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知放下手机。
他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眼前的人那一刻,逐渐暗沉下来,泛着冷冽。
明知道这次过来,自己肯定少不了挨一次揍。
但简竹还是不怕死过来了,借着跟许清知谈合作的名义,大大咧咧,以男装的姿态,与许清知对视。
他五官明艳绚丽,眉眼细长柔软,长睫浓密。
一身西装,利落短发,为五官增添一丝硬朗,轮廓深刻。
刚与柔交融,意外没有半点违和感。
简竹坐得端正,朝未来的大舅子笑笑,直接开门见山,“许先生,这次我过来,是想投资你一个项目。”
投资项目?
许清知心中冷笑。
他也正好有些事要问问简竹,省了直接上门的功夫,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许清知很清楚,沉念禾对许清欢没有半点兴趣。
而在那一星期里,简竹男扮女装跟许清欢待在同一室,孤男寡女,有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但许清欢却似乎不太清楚自己已经……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简竹极有可能在许清欢毫不知情下,拿走了她的第一次。
许清知微微抬手,示意让简竹不要说话,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
旋即他侧首,对身边几个下属淡淡说道:“你们先出去。”
下属离开后,还顺便关上会议室的门。
许清知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睨着简竹的眼神,又冷又狠,“这次过来就找我谈项目?”
就这?
他笑笑,端起水杯抿了口清水。
这水放得久,凉了,冰冰的,过了舌根直接到心窝里,越发冰冷。
许清知看似在笑,但眼神里可没半点笑意。
“还是说,想跟我谈许清欢的事。”
简竹眨眨眼,蓦然笑了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许先生。”
许清知仿佛受了刺激,他站起身直径走到简竹跟前,猛地提起对方的衣领,嗓音低沉,凶恶狠厉,“你在我家暂住一个星期,是对她下手了吧。”
“你男扮女装跟沉念禾一起演戏就算了,你还要对她下手?嗯?”
“你是觉得她很好欺负是吗,你他妈——”
唇齿间,溢着腐臭的气息。
是恨,赤裸裸的憎恨。
简竹沉默着,他不闪不避,硬生生抗下许清知挥过来的一拳,大概恨极了,许清知的力道也没住。
男人的脸甩到一侧,唇角渗出血。
“唔!”
简竹皱眉,许清知屈膝抬起,又狠狠击中他腹部,与此同时,松开他衣领。
他捂着腹部,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许清知甩甩有些酸疼的手,笑得阴鸷,“可以,挺抗揍的啊。”
闻言,简竹抬起手指抹去唇角的血,他吐出嘴里的血水,咧嘴笑时,洁白的牙齿间渗着血丝,有些邪性。
“许先生,我是真的喜欢她。”
“闭嘴。”
许清知最厌恶从别的男人嘴中听见‘喜欢她’叁个字。
简竹站起身,舌头舔舔裂开的伤口,说话语调慢条斯理,颇为优雅,“许先生,我有点疑问。”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简竹睨着他。
是呢,为什么会知道许清欢不是第一次?
而且是,知道是那个星期?
是许清欢说得?
不,她不知道。
许清知不作回答,眼瞳蔓延血丝,恐怖极了。
他扯下领带,解开领口两个纽扣,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浑身肌肉都在紧绷,都在叫嚣着。
“以后不允许靠近她。”答非所问。
“就算你喜欢她,又怎样。”
许清知冷笑,一手攥紧成拳,指关节咯哒咯哒地响,“她一天在我身边,我一天就不会让你靠近她,永远不会。”
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男人丑陋的嫉妒心,独占欲,暴露无疑。
展现在简竹眼底,彻彻底底。
刹那间。
简竹手指抽了抽,麻痹感密密麻麻攀爬上他的脸,头皮,一阵阵往后缩。
他似乎懂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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