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深圳

.
二十五
对于昨晚和沈阳谈话时突然而来的灵感，独自仔细考虑，最终还是拿不定这
点子是否可行想想不如问问李力德，他在发展部，对技术方面了解比较多，先
听听他怎么看再说吧。
我直接打电话到了李力德家，没想到孟明娟接了电话。
&l;喂，你好&r;一听那柔软清甜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孟明娟。
&l;嫂子，我是萧乐。怎么，今天不用上街忙乎过年的事&r;我说。
孟明娟一听是我，高兴了：&l;萧乐啊，怎么不见你是不是回家啦&r;
&l;不是。我在四川呢。&r;
孟明娟又问：&l;怎么去了四川有女朋友啊&r;
公司这么大，每个人理自己都理不过来，谁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事，所以黄
静和我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我笑着说：&l;嫂子，我是找不到女朋友才到四川的，听人家说四川找老婆容
易。所以我就来了&r;
孟明娟乐了：&l;萧乐看你说的。你要找不到女朋友，我看天下女人的眼睛全
都瞎了。怎么样啊，找到了没有&r;
&l;没有啊。只找了几个猪朋狗友喝酒吃" >。漂亮mm满大街都是，反而不知
道怎么找了&r;我打趣说。平时到她家打牌，有时也会跟她打趣一两句。
&l;这样吧，萧乐，等你过完年回来，我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人很漂亮
哦。&r;孟明娟居然想当媒人了
我说：&l;那可说好了。她要是有嫂子的一半，我就娶了她。在此先谢谢你
啦&r;
孟明娟说：&l;好，等你回来我带你们见个面。她可是我以前一起工作的姐
妹。&l;哎，对了，你找力德有事吧我叫他去。&r;
&l;好的。谢谢嫂子&r;
不一会，李力德来了，一接电话就说：&l;小萧，找我有什么事&r;" >她妈
的又叫我&l;小萧&r;现在几乎成习惯反应了，他一叫我&l;小萧&r;我就骂他一
句。
" >他妈，不，下回" >他老婆了" >她老婆，一想到这，眼前立即浮现孟明娟
那明眸皓齿、妩媚中见清纯的模样，使我立刻有了一种意" >的快感
真想不明白孟明娟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会落在李力德这鸟人手里可惜啊
可惜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听了沉默片刻，肯定地说：&l;小萧，我觉得能
行。我再找人研究一下，然后再把结果告诉你。&r;" >他老婆还叫我&l;小萧&r;
我说：&l;行我等你的好消息。&r;
挂了电话，我顿感轻松，这想法要是可行的话，肯定能为公司大大的赚上一
笔，几个亿应该不成问题。我哼着小调走出房门，黄静和沈阳在客厅坐着，黄小
荫在厨房忙乎早餐。
一见我出来，沈阳朝我嚷嚷：&l;萧乐，你可舍得起床啦&r;
黄静回头看我，啐声：&l;懒猪一个&r;
我&l;嘿嘿&r;一笑，说：&l;等会再说。&r;然后进了卫生间洗脸涮牙。
泡过冷水的毛巾拧干往脸上一捂，我忍不住一阵激灵，大脑立即清醒了。我
" >神焕发走出来，朝沈阳问：&l;是不是今天有什么节目&r;
沈阳笑了：&l;有啊。今晚我们有个同学会，你也一块去吧&r;
他们的同学会我去干什么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聚会，没意思，那样不如
找几个猪朋狗友喝酒来得痛快我笑嘻嘻说：&l;我想我不去了，你们老同学，多
我一个外人没意思。&r;
沈阳说：&l;怎么能说是外人呢&r;
我笑呵呵说：&l;行了，你们去吧。&r;
心思一转，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沈阳说这话，敢情就是不想我去呢让他们
俩去，要是万一又我内心暗自后悔了。正好黄小荫走过来，问：&l;谈什么呢
吃饭啦。&r;
沈阳又把话跟黄小荫说了，黄小荫撇撇嘴说：&l;你们的同学会，让我们去干
什么我也不去，萧乐，别愁没节目，今晚东广场有川剧演出，咱们过去凑热闹
去。&r;
我赶紧说：&l;好啊好啊，看地道的川剧去。&r;
黄静斜我一眼，说：&l;受不了你们，现在还凑这种热闹&r;
嘻嘻哈哈吃过早餐，我和黄静回到她家。黄父黄母正在张罗着年夜饭，满桌
子的配料，够他们忙碌的。" >" >在看电视，黄依玲腰系蓝围裙，站在椅子上抹窗
户。
问候过" >" >，黄静坐到了" >" >身边，搂着" >" >撒娇了。我走向黄依玲，对她
说：&l;姐，让我来吧。&r;
黄依玲回头一笑，爽快地说：&l;好，上面的你来吧。&r;说完下了椅子，把抹
布递给我。我突然动了邪念，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黄依玲脸上一红，含嗔瞪眼
说：&l;别乱来&r;我赶紧放手。
把抹布拧干，我乖乖站到椅子上干活，黄依玲在下边指指点点，告诉我该擦
这里该擦那边，看着污渍在我手下消失，我感受到了劳动的乐趣。
&l;爸爸，有电话了；爸爸，有电话了&r;正忙乎着，手机响了。我停住手，
扭头看看黄依玲，她笑嘻嘻说：&l;行了行了，接电话，剩下的我来吧。&r;我不好
意思笑了笑，从椅子上下来。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原来是柯平。
&l;喂，柯平啊&r;我接听电话。
&l;哈，萧乐，好久不见了。怎么，过年回家了&r;电话里传来柯平爽朗的声
音。
&l;没有。我现在在成都。过来吧，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美女甲天下。&r;我边
说边朝黄依玲吐吐舌头，黄依玲瞪了我一眼。
柯平乐了：&l;好小子，是不是跟嫂子回娘家拜见丈母娘啊嫂子漂亮啊你
小子有福气&r;我知道他口中的&l;嫂子&r;是指胡晓宜，不过懒得跟他解释了。
我说：&l;别说我啦，说说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把婚事办了，你不着急你老
爸老妈着急啊&r;
柯平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说：&l;看来我不找个人把自己卖了还真不行了
呀对了，有事找你。&r;
&l;说吧，啥事来着&r;我问。
&l;旁边有人在吗&r;柯平突然压低声音说。我一听，知道事态严重，看看四
周，只有黄家一家人，低声说：&l;说吧。没别的人。&r;
&l;上回那档案你一定做了备份，是不是&r;我心念转动，做备份是在柯平到
达之前做的，他怎么知道难道被人发现了心里一惊，急忙问他：&l;你怎么知
道&r;
柯平低声说：&l;别急。没别人知道。你忘了我干哪行的&r;我稍微心安，想
想也是，柯平干刑警能参加澳门回归、参与保护朱总理，我做的手脚肯定逃不过
他的眼睛。我问：&l;你怎么安排，说吧。听你的。&r;
&l;立刻把它彻底删除。那文档资料已经送到北京，这事要绝对保密，不能出
一点漏子。&r;柯平说得很坚决。也许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想想要是我的主页
被人破解了，岂不是一个大漏子我干脆地说：&l;行。我立刻把它删除。&r;
柯平说：&l;好了，就这事。祝你玩得开心，过年后回来咱俩再好好喝它几
杯。&r;
我笑了，说：&l;行。就这么说定了。&r;当时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通话竟
然是我和柯平的最后一次谈话要喝的酒再也没喝成
我问过黄依玲要用电脑，黄依玲用手指指她的房间，说：&l;在那间。自己开
去。&r;我到房里开了电脑，连线上网，打开我的主页，把隐藏的那份文档彻底删
除。一直以来为柯平的安全而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打开qq，我又见到了&l;丽人&r;，由于担心黄静随时可能过来，我和她简单
寒喧了几句，告诉她我在成都，然后留下一句话：&l;过完年回深圳，我想和你完
成我们一直未能完成的愿望&r;&l;丽人&r;回了一个笑脸，我便辞别下线了。
成都的过年跟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一样的，贴对联、挂红灯、热热闹闹一
家人吃顿团圆饭。菜色都不错，只是有点辣，但又让人辣得很舒畅，我暗暗佩服
黄母的手艺
黄父一定要我陪他喝两杯，三十八度的五粮" >，比起北京红星二锅头来淡薄
许多。黄静逞勇，嚷着要跟老爸干杯，一口气就是一杯，后来又慢慢喝了一杯，
喝得脸色灿若桃花，不过神色倒挺清醒。这丫头，不知道个深浅，好酒看后劲难
道听都没听过
黄母和黄依玲都是浅尝即止，看得出，黄依玲跟母亲更为相似。
黄父乘着酒兴跟我讲起了杜甫草堂，草堂杜甫。讲起杜甫忧国忧民，潦倒一
生的事迹、讲起了他那流传千古的诗篇我认真地听着，内心却不是很赞同他
的看法。在我的思想里，自由自在的桃花源记中的世界才是最主要的，那是
我自小以来的梦想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于右任，一位国民党的元老，属于高风亮节的人物，是我
所钦佩的一个人。谈起于老先生的许多趣事，确实多不胜举，让我和黄父越聊越
起劲。
有书记载：于老晚年书法自成一家，一幅字就价值千金。有一回宴请宾客，
书兴大发，给每一位来宾都写了一幅书法，其中有一人起了贪念，央求于老多写
一幅，于老厌他心贪，却又不好当面拒绝，随手就写了&l;不可随处小便&r;六字送
他，那人只好尴尬收下。回去后，一位教育部的教员看了，灵机一动。把六字分
别剪开，再重新装裱，成了&l;小处不可随便&r;，令人拍手称绝于老也是赞叹不
已。
说到这，我们都不得不赞叹中国文字的美妙
黄父越说越来劲，激情澎湃站起来吟诵了一首于右任临终前的哀歌：
葬我于高山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惟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上兮，
望我家乡，家乡不可见兮，不能相忘；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当时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首诗后来居然全国皆晓
吃过年夜饭，黄父自个斟了杯酒，坐到电视前，等着春节联欢晚会的现场直
播。黄静拉起我，跟家里说声：&l;，我们出去玩喽。&r;就出门了。
到了沈阳家里，沈阳已经整装待发了。招呼我坐下，又叫了黄小荫过来，
说：&l;你招待萧乐，时间快到了，我和小静赶过去。&r;又对我说：&l;萧乐，今晚
让小荫带你四处逛逛。我们过去了。&r;
我大方地说：&l;行。我今晚看川剧去。&r;
黄静过来，抱住我，&l;啵&r;的亲了我一下，说：&l;我走啦。&r;
看着他们俩人兴高采烈地走了，我顿然有种失落。客厅里只剩我和黄小荫，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两个月前在深圳，沈阳和黄静两人在床上的那一幕又历
历在目。
黄小荫也有点失落，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l;也许他俩这一去&r;不约
而同想到这问题，气氛就更尴尬了
两人都想找话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就这么静默了片刻，黄小荫率先打破沉默，说：&l;我去&r;话还没说完，
我急忙接话：&l;我帮你&r;黄小荫脸上飞来两朵红云，似乎极为不好意思。过了
一会似乎又觉得好笑，自个&l;吃吃&r;笑开了颜。我急了，说：&l;我帮你，不是开
玩笑的。&r;
黄小荫更乐了，忙朝我摆手，说：&l;不行不行。&r;
我闹不明白她笑什么，一本正经地说：&l;怎么不行我帮你啊。&r;
黄小荫乐得&l;哈哈&r;直笑，笑得我如坠云雾之中。她还是摆手说：&l;不行不
行。你看电视吧。我去洗个澡，洗完了我们逛街看热闹去。&r;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说&l;我去&r;是要去洗澡啊，我还一个劲地说
要帮她，真是的等黄小荫收拾衣物进去洗澡，我自个回味刚才的鲁莽，越想越
是好笑，终于也忍不住&l;哈哈&r;直乐
黄小荫洗澡后回房间做些妆扮，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只见她身穿一件红色高领短裙旗袍，" >前绣着一朵盛开的红牡丹，细细
弯眉，长长睫毛，眼中有春水一潭，加上那浅浅梨涡，淡淡笑容，自有风情万
种；整齐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艳丽的旗袍让她显得雅致而又充满韵味
我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她
黄小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问我：&l;怎么样这样穿行吗&r;
我反应过来，接话说：&l;太美了漂亮啊&r;
黄小荫转了个身，问我：&l;真的可以&r;
我点点头，说：&l;真的这身衣着很好看充满韵味。&r;
黄小荫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我问她：&l;你准备穿着上街吗&r;
黄小荫抬头望我，疑惑地问：&l;可以吗&r;
我笑了，说：&l;行啊。不过我怕到时候，在街上会害了许多男人眼珠子都掉
下来。&r;
黄小荫含笑嗔道：&l;贫嘴怎么没见你的眼珠子掉下来&r;
我&l;呵呵&r;笑道：&l;怎么没有刚才就掉了，不过我又捡回来了。&r;
黄小荫浅笑道：&l;那，我们就上街了&r;
我忙说&l;好&r;，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出了家门。
大街上还不是很热闹，所见皆是年轻的人群，难得过年团团圆圆，我想晚点
时间会越来越热闹的。
黄小荫在大街上果然很是惹人注目在男人的眼中，美女这种风景是不容错
过的。而有如此靓丽女子相伴同行，我感到骄傲。
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走过了几条大街，一路上黄小荫指指点点，为我讲述附近
景物的变迁，我听着津津有味。在与迎面过来的人互相让路时，我和她有时会碰
撞在一块，柔软的娇躯让我心跳加速，由于两人都是过来人了，所以表面上都装
作若无其事。
&l;小荫，小荫。&r;后面传来叫喊声。我和黄小荫停住脚步，回头一看，五米
外一个青年男子正赶了上来，喊着黄小荫的名字。黄小荫一见那人，脸上先是一
喜，随即脸色变白，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一看她脸上的变化，便知道那
男子肯定和她有关系，并且还是不简单的关系。
待那人走近前来，我才仔细看清他的脸庞，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颇为英
俊，一米七的个子，一副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他走近前，盯着黄小荫说：&l;小
荫&r;
不料黄小荫打断他的话，挽着我的手说：&l;这是我老公&r;
我不知道黄小荫和他到底有过什么关系，但却很配合的露出微笑，朝他点点
头。
青年男子盯着黄小荫看了一会，又看看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悲伤地问
黄小荫：&l;你真的结婚了他是你老公&r;
黄小荫眼角一扬，说：&l;对。很遗憾没送喜糖给你。&r;
我一直保持微笑，我知道，这时候男人间的微笑比言语更具杀伤力
青年男子难以压制心头的悲伤，眼角含泪，勉强挤出点笑容，哽咽着说：
&l;对不起打扰你们了&r;说完扭身就走。
黄小荫看他离去，似乎欲张口叫住他，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眶里泪珠打
滚，默默无言看他离去。
我轻轻摇动黄小荫的手臂，黄小荫含泪看我，我柔情地说：&l;走吧。&r;黄小
荫微微点头，我抽出被她挽住的手，搂着她的香肩，带着她默默地往前方走去。
黄小荫柔顺的靠在我怀里，静静地随我走动。
转过了两条街，黄小荫突然抬头望我，说：&l;别看戏了。我们去喝酒。&r;我
点头。两人依然紧靠着向前走动。又过了一条街，黄小荫带着我走进了一家酒
吧。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只有几对情侣在零散的角落里谈情说爱。我和黄小荫找
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过来，我们要了一瓶红酒，几样下酒的小菜。
黄小荫坐着发愣，低着头一言不发。刚才那青年男子肯定和黄小荫有关系，
并且还是爱得深也恨得深的那种，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以前黄小荫提起过的那个
&l;他&r;，那个骗了她就跑的人喝了几小口，我忍不住问黄小荫：&l;他和你好
过&r;黄小荫端起酒杯浅尝一口，摇摇头。我知道她是不愿提起。
在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一些不为他人所知道的秘密既然她不愿意提起，我
也不好再问了。
我们默默地喝酒，气氛有点压抑。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我突然问她：&l;沈阳有没有把他在深圳的事跟你
说&r;
黄小荫又是摇摇头，我盯着她说：&l;黄静都跟我说了。&r;黄小荫似乎很惊
诧，眼睛直直看着我。
一想到这事，我的情绪一下低落到极点，端起杯子，仰头就是一杯落肚。黄
小荫盯着我看，随后端起杯子仰头也是一杯。叫来服务员，又上了一瓶红酒。我
为她倒上一杯，再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相对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