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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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是为了告诉时人一声,说过喜欢,陈汉元就再无动静。
清晨,陈汉元翻了一个身将时人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条被子,一个枕头,两个人昨晚睡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时人推开他。自从出事他睡觉也不踏实,一身衣服也没脱,陈汉元一碰他就醒来,现在干脆起身。
陈汉元躺在床上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笑了起来又一字一句的说:“我喜欢你”
时人有些害羞,耳朵红了,嘴上却说:“让雨浇傻了你赶紧起来”
陈汉元笑了起来,说:“好,我这就起来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吃吃吃,吃你个头我一杀人犯,你活得不耐烦了,跟我凑一起收拾收拾赶紧走”
陈汉元大概也知道时人的脾气,没接话,叠了被子,就出门去买东西。
时人坐在床沿,一会儿站起来想离开,一会儿又忍不住坐下。
白天不是离开的好时候,可是他又不想再见陈汉元,总觉着很难为情。
这个人喜欢自己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傻,一直不知道呢
想离开,又不忍心再见不到陈汉元,虽说周宏对自己也好。可那感觉又不太一样。
早餐陈汉元买的油条,包子,茶叶蛋和豆浆,挺丰盛的。
两个人围在桌子前吃得一干二净。
饭后时人对陈汉亚说:“能不能帮我看看平小婉还在不在学校”
陈汉元一愣:“你要找她干什么”
时人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我总要问个明白”
陈汉不太赞同:“问清楚又怎么样呢事情都到了最坏的地步”
时人把茶蛋皮扔到纸篓里,又把撒在桌面上的豆浆汁一点一点的擦了,才说:“就算死,我也得死的明白。”
┉┉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言。
周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点责备的意思:“你还是这么个脾气什么事情都非要刨问底弄个明白都吃了多少次亏,怎么还不长记呢你啊,到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天真”
说完这些,他又觉着话没尽,又说:“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想办法找找人把你送出城去。你赶紧躲出去才行”
时人不吭声。
他倔强的看着陈汉亚,那样的倔强陈汉元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过,此时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陈汉元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好轻生问:“怎么不说话了”
一双担忧的眸子影得满满的都是自己,时人有些内疚:“学长,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让你担心了”
“傻话我喜欢你啊”
┉┉
可我明知道你是为我好,却还要一意孤行。
┉┉
时人拿着抹布占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走了,我不会甘心的。”
陈汉元一愣,明白他在变相拒绝自己,火气就上来了。握紧拳头,咬着牙问他:“不甘心你还不甘心你都杀了一个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火气一到,声音不自觉地就高了八度。
“啪哒”一声,时人手上的抹布掉在了桌子上,他的声音有些抖,有些吃惊:“其实┉┉其实你很介意我杀人的事情吧”
陈汉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切的想上前拉住时人的手,却被躲闪开,有些尴尬的站在时人面前.
“我┉┉”
这话终究没有说完,时人却明了了。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和陈汉元两个人都骗不了彼此,担心是一回事儿,相帮又是一回事儿,至于毫无芥蒂,其实也是另外的事情了
时人很无奈.
这就是选择的代价。他选择了反抗,所以从今以后也必须学会去承担反抗的代价。
陈汉元说喜欢他,可这样的喜欢也未必是无条件的。
他不能怪陈汉元。
陈汉元还想解释什么,叹口气,看时人脸上倔强的神色,终于还是放弃了。
一条短信发来,陈汉元看了脸色有些不好,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出门前,他对时人说:“你被带走那天平小婉就让她家里人给接走了,你不要瞎找了”
“小时”他满是担忧的望着时人,说:“你醒醒吧石家是什么人平家又是什么人你就算能逃开一次,还能幸运的逃脱第二次吗这个社会是特权阶层的社会,你跟他们斗,能有结果吗不要再天真了,不要那么理想主义┉┉”
看时人抿着嘴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陈汉元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好叮嘱:“我先走了晚上再找机会给你带吃的过来。你先在屋子里呆着,别出去”
┉┉
陈汉元走的匆匆忙忙。
时人在窗帘后望了一会儿,又坐回床上。
他颇为忧郁的想,果然儿女情长会让人软弱,就这么一会儿,就这么一个也不算熟悉的人,就因为几句喜欢,竟然让自己生出不想继续下去的想法。
可怎么能停止呢又怎么能放弃
不做个了结,他对自己也无法交待啊。
这就是洛时人的脾气,大概是死无悔改了
学长,我没办法让自己放弃,所以只好请你离开了。请你不要回来,不要被我牵连,也不要让我软弱。
一点软弱,也许都会让我在未报仇前就先死去。
┉┉
中午十分,日光很足,雨后的太阳总是又温暖又带点曝晒。
时人躲在窗帘后,一边摆弄着脖子上的玉牌挂坠,一边感受那隔着一层布都能传来的灼人热度,就有几分慵懒。像一渴睡的猫,懒懒的不愿挣开眼睛,却又有些神经质般的忧郁,不肯完全放松下来沉入梦乡。
“嗵嗵嗵”又是一阵敲门声。
时人眯着眼睛想,难道是陈汉元又回来了。不理会他好了。太阳这么好,让他也在门外烤烤,最好能烤走就好了。
这个想法当然有点孩子气。门板上一声又一声的动静确不肯轻易放手。
敲了有五分钟,时人有些不确定了。
这不大像陈汉元的作风。难道有人跟过来了
他猫一样警醒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猫儿一样儿迈着步伐过去开门了。
又是熟人。
孟同和肖帅。
时人苦笑。他觉着还算隐蔽的地点怎么总能有人找来
看看外面没有警察的迹象,时人没有犹豫,就给开了门。
一番经历,虽然血腥,却让他多了许多的胆气和无谓,就好像做了一些原来觉着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后,信心一下子激增起来。
时人现在多少有些可以全身而退的自信。
距离从空间出来也只有一宿的时间,可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又有了明显的增长,整个人的力从内到外都有了飞跃感觉。
上次丹田的气冲击经脉,差阳错的拓宽了他体内的经脉,让气在身体里的运送又快了数倍,功法的运行速度自然也跟着加快了。
时人有时候也会窃喜,其实自己重生以后还是有那么点儿的主角运。但很快这些念头又会被他自己毫不留情的打消。
自大是最要不得的情绪,多少良才将相都折在这上面。他还只是个小人物,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肖帅一进门,上来就狠狠地给时人两拳:“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
还是孟同低声劝道:“赶紧进去,小心被人看到”才消停下来。
关好门,孟同问时人:“你怎么搞的还杀人了谁陷害的”
时人沉默下来,感动于孟同的信任,又觉着辜负了这份信任。他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但确实也是自己选择的杀人。杀人这种事情在现代的法制社会,听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何况他已经做了呢。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你们也该都知道了。平凯,石芳锦他们一伙人要弄死我。我不想死,只好杀了想弄死我的人”
肖帅和孟同都沉默了。这样的情况,能责怪谁呢
肖帅先开了口,说:“小婉让我代她说对不起她,她也没想到会牵连到你。”
时人不太高兴,他一直当肖帅是同寝室的兄弟,可在平小婉的问题上,肖帅一直也没拿他当兄弟,总是胳膊向着平小婉拐。为这个他也不客气:“你是她什么人能代她道歉这些无妄之灾都是她闹出来的,你觉着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她在哪儿”
肖帅立时脸涨得通红,异常得尴尬,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说:“我,唉我们从小儿一起长大的她其实挺不容的┉┉她被带回家里看管了起来”
时人心里有很多不平之气,也不在乎自己现在是否是咄咄逼人,反问肖帅道:“她不容易她能有我不容易吗不管是别人弄死我,还是我弄死别人,我的前程都毁了,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她就一句对不起”
“你”肖帅被激得恼了起来。
时人也不管,说:“我怎么我被她害的不够惨”
想到肖帅冒着风险来看他,心又软了下来,态度也缓和下来说:“你来看我,就是兄弟我洛时人感激你但是这跟我跟平小婉的事情,一码是一码。肖帅,你不要掺合进来”
肖帅哑口无言。
说了这些废话,时人心里不但没有发泄的感觉,倒是又气闷了许多。柔弱美丽的女人闹出事情,就能继续装无辜装可怜,不用负责吗
他也有怜花之心,可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都么痛,多么气愤。
压抑住内心的不悦,时人问孟同:“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孟同看气氛不好,赶紧回答说:“上次我过来那家西门翅吃烧烤,无意中看到你进来过。这几天哪儿也找不到你,又听广播说你逃走被通缉了,就过来碰碰运气。”
说着又从怀里掏了一叠钱出来,塞在时人手里。
“干什么”时人不解。
“给你的跑路费我跟王路,孟同,和肖公子凑的。5000块,不算多,但是你拿着,兴许能用上”孟同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一把零钱出来,说:“这个也给你,省得你还要找零”
时人的手一抖,差点拿不住这叠钱。
5000块在这样的物价下真的不算多,但是从三个跟他同样的大一新生手里拿出来,分量竟重如千斤。
看着那一把放的整整齐齐的十元二十元,甚至是一元的零钱,时人眨了眨眼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同看他这副样子,咧开嘴一笑,玩笑一样说:“你小子杀人时的胆气去哪儿啦别一副熊包样儿我跟你说,你要是被抓了,可别咬出老子包庇你就行”说着又意识到这话不好,赶紧“呸呸”了几下儿,说:“瞧我这乌鸦嘴你肯定能好好的。咱祖国山河这么大,还没有你个落脚的地儿1”
时人握住手里的钱,忽然对孟同和肖帅一鞠躬。
“哎,你这是干嘛”
“谢谢谢谢你们这番心意”
“别,别这么麻,我可受不了,哎,我说时人,你别这么麻啊”
时人跟孟同笑闹的同时也在观察肖帅。肖帅能跟平小婉青梅竹马,会不会也有什么背景呢是否会带来危险
这些他都不确定,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些担心。
直到离开,肖帅也没没有再说话,只听孟同一个人在喳喳个不停。
时人送走他们就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找个包儿把钱装好。又找出一副墨镜,一顶运动帽,把自己收拾了下。通缉令都下了,他再不害怕,也要仔细掩饰才好。
就像陈汉元说的那样,这个社会他这样的做法其实不是主流。那些一直生活在统治阶级划定的各种安全线内的老百姓,才生活得更安心。即使那样的生活有很多不如意,但至少可以求个安稳,混个温饱。他这样的挑战安全线的人,肯定是要被下死力气收拾的。
时人准备出门时,陈汉元也刚刚出“门儿”。不过他是从那位老乡曹晓光的“门儿”里出来。
翻身从曹晓光身上下来,陈汉元点了一烟,开始吞云吐雾。
曹晓光连床单都懒得裹,光溜溜的就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陈汉元说:“你今天够猛的吃春药了”
陈汉元似乎在一心一意的抽烟,没回答。
曹晓光擦了一会儿头发,感觉没被关注,立马不干了,抢了陈汉元的烟到自己嘴里,吸了几口,说:“怎么哑巴了”
陈汉元看他一眼说:“想抽自己点去”
曹晓光扫了他一眼,说:“呦呦,脾气还上来了怎么还惦记你那小情儿呢”
“我说了不是我的小情儿”陈汉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激怒了一样,暴喝了一声。
曹晓光给吓着了,安静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陈汉元捂住眼睛跟曹晓光道歉。
曹晓光看了他几眼:“行了,我跟你,还用得着道歉吗”说着起身给陈汉元陈汉元倒了一杯水,递到陈汉元跟前,看他喝了,才说:“你是不是又想到他了”
陈汉元一愣,“啪”的一下,手里的杯子掉在瓷砖上摔了粉碎。
“真又想起他了”曹晓光本来只是试探的一问,这会儿知道了真相,怒火又上来了。
他暴怒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杯水就泼到陈汉元身上:“,都快一年了,你tm还忘不了那个贱人他死都死了,还纠缠你干什么”
“他不是贱人”陈汉元红着眼睛吼道。
“他不是贱人,怎么勾引你”曹晓光也不甘示弱反驳回去。
“你”
“我怎么”
“我们先认识的”
“既然这样,你还上我的床干什么你自己当时劈腿了,现在还不肯认账了”
曹晓光一说到这个,陈汉元就像被人抽了生气一般,刚刚的威风都没了,又抱头缩在沙发上。
“你给我起来”曹晓光却不依不饶:“你可是跟我发过誓的,那个史中鑫怎么就好到让你念念不忘呢”
陈汉元窝在沙发上不说话。
曹晓光得了理,一心要再教训陈汉元一次,哪肯饶过他,又说:“你别以为在外面勾搭那些男孩我不知道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怎么你觉着你陈汉元吃定我曹晓光了,就什么都不顾忌了别忘了你娘老子的户口还是我托我爸给弄进京的”
陈汉元心里也压了一股火气,可一听到曹晓光说这些,就跟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什么火气都没了。
曹晓光其实不应该姓曹。如果按照中国的传统,子随父姓的话,他应该跟着他爸陈光辉姓陈才对。奈何他爸是倒门女婿,曹晓光妈家厉害的很,婚前就跟老陈家讲了孩子都要随母姓,不然婚不能结。陈家高攀曹家许多,陈光辉又非曹晓光他妈不娶,所以曹晓光才姓了曹。
至于陈汉元跟曹晓光的关系,还得从曹晓光他爸陈光辉说起。
陈光辉是安徽农村出来的。他们一村子人都姓陈,如果追算族谱一百年前就都是一家了。陈光辉跟陈汉元的父亲陈光勇是一个爷爷下面的,所以陈汉元跟曹晓光论起来,也要叫一声堂兄弟。
陈汉元是他们村子近些年来唯一靠到a大的大学生,进京时,村里长辈自然给陈光辉打了电话,托他照顾一下这个堂侄儿。
陈光辉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曹晓光,曹晓光特别热心,结果照顾来照顾去的,就把陈汉元给照顾到了床。
曹晓光嘴里的那个史中鑫是陈汉元先头的恋人。低陈汉元一届,跟陈汉元是一个高中出来的。高一的时候就跟高二的陈汉元好上了,后来为了陈汉元又硬是拼命考上了a大。
可惜史中鑫料不到的是,他忙着高考的时候,陈汉元正忙着体验大学新鲜生活,跟着心也被a市这个花花儿世界收走了。一次酒后,陈汉元就借酒装疯跟曹晓光上了床。
曹晓光长的好,又会打扮,又会玩儿,父亲陈光辉又是a市公安局的局长,史中鑫不过是一县城出来的土小孩儿,两相对比,陈汉元自然知道要选谁。他就像他自己劝洛时人的一样,早就不天真,不理想,不幼稚了,所以总会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一个五好青年摆在你跟前儿,又帅又有钱又有权又有家势,刚好还是个gay,然后就落在陈汉元的头上了
陈汉元起先真以为自己是捡了金馅饼,占了大便宜。可这馅儿饼吃时间长了,他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
曹晓光不仅脾气不好,占有欲强,在床上也骚的很。一旦陈汉元满足不了他,他就在外面跟人乱搞,可又不能容忍陈汉元有稍微的出轨了。典型的一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
陈汉元起先还跟他闹,时间长了也觉着没意思,很多事情还要靠着他,慢慢的也就随他去了。
当然,这种随波逐流也是有条件的。史中鑫考上a大来报道了。陈汉元自然跟他又喜相逢,话离伤,背着曹晓光开始偷腥。
史中鑫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才有了后续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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