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

第九章·终章
29年11月20日
从酒吧回来后，我发现自己不举了。不是完完全全的不举，而是只对她不举。
无论她如何的诱惑我，噼开大腿给我看嫩穴、张开小嘴迷离地看着我，或是
直接给我口，令我插入，我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和许多男人交媾的场面。一个男人握住她的大奶子，
另一个男人插着她的屁眼，她嘴里还含着一根鸡巴。
虽然这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臆想，可我心里面却把它当成了真切发生过的事。
我去看过医生，做过心理治疗，可也无法改变我在她面前不举的事实。
相反，我的性欲更加旺盛了。对着av疯狂的撸管，对着充气娃娃疯狂地干。
她有时会看见我在做的事，一言不发地走开。
我把自己积蓄的大部分都花在看病上了，喝中药、吃西药、做心理辅导，可
没有任何作用。
仅仅是对她不举。
酷夏已经过去，迎来了秋季，自从她看到我疯狂地干充气娃娃后，就再也没
有诱惑过我。
有时我会很羞愧，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吐出的烟雾都是我心底的愁思。
在一个晚秋之夜，我带着她回到了我的家乡：江苏徐州。
我已经十几年没回家乡看看了，说是家乡，其实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那时万物凋敝，落叶满堂，风在耳畔簌簌的吹。
我问许依依：“你喜欢江苏吗？”
此时的我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亲热了，甚至连牵手和接吻都没有，只是
作为两个相互陪伴的人，一起抵御孤独与夜晚。
“还好吧。”她简单地回答。
我也并没有接话。
我想和她待在江苏，等一场雪。
我们在云龙区租了一间房子，她和我白天都去上班，晚上就回家一起看电视。
我们都在自学大学语文，我的专科证已经拿到了，正在攻读本科。她正在攻
读专科，和我同一个专业，都在攻读汉语言文学。
我们都因为种种原因辍学了，时常会想起校园里的生活。虽然当时并不觉得
美好，可想来，在学校的生活平稳而安静。
今天我突然想亲热一下她，悄悄靠近她的耳畔，含住了她的耳垂。这是她的
敏感地带，每次我亲她这里，她都被我撩拨地受不了，然后和我做爱。
今天也没有例外，她哼哼唧唧的，后来就干脆把衣服都脱了。
我还是亲吻她的耳垂，她问：“你不脱吗？”
我只好脱下了衣服，感觉有点冷，我问：“你冷吗？”
她看了看我没有任何反应的阴茎，没有说话。
我感觉自己不是男人了，可今晚，我绝对会对着av自慰一把，来平衡一下心
理。
“算了。”她开始穿衣服，“我们继续看电视吧。”
我心里堵着慌，就抽出一根利群香烟，用打火机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我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上瘾后很难戒掉。我每次都是怀着苦涩的心情去抽那
我并不喜欢抽的香烟。
许依依多次劝我戒掉，我也都答应了她。可每次我对她不举后，我都会从烟
盒里抽出一根，慢慢就上瘾了，心里一不舒服就开始抽，抽的凶的时候不住地咳
嗽。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们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她并没有怀上我的孩子，不是
我不行，而是她一直偷偷在吃避孕药。
我劝她别吃了，伤身体，她也是偶尔应付我几句，多数时候还是不理我。
但能看到她，我的心里也并没有异常的感觉，我们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谈，到
后来的偶尔说说话，到现在的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小雪被她带到了江苏，她现在长的又大又肥，完全是一头懒猫了。
我想逗逗许依依开心，就说了个尬笑话给她听：“昨天我在车站看到黄晓明
了，他过安检的时候金属探测仪响了，工作人员说他是个铁憨憨。”
她微微笑了笑，我的心情也放鬆了许多。
我问她：“今天去哪里过生日呢？”
她说：“家里就好。”
“那我去买菜。”
我随即便出了门，临走前对她说到：“你今天衣服多穿点，冷。”
有人说，男人最没用的就是一事无成的温柔。我工资很少，自考专科学历并
没有派上多大用场。我会给许依依买零食、买炸鸡、买衣服、买化妆品，现在还
欠支付宝好几千元钱。
房租、水电费、日常开销累计起来，经常是入不敷出。
我已经断了治疗我在许依依面前阳痿的念头了。我在撸管时一切正常，甚至
一天多次，可面对许依依，就完全硬不起来。
她心凉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我只对她不举吧。
上次我们因为这个吵过一次架，所以我们都不想再次因为这个吵架，相互间
都有了些理解和包容，可感情变澹了也是事实。
我没有见她夜间出去，就算有，也是很快就回来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犯了一
个天大的错误，对她产生了误会，她和我在一起后确实对我忠心不二，就算有，
也是我们确认关系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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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和我回江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在去买菜的路上，听着徐海俏的。
“想带着你南下，感受四季的变化，看着窗前的花，静静发芽，长成了牵挂。
远离世俗的嘈杂，走过春秋又一夏，微笑都变成了最美丽的情话。”
心里又毛躁躁的难受。
我去菜场买了许多肉类和蔬菜，又去超市买了牛排和油炸冰淇淋，最后去蛋
糕店取已经订好了的蛋糕。
蛋糕上用奶油这样写到：“老婆我爱你，生日快乐。”
这是真挚的表白还是无奈的宣言呢。
我提着超多东西，回到了住所。看到浴室在哗啦啦的放水，原来许依依在洗
澡。
我把东西放下，不声不响地就进去了。
她正在用沐浴露涂着身体，两只大奶子挺立着，乳头饱满，下身的阴毛被沐
浴露粘在了一起，洞口微开着。
我去亲她，她没有拒绝。我又用手抚摸她的乳房，在她的阴户上抚弄着，摸
她的大屁股，只是身体毫无反应。
今天我吃了两粒伟哥，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我想给她带来久违的亲近。
可鸡鸡依旧毫无反应，我心有余悸地问她：“要不要我看看av，那样能硬起
来。”
她说：“不用了。”表情里都是澹漠。
我亲完摸完她，就去做菜了。菜真的超多，我起码煮了三、四个小时，才把
一桌的菜摆好，生日蛋糕摆放在最中间。
我叫她：“依依，菜都煮好了，来吃吧。”
她走了出来，看到了一桌的菜，并没有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被我所温暖到，
而是将一切视为平常了。
我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点好，给她唱生日快乐歌：“猪你生日快乐，猪你生
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
因为是唱歌，所以我把“祝”唱成“猪”她都没有听出来。
“老婆，我爱你，生日快乐。”我说，同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比较放松的，也许也挺高兴吧。
“刘念。”她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问：“怎么啦？”
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后来好像鼓足了勇气，对我说：“我要走了。”
我的耳朵嗡嗡的响，我的病被勾起，头痛欲裂。
她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也是哭了出来，“我也不想。”她的眼泪顺着她的眼
角流下来，“我没办法了，我坚持不住了，我必须要走了。”
我也早已失声痛哭。……
许依依离开了我的生活，后来她经常给我打电话，我接了都不说话，听她说
完，然后“嗯”了一声，说“我要挂了，拜拜。”
后来我把手机飞行模式打开，索性不再与外界接触，就那么上班下班，回家
干充气娃娃。
我的生活，似梦非梦地，又回到了原点。无边的孤独笼罩着我。
现在已经是寒冬了，外面正在下着纯白色的雪，那是我儿时特别喜欢的纯白。
在浙江，我好几年看不到一场雪，就算下了，大部分都是带着雨水的。
纯白色的结晶落到地面，转眼消失不见，一场微雪，就像我们的爱。
许依依不在了，我只好自己出去看雪，好大的雪啊，从天空中一点点地飘落。
隆冬时节，我冻地瑟瑟发抖，却又摘下手套，堆起了雪人。
我堆了好久，才弄出两大坨雪球，看起来就像排泄物一样。
我堆好雪人，又捡起积雪，揉成雪球，去砸那些挂着雪花的松树，大片大片
的雪花落下，看起来分外的美好。
我有些累了，就躺在雪地上睡觉，冰冷的积雪紧贴着我的脸颊，我竟不知不
觉睡着了。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雪也停了，四周是一片黑暗。
我回到了住所，有些想念许依依，她从我的生命中路过，给我带来了欢乐。
我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期盼着微信能突然跳出她的消息，可是这次并没有。
从前她会给我发很多消息，我看到了，都是简单地回复一个：“嗯。”
然后不管她说什么，我都回复：“嗯。”
后来我把飞行模式打开，好几天与世隔绝，她发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今天我异常想念她，想念她贴在我的耳畔，呼出热热的气。想念她与我做爱，
微笑着看着我，想着想着，我的阴茎就勃起了。
这是几个月来，次想到她时，阴茎勃起，我欣喜异常，连忙给她发信息：
“依依，我的阳痿好了！”
可微信提醒我的却是：“消息已发出，却被对方拒收了。”
我打她的电话，也提醒我：“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知道，她把我拉黑了。我心想，我电话打过去，她应该能看到提醒吧。
我又给许依依发了一条短信：“依依，我很想你。”
我觉得过段时间，她肯定会把我解除黑名单，然后给我发一长串的信息，就
像她刚离开我时一样。
想着想着，心里就异常的安稳，不久后，我也就睡着了。……
现在又是一个盛夏，所有的花都开好了，静静地停留在时间里。
我独自生活着，不交朋友，也不谈女朋友，更不去酒吧买醉、嫖娼，只是一
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抽到肺里像冒了火一样。
我很少流泪，情感澹漠。也不去向谁诉苦，烟灰缸里的烟灰像极了焚烧殆尽
的爱情。
想起许依依时，没有任何的爱与痛楚，只是会记得，她的笑颜和含情脉脉的
眼神。
烤火的七月，燃烧着的城，一颗荒芜的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