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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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眼里的东西,谁也读不懂,妞不说话,强子说,记住了?
妞点头。
孬子再向前一步,“强哥,我,我。”
好了,孬子,快回去休息吧,天冷,可别落下什么毛病,还没娶媳妇呢,众人乐了。
第二部 第二十五章 纷乱
孬子再想说,传来孩子一声响亮的啼哭,大家全愣了,强子乐着把孩子抱过来,快让叔叔们看,长得比小猫还小。
乐子先叫出来,强哥,天啊,天爷爷的,这小家伙,他,他,他活了?
人们立刻围着孩子笑闹起来,老天爷,它真象一只小猫,天啊,一帮老爷们手脚没地方放,想摸摸又怕弄疼孩子,只看着强子乐,这个说,孩子象强哥,那个说象嫂子,这个问是儿子还是闺女,那个问咋就活了呢,哪路大仙p眼儿放青烟儿了?
孬子呆呆地,一点点把眼光转向妞,妞还定定地看着他,孬子忙调走眼光,看看人群围着的小被子,看不到孩子,眼泪滑的落下来,又看看妞笑笑,闪身出去了。
妞恢复很快,孩子吃奶粉,很少哭,吃完就睡觉,强子看不够孩子的小脸。
第三天,张有发带着装潢的工程师和一个女人来到医院,拉着强子的手说,来晚了来晚了,喜得贵子,兄弟好福气哟,装潢师也道喜。
强子忙让坐,张有发说,这是我的秘书,周玉菡,见过强哥。
柔柔媚媚声音,清清热热的眼神,递过一只嫩嫩的小手,“强哥好,恭喜强哥喜得贵子。”
强子忙也伸过手去,“谢谢谢谢。”忙放开。
人们开始热烈地问大人孩子的事儿,妞只乐着向大家点头。周玉菡亲热地坐在妞的床边,浅笑着,“强嫂好漂亮,哟,孩子好漂亮。”
妞笑。
“强嫂,给孩子取名了吗?”
“没。” 这漂亮的姑娘是大好人,强嫂,多好听。
“这么漂亮的孩子,取个什么名才配得起呢?”
妞呵呵乐,这姑娘人长得俊,说话真好听。
“强嫂,身体感觉好些吗?”
“好,好。”
“呵呵,我们知道的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强嫂尽管说。”
“没,没。”
强子说,麻烦你们了,没啥事明天我们就准备出院了。
张有发说,今天去装潢厂找你,才听说,还是多住几天,好好调养调养。
强子谢了再谢,张有发一行坐了会儿,临走每人掏了一个红包,塞在孩子的小被子里。强子再谢。
送三人出来,再次握手,握住周玉菡的手时,那柔柔媚媚的声音道:“早听张总提过强哥,闻名不如见面,希望以后多合作哟。”
强子这次没能抽回自己的手,直到周玉菡放开,媚然一笑,回眸而去。
孬子一路晕晕的,浑身象散了架一样,回到厂里,没进车间,跑回宿舍,刚想关门,王飚一脚把门踢开了,随手把门锁上。
孬子愣愣地,飚、飚哥。
王飚冷冷地看着他,你活够了是不是?
孬子软软跪在地上,飚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义哥,对不起强哥,我该死,我…。
王飚狠狠一脚踢过去,孬子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跪趴着。飚子狠狠地说,我捏碎你卵蛋,你他妈的不用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你对不起嫂子,虽然她是个傻嫂子,可你他妈的是人吗?我一瞧你撅尾巴就知道你拉几棵粪,明天就滚回老家去。
孬子说,飚哥,我知道错了,别赶我走,我舍不得离开大伙儿。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重新做人。
滚你个犊子吧,是狗还改得了吃屎?
孬子哭,说飚哥,我真改,你瞧着,千万别告诉强哥。孩子活了,嫂子也没事儿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王飚说要不是因为嫂子没事孩子活了,我早把你骨头拆了喂狗了。甩门走了。
回到家里,强子就感觉到了束手无策,不仅孩子的喂养,大人的照料要管,还有孩子的衣服、被子等等等等,都要置办,还好,长义他们买了不少物品,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妞只管摇着孩子,一脸专注,哼着那首十来年没哼过的小燕子。
强子最后还是跑去老街舍那儿,希望胖胖一家还在那儿住,也真巧,小媳妇一见他,高兴得很,正说呢,这儿的街要拆了盖大楼,扩马路,新盖的楼里装暖气,煤气管道,电视天线,什么什么的,正愁找不着大哥一家呢,小媳妇的婆婆也在,只问,你媳妇有了没呀。
强子再三道谢,说生了个闺女,正有事求呢,我们这儿也没亲人,孩子有的旧衣服呀,旧鞋子呀,可不可以给我们找点。
小媳妇婆婆忙不迭地去寻了,有有有,可没地方放呢。
小媳妇说,我嫂子虽说心眼闷点,可是个最最老实善良的人,好人好报,跟大哥过日子,那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强子说,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吧,你嫂子可想胖胖了。
小媳妇说那当然那当然,我得给嫂子下奶去。
细细问过地址,婆媳目送着强子的车开的没影了,才转身回家,感叹人生,傻人傻福,好汉没好妻。
强子的电话忙得不可开交,家里离不开,厂子也忙不开,生意红得映日,国家的政策好象在日日出新,时时出新,鼓动得人心都了。而且北方这不大不小的城里,南方人突然增多,能吃苦,会拉关系,进军着各行各业,强子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这天是真的变了,而且一时半会儿是再也变不回去了。
强子在家坐不上来,在厂子又同样担心着家里,有点焦头烂额。特别是装潢这边,人手紧缺,从干木匠到干装潢,差距还是挺大的,但这行业却火得炙手,不管是机关单位会议室宾馆酒店,四处约活儿。
孬子本就手巧,这些天不要命的干,很快成为顶梁柱子。
妞学着给孩子换n布,擦身子,小媳妇和胖胖来时,妞更乐了,瞧着胖胖张牙舞爪的不时叫着妈妈,灯,电视,摇摇摆摆在地下走。
强子很高兴说,有时间就多来玩吧,你嫂子在家也没啥意思,小媳说,没时间了,上班呢,平时孩子都他乃乃带着。然后看了看孩子,惊笑着,还真漂亮,就是长得太弱了,没奶吃啊。
强子说,早产一个多月,哪儿有奶呀。
小媳妇以过来人的身份,嘱咐了一大堆话,强子连连点头。
妞的眼睛,依然在胖胖身上不离,这个白白胖胖的和自己的小家伙比起来的大家伙,占据了妞的一份心。
第二部 第二十六章 失落
孩子过满月,依强子家的老话,是要请客的,强子早早让长义几个安排大家好好吃一顿,这一个月大家没日没夜的干,也够累的。喝酒时,大家吵着给孩子起名字,强子说,大名呢就叫高春燕,小名就叫小燕子。
然后强子就想家了,一直以来的那份思乡情,还有许多解不开的心结,都慢慢回集。整整十年啊,他和家乡音信皆无,虽然没了什么亲人,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人不亲水亲,水不亲土亲啊,还有那冒死救他们出来的医生家大哥大嫂,以石主任的心狠手辣,他们能平安吗?强子想起来就握拳咬牙。还有待自己亲人一样的老周叔,还有啊,十年没有给老父和姐姐坟上烧一把纸了,如今高家添了人丁,他是应该告诉父亲一声的。
强子头上津津出汗,看着妞哼着小曲抱着孩子一脸的笑容。
这个女人,她也仅仅是个女人啊。
强子突然感觉很孤独,他很多次的想去看看妞乃子上的那几个牙痕,但都忍住,他也想问,不知道咋开口,他傻媳妇的生活很简单,他根本不用想那是偷情的证据。
强子收拾完,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城里的天变了,他想这天下的天,也应该差不多,他是写给医生家的,问问医生家人可安好,家乡可有啥变化,说说他们出来后生活的还行,还生了一个小闺女。
想说的话,真是太多太多,强子写上家的地址,把信寄出去,心里生出一份牵挂。
张有发约强子到公司,说,高强呀,得和你谈谈,这做生意,可不象种地,有活干,没活呆着玩,咱们得要管理,得有规章,你也算总经理,办公室得象办公室,会议室得象会议室,得分销售,分车间,分部门,等等等。
强子不是不知道,只觉得没啥必要,听张有发说得有道理,点头称是,张叫来周玉菡,一起商量,认真制定公司章程,要真正进行公司化运作了。
强子接触的女人不多,从没想过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在社会和中摸爬滚打的做生意,周媚媚的脸上一片精明,红润的小嘴里吐出的条条道道,让他震惊不已。
张有发说,你也得配个秘书,方便得多,强子摆手笑,张说,我那儿早理顺了,小周帮你一段吧。
强子推不掉,关于公司和管理,他还是个门外汉,况且这装潢公司有张一半股份,人家也有说话的权力,为了公司赢利着想嘛。
至五月,国家终于有了个人置地办业的政策,强子把所有资金都拿出来,买下了两块儿整整七十五亩地,和张有发一合计,再投资盖了一栋五层的办公楼,重新盖了厂房,真真正正的象个实业公司了。
周不离强子左右,很多事往往想在了强子的前面,然后冲强子谦谦一笑,让强子觉得心底宽亮。
但强子越来越思乡,写过三封信,终始没有医生的回信,强子又给周家写信。这次很快收到了回信,强子激动地打开信,信上说家一切都好,你树华兄弟大学毕业了在县里做事儿呢,家乡没啥大变化,早没批斗之类的事儿了,一家人都想你们,有时间回家看看等等。
信写的不长,也没有太多强子想知道的东西,但他依然高兴了好久,心想公司运转得开了,孩子也大点了,一定回家看看去了。
这天,张有发打电话叫强子去他公司,说来了他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一块吃个饭。
强子和周到时,房里已是两男两女坐定,强子只认识张,张拉着强子坐在自己身边,周坐强子身边,笑道,“兄弟,这是我小时候穿开档裤一块长大的,叫李械,做煤炭的,今天刚到,我说这儿我也有一个兄弟,叫高强,来认识认识。”
强子起身握手,另外的两个女人跟着浅笑,张没介绍,强子也没问。
饭吃得少,话说得多,酒喝得薰。
强子从没看过张如此放松,他是个严谨的人,随时见到他时都西装革履的,今天真放开了,扯掉领带脱了外衣大口喝酒,因而自己也舍命陪君子。
张还在指挥着三个女人,“来来,倒酒,给你们械哥倒,强哥倒,陪呀,陪着来几杯,妈的,我今天爽,人生再世,没几个好哥们儿,那活什么劲儿?来,兄弟们,干!”
强子拉着张,“大哥,我不行,你知道我家里还有大人孩子,得早些回去了,很荣幸今天认识械哥,改天我请客,咱们再聊。”
张按住强子,“好兄弟,在外奔波的人,那就打水漂儿的,苦不苦,累不累,咱是爷们儿,不说,兄弟,我那天专门到你那儿,问了你家的事。”用力拍拍强子的肩膀,“好兄弟,哥哥服你。”
向强子伸出大拇指,又端起酒杯,“喝!兄弟,你不容易,不说了,都在酒里。” 说完一口干了,向强子举举空杯。
强子的眼睛热热的,一仰头一杯酒入了肚,周玉菡心接过酒杯,小声道,“强哥,没事吧。”夹菜放进强子的碗里。
张大笑,“兄弟多吃多喝,不可负了美人恩哪,哈哈。”
强子努力睁着晕晕的眼睛,一切都飘忽着,隐隐听说,都别走了,今天就住我这儿,告诉服务员,开三个房间。
强子推拒着,张说了啥,对得起了,苦了你了,不记得。
有人扶他进了房间,给他脱了鞋扶到床上,有人给他擦了手和脸,有人似在解他的衣裳,强子伸手抓开放在他胸口的柔软小手,努力挑起沉重的眼皮,是周。
“回去,我一个人行。”
周轻轻笑,强哥,张总让我照顾你,你喝多了,怕你呆会儿口渴。
“回去。”强子闭上眼睛。周美丽的脸在他眼前晃动,让他心头更燥,妞生完孩子三个月多了,强子还没要过她。
周没走,定定地看着强子的脸,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东西,如磁铁样吸引着她,他会为傻媳妇忠心?周不信。
强子真的口渴,不仅口渴,他还想立刻回家去,问妞那乃子上牙痕是咋回事,然后他想好好在她身上放纵一次,但他动不了。
强子微微拢起眉,轻轻哼了一声,翻身睡去。
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 心结
一觉醒来时,周马上端着茶杯,强哥,渴了吧。
强子没接杯子,虽然他就是因为口渴难忍才醒的。
“你咋还没走。”
呵,也太晚了,回去也不方便,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强子没吱声,接过水一口气喝干,你睡吧,我回去了。
周定定地看着强子,强哥,现在还不到五点呢,你再睡会儿。
不了,你嫂子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可,这不一夜都过去了吗?
你睡吧。
城里的清晨是寂静的,不似家乡里j鸟同鸣,偶尔几辆汽车跑过,依然没有什么生气。
强子打开车门,让风呼呼吹进来,头还是有点晕,胃不舒服。
回家时,妞搂着孩子,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轻浅地呼吸,一脸幸福地笑。强子坐在旁边,轻轻掀开被子,掀开妞的内衣,乃子上的牙痕早不见了,白白的乃子比以前更圆润鼓胀,原本红葡萄的颗粒,因为生产变成了紫葡萄,闪着迷人的光晕,强子有种想掐疼它的冲动,终还是给她盖上了被子。
妞醒了,怕惊动怀里的孩子,慢慢转着身体,惺松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强子很久没有这么看过妞了,妞是美丽的,特别现在,更有一种从容淡雅的美丽,妞不说话,没人知道她傻。
强子说,你起来。
妞不解,慢慢把孩子从自己的臂弯里放开,起身披上衣服。
到那屋去。
妞很少看强子这么认真的模样,而且强子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有些狂,妞怕。
强子关上门,坐在床上,妞站着,等强子说话。
强子半天无语,最后说,生孩子那天,你摔跤了?
妞点头。
咋摔的?
妞看着强子,无言。
强子盯着妞,视她。
是,摔地上。
咋摔的?
在门边,开门。
你开门去干啥?
没,没,没干啥,妞慌乱。
有人来是不是?
没。妞看自己的脚。
谁来了?
妞一点点不自觉地移着自己的脚步,没,没人。
没人你到门边干啥去了?
妞不说话,半天也不说。
强子说,我告诉你了,敲门的不开,打电话了才开,没记住?
记住了。
那你到门边干什么?
说啊!强子提高声音。
妞抖了一下,更低了头。
谁来了?
妞不说,再问,妞依然不说。
强子的压着自己的火,真的有一个人,他的傻媳妇不愿意告诉他的人,这人是谁?他的傻媳妇居然会不告诉他?!
强子狂热的眼光一点点变冷,起身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把自己放到沙发里闭上眼睛。一种深深的失落包围着他。
妞站了好久,她想不起了那人的面容,那人叫什么?那人做些啥,妞记得,可又象是忘了,强子告诉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给她输了血,让她一辈子记住他呢。
强子听着孩子呀呀的叫,妞也呀呀的哄着孩子,第一次没给孩子热奶,也没给妞做饭,又穿上外衣,直接去了厂里。
周早早到了,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东西,见强子进来,无事一样简短汇报着,“昨天接的两个学校教学楼的门窗桌椅的活儿,刚打电话催了,政府办公楼和两个酒店装潢的也在催,王飚说,我们至少还缺五个好木匠。”
强子自顾倒水,“我找人,这儿不用你了,回去帮张总吧。”
周不动,一会儿方说,“厂房快竣工了,得和基建处打招呼,让人来验质。”
强子喝水,“我让长义去办,你走吧。”
周过一会儿又道,“公司的事,我们应该和工商税务的人多接触,国家可能会出优惠政策了。”
强子淡淡道,“知道了,张总那儿也挺忙,你帮这么长时间了,谢谢你。”
周玉菡哽咽了,说,强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和你闯一片天,我知道你苦;累;没有说知心话的人;我;我只想。声音低柔下去,我只想陪陪你,我心疼你苦,你累。
强子笑笑,说啥呢,老爷们在外做事,哪有容易的,张总离不开你,不是还要和械哥做煤炭吗?这边也理顺得差不多了,去帮帮张总吧。
直到周走,强子也没看她的脸。
这个世界是在变了,有很多的东西,强子才刚刚接触。
周走后,强子去把王飚长义和乐子都叫来,说咱们得合计合计,不能啥事儿都靠别人,王飚以后就跟我跑,跑关系,找消息,别管生产的事儿了,问王飚,装潢那边,孬子干得不是挺好吗?交给他行不行?
王飚愣愣,点上烟,薰着自己眯眯地眼睛,缓缓道,这家伙从小不着调,但手很巧,脑袋也灵活,这段时间干得不赖,不过老豆也挺在行的。
长义也说,这小子,他妈的跟换个人似的,上次宏泰宾馆那活儿,人们夸大发了,老豆过完年就回东北结婚,他老婆离了老爷们儿活不了,估计回不来了,我看孬子行。
飚子看了长义一眼没吱声。
强子点点头,再找几个头脑灵光的,不怕不会,只要肯动脑,这块先让他负责吧,飚子就跟我,咱们得好好看看这个社会,这个城了。
强子想着,自己这摊子事儿,不能依靠别人,特别是个娘们儿。只要肯动心,肯钻,他就不信啥玩意能难得住他。
这一忙,又几个月过去,妞把孩子养得胖胖的,吃喝拉,全部定时,孩子长得挺壮,黑黑的头发,亮亮的眼睛,特别是粉嘟嘟的小脸,每次强子都要啃上几口,直到孩子呀呀挥着小手抓他。
今天强子很高兴,两项装潢和两个学校的款结下来,终于把买地和盖楼的紧张给缓过去了,还余了三万多,强子也想买几个大哥大,象张总那样的,省得有事不方便联系,上次张总一定要给他,他没要。
回家时,妞已做好饭,还包了饺子,强子笑笑,学会包做饺子了?
妞也笑,强子好久都没笑过了,胖胖来。
是小媳妇教的,小媳妇有时间就带胖胖来玩,强子也没说啥,但总感觉,小媳妇那精灵快当的人,和自己的傻媳妇有什么好唠的。
强子一直不抽烟,但喜欢喝茶,妞把孩子放下,去给强子倒茶,强子看着妞散落于齐臀部的头发,想着妞自从到他家来,没剪过一次头发呢。妞丰腴的身子摆动着,走出一片妖娆。
强子接过茶说,把孩子哄着了,早点睡。
嗯,妞答应着,去洗手间洗澡。
强子的欲望突然就升到顶点,多久没要了。
第二部 第二十八章 春燕
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妞正擦自己白晰的身子,强子的眼色染上色欲,脱光衣服站在水下说,给我擦擦背。
妞愣着,终于还是一点点抚上了强子结实的身体。
强子关了水,卫生间的空气瞬时凉下来。

强子从上到下打量妞的身子,伸手把妞搂在怀里,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抚摸着,揉住妞的乃子时,停下来,突然低喝着,“谁咬了你?”

妞惊得软在强子的怀里,抬眼呆呆看强子,谁咬了她?啥时候?她不知道,她忘了,她只看到过自己乃子上的牙痕,她想不起那是咋回事,就算有事,是那人吗?那个说她比天仙比嫦娥还俊的人?
强子看着妞的眼睛,那里面依然是清清如水,亮亮如星。
“说话呀?”
凉意透心,妞颤抖着,摇头。

强子松开手,把妞拉进另一间房,推到床上,紧紧压在身下,“说,那人是谁?”
强子头上的水滴,一滴滴落在妞的脸上,是谁?叫啥名儿?
身下的被子凉透,强子的身子凉,妞抖着,强子说过的,是的,说过,可是,那人说强子会杀人,会吗?
妞看强子的眼睛,那里果然有刀剑。
强子说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让她一辈子不能忘记。
妞张张嘴,半天才道,他要鸟。
说。
他来,我给他鸟。
说。
他又来,说。
说啥?
妞只记得,那人说她比天仙还俊,和嫦娥一样俊。
说什么。
妞不说话了。

强子突然感觉到,妞的生活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简单,妞的思想,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单纯。
强子没了欲望,他有无数个疯狂的念头,虽然妞从来没给过他语言的快乐和安慰,却从来没觉得象今天这样失望过。
强子起身,他来咱家的?
妞点头。
和谁来的?
那天,妞说,和乐子。
来过几次?
妞说不清,三次,四次?妞摇头。 
强子闭闭眼睛,他不愿意想这三次四中妞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啥事儿。这个人是谁,强子问乐子就知道了,要鸟的男人。
强子托起妞的脸y冷道,我告诉过你了,别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子?
妞茫然地点头。 
强子想狠狠抽妞几个耳光,但终没落下手去,他想起了那倒地尤伸出手指向门边的老父,想起姐临死时,要他保护好自己的傻媳妇,想起自己拿着刀闯村革委会拼命,一切啊,都只为保护这个傻媳妇别受糟踏,可她呢?她为啥背叛了自己?
妞呆呆地看着强子y情不定的脸,她很慌,很怕,可她不知道还说点啥。 
强子走出房门,一夜睡在了客厅。 
八二年的春天,是燥动不安的,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全面展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了,强子厂子的工人大部分是农村的,都想着回家去看看,人心浮动,强子和王飚几个商量,得从城里招些工人,可是人手生,怕是一时应付不过来。 
还有件事,一直让强子不安,城里很多被打倒的老干部老军人都平反了,国家开始尊师重教,臭老九都吃香了,他在想自己的老父亲,家乡有没有个说法,如果没有,他也得替老父亲讨个说法。 
还有妞的那个男人,强子一直忍着不去探究,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忘记或冲谈,不去问,只因为知道,那人肯定是乐子他们一块儿的,这让他对这些个聚了几年的哥们儿,有种心理上的防范。 
这天,强子和张有发几个喝酒,强子大哥大响了,是街道办的老太太,说去你们家了,你们家媳妇给的大哥大号码,全国人口普查,你们家问题挺多,然后是什么外来人口啊,农业人口呀,孩子没登记呀,要拿着结婚证,生育证,户口本什么什么的去办手续。 
强子应着,放下电话,一仰头干了酒,结婚证?呵呵,他和傻媳妇哪来的结婚证,当初就领过家门一个炕上睡了。这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毕竟是个外乡人。 
周玉菡仍然是轻轻浅浅地笑,不失时机的给强子倒酒添菜。
张有发说,工人不够用,得从南方招工了,不过我们的投资方向得转,小平南巡讲话说了,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赚钱发财就是能耐,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处是金啊,这咱把握不住,白让别人捡机会。 
飚子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强子也在考虑,只看这城里的规划建设,已是让人热血了,农村再改革,虽不知道方向咋样,但必然也要惊天动地的。
张说,我看好两个行业,一是钢铁,二是化肥。
几个人都沉默着,张说,咱们承包,用现成的厂子,只管理销售,你们看呢?
这是个新鲜的东西,强子不太懂,他说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去厂里看看吧,这都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呢。 
强子睡不下,有几天没睡下了,自从上次问过妞后,一个人睡了另一个房间,妞不在他的心上,孩子也不那么亲近。妞每日迎着他回来,常说说从小媳妇和楼下听来的话,今天吃饭时说,“人家说你外面有了人。”

强子看她一眼,妞低下头,不吱声。
孩子哭声响,妞起身去抱孩子。
强子只吃了半碗饭,放下碗去倒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孩子不哭,妞走过来,挨着强子坐下,把头一直伸到强子脸前,看着强子,然后伸出手,慢慢摸上强子的脸,“你外面有啥人?”
妞的手光滑地,柔柔的,妞的眼神,这十多年都没变过,清清澈澈。强子拉下妞的手,闭上眼睛。

妞依然看着强子,一眼一眼似乎把每个毛孔都看得仔细,暖暖的带着r香的气息一丝丝钻进强子的鼻子。
很久,妞慢慢俯在强子的怀里,慢慢寻着舒适的角度,倦在他的怀里不动。
有东西在强子身体里复苏,他不知道应该咋惩罚傻媳妇的背叛,如果那算得背叛的话,可他从没怀疑过妞的眼中会有别的男人。
强子最终把手抚在了妞的腰间,一点点摸上妞的身体,在妞生产后,第一次要了她。

又到了燕子北归时,今年就奇怪了,城里刚刚含苞的树枝上,居然落着几只燕子,强子越来越想回家,想给爹上上坟,想看看那乡那土那水有没有变化。
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回乡
临近清明时,强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先给医生家再写信,还是没回音,又给周家写信,周家回说,家里是挺闹腾的,但说啥的都有,比文化大革命开始还乱糊。
强子记起县城有化肥厂,还有炼钢厂,都是集体单位,现在不知道咋样了,如果向这两个行业进军,他倒可以趁机去看看。
这边跟王飚几个商量了一下,大家也理解,不过,不能带妞去,那儿啥情况还不知道呢。
回家跟妞说,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强子,回家?我要去。
强子说这次不带你,妥当了再说。
妞不高兴,噘着嘴坐着不动,她的记忆里,除了家乡的山里,就是那个小村,还有这城里,但怪,相比之下,就是小村的记忆最深远,她很想去看看。
强子说我最多两天就回来,你好好在家呆着。
妞望着墙上滴滴的时钟,不眨眼。
夜深了,传来孩子的几声呓语,强子回房,妞也跟进来。
去睡吧。
妞不说话,坐在强子床边,看着强子一件件脱衣服。
突然就搂上强子的腰,我要去。
强子拉了拉,没拉开,说,去睡吧,明天再说。
妞依然不理。
强子任她抱着,仰身躺下,把妞的脸捧起来,面对着自己,“那个咬你的男人你还在哪儿见过?”
妞闪着眼睛,咬着唇不做声,强子生气,不是因为妞不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傻媳妇傻到家了,她跟他玩的啥心眼?
强子忽的起身把妞掀到一边,说,那人是谁,不说我明天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妞望着强子起伏的胸口,再看上他y得要下雨似的脸,吓呆了,不回来?啥意思?强子不回家了?不要她了?不要春燕了?不不不,不,一点也不行。
“他,他,你说他是我的救命人。”
是孬子。
强子猛然明白了,这小子自妞生孩子那天起,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了,嘴不花了,眼也不乱了,只一劲儿的做活儿。
强子很多次想不去追问这件事,可他放不下,就算傻媳妇和孬子真的有了那事儿,强子也准备放开了,但当他压在妞身上时,还是想弄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啥?妞说起孬子时的眼光,不象对石主任。
强子没进妞的身子,翻身下来,让妞光着身子跪在自己旁边。妞越来越觉得冷,可她不敢动,孬子说强子会杀人,她甚至不敢去看强子的眼睛。
很久,妞长长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两滴饱满的眼泪滑过冷得挺立的乃头,落在床上,越滴越多,湿了一片。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强子伸手摸上妞的乃子,妞浑身一颤,用手抹掉眼泪惊恐地看着强子。
强子y冷的眼神看了妞一眼,狠狠地想把妞揉碎了,听着妞努力忍着的哭声和呼吸,终于掀开被把她拉进被窝,妞的身子冰凉。
强子第二天到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几件事后,才给孬子打电话让他来。王飚恰进来,看看强子说,强哥,咱们人手紧缺,现在活越来越多了,有条件的住户都讲装潢了,这两天有十几个电话问。
强子点点头,不行的话,还真的听张总的,到南方招人了。
王飚说,我和长义也得抽时间去东北看看,单位都有变动,要是国家允许,我们就停薪留职了,长期在这儿扎营。
强子乐,那敢情好,多带几个人来。
王飚说,人手倒不缺,可精咱们这行的不多。
正说着,孬子进来了,见两个人,叫着强哥,飚哥。站在一旁,强子说,孬子,坐啊。
王飚说,你们先聊着,我得去政府招待所那边和他们谈谈,价钱倒不差,可不说啥时候结帐。
强子说,不行请那所长喝一顿。王飚乐,我也这么想呢,灌趴下他们。
孬子说,强哥,叫我有事。
强子才发现,许久以来,孬子的眼神都没和他对上过。
强子起身倒杯水递给孬子,拍拍他的肩膀,孬子,咱们哥几个都这么多年了,我有话直说,你也直说,咋样?
孬子放下杯子,站起来,看着强子,强哥,你不用说了,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嫂子,我,我早想把这事儿跟你说了,可我,我就是孬。
强子把他按在椅子上,好了,都过去了,你嫂子是个傻人,有些事她也说不清,我原也不想问了,可你知道,媳妇儿她就是媳妇儿,再傻也是媳妇儿,是爷们儿的,没有不把这当回事儿的,你说呢。
孬子的头钻进了裤档,说,强哥,我说。
孬子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强子拉住,算了,你他妈的就是欠煽,以后这事谁也别提了,这不是干得挺好的嘛,人也长得狗模狗样的,赶紧娶个媳妇发发你那s。
孬子说,强哥,我都恨不得把我那玩意揪下来喂狗,这辈子我也不让它吃着腥儿。
强子乐乐,这话说开了,都豁亮,没事了,以后装潢那边可得你费心。
孬子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太监一样的痿气,终于消了。强哥,我听你的,我一辈子都听你的。
强子自己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傻媳妇比一般人傻,但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吧,或者,他一直没有给她进步的机会,没有耐心教她应对社会的种种?他是不是把她的生活安排得太简单了,还是应该找个人来陪陪她说说话?
这几个月的闷气总算过去,强子想着妞白白嫩嫩的身子,虽然生了孩子,可妞的下身还是那么紧的包裹着他,身上光滑如锦缎,他不需要别的任何女人,这幅身材,够他享用一辈子了。
天已近黑,打开办公室的门时,门外站着周玉菡,强子回身想把门锁了,周用手推开,竟自走进来。
你有事?
周打开灯,幽幽地看着强子,强哥,你真的不需要一个说话的人?
你每天回家不觉得是生活在坟墓里吗?强哥,我不图你什么,我只觉得你太苦太苦了。
强子说,这么晚,你咋来的?
周明媚的眼眸中沾着泪水,没有男人会漠视女人为自己流泪。
强子的心紧缩着,他没爱过妞,也没爱过别的女人,他只爱过一个英英,这个女人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不想去探知。 
走,我送你回去。
周不动,强哥,我只想陪你说说话。
这么晚了说啥话,强子关灯,站在门口,走啊。
周的身影一点点从黑暗中移出来,楼道里静静的昏暗的灯光下,映着强子坚毅的面容,这样的男人,这世上不多了。 
一阵冷风吹过,周的身子轻轻缩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去看强子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一丝的对女人的柔情。
周不懂,他是不是个男人?他有没有对女人的感情?还是跟那个傻媳妇过得久了,早忘了人间还有男欢女爱,人间至乐?
周玉菡嘴角扯出一丝轻笑,冰山如果融化,那将是怎样的海洋?冰山看似冷硬,恰是因为它没有得到过丝毫的温暖啊,如果让它见了烈日,那它岂不比河水更容易流淌?
快走,磨蹭啥呢,半夜了。
强哥,我好冷。周抱紧自己的双肩,幽怨的眼神看向强子。
强子心底叹口气,这女人是不是想他跟自己的傻媳妇一样傻?

上车时,强子打开后门,周愣着,没理强子,自己打开前门坐在强子旁边,一路上不时向强子靠。
强子说,玉菡,你今年多大了?
周柔柔道,二十七。
家是哪儿的?和张总一块的?
嗯,张总是我大哥的同学。
二十七不小了,不找对象?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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