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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端来药汤,试了试烫不烫,便送入她的嘴里道:“这药虽苦,但只要坚持喝,身子骨就会强壮起来。你最近身子太单了,可要好好补补。”
翠花喝了两口,没情没绪的,便推开不喝了。老九忙道:“至少这点要喝完,要不然对身子不好。”
翠花让他放到桌上,会再喝,推说现在想休息会,便蒙头睡去。她哪里睡得着,眼里、心里,满是闷窦的影子。那个又矮又丑,半天说不出句话的人,竟让她如此藕断丝连,不能忘怀。
回忆起个相见的夜晚,闷窦还是那么的傻,那么的莽撞,都不知怜香惜玉,味乱撞。可就那么次,让翠花尝尽了甜头,原来闷窦也有温柔懂人的面。
等到天刚蒙蒙亮,翠花的心跳,不断加速。她为她的行为感到不齿,同时又害怕老九回来。好久没得到老九雨露的滋润,换了个主儿,反觉得活脱多了。她这么想,便不再有羞耻之心。
等到闷窦开门悄悄离去的那瞬,翠花的心像冻结的冰块,时而又是波涛,不知该平静还是该起伏。那个佝偻而又小巧的身影消失后,她唯有期盼,期盼他早点能来。
这是何等的痛苦,背着自己的男人,背着自己的良心,做那见不得光的事。可在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想和自己的男人相守辈子。可他,竟然彻夜不归,让她独守空房。她多的是报复,多的是怨恨。哪怕个月只留在家里次,活在只留那么两个时辰,对她来说,也便满足了。
可那个人,自从娶她进门后不久,便对她失去的兴趣。她有的,所拥有的,不过是漫漫长夜。对于女人来说,怎抵得过罗衾五更寒?
老九能征服敌人,却不能征服个女人的心。自从翠花和闷窦的事传出来之后,他也在想,为何她会这样?
老九见她睡了,才推门走了出来。心想闷窦对我媳妇下手,我就要强占了你媳妇。他来到小娃儿家,在门外徘徊了良久,听得屋子里没有动静,便径直来到闷窦所在的屋。此时闷窦正和媳妇坐在那里,哄孩子玩耍,听得敲门声,相互都吓了跳。
闷窦媳妇无奈,只得开了门,眼见是老九,吓得后退几步,娇喝道:“你来干什么?”
老九冷笑声,喝道:“我来干什么?难道你忘了咱们的好事了?你忘了,那我告诉闷窦,我让他记起来。”
闷窦见老九来了,吓得哆嗦不已,不愿见到此人。他心想,老九此来,定是知道和他媳妇的事了,这可怎么是好?不禁颤声道:“你要说什么?”
老九把抓过他媳妇,伸手进入她的怀里,往那两座坚挺的山峰上摸了摸道:“我要说什么,我要告诉你,她被我玩了。闷窦,你个该死的东西,竟敢玩我的女人。”
闷窦听完,早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老九见他那可怜样,冷笑声道:“此时讨饶,已经完了。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闷窦见他抓着媳妇不放,急了道:“我玩了你的女人,你也可以玩我的女人。”
闷窦媳妇听,泪水情不自禁的流出。在闷窦眼里,她什么也不是,不过让人任意玩弄的物品。她叹了口气,冷笑声道:“闷窦,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个东西,和你那爹样。你既这么说,如今我就跟了老九去。”
闷窦站起身,指着他媳妇道:“你个下贱东西,你们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干不净了,现在才来哭你受的罪,你以为我冤枉你了。”
老九听他大病了场,说话竟如此干脆利落,把抱起他媳妇,便往家里扯。闷窦也不追赶,任由他抱走。他心里却想,我玩你老婆,你现在玩我老婆,算是扯平了。可他哪里知道,老九永远也不会这么想,他只想着玩别人的女人,自己的女人任何人都万万碰不得的。
老九从他的话里,也听出了他和翠花真的有染。他抱着闷窦媳妇,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乱掐他的身子,他都没有放手,他要让翠花看到他是怎么在她面前玩弄女人的。
老九将闷窦媳妇抱到翠花的屋里,只听片声的哭叫声,从小娃儿家响到烟斗钱家。小娃儿听到声音,吓得从屋里出来看,去叫闷窦,闷窦却不理。小娃儿急了,去山上找高脚j。高脚j听了,啐道:“你那短命的儿子都不管,这种事,难道你还要替他管?你们家人,怎么都这么窝囊?”
小娃儿坐倒在地,仰头望着天,悲呼声,不省人事。
高脚j见他晕倒,慌忙扶起他,掐了掐鼻梁,他才缓缓醒过来。高脚j见他醒来,喝道:“你既然看见老九抱走了他媳妇,怎么不去追,反倒来这里找我。此时都过去好长时间,去老九家,你说抱回来的是个什么人?”
小娃儿听,更是捶胸顿足不已。
高脚j说完,也不停的抹泪。心想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竟然会嫁给这么窝囊的个人。生出来的孩子,没想到也和他是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高脚j暗自流了会眼泪,扔下小娃儿,便朝老九家奔来,听得屋子里的惨叫声,她也不好闯进屋里。
她听得闷窦媳妇的叫声,那么迷人,那么动听,难怪老九盯着她不放。心想她嫁到我家,真是糟践了她的身子。
高脚j狠了狠心,猛地踹开屋子,见满室春光,竞相外泄。老九听得声响,慌忙站起,那股熔岩,嗖的声,滑了出去,弄得闷窦媳妇脊梁都是。
闷窦媳妇爬倒在地,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切。此刻,她只想死,只有死,才能消泯她颗羞耻的心。
高脚j手抓起身边的扫帚,朝老九身上拍去,拍得他满身灰尘。但老九没有动,只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去穿衣服。
翠花躺在床上,汗珠直冒,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老九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发泄他心中的愤恨。只听高脚j不停的唾骂,不断的拍打声,响彻整个屋宇。
高脚j打了阵,却听老九暴喝声道:“打够了吗,气出完了吗?”
吓得高脚j将扫帚扔,连忙去寻衣服给她媳妇穿上。她的嘴里,谩骂不停。什么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老九家的祖宗十八代,几乎都被他骂了遍。
老九见她抱起闷窦媳妇,朝屋外驰去,不禁得意地笑了。他转身走到床前,伸手抚摸翠花的额头,柔声道:“贱人,我和她做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翠花见到他,闭紧双眼,不愿看到这幅狰狞的面容。
正文 四十九
老九见她闭紧双眼,使劲掰开她的眼睛,翠花没有出声,只是不住的流眼泪。老九喝道:“贱人,看清楚没有,我和她做就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惬意。你听她那叫声,多么y荡,多么销魂。贱人,你和他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叫,是不是也这样y荡、放浪?快叫给我听,叫给我听。”
翠花被他大力弄,疼得难以忍受,怪叫声,朝床下爬去。老九见状,更加得意,更加舒心。只要翠花天不得好日子过,他就感到非常兴奋。
高脚j抱着闷窦媳妇,回想起当日抱属牛媳妇的情景,心里阵慌乱。她没想到,两个媳妇都这样不争气,都败坏在老九的手里。传将出去,家人的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出门?该死的闷窦,当日还想到老九家问,如今不问都知道了。老九强横如此,你又能奈他何?
高脚j抹了把眼泪,咬着牙道:“钱老九,迟早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遭报应的。别以为你做的没人敢管你,人不能管,天也会管的。你在三岔路口迷了路,想必是被天谴了吧,还说是什么鬼附身。你继续做你的坏事,继续遭报应吧。”
高脚j边忖,边朝家而去。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来到家门口,却见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什物也看不清。想必家子人,都早已睡去。高脚j看到此情此境,骂了几句,再也没有力气骂下去。
她抱着闷窦媳妇走上石阶,通抱着她拍了拍门,良久才听到小娃儿的声音道:“谁啊?”
高脚j脸盛气,喝道:“老娘,你听不出声音了?你耳朵聋了,急了知道去找我,我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你个混账王八东西,辈子只知道让孩子做乌龟。”
高脚j把小娃儿骂得狗血喷头,吓得小娃儿连连道:“老伴,很晚了,快抱她进屋吧。”
高脚j狠狠地道:“抱她进屋,满屋的晦气,她能呆在咱们的屋子里吗?你看她这脏东西,赶快烧水来给她洗洗。”
小娃儿只得进屋披了衣服,到厨下生火烧水。高脚j走到闷窦睡的屋子,脚踹开房门,喝道:“你个贱东西,你不是要问老八你媳妇是不是干净的,现在给你,你看看她干净不干净。”
闷窦见他媳妇只有件衣服遮着身子,嘴角流有血迹,忙不迭的站起身,把将她接住。他有几分不忍,喝道:“他娘的,老九也太狠心了,我玩他媳妇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分。他居然把我媳妇弄得昏迷不醒,不是人的东西,迟早吾找他算账。”
高脚j听罢,巴掌朝闷窦扇去,喝道:“你个王八羔子,有种你现在就去。自己的媳妇被人抢走,竟然点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人?”
闷窦被高脚j掌击怒了,扔下他媳妇,便朝外奔去。高脚j也不理他,任由他去。她想就凭闷窦,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她累了,累得站不直身子,歪在床上,便朦胧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小娃儿也把她扶到床上去了,旁躺着闷窦的媳妇。
小娃儿见她睁开眼睛,脸上欣喜的表情,难以言诉。高脚j望着他,就像见到隔世的仇人般,怒喝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可告诉你,现在家人都成这样了,你认为咱们还能在这里呆吗?”
小娃儿听,总觉得云里雾里的,怔怔的望着高脚j。高脚j见他出神,喝道:“小娃儿,我看你辈子长不大,这里不能再住了。”
小娃儿惊,迟疑道:“孩子他娘,你定受了惊吓,你可别拿这话吓我。我们好不容易搬到这里来,你让我们搬到哪里去?你看方圆左右,哪里能容我们?”
高脚j白了他眼,伸手搓了他下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咱们再不走,难道你等着老九来收拾我们吗?如今媳妇们,都成了老九的玩物,你有脸住在这里,我可没脸再在这里了。你仔细想想,孙子们都渐渐的长大了,以后传出去,可怎么好?”
小娃儿双手在袖子里袖了,抱在面前,低着头道:“我说媳妇,你是不是中了邪了,怎么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要是还没休息好,就好好休息休息,锅里的水,可都烧干了锅了。”
高脚j听,知闷窦媳妇的身子没洗,朝小娃儿喝道:“这脏东西,什么时候放上来的?”
她说完,脚将闷窦媳妇踹在地上。
小娃儿见白皙的身子,闪现眼前,整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闷窦媳妇。高脚j见他副色迷迷的样子,冷笑声道:“你既喜欢看,我就让你看够。索性她都是立着牌坊的人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高脚j说完,跳起身,噗通声开门关门去了。她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锁了。小娃儿见她这样,喝道:“孩子他娘,你这做的是什么事?你快开门啊,孩子他娘。”
高脚j走出院子,见天刚蒙蒙亮,便朝邻里四舍转了圈,将小娃儿和闷窦媳妇的事,说了通。有好事的便跟着高脚j,来到他家看个究竟,果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众人骂了回,又笑了回,纷纷议论着去了。
高脚j心想,不做二不休,我不让你搬家,我就不信了。只要众人议论小娃儿,小娃儿听不过去了,自然会离开。
高脚j以为得计,心下窃喜。正在此时,却见老三带着人来了,气势汹汹,好像捉什么人。
高脚j被那唬,朝老三道:“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老三喝道:“闷窦呢?把他交出来,否则你们全家的性命,我都保不住了。”
高脚j还蒙在鼓里,朝老三道:“他不是去找老九了吗?不在家啊,老三。”
老三啐道:“他干的好事,竟敢去我家里行凶,杀了老九的媳妇。你说这天杀的,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高脚j听,软瘫在地,再用用怕不起来。老三也不管她,四下里搜,搜不着人。只听闷窦的屋里,阵乱响,老三喝命众人打开,却不见人影。老三疑惑地望着脏乱的床上,伸手摸,喝道:“人还没走远,大家起搜,绝不能放过他。”
老三四周望了望,又望了眼窗户,心想定没有跑出去,肯定在屋里。他不禁朝床下望了眼,只见两人,赤l着身子,躺在床下发抖。老三也不管那许多,喝命人将两人拖出来。
家丁伸手拖,只觉软绵绵的,拖出来看,吓得连连放手。老三见是闷窦媳妇,喝命赶紧用床单裹住她的身子,又让人将下面的那人拖出来,见是小娃儿。
老三冷笑声,摇摇头,喝退众人,走出去了。他不敢指摘小娃儿家的不是,但想起幺妹,她是否也和他们样?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三想毕,不禁有几分厌恶幺妹。带着众人,别处搜去了。
高脚j见众人走了,朝四处望去,心想闷窦定跑得不远,得找到他,让他赶紧离开。他哪来的勇气,竟将老九媳妇杀了?
高脚j想也想不通,就他那弱弱的身子,向怕事的作风,也能杀了老九的媳妇翠花?高脚j四处找了遍,把所有想到他最爱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高脚j慌忙跑到烟斗钱家打听,他家也没抓到人。
高脚j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孩子,到这时候,还做了件像样的事,只是你怎么不长眼,不杀了老九,反杀了你相好的?”
高脚j正在思忖,忽走到几个人身边。见着他们,她都用手遮着脸,害怕被他们看见。只听个人道:“活该老九不死,他媳妇要为他挡这么刀。要是他媳妇不挡,死的就是老九。你别看他这媳妇,平时和闷窦眉来眼去,也不知干了多少风流快活的事,但她的心里,想着的总是老九。”
不远处人叹息道:“这就叫着爱之深恨之切,谁叫老九到处沾花惹草,让她个人在家寂寞。闷窦什么人,个个子没有三滩牛屎高的人,她能看上?她那媳妇,可心高气傲得很。我可告诉你们,当时闷窦杀人的时候,我正好赶到门口。老九那时,不知道被鬼迷了心还是怎么的,竟然打不过闷窦。他媳妇见势不妙,闷窦刀刺向老九的胸口,眼见着他伏在那里,躲无可躲,就连老九,恐怕都以为自己会下y曹地府了。谁知道他媳妇猛地从床上跳起,替他挡了那刀。哎,老九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另人冷笑声道:“谁叫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惹恼了闷窦,就是狗,惹急了也会跳墙。如今闷窦家,可有热闹看了。听说小娃儿,和闷窦媳妇又扯到起去了。三爷打开屋门,亲自抓住的。要是别人造谣,想必你们不信,三爷亲自抓住,你们不会不信吧?”
众人乐呵呵的道:“在小娃儿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可惜闷窦这小子,藏得愣好,竟没人能找到他。”
高脚j听罢,赶紧离开。她心想,闷窦这孩子,终于出息了,终于反抗了。可惜他爹,还有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大哥,竟然还不如他?
高脚j边气,边寻思闷窦要去的地方。猛然间,她想到了个地方,急急的奔去,见躺着人,她唤了声,只见那人满手满身都是血污,缩成团。
高脚j抱住他,颤声道:“我的儿,你真的在这里。你怎么还不跑,留在这里干什么?”
“娘,这些年来,我是不是点用都没有?我并不害怕死,我是害怕你,怕我走之后,你被他们欺负。”
高脚j听完,将他搂入怀里道:“孩子,快走。你还年轻,找个地方躲起来。佘家营和这里有仇,你去那里,想必他们会收留你。”
“那你呢?娘,你和我起去。”
高脚j伸手摸摸他的头,摇摇头笑了笑道:“闷窦,我的好儿子,你去吧,只有我在这里,你才能逃出去。你到了那里,就将这里的情况,实话实说,想必他们会收留你的。”
闷窦听完,扑通声跪倒在地。
高脚j隐隐听得有人声响,连忙扶起他,低声道:“还不快走。”
闷窦知不可久留,只得沿着石缝,挤了出去。他身子矮小,别的人般都出不去,只有他勉强能通过。
老三带着人追到d口,见高脚j站在那里,喝道:“点亮火把,照d口。”
高脚j听完,心里噗噗的乱跳不停。
正文 五十
高脚j朝d内望了眼,见不到闷窦,心才落了下来。老三亲自拿着火把,朝d内望了望,不见人影。心里疑惑,暗想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传出,为何没人了呢?难道是高脚j人跑来这里哭?
老三忖了忖,朝旁的家丁喝道:“钻进去看看。”
众家丁面面相觑,试了试无法钻进去,苦着脸走到老三跟前道:“三爷,我们钻不进去啊!”
老三叹了口气道:“罢,罢,到别处出搜,堵住各个路口,见到闷窦,就给我抓回来。你们可千万盯住了,抓不回来,唯你们是问。”
老三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家丁回老宅去了。其余众人,只得四处搜寻。高脚j见众人堵住要口,心想闷窦比他们先了步,想必能逃到佘家营。只是佘家营现在,未必能收留这孩子。想着当日属牛好生管待佘家营来人的情景,心想他定会出力相助。
高脚j缓缓往回走,感到前太所未有的疲倦,前所未有的累。为了整个家,她付出了所有,可未见得有任何回报。而如今,希望闷窦这孩子,能平安的到达佘家营,更能闯出自己的片天地。
可闷窦那样,他能闯出什么?高脚j边流眼泪,边哽咽了数语,回到屋里。此时小娃儿正坐在门口,呆呆的出神。见高脚j回来了,吓得双腿发颤道:“你去哪里了,老三带着人到处找闷窦,你知道他在哪?”
高脚j瞪了他眼,不出言。
小娃儿急着又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孩子在哪里,咱们必须得把他交出去,否则全家人都没好日子过。”
高脚j听,啐了小娃儿口,伸手便是个耳光,扇得小娃儿晕头转向的。小娃儿摸着半边脸颊,喝道:“臭婆娘,你敢打我。”
高脚j双手叉腰,头抬,比小娃儿高了个脑袋。小娃儿见打不过她,时的威风,消失殆尽。
高脚j冷哼声,走进屋子,来到闷窦媳妇的屋,见她奄奄息,就像死人样,躺在床上。心想经过两番凌辱,她怎受得了这些?只可惜小娃儿简直不是个做爹的人,就是禽兽。他没说帮着家里人,反而趁机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高脚j伸手抚摸着闷窦媳妇的脸蛋,嘴里喃喃地道:“孩子,做女人苦啊!想必你也深有感触,我不怪你,要怪都怪我那儿子没有本事,不能好好保护你。”
高脚j哭了回,走到院子里,见小娃儿还坐在那里出神,火冒三丈,上前便是脚。小娃儿怒吼道:“臭婆娘,你今天吃了火药了,竟拿我出气。你不说孩子的下落就罢了,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高脚j冷笑声,再次踢出脚,踹得小娃儿从坎子上摔到了院子里。小娃儿溜烟爬起身,却站得远远的,在那破口大骂。
高脚j也不理他,只是味的冷笑。小娃儿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般,她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她总是很疼惜他,深怕他被人欺负,常常护着他,可如今,她只有无边的恨意。
两人僵持了会,只见属牛从屋里走出来道:“你们两要吵,走远点吵去,打扰我们睡觉。”
高脚j见属牛出来,指着他喝道:“你个软骨头,还不如你兄弟。有种你就拿刀去砍了老九,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干嘛?”
属牛听,心里软了,不敢多说。他此来,是打探线天的动静的,什么事都得忍耐。他娘的句话,说到他的痛处,忍了忍,退回屋里去了。高脚j见他钻进屋子,冷冷地瞪了眼,望着小娃儿。小娃儿见到她可怖的眼神,慌忙将目光移开。
小娃儿知道,高脚j也到了发疯的境地,无论谁惹恼了她,她都会像马蜂样,同归于尽。
高脚j见小娃儿把目光移开,心里不快,又上去脚。这次动静很大,惹恼了屋子里的属牛媳妇,走出来见两人打闹的情景,不由得捧腹大笑。
高脚j心想,你还笑得出来,迟早都是被人践踏的货,不反抗,反自得其乐。我倒要看看,你们家子人,住在这里,能有什么好处?眼见着烟斗钱家,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却还在推人出来作挡箭牌,以为这样,就能安心住在这里了吗?从前我以为,属牛这孩子走出去,定长了见识。可回来,比以前还有窝囊。
高脚j越想越气,也懒得去踹小娃儿,自己走到厨下,做了自己吃的东西,慢慢的吃了起来。小娃儿听得厨房里有响动,以为她做好了饭等他来吃,谁知到了厨房,什么都被吃得精光。
小娃儿憋着火,却无处释放。嘴里嘀咕着,不停的骂高脚j。可他就不敢骂出声,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半个字。
高脚j吃完了东西,便朝老九家走来。老九拖着被砍伤的半只膀子,见高脚j走来,颇感意外。但此时的老九,早有防备,深怕这疯婆子,像她那发疯的儿子似的,见人就砍。
高脚j见他有提防,冷笑声道:“哟,老九,我个妇道人家,你都防着,想必是做了坏事,怕天谴了吧。我说过,迟早会遭报应的。”
老九听罢,怒目而视,喝道:“疯婆娘,住嘴。”
高脚j嗤的声,指着老九的鼻尖,娇喝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不但现在遭报应,你会遭到更大的报应。”
老九听了,闭紧双眼,拖着臂膀,怒喝声道:“来人,给我把这疯婆子绑了,送到三爷府上去。”
众家丁听,便来绑高脚j。高脚j仰天大笑,笑罢,又骂了回老九。老九见众人已将她绑好,手挥,众人拥着她朝老三的屋子里去了。
老三正在那翻书,想看看什么时候是好日子,准备把翠花给葬了。可翻着翻着,总觉得困乏。朦胧睡了觉,只见烟斗钱走来,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老三,最近家里不太平,你可要小心提防。”
老三连连应了句,朝他道:“爹,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烟斗钱抽了口烟,没有回答老三的话,转身去了。老三叫了几声,不见烟斗钱的身影,吓得全身冷汗,爬起身来,南柯梦。老三拍了拍脑袋,忖了半晌,心想最近的事很古怪,爹提醒得是。他在y间,都来提醒我,我得加倍提防。只是老九做事,也太没分寸了。这件事,让我怎么好下手?
沉吟间,只听屋外有声响,抬头往外望,见高脚j被绑了过来,忙问为何将她绑了。众家丁说是奉九爷之命,押她来见三爷。
老三慌忙喝道:“狗奴才们,还不把她放了,又不看看她是谁?下作东西,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回去告诉老九,有什么事,细细的思考,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他要胡闹,在他家可以,在这里可不行。”
家丁们将这话传给了老九,老九听,气得眼睛暴涨,喝道:“他既顾念他的丈母娘,却不愿处理这事,那我就自己处理。”
家丁听了,吓得连忙跪下道:“九爷,三爷是让你好好思考番,做事不能c之过急,那样反而不好。”
老九转过身,冷哼道:“闹出这么荒唐的事,他肯定会袖手旁观。只是我钱启华,生从来不干什么好事,难道还怕天谴?回去告诉三爷,他对我的好,我记住了,请恕老九不能回头了。”
老九说罢,双拳紧握,铁了铁心。带着家里祖传的长枪,朝小娃儿家奔去。众家丁见状,不干阻拦,急急的来报老三。老三听了,大吃惊道:“这还得了,赶紧去叫八爷赶往小娃儿家,免得出大事了。”
老三亲自整装备马,驰向小娃儿家。来到小娃儿家门口,只见老九暴吼声,长枪挺出,便朝小娃儿刺出。小娃儿也不躲让,闭紧双目,任由老九乱刺。就在千钧发的时候,杆长枪,架住老九的枪头。
老九定睛望,暴喝道:“你不是不管我的事了吗?怎么还管?你走开,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哥。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老三吼道:“胡闹,你以为你做的是什么事?你这还有良知吗?自从爹走后,线天内的切,几乎都你说了算,你要这样,能让人服吗?老九,快跟呜去,不要在此胡闹。错再错,那可不能是你。”
老九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喝道:“我要是不错,早就死在他家人的手里了。我要为翠花报仇,我要杀了他全家。”
此话出,吓得小娃儿双膝跪道:“老九,我死不足惜,我那该死的儿子媳妇也该死,可求你放过我老伴。”
老九听,心里暖,暗想他从来没做什么好事,也和他老伴反目,到此关键时候,还想着她。不禁软了软心,将长枪放下,喝道:“吾放过她,但不能放过你。”
他手中的枪,猛地紧,朝小娃儿刺去。老三见他松了枪杆,以为他不再攻击,却没想到,他竟突然出手。老三想驰救,却也来不及。
他叹息声,喝道:“你个混账东西,将来如何管好线天。”
随即顿足,跳下马来,在那不住的叹气。
正文 五十一
正无助间,忽听斜刺里声枪杆相撞的声音,老三眼睛亮,闪出团火花。朝枪杆来处望,只见老八纵身跳,迎住了老九。老九力道再大,也不妨还有人来抵住他的枪头。老八战了两个回合,把老九引开,喝道:“九弟,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想线天的人都恨你?”
慌闹了阵,从四处敢来的人越来越多,聚集在小娃儿家的院子里,朝老九指指点点。老九此时,觉得无形的压力压过来,只得真将长枪扔了。他蹲下身,撇开疼痛的左手,捂住心口,闷在那里不动。
老三使了个眼色,让老八将他扶起,朝家里走去。众人见老九走了,都觉得没戏看了,摇摇头,继续回田里干活去了。老三见干人不过来看热闹,心想要是来得不及时,岂不是闹了大笑话?日后要管线天,那就难上加难了。万他们再反,岂不是内外忧困?
他安抚了小娃儿家番,只得赶紧回来,照顾老九。老九歪在竹椅上,谁也不理。只见他在那里,连连唉声叹气。
老三走进几步,蹲在竹椅旁道:“老九,站起身来。你可不能这样,线天内,你是顶梁柱,你不能做傻事,知道吗?”
老九不理,冷笑声,转过胜脸去。老三见他不理,心里嘀咕,暗想近日,线天老是有稀奇古怪的事发生,难道有人故意做手脚?
他忖了忖,将老八叫到旁,将这话说了,老八马上便去查了。过了两天,老八来报道:“三哥,大事不好,我看四处痕迹,有佘家营的人来过,到处有草人之类的东西。”
老三惊,沉声道:“都是谁在守隘口?怎么放进佘家营的人来了?”
老八摇摇头道:“这事可说不准是不是他们放的,或许是他们混进来的。我这就派人加紧盯梢,绝不会再出差错。”
老三见他要去,喝住他道:“你去把草人拿来,我看个究竟。线天出了这么多事,想必是老二在搞鬼。”
句话,提醒了老八,他见那些草人,极像老九和翠花,疑惑地道:“三哥,我看应该是了。那些草人,多数像老九和弟媳,有的还像闷窦以及其他的人。”
老三微微颔首,朝他低声道:“你去将那些草人都找到,拿到我这里来,我贴几道符,将他烧化。”
老八应了声,命几个人,将所有的草人都找来。老三又命人去请老九,老九不愿来。老三啐道:“这时候,他不来看看,窝在屋里守着个死人干嘛?那日大神说来,可去不见踪影。如今线天出了这么多乱子,想必就是这大神搞的鬼。”
老三说完,又命人去告诉老九,将老八找到草人的话说了遍。老九跃起身,喝道:“谁这么大胆,竟敢对老子下手,我这就去看看。”
老九来到老宅,见老三正在那准备香辣纸烛,正要焚化那堆东西。老九走到跟前,喝住道:“三哥且慢,等我看看这些东西。”
老九抓起个草人,冷笑声道:“原来是二哥捣鬼,我说怎么觉得这段日子里,心浮气躁的。来人,给我准备条狗,我要让他断个指头。”
众人听,都疑惑不解。老三也迟疑道:“九弟,这能成不?”
老九冷笑声道:“不能成,我也会让他断。他既然对兄弟下手,兄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早有人拉了条狗来,老九走上前去,喝道:“刀呢?”
家丁害怕,赶忙到厨房里拿刀去了。老九把抓住狗,接过家丁手中的刀,刀割断狗的咽喉,血直洒在草人上。
老二在佘家营里,乐得快活,和魏霸坐在那里,谈心畅饮,无不自在。可他就在此时,只觉中指抖,忍不住疼痛,心里暗盘算,知线天已知道此事,不禁脸色苍白。
魏霸见他脸色难看,朝他道:“二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饮酒过度,有些不舒服?”
老二不敢说出真相,佯作笑道:“连日饮酒,的确有些消受不起,我这就去床上躺会,解解酒。”
魏霸见他如此,心里却想,难不成线天已经发现了他做的手脚?
魏霸沉吟了片刻,见老二去了,派了心腹,到线天打探。探子回来报道:“线天里,老九发疯了,大闹不止。我看线天,恐怕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魏霸点头道:“都亏二爷办事得力。”
他心里却想,看老二那样子,定是被发现了,可为何线天却没有变化呢?难道老二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魏霸忖了忖,朝探子道:“你再去打探,有情况,就来告诉我。我就不信,钱老二如此神通广大,凭他人,就能收拾了线天。”
心腹探子应命声,急急的去了。魏霸想,要真如探子所说,老二人占了功劳,那留我在佘家营又有何用?不行,我得连夜带着人手,攻打线天。
魏霸忖毕,暗自结合人手,朝线天去了。老二在床上躺着,只觉锥心的疼痛,难以忍受,心想他们定对草人做了手脚,要不然不会如此。但此刻,又不能派人去将草人收回。他们既然发现,又在草人上动手,想必要拿也拿不回了。
老二左思右想,不得计策。但又不能忍受手指的疼痛,只得狠狠心,走出屋子,朝佘家营的家丁道:“你快往线天趟,看看草人被烧毁没有?要没烧毁,赶紧带个回来。”
家丁不敢推辞,只得去了。来到线天外,见魏霸正带着人攻打线天,不得进入。他也不愿去冒险,回来禀报老二,将当时的情形说了遍。老二啐道:“魏霸,你个畜生,好生狠毒,我这手指,可能就废在你手里了。”
老二咬咬牙,朝家丁道:“你快去准备把快刀,再准备些刀伤药,给我送到这里来。”
家丁不敢问,只得照样准备。老二实在忍不住了,便用手指搓木板,可那疼痛,比万箭锥心还难受。见家丁拿着东西进来,急着夺了菜刀,猛地朝中指砍下,晕了过去。
家丁见他晕了,慌忙替他止血包扎。
过了宿,老二才醒过神来,见家丁尽心服侍,感激不已。家丁淡淡地道:“二爷,只要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对我好些就可以了。”
老二觉得声音很熟悉,仔细瞧,吓了跳道:“你是闷窦?”
闷窦点了点头,将当日的情形说了遍,老二窃喜道:“以后你就跟着我,保准有你的好处。我知道你不善说话,以后你在我身边,也尽量少说话,知道吗?”
老二翘起身,忍住疼痛,指着旁的木箱道:“你打开它,里面有个小瓷瓶。”
闷窦打开木箱,找到瓷瓶,递给老二看。老二又叫他打开瓷瓶,让他滴滴药膏在他断的中指上。
闷窦疑惑不解地问道:“二爷,你怎么要自断手指?”
老二沉吟半晌,才道:“你有所不知,线天的人想害我,我不自断手指,就会被害死。没想到,我把他们当成兄弟,他们却不把我当兄弟。”
闷窦冷笑声,喝道:“他们,他们不是你兄弟,他们滥杀无辜,简直不是好人。迟早有天,吾杀了老九,报仇。”
老二天,心道:“我就要培植个恨他们的人,否则我到时见了他们,恐怕还下不了手。闷窦,好样的,我就让你成为我的心腹,成为我的杀人工具。”
老二忖了忖,朝闷窦道:“闷窦,你跟着我,迟早会报得大仇的。在佘家营,可不像线天,不能乱说话,见了不认识的人,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你此番来,说话倒是比在线天的时候伶俐多了。不过你要记住,这里除了我,没个值得信赖的人,你记清楚了吗?”
闷窦点点头,嗯了声。老二大喜,拍拍他的脑袋道:“你先出去,看四周有没有人,我送你样东西。”
闷窦听,喜得不得了,走出屋门,四周望了眼,不见人影,才跑进来道:“没人。”
老二让他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几件玩偶,微微笑道:“闷窦,你拿着这些东西去玩,等我伤好后,我就教你怎么做,你愿意学吗?”
闷窦高兴得抓住木偶,朝老二连连称谢道:“我愿学,愿学。”
老二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毒,心里道:“老九,迟早你会死在我手上。要不是你媳妇给你挡那刀,你早该死了。还有该死的老三,迟早有天,吾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闷窦抱着玩偶,左看看右看看,见特别精致,便朝老二问道:“二爷,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老二点头道:“你喜欢什么,就拿去。”
闷窦见里面有件,雕刻得跟老九极为相似,抓起它,朝老二道:“二爷,别的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这个。我要在他身上,c满针,我要让他难受无比,比死还难受。”
老二嗯了声,示意他拿走。
老二见他拿了东西,朝他道:“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会,记住,不要把我给你的东西给任何人看到。”
闷窦连连点头道:“记住了。”
闷窦转身,关上屋门,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将门掩上,把木偶放在床上。他忍不住激动的情绪,拿起木偶,找了个柑子的刺,猛地朝他身上扎。闷窦觉得还不解恨,又将它拔出,朝各个部分乱扎通。
望着光洁的木偶,瞬间变得千疮百孔,闷窦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在线天,他或许没这么笑过,但在这里,他可以尽情的笑。即使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揍他。他想起老二的话,朝四周觑了眼,左右无人,才将木偶藏了起来。
正文 五十二
闷窦小心翼翼的将木偶藏好,又朝外望了眼,猛地拿起,使劲的c了几下,方觉解恨。老九坐在屋里,顿觉全身疼痛难忍,有如针扎,暴吼暴跳,大骂不止。
他本在为翠花c办丧事,家里挤了不少人,众人都朝他望去,吓得了不得。随即有人去叫老三,说老九发疯了。老三丢下手里的书,跑到老九家,见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老三心急道:“快,快去拿碗盐水来。”
众人不解,慌乱了阵,端着盐水走来,递给老三。老三喝了口,喷了老九身。老九顿觉清爽,缓缓站起身来道:“三哥,快,定是老二使的诡计,定要捉住他,否则我将不得安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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