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小鹿爱吃桃子

另一边，白衫刚刚挂断白桃的电话。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淡淡扫过在玻璃后边尖叫锤墙的女人。
女人正是刘黎，此时的她身上穿了件白蓝格子病服，披头散发，许久未阖的双眸已经充血，脸上没有抓痕但却留下一道道抓痕流血的血印。
玻璃墙被她锤得砰砰响，隔着玻璃这边，站着白衫，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大家忙碌地走来走去，每个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没人管被关起来的女人。不过每个人的神色，似乎已经习惯了女人的吵闹。
一个年迈的研究员走到白衫身边，他脚步匆匆，眼里全是疯狂的光，他冲白衫招了招手，声音急促，“您过来看。”
白衫连忙跟着他走过去，打开右边一个暗门，里面是这个研究员的个人实验室，实验室虽小，但五脏俱全，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小白鼠。
“您看，”说着他又拿出一个装有小白鼠的玻璃盒子，给小白鼠注射了一管绿色液体。
小白鼠唧唧叫着，整个身体翻滚起来，它攀着玻璃使劲儿挠，整个玻璃盒子随着它的举动左右晃动。
过了一分钟左右，它慢慢恢复了平静，又开始平静地在玻璃盒子里爬动起来。
白衫推了推眼镜，看向研究员的目光明显带着疑惑。
“这些都是事先注射了o血清，具有极速恢复能力的小白鼠，我刚刚给他们注射了丧尸病毒，您看！”
老研究员激动地推了推眼镜，尖叫道，“他们一点事也没有！”说着他拿起桌上一个玻璃盒子，语调上扬，带着痴癫的喘，“您看！它的眼没有变绿，整个身体机能也是正常的。”
说着他从上面的小口扔了点面包屑进去，玻璃盒子的小白鼠立马跑动起来吃的干干净净。
o血清是从刘黎身上分离出来的，注射了o血清的小白鼠具有和刘黎一样的能力。白衫推了推眼镜，对目前的研究情况感到很满意。
“不过，白市长，这位刘女士不是第一号感染人吧。”老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把白鼠放下，“我这个老头虽然日日泡在实验室，但是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倒也不是一点不知，最开始的那个人，是白桃小姐吧。”
白衫眸色一紧，看向研究员的目光也变得狠辣起来，眸光仿佛射出一道道利剑，直戳老人。
“白桃小姐是您的女儿，我肯定不会打白小姐的主意，只是……我希望能得到一点白小姐的血液进行对比，这样对研究也十分有帮助。”老研究员笑了笑，一点也不惧白衫的震慑。
白衫拨弄了两下玻璃盒子，“我曾说过，只要您为我所用，想要的资源，我都会满足。”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血清来。
正是白桃的血！老人双眼放光，大喜过望。“现在我们在动物身上进行了实验，实验很成功，但是！这项成果最重要的一步，应该是落到人类身上，只有通过人类的实验！才能保证实验结果的完整和准确。”老人语速很快，他飞快抢过血清，身形匆忙地拨弄起仪器来。
“这个女人，是白桃的母亲，母系异能具有遗传性。”
“我当然知道，当然知道，目前关于o血清的研制元素已经得到掌握，也就是说——现在是她发挥最大价值的时候了。”研究员眼里全是疯狂，他拿着血清的手微抖，甚至忍不住亲了又亲，最后从中提取出一滴，仔仔细细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起来。
本来这样的小事应该由他的助手完成，但是此刻激动地他根本不愿意和任何人共享这珍贵的样本。
看了一会儿，他又急急出了实验室，叫外面的助手给那女人注射丧尸病毒。
白衫走过来，微微靠在出口的门锁上。
隔着很远淡淡看着这一切：看着女人被喷雾迷晕，然后被几个包装严实的助理按住手脚，注射了那一小瓶绿色泛着荧光的液体。
注射完几个人很快出来，再次封锁了玻璃门。
老研究员则早早回了他的专属实验室，开始继续研究白桃的血清。
等了十几分钟，女人还没有苏醒过来，白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指挥道，“把她弄醒。”
实验室的效率很快，玻璃房里很快响起一阵刺耳噪音，把昏迷中的女人吵醒。
女人刚睁眼，身子微微有些无力，她挣扎了会儿，才踉跄起来，开始四处打量，尽管表情显得懵懂无知，但是看起来情况还算正常。
她转着眼，趴在玻璃墙上好奇地打量外面的一切，大家忙碌地走来走去对她来说都是有趣。
她偶尔哈气在玻璃上，又胡乱抹掉，一个人在那里咯咯笑。
白衫慢慢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定住，敲了敲玻璃。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刘黎一看到白衫，突然愤怒起来，整个人也在瞬间尸化，变成一个皮肤紧皱，獠牙指甲细长的丧尸，她绿油油的眼睛死死咬着白衫，冲着他不断低吼。
“还记得我？”白衫脸色一变，这现象……证明实验失败了，尽管还不算太糟，但情况并没有向他所要的方向发展，他有些不甘心。
明明注射了丧尸病毒的白桃，在大病一场后完好如初。他为此大胆猜想，这种异能……是对抗丧尸病毒的利器，只要批量制作，就可以拯救人类于水火之中，而他，也将成为站在世界之巅的人。
他早为这一切布好蓝图，并且势在必得，他从没经历过失败，也不允许自己出现失败。
这次的变故，甚至往他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脱离控制的感觉让他微微有些不爽。
“刘黎？”
叫她的名字，她并没有什么反应，还继续冲着白衫低吼，整个玻璃墙撞得啪啪响。
而四下忙碌的人也都停下了手，表情各异地看着玻璃墙后的女人。
老研究员的助理想到了什么，他暗自观察着情况，一边拿出相机开始录像。
白衫把手放到玻璃上，很快引来玻璃那边女人的击打。他只低低地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啊，那你……”
白衫此刻盯着刘黎的脸，那表情如同恶魔，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蕴含着危险。“记得白桃吗？”
女人明显一顿，整个人恢复清明来，她身上的丧尸化飞速褪开，呈现出正常人类的模样。
“桃桃……”
她微微有些失神地叫道。
白衫皱眉，顿觉情况有些棘手，他又问，“刘黎？”
女人微微侧头。显然知道是在叫自己。
“知道我是谁吗？”白衫皱眉，语气低沉了下去。
“你是……白衫。我恨你！我恨你！”女人又凶巴巴地叫了起来，整张脸又开始尸化。
白衫后退了两步。抬脚就去找老研究员。
谁知，通过专属实验室的玻璃窗，他竟然看到房间里的老研究员也呈现丧尸状态，正在吃那两个注射过丧尸病毒的小白鼠。
白衫霎时间惊骇不已。
未想只这一眼，房间里的老研究员便有感知地望了过来，他勾着血盆大口，冲着白衫笑了笑，那双眼珠子绿得吓人，盯着外面的人群滴溜溜直转。
他丝毫未嚼，直接把两只老鼠吞咽了进去。
老研究员抬了抬手，小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