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介绍介绍你自己吧。”徐纶的帐篷里,本来属于他的睡袋此时已经换了主人。
“我不叫‘小子’,我的名字叫徐纶。”徐纶幽怨地看着好奇地把玩着他的装备,还舒服地坐在他的弹性睡袋上的女子,对自己拉住她的行为开始有些后悔了。
“好了,好了,知道啦。小纶纶~”女子看着他耷拉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喂,你做什么啊。”徐纶吓了一跳,这个女人也太奇怪了吧。本以为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没想到实际上却像一个调皮的妖精一样。
徐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脸从白衣女子手中扯回来,在女子吃吃地笑声中,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郁闷地说道,“我告诉你我的姓名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吧?”
“不~要~”白衣女子拉长声音对他吐了吐舌头,看着徐纶哭笑不得的样子,她笑得更开心了。咯咯笑了半晌,她沉默下来,低声地说道,“嗯……我的名字……我都快忘记了……你就叫我,仙子姐姐,怎么样,嘻嘻。”
“呃……”虽然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确就是“仙子姐姐”的感觉,但现在证明自己错得很离谱……而且老是这样称呼,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我也不要……你不觉得那样称呼很肉麻么……”
“哼,小鬼头,你觉得我不像仙子么?”白衣女子突然敛容安坐,收敛表情,全身呈现出一幅优雅端庄的姿态,散发出一股无比雍容华贵的气质。
徐纶愣愣地看着眼前瞬间变换气质的美丽女子,被她那样的高贵气度而深深震撼。
“嘻嘻,怎么样,姐姐像不像仙子。”白衣女子表情又是一变,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看傻了眼的小子。
“哼,不像仙子,倒像妖精。”徐纶红着脸低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小子,姐姐我可什么都听见了。”白衣女子听到他的话,恶狠狠地看着他,又伸出手来揪住他白净的脸蛋拉扯起来。
“哇,与黄凯偶……”徐纶的脸被她当玩具一般扯成各种形状,拼命地挣扎,却挣不开女子那看似纤弱实则无比有力的双手。
白衣女子笑嘻嘻地逗弄了他半晌,在他恼羞成怒地目光中放开了他。
“姐姐你到底叫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仙子姐姐地叫法,我可喊不出口。”
徐纶揉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
“讨厌的小鬼。嗯,你就叫我娖(音绰)姐姐吧。”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报出一个奇怪的称呼。
“老是叫我小鬼、小子,姐姐你今年芳龄几何啊?”徐纶听到了回答,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看到眼前仙子一般美丽的大姐姐,问出了一个早就想出口的问题。
她曼妙的身材绝不是十几岁的少女能够达到的程度。胸前挺翘雄伟的双乳,连宽松的衣裙也无法掩饰住。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让徐纶觉得她的年龄一定不低于双十。
但她绝美的容颜上丝毫没有落下岁月的痕迹,肌肤吹弹得破,皓然洁白。那言语间的娇俏和胡闹的行径,又让人感觉她似乎只是个发育过度的小女孩一般。
“小鬼,难道不知道询问女子芳龄几何可是大大的禁忌吗?”娖瞪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话茬。
“唔……好久没到外面来了,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啊……”女子看着手中从没见过的精巧仪器,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娖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她的话让徐纶很是疑惑。
“你不觉得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么?”娖白了他一眼,“好了,别光问我了,你也说说你自己吧。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可有功名在身,可有婚配在家?快快从实招来……”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啊……’徐纶满脸黑线,被她一阵机关枪似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既然你拦住我,想要做我的贴身仆从,就不能对主人有所保留,懂吗?”娖又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对他如斯说道。
‘到底是谁在闹啊……’徐纶彻底没招了,无精打采地说道,“学生松江人氏,家有良田千顷,家人百余,现为京师大学生员,有未婚妻一位,尚未婚娶……”
“哦?”娖姐姐顿时露出有趣的神情,天下女子无不有八卦情结,仙子也不能免俗,“看不出来,你这小鬼头居然也有妻室了?哪家的闺女这么急不可耐,抢着要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啊?”
“哼,不准说婉儿的坏话。”徐纶和这位童心未泯的仙子呆长了,原本有些早熟的深沉气质也变得容易激动,更像一位十六岁的少年了,“我们是自小定的娃娃亲,也是青梅竹马恋人。”
“原来她叫婉儿啊,啧啧,真是个不幸的女子,咯咯咯……”娖姐姐又忍不住调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小子,自己就从心底里生出几分亲近,总想故意逗弄他,看不得他那副故作深沉的样子,更喜欢他被自己弄得面红耳赤,着急上火的样子。
“你……”徐纶果然被气得满面通红,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刚才不干脆让她走掉得了,他愤然起身,准备到外面将就一宿。
“喂,生气啦?”娖看他真被自己惹怒了,看来那个未婚妻真是他心中的逆鳞。她拉住徐纶的衣角,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要生气了,姐姐知错了,再也不开玩笑了,好好聊聊吧,好吗?”
这样一番做派让徐纶的心头之火再也烧不起来,脚步也无法迈出……因为她的手,实在是攥得太紧了……
无奈,他只有坐回睡袋一角,两人对面而坐。
“嘻嘻,讲吧,姐姐我洗耳恭听。”娖姐姐嘻嘻一笑,正襟危坐着听徐纶诉说过去的经历。
自两年前那一次香艳的情景后,这两年间他都没有回乡,也就再没有见过可爱的未婚妻,不知道两年不见,婉儿又会长成何等娇艳的美女呢。心中的思念让徐纶也忍不住有种倾诉的欲望,童年的相伴,少年的相知,如今的相恋,甚至那相伴一生的誓言,都在他略显低沉的语调中娓娓道来。
娖姐姐的眼波随着他口中这一对少年夫妻点点滴滴的往事而微微荡漾,当听到他为了尽快学成,以便早些功成名就,轰轰烈烈地回乡娶她为妻的时候,娖的心神也为之感动。
“小纶纶,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却已是个痴情种子呢。”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圈微微泛红,随即掩饰着咯咯一笑。
“那当然,婉儿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我是一定要娶她为妻的。”提起小未婚妻,他满脸笑意,对娖姐姐的调笑也置之不理了。
“是么……”娖心中有些微微地失落,眼珠一转,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暗暗运功,束缚她一头秀发的丝绳应声而断,那一头齐腰的长发飘散起来,顿时整个人变得无比妩媚而诱惑。
看着眼前气质大变的娖姐姐,徐纶彻底傻眼。那无风而动的长发,那楚楚动人的眼神,红嫩水润的樱桃小嘴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某些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瞬间面红如火,感觉鼻腔热热的,似乎有液体要喷涌而出。呆呆地看着逐渐凑近过来的娖姐姐,她那诱人的红唇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难道,难道她要吻我?可是,不能对不起婉儿,不可以……可是身体,身体无法动弹……还是我不想动弹?
他浑身发抖着,慢慢地满心都充满期待,希望那双红唇能印到自己的脸上……最好是嘴上。
“小纶纶,你·流·鼻·血·了·哦~咯咯……”娖的脸庞暧昧地贴近,却只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唔……”果然,徐纶伸手一摸,自己已经是脸上见红了。
他顿时无地自容,在娖的吃吃笑声中,掩面而逃。
“那个婉儿……真是一个幸福的女子呢……”等徐纶翻身出了帐篷,孤身靠坐着的娖轻轻梳理着自己的发丝,带着些落寞的神情低声地说道。
“小纶纶,你这一路是要去往何方啊。”休息了一晚,精神焕发光彩照人的娖看着眼前带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徐纶忍不住暗暗偷笑。
“唉……我正在假期中,这是要回松江老家呢。”徐纶无精打采,昨天被娖姐姐毫无痕迹地挑逗了一下,自己竟然立刻心猿意马起来。一整晚,他都一下子沉浸于回味娖姐姐那瞬间倾倒众生的风情,一下子又陷入对“背叛”婉儿的自责之中,久久无法入眠。
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失了方寸,暗下决心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绝对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婉儿的事情。
“哦,原来是去松江啊……”娖对这个地名没有什么概念,她想了想,说道,“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和你同行吧。”
“好……啊?”徐纶下意识就想说“好”,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行不行,你……”
“我怎么了?你不欢迎姐姐去你家中做客吗?”娖面现威胁的笑意。
“我……我家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招待不起姐姐的。”
“哼哼,是哪个小鬼昨天说家中良田千顷的?”娖又伸手捏住徐纶的面颊,扭来扭去,“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说!”
“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姐姐你放开……”徐纶被这招整怕了,他连忙开口求饶,“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
“唔唔……”他揉着脸,恨恨地看着这个惹不起的“仙子”。
“我……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徐纶憋了半天,突然出来这么一句。
“呃,不是,不是,我是说……啊……”刚刚说完,徐纶便意识到不对劲,惊慌失措地解释起来。
娖姐姐也愣住了,小嘴微张着看着眼前的小子,眉眼渐渐挑起,随即“扑哧”
一笑。
“咯咯……小纶纶,你有未婚妻和请我去你家做客有什么关系么?难道你对姐姐我……”娖看着眼前的小子,咯咯直笑。
“哼!”徐纶越抹越黑,干脆把脸一板,自顾自地收拾起行囊准备赶路。娖嘻嘻一笑,轻盈地跟在一边,既然徐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那就随他一路走下去吧。
两人行走在山间小路,看着一片青山绿水的清幽景象,徐纶大感胸怀开阔,壮志盈胸。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在就更完美了……”娖在一边不断地调笑他‘喂,你是不是对姐姐动了心思?老老实实说出来呀,姐姐不会生气的。’,徐纶头痛无比,满脸涨红,只能不理不睬地闷头赶路。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娖又是一阵清脆地娇笑。
二人走走停停,时不时品评一下这大好河山。徐纶发现娖姐姐似乎并不经常出外活动,对山间的花花草草,鱼虫鸟兽都表现出了不一般地好奇。
徐纶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厚,这个女子看起来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外出经验很浅,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一位江湖侠女。怎么会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又似乎身怀绝技呢?
这一天因为娖姐姐出奇旺盛的好奇心,二人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连这一片山区都没有走出。天色尚早,徐纶却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因为此处有一条小溪,娖欢呼雀跃,说什么也要在这里停留一夜。
“小纶纶,你不是吹嘘自己会捕猎吗?去抓些野味来吧,吃了一天的干粮,好乏味呀。”徐纶在小溪边扎下了帐篷,娖却像个大老爷一样悠闲地坐在一旁。
看着这潺潺小溪水,娖似乎有某些心思在蠢蠢欲动。
“不是吧……打猎很累的,何况我也没带弓箭来啊。”他倒不是吹牛,本来武王的改革中,传统的儒学基础教育,也被强制恢复了先秦时期要求的“君子六艺”教学,即“礼、乐、射、御、书、数”,并被要求贯彻实施。其中射箭也是参与考察的要求之一,在新政推行之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大大减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综合人才,徐纶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每一科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因此才能在区区十三岁的年纪便得中生员,射箭自然不在话下。
再加之机械科需要学习地理知识,而京师大学非常注重实践,所以他经常随着学院的先生到不同的地区考察地形地貌,也经常露宿野外。久而久之,也习得了一手不错的捕猎技术。
“哼哼,我不管,我今天就想吃肉。你去不去?”她双手摆出一副攥紧的手势,表明要使出“捏脸大法”。
“可恶……”徐纶二话不说,背起装着装备的背包便转身一头钻进密林之中。
身后传来娖一阵得意地笑声,让他更加咬牙切齿。
制作了一些简单的陷阱,甚至还动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徐纶满载而归。他背着两只大兔子,怀中还揣着几条在上游捕到的游鱼,累得气喘吁吁。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回到营地就可以看到娖姐姐那带着些戏谑的目光和那婉转动听的声音,他浑身便充满了力气。
想想娖姐姐吃掉自己打来的野味时可能的夸奖和笑颜,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猎物,向营地走去。
“娖姐姐,看我打回了什么……嗯?”兴高采烈地献宝的徐纶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营地里已经空空荡荡,杳无人迹。
“姐姐,娖姐姐……”他四处搜寻,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一遍……两遍……数十遍……
走遍了方圆几百米,娖姐姐如同她从天而降突然出现一般,又无声无息地翩然消失。
“姐姐一定不会一声不发就离开……一定是有些事情暂离,她一定会回来,对,一定会回来……”才短短的一天时间,娖的一颦一笑,昨晚那瞬间的惊艳,不知不觉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间。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离去会带给他何等的失落。
“嗯,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去……不会的……”徐纶拼命地对自己说,“我去把野味烤上,姐姐回来就能吃到,她一定会高兴的,嗯,就这么办。”
他发疯一般奔回营地,拾柴生火,将猎物剥好串起来,取出随身的香料,精心地烹制着食物。
直到太阳落山,篝火熄灭了一遍遍又被他点燃了一遍遍,芳踪杳然的佳人却始终没有归来。
“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言不发就离开……”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呜呜呜……”看着眼前都已经烤焦的兔肉,无边的孤寂涌上心头。从来有泪不轻弹的七尺男儿,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埋首哭泣起来。
……
“小鬼头……你,你在哭什么……”
身后一阵幽幽的声音响起,宛如天籁。
徐纶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白衣如雪,宛如初见的娖。
她的脸上带着那熟悉的微笑,看着泪流满面的徐纶,“你是在为姐姐哭泣吗?
嘻嘻,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是不羞?“
徐纶情难自抑,大叫一声“娖姐姐——”,将什么男女大防、礼数教化跑到九霄云外,一把扑倒在娖的怀里,紧紧搂住她嚎啕痛苦起来。
感受到怀中小子的依恋,娖微微一愣,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推开他。
“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徐纶再也抑制不了内心的想法,埋首在她的胸前,拼命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那是一股何其好闻的味道啊……这股香味似乎早已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如今仿佛是再次回味,引得他的灵魂都在随之一阵阵颤抖。
娖感到怀中男子有些放肆的举动,她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你……你这是做什么?”
“对,对不起。我刚才心里难受,所以就……”徐纶抹了一把眼泪,看到她自己似乎特别容易失控。想想自己逾矩的行为,他低下头来向她道歉。
“咯咯,小纶纶刚刚怎么哭鼻子了?”为了缓解尴尬,娖故意开始调侃他,“难道是为了姐姐吗?”
“是的……”这次,徐纶没有再犹豫,“我以为姐姐一去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心中难过……”
“你……”这一下娖再也笑不下去了。
“姐姐刚才做什么去了,我找遍了附近都没找到你呢。”徐纶问道。
“嗯……刚刚处理了一些事情,好啦好啦,别管这些了。嗯——这是你打回来的猎物吗,看起来真不错呢。”娖敷衍了一下,便又转移话题道。
“娖姐姐,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至少,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
徐纶无视她的伎俩,认真地说道。
“傻小子……”看着眼前严肃认真的小正太,娖微微一笑,“姐姐还要去你家做客呢,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姐姐会一路护送你回家的,放心吧。”
“不,我想让姐姐永远不要离开我!姐姐既然说过你没有去处,就去我徐家住下,我养姐姐一辈子。”徐纶激动地拉住她的衣袖,却被她轻轻挣脱。
“哼哼,小鬼,我为什么要你养我?姐姐看起来像是穷困潦倒的人吗?”娖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撕扯起烤熟的兔肉,优雅地拈着一块放到口中轻轻咀嚼起来。
“我……我……”徐纶面红耳赤,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说出那句话。
“嗯,手艺不错。决定了,这一路的伙食就交给你这小子!”娖对他娇俏地一笑,让他又是一阵难过。
看着徐纶心结难解的样子,她微微一叹,带着两分责怪的目光看着他,“别忘了,还有一个婉儿,在等着你!”
是啊,婉儿!我们相约相守一世,现在我又怎能随意心怀杂念?
既要娶婉儿为妻,我还能对娖姐姐做出怎样的承诺吗?
看着眼前一边夸奖着自己的烧烤手艺,一边自顾自地消灭着食物的娖姐姐,他沉默了。
生平第二次,徐纶有了挫败感。
“嗯~吃得好饱,谢谢你了,小纶纶。姐姐要睡觉了,你要一起来么?”娖洗了洗手,便对失魂落魄的徐纶再次语出惊人。
“啊?”徐纶目瞪口呆看着她,不知要如何回答。
“咯咯,你这小色狼。你要是真敢来,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哦。”说着她做出一个“切”的手势,在徐纶的浑身一抖中,浅笑着走进帐篷。
徐纶满心苦涩,心乱如麻,望着天空明亮的月色,没有丝毫睡意。他守着篝火沉默地坐了一夜,浑然没有注意到刚才娖姐姐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伸出过袖子的左手,和那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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