞足蹈地指着前方。我蹿上去一看,四眼早就没了踪影。我们两人的斜上方赫然出现了一道圆弧形的洞口。我心中大喜,看来 白老头所言非虚,大龙珠的入口就在此处
我钻出水潭,眼前一片水雾,胖子跟在我后边,一张大手将我整个托了上去。我趴在水潭边上连咳了好几口清水。四眼站在我跟前,面色焦急,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 么,大概是刚出水的原因,我耳朵里头嗡嗡直响,一时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胖子吐了一大口湖水,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爬出水潭,左右张望,而后问道:老 白人呢,怎么没影了
我两手一撑,从冰冷的湖水中游了上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大龙珠里头灌有积水,齐到脚脖处。四眼说:我追着他上来,前后脚的工夫,除非这里头藏了机关暗室。 否则没那么容易跟丢。胖子捂了捂胳膊:这鬼地方够冷的。比先前那个石窟洞还大了几圈。奶奶的,老白他不是个残障人士吗,怎么这会儿比我们都麻溜,眨眼 就不见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地方前后通达,四壁都是未经雕磨的水下岩窟,也不知道通往何处。白老头当年是跟着水猴子群来到此处,并未来得及一探究竟。但按照他先前的 说法,已经在墓室里头安埋了炸药,可见他对这个地方已经了如指掌。我们初到此地,还没有摸清楚具体的情况,想要将他找出来恐怕要费一番工夫。别的不管, 先探探虚实。咱们往里走走,大伙小心脚底下,这里的积水不深,但是比较混浊,能见度太低,别叫钟石扎了脚。我们这一行,唯一一件照明的设备就是从老木头 那里弄来的手电,我一直随身携带,这会儿倒成救急的宝贝。胖子从我手里接过手电,要打头阵,他扯起嗓子,对着黑漆漆的石洞大声呼喊白眼翁的名字。
老白,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我们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快出来吧。组织会给你机会重新做人的
我说你小声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万一受了刺激,搞不好说炸就炸了。胖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乱喊。四眼跟在我们身后,他推了一下眼镜,问:按理说这里已经到了滇王墓的内部,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皇室风范都没有,处处透着冷清。
这你就不懂了吧。蛮夷之地穷家小户的,滇王家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哪懂什么风水宝穴之说。估计他翘了辫子之后,家人多半随意挑了个地方,就地掩埋。我 一听胖子又在忽悠四眼,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历代滇王,都是受大统皇恩的封疆诸侯。不谈云南每年出产的烟土作物,就是朝廷给的赏赐,那也是了不得的大数 目。即使当年滇王暴毙,仓促之间修建了这座陵寝也不该如此简陋。四眼这个问题提得很关键,你少糊弄他。
胖子敲打着岩壁,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也的确是个理儿。按理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滇王家再穷也算王侯将相之后,墓里头没有堆金砌银也就算了,怎么连墓室内部的装修都没搞好,破破烂烂的,像个叫花子窑。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墓室在修建的时候,遭遇了不可估计的难题,以至于刚刚凿好了一个大致的模子就不得不将滇王仓促下葬。但是从我们掌握的历 史资料来看,当时并非兵荒马乱的年代,滇王也未遭遇政变,这种潦草下葬的可能性比较低;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滇王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想将这里修建成自己的陵 寝,后来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使得他最后不得不落户此地。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滇王死了可有段日子了,就算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也问不出个所以 然。照我的意思说,咱们先找老白要紧,至于滇王他老人家当年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那是他们自家人愁的问题,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我被白眼翁的事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也不愿意去深思滇王墓到底为何如此简陋,只知道跟白老头失去联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他要是将炸药引爆了,那我 们几个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思及此处,我心中一紧,不禁加快了脚步。大概是步子跨得快了些,一个踉跄撞上了前头的胖子。他被我这一推,忽然大叫了一声,整 个人朝前头趴了下去。我说:王凯旋同志,这才多大的力气你就跪了。看来在美帝生活的这段子里,你的确被腐化了。我早就说过,炸鸡腿对身体没有好处,那是 美帝企图颠覆社会主义的软武器
的才腐化呢,哎哟哟哟,快,看看,老子踢到什么东西了,,跟钢板似的,疼死老子了胖子两手搬起右脚,坐在水中一个劲地哎哟喂。我一看不 是做戏,赶忙蹲进积水中摸索,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洞里的积水上了年头,散发出一股腐臭味,刚才鼻头在湖水里被冻得够戗,一时间没有缓过来。现在弯下腰 去,差点叫这一汪腐水熏晕过去。胖子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搬着自己的脚。我捡起手电来一照,发现他的脚背已经肿成了一个大馒头。看来水底下的确是藏有硬物,否 则绝不会撞成这个鬼样子。
四眼见状也俯身下水摸索起来,我在水中扑腾了一阵,就听四眼咦了一声。我忙将手电光照了过去,只见冷光照耀下,四眼双手探在水中,腐臭的污水淹没至他 手腕上方。他面色发沉,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我问他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捞到什么东西了。谁知四眼摇了摇头,随即两手一举,从水中抬出一件谁都 没有想到的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胖子捂着脚一蹦一跳地走到四眼跟前。他单手拎起那玩意儿,指着阀门上的指针说:还剩大半瓶呢,老头下来的时候 没带这玩意儿吧
我瞅了一眼,接过来一看,很肯定地说:进口货,老头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
哎哟,胖子甩了甩被它撞得发肿的脚,这地方怎么会有氧气瓶
四眼从水里站起身来,将我的手电筒压下,低声道:这地方除了咱们,还有其他人进来过。
老白可能有危险,咱们得快。知道滇王墓的人不少,但能深入到大龙珠里头的屈指可数。当年疯狗村死的死疯的疯,除了白眼翁之外,最有可能到达这里的就是 那个居心叵测的张大仙,也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神秘人那个跟竹竿子一道陷害我们的枯瘦老者。一想到这里,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胖子一瘸一拐地跟 了上来,他背起氧气瓶道:依我看,这十有八九是竹竿子那伙人留下的。咱们再找找,他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不应该只留这么一瓶。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把氧气瓶留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小说下载:
你的意思是,老白暴露了这个可能性很大,白老头第一次进来埋炸药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有其他人。这中间应当有个时间差,就在他回祠堂跟我们会合的时候, 另外有一伙人潜入了这里,等到白老头再返回此地,想要引爆炸药的时候,两伙人马碰了个正着,甚至发生了肢体上的摩擦。为了追击白眼翁,他们不得不甩下了行 装。
听你这么一分析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那咱们现在还傻站着干吗,赶紧救人去啊胖子挥了挥拳头,那群老,这次是在咱们的地盘上,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四眼却说:他们有备而来,我看武器弹药必定比咱们充足。我们这次下来得太过仓促,要是硬拼,肯定要吃亏。
我说现在管不了那么许多,先找到老白的下落是真。待会儿我打头阵,你们殿在后头,情况不对立刻跑,切忌冲动。
拉倒吧,真遇上那浑小子,你比谁都激动。胖子不屑地扭了扭手腕,你放心,有我在,保管叫他们尝到铁拳的滋味。
我们三人顺着甬道一路向前摸索,因为尚未探明对方的来历,我们不敢轻易暴露目标,熄灭了手电,贴着石壁排成了一字纵队。先前在印加神庙的时候,我们吃了暗 亏,被人家倒打一耙不说,还差点全数折了进去。杨更是因此受了伤。这一次,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实在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把握时机,加以善 用,说不定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我们下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老白的安危如何,不得不叫人担忧。
我走在队伍前头,一边为白老头的境况忧心,一边思考待会要是真碰上了竹竿子那伙人该如何应对。这时,我脚下忽然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心说难道又是氧气 瓶,他们果真有同伙蹲下身来一摸,居然是一条又长又粗的铁链。胖子和四眼围了上来,胖子朝前头走了两步,说:这边也有,哪来这么多链子拴狗用的
他两手一提,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我急忙打开手电冲着脚底下一照,这才发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一滩浑水。眼前的岩洞比起之前的大龙珠,变得窄 小了许多,地上积的都是流动的活水,也不似先前那般冰寒彻骨。粗糙的地表上铺满了错综复杂的铁链,每一根都有我手腕粗细,胖子连扯了好几下,愣是没能将它 们拖出水面。铁链一路向前铺设,直通向前方一出窄洞。这闹哪一出啊胖子甩下链条,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着。我也没听说过在墓里头挂锁链的,又不 是监牢,弄这么多链条锁人还是锁鬼看来这滇王墓与我们原先设想的不尽相同,其中必定大有名堂,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张大仙当年陷害 白眼翁的初衷。回忆起他在印加神庙中的所作所为,绝非是求财那么简单。四眼沉吟了一下,抬头环视了一下岩窟,犹豫道:我一直有种感觉,这里不是一个单纯 的墓室。无论在东方人还是西方人的概念里,大家都秉承了入土为安的传统。墓室就相当于墓主人死后的家,没有理由把家里布置成这个样子,对不对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用脚踹了踹水中的链条,在中国人的观念中,阴宅的风水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富贵安危,人死安宅,这是头等大事。眼前这个滇王墓的制式一不符合王侯的陵墓规格,二不符合传统观念里的墓穴要求,实在奇怪得很。
那,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胖子突发奇想道,也许这个地方埋的根本不是古滇王。你们想啊,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疯狗村里流出来的坊间传说。老白他也是 听上一辈人口口相述才断定抚仙湖下有一座滇王墓。可谁知道当初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反正按照我们的经验来看,这地方不想大墓,倒像是个劳改农场。指不定是滇 王当年囚禁犯人的黑牢也不一定。
他这一说还像那么回事儿。我心说难道咱们这趟白折腾了,折腾了半天这抚仙湖底下不过是座空牢,这事要是被老白知道了,岂不是要气死可从张大仙还有 白眼翁的判断来看,这地方的确是古滇王的水下陵寝无误,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被刻意隐瞒了当年疯狗村里发生的惨剧,还有后续我正在苦 思冥想,忽然有一阵闷裂声从远传徐徐而至,不断地有咔嚓咔嚓地声响从我们脚下发出来,我来不及多想,只觉得整个洞穴忽然猛烈地摇晃起来。不好石洞 要塌了胖子一声惊呼将我拉回到现实中。我们三人突兀地站在岩道中间,前后没有遮掩,只好捂住了脑袋就地一滚,缩到了墙边贴紧了墙壁。
妈的,该不是老白已经动手了吧胖子被震地左摇右晃。他摔倒在水中,死死地扣住了铁链。我和四眼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将全身的重量都固定在了铁链之 上。我先前也以为是白眼翁引爆了炸药,可这洞中四周都是积水,又没有地方可以固定炸药,他想引火势必要花费一段时间,何况震动是从岩窟内部传来,也没见半 点爆炸的痕迹,看来这场震动并非人为,很有可能是湖浪长期侵袭,岩体自身发生了断裂,从而引发的局部塌方。果然,这场骚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我们刚 从碎石灰沫中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不远处传来两声枪响。我吃了一惊,更加确定洞中有其他人存在。三人立马屏住了呼吸,却听枪响过后,一阵撕心裂 肺地兽吼冲破了漆黑的岩道,响彻了整个墓室。我们一时间无法判断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加紧了脚步,在铁索横卧的窄道内狂奔起来。
胖子边跑边问:什么鬼东西,叫这么惨我摇摇头:这洞里一共就我们几个人,肯定出事了。
没听说人能号出这么瘆的音儿,太他娘吓人了。
你可别乱说,这里除了我们,只剩滇王他老人家
诈尸啊没听说僵尸还会叫唤啊
那就更危险了,僵尸咱们不是没见过。可里头那东西你我都没接触过,打起交道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都怨老白,好不容易缴了一筐武器,也不知道带两杆下来。空手套白狼的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话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了洞窟的尽头,这里四壁皆被砌得平整无比,是我们一路走来,少见的人工痕迹。四眼观察得比较仔细,他指着南边的墙体说墙角有洞。 我爬过去一瞅,洞口笔直向下,切口成半圆形,一看就是手艺老道的盗墓人打出来的盗洞。胖子见此,搓了搓手笑道:盼什么来什么,我就说滇王墓哪能就这样到 头,快快快,下边到正主儿了。我指着洞口不断下渗的水迹说:这洞刚打没多久,能在半淹水的石壁上打洞,此人的手艺不一般,跟在美国钻透博物馆的那伙人 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咱们这次是找对地方了。那位张大仙并没有因为棺材的事放弃滇王墓,而是铤而走险挖进去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去要他好看胖子一马当先,叼着手电就要往盗洞里钻。我拦住他道:你这腰板,万一卡在里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大家都尴尬。打头 阵这种工作还是交给我。说着我接过了手电,先选了一颗石子丢进了洞中,落地声随即而来,看来这是一段直上直下的盗洞,距离也不长。我与他们约定,下去之 后,闪三下手电做信号,说明一切安全。交代完之后,我就顺着盗洞的口慢慢地滑了下去。方才那一粒石子因为个头小,所以落得十分轻松,等到我自己来爬的时候 才发现要爬下去十分不易。这石壁的厚度十分惊人,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打出这么一方笔直的盗洞。我不断被洞中的碎石划破手脚,行动十分不方 便。等到终于要见着洞口的时候,却听见下边有声响出来。我急忙闭了手电,两手两脚并行将身体撑在盗洞之中不敢动弹。不一会儿工夫,下边隐约传来两个男人的 对话。其中一个比较低沉,另一个则较嘶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两个天杀的王八蛋,果真追到滇王墓里头来了
老师,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这瞎子怎么处理
我一听竹竿子提到了瞎子就知道白眼翁落入了这两个浑蛋的手中,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救人,可对方显然是有枪在手的,我贸然暴露自己,只会坏了白老头的生机。
呵呵呵呵,嘶哑的声音长笑了一声,而后饶有兴致道,这小子为了报仇,居然空等了这么许多年,勇气可嘉。倒不如留在此处叫他与那个半死不活的怪物做伴。
我听他称白眼翁为小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此人正是当日的张大仙,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这老妖怪当年已经是年近百岁的身体,怎么在印加神 庙中竟丝毫不显老态总不会真是修炼成精了吧我没有听见白眼翁的声音,估摸着多半是受人所制被敲晕过去了。我附耳继续偷听他们的对话,只听竹竿子惋惜 道:这老鬼实在狡猾,居然敢欺瞒师尊,将滇王墓的秘密藏了这么多年。
哼,自以为是,愚不可及。我们走。老妖怪哼唧了几声,以示自己不凡,而后就传来了竹竿子恶心的恭维声与离去的脚步声。我在盗洞里憋了好一阵子,一直怕 他们去而复返。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这才从洞中跳了下去。一落地我就叫明晃晃的万油灯晃了一下眼睛。这是一处五六平开外的正方形建筑,我仰头去看自己落下来 的地方,发现上头是圆弧行的天顶,正符合古代人天圆地方的说法,四下却不见有棺椁的踪迹。四周都是粗砖垒起来的墙壁,其中一面墙上有铜铁封门,似乎要把什 么东西封在对面一般。三盏铜灯高挂壁沿,里头的灯油一看就是新添的。白眼翁颓坐在墓室一角,我看了看墓室的入口处,居然有一道水帘高挂,也不知道通往何 处。如此看来白眼翁果真是知晓墓室里的机关,并没有与我们走同一条道。而竹竿子与那个老妖怪则是使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打了一处盗洞下来。我检查了一下白 眼翁,颈脖后边有一处淤青,看来是被人用硬物砸晕了。好在身上没有看见伤口,估计那几枪并不是对他开的。我拍拍老头的脸颊,将他抬到通气的地方。他长长地 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一把握住了我脖子。
杀了你,老贼,我杀了你
他这一下是拼尽了全力,我差点叫他直接掐晕过去,只好挥手给了他一拳。白眼翁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被我一拳击中了腹部,剧痛之下整个人朝后倒去。我顾不上 脖子上的痛楚,将他一把拉住,喊道:老白,自己人,是我。白眼翁踉跄了几下,甩了甩脑袋,捂着肚子道:你,你小子。胡八一你怎么下来了,快走快 走。他们
我扶住老人,为他顺气,安慰说:你放心,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追着你过来的。
白眼翁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他在找什么,我知道他想找什么了,哈哈哈哈,他疯了,他是个疯子。你看滇王,你快看滇王
我一看白老头又要发病,急忙顺着他的口气将话头接了过来:没事了没事了,咱们慢慢说,滇王怎么了他的棺椁不在这里
哈哈哈,他没死,他没死,哈哈哈,这里不是他的墓室,这里是,这里是不见天日的监牢哈哈哈我被他这一番吓死古人的言语弄得莫名其妙,滇王作 古至今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白眼翁说他还没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先不谈他当年是否真的断了气,难道他能在没有食物没有供给的水下建筑里待上数百年
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去看。就在里边,他就在里边白眼翁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将我推了起来,指着正对着水帘的一道铜墙壁说,这就是张老贼想要的答案,他怕了,他不敢,哈哈哈。
我见白眼翁疯魔至此,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也不知道铜墙对面到底封了什么玩意儿,居然能叫他变成这幅模样,又想到先前老妖怪的口气,的确很是懊恼的样子。 我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贴近了铜墙,只见墙体上不知道何时被人炸开了一道细缝,靠近之后就能感觉到有微微的腥风从里头卷了出来。我向前靠了几步,听见一丝微 弱的喘息声不断地从细缝中透出。如果不是事先知晓这是滇王的墓穴,我真要以为是有什么人被困在了铜墙之中,正在等待援救。我手脚冰冷,看了看地上的白眼 翁,深吸了一口气。贴上细缝,朝铜墙里头看去。墙的另一头,一片漆黑,起先眼睛并不能适应,等到慢慢习惯了黑暗之后,就看见有一团黑影在铜壁之后蠕动。我 努力地想要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无奈能见度实在太低,我正打算去问白眼翁,就听一声巨吼,那东西居然朝我扑了上来,铜壁被他猛地一扑,整个都颤抖起来。就 在那一瞬间的工夫,我看见一双通红的眼睛从我面前闪过。我被吓得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那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诡异,我可以确定那是一双人类的眼 睛,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困兽一般的吼叫不断地从铜墙后头传来,这时我身后响起了唏唏嘘嘘地声响。回头一看,胖子跟四眼先后从盗洞里跳了下 来,胖子一脸警戒,指着铜墙喊道:何方妖孽老胡,你没事吧
那吼叫声继续了几下就停住了。四眼要上去看,被我拉住了。白眼翁颓坐在地上,他好像明白我在等一切的解释一样。他颓声说道:不是我有意要瞒你们,连我自己都不信世上居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铜墙里的人,真,真是是他,我先前不信,也就没有把野史上的事情当真。传说古滇王是英年暴毙,死后并没有进入家族封地里的王陵,而是被葬入了朝 廷特意为他修建的水下墓室。外人都当这是一项殊荣,唯有一个修墓的工匠对外宣称,滇王并没有死,而是被活活地关进了水下监牢。
即便如此,百十年来,他为什么还没断气我回忆起刚才惊悚的一幕,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步也不愿靠近铜墙。
死,自然是死了,人死最怕不肯松气。正史上记载,滇王的死,是因为他长期违抗圣意,假会猎之名,私自操练精兵意图造反,最后死于巫毒降蛊的邪术。依我了 解的情况来看,他所中的毒蛊非是一般,所以才会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说是活了上百年未腐,其实早就不是人了。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意识,更没有人性。那 些水猴子可能是受了蛊物的感应,才会定期来给他喂食。太可怕了,弄到这步田地,即便能够长生不老又如何,还不是永生永世受着折磨,倒不如死了干净。胖子 和四眼听说铜墙后边封的是古滇王,无不惊叹,都以为这是我俩开的玩笑。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情给你们开这种国际玩笑。
胖子说要去亲自验证一下,我知道这厮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也就没有阻拦。岂料白眼翁却说: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张老贼现在只怕已经出了抚仙湖,那老东西心狠手辣待会儿必定会引动机关将入口封死,出了这道水帘就是抚仙湖底,你们也快逃命吧。
我说要走一块儿走,你现在也见着仇人了,还怕日后没机会报仇嘛。四眼也劝他想开一点儿,我们正准备将白眼翁强行拖走,岂料墓室顶端忽然炸开了一道口,接连不断地爆炸声由远近陆续传来,碎裂的砖瓦一下子倾斜下来。白眼翁大叫:不好,老贼他炸墓了
跑往水帘后边跑我架起白眼翁,挥动手臂招呼胖子和四眼。他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纷纷冲向了那一道救命的水帘,我托起白眼翁往水里推,岂料他猛地一挣,将我的手臂反折过来。我急得大叫:墓要塌了,你要闹上去再闹
小子,你走吧。我,不想走了他一咬牙,抬腿就冲着我狠狠地一踹,顿时,一股巨大的水流朝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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