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五间屋子,如今已住了杨含雪,聂楠丰,秦婶,廖申崖四人。如今陆一林来了,廖申崖便安排他住剩下的一间屋子。他打趣道:“这下可好,再来人可没地儿住了。”
陆一林进了屋子,简单拾一番,打量着这儿的别致,原来这便是杨含雪这段时日的生活,心中微微畅意。
聂楠丰心中隐隐不安,他来到池塘旁,看着涓涓细水。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落寞的身影,想及师父之死,瞧着杨含雪的样子,对陆一林情意颇深,心里不悲伤。
“师兄!”身后传来杨含雪的声音,他回头看,杨含雪正挺着肚子蹒跚着朝自己走来。若是平时,他定是立即去扶着她,然而今天,他没有。
杨含雪笨拙的坐在他身旁,问道:“师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自是清楚聂楠丰的心思,见师兄不说话,又道:“师兄可是因我留下了陆一林而生气?”
聂楠丰冷冷地道:“没有。”
杨含雪不理会他的说法,径直道:“师兄可曾想过,如果我不留他,再过些时日,他便是别人的丈夫了。”
聂楠丰看着一塘池水,冷漠道:“怎么,你很在意吗?”
杨含雪道:“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我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丈夫。”
聂楠丰冷冷笑道:“我知道,这便是你的心思,你大概早已经忘了师父了。”
杨含雪道:“我怎会忘记师父?”
聂楠丰道:“师傅的死与陆安绝非毫无关系,你却对陆一林真心实意,师父在天之灵怎能不寒心?”
杨含雪道:“师父之死若与陆安无关,我执意不理陆一林,不是冤枉了他么,若与陆安有关系,我自会报仇,有了陆一林这层关系,许多事都方便许多。”她看着聂楠丰,“我早想好了,不论如何,我留下陆一林都没有错。”
聂楠丰默然道:“只怕这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他看着杨含雪,挖苦道:“心了。”说完欲转身离开。
杨含雪站起来道:“师兄总是责问我,你与陆遥山庄的陆小蒙又何尝没有关系?”
聂楠丰转身看向她,“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与陆小蒙再怎样,她在我心里从来没有高过你和天月教,你呢?你敢说,陆一林在你心里不如我重要,不如师父重要吗?”
杨含雪道:“陆一林怎么可能比师父重要?可是,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你想让孩子一出生便看不见他的亲生父亲么?”
聂楠丰失望道:“是,我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他很快就会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么,我留在这儿也是多余。”
杨含雪道:“师兄的意思,是想离开么?师兄离开了,去哪儿?天月教也回不去了。”
聂楠丰道:“我去哪儿,与你何干,你又来关心我做什么。”
杨含雪眼眶泛红,“师兄非得如此吗?如今我怀有身孕,师父不在了,师兄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却要在此时离我而去么。”
聂楠丰不再言语,独自坐在池塘旁的大石上。杨含雪,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我只是害怕,你有了陆一林,我便成了多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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