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似你西风归去

第三十一章 吊坠

皇帝清清嗓子,问:“太子,这是真的吗?”
朱正旭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应了。
“回皇上,是真的。”
“难怪几个月前,你请了一个月的假,朕当时还错怪你了。那你现在可好些了?”皇帝问道。
差点忘了,自己以前为了偷赖还请过一次长假。当时的理由是什么,好像就是……是身体不适来着。
原来这厮说几个月前,打的是这算盘。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说这病需要一个月才能好吗?什么鬼啊。
“回皇上,已经好了。”朱正旭想让皇帝认为叶年的医术并不是很好,于是又添了一句,“尽管现在有时还是会疼。”
有几人也深受此病困扰,在得痔瘻之前,他们也不知痔瘻是什幺。了解后,都一致认为此病非常不齿,不能让旁人知道。
所以,当朱正旭面色如常地回答时,他们内心都很佩服这位太子殿下。
当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可以治痔瘻的人身上。
“没事,会疼也是正常的,多调养几年就好了。既然太子都证明了叶年的医术,朕封叶年为御医,爱卿们没有意见了吧?至于叶年的医术好到哪种程度,等以后来看吧。若是夸大其词了,再把叶年撤下来就行了。少师,你认为如何?”
傅荣期应道:“回皇上,臣以为此举有些不妥。”
“哦,少师意下如何?”
“现在正是用医的时候,若将叶年安置在太医局,让所有人都清楚叶年的实力后,再让叶年去的话,瘟疫很有可能已经大规模爆发了。到那个时候,神医都没有用了,就算能找到治疗方法,也会损失大量的物资。一些病入膏肓的人也救不回来。
而且,太医院里面,也没有太医了解瘟疫。如何能知道叶年的实力?
臣建议让叶年直接参与治疗疫病。若叶年有那个本事,便能立大功;若叶年没有那个本事,生死由命。”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赞同傅荣期的做法。
“皇上,若草民真的无能,那便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辜负了少师的举荐。皇上信任草民,是因为草民说自己善于医术,若这次失败了,与欺君之罪也差不多。何况,以草民的性命当赌注,可以让草民更加认真。”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大殿上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皇帝才说:“既然如此,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叶年,你留下。退朝。”
很快,大殿上就只剩叶年一个人了。
皇帝从上方走下来,停在了离叶年还有一米的位置。
“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皇帝迟疑地开口。
“回皇上,家父名为叶泽,在我九岁的时候,被人杀害。”叶年不卑不亢地回答。
皇帝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你,没想到,你还活着啊。”
叶年不语。
“朕问你,你可曾恨朕?”皇帝背过身去,莫名地有些紧张。
“皇上,灭门之仇,怎可不恨。因为一个毫无道理的指控,就灭了两个一心护帝的世家。就算后面沉冤召雪,追封为王,可那些,对于死人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又想了想。当时时局动荡,皇上的皇位也随之被影响。就算已经有了那么多皇子,皇上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若在那个时候忤逆朝中大臣,皇上就会失去臣心。所以,这怎么能怪皇上呢?
皇上如今的地位,可是拿我叶家人的性命堆起来的。当然,还有陆家人的命。
恨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好好为皇上效力,让我的故人去得更加有价值。”
叶年望着皇帝的背影,缓缓说道。
皇帝此刻隐在衣袍中的手,已经暗暗成拳。
“朕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你还能为皇家效力。不乞求你能够原谅朕,只希望你这次平安归来。不然,我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爹?你爹在九泉之下,也必定不会饶了我。”
“终究是朕无能,害了你们。”
皇帝长叹一口气,望向窗外。
窗外绿意盎然,树与花都被精心打理过。这地方,连花草都不能肆意生长,更枉谈人了。
再好的东西,终究是生错了地方。
“皇上也不必这样说。如今的天下太平与盛世,皇上费了不少心。”
叶年注意到皇帝的自称变了,也不想拂了皇帝的面子,于是恭敬地回道。
皇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年以后,你可曾见到过陆家的小女儿?”皇帝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
叶年垂下眼睑,轻声地说:“不曾见过。”
“唉,若那小丫头还在,该多好啊!”皇帝惆然道。
“今日你收拾收拾东西,明日搬进皇宫吧!”
“不必了,我的住宅离皇宫不远,况且家中还有人需要我照顾。”叶年客气地回绝。
“咦?你竟已有家室,我还以为你会等着那陆丫头。”皇帝稀奇道。
“皇上说笑了,叶年还未立家室。只是家中有一弟,虽已九岁,可他经常惹麻烦,需要我去解决。”
“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你不是最小的那一个吗?”
“自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九年前,我出去采草药时,意外捡到的。怕他荒死在野外,就干脆带回了家中。”
没记错的话,九年前,叶年才一十五岁。
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捡了一个孩子回来。这算是医者仁心吗?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三天后,你就出发吧!尽力就好,最重要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就算治不好,朕也不会真拿你怎样。”
“皇上说笑了,君子哪有反悔的道理。作为一个医者,当然是要把病人的性命放在自己的性命的前面。”
皇上心知拗不过叶年,便将身上的一块吊坠取给了叶年。
“那你就拿着这块吊坠。调物资,调草药就都不需要通报了。如果需要隔离的话,出入也可以不受限制。见坠如见人,这块吊坠,你尽管用。”
“谢皇上。”叶年反应冷淡地说。
“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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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一直低着头,脖子酸死了。
“怎么样?”傅沛儒站在石狮雕下方问。
“还能怎样,和你们猜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我以为会是吊牌,没想到是吊坠。”叶年摸着吊坠上的花纹说道。
“不管是什么,有用就行。走吧,去小梨子那里。”傅沛儒抬脚就走。
“走……走路吗?”叶年迟疑着问。
“不然呢?等你到了那边,让你跑腿的日子还多呢。”傅沛儒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的,让我对未来抱点期待,行不行?非得这样说。”
叶年想了一下自己穿着脏衣服,浑身也脏兮兮的场景,就有点难受。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在赶去看病人的路上,就更加难受了。
幸好那边没几个人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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