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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娇瞅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便秘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最讨厌就是这种话说到一半故意吊人胃口的家伙,不过碍于吴琥铄的特殊地位,她还是强忍着不悦,保持面部僵硬的微笑。“吴先生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那倒不是。”吴琥铄连连摆手,苍白的脸色竟然罕见的出现一抹淡红,“玉大人也不是外人,琥铄不瞒你。像我们这种时刻揣测天意之人,福薄缘浅,就比犯了天煞孤星的人好那么一点点,也仅仅是不会连累到自己的亲人遭厄运而已。不过,吴某还算幸运,至少命里还有个转机,唯一一次的红鸾星动应的方位就在睿王府,而且那个姑娘我也见到了,百分之八十绝不会有错的。”垮下脸,笑的惨兮兮,“玉大人,错过了这次,我可真要打一辈子光g了,所以这次不管怎么艰难,我都得试试,您说呢?”
玉罗娇惊奇道,“吴先生是为了找媳妇儿才要去睿王府?”
吴琥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腼腆道,“所以请玉大人心里别存什么芥蒂,琥铄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我们吴家绝了后,不然到都没脸去我爹的坟前给他老人家烧纸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玉罗娇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挽留,若是吴琥铄为了高官显爵而离开,她还能想想办法,许以同样的条件把他挽留住,可惜人家是为了讨命里注定的因缘,她倒是不好妨碍。
“那玉某只能先祝吴先生早日抱得美人归,等大婚之日,定奉上厚礼祝贺。”
另一份密诏9
吴琥铄笑的眼睛都没了,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就好像已经成功的把媳妇儿拐进了d房似的,神采飞扬。
心情好,话就多,出门前,他扭头对亲自送出来的玉罗娇道,“玉大人,临行前琥铄有一言相赠,可能不中听,也不知道您想听不?”
玉罗娇精神振奋的眸光闪烁,以前求都求不来,今天吴琥铄倾情大放送,哪有拒绝的道理,“吴先生但说无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您也该看出玉某的个性并非小肚j肠之人,况且您的赠言千金难换,玉某只会感激涕零。”
吴琥铄收了玩笑神色,“玉大人不就之后将面临一个选择,对未来的人生是翻天覆地的影响,到那个时候只要你能守住本心,必定一帆风顺、富贵荣华,切记切记。”
和往日一样的云山雾罩,字字禅机,好好的话非得弄成谜语让人猜。
玉罗娇呆住,仔细的琢磨,吴琥铄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的太绝,这话听起来还挺好的,细想起来真让人冒冷汗。守住了本心,就一帆风顺,富贵荣华,若是守不住呢?是不是和能得到的最大化利益一样的灾难?相反的方向,是死路一条,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猛然抬起头想再仔细的问问,却只见吴琥铄骑着他那匹丑陋的瘦马,一步三摇的消失在大路尽头。
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没发现,是想的太入迷了,连道别都是下意识说出的。
玉罗娇苦笑的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更加小心外,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
人,与天斗,若没点好运气,力量实在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
而另一边,千霜早晨忙完了工作,难得清闲。
忽然就想起了二王爷说过的那个人,他是否到现在还守在王府门外呢?
都过去了这么久,一定已经不在了吧。
另一份密诏10
挥挥头想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赶出脑海,千霜却发觉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心脏跳的噗通噗通,竟有一股冲动想立即跑到门边去看看,那个传说中仰慕她的人究竟在不在。
姐姐和九鼎大哥的大婚之礼就定在下个月初,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
可是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需要一点点缘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九鼎已经被姐姐提前预定了去,她这个妹妹也只能静心候着良人的出现,万一一辈子都没碰着,守在娘娘身边终身不嫁也没所谓。
现在毕竟还有有这么个人存在,不妨去瞧瞧,没准。。。
千霜的脸红了,四下无人,她羞臊了会,就鬼鬼祟祟的踩着小步伐,坚定的往正门走去。
他会不会来呢?
他究竟长什么样呢?
好期待哇。
。。。。。。。。。
为了避免再被当一回刺客,吴琥铄不敢在离睿王府过近的地方转悠,离老远的走来走去,不时盯着正门,生怕不小心错过了。
所以,当千霜窈窕的身影出现时,他眼尖的立即看到,没有迎上去,迅速的把身子藏到拐弯的死角里,一双冒绿光的眼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她瞅。
这是老天爷给他安排的媳妇儿呢,长的可真俊,吴琥铄没出息的用袖子擦了擦口水。
千霜张望了会,没见到睿王府门前有什么人,又转身回去问那守门的侍卫。由于吴琥铄每天都过来,那副尊容加不同于别人的打扮令人很是印象深刻,所以立即有人告诉千彤说,那小子今天又来了,刚才还在不远处晃悠呢。
说完,还好心的指了指离吴琥铄藏身不远的地方。
千霜咬着嘴唇,考虑许久,还是踌躇的追出来几步。
都到了这儿了,若是还见不到人,真有些失落,哪怕看一眼也好,或许能让她死了心,从此不再受二王爷当日说的那番话的困扰。
。。。。。。。。。。
ps:这个吴琥铄是后文的重要人物,嘿嘿,费点笔墨,大家往后就知道了。
高手,从不出手1
如同命运的霹雳,咔嚓一下砸在脑门上。
千霜走到转角处,毫无心理准备的,对上吴琥铄亮的渗人的眸子。
他热切的温度,炙烤着她,千霜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这个男人,她此生的噩梦,见过一次,至死难忘。
当然,那指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难倒二王爷说的人竟会是他吗?天!千霜捂住额头,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小跑着往王府门前走。
“姑娘,等等我,别走啊,我等的你好苦,你怎么见了我连话都不说一句,我每天晚上想你想的都睡不着,你知道不知道。”原谅吴琥铄第一次对女子产生的冲动情绪吧,他早就认定了千霜就是上天赐给他唯一一次的姻缘,本来以为千霜见了他也立即会顺应天命对他产生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火花,没想到,情火还没燃起,怒火已然燎原。
“你别跟着我,你这个大坏蛋,我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子,啊!!!!”尖叫声,因为吴琥铄已经抓到了她的胳膊,有力的手指正紧紧地箍在她冰清玉洁的身子上。千霜吓的腿都软了,冲着睿王府门前也跟着发愣反应不过来的守门侍卫大喊,“救命啊!!”
呼啦啦!!!
至少三十个人围上来,刀剑锋芒,顶住吴琥铄的头、胸、后背,“放开千霜大姑娘!”
吴琥铄干笑,心里暗暗琢磨,怎么会是这样,不太对劲呐。
“你快放开我。”千霜不敢去掰他的手指,无助的死命跺脚,就是挣脱不开。
吴琥铄飞快的衡量一下,这个媳妇儿就跟那刚要下锅的鸭子似的,一撒手立刻便飞啦。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本来他的姻缘线就薄的可怜,若是再不多加注意,万一不小心断了他想哭都找不着调调,更是没处说理去。
心一横,爱咋咋地,他还就不撒手了。
高手,从不出手2
千霜是皇后面前最受宠的丫鬟。
吴琥铄是光明神教最有名的第一神算。
这么两个人物,已经远远超过了守门侍卫能处理的职权。
于是乎,管家大人被请出来调解,可惜无论老头怎么劝说,吴琥铄就是跟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当然,他也绝不会松开紧握着千霜的手。
没办法,管家只好把两人都带到内院门口,他佝偻个身子进去请示,希望皇后娘娘能大发慈悲的把这件事儿接手过去。
桃小薇听完,捂着嘴忍不住笑,瞄了一眼几乎要气疯了的千彤,对管家道,“去把他们俩都带进来吧。”
颜曦处理完公务,也从书房回来寝宫,听完桃小薇叽叽喳喳的描述后,浓眉挑了挑,没说话。
吴琥铄,他的印象很深刻,那个神神叨叨的自称是江湖第一的算命先生,他预言桃小薇会生下双生子,龙凤胎,也曾说小太子是失去的珍宝来投。
颜曦知道迟早还会见到那个家伙,却没料到会是这么快,而且,以这种方式。
于是,倒不急着离开了,坐在桃小薇身侧,静静等着侍卫们把吴琥铄和被钳制的千霜走进来。
。。。。。。
吴琥铄大大方方的给颜曦见礼,一本正经的三跪九叩,若是他不拖着千霜一起跪下拜来拜去的,众人对他的印象会好很多。
“娘娘,救我。”千霜可怜兮兮的,眼泪就含在眼角。
桃小薇舍不得的瞧着千霜那副模样,扯了扯颜曦的袖子,不必明说,他的夫君也知道她的意思,“吴琥铄,把人放开。”
吴琥铄手劲没松,“皇上,这位姑娘是草民命中的姻缘,一放手就没了。”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娘娘,他就是个登徒子,快救千霜哇。”厌恶的推开靠近自己的吴琥铄,千霜现在恼恨死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好奇,非得出府去看呢?
高手,从不出手3
颜曦用鼻子哼了一声,冷气十足,“你若不放手,胳膊就没了。”
吴琥铄下意识的瑟缩了下,知道颜曦可没和他开玩笑的意思,恋恋不舍的对千霜小声道,“姑娘,咱俩是命里注定的夫妻,我松开你,你可乖乖的不要跑,行吗?”
千霜委屈的扁扁嘴,眼泪疙瘩就含在眼眶里,楚楚可怜。
吴琥铄收回了还传递着千霜体温的手,只见千霜以此生最灵敏的速度蹦起来,窜到九鼎和千彤的背后藏好,连头都不敢露了。
“皇上,请为草民做主。”别无他法,此刻也只有求助颜曦了,虽然知道只要一开口,这辈子怕是就要卖给皇家,当牛做马,想再抽身都难了。“皇上,鲁燕之战,正值用人之际,吴琥铄自请加入,护卫我主。”
抬头瞧了瞧那露出几缕长发的倩影,吴琥铄禁不住叹了口气,命中注定的,他也认了吧反正在紫浩帝这边,他也吃不了什么亏,一路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等很久以后的将来,小太子登基为帝,可就是他吴琥铄出人头地的好时机。
在这之前,忍是必修的涵养。
颜曦眼里含着罕见的笑意,“吴琥铄,睿王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门在你后边,朕就不派人送你了。”
吴琥铄的嘴角垮下来,“皇上,草民是真心来投靠的,您把我留下肯定不会吃亏的。”
颜曦是放着天大的便宜,还不准备立即捡起来,扭头问九鼎,“你那儿还缺人吗?”
“爷,内侍营早就人满为患了,随便几只阿猫阿狗就想混进来,属下跟下边交代不过去。”
千霜可是九鼎未来的小姨子,欺负她,姐姐不乐意,姐夫也心头恼火。
“吴琥铄,你听见了吧?凑巧人满了,你来的不是时候。”颜曦顺势道,还是没松口的意思。
可怜的天下第一神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郁闷的神色堆满面,“皇上,草民还是挺有用处的。”
高手,从不出手4
此时九鼎已经看出了主子有接纳吴琥铄的意思,只不过这家伙身上的江湖习气太重,为人也散漫,不好拘束,所以才故意刁难,不让他投靠的那么容易,免得p股上的小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还以为睿王府真是缺他不可呢。
再加上吴琥铄那可怕的预言能力,九鼎早有耳闻,若是真的把这么个人物招募进睿王府,简直比多了一只万人的军马还有益处。
这是个有真本事的奇人,千霜若是将来真跟了他,倒也不至于委屈了她。
“吴琥铄,朕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讲条件,尤其是那种自以为聪明的,更是厌恶。”颜曦的手指覆盖在桃小薇温暖的小手上,不动声色的摩挲。
“皇上,草民不讲条件,草民很笨。”吴琥铄泪流满面,他究竟是为何来哉?被人捧在手心上,万金难买一言,居然也有跪地上苦求别人当主子的一天。
“别以为你进了府,就想把皇后的贴身侍女要了去,这绝不可能。”难得颜曦还顾念着一个小丫鬟的死活,桃小薇感动的冲颜曦眨巴眨巴眼,若是此时没人,真想贴上去,在他脸上一边亲一记。
还不等她将感激之情表达完,颜曦又接着道,“不过,朕也不会阻止你的姻缘,想要,靠本事去拿,睿王府不养闲人。”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给他许下承诺了。
吴琥铄听的眼睛一亮,美滋滋的搓搓手,“臣吴琥铄谢主隆恩。”
立即就改换自称,草民变成了臣,这是个头脑非常灵活的家伙。
颜曦挥挥手,“都下去吧,朕也乏了。”
于是,千彤和九鼎一左一右的把千霜护在中间,怒视吴琥铄,气愤的走出去。
吴琥铄也难得老实,跟在千霜身后,笑的傻气。
“这好吗?”桃小薇担心的望着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爱理会闲事的颜曦怎么忽然就c手管起了别人的家事。
颜曦揉揉她的头,反问道,“不好吗?”
高手,从不出手5
和硕王爷和王妃雅柔相顾无言,从对方的脸上,均看到了绝望的惨白。
“惠妃失踪了?郑美人也失踪了?怎么就那么巧,和我们有关联的人全部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而另外两个被当成烟幕的幌子却平安的回到了宫里?”和硕王爷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碟碗交错声,名贵的瓷器禁不住碰撞,摔的粉碎。“还有之前的玉太妃,现在也避我们如蛇蝎,雅柔,你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让老七的‘眼睛’瞧出来了?”
雅柔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低垂着头,半晌无言。
“老七这次根本就不想御驾亲征,他先前所做的部署都是刻意演给我们看的,雅柔,我和老三联络的那些个大臣最近也都畏首畏尾的藏了起来,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老七真那么神通广大!”和硕王爷神色狰狞,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破坏了他一贯儒雅的温和,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再也顾不得掩饰,将暴躁易怒的本性表露无疑。
“王爷,您消消火。”雅柔怯怯,她只不过是个女人,有点小野心,有些小聪明,但是,也仅限于帮忙,真正的决策还是要和硕王爷亲自制定,她无法越俎代庖,事事帮他决定。
和硕王爷重重的甩开雅柔的r,怒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事事都让他抢了先机,雅柔,我布置了这么久,为何他仅仅几次便把这些辛苦摧毁殆尽?”
“没有,王爷,只是快过年了,各部官员都为了避嫌才不见您的。不一定就是被皇上发觉了什么。。。”
随手抄起一本线装古籍,和硕王爷恶狠狠的丢向雅柔,“不许叫他皇上,他不是!!他就是个窃据帝位的真小人,伪君子,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丢出去全部喂野狗。”
雅柔躲不及时,古籍打中她右边的脸颊,虽然不是利器,也立即让那娇嫩的脸蛋红肿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高手,从不出手6
雅柔强忍着痛,没有拿手去捂,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男人,心撕裂似的痛。
原以为自己和他之间是没有爱的。
这许多年来,看他容光焕发,看他游走花丛,她为他c持家务,甚至连侍寝这种事,也一并囊括在职责范围内。她更像是他的一个管家,管着属于他的琐碎的一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登上皇位,而她也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为她的家族带来万丈容光。
现在,家族渐渐衰败,紫浩帝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她的娘家。
而她全心全意指望的丈夫,渐渐的从意气风发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怨天尤人,动不动就指着天大骂瞎了眼。
她做了那么多,想方设法的去讨好宫里的女人,不择手段的与能够帮助到夫君的女人结交,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义不容辞的去做了。
到最后,还是这样的下场。
雅柔叹了口气,默然的站起来,悄悄的退出门去。
最悲哀的事,其实是发现原来无关感情只为利益的付出,其实完全是自己错误的催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面前这个男人,她的心情慢慢的转变了。
或许是因为那次他抱着她哭,也可能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嘴里念得是自己的名字。
女人的改变,往往只因为一件极小的事。
在他是太子时,她没有爱上他。
可当他是和硕王爷,她又将整颗心双手捧上去给他。
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他。
因为她变了,她爱上了他,所以她的心不再像从前似的冷硬,也开始柔软,会受伤,尤其是来自于他的袭击,一点点已经能令她痛不欲生。
背对着和硕王爷,雅柔用手背抹掉泪水,她微笑着,缓缓走出去,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远。
高手,从不出手7
不知道过了多久,和硕王爷张开眼,眼眶撕裂的疼痛,几滴泪不由自主的溢出,滋润了腥红的血眸。
三王爷颜朔就坐在他身旁,见他醒了,眉宇微皱,“大哥,您又是何必自虐,许多事不急在一时,你着急也没办法。再说,只要鲁燕战火一起,老七必然无暇他顾,那时候才是咱们成事好时机。”
“你怎么来了?”和硕王爷揉着眉心做起来,习惯性的喊道,“雅柔,倒杯茶来。”
那曼妙的身影并未像往常似的应声出现,和硕王爷大是不悦,一拍桌子,对门外大吼道,“人都死光了是不是?茶水呢?”
两个侍女慌忙的小跑进来,“王爷,我们站的远,没听见您喊,请王爷恕罪。”
颜朔道,“大哥,是我想跟你谈点事,所以才让她们走远点的。”
侍女倒好茶,和硕王爷喝了一口,喷出老远,茶杯噗一声丢到地上,怒道,“这算什么差,和平日的味道差那么多?你们活腻歪了是不是?”
“王爷息怒,平时王爷的茶都是王妃亲自泡的,奴婢看过,可是就是学不出那种味道。”侍女战战兢兢,昨天已经有好几个姐妹无故遭到责罚,甚至其中还有两个被酒醉的王爷给强要了,整的死去活来,到现在连床都爬不起。
所以这会儿,和硕王爷身边是绝对的禁区,谁来谁倒霉。
大家都恨不得离他远远地,免得一不小心就遭了殃。
“王妃呢?去把王妃给我叫来。”和硕王爷揉着疼痛的脑门,怀念雅柔那两根会施魔法的手指,以前每次酒醉,都是她站在身后,轻重适度的进行按摩,帮他缓解不适的。
两个侍女对望一眼,不说话了。
和硕王爷的眼睛眯起来,心中隐隐升腾起不好的预感,“王妃呢?”
高手,从不出手8
没人说话。
侍女们只知道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和硕王爷上前,一手拽着那可怜小女孩的衣领子,提起来凶狠的呲起牙,“王_妃_呢?”
“王爷,昨晚上王妃哭着跑出了王府,还不准侍卫们跟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侍女筛糠似的哆哆嗦嗦,语调不连贯道。
和硕王爷依稀还记得,昨天的那本书砸在了雅柔的脸上,她白皙的脸颊肿起老高,然后,她笑着走出了门。
后来,他便一直喝酒,大口大口的往里灌,下人们忙里忙外的往进送酒菜,伺候着他喝的酩酊大醉。
再后来,很多女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扭动着女人丰满的躯体,让他由里到外的燃烧起来。最让和硕王爷开怀的是,那些女人都长了一张和桃小薇一模一样的脸,她们对他欲推还拒,即使在激情时哭喊着,也紧抱着他不肯让他抽离。
在那一刻,雅柔的存在变的微乎其微,反正她总是那个端庄有礼的妻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维持着她优雅的风度。
可是,现在,雅柔走了,一天一夜,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该死的,派人去她娘家找了吗?”和硕王爷把那女子推开,怒问道。
“王爷,找了,都找了,王妃平时喜欢去的地方,能去的地方,全部都找了,她走的匆忙,连银子都没带,现在府内的侍卫几乎都被派了出去,可目前还没有回音。”
和硕王爷僵住了,手臂停在半空中,许久,才无力的垂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他忽然觉得好累,好想睡,心里空落落的。
颜朔无奈的望着他曾经多么倨傲的大哥,心里不知道是快意还是同情,“我也派了人帮忙去找,王妃是徒步出走,定然还在京城之内,她会回来的。”
高手,从不出手9
见和硕王爷这个模样,颜朔也没心情呆下去,走到门口时,啐一口在地上,对身旁的贴身侍卫道,“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太子爷了,废了!”
。。。。。
腊月过后,便是农历新年。
可预期的战事拖到了年后,鲁燕两国,似乎都不想在喜庆的日子里,大动干戈。
边关依旧对峙,甚至源源不断的物资,还在一刻不停的运送中,无半日停歇。
京城内张灯结彩,已经有了年的气息。
而睿王府内,今年繁华更胜往昔,管家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宫里的总管太监贵喜就连忙过来帮衬着,皇帝在哪儿就得以哪儿为中心,相比之下,宫里的事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桃小薇让裁缝赶做了四套同样面料款式的衣服,颜曦和颜赢的是男款,桃小薇和颜初瑶的是女款,全是最喜庆的大红色,准备在大年夜换上来穿,预示一年红红火火的,取个好兆头。
不料那衣服送到颜曦那儿却遭到无情的拒绝,皇帝陛下冷冰冰的说道,“明黄色已经令他觉得很不耐烦,这种令人恼火的红,他绝对不碰。”
桃小薇气的不行,抱着颜曦的新袍子满屋子乱转,一定得想个法子让他穿上才行,一年就过这么一个除夕夜,全家都穿一样的,凭什么他这个男主人要搞特权。
颜融边用勺子挂苹果泥给他家颜暖暖吃,边风凉道,“弟妹,你还是分量不够哇,瞧瞧别人家的夫妻,丈夫早晨起来穿什么得媳妇儿决定,哪有像你家似的,媳妇儿连穿衣这种小事儿都管不了。”手臂揽在身旁的竹叶瞳肩膀上,颜融得意洋洋道,“就拿我家来说吧,只要小瞳亲亲要我穿什么,就算是和尚的袍子,我也会美滋滋的穿出门去,炫耀给全京城的人看,这是我媳妇儿选的。”
竹叶瞳大窘,没好气道,“那今年的除夕夜,你穿和尚袍子,我穿尼姑的袍子,暖暖就随便弄件道姑的好了。”
高手,从不出手10
颜暖暖把嘴里的土豆泥全都吐在衣服上,以示抗议。
颜融干笑着当二十四孝好老爹,殷勤地擦拭干净,“小瞳好媳妇儿,你给我一个人穿就行了,你和暖暖宝贝一定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衣服够不够?要不要再添点首饰?我这就喊人去准备。”
说完,把颜暖暖往竹叶瞳怀里一塞,脚底抹油的溜了。
两妯娌笑出了声,都知道颜融是招架不住她们联手,所以先一步退场,免得不小心战火又波及到他头上。
“二嫂,真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咱们的生活竟然变化这么大。”桃小薇托着腮,望着颜暖暖不停的伸出粉色的小舌尖舔嘴唇,幻想着她家颜初瑶再过两个月也变成这般粉嫩嫩爱不释手的小模样。
“弟妹,你觉得幸福吗?”竹叶瞳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小女娃昏昏欲睡,看样子想休息了。
“唉!”桃小薇叹了口气,把倾斜的发钗塞回到原位固定好,“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现在的一切是真的,我看过的书有一屋子那么多,可就是没有哪朝的皇帝是一直躲在王府内过生活的,二嫂,我活的很虚幻,似真似假的,有时候一觉醒过来,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过着的是现在这样的生活。”
竹叶瞳心有戚戚,连连点头,“薇薇,我的感觉和你几乎一样,即便是有了暖暖,我还是觉得仿佛依旧没有脱离去那种动荡的日子。午夜梦回,真怕一切都是虚幻的美梦,眼前的幸福,就像是泡沫似的,有一天,啪的就碎了。”
妯娌俩再次同时叹息,又忍不住用手绢捂住嘴,吃吃的笑起来。
“我们这就是最经典的杞人忧天吧?”桃小薇握住竹叶瞳的手,笑嘻嘻道。
“不,是咱们命太好了,几乎不敢轻易的告诉别人,免得幸福被分享了去。”竹叶瞳嘴唇和眼睛一起微笑着。
房门外,颜曦止住脚步,静静的听了会,又悄悄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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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神g1
苏沫儿静静的盘膝坐在军帐内,即使空气中始终维持着动物毛皮特有的腥臭,她也不皱眉头,亦不出半声抱怨。
刘永从燕国返回后,就一直贴身跟在苏沫儿旁边,接下守护的重任。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进入的气息,苏沫儿缓缓张开眼,露出一对无神的眼球,“还是没有我哥哥的消息吗?”
“代教主,咱们的白衣侍卫跟五蠹部落的另一波人接上了手,对方并没有占到便宜,抓到的两个活口在路上就吞毒自杀了。”刘永呐呐道,这五蠹部落果然够绝,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听说他们整个民族的信条是,人生来就是受苦的,而死亡是一种解脱。天天被这种理念灌输,培养出来的刺客简直视死如归,吞毒入腹脸上还挂了一抹轻松的微笑,让他看的浑身发毛。
云焰失踪后,听到的类似的报告太多了,苏沫儿脸上已经没了最初的失望,轻若可微的颔首,命令道,“再派一拨人出去监视,只要五蠹部落的人出现,立即想办法按住,死活不论!”
刘永惊恐道,“万一教主真的在他们手里,白衣侍卫下手太狠把他们激怒了,会不会给教主带去危险?”
苏沫儿摊开手掌,蹙眉沉思,“刘永,我觉得哥哥不在他们手里,这几个月是咱们追寻的方向错了。”想了想,又慢慢道,“我们对五蠹刺客发起的报复是不计代价的,在这么猛烈地追杀下,哥哥若在他们手中,必然会被当筹码推出来与咱们讲条件,但是等了这么久,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觉得哥哥可能已经逃掉了或者是一开始就没有被抓。”
这种可能性刘永也不是没想过,可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如果云焰还自由的活着,他早就该返回到火神教来,不会迟迟在外滞留不归啊。
难倒教主现在还留在燕国内,只不过因为鲁燕交战封锁了交通要道,所以回不来吗?刘永抓抓头发,苦思不解。
寻找神g2
若是按照燕国这条线索去想,刘永忽然记起当日去睿王府求救,路上曾经碰到个神g,穿的破破烂烂,满嘴疯言疯语,他说自己要找的人永远都找不到了,还说什么缘分已尽,即使不死,擦肩而过也没法再见。刘永每当受挫,想起来那家伙的嘴脸,就后悔当时怎么不一拳头招呼上去,打的他亲爹娘都不认识他。
什么人呐,简直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验。
苏沫儿见刘永沉思不语,表情千变万化,以为他想到了什么线索,于是便问了句。刘永也不敢隐瞒,就把这件被吭二十两银子的窘事源源本本的复述了一次,苏沫儿眼睛光芒绽放,急急追问那个神g的相貌。
时过境迁,刘永已经记得不大清晰,只依稀回忆起那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的挺邋遢,一头蓬松的乱发,脸色不大好,白里还透着点青,但是眼睛出奇的亮,跟夜猫子似的,泛着渗人的蓝绿色光芒,一般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太久。
苏沫儿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深陷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胡说先生吴琥铄,是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算吗。”
胡说先生的大名,刘永自然知道,他被苏沫儿一提醒,果然记起了当日那猥琐的年轻人的确是自称为天下第一神算,可惜刘永当时没走心,根本就没将他与胡说先生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这也怪不得刘永,吴琥铄的名头实在太大了,那是个绝对不缺金银的传奇人物。而刘永碰到的人一点都没所谓的仙风道骨气质,不只如此,他还骗钱,二十两啊,就买他几句晦气话,说完立马一溜烟就跑了,跟走江湖的神g骗子没啥两样。
这会儿倒是越想越像,当日人家给的几句箴言,全都应验了,云焰教主生死不知,派出多少人连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刘永气恼的正反结结实实的抽了自己四个大嘴巴,他真是白长了这对眼珠子,啥都看不出来。
寻找神g3
苏沫儿没心思阻止刘永在那儿自虐,云焰失踪的这段日子里,她自己也是焦头烂额,每每想起哥哥离开时,他们兄妹的最后争吵,便恨不得也学刘永抽自己几个耳光。
云焰在的时候,他的忍让、宠爱、无微不至的关心,苏沫儿觉得理所应当。爹娘不在了,哥哥就是她唯一的亲人,那份亲情,是无论她走出多远,一回头准能看到云焰温暖的笑脸。
可是,现在,没有了,他消失了,连一丝征兆都没有。最后的会面,是不欢而散,哥哥在同她生气,怨她不争气,也恨她不爱惜自己。
她仗着云焰的爱惜,为所欲为,曾以为爱情会消失,亲情却不会,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个人,不计任何回报的对她好,那便只可能是云焰而已。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y,任何人都无法斩断这种牵绊。
苏沫儿鼻子一酸,又立即强忍着泪意,把寻不到亲人的软弱生生回去,这个时候她是火神教的代理教主,她绝对不能先乱了,让手下人看出端倪。
某种意义上,她是在为云焰守住火神教,不能因为他短暂的离开,就让他辛苦维护的基业土崩瓦解。
“再派出一队好手,分成五组秘密潜入燕国,主要寻找哥哥,另外还要留神那个胡说先生吴琥铄,发现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踪迹,立刻回来报我。”久闻胡说先生的神奇,苏沫儿不尽信,现在又迫切的希望传言属实。
找了这么久,都寻不到的线索,能否依赖吴琥铄那种神秘的力量,而得到一丝启示呢?
刘永为难道,“代教主,教中的高手很大一部分都被派出去追查五蠹部落的刺客,小部分留下的是为了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鲁燕之战,这个时候若是再派人出去,一旦开战,我们将无法拿出足够的人手去支援鲁军。”
苏沫儿浑然不在意,寒幽幽道,“鲁国和燕国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哥哥回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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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琥铄觉得自己应该拿出点看家本事,让紫浩帝颜曦刮目相看。
他在江湖上的名气到了官场上显然不怎么好用,睿王府内,连那白胡子老管家也把他当成个神g看,根本就不相信他除了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以外,还有什么真本事。
再这样下去,年内娶媳妇儿,年后抱儿子的计划便要无限期延后了。
吴琥铄郁闷的蹲在树底下,掰手指头在那儿苦算,推测事情可能的进展方向,无可奈何的是,紫浩帝的龙气太强大了,气场笼罩住整个京城,凡是与他有关联的人事物都变得朦胧,雾里看花似的难住了胡说先生一向引以为傲的推演之术。
云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双手拄着膝盖半蹲着,颇为认真的瞧吴琥铄摆弄手指头,看了许久,得出他的结论,“你手指抽筋了?”
吴琥铄吓的栽倒一旁,抬头对云焰怒道,“你是鬼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大白天的想吓死个人。”
云焰无辜的眨眨眼,“我是焰宝宝。”
吴琥铄不爽的看着他,“挺大的男人装什么可爱,还焰宝宝,我还是琥宝宝呢,呕~,也不怕别人反胃。”
云焰不答话了,但是也没恼,醒来后还没有人这么凶巴巴的对他说过话,云焰目前还搞不清楚吴琥铄的情绪反应代表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身边这个男人挺好玩的。
小孩子的思维是,觉得好玩就留下,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也玩到。
其实吴琥铄也不是真的就讨厌他,不过是被人打扰了好不容易推演出的卦象,又要重新来过,心里不大高兴而已。他也是那种大脾气,情绪来得快去的更快,唧唧歪歪的唠叨几句,又认命的回到小板凳边重新坐好,从第一部开始重新推算。
云焰学他的样子,仙风道骨的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
吴琥铄妒忌的望着他白皙的手掌,再瞧瞧自己因为常年游走江湖,而略显粗糙的皮肤,心里不大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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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大概都喜欢他那种很贵气的公子形象吧,白白净净,温文尔雅,斯斯文文。。。呸呸呸,小白脸一个,干嘛要羡慕他?
吴琥铄站起身,往地上啐了一口,用脚拧了几下,就想躲开。
云焰立即不远不近的跟上他,颇为好奇的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
走了几步,吴琥铄停下来,虎着脸扭头,“喂,焰宝宝,你干嘛跟着我,一边呆着去,我还有事,没空陪你。”
云焰也转过身,对背后的空地摆摆手,“我还有事,没空陪你。”
吴琥铄脑门上清晰的划过三道黑线,不停的对自己催眠,这小子脑子坏了,这小子不是故意要气人的,这小子是二王爷的贵客不能得罪,我忍,我再忍。
待走到内院门口时,云焰忽然就不跟着他走了,站在四个高大的侍卫对面,静静的望着院里边。
吴琥铄心中一喜,终于能摆脱这小子了,连忙抓紧快走两步,想了想又忍不住回了下头,看看云焰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这一看,魂儿都要飞扬起来。
穿着素雅的宫服,千霜挽着简单的发髻,虽然脂粉不施,却有种别样的风情。她纤细的手臂挎着个食盒,与云焰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唇角一直挂着微微的笑容,那是吴琥铄从来都没有见到的风情。
立即脚底生风的飙回去,他就知道脸白的公子不可靠,哼,这个脑壳坏掉的小子,居然连‘他的女人’都敢染指。
千霜和云焰说的正开心,不小心的望见吴琥铄青白泛黑的臭脸,立即躲到了云焰背后,“焰宝宝,保护我,有坏人来了。”
云焰左右看看,都是认识的人呐,不解道,“在哪里?”
身后颤颤的探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吴琥铄,“焰宝宝,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饺子,你帮我拦住他,我要回去伺候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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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扭头便跑,食盒里发出乒乒乓乓碟碗交错的声音,幸好都是空的,不然用千霜这样的逃命方法,非得弄的汁水四溢不可。
吴琥铄眼瞅着就能拦住千霜,却在关键时刻,被云焰高大的身子拦住,他无辜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故意的,可惜吴琥铄压根就不相信表象,他认为云焰存心的。
四名高大的侍卫虎视眈眈的守卫着内院的门,没有颜融带领,云焰也没资格随意出入。
当然,吴琥铄就更不可以了,所以他也只能瞧着千霜越来越远的背影,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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