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检察官娇妻

第 174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
那二人虽然见薄荷没接但还是伸手将薄荷的电话要了过去,薄荷忐忑的看着他们,只怕他们按了键发现她的小谎言。但他们似乎没有怀疑她的话,只是将她的手机放在副驾驶座的男人衣服里,然后便转过身去不再看薄荷并启动了车子。
薄荷轻轻的松了口气,紧握的双拳这一刻也没有放松开来,脑海里全是小苗苗哭的时候的声音。那小家伙哭起来的时候如果没有自己的抱,她是不会安静的。如果她一直不安静,那些人会不会对她怎样?薄荷简直无法想象,只希望倪曼的心里还有一丝两只,能帮她确保苗苗的平安!
薄荷并没有问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去哪儿,这个时候去哪儿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找到她的苗苗。而且只要电话不关机湛一凡就能根据电话设定的绑定找到自己,这是他在买这款新手机时就给她设定好了的程序,说要随时知道她在哪儿,是否安全,那个时候她还嗤之以鼻,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用上了。
暗中的保镖们呢?他们是否会发现自己上了一辆不知名的车?如果他们跟着,那薄荷就更加不害怕了。苗苗不怕,妈妈来了!
倪曼跟着带着自己已经来过这个地方好几次的小赵进入包间,一推开门就听到了小孩子‘哇哇’不停的哭声,当然,哭声已经被震耳欲聋的歌声盖住,但那小孩子的哭声倪曼又非常耳熟,所以一进门倪曼便准确的找到了哭声的源头,被扔在地上哭的嗷嗷的苗苗。
薄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冷眼瞧着地上的苗苗抽着烟,屏幕上正在放的歌曲全是一些禁曲,血腥和色情的画面充斥着大银幕。倪曼避开自己的视线,快步的冲到苗苗那里蹲下来将苗苗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苗苗不哭,不哭哦……”倪曼轻轻的拍着苗苗的背,这一个多小时,她就一直在哭吗?满脸的泪水,鼻涕眼泪全在一起,都没人管她吗?她才十个多月啊,他们真的不会感到一丝丝的罪恶感?虽然……虽然这都是自己促成的,但是看到苗苗这样哭,倪曼不仅充满了内疚感,还非常的心疼。
薄烟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冷眼的看向倪曼,勾起一丝冷笑将音乐关掉,包厢顿时安静了下来,穿的性感撩人的薄烟缓然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并缓然的向倪曼走来,绕着倪曼和苗苗走了一圈,视线定格在苗苗那洁白的小脸蛋儿上:“这杂种,长得还挺好看的。毕竟有她那贱人妈和贱人爸的血统,长得就是不一样啊!”说着便伸出另一只手用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划过苗苗那挂满泪水哭的红红的脸蛋儿。
倪曼立即将苗苗的脸侧开,那指甲那么长,苗苗的脸蛋儿这么嫩,如果刮伤了怎么办?
对于倪曼的保护,薄烟只是鄙夷的冷笑睇着:“怎么,知道心疼了?相处几个月,产生感情了?别忘了,这个孩子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
倪曼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是,的确是因为自己。如果她不把薄荷故意引走,不把昨天张姐他们给苗苗买的果奶全部藏起来,苗苗就不会哭的厉害,魏阿姨也不会带着她出去买,这些人也就不会有机会将苗苗偷走。这一切,都是她观察了好久才找到的空隙……这是她做的,她不否认!
“这个孩子,你们不能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她才十个月!”
“准确的说,十个半月。”薄烟将夹着香烟的手抬起,妖冶的勾起红唇,睨着倪曼轻吐烟圈:“你说,如果我把这火花,烙在小丫头的脸上……她长大了还会不会这么漂亮,惹人喜爱啊?”
“不可以!”倪曼想也没想便将苗苗的脸用力的塞入自己的怀里,自己虽然也帮他们做了不少坏事,但是苗苗……苗苗不可以!这绝对不行,不行!
“是吗……?她也算是我外甥女了,我是她小姨,我这么做虽然是禽兽不如,但是我真的很想试一试欸……我刚刚一直忍着她聒噪的哭声,现在她突然不哭了,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不如让她痛的再次哭起来吧?最好把嗓子哭哑啊,把脸哭花啊,那就最好了!”说着薄烟的脸上便浮现出兴奋的神情来,倪曼看着只觉得可怕,但也只瑟瑟发抖的将苗苗更用力的护在自己的怀里。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她还这么小,她还这么小!
倪曼的保护欲望实在太强,刺激了原本也是半真半假的薄烟。没想到这换事做尽了的丫头竟然还护着薄荷那贱人的女儿!长得可爱又如何?她一开始的确是下不了手,但是现在看着她这样被人护在怀里,薄烟就来气!
“你还想护着她?她的妈,是我最恨的人。她的爸爸,是我最讨厌的人!她——是他们的孩子,我都没有孩子,他们却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你竟然还护着?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看我今天非得弄花她的脸!”说着薄烟便愤怒且毫不犹豫的将烟头戳向苗苗的脑袋,倪曼几乎没有思考的转身将自己的胳膊挡去——
“啊!”倪曼痛声大呼,一股熟r的味道立即传来,颤栗的疼从胳膊传至心底,眼泪花即刻从眼底泛起。因为这里面很热,所以她一进来便脱了外套,此刻l露的胳膊可真是给薄烟出了气,烫的很爽吧?但是自己痛的也很刻骨。倪曼低头看向怀里安然无恙的苗苗,露出一丝丝的笑来……苗苗,曼曼阿姨总算没有太对不起你……总算保住了你的脸。
薄烟冷笑着将烟头弹开,看着倪曼那红的熟了似的一个疤只是一声冷笑,并看着倪曼吐出两个字:“贱人。”
倪曼忍着那疼忍着将泪水咽回肚子里,红着眼眶只道:“是,我是贱人……可我也比你强。你不能生孩子,你甚至得不到那个男人,你还对一个孩子下手……你比我更贱!”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倪曼的脸上,薄烟想不过,又是一巴掌,将倪曼的脸又扇了回去。
倪曼觉得嘴里腥味又深又浓,但是刚刚那句话,她说的还真是不后悔,这女人不是薄荷姐姐的妹妹吗?她当初抢了薄荷姐姐的心上人,现在竟然落魄的和薄荷姐姐的敌人在一起,但可惜那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她每天一定很寂寞,很空虚吧?想到这里,倪曼就嘲讽的对着薄烟笑了,薄烟气不过这丫头竟然还敢这么看自己,扬起时候便又准备打来,门口却传来一声怒吼:“干什么!?”
倪曼怀里好不容易哭睡着的小苗苗一惊,‘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倪曼忍住胳膊的疼转身轻轻的拍着苗苗的肩,苗苗啊,求你了,这个时候别哭……别哭,千万别在这个地方哭,阿姨想保护你啊,你就要好好的啊,等你妈妈来救你……
苗苗像是听见了倪曼的心声,慢慢的竟然真的安静了,只是还是一抽一搭着小肩膀,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倪曼低头在苗苗的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让你到这里受这些苦,但是阿姨别无选择……真的没有选择了。
“这就是那个孩子?”身后的男人浅步上前而来,薄烟冷哼了一声,转身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倪曼努力的想要将苗苗藏起来,但是她知道,既然到了这里,想要藏,是根本藏不住的。
所以只好闷闷的回答:“嗯……”
那男人眯起双眼,扭头看着倪曼突然冷冷一笑:“干得好啊……现在,我需要你接着干完这件事。”
倪曼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瞪着男人,忍了太久的眼泪此刻滚滚而落:“不、不可以……你说过的……不会让我再做……”
男人轻佻眉梢,伸手勾起倪曼的下巴,将她的脸上抬而去面对着自己:“怎么,我看你最近是过得太太平了?”
倪曼咬着唇,满脸的委屈:“我求你了……别让我再做……这样的事……我不想再这么对薄荷……不想……”
男人用力一捏倪曼的下巴:“那你想这么对你哥吗?”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薄烟突然正坐起来,并看向男人有些不乐的道:“这事儿,不是让我做吗?我好不容易能折磨一下薄荷那贱女人,你怎么能把这个机会给这个根本不情愿去伤害她们母女的女人!?”不过,薄烟也只敢表现不乐,并不敢把心底的愤恨表现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完全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有多狠,手段有多毒,她必须小心翼翼一些,因为她也害怕这个不肯让自己爬上他床的男人。
男人冷眼向薄烟扫来,似乎对薄烟对他的安排有意见而感到不满。薄烟立即摆了摆手,假装不在意的叹道:“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把重头戏留到最后,让我去更狠的折磨她。”说着还露出无比期待的表情来。
而此刻相较于薄烟的期待,倪曼却是满脸的绝望。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下的命令,他们谁也无法拒绝……而且是必须服从,谁让自己的软肋被他捏在手中呢?她根本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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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写的有些提前,超过了五万字,所以就先来个上了……明天再继续更新下部分。
正文(。) 287 大结局·中
一个陈旧的仓库里,薄荷被捆住了手脚,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在等……等着见她的苗苗,等着这一次y谋的显露……虽然再一次中了招,但是这一次她绝对不再是完全的坐以待毙。虽然现在被束手束脚无法自由行动,但这是她的选择,就算真的有危险,她也不会后悔,谁让她是一个母亲呢?
包包被扔在了一边,不过还好,这已经是临近十一月的秋季,所以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做了一些准备,只希望这些准备能派上用场,不至于失败才好。
手机也被扔在了一边,还好没有被那两个将她丢在这里的黑衣人带走,不然她真害怕湛一凡不能准确的找到她的位置。
不过,现在已经身处这个地方快一个小时了,如此漫长的一个小时后没有人再出现,他们难道打算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然后不管不顾了吗?她的苗苗呢?不是说她只要跟着来,就会把苗苗还给她吗?
薄荷有些失去了耐心,被捆在椅子后的双手不停的扭动挣扎,在椅子棱角上不停的磨动,虽然不停的割刀自己的r,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动作,直到仓库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薄荷停住了,抬头向仓库门口望去。
这个仓库并不大,还是个被遗弃的破旧仓库,里面堆了一些杂物,但是四处都是积灰,所以看起来这些杂物也是被丢弃在这里的,而薄荷所坐的位置正在仓库中心,周围倒是空荡荡的,唯有一点……她的正前方有一台摄像机正对着她,只是刚刚那两个黑衣人走得匆忙所以此刻并没有完全的对准她,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敢那么大动作的磨动手腕上的绳子的原因。但是她知道……这摄像机一定是想拍自己,而要看她如此狼狈的人一定就是背后的那个boss,也许……正是左青和薄烟。
走进仓库的人,正是倪曼。
她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长皮整齐的披在脑后,一红一白将她雪白的脸衬得更加的漂亮了。而她手中抱着的……正是让薄荷能义无反顾什么都无法思考的小宝贝,苗苗。
“苗苗!”薄荷激动的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是椅子太重,她根本带不起来,只能激动而又紧张的看着倪曼和倪曼怀疑的小人儿,想要确认小苗苗是否有恙。
倪曼将门又重新合上,单手抱着还在睡觉的苗苗缓步走来。
“她怎么样啊?她怎么样!”薄荷着急的看着倪曼怀里的苗苗,为什么她趴在倪曼的肩上一动不动?为什么她不动呢?
“她睡着了。”倪曼看着薄荷那着急的神色,淡淡的解释了一下。
薄荷这才缓然的松了一口气,睡着了……睡着了就好,不知道她有没有吓到?她还这么小……不该遭受这些的。
倪曼走过来将小苗苗放在薄荷对面的椅子上,找了个能让她睡得舒服的位置。薄荷看着椅子上的苗苗,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事,缓然而有均匀的呼吸,微红的脸颊,还有毫发无损。薄荷露出欣慰的微笑来,倪曼看着薄荷那微笑,自己心底也微微的松了口气,总算……让她放心了吧?自己心底的罪恶感,也没有那么浓了。
倪曼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将摄像机的位置对准了薄荷,薄荷一怔,抬头看向倪曼又看向那闪着小红灯的摄像机:“是……有人在看我的狼狈吗?”
倪曼抿唇,就站在摄像机的背后,冷眼的看着薄荷。
“你似乎……对我,并不意外?”
这是倪曼冷静之后的发现,她发现,薄荷对于自己的叛变和疯狂似乎并不意外,而且是很快便接受了,这是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一直都在怀疑自己吗?她就这么失败?
薄荷看着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点,自嘲的一笑:“什么意外……都比不上我的小宝贝落到了你们的手里。”
远在市区某娱乐城的佐藤右一欣赏着薄荷在屏幕里的狼狈,听到这句话时,满意的勾起一抹微笑。
一旁的薄烟和看的津津有味,这女人,可终于落到这境地了啊,她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么?让她失去一切,让她失去亲人,看她痛不欲生!
“只是……佐藤先生,你真的相信这个倪曼能做到吗?”薄烟还是有些怀疑,在她看来,这个女孩儿心还不狠。
佐藤右一点上一根烟,轻吐烟雾,看着屏幕上的薄荷眯起双眼冷笑:“我就想知道这小丫头能做到什么地步。一开始,还真是没对她抱多大的期望,但她既然能让这女人失去工作,失去丈夫,现在再失去孩子……又有什么难的?”
薄烟噘嘴,这一切,本该是她要去做的,这是她做梦都想亲自做的事情,让薄荷这个贱女人失去一切啊!没想到让这个倪曼得了便宜!不过,现在能亲眼看着这一切,她也还算是满意啦,只希望这个倪曼能做的让她更满意,让薄荷……完全痛不欲生!只是她真的吓得了手吗?就连自己要烫一下那小丫头都被她自己给挡去了,她能亲手了解这小丫头的命吗!?
倪曼微微的握拳,冰冷的盯着薄荷,听到她的自嘲,心里也是一痛。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是我让小苗苗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她何尝不恨自己?从第一次让薄荷上了各大丑闻开始,她就在不停的恨自己,但是即便恨,她却还是要不停的做出自己会恨自己的事。
“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倪曼轻轻的睨着地上薄荷的手机,屏幕刚刚似乎亮了一下?不过这个方向,那个摄影机应该是看不见地上的手机的,所以倪曼也转开自己的视线不再看那手机,而是继续淡淡的告诉薄荷一个非常残忍的事实,“那些跟着你的保镖,早就被我们的人甩开了,所以别妄想了有人来救你。”保镖并不是她发现的,而是佐藤先生自己的人,要发现那些保镖虽然不容易,但也并不困难,他们跟的都有些太急切了!
薄荷心里苦笑,没想到那些保镖还是曝光了!所以,她现在只能期盼一凡了吗?还是应该真的绝望一下?不过即使心里因为这个消息而失望害怕,但薄荷还是在大敌面前保持了应有的气度。表情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太多的变化,依旧冷静非常的看着倪曼淡淡而道:“我的确恨你。”
她知道这一切都有人看着,所以她有许多的话并不能真正的对倪曼说,但是有些话,她却是必须要说,也是可以说的。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要这样做的,但是我只想问清楚一些事。”
倪曼慢慢的走出摄影机的身后走出来,站在薄荷的身前平静的看着她同样平静的双眼,淡淡回道:“你问。”
“从……从我们重逢开始,你就是故意在接近我吗?”虽然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是此刻问,才能显出自己的疑惑和第一次相信倪曼是叛徒的事实,薄荷必须为他们的计划隐藏,也必须要给那摄影机背后的人造成迷雾,同样的……要给倪曼的心,加上一层枷锁。
“是。我接到任务,重新接近你,并让你信任我,接受我,让我走进你如今的生活。”
“那……我的丑闻呢?是不是和你有关?”
“酒吧的照片,的确有我的功劳。”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亲耳从倪曼这里听到,薄荷还是觉得无比痛心。痛心的表情并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是真的为此感到难过。让她失去工作,给她的生活带来无线困扰的丑闻事件,竟然是真的和倪曼有关,即便早已经知道,但还是心痛了。
“那我……车祸呢?你为我挡住的车祸……而断了双腿,现在想来……也是苦r计吗?”
“……是。当时,我接到指令,要离间你们夫妻二人,但是我眼看着就要回b市了,恰巧那个菲碧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我也在找着能有留下来的借口。看到她疯了一样的在警车里干扰警察时我就知道她的企图,所以我最快的跑打了你身边把你推开……如果因为你而受伤,您一定会让我留下,并且给我机会让我完成任务。”
薄荷抬头,努力的将眼睛里的涩意磨光,虽然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可笑,但是倪曼啊……你还真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一定要这样戳她吗?薄荷痛心的反映恰到好处的让倪曼甚至那摄影机背后的佐藤右一甚至薄烟都错误的认为她还是不能接受倪曼竟然背叛了她的事实。
薄烟努力的咽下心痛,把平静再次强制的恢复过来,抬头瞧着倪曼,冷冷的的问:“那……今天,你把我和我的女儿……骗到这里,又要做什么?”
“我要……”倪曼从衣服犹豫而又缓慢的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薄荷,“让你选择。”
薄荷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身后的双手再次不停的挣扎扭动起来,看向倪曼的双眸也渐渐的带了一些惊恐:“选择……什么?”
“选择,活一个。”倪曼扭头看向椅子上的小苗苗,同行的闭上双眼,“要么小苗苗死,要么……你肚子里的那一个,死。”
摄像机那头的薄烟几乎从沙发里蹦了起来,等着屏幕里的薄荷不可置信惊呼:“她难道……她难道又怀孕了吗?”
佐藤右一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从沙发里坐正了身子,看着屏幕边角上一脸煞白却坚决了表情的倪曼又看向正中间脸色越加苍白也开开微微发起抖来的薄荷,佐藤右一满意的勾起笑意来,果然……让这个丫头做这件事是没有错了的!他就知道,这个丫头总会做一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车祸断腿,再比如……现在的抉择,她可真是狠啊……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有趣有意思!
薄烟充满恨意的掐着掌心,没想到薄荷这贱人竟然又有了身孕。凭什么!?自己……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而失去了,她却能再一再二的拥有,凭什么!
“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佐藤右一并没有在乎一旁的薄烟有什么变化,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高深莫测的盯着屏幕里正在上演的好戏,他是真真觉得,这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呵……倪曼,你最好给我演的更有趣一些,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最高的奖励了,让她和她哥哥,见一面嘛?
薄荷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倪曼的背影,此刻连吞咽口水,都是痛的。看着倪曼的背影,眼睛也是痛的。心也是痛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倪曼,即便是后面的演戏。但是此刻,倪曼的背影仿佛能杀死人,那样的坚硬冰冷,对她做了那样的要求……她怎么能呢?
“你……不可以……”薄荷艰难的看着倪曼痛苦的摇头,“不可以……这样对我。”
“真的很残忍吧。”倪曼握着匕首缓然的走向小苗苗,“可是我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做呢?至少我给你了选择,而我,是没有选择的!一定要让你失去你最爱的人,你已经失去了湛先生……而现在,就差你的孩子了。”
薄荷看着倪曼走到了摄影机的后面走到了苗苗的身边,再也不受控制的惊声大叫:“不要!”
椅子里的小苗苗小身子一抖,被妈妈的一声尖叫吓醒吓哭,‘哇哇’的哭声惊响整个仓库,回荡着。
“倪曼,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已经让我失去了那么多,你究竟还想做什么!?”薄荷的心,此刻都要疯了,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按预料的行走?苗苗……她不能失去苗苗!
倪曼冷冷的看着睡在椅子上哇哇大哭的苗苗,手中的匕首轻轻的往下,放在了椅子上。
将苗苗抱了起来,倪曼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看向薄荷轻慢的问:“做好选择了吗?是要苗苗,还是要你肚子里的那一个?”
“我……”薄荷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哭也哭不出来。苗苗和肚子里的这一个,都是她的心头r啊,为什么却要她做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失去一切,就是你们的目的吗?那个让你做这一切的人,他究竟是谁?”
薄荷真的想知道那个畜生究竟是不是左青,真的想要亲手抓到那个三番两次陷害自己的畜生,然后让他不得好死!
苗苗也是看见了薄荷,伸着一双小手就要往薄荷那里去,即便有她认识的倪曼在,她还是不停的伸手要自己的妈妈抱,伸着手还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抱……抱……妈妈……”
“苗苗,对不起……”薄荷看着女儿那可怜的小模样,她怎么能哭的那么惨?把她的一颗心都揉碎了。她这几个小时吃东西了吗?她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妈妈现在不能抱你……”薄荷也想抱她,可是她的一双手被捆的紧紧的,根本没有办法挣开。看着苗苗就在眼前哭而自己却不能抱,薄荷的心难受的就像被人摁住了一样,郁闷的想要发疯了。
倪曼弯腰从椅子上重新拿起那把匕首,抱着小苗苗再次走进摄影机的视线内,将匕首对着小苗苗的小脖子,冰冷的再次迫薄荷做出选择:“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选择,那我就替你选择。”
薄荷看着倪曼,眼泪滚滚而落。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个女孩儿。而她和湛一凡是未婚夫妻,始终是会认识,始终是会相爱的,那她对这个女孩儿,就不会有那么复杂的感情,复杂的恩怨纠葛,甚至不会有今天所遭遇的一切了。
一分钟?一分钟对她来说太短,却又太长。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在这一分钟里煎熬过去的,但是一分钟之后,她却还是没有选择。
倪曼冷冷的一笑,看着薄荷流着眼泪的模样也没有动容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我想,我知道了。”说着便猛地向下,薄荷惊声尖叫:“停——!”
倪曼顿住,匕首在距离小苗苗的脖子两厘米的地方。她抬头看向薄荷,神情漠然:“有,选择了吗?”
薄荷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痛苦的闭上双眼:“让苗苗……活下来……我……我选择……选择失去……失去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说完薄荷自己痛苦的哭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孩子,妈妈并不想你还没有出生便失去了生命。可是妈妈真的不能看着你姐姐就在我眼前这样死去,妈妈……妈妈此刻更爱你姐姐。你是妈妈四个月的孩子,你姐姐却是妈妈二十个月的孩子……她带给妈妈太多的欢乐、希望和幸福,虽然你也有,但是远远还不及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倪曼的脸上也闪过一抹疑惑和错愕,她缓然的放下手中的匕首,盯着薄荷问:“为什么?你知道的……如果你选择失去你腹中的那个孩子,那你……和他有可能都会没命的!”
“那又怎样?”薄荷抬头,满脸泪水的看着倪曼,“我不能看着苗苗死。如果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宁愿我……和我腹中这个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一起去死。至少,这是对我腹中孩子唯一能弥补歉疚的方式。可是苗苗她不能……她不能死……不能!”如果苗苗死了,她会疯的,一定会真的疯的!
苗苗还在面前哭个不停,一直长着小手要往薄荷这里来。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就在眼前却不抱自己了。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薄荷哭着摇了摇头,视线温柔的落在苗苗的身上,浅浅的微笑着对她留下遗言:“苗苗,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妈妈不能看着你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高中,第一次恋爱,上大学……工作……甚至找到终生相伴的人。这些事,妈妈都不能陪你做,甚至不能看着你做了。长大了,会恨妈妈吧?可是……就算恨,也记着妈妈吧。妈妈想活在你和你爸爸的心中。你爸爸也会恨我的……可是妈妈真的很爱你……很爱你的爸爸……妈妈……妈妈这辈子幸福的时间太短了,你一定要替妈妈幸福的生活下去。”
苗苗听不懂,听不明白,只是长着一双小手,要往妈妈的怀里去。可是薄荷只能残忍的别开自己的视线,等着倪曼的处决。
一凡……事情总是在意外之中,不受控制了。虽然你现在还没有赶来,但是我真的不怪你,唯一后悔的是,在我人生的最后这段时间里没有好好和你在一起,没有多说几句‘我爱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吧,她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生命的延续。希望你能像爱我一样爱她,替我做完那些我没有做到的事。
薄荷轻轻的闭上眼睛,抬头对着倪曼的方向冷声道:“只有一个要求。别让苗苗看着这一幕……”虽然她还小,也许长大了之后什么都会不记得,但是薄荷还是不想让她看见这一幕,这样残忍而又血腥的一幕……“还有,我死了,这报复,就请停止,好吗?我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如果都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个世界,谁也别想得到宁静……”
倪曼低头看着怀里的苗苗,她哭的那样惨,是知道她的妈妈为了她要做出牺牲吗?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她真是个好妈妈,这么的伟大,这么的爱她的女儿。苗苗啊,你真幸福……因为你有个好妈妈啊,她拿生命在爱着你呢。
薄荷将苗苗重新放回椅子里,转了个方向,让她对着侧边。然后转身,再次向薄荷走去,手中,握着匕首。
视屏那一头的薄烟紧张的再次站了起来,这个倪曼的确做到了……她让薄荷心碎,让薄荷绝望,甚至让薄荷痛苦。而现在,她要去了解薄荷和薄荷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吗?薄烟渐渐的兴奋了起来,终于,这一刻要到来了吗?
佐藤右一却没有薄烟那么兴奋,他冷冷的看着屏幕里的那一幕,倪曼表现的太过于冷静了,冷静的让他有一丝怀疑……她会做吗?他的指令,并没有让她杀了这个女人,但如果她这么做了,就是违背了自己的指令,她真的要这么做?
倪曼暗暗的深吸了几口气,朝着薄荷一步一步的走去。她知道,此刻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那个男人的眼里,所以她必须做出正确的抉择。
走到薄荷眼前,倪曼弯下腰来,双手伸到薄荷的身后,从背后来看,像是在拥抱薄荷。
薄荷抬头看向举止变得奇怪的倪曼,她要做什么?
倪曼附在薄荷耳边轻声低喃:“我始终输给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良知,荷姐姐……我给你松绑,你趁机用匕首反击我吧。但是声响不要太大,外面还有人守着。带着苗苗……逃出去!那个人,叫佐藤右一,但是他,就是当年越狱的左青!荷姐姐……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说得对,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那我也选择让你们好好活着的人,继续好好活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薄荷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颈窝处的湿温,倪曼哭了吗?手腕突然一轻,是倪曼隔断了她的绳子。
“她在说什么?她又在做什么?”看不清的薄烟跑到屏幕前惊疑的大喊。
佐藤右一也有些疑惑的蹙眉,这个倪曼后半段的表现实在太怪。
倪曼顿了顿,没等到薄荷的反击才轻轻的退开自己的身子。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倪曼将匕首丢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回到摄影机后面将小苗苗抱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哄着,再装作冰冷无情的声音和模样对薄荷道:“现在,我就掐着你女儿的脖子,我也割开了你手腕上的绳子。要选择刺中你的腹部,还是等我掐断你女儿的脖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倪曼的话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表情却在摄影机看不见的地方对薄荷写满了歉意和愧疚。薄荷相信,她这一次是真的……在帮自己,甚至,后悔了。那句‘对不起’是真心的。因为她并没有掐着小苗苗的脖子,而是在安慰苗苗,甚至在割开她手腕上的绳子之后在等着自己给她一击……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做。
薄荷轻轻的挣开手腕上的绳索,从椅子上缓然的站了起来,看向那摄像机,她知道倪曼在做戏给摄像机那头的人看,所以她才没有在刚刚一瞬反击倪曼,她也在寻找机会。
薄荷弯腰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匕首剪了起来,迅速的藏进衣袖里换了自己事先藏好的弹簧匕首。事情在瞬间逆转了……她以为自己今天真的会走到绝路,因为有了那样的选择,她甚至感觉到了绝望……但是倪曼……她说她的良知战胜了她,她终究还是醒悟了么?薄荷拿着匕首缓然的转身看向倪曼,倪曼对薄荷摇了摇头,她都已经给她机会了,她怎么还不行动把自己反击打倒在地呢?她知道,薄荷是检察官,检察官都会上一些防身课的,都会有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她知道的,当初薄荷救自己的时候不是用到过吗?
但是薄荷只是举起匕首缓步的走到摄像机前,倪曼已经将再次哭累了的小苗苗哄睡着,看着苗苗安详的趴在自己的肩上,而薄荷却对着摄像机举起手中的匕首,倪曼突感不妙和不安,难道荷姐姐要……
薄荷没有犹豫的挥下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腹部——
“不要!”倪曼大喊一声,小苗苗再也没有惊醒,她太累了,这一次趴在倪曼的肩上,只是轻轻抖了一下,便再次睡着了过去。
倪曼将小苗苗放在椅子上,跑到摄像机前,她悲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血喷洒了出来,喷在摄像机的屏幕上,那匕首更是深深的刺入了薄荷的腹部里,看不见一点儿剩余。
薄荷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呻吟。摄像头那一段的薄烟看着满屏幕的鲜红露出丧心病狂一般得意的狂妄大笑:“哈哈……她终于……她终于有这一天了……我终于看到她的下场了!薄荷,从小我就恨你,后来我更是恨你入骨。这个世界,既然有我,为什么还要有你?现在,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啪!”一声,屏幕变成一片漆黑。
薄烟根本不在意,只是抱着自己的肚子继续不停的狂妄大笑着,笑得肚子疼了也没关系,因为她开心,她快乐,她的人生甚至因此而感到圆满了。她恨了那么久的人啊……终于在自己面前狼狈的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她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过啊!
佐藤右一却没有薄烟那么得意忘形,只是快速的从衣服里摸出电话来并拨了过去。
“喂?进仓库看看,怎么回事!”
“是,佐藤先生。”
佐藤右一看向黑屏,刚刚,一屏幕的鲜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反而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所意料甚至掌控的范围呢?
薄荷一手推到摄影机,再伸手关掉了开关,弹出里面的内存卡快速的放进衣服里。
倪曼扑上前来,跪在地上看着薄荷身前全是血的模样,凶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荷姐姐,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反击我呢?我都告诉你了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对不起……”倪曼悲痛欲绝的大哭着,根本没发现薄荷现在在干着什么,她此刻只看得见薄荷满身是血的样子,只想着自己终究还是铸成了大错,害的薄荷失去了性命,她觉得自己真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无法面对小苗苗!
薄荷握着拳头趴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慢慢的将匕首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那匕首上,全是血,血浆……没错,在她出门前她就已经想到了也许会出意外,所以她带了不少的小东西,全是湛一凡给她准备的,包括血浆和弹簧匕首,拿匕首根本刺不伤人,那血也是事先放在不服的血浆袋,她也没想到竟然正巧能用上。
薄荷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倪曼在身后满是后悔的哭诉。她似乎真的很伤心,因为自己可能会死吗?
“这一次……”薄荷侧头看向身后的倪曼,突然开口而问,“是真心的吗?不再是……苦r计?”要救她,是真心的吗?薄荷不想再相信她,但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次的她比上一次牺牲了双腿的她还要让自己觉得,真诚呢?
“如果可以,我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你的性命。你救了我啊,你救了我和我哥哥,我却这么对你……我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湛先生他深爱着你,我却使计勾引他,离间你们,我真的该死!”倪曼扬手给了自己几个响脆的巴掌,眼泪从眼眶里不停的涌出,流进脖子里,滴打在地上,哭的一张脸通红,脸上的手指印也渐渐的肿了起来,看起来对她自己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看在你刚刚要救我的份儿上,那我告诉你好了,其实这血……”薄荷坐了起来扬起手正要解释,仓库的门‘喷’的一声被突然打开。薄荷和倪曼同时惊慌的抬头望去,是外面的人闯进来了吗?但是随即,薄荷就露出释然的微笑来,因为闯进来的不是坏人,而是…湛一凡!
湛一凡满头大汗,甚至是有些狼狈的站在仓库门口,看到薄荷满是是血的模样,湛一凡顿时疯了似的一声狂怒咆哮‘啊——’,那咆哮里带着哀痛和愤怒,悲伤和不信,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躺在血泊里,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风一样的奔了过来扑在地上用力的把薄荷抱进怀里,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了下来沾到了薄荷的脸上和脖子里:“啊……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薄荷怔住了,傻傻的没有反应。
难道……他以为……自己……
薄荷软软的想要推开湛一凡解释,但湛一凡只是更用力的抱住她,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按去,甚至带了哭腔的痛声低吼:“不!不可以!宝宝……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说过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
他在哭……薄荷轻轻的抬起满是血的手摸上湛一凡的脸,全是泪水啊。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哭过,从来没有对自己真正的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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