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格看着桌子上高高堆砌着的信件,甩了甩头,将那张羊皮纸丢进了垃圾筐,举手拿起羽毛笔继续处理他的“公事”。
王者的职责就是领导迷茫的公众走向他想去的方向……不是么?
区区一个丽塔·斯基特,又能翻起怎样的波浪?修格轻笑,奥西里斯刻意留下那么一张便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发现么?我又何必为此费心?
黎明的晨曦跨过千万迷雾,笼罩在修格的身上,那神样的俊美脸庞上挂着微微残酷的笑意。
从来就没有修格达不到的目的,一旦决定了,就不再更改是修格的信条,无人可以撼动。
笼罩在晨曦里的奈特诺伊宅透着一股莫名的y森,蜿蜒攀爬的荆棘挂满了城堡外围。时不时的就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巫师急匆匆的进进出出。平时在外排场宏大的高官贵族们到了这里却是一样的卑躬屈膝。这里是荆棘骑士团的总部,是他们陛下的家宅。
卢修斯走进书房的时候恰好和魔法部的一位秘书擦肩而过,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开门,关门。他弯腰:“尊敬的陛下,马尔福祝您日安。”
悠扬婉转的声调丰富正在咏叹圣歌一般,修格眨眨眼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坐吧——”修格摆手,然后推开面前一堆文案示意卢修斯坐到他的对面。卢修斯点头坐下,正要开口客套修格就抢先道:“不要废话了,有事就说——是上周的拨款不够么?——还是防御魔法又要换了?……”
卢修斯顿时哑口,端起家养小精灵送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陛下,上次您说的德拉科那件事……请恕我仍旧不能接受。”
修格向后躺在软椅上,不说话,只是盯着卢修斯略微躲闪的烟岚色双眼。
卢修斯僵硬了一下,还是颤抖着双唇开口:“尽管我的生活的确存在着幸运与不幸,但整日纠缠于此却未免太过任性。虽然这种想法并不能减轻我的痛苦,但确使我从中获益,自从我意识到这一点,我至少学会了让不幸与普通生活和平共处。这使我活得不再那么艰辛。但是——亲爱的陛下,我始终无法接受我的独子是一个——同性恋这样的事实,马尔福的荣耀不该——唔……”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因为一双淡色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只是单纯的盖着而已。
大约一分钟左右——在卢修斯看来那起码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修格抬起了头,他看着卢修斯愣怔的脸,轻轻的开口:“如你所见,我亲爱的修斯,我就是你口中的同性恋,gay。麻烦你好好的牢记着至关重要的一点。”
一种奇妙的表情爬上了铂金贵族的脸,他豁然起身,也没有顾得上告别就匆匆推门离开,然后化为一阵黑雾瞬间消失在奈特诺伊宅的客厅里。
修格坐回软椅上,从身旁的矮桌抽屉里拿出一方手帕,轻轻了拭了拭嘴唇,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洁白的手帕丢进了垃圾筐。
是gay有什么关系吗?少年的心里冷笑道,计较于这些的话就不必再追随我了!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gay啊!亲爱的修斯,不要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修格重新拿起了羽毛笔,可是手掌却微微颤抖,一下便打翻了墨水瓶,漆黑的墨汁污了一手。白色的衬衣也被墨水泼上了一大块。少年愣怔了一下,一直以来刻意压抑的某些思绪纷然在脑海里回荡。
对于一个灵魂孤寂的人来说,伴侣并不是一种实际的安慰,爱情的野心令人备受痛苦,期待与狮子匹配的梅花鹿必然为爱而死。花言巧语,对于了解你的人而言,无异于抖露了你的空虚与弱点。
一种苦涩的情感漫上心头,不甘与恐惧蓦然疯长。对于修格而言,一切的命运已经既定,尽管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悲剧与痛苦,但是长久以来一直折磨着自己的思念又总是能够将这些不美好的思绪压盖,成为暂时的动力与盾牌。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拥有哥哥灵魂印记的巫师,那个冷漠的,残酷的,却又偶尔温柔的男人,这一次怕是再难以爱情的名义再见一面了。
那个名叫哈利的少年怕是会恨自己一辈子了……还有莫亚思,那个曾经立志要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优秀吸血鬼,还有伊诺、塞特……德拉科、扎比尼……这些人,都是这一辈子放不下的牵绊了。
动了真感情的人都会喜怒无常,因付出太多,难免患得患失。
原谅我吧,原谅我偶尔的息喜怒无常,原谅我现在的不辞而别,原谅我刻意而为的残酷血腥。这一切只因为我是那么的,那么的想要保护你们。
神祗的继承期限即将来临,作为专门为我的任务而诞生的世界,一旦我离开,这是世界就会逐步崩塌,塌陷成广袤空间弦上的一颗小小的尘埃,从此再也寻不到曾经存在的痕迹。
千万年来的第一次眷恋,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将你们护在身后,决不让任何人受伤!
羽毛笔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喀拉”一声断成了两截,尖刺扎入了修格的指尖,暗红色的血y缓缓沁出。
修格干脆起身,拿起长袍下楼去,今天怕是再没什么兴致打理这些繁琐的事务了,干脆休息一天吧!
他换了一件浅黄|色的衬衣,繁琐的蕾丝领结早已被家养小精灵整理好了整整齐齐的码在抽屉里。
拉开抽屉的一瞬间修格愣了愣,记忆纷涌而来……
少年修长的手指,弯腰系鞋带的体贴,温暖的晚安吻……那个时候的塞德里克真是好学长,然而世事难料转眼间那少年就成了自己的弟弟,变成了刀刃相接的死敌(?)
修格拿出一把领结,没有系上就匆匆下楼去了。推开花园的玻璃门,看见的是一片反季节的鸟语花香。
“学长!”修格看见坐在喷泉旁的褐发少年,挥着手里的领结就走了上去。
“塞德里克学长,能帮我系上这个领结吗?我似乎把它弄散了。”修格笑着将手里的领结递了上去。
坐在喷泉旁的少年笑着接过领结,然后宠溺的在修格的红色长发上揉了揉,熟稔好像对待亲人一般。
“修格今天是要出门吗?怎么想到系这么繁琐正式的领结?”塞德里克一边打理着手里的领结一边和少年搭话。修格抬腿坐到了少年的身边,一边将手里的长袍披到了塞德里克的肩膀上:“不出门就不能正式啊?学长你才是,就因为在家里就穿的这么单薄,你的身体几乎还是糟糕透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修格·奈特诺伊才会像一个正常的十五岁少年一样,会撒娇,会生气,会嬉笑打闹。一切只因眼前这个即是学长又是弟弟的少年。
特意删除了他的关于塞特·奈特诺伊的记忆,以及对自己莫名的好感,谎称他是因为自己的魔法失误而身受重伤,所以不得不在自己的宅邸休息,而学校那边也同意了休学一年的申请,家里面的事情修格早已在背后打点清楚。
于是塞德里克才留在这里安心养伤。
亏欠别人的,修格从来不会吝与偿还,何况这人的身份如此特殊。
正当塞德里克正将领结系到修格脖颈上的时候一个突兀的有节奏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并且逐步靠近。
塞德里克看了看修格,修格不在乎的眨了眨眼。
“哟!哥哥的小日子过得可是真悠闲,可怜人家的腿都要跑断啦!”伊诺踩着12cm的高跟鞋走进庭院,在看见塞德里克的那一瞬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了笑颜。专心于系领结的塞特里克自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若果你愿意脱掉那双恨天高,换上比斯尼尔家进贡的那双嵌满宝石的平底鞋,那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才来这里抱怨。”修格冷冷的说,锋利的眼神示意伊诺不要乱说话。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走进两人,猝不及防的,女人一把从背后拥住了塞德里克的背。
“这位小哥好面熟啊!以前在哪里见过吗?”伊诺紧紧的扣着少年的腰,夸张的笑道。
修格在心里扶额,看着塞德里克通红的脸颊忙开口道:“这位是我的……恩,妹妹,你可以叫她伊诺,伊诺·塞德里克。——伊诺!别闹了,这个就是上次因为我魔法c作失误而受伤的学长,塞德里克·迪格里先生,快下来,你的礼仪去哪儿了?”
伊诺满脸不情愿的放开了少年的腰:“你好。迪格里先生,我是伊诺·奈特诺伊,你可以叫我伊诺!”
顶着一张风情浪|荡的脸说出这样可爱撒娇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伊诺·奈特诺伊做的出来了!塞德里克红着脸握住了伊诺伸过来的手:“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格里,你也可以叫我塞德里克。”
伊诺凝视着塞德里克琥珀色的双眼,终于承认了那个疯狂地塞特终于是消失了……那个执拗的疯子,爱情的奴隶,终于是先抛下她消失了。
三人闲聊了几句,伊诺就将修格拖到了耳门边来:“把他交给我!我照顾他一辈子!”
修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塞特了,塞特消失了,被我亲手粉碎了他的记忆。”
伊诺湛蓝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着修格,眼泪突然就滑了出来,她有些哽咽的开口:“我爱你哥哥,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属于我!可是我依旧爱你,所以我……我放弃!可是塞特是无辜的……哥哥,把他给我,我和他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我会好好照顾她,弥补我当年对他的漠不关心,对他寻死的纵容!股管他还记不记得那些曾经!!哥哥……”
女子声泪俱下,修格皱起了眉头,终于点头。
“我不需要你保护他,我能够保护你们两个不受任何伤害,但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弥补的是当年你对他的漠不关心……给与他你力所能及的关心,伊诺,这是我对你唯一一次请求,不是……命令。”
少年的话很轻,却永远隽刻在了伊诺·奈特诺伊的心里。爱是姿势,恨也是,聚散也是,升华与沉沦都是。到了所有一切都离异了,便只剩得一种空d的姿势。而我们只得以各自的姿势飞速老去。
有爱的人永远不会被不幸所爱……伊诺,塞特,至此相依相偎。他们相亲但是不需要相爱,就像清晨的朝露之于残败的枯草,彼之所依,此之所倚。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凝视着魔幻光线下的浓云的天空、密实的树木枝干,会非常难受。不能与另外一个人一同欣赏绮丽的风景、感受那种愉悦,是一种折磨。
而现在,这两只孤独的野兽终于结伴,在此后失去兄长的日子里,他们需要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就像当初他们一起囚禁修格那样,默契而团结。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开始收尾了……正在存稿番外,各种卡文orz求留评求tx╭(╯3)╮
第七十四章 往昔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
斯内普站在讲台上,寒冬的严寒在地窖里沉淀成了深入骨髓的冷。他看着德拉科正蒸腾着热气的坩埚,那朦胧的水汽在空气中缠绕成绝不分离的姿态,斯内普看着看着便罕见的出神了。
那个少年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星期了,自打上周二、去年的最后一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
新年的钟声在霍格沃茨的黑夜里回荡,留校的孩子们都聚集在了礼堂里,看着夜空里绽放的烟花,学生们欢庆新年的到来——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少年的离开。
欢庆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就在欢乐退散,霍格沃茨一片寂静的时候,少年披着及地的纯黑色斗篷,提着一只小巧的皮箱,迈着优雅的步伐一个人走出了霍格沃茨的大门,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离开的路,可惜光线太暗,少年的身影终于在呼啸的风雪中隐入了黑暗之中。
斯内普就站在二楼的长廊里,宽大的落地窗大大的敞开,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他的袍角。
他就那么笔直的站着,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远离。那一幕就像一个强大的符咒,在之后一个个孤寂的黑夜里提醒着斯内普——是自己将他驱赶到了黑暗之中……
这种莫名的想法不知是怎样衍生的,但是总是不可遏制的浮现在斯内普的脑海里,他想,那大概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那少年始终是爱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该是为了自己……
——所以斯内普总是忍不住的去伤害,明明就是渴求爱的人,却在身处爱的时候选择伤害。被无奈的选择,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刺探对方爱的底线。
斯内普的爱是不知疲倦的索求。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地许可了。
这世上,有太多人爱得潦草肤浅,心肺仿佛结了霜,也有人爱得太偏执过火,眉焦目盲。我们先是错太多,然后又错过太多,到最后究竟能有多少人可以与对的那个人相守?
这些都是本不属于斯内普的思想,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影响着斯内普的思绪,就像现在——
“教授?教授?”德拉科压低声音轻轻呼叫着面前明显心不在焉的教授。
斯内普眨眨眼,回过神来。
“把你们的作品交上来,现在马上,如果你们想下节飞行课迟到的话……”四年级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些胆小好骗的小孩子了,他们大多数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玻璃品亲手送到斯内普的面前,然后挎着脸听魔药教授几乎四年未变的斥责之词。
然而例外总是有的。纳威·隆巴顿双手微微的颤抖着,下巴几乎抵到胸口上,同手同脚的走上讲台:“斯……斯内普教授,这是我和莫干尼的作品……”
斯内普举起那瓶色泽青绿的魔药,仔细打量了一下。
“o”出人意料的简介明了,没有长篇大论的各种精妙绝伦的比喻,也没有低声嘶哑的询问指责。
正准备走出教室的学生们都惊愕的回过头来。
“如果你们觉得魔药教室比飞行课更加来的有趣的话,我不介意你们永远留在这里。”斯内普头也不抬便吐出一串毒y。学生们打了一个冷战快速的手气书包狂奔而走。
带到学生走完,斯内普一个人在教室里来回巡视,将个别学生没有来得及整理干净的桌台整理一新。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他轻轻的脚步声。
y冷的地窖里,壁炉完全就是摆设。斯内普巡视了两圈间没有什么问题,便又走回了讲台上。刚站下他的脑子里又是一片烦躁,索性起身走到了储藏室里,可惜储藏室早就被他罚禁闭的学生们整理过了,完全没有什么还需要他打理的地方。
斯内普转身推开药柜,露出了一个窄窄的橱柜,里面紧密的摆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一些洛满了尘埃的魔药瓶。这些都是他任教以来,在他交过的学生当中一些天分非常好的学生留下的优秀作品,以及一些……非常非常差劲的作品。
斯内普伸出手从最深处的架子上捞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圆肚瓶握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然后举着瓶子将药柜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个瓶子里装着深紫色的药水,微微晃动一下就会有鲜绿色的丝状物体在瓶中飘荡起来,然后再缓缓的沉淀回去。
斯内普坐回讲台上,在明亮的灯光下盯着掌心里的魔药瓶细细打量。
记忆恍惚倒转。
那是二年级的冬天,那一年的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寒冷。隐约记得那是圣诞节之后的第二天,休假一天的修格上的第一节课便是上午的魔药课。寒冷的空气使人呼出的气体能在空气里凝结成可见的迷蒙雾气。
那天讲的是烫伤药水的制作。迟到的修格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因为来得太晚所以他没有搭档。烫伤药水的制作非常的简单,但是实践才开始仅五分钟的时候修格便交上了作业。
看着少年手里深紫色的药水,斯内普冷着脸对少年说:“如果奈特诺伊先生的眼睛没问题的话,您应当知道课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烫伤药水,淡粉色,无杂质’,而现在,尊敬的奈特诺伊先生,麻烦您开开眼看看您手里的垃圾!然后告诉我,它是什么颜色!”
男人的话音里掺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不屑。
那个时候的他们不过是一场闹剧的主角,各自上演着自以为成熟的拙劣演技。
少年低头,“他的名字叫——miss。先生,这就是我的作品。”
“重做!”然而斯内普并没有理会这诡异y体的名字,只是冷酷的下了命令,然后从少年的手里抓过小小的圆肚瓶一把丢尽了一旁的垃圾筐里。
修格看了看躺在一堆鼻涕虫触须里的圆肚瓶,没有说什么便回到和自己的位置上,本本分分的做了一份淡粉色的烫伤药水,只是一直都没有出声,一个字也没有和任何人说。
斯内普到现在也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为什么在下课之后居然亲手从垃圾筐里将那个盛着诡异魔药的圆肚瓶捞了出来,并且小心的保存在了储藏室里。
——也许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改变。
现在斯内普看着手心里紧紧躺着的,紫绿交织的药水,心中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了,思绪稍微一动,出现的就全是那少年的点点滴滴。
不是没有想过去寻找,但是心中那一点点的踌躇和骄傲却总是牵绊着他,更重要的却是——该去哪里找呢?
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原来是如此浅薄。
他家在哪里?
他有什么亲人?
他喜欢什么?
他讨厌什么?
他还会回来吗?
他去了哪里?
……这些,都是斯内普所不知道的。可是对方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不喜欢吃内脏;
最爱干红配着瓦萨其的味道;
住在蜘蛛尾巷;
深爱莉莉·伊万斯;
混血;
不喜欢下雨;
艳阳天嗜睡……点点滴滴,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这些每每想起来都会让斯内普深深的愧疚起来。大概,自己的存在之于修格而言就是所谓的“克星”吧……他们之间的羁绊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办法理清了。
认识修格之后,随着时间的延长,斯内普发现自己的的思想正在潜移默化的变得诡异起来——莫名的温情起来了。以前那个冷僻乖戾的男人越来越温和了,这具体就表现在学生们在他的课上愈来愈放肆了!而他自己似乎也很难再拿出以前那种冷酷的姿态来对待别人了。
改变更多的是脑海里最常出现的不再是魔药,反而是修格·奈特诺伊这个不明底细的少年。当斯内普发现这些反常的时候惊觉自己对于这个改变竟然是欢迎甚至迫不及待的。当他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修格的哥哥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了然。
了然于自己对那少年天生的亲近与信任。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相反的自己。斯内普知道自己终于沦陷了,可是盘踞在他内心的执拗却使得他迟迟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于是兜兜转转历经各种别离伤害,最终迎来的现在竟然还是分别。
没有办法再去否认了,时时刻刻的思念,深入骨髓的温暖,这些都是他甘之如饴的改变。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深爱修格·奈特诺伊的,这一点斯内普最清楚。只是他不会说出来,永远不会。
这是专属斯莱特林的别扭的尊严。
这也是斯内普特别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记忆是一部默片,天气、服装、气味、动作、感觉已经足够支撑所有的故事。我从来不肯描述,因为一个记忆一旦说出,遗忘便接踵而至,所有一切随即坠入虚妄。当无意遭遇某种熟悉的元素,旧事会更加脉络清晰。我想,就是这个缘故,寂静的想念比拙劣的表述更加真实、更圆润,因此也最动人吧。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