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开头就没法停止。他在日夜不安的煎熬中慢慢滋生邪念,放出了笼中困兽,再也没能将之束缚。
沈嘉文觉得近段时间自己的睡眠状态非常好,每天早晨起床都是神清气爽的,被公事弄得抑郁的心情也稍稍有所缓解。
她并没有追究其中根源,而是将这种变化归功于少年这段时间以来的照料。
嘉泽揽下了所有家务,而且每天想方设法弄美味的食物,每天回家闻到热腾腾的饭菜,看到干净整洁的地板,其实是一件很令人舒心的事。
她也不急着把他赶走了,尽管他的腿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她默许了他进入她的生活,时常对他的工作露出满意的微笑。
少年对她的夸赞报以微笑,摇晃着毛茸茸的脑袋,明丽青春的脸庞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深邃的眸子里仿佛盈着一潭水。
只有他知道,这潭深水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是阴暗的邪念,是卑劣的欲望,是肮脏的掠夺。
他在食物里和饮水中下药,若无其事地让她喝下去,在夜间趁着她毫无知觉的时候爬上她的床,剥开她的衣物,吻遍她的全身,给她口交,看她陷入迷乱而不自知的梦境。
除了没能做到最后一步,几乎把所有禁忌都踩了个遍。
除此之外,他还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安装了监视器。一开始是客厅,然后是她的房间,再然后是浴室,他在她察觉不到的隐秘的角落里窥探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毫无愧疚不安,只觉得满足。
然而她对此毫无知觉,还以为自己的亲弟弟是脾气温和品行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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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时候,他的创业也开始了,准备了很多年的项目,忙起来简直脚沾不着地。
他把所有课都提前修完了,学校那边的功课倒是轻松了很多,于是干脆搬了出来,不必连转轴。
却不和嘉文住一起,而是与合伙人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租了工作室,几人夜以继日待在工作室忙得不行,餐食和睡眠都没能跟得上,一连一个多月终于把单子赶出来了,几人早已是形容枯槁面容憔悴了。
竞争压力大,合伙人都染上了烟瘾,他偶尔也会走到阳台吸一两根,两指夹着烟卷 ,一手撑着栏杆,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湛蓝的天空和飘飘悠悠的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喧嚣散去了,所有人都已睡着,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合伙人从梦中醒来,推开玻璃门就看到他拿着手机面带微笑的模样,揉了揉脑袋嘀嘀咕咕地说道:“你在看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少年,不,青年,不慌不忙起了手机,“在看……家里的小猫咪,她睡着了。”
“啊我就说呢,画面看起来像是监视器,每天都看,原来是家里养了猫咪……”
“嗯。”
这个单子完成,难得闲下来,他也有了闲谈的心思,干脆留在阳台不进去了,吹着夜风也舒服。
自然而然聊起了“猛男最爱”的话题。
“猫咪可爱吗?闲下来我也想养只宠物,城市里太孤独了,就是不知道养什么好。”
青年点了根烟,闻言眸子微微眯起,把目光抛向了远处的夜空,“可爱,非常可爱。”
难得见他用上“可爱”这两个字,鸡窝头更加好奇了,心里寻思这人看似神秘,其实也有这种爱好嘛,“圆溜溜的眼睛,胖胖圆圆的脑袋,萌萌的爪子……是这样吗?”
“有些区别,不过性格高冷。”青年捻了捻烟灰,“感觉敏锐机警,很聪明。”
鸡窝头担忧地问道:“会不会很难养?我怕我照顾不好它。”
“还好,猫咪很独立,生性骄傲,不喜欢别人太过干涉她的生活,需要把握分寸。”
“我想看看视频可以吗?”
青年猛然吸一口烟,把烟蒂丢到了花盆里。
“好好休息吧,我进去了。”
鸡窝头挠了挠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开朗大方,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和伙伴,有时候又觉得他的所思所想与他们不太一样,具体哪方面不一样,他也想不出所以然,总之觉得某些方面离自己很遥远。
难怪很多女生都说,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迷思。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迷思,才引得很多人对他着迷痴狂,他却没有停留片刻,而是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他似乎不曾为任何人停留。
每个人都在追寻着想要的东西,那么除了事业上成功之外,沈嘉泽就没有任何追求了吗?
思索无果,他挠了挠脑袋,也跟着进去了。
门外是沉沉的夜色。
一连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饶是几人身体素质不错,此时也累得筋疲力竭了,一觉直睡到中午。
沈嘉泽从靠椅上醒来,打开窗帘就看到了外头晒得发白的日光。
难得休息这么长时间,室内几人陆陆续续被刺目的光线惊醒,慌忙走到电脑前想要敲击代码,反应过来已经完工,送了一口气之后相视大笑。
“艹!老子已经沦为不虐不爽的社畜了!”
“妈的,累死了,干完了这一票,这些天要玩个痛快!”
“臭死了啊啊啊!烟味外卖味汗臭味还有脚臭味!你们几个赶紧洗澡啊啊啊!”
沈嘉泽将油腻凌乱的头发洗干净,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对着镜子把脸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
眼皮底下青黑有些严重,眼中还有疲倦的血丝,他对着镜子微笑,僵硬了一个月的脸蓦然做出这种动作有些奇怪。
他放下了微笑的弧度,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含着一层无法融化的冰。
他拒绝了几人的邀请,推说自己有约,待几人出门后,对着镜子苦练微笑的技术,终于有了一丝熟悉感。
两颊深陷的酒窝,灿烂得毫无一丝阴翳。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臭水沟里的虫子也好,阴郁卑劣的小偷也罢,在她面前,他一定是阳光开朗的模样,犹如初升的明媚的朝阳,犹如山间清爽干净的风。
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运动鞋,出门前他把斜挎包放在肩上,顺手给她打了个电话。
“姐,我很快就过去,时间可能有点久,这里打车不方便,你等等好吗?”
女人清凉的嗓音如同泉水泠泠淙淙划过耳际,“好。”顿了顿,她继续问道,“需要我去接你吗?”
“你方便吗?”他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她如他所愿掉入了他设置的小陷阱,事实上这里属于城市的繁华地段,怎么可能打不到车。
既然她问出这个问题,无论是否是客套话,最终答案都是“方便”。
“可以,你把地址发给我。”
青年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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