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寒空敛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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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何翩翩一
他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此时君拂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见到自己曾经视之为天,却在新婚之夜" >沉着脸从喜房中决绝离开的女人身下压着艳美的少年做着他只在出嫁时喜公给的书上看过的事,一时间他的脚,居然无法移动半步。
男女间的欢好,该是如此的么
为何他只要被女人的手就算轻轻触碰一下,也会变得全身僵硬得连动一" >手指都异常艰难,甚至并不是出于他本人意愿时也一样。
读了二十年的经书,上面却没有一个字告诉自己,这样的身子,究竟是上天的谴责,还是前世带来的冤孽,要用一辈子的无情无爱来偿还。
&l;爹你快要撞到廊柱了。&r;也不知走了多久,微颤的身体突然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女子特有的淡漠气息从鼻端一点点透入,她方才好像说了什么没有听清
&l;放、放手&r;感觉到身体被她牢牢抱住,自己的挣扎显得多余而可笑,只能磕磕绊绊地说出无力的话语,试图逃出异" >让他从心里感到恐惧的身体接触。
&l;爹&r;苏薄红看着君拂羽变幻的脸色和脱口而出的低声拒绝,再对上他迷茫散乱的眼神时,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现下的君拂羽绝不是在神智正常的状况中。
不能这样下去。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君拂羽是个合该一世得不到女人宠爱的男人,但是他还是那么绝望地希望着,会有一个女人,即使只有一个
对了,面前的这个也是女人呢。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君拂羽脸上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大着胆子伸手抚上女子姣好若男儿的脸,触手处丝般的柔滑感令他一时竟缩不回手去,眼前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最后都成为了细小的光点,组合成了曾在书上见过的一幅幅图案,又好像是之前被苏季初压在身下的小侍眼边的一丝媚态,半滴清泪
&l;爹&r;捉住了男人细瘦的手腕,苏薄红又好气又好笑,她只不过是现身出来提醒君拂羽不要撞上廊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她如果足够自恋,便会以为这是君拂羽在引诱她。
不、绝对是引诱。
君拂羽仿佛对苏薄红抓住他的动作毫无所觉,另外一只手也攀上了她的颈子,倾身一点点地拉近与她脸颊的距离,泛着一层水色的薄唇微翘,眼看要贴了上去。
男人突然增大的力气让苏薄红没有办法在不使用暴力的前提下挣开,只能无奈地看着君拂羽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轻轻落在自己唇上。
一个带着檀香味道,天真而迷惘的吻。就仅仅只是双唇间紧密的相贴,而没有一点实质" >的动作。
然只是这种程度的吻,却使苏薄红身体里的血" >好像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般,鼓噪着一点点冲破她的理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缘。
但是叫着男人&l;爹&r;时,自己心里又真的将他当成爹了么他只是产下这个身体的人,而与自己,来自相差不知多少个星系的世界的灵魂,毫无干系。
伦理道德在苏薄红眼中向来都只是一纸空文,所有的作用就只是限制一个人的生命而已。紧贴着的唇间流淌着的罂粟般的禁忌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沉迷,如同明知将焚身而死的蛾子,还是抖动双翅扑向火焰的疯狂。
毫不客气地夺回了主动,伸舌撬开了对面男人已然升起了异常热度的唇,掠夺般地在丝绒触感的领地中汲取对方的气息,吮吸着甘美的蜜汁。
君拂羽本来就神智模糊,被她如此一吻,更是迷乱起来,情难自禁地跟着侵入自己嘴中的异物纠缠起来,就算全部的空气都被夺走,也在所不惜。
就在君拂羽觉得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死的前一刻,苏薄红适时地松开了双唇,重新灌注进" >间的微凉空气,让他从的魔咒里清醒了三分。
他做了什么。
面前女人的影像已不似之前的模糊不清,而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赫然便是自己的女儿
君拂羽满身燃烧的一下子被全部浇熄,绝望的喊声从他方才还被人轻怜蜜爱的双唇间逸出,他再也不敢看苏薄红一眼,连被扯开的衣襟也来不及掩上,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就跑。
&l;站住。&r;苏薄红体内的冷酷因子被他的动作完全地挑弄出来,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君拂羽的手臂,便使他前进不得。
&l;爹。不,拂羽。&r;女人勾唇而笑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更是邪魅异常,就连投在身下的" >影都散发着一种冷酷意味,&l;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r;
苏薄红知道,一直存在于身体里的魔鬼,已经被那一吻唤醒,它若是得不到满足,后果会非常、非常得可怕。
&l;不、不我们是不可以&r;破碎的语句争先恐后地从被吻得艳红的薄唇间流出,却组合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君拂羽下意识地去抓左手腕上挂着的檀香珠串,却抓了个空。
&l;它帮不了你的。&r;苏薄红冷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原来那珠串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不知道前一刻还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女儿怎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君拂羽完全没有意识到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反是惊慌地挣扎着想从苏薄红的掌控下逃离。
牢牢抓住男人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苏薄红唇边笑意更深,&l;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负责任哦,拂、羽。&r;
&l;我、我不能&r;正想拿自己不能接受女人的触碰为脱身之计,君拂羽却惊讶地发现刚才与苏薄红如此亲密得接触居然没有引起自己那如附骨之蛆般摆脱不了的生理反应,明明,已经贴得那么近,没有一丝缝隙了
苏薄红将他拉近自己身前,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终于没有继续,将心中燃起的火压了又压,才道:&l;你也看到了,并非不能。今天,你能明白这一点,却也够了。&r;
说完,刚才还好像要把他吞噬的眼神中火焰一点点淡去,最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深沉。
&l;不要在意母亲说的话。&r;她知道那样的话对一个洛王朝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君拂羽整个人完全地混乱。
这本从自己身体里孕育出来的女子,为什么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觉得她离他是那么的远,甚至连鼻端透入的淡漠气息都如此飘渺不可追寻。身体上的反应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可能与普通男人一样被女人好好疼爱,但心中对苏薄红在这当口打住的丝缕不舍更令他胆战心惊。
不对的,他们是父女啊,绝对、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事
褪尽血色的脸上一片煞白,君拂羽只觉得颤抖的双腿已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软倒在地,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一百遍不可以,但身体里尚未消逝的情潮却一波波地将自己推向另一个方向
他想要被这个女人疼爱
就算她是他的女儿
读了二十年的佛经,却不曾修出半点禅心,居然还如此无耻地指望着本已身在阿鼻地狱的自己能够被人拯救,不过是、不过是不甘而已,他不能因为已经这么肮脏的自己再将别人拖下水,不能
&l;听着。&r;在君拂羽面前弯下身,苏薄红伸手抬起他的下颚强迫他面对着自己,&l;今天我放过你,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拂羽那&r;
故意拉长了的语气配上她慢慢舔唇的邪佞动作,无不让君拂羽心惊,嚅嗫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l;我要回佛堂&r;
用难得的耐心听他说完整句话,苏薄红浅笑,&l;要回去对吧,好啊。&r;
说完她伸手往君拂羽腰里一带,展开身法瞬间将尚未反应过来的男人带到了他居住了二十年的佛堂之外。
&l;就是这里,对吧。&r;苏薄红用的是陈述语气,她显然不需要君拂羽的答案,&l;看好了,拂羽。&r;
霸道无比的内劲从苏薄红掌中喷涌而出,如同一个无形的能量球,所过之处,草木为之摧折,就连庭院里的树木触之亦只有披靡一途。最后这股强大的内力撞上了小小的佛堂上,一阵巨响过后,只见四周浓尘滚滚,不能视物。
早有准备的苏薄红拿帕子掩住了君拂羽的口鼻,又留给他恰到好处的空间呼吸,两人在一旁慢慢等烟尘散去,苏薄红那一掌的结果才清楚的呈现在君拂羽的面前。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他在里面居住了二十年的" >暗佛堂,里面自己" >过了上百回的佛经,还有小院门口手植的杏树,就在苏薄红这一念之间,全数化为乌有。
他的全副心神仿佛都被那断壁残垣吸引了过去,挣脱了苏薄红的扶持一步步向如今已成为一片废墟的佛堂走去。
他终究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了。
及时地接住了他软倒的身子,苏薄红眼中一抹异色闪过,最后归于深不见底的暗沉。
那尚不知自己无心的举动将会招致可怕后果的男人,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一瞬之间崩塌殆尽的梦魇之中,尚不知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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