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第 8 部分

我说:“我怕喝醉了女流氓j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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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号,我收到了zhijia寄来的磁带。 磁带放在一个漂亮的小木盒子里。打开盒子,里面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她在里面洒香水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zhijia说会寄来她的照片,所以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从磁带压着的小信封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让我大吃一惊。
换句话说是意想不到。
这哪里是她的玉照,分明是张动物图片。
照片中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嘴巴好象打哈欠一样张开,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前爪搭在一只金色麦克风上。
一只唱歌的猫。
她在耍我还是开玩笑?
我相信zhijia和我开善意的玩笑,所以,在照片上吻了一下说:“不管你们谁唱,我先听听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录音机。
我得去苏楠那儿。
她的音响是原装进口的。
我一见到苏楠,她开口就问潘志垒的事有没有新情况。
我苦着脸说,好姐姐,你让我轻松轻松行不行,这些天都快烦死了。
苏楠说,市里还没有成立他的调查组,看来事情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快浮出水面。
我说,潘志垒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倒,再说表面上他除了不正当男女关系,根本没有别的把柄让人抓着,这事儿还不知道落到哪一步呢。
苏楠说,你想让他落到哪一步?
我苦笑着说,好姐姐,你想考验我怎么着,我这人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你还真想让我举报哇?我他妈就是真的举报谁信呀,我又没拿到他的变天帐,这不自投罗网吗?
苏楠说,我不是怕你受连累吗!
我大笑说,我一没有和他一块嫖娼,二没有和他共同分赃,就因为和他非亲生女儿谈恋爱,还能扒我一层皮?共产党也太欺负人了!
苏楠小声说,别忘了你拿着他一套房子的钥匙,这事儿我刚替你醒过味来,说不准到时候论你个窝赃销赃。“
我一听,后背激起一层j皮疙瘩。
这件事我确实没忘坏处想,要不是苏楠提醒,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苏楠说,房子的归属和用途,虽然潘志垒想得不错,可到时候司法部门不那么认为,你最好把钥匙还了。
我说,现在还不晚了吗?璇璇说他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去了中央党校。我到北京找他?
苏楠说,去中央党校干什么?
我说,共产党不是经常干这事吗?谁有问题就暂时挪挪窝,这样才有利用司法调查,当然,这道理不是我说的,是白忠今天分析出来的。
苏楠说,白忠好象消息也很灵通,他听谁说的?
我挥挥手说,甭管谁,只要让咱党盯上,别想他妈有好,迟早的事!
苏楠说,你把钥匙交给璇璇她妈怎么样?
我说,她这时候肯收?
苏楠说,那他们家也不能害你呀!
我想了想说,也好,我把房子的事和她说明了,放下钥匙就走!
苏楠说,也别太硬,让人家看着不好,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怎么怎么样似的。
我嘻皮笑脸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关键时刻见真情。对了,光说扫兴的事了,我还有件高兴的事呢,请你听一首歌,完了讲讲感觉。我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首歌,坐着没舍得动。我把磁带交给苏楠,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73
一泓恬淡而又不失激情的音乐坠到潭水之中。它们宛若天上忽然掉下的雨滴,湿漉漉打在我的睫毛上。我的心为之一动,好象悠悠地飘丢了。
那些音符在我的脑际盘旋片刻,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似乎还温暖的话枕在耳旁
相见时的匆忙
离别后的感伤
似真似幻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伪装怎样躲藏
这是她的声音?
这就是zhijia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很有个性,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柔情,她理解了歌词的含义,只有我能够听懂。 在我闭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个静坐在“共沐云河”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身来到陌生城市的青年,脸上时常浮现着孩子般天真的笑。他的所有失落,焦燥、苦痛和孤独都让生活赐予过了,只有一份渴望沟通、渴望理解的眼神,在屏幕后面闪光。
zhijia在哪儿?
她在他的对面吗?
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和他遥遥相应吗?是的。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不说话,只用手指交流。他们彼此奉献的文字,是两颗心最为坦诚的印证。
因此,他曾有一度认为逃离了现实的牢笼,并把一种莫名的情感,放置在了伸手可及却不能的时空之中。
那种时空存在吗?
它在。它虚幻地吞噬着他的心。他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望不到那层雾霭后面的容颜。
她也是一个血r之躯,但他领略到的远远超越了生命。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我的世界是否也让你冥想
虽然习惯了忧伤
却无法远离恐慌
悲悲喜喜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拒绝怎样把握
现实和网络哪一个更让人心动?
璇璇的爱,苏楠的关怀难道还不够?
现实中有醉人的柔情,但也有让人心碎的苦痛,王林的死、潘志垒的烂事不都紧随在幸福和快乐的身后吗?
和zhijia的相识,意味着逃离现实吗?
逃离现实需要一个漂亮的理由吗?
假若这个理由存在,它会证明对璇璇的爱有着潜意识里的背叛吗?
除了璇璇的那份挚爱,还需要什么?
活着,除了接受和给予,还有别的什么?
你的心越飘越高
却不肯带着我飞翔祈求了相知的喜悦却把最初的快乐遗忘这份孤单的感觉这种心动的感觉象漆黑的夜幕被流星一次次划伤
zhijia的声音远了。那泓恬淡的音乐象被魔咒镇住,隐在那个进口音箱里面,默不作声。
结束了。
一首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懂的歌。
我感觉被zhijia的声音带到了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肯定清澈透明。
我不敢睁开眼睛。
我一旦睁开眼睛,她的世界便会弃我而去,从而不得不面对乱如麻团的生活。
我觉得被一个澄明的世界抛弃了。
我觉得享受到了幸福,又背离了快乐的本真。
74
不知什么时候,苏楠轻轻碰了碰我的手。
我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脸上湿乎乎一片。
“你哭了?”
“我他妈早该哭,这是憋的!”
“歌挺好听,以前怎么没听过?”
“听过就怪了。词是我写的,曲子是唱的人谱的。”
“她叫什么?”
“zhijia。”
“指甲?哪有这么怪的名字,是艺名吧!”
“网名,我们在网上认识的。”
“你不是在网恋吧?背着璇璇干非法勾当。”
“你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倒想,人家还不肯和我见面呢,不过,我正在争取,还有四次说服她的机会。”
“璇璇知道吗?”
“她干吗知道?连你我都刚说。”
“你还嫌你麻烦事少呀,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我又没干对不起璇璇的事,我和zhijia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友谊!”
“男女在一起真会那么单纯吗?”
“不单纯,咱俩是什么?”苏楠被我噎得不说话。
在我和苏楠的交往中,还没有看到过她生气的样子。我看她真不高兴,连忙嘻皮笑脸地说:“好姐姐,别跟我这个浑人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和那个什么什么差不多,真把你气病了还得让我守着,我就事更多了。求求你,别生气了!”
苏楠脸色缓和过来:“我不生你的气,我是不希望你伤害璇璇。说实话,你爱她吗?”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不想说可以不说。”
“其实我怕说不好。说不爱是不可能的,说爱心里又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和她在一起觉得快乐吗?”
“没有觉得不快乐。”
“那你空落落什么?”
“和她在一起不如和你在一起心里踏实。”
“那是你没有责任心。”
“这可冤枉我,我早把她当成自留地和责任田了!”
“既然这样,干吗还在网上泡妞?”
“你又冤枉我了,我可没动那份心思。不过刚才听歌的时候突然有这念头来着,我对自己说如果zhijia能从音箱里钻出来见我,就是她长成倭瓜,我二话不说也要娶她。”
“西门庆的嘴脸露出来了,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就是怕体能跟不上,不然真想试试。”
苏楠捶我一拳说:“滚一边去,满嘴胡说。”
我嘻皮笑脸地说:“这可不是胡说。最近越来越发现我有魅力了,走在街上好多女孩都用那种眼光看我。可惜我近来心情不好,不然迎头赶上,十拿九稳。”
苏楠说:“你以为女孩都象璇璇那么痴情?”
我说:“这个我早料到了,所以,最好办法就是利用自身优势,个个击破。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十只鸟里面起码有两只喜欢我这棵树高的,有两只喜欢我这张嘴叫唤的,有两只被我蒙骗过关的,有两只被我用一把米扣在网里的,有一只是急于孵蛋的。”
苏楠笑着说:“最后一个呢?”我说:“最后一只可怜,它自知没戏可又不愿意放弃,跺了跺脚哭闹着做我姐姐了。”
苏楠听出我在说她,扑过来抓我。
我本来想躲,可是后来双腿站着未动。
苏楠的手指划到我的脸上。
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苏楠没有料到,看着我脸上浸出的血有些慌神,急忙拿过纸巾贴住我的脸,心疼地说:“怎么不躲呀,平时挺机灵的,这下好,花花公子倒被别人把脸花了。”
我笑着说:“我想清醒一下,那会儿听歌听得恍惚了。”
“疼吗?”
“这又不是牛皮,当然疼了。不过我清醒了,又回到残酷的现实。”
“你是不是胆怯了?”
“怎么会?就是有些累,总觉得犯不上蹚这锅浑水,心里烦。”
“那就多跟我说说,别在心里闷着。”
“你也别光劝我,你的事也该考虑了,林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
“现在忙,顾不上,以后再说吧!”
“那好,你如果喜欢上谁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苏楠没有说话,眼神蒙上一层薄雾。
我拉着苏楠的手轻声说:“苏楠,有句话早想对你说,别浪费自己了,有首歌说时光一去不回头,老了没人要就麻烦大了。”
苏楠笑笑说:“你怕养着我?”
我说:“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死都算不了什么,怎么说我身上也有两条命,我还替林子活着呢!”
苏楠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笑着说:“别那么脆弱,咱们以后作伴好好活着。要不都别结婚了,咱姐弟俩自己过。”
苏楠不说话,泪花在眼里打转。
我说:“好了,别让我不放心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我去音响里取zhijia寄来的那盘磁带。
苏楠随我走到门口,我刚握住门柄,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苏楠的手好凉。“西门,今晚别走了,睡这儿……好吗?”
我以为听错了。
可回头看到苏楠有些异样的眼神,吓得简直灵魂出窍。
苏楠的眼泪已经流到脸上,长长的睫毛湿湿地有些沉重,宛若经历了长途跋涉一样,神情倦怠。
我结结巴巴地说:“苏楠,咱、咱们……”
“你想哪儿去了,我让你睡隔壁。”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苏楠说:“你的话让我难受,想让你陪着。不管你在哪儿,只要在这座楼里,我的心还踏实些!”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苏楠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哭着说:“王林今天生日,那天我们……我们看了一夜电影。”
我心里一翻,泪水狂流。
75
因为潘志垒的事,我担心璇璇多疑,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小心。
其实,她的担心多少有些道理。
但是,对于我来说纯属多余。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周而复始地c练一些较为初级的亲呢动作,没有更深层的进展。尽管她被我抱在我怀里的时候,眼神显得异常痴迷,我也有些心猿意马,可是我牢记那句不能提前拔树的玩笑话,在心里暗暗敲着警钟。
曾有一度,我甚至不敢在搂抱着她的时候用手触摸她的肌肤,更不敢把头放在她的领间,闻她那股热热的身体的气息。我只是用尽全力勒住我的双臂,在想象中把她嵌入我的身体和她合二为一。
我和自己的欲望搏斗,疲惫不堪。
璇璇能够看出我心里的斗争,每到那个时候,她的脸总是绯红着,轻轻吻着我的耳垂,然后幸福地小声说:“亲爱的,你该跑步了!”
于是,我放开她,撒腿跑向远处,满头大汗的回来。
我发现跑步这个消退欲望的功能是在她的学校c场上。
那天夜里,我们在c场的跑道边散步。
c场上人很多,三三两两地结伴围着跑道走,我们跟在一对老夫妻身后不远不近地溜达。
我对璇璇说,你看人家多好,咱们到了他们这个岁数说不定早没这份心情了。
璇璇说,怎么没有,到时候我天天陪着你在c场上转,每天十圈,直到你说走不动。
我嘻皮笑脸地说,我可不想累成那样,我的体力要合理分配,特别是在年老的时候。
我感觉后背被蜜蜂蜇了一下。
璇璇朝着我笑。
我看到她的笑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欲望,故意放慢脚步消磨时光。
我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才把c场上的人熬得所剩无几。
我越是等待,欲望就越强烈。
当我看到最后三个人沿着跑道走向c场东侧的家属楼时,小腹里已经象空了一样,分不清饥饿还是饱涨。我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拥着璇璇脱离跑道,走向c场西南角。
璇璇绝对没有多想,跑上几阶看台,叹了口气说:“唉呀!你今天的心情真好,我都有点走不动了。”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我在跆拳道集训队学过按摩,给你放松放松。”
璇璇穿了一件连衣裙,裙摆特别长。
我假模假势捏着她的小腿,逐渐让手向上移动。
璇璇“咯咯”笑着说:“太受罪,我受不了!”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利索地堵住了她的嘴。
我知道璇璇每次和我接吻都象第一次那样激情摇荡,全神贯注。
果然,璇璇的双臂围拢过来,抱着我的头呼吸开始急促。
我的手捏住她的裙摆,象京戏里的花旦抖水袖一样,三下两下便让右手埋伏在衬裙面边。
等璇璇有所察觉的时候,我的手已抚住了她光滑的小腹。
璇璇突然放开我,隔着裙子抓住我的手,羞涩地说:“干吗?”
我的手不敢再动,耍赖说:“我的手无处可去,在这儿呆会儿。”
璇璇哀求着说:“你说好不提前拔树的。”
我恬着脸说:“我没拔树,就是……就是想提前刨刨边儿上的土。”
璇璇说:“别这样,别这样。”
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还没求过你呢,求求你了!”
璇璇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嚅嚅地说:“我怕……我怕你以后不珍惜我了。”
璇璇的声音很小,几乎让我听不见。
我心里一震,但情绪又无法控制,就央求着说:“我就这样呆着,保证不乱动。”
璇璇不说话,扳着我的头深深一吻。
我知道璇璇相信我的话。
不然,她的吻也不会又多几分缠绵和亲昵。
我知道再有想法也不能找借口了,我不能让璇璇失望。我的手抚着她的小腹,心里瘙痒难耐。其实,我的手稍一用力就能触到她那片神秘的地方,可是我不敢动。我别扭得满头大汗。
我想把手抽出来,又怕手臂一动引起她的误解,就开玩笑说:“我的手在里面快要窒息了,出来透透气。”
璇璇红着脸说:“我也是。”
我抽出手来,对璇璇说:“我的意识有点混乱,你等我一会儿。”说完,我撒开腿沿着跑道一路狂奔。
等我大汗淋漓地再到璇璇面前,双腿有点站不住了。
我一p股瘫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说:“我看咱们这样不行了,得想个法子。”
璇璇替我擦着汗,羞涩地说:“肯定是个坏主意。”
我用力摇了摇头。
璇璇伏在我身上,痴痴地说:“要不……要不咱们结婚吧,我……我也好想你!”
我说:“咱还没地方住呢,我不能让你委曲着。”
璇璇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我不在乎!”
我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不把往我不仁不义的绝路上推吗?”
璇璇说:“那……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就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这样,结婚以前我和你定个约法三章,我们自觉遵守。”
璇璇笑着说:“我怕你的条件苛刻。”
我说:“不会,它对我们非常公平。”
璇璇抑制不住兴奋,捏着我的手说:“那好,你说吧!”
我忍住笑,口中振振有词:“为了让我们的感情始终沿着健康轨道前进,现制订约法三章。具体条款如下:一,在以后的约会中,潘璇同志应积极为西门虹同志考虑,最好上身穿一件t恤,给西门虹同志提供一个宽松、舒适的环境和场所,这样有利于他的手能卓有成效地工作和休息。二,潘璇同志应主观上增强自身的防范意识,最好下身穿系有结实腰带的长裤,以从客观上降低对西门虹同志的诱惑力。三,西门虹同志应遵守诺言,保证不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备注:对方默许除外,另外,为了万无一失,西门虹同志恳求潘璇同志在他大脑发热期间,提醒和责令用跑步出汗的方式,以毒攻毒。此协议一式两份,签字盖章后生效。”
说完,我在璇璇的唇上吻了一下,又说:“好了,我盖章了,该你了!”
璇璇被我逗得通身颤个不停。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低下头吻着我说:“西门,我发现你有时候象个孩子!”
76
我不知别人从热恋到结婚这段时间是怎样度过的,我的体会是甜蜜的折磨。
我怕把持不住让璇璇失望,所以以后每次见面都提议去“沁园春”。
其实去“沁园春”我也很矛盾。
我知道苏楠寂寞,想让璇璇陪她聊天,可又担心苏楠看到我们甜蜜的样子触景伤情。
苏楠的状态让我打消了疑虑,我们每次去的时候,她都非常高兴。
有一次,苏楠对璇璇说:“璇璇,你觉得我弟弟身上哪一点最让你喜欢?”
璇璇想了想说:“他的真诚。”
我装作委曲的样子说:“完了,这是我身上险些退化了的功能。其实,我的强项在于我有一个非常愚钝的大脑,人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必费心,因此,很容易接近。”
苏楠笑着说:“璇璇,别听他胡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最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近,是个典型的二类自闭症患者。”
我说:“那是民国年间的事,我在大学早不治而愈了。知道班里的女同学管我叫什么?她们狂热地管我叫‘万大叔’!”
璇璇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装作极为谦卑的样子说:“就是万人迷。”
她俩初时一愣,继尔哈哈大笑。
我说:“别笑,这是真的!”
苏楠对璇璇说:“璇璇,你相信吗?”
璇璇说:“他说是真的我就相信。”
苏楠说:“他擅于真假结合,说不定哪天把你骗了,你还不知道呢!”
璇璇说:“我知道他喜欢玩笑,可是不会骗我。”
苏楠笑着说:“万一呢?”
璇璇突然敛住笑容,冷冷地说:“我不会原谅他!”
我委曲地嚷着:“啊,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
璇璇定定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望着她的眼神,后背旋过一阵凉风,不知怎么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77
严格地说,白忠属于那种让所有男人讨厌,却让某种女人喜欢的类型。
我讨厌白忠的主要原因是他有些女性化的举止、肤色以及发型,活脱脱一个他父亲的j子一头扎进她母亲的卵子时犯了犹豫,不知道生男还是生女才整出来的二尾子。
好在他非常敬业,我有时也和他深聊。白忠是地地道道的n市人,他从不让同事到家去玩,对于他的家庭也闭口不谈。
由于多次在苏楠的办公室见到他,我的心里有些不快。
有一次,我和璇璇又跟他不期而遇,为了不让苏楠理他,我就一直和苏楠闲聊,没想到他居然和璇璇谈得挺投机,几乎把十几年前n市发生过的趣事,全都抖搂到嘴皮子上。
我不得不承认白忠是个人物,讨女人欢喜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事后,我问璇璇怎么和他聊得那么热闹,璇璇说,要不是你的同事兼上司才懒得理这个人妖。
我笑着说,如果没有认识我,别人介绍他跟你交朋友,你会喜欢上他吗?
璇璇说,和他认姐妹还可以,恋爱不行。
我听了哈哈大笑,称赞她的眼力不错。
我觉得有必要和苏楠谈一次。
我想告诫苏楠,如果不想和白忠在某些方面有深层发展,完全没有必要陪他闲磨牙。
当我把真实想法告诉苏楠的时候,苏楠居然笑而不语。
我有些不快地说:“怎么,我说得不对,还是你有想法?”
苏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限制我的行动了?”
我涨红着脸说:“苏楠,你眼光再差也不至于喜欢一个太监吧,你仔细看着,他身上还有一点残存的雄性荷尔蒙吗?”
苏楠笑着说:“那你告诉我男人是什么样的?”
我拍了拍胸脯说:“这样的。”
苏楠说:“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说:“我是你弟弟,你疯了?”
苏楠说:“这不得了,你不能做我男朋友,干吗不让我喜欢别人?”
我看苏楠说话很平静,不象和我开玩笑,火气突然暴涨,大声说:“你要喜欢他,咱们一刀两断!”
说完,扭头往外走。
苏楠过来拉住我的手,笑着说:“看你,开句玩笑都不行,你整天胡说八道我都没有急过,这会儿你倒跟我急了!”
我不依不饶地说:“以后你少给我理他,我不高兴!”
苏楠说:“好了,别耍孩子脾气。我知道你关心我,其实他每次都是和被采访单位一起来的,他照顾咱的生意,以前又是同事,我怎么好意思轰他。”
我说:“没那么简单,这小子跟我打听你好几次,肯定没安好心,你要提防着点儿。”苏楠说:“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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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忠这厮果然不是平常之辈。他居然异想天开,让我跟苏楠说他想和她交朋友。他说这事由我充当中间人再合适不过,我当时听了他的如意打算,真想来个黑虎掏心,把他打成他梦寐以求的j胸。
那是我和苏楠谈话的第二天下午。
白忠本来正和张子布置任务,我从制作室回来刚要收拾东西走,白忠一本正经地让我留一下,说有事和我谈。
虽然在苏楠这件事上对他讨厌,但毕竟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我点了点头。
白忠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马上笑嘻嘻地说:“西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想跟你聊聊,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戒酒了。”
“干吗男人在一起非要喝酒哇,咱们喝饮料。”
“那还行。”
电视台右侧街上许多饮料摊点,我找了一个撑着新遮阳伞的地方,坐在凳子上要了两瓶可乐。
饮料并不太凉,白忠嗫起嘴一点点地抿,姿式和女孩如同一辙。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正在等他说话。
白忠颇为神秘地说:“西门,知道吗?最近台里可能有人事变动。”
“谁上谁下?”
白忠贱笑着说:“我……我可能要提副台长。”
“太好了,以后哥们儿有事就好办了!”
“人事调整只是台里的小举动,下半年全面实行改革,到时候恐怕剩下的人不多。”
“能改到我的头上吗?”
“裁员有三个具体框框,你的正式手续没办,目前只是台聘,正是被清除的对象。”
我笑着说:“看来我给n市人民做贡献的愿望要破灭了。正好,我回老家画画去,或者在北京流浪,我好多同学卖画都开上汽车了,我连自行车还没买呢!”
“我替你想过,目前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靠潘志垒的关系尽快办手续,二是能在台里当个中层领导,到时候可以重点考虑。”
“我不求潘志垒,省得人家瞧不起,我也不当什么领导,费不起那个神。”
“那你就不能在电视台混了。”
“哪儿都养人,我早就想走。”
“你走璇璇愿意吗,挺好的一件事不就黄了?”
“让她跟我走。”
白忠不以为然地说:“她是那么容易走的吗?父母都在这儿,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大声说:“还他妈想什么?你那三个框框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了!”
白忠皮笑r不笑地说:“台里让我上任之前从专题部推荐一名副主任,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y不阳地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白忠假装生气,把饮料瓶放到地上,用兰花手点着我说:“你小子真没劲,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堂堂男子汉会干那种事?”
我忍住笑坦率地说:“白兄,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预感,你肯定会有妇女病。”
白忠的脸突然涨红,结巴着说:“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别误会,我说你肯定有附件炎,也就是附加条件。”
白忠的脸又变成煞白,气呼呼地说:“西门,你知道我不喜欢让人开这样的玩笑。”
我摆摆手说:“白兄,两个大男人之间开开玩笑没什么,如果不愿意,以后不说就是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白忠的脸稍稍泛起些红润,象女孩子那样羞涩地说:“我想让你替我跟苏楠说一句话。”
我胡知故问:“什么话?”
白忠脸红到耳根,结巴着说:“我……我喜欢她!”
我真想窜过去黑白不说扇他两记耳光,可是我又想涮涮他:“你喜欢她什么呢?”
白忠很憧憬地说:“苏楠是我心中的偶象,她为人率直、大方、漂亮、有钱、有车、有房,谁能娶她,可以省去大半生的奋斗时光。”
我说:“你估计她会喜欢你吗?”
白忠说:“那还不仰仗你吗?你们是姐弟。”
我说:“这事儿父母都不能包办,我只能敲敲边鼓帮你起哄。”
白忠说:“我现在对你这张嘴期望特别高。”
我笑着说:“但愿不让你失望。”
79
我必须和苏楠说白忠找我谈话的事。
当然,我不会按白忠的愿望给她任何压力,也不会说尽量考虑考虑之类的话,我只是当做一件非常可笑的趣事,对苏楠汇报了谈话的部分内容。
我对苏楠说,你知道有这事就得了,别跟真的似的象模象样琢磨几个晚上。
苏楠脸上一直笑。
我知道她没往心里去,就大咧咧地对她说,你的魅力确实不小,追求者竟然超出男性范畴,延伸到了中性人身上。
我想逗她开心,她反而不笑了。
我奇怪地问,怎么啦,脸变得这么快?
苏楠说,你们的谈话内容就这些吗,据我所知还有你工作的事呢?
我问她怎么知道的,苏楠说白忠刚放下电话。我一听就火冒三丈,破口大骂白忠施展小人伎俩。我说,这不明摆着威利诱咱姐弟俩吗?
苏楠说,别的当笑话可以,你工作的事可不能粗心大意。在这个问题上白忠说得的确有道理。
我说,我总不能让你拿色相换个副主任吧,我若这么干,还不自己把自己臊死?
苏楠说,你为璇璇想过吗?你不能不对她负责,这事应该同她商量,她如果愿意托她父亲,不就省了你的事了?
我说,我和璇璇通过电话,说得很巧妙,可是她险些没把我气死。我告诉她电视台马上实行改革,如果我的手续办不了,很有可能被裁下,与其被人家赶走不如提前找个合适的地方,到时候走得比较风光。璇璇听完我的话喜出望外,她说真是太巧了,我们学校正招聘美术老师呢,薪水也很高,我现在给你报上名吧,这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其实电视台有什么好的,你总到外地采访,想见你的时候见不着。
苏楠笑着说,这事怨不得璇璇,谁让你跟自己的女朋友动心眼呢!
我说,爱他妈咋着咋着吧,大不了我在“沁园春”给你开车、当保镖,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心一软还能让我当几天二老板。
苏楠说,你要来我这儿,真就屈材了。
我说,你是不是不想收留我,说得这么让人难堪,成心让我扎河里淹死啊!
苏楠说,你要真走投无路,我让你当“沁园春”的一把手。我激动地说,有姐姐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还真他妈不信就栽在n市,我还没有窝囊到那种程度。
80
6月1日晚九点,我和zhijia准时在网上见面。zhijia不由分说对我一阵扫s。
zhijia:嗨,到底怎么了?
zhijia:看了你的信,把我吓个半死。
zhijia:现在怎么样,好好的吗?
zhijia:怎么不说话?
朝鲜冷面:我……我正擦眼泪呢!
zhijia:啊?哭了?
朝鲜冷面:被你劈头盖脸一通关怀,幸福的!
zhijia:看来没事,不然你就不贫了。
朝鲜冷面:旧的刚走,又来一拨新的。
zhijia:你真不幸:((((
朝鲜冷面:我可能不在n市了。
zhijia:去哪儿?
朝鲜冷面:还不知道。台里裁人要改革。
zhijia:凭你的口才做主持人吧:)
朝鲜冷面:丢人现眼!
zhijia:风光!
朝鲜冷面:风风火火地脱光:))))
zhijia:粗俗!
朝鲜冷面:她们一点都不觉得。
zhijia:我说你呢!
朝鲜冷面:知道。嘻嘻。
zhijia: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多事,为你担心!
朝鲜冷面:谢谢,感动中……
zhijia:歌听了吗?谈谈感想。
朝鲜冷面:感想很多,还有幻想!
zhijia:???
朝鲜冷面:更想见你了,寝食难安!
zhijia:你女朋友就是这样被你骗到手的吧:)
朝鲜冷面:d察秋毫!
zhijia:还算坦诚!
朝鲜冷面:说说你,最近怎么样?zhijia:我也不好,有人喜欢我。
朝鲜冷面:哈哈,这还不好,没法儿再好了。
zhijia:心里很矛盾,有些难过!
朝鲜冷面:不等那个人了?
zhijia:他在哪儿呢?快一年了,说不定已经不记得我了。
朝鲜冷面:打倒负心人…… 告诉我名字,我替你骂他!
zhijia:我不知道。
朝鲜冷面:这怎么可能,太聊斋了!
zhijia:不想说这事,暑假我可能去n市。
朝鲜冷面:哈哈,送货上门。我的理由还没说完呢!
zhijia:我说去n市找你了吗?我有别的事。
朝鲜冷面:你心真狠!
zhijia:十个理由是你定的!
朝鲜冷面:好吧,我会在你来n市之前全部说出。
zhijia:如果你能说服我,我请你喝酒。
朝鲜冷面:臊我?我请!
zhijia:我请你是有原因的,我想让你替我参谋参谋,没主意了:((((
朝鲜冷面:好吧,见面之后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zhijia:那么肯定?
朝鲜冷面:当然,我保证那两人都没戏,我给你推荐另外一个!
zhijia:谁?
朝鲜冷面:我!嘿嘿!
zhijia:你女朋友呢?
朝鲜冷面:让她在东宫歇着。
zhijia:花心::…p
朝鲜冷面:你也喜欢小周这首歌?嘻嘻!
81
我嘱咐苏楠的话白说了。
白忠那厮不但经常去“沁园春”纠缠她,令我不快的是她居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两人聊得很愉快。
凭苏楠的条件,根本不应该和白忠有什么情感上的瓜葛。
这他妈算什么?这叫我并不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苏楠,告诉她有话对她说,哪知苏楠说白忠在那儿,让我别去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我一听简直将肺气炸。
白忠在“沁园春”怎么了?
为他妈个二尾子还不理睬自己的兄弟了?
我狠狠砸下电话冲下楼去。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沁园春”会怎样?
如果我不长眼睛会怎样?
如果我没看到些什么会怎样?
如果苏楠不是我的姐姐会怎样?
我推开那扇门时,傻了。
我全身最坚硬和最恶毒的部分全堆积在拳头上,我听到牙齿在嘴里愤怒地“咯咯”作响。
我的鲜血贯满瞳仁。
我做梦都没想到看到的竟是那样一幅情景。
苏楠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颤抖。
白忠和苏楠隔着那张桌子,脸色紫红,目光y乱。
我闻到一股令人恶心的酒臭。
白忠肯定喝醉了。
可是他曾告诉我,他从不喝酒。
从苏楠右臂被扯开的衣袖看出,他们刚才经过了一场撕扯甚至搏斗。
“白忠——”
我怒喝一声。
白忠抬起腥红的眼睛看到我,吓得一愣。
苏楠看到我,眼皮象困倦到极点一样,疲惫地眨了几下,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苏楠——”
我窜到桌子后面,伸手把她抄在怀里。
苏楠被吓晕了。
“苏楠,醒醒,醒醒,怎么了?”
苏楠双目紧闭,胸脯剧烈起伏。
我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肯定白忠醉酒之后又来纠缠苏楠,并且想非礼她。
“白忠,你他妈给我过来——”
我大吼一声。
屋里没有反应。我抬头一看,白忠早跑得无影无踪。
苏楠长长吐出一口气,闭着的眼中浸出泪水。
“苏楠,好些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苏楠的身体,半晌,她睁开眼睛。
“西门,幸亏你来了——”
“没事,没事了!”
“刚才……刚才吓死我了!”
苏楠无助地抱紧我,泪雨滂沱。
“苏楠,别害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苏楠不说话,疲惫地闭上眼睛。
“吱——”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
我和苏楠隐在桌子后面,看不清来人。
我担心被那人看到我们搂抱的情景,干脆没有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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