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凌辱)

原罪(12)

《原罪》第12章2020年5月30日离正式入冬还有3个月,白灾一般出现在入冬后大致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虽然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大灾期,但时间上并不会有多大的出入,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我大概有4个月的充裕的时间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
但说真的,我对白灾的严重性其实没有太直接深刻的认识,因为根据联邦法律,成年以前均可申请前往指定的庇护场所避难,哪怕是安置区的居民也一样。
所以在过去那么多年里,我从未直接面对过白灾,一次也没有。
但得益于我公民等级的提高,我现在能查询的信息范围也变广了,过去一些没有对我那个阶层开放的网站也可以登录了,开始有了搜索的功能,让我对白灾有了一些更深入的理解,也开始理解为什么伊莎贝拉说白灾对于我来说反而是机遇。我本来想着,只需要我在内圈购置房产,这么一来我就能像我的同学说的那样,躲在里面安然无恙的。
我改变了接下来的安排部署,开始准备积极地迎接白灾,但今天从那两个蠢蛋口中听到的消息,又对我的既定计划产生了冲击。
是否会发生暴动呢?
——我产生了这样的担忧。
此刻我想起了已经永远长眠的刘全旭,如果他不是死了的话,我是可以向他咨询一下的。因为过去我经历过的几次暴动,从非官方渠道得来的消息中总有自由教的影子。虽然说这种小道消息的可信度并不高,但我还是相信,在这个年头如果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去推动,是很难形成暴动这种行为的。但我随后放弃了这种幼稚的假设,哪怕刘全旭还活着,我想在这种事情上他这种小头目所知有限,而且很有可能不会透露给我这种小卒子知道。
我转念一想,还没到为暴动而烦恼的时候,目前我亟需解决的问题首先是核实消息的真实性才对,自卫军是否真针对福岛区展开了行动,并且是否真的在这次行动中折损了近半,这才是我那些种种猜想能否成立的大前提。
我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但出来后,我却没有急着打电话去咨询这一切,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好好地再看一次这个校园。
我缓慢地在学院的林荫道上走着,偶尔停步驻足,让一些记忆里的画面自而然地涌现出来。
我清晰地记得,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是上个世纪书本里描写的那种“乡巴佬”,如古籍中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自己穿越了某种时空隧道去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那时候感叹,“乡巴佬”这个词语描述实在是再准确不过了。实际上,新世纪已经没有乡镇的概念了,因为联邦中最基础的单位就已经是“城市”这一级别。没有了乡镇自然也就应该没有了乡巴佬这个词语,但话说回来,虽然大家都住在城市里,城市里不同地区其实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如同内圈外圈一般,又如同商业区和安置区。如此类比的话,毫无疑问我就是住在“乡下”的孩子。我不是没在终端里看过更美的景色,但新世纪居民最基本的特质就是,对真实与虚幻的敏感,无论虚拟现实做到了多么真实的地步,但我们都可以轻易地分辨出那屏幕中或者是在大脑中虚拟呈现的玩意不是真的。
只有这里,樱花学院,当我踏足于此,呼吸着迥异于空气过滤系统那轻微混浊的,沾满工业气息的空气,这里的空气充满了所谓的“大自然”的味道,里面混杂着青草泥土树叶花草的芬芳,各种各样材质散发出来的复杂却又清新的味道,我几乎晕乎乎的,出现了所谓“醉氧”的现象。
那些日子我总是最大限度地呆在学院里,尤其是家里出事后。因为只有在这里,哪怕承受着周围鄙夷和讥讽的视线,我也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高人一等,正式踏入了上层世界!这就是我不断向上攀爬的原动力之一。
可惜,现在这里对我这个毕业生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就在刚刚,联考的成绩已经发到了我的终端上,没人会看得见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所有的学生再这个时刻只会盯着屏幕中央那明显比正文字号要大许多的英文字母。一个字母,就代表了一个人的下半辈子,对于某些阶层的学生来说,甚至可以代表天堂与地狱。
s。
一个完全符合我内心期盼的理想字母。但我只是瞥了一眼,就关闭了通知单。
未来3天内,我需要在系统提供的范围内,挑选就职意愿,如果只是勾选专业种类,意味着交由系统衡量决定分配;也可以准确地勾选具体的企业单位,但这样一来,决定权很大一部分会转移到企业上,不过作为樱花学院的毕业生,我基本上不存在面试失败的可能。
科协三级研究员实际上只是一种身份,并不是某种具体职务,虽然会有相应的任务需要完成,但这个是独立于就业系统外的事情,所以它并不干涉我的就职选择。其他城市的法律是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但东京市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拥有工作,所以我还是需要找一份工作。
自由永远是相对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自由,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你那些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两点一线,你在线里面有何自由可言?点你控制不了,线的长短你也控制不了,不要浪费时间去想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是罗教授告诉我的话。生死两个点,生命一条线。
想到这个,我长叹了口气,掏出终端,拨打给安娜,耳蜗中震动着的是忙音。
她大概是处于某种屏蔽信号的场所内,一般这种情况多数会发生在会议室。我挂掉,就在我想给伊莎贝拉致电时,终端显示有通话接入,我一看,却是一个许久没有见到的家伙,赵磊。
“哈哈哈哈——!嘿!兄弟!不错嘛,居然考了个s。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兄弟真是个人才!为兄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过是考了个3a啊。这次回去肯定要挨我老子一顿揍了!”
接通后,首先传来赵磊爽朗的笑容,那热情劲,仿佛我和他真的是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但就在昨天,我才知道这个胖子曾经把我像猴子一样戏耍,还要置我于死地。
要是以往,我奉承的话就会流水一样从嘴巴里倾倒出去,但此刻,我居然一刹那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是虚伪,但也没有虚伪到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的程度。
好在赵磊很快就继续说了起来:“科协的三级研究员啊,恭喜恭喜!多少势力想不惜代价安插个人进科协都办不到啊,兄弟轻飘飘地就拿到手了!哈哈哈——!还记得我和兄弟你说过吗?兄弟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作龙啊!”
他压根就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知道吗?”那边赵磊压低了声音,好像他就在我身边在和我交头接耳似的:“做兄弟的说句掏心窝的话,兄弟你千万不能被安娜那婊子给蒙骗了,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啊。你什么时候见她身边的男人有好下场的?她一朵烂百合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兄弟你?这是别有所图啊!这是美人计!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她要是对为兄有什么恶意中伤的地方,兄弟千万不能当真!”
嗯?赵磊居然把我当成了安娜的入幕之宾?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分析着赵磊的话。首先,我正式加入科协这件事,他不但第一时间知道了,而且还对此做出了相应的分析。
我心里不无得意地想象着,他得知消息时那懵逼的表情,看来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清楚我的状况了。这就是信息不对称的威力了。谁能知道罗教授做的一切只是凭借着内心的一时喜好,他高兴就是晴不高兴就是雨,是雷暴,是飓风,哪有什么规律可言?哪有什么逻辑可推敲?我想即使是“女娲”也算不到,一切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姓“罗”!
但让我警惕的是,他似乎还掌握着我的动向,知道我在安娜的住所住了一晚,所以才会说出后面的那些话。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考虑到他老子的职位,他掌握一名公民动向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另外,我如今也隐约捉摸到了赵磊这极尽癫狂的性格本质——他在演戏!他似乎把生活的一切当成了某种电影或者戏剧,表演的因子似乎已经彻底地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他和我通话时的这一番腔调,分明就是上世纪电影里演员台词的腔调。
你根本想象不到,极权环境下当权者到底能有多么的变态——这句话是安娜告诉我的。现在,我已经非常直接地在自己和赵磊的身上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次通话时间并不长,也没谈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赵磊对我毕业和加入科协的恭贺,以及一次晚会的邀请。我“认真”地敷衍着,最后双方以一种“愉快”的心情结束了通话。
狗杂种!
我心里骂着,但我很清楚知道,我也只能这样骂骂罢了,无论他曾经怎么样对我,现在的我虽然是科协的基层人员了,但还是没有任何一丝和他对抗的资本,我对安娜还有利用的资本,但对于赵磊,其实我真的算得上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哪怕是他对我做了那些让我恨不得杀了他泄愤的事情,这一切我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下肚子里。
和赵磊结束通话后,我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就在我想再次拨打给安娜时,没想到安娜却是先一步发了消息过来,约我明天到她那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商议。等我看完消息立刻拨打过去,想咨询一下自卫军的事,没想到上一刻还收到她的短信息,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她那边居然又无法接通了。
我也搞不清楚安娜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屏蔽我,我觉得是后者,但猜测这个意义不大。
我无奈之下,只好拨打给了另外一位可能掌握情况的人——伊莎贝拉。
我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我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入内圈,内圈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在里面什么好处也捞不到,里面规矩多多,缚手缚脚的,做什么都不灵光。相信我的话,罗教授让我和你配对,我是不会害你的。什么?你不打算……你早不说!好吧,好吧,言归正传,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刚刚说的消息的真实性,我暂时没接收到这方面的消息,也没有兴趣了解。告诉你,要是真的其实也不错,你不用担心什么暴动,暴动本质上和白灾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我们赚取积分的好机会。话说,我让你做的准备怎么样了?虽然看起来时间很充裕,但你知道这些物资的价钱,随着不断地接近冬天会越来越贵的……,嘿,如果真的有暴动的风声传出去,那价钱就更加喜感了。嗯……如果你是因为资金或者积分问题,我可以先借给你,但我得提前说明,利息可不低的哦。还有……”
我的脑袋直接膨胀了起来,随时要像气球一样炸掉。
一个小时后,我百感交集地再次站在了品川区地铁站的门前,而一身黑色装束的伊莎贝拉在远处朝我招了招手,生怕我无法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先不说她那一身复古的打扮异常醒目,实际上在终端上进行定位连接后,通过纳米镜片,我能清晰地看到她头顶上漂浮着一个上下晃动的绿色箭头光标……嘿,简直就像是玩游戏里npc脑门上的标识一般。
“伊莎……”
我觉得她的名字实在太拗口了,擅自主张地帮她缩减了一些,她看起来也并不在意。
“跟我来。”
这一次她到没有再碎嘴,大概刚刚那一个来小时的演讲已经让她满足了?她带着我在人流里穿梭着。我们一身那一身光鲜的衣着,就像布满了锋利的利刃一般,让迎面而来的人全都自动躲避到一边去。很快,我们就站在了一所风格和强能机械店差不多的机械维修店内,老板是个老头子,显然认识伊莎贝拉,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我们引入了一所密室里。等我们在密室里坐下,那老板像是一个哑巴似的,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块大号的中端丢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人就走出去了。
伊莎贝拉把那块终端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全是带着注释的武器菜单。
“你是知道的,zf不允许一般公民拥有攻击性武器,科协除了裁判庭的执照执法人员外,我们这些科研人员也不例外。所以要想获得武器,除了黑市外,就是这种由自由教开设的黑店了。”
自由教?
我的眉头一挑,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那我们接到一些任务要在野外进行科研行动时怎么自保?”
“很简单,一切野外行动都需要像zf报备通过,所以可以由zf调派安保人员或者由裁判庭指派我们的内部人员协助保护。但虽然是这样,我觉得靠人不如靠己,生命安全这种事,还是尽量握我们自己手里比较妥当。但像我刚刚说的,非机构人员里,只有拿了执照的赏金猎人才可以配备武器,所以你了解到的刑事案件中,多数是依靠机械义肢进行的野蛮殴斗,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赏金猎人只允许在指定途径获得相应的武器和配备,这些地方摆明是要吸那些拿命赚钱的赏金猎人的血,质量一般不说,价钱和公道是差了一个地球到月亮的距离……啊啊,扯远了,总而言之,zf其实不太干预我们在行动时自己配备武器,哪怕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非法途径得来的,并且违犯了相关的法律……。你也无需思考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没道理的,反正你不想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花钱就是了。”
“那这些店不是在抢zf的利益吗?”
“你搞清楚,赏金猎人是赏金猎人,科协是科协,他们会乖乖地让zf剥削的。
而且zf并不想把一切揽在身上,随意维护啊,改造什么的,基本是在私营店铺里进行。所以啊,别看赏金猎人看起来好像干一单任务就能取得一般人工作一个月的报酬,其实扣除了各种补给、维护、修理费用等等,最后到手的并不会太多。”
我一边听着伊莎贝拉的讲解,一边划拉着菜单,快速地浏览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很快就停了下来,指着屏幕对伊莎贝拉继续问道:“怎么会有抢械?不是不允许拥有远程攻击性武器吗?对了,当时那个黄义安……我记得他用的就是抢械……”
黄义安就是杀死刘全旭的那名莫西干发型改造人。
“你真的是傻得可爱,我说了,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不允许采购武器的,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在进行的是一件合法的事情?既然不是,你在这里看到抢械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伊莎贝拉的声音中毫不掩饰地充满了对我的鄙夷“黄义安是裁判庭的人,有权利配备射程200米以内的远程攻击性武器,但实际上他是个异类……”
“异类?我看他挺正常的。”
“就是因为正常才是异类啊……。相对他来说,其他人更喜欢用的是冷兵器,反正抢械的流通性并不高,对手大多数都是义体化的改造人,只是凭借着一身机械蛮力的农夫罢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足为惧的。所以那些变态的家伙们更喜欢看着对手的身躯被他们亲手撕毁成碎片,高频率震动的动能利刃或者合金电锯才是他们的至爱,抢械除非是野外行动,在他们眼里是娘炮一样的玩意。”
正常才是异类吗……“算了,我不看了,我对这个不熟悉,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把没有联网的终端推给了伊莎贝拉,决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决定。
哦,不,她应该也算不上专业,只是比我专业。她一把抢了过去,好像在说“你早该如此”似的。
“你是科研人员,战斗你不在行的,最好选点逃命的装备,动能骨骼是必备的,高强度的合金腕盾也要配备一面,然后是高能腕刃……”
“怎么都是近身的?不是能选抢械吗?”
心里疑惑,我忍不住打断了伊莎贝拉。我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那对朱红色的眸子也一如既往地毫无感情,但我感觉她似乎有点不悦,大概是正打算滔滔不绝的时候被我打断了。
“近身的才是保命的,你要知道你不是军人,虽然我建议你接下来接受一下相关的军事基础训练,但也只是临阵磨抢罢了。还有,尽量不要选择生物方式改造身体,义体化的话,这个就看你个人选择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告诉你,如果抢械能发挥作用,表示我们的阵型还在,这种情况你参不参战都是无伤大雅的,但如果阵型没了,你除非你身穿一套“观音”,否则你再拿多两把抢械也是死路一条。这样还不如强化一下逃跑的能力。另外,高能腕刃和合金腕盾是让你在绝望里有丢一把骰子的机会,真不是指望你用来战斗的……。我这么说吧,猫奴在野外也有报废的时候,你觉得你拿多两把武器有什么意义呢?”
我彻底无语,再也没有废话,老老实实地按照伊莎贝拉的推荐买了一身。
离开了商业区,我顺便去第三附属医院把公民芯片更换完毕,回到位于安置区的住所,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听从了伊莎贝拉的忠告,将自由教植入的“拉撒路二型”控制芯片摘除后,用光了我在科协的原始积分更换了一枚“矩阵三型”芯片上去。这种手术当然是违禁手术,在其他医院,如果没有科协这一层身份,光是发现我后脑那枚自由教的芯片就足以叫我锒铛入狱。但在这科协的指定医院里,不但摘除了旧的,还继续无视联邦法律装了一枚新的上去。
这也让对赵磊的癫狂又加深了一点理解,母亲脑子里的芯片自然不如我现在这枚,或者甚至不如“拉撒路二型”珍贵,但现在价值也是不菲的,但赵磊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戏耍的心理,轻飘飘就答应给我母亲更换上了。
其实“矩阵三型”我的积分是不够的的,伊莎贝拉这么推荐,自然也是清楚的——她额外给垫付了。对此,我没有感谢她。我相信,她现在给予我的帮助,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在我身上拿回来的。
我想起了一位现代作家写的话:人类文明无论走向何种方向,弱肉强食是永恒的基调。
而饥肠辘辘的我,也到了尽情进食的时候。
*********大概是从来没有往安置区送过货物,所以当箱子被搬进安置区住所那狭窄破旧的小空间里后,运输人员脸上还明显地残留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惊讶表情。开门前的那一瞬间其实他们的脸上还是充满了趾高气扬的,大概他们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决定给我这些低贱公民抖一个威风,但看到我一身内圈风格的高档服饰后,他们瞬间又变成了一种已经灭绝的鸟类生物——鹌鹑,恢复了他们奴性的本质开始对我毕恭毕敬点头哈腰起来。
等运输员离开后,我围着那冰冷的金属箱子转了两圈。
里面摆放着我心爱的玩具。
本来这箱子应该送去我在港口那边的新住所,但我想想,还是这里更能发挥它的作用。
我按下了箱子上方的绿色按钮,箱子咔嚓一声,先是盖子往后滑落,然后四面“墙”朝着各自的方向倒下去,将箱子内的事物完全呈现了在我的眼前:带有海绵内垫的金属箱子中,一名头戴着维生面具的女人,浑身赤裸地被装在一个透明塑胶袋子里,塑胶袋内的空气被抽了出来,透明薄膜紧紧地包裹着女人几乎每一寸的肌肤,仿佛某种真空包装的食品一般。
我拿出终端,连接上了维生装置,然后大量的数据就开始不断地在终端的屏幕上铺展开来。
这是一个没有烈士的年代,任何人,只要活着落入敌人的手中,内心隐藏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将一一被展示出来。
我手指在上面缓慢地敲击着,划动着,在房间的半空中,一面只存在于我眼角膜上面那层比旧时代隐形眼镜要轻薄五倍的纳米镜片上的界面系统,瞬间浮现出来。上面是围绕着一名女性身躯布满了不同功能选项和不断变化着参数的图表。
因为这些参数,女人在我面前再无秘密可言,我随便敲击一下小腹部位,界面一下浮现出来的各个器官选项,我再敲击了一下“膀胱”,女人那装满尿液的膀胱就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上面详细地表明:1、她此刻处于需要排尿的尿急状态,2、她还能忍耐多久,3、多久后如果没有排泄就会对膀胱造成伤害,4……。
而那些参数还告诉我,眼前的这具因为高强度薄膜而一动不动的身体,其实是清醒的,而她的大脑的激素水平,也表明她正处于一种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之中。
我弯腰捡起地上一个随着箱子打开滚出来的手电筒,按下启动按钮,蓝幽幽的光柱朝着女人身上的薄膜扫过去,2~3秒左右的时间,那些透明薄膜化成了液体,让这句丰满肉感的成熟身体瞬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没有了塑胶膜,女人的身体恢复了自由,她第一时间去扯脸上的维生装置,随着面具脱落,还有一条连着面具的大约10cm左右的胶管从女人的口中被拔出来。
女人先是趴在地板上干呕了几下,然后迅速双手抱胸,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似乎张望着,然后用颤抖的、充满慌张,恐惧的声音,低声地说道:“谁?是……是罗伯特吗?”
如此悦耳的声音啊……我曾经是爱她的,我想她应该也爱过我,但她最终选择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在我婴儿的时候就把我抛弃?这么一来,我可能在拥有清醒意识之前就死去了,哪怕沦为别人口中的食粮,或者腐烂在泥土里也好。
她不该给予我希望,然后又残酷无情地夺走它!
我清楚得记得那次家庭会议!我清楚记得我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被她放进油锅里煎炸,然后再像抛弃残渣一般地往地狱里丢去。
那些无法入眠的夜晚让我刻骨铭心,哪怕将来我们家开始时来运转变得富足起来,也没能磨去一丝一毫。
我不会给母亲回应的——我要她继续往恐惧的深渊滑落下去!
此刻开始,我内心囚禁着的怪物终于被完全地释放了出来,它被囚禁得太久了,过去十多年的日子里,我每日都能听到它拉扯着锁链铮铮作响的声音,以及那愤怒的嚎叫。
“禁言。”
“定。”
随着我声音发出,母亲瞬间瘫软下来,那张微微张开的嘴巴,只能发出类似嗯啊唔之类的语气声,再也无法说话。
科技去到一定程度,其实和魔法也没有多大区别了。我曾经看过一本古老的漫画《圣斗士》,里面有个角色叫沙加,是穿着以星座命名的黄金铠甲的战士,他的绝技中有一招天舞宝轮,能剥夺对方的六感,而现在,通过芯片阻断某种神经信号,其实已经可以做的差不多了。
好戏正式拉开帷幕!
轻便的金属箱子已经被我整理到了一边去,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将立刻摧毁母亲的欲望压了下去,开始调整着终端里母亲的姿势。母亲的身体各个重要关节部位都加入了中继器,能进一步增强芯片对人体的操纵里,所以随着我的指令输入,地板上,母亲仰躺着,屁股高高抬起地面,双脚左右撑开,形成了一个主动将性器展露在我面前的姿势。
我打开准备好的工具箱,先是拿出四个短链夹,在母亲两片肥厚的小阴唇上各夹住两个,然后扯开,另一端的夹子直接夹在母亲的腿肉上,让母亲的性器形成被四个夹子左右极致扯开的手术状态,将里面红彤彤的嫩肉完全暴露出来。
为什么我首先点开察看母亲的器官是膀胱呢?
因为今天我的目标是明确的,虽然制定目标的时候是随机的,我不过是从诸多我喜欢的影片中挑选了一段。
我发出了一声嚎叫,像饿狼的低吟一般,我终于不用玩那种隐瞒的游戏了!
现在我可以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地燃烧我的欲望了!
“是不是感觉很痛苦啊?”
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母亲的小腹,母亲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我能清晰地看见,她那被扯开的性器里,某个器官在呼吸般地起伏着。
“尿不出的感觉很美妙吧?”
我说着,用手指弹动了一下母亲逼穴内的某个人造物,这下母亲的身体抖动得更激烈了,她直接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我立刻操纵芯片让她闭嘴。
“仔细地感受着这种痛苦吧,你越难受,呆会释放的时候就越舒爽。”
我刚说完,终端里发出了轻微的警报,提示着我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高潮来了!
当特制的,棱角分明的尿道塞被我母亲那娇嫩的尿道口内,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往外拔出的时候,母亲被芯片束缚着的身体开始无比剧烈地颤抖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喉管内爆发出来,很快转换成嘶哑的声音。
“啊——————————!”
倍的痛楚敏感度!
当3厘米长的尿道塞从母亲的尿道里完全拔出来后,金黄色的尿液像被高压水抢一般地从那凄惨的尿道内喷射出来,强力的发射大概持续了4秒左右,尿柱才开始回落,最后顺着敞开的逼穴流淌到会阴,再经过臀缝滴下……这么一下,母亲直接翻起了白眼,晕死了过去。因为大脑短暂的停摆,虽然终端界面中母亲的姿势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双脚撑起屁股的模样,但实际上刚刚她已经一屁股砸在自己的尿液上,整个人完全瘫软在地板上。
“咯咯咯……”
我克制不住地发出了笑声。
其实我甚至可以切断母亲的大脑保护机制,让母亲活生生地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这样似乎更能发泄我内心的怨恨,但这样一来肯定会对母亲的大脑造成明显伤害,这又是我不愿意的。
未来还长的很呢!
我从墙壁上把吸尘器扯出来,很快就把地板上的尿液给吸了个干净。大概一个小时后,母亲幽幽地醒转过来,她先是吃力地撑起身子,然后茫然地抬起头,在她晕过去之前,她的视网膜晶片还是一片漆黑的,如今我已经释放了她的视力,所以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瞪圆,瞳孔明显扩大着。
“啊——!”
一声尖叫,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她明显想要说点什么,但她什么也说不出。
我冷笑了一声,继续念出咒语施展魔法:“定。”
母亲的身体再次失去控制软了下来,只有被我赋予一定活动技能的脑袋能进行轻微的活动。她死死地看着我,面上布满了让我感到无比满足的恐惧。
噩梦继续。
连接上胶管的尿道塞再次被一点一点地插入母亲的尿道里,母亲那已经布满汗水的身体自然又是一阵痛苦的狂颤,但这只是开始,因为纯净水开始被不断地被再次泵入母亲的膀胱中……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里,恐惧开始朝着绝望转变。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我浑身是汗坐在椅子上,对面,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水蒸气弥漫出来,又很快被循环系统抽走。在淡淡的水雾中,母亲赤裸着修长肉感的身子从里面走出来,过去一个小时内我在她身上造成的小创伤在治疗仪的照射下已经完全愈合,她看起来就像是老旧的机械被翻新了一遍似的,看起来是那么的光鲜诱人。
她偷看了我一眼,又快速地躲避着我的目光,颤抖地捡起一边放着的衣物。
穿上丝质的衣裙,丝袜,高跟鞋,戴上首饰,母亲仿佛是从过去穿越过来一般,除了那随意整理的头发外,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她最巅峰美丽的时候。
我的手在她的脸上一直摸到锁骨,又沿着高耸的胸脯继续向下……“儿子……,你放过妈妈……,妈妈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
我现在已经不用芯片控制你了,你还不是被我虐待完,乖乖地进去洗澡,然后装扮了一身站在我面前吗?
你以为这是我要的?
我走到母亲的身边,狠狠的一耳光扇在了那张不再雪白娇嫩的脸蛋上,曾经服役的母亲,我这一下她是肯定能躲闪过去的,但她不敢躲,老老实实地挨了我一耳光。
“臭婊子,你让我放过你?”
我大力地捏弄着母亲的奶子,尤其是她那被改造得异常敏感的乳头,母亲立刻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想要阻拦,可惜,此刻她的肌肉根本没法像正常一般提供她反抗的能力。结果这副成熟无比的肉体,却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地无助地反抗着……“你知道我在你这肮脏下贱的身体里面投入了多少钱吗?你已经觉察到了吧,自己的身体被改造过了,我不怕告诉你,那些钱足够我在内圈买一套房子了!”
我又一耳光,这次扇的是另外一边,她的右脸。
“没想到吧?你做梦也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有种圆梦了的幸福感呢?”
这次我直接双手抓着母亲的肩膀,一膝盖顶在了她光洁的小腹上,母亲发出一声闷哼,一对大奶子甩动着,双手抱着肚子直接跪倒在地。
但十几秒后,她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浑身轻微颤抖地恢复了之前站立的姿势。但此刻她的白色短裙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此刻裙底还不断地有水珠滴落……“转过身去,跪下来,给我撅起你的屁股——!”
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此刻我肯定会说是神经接驳术或者神经种植术。
“啊——!啊——!啊呃——!啊——!”
当我那粗壮的龟头一点一点地挤开母亲那被改造得和处女一般紧凑的阴道,缓缓地朝着深处前进时,母亲的嘴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生殖器被改造过的母亲,当那被改造得非常敏感的性器因为肉棒的插入而无可避免地产生摩擦快感的同时,和快感是神经纠缠在一起的痛楚神经也会同时向大脑传递信号,所以此刻母亲的大脑中,既感受到阴道逐渐被填满的充实快感和性器受到刺激的性快感,同时她还感觉到插入自己阴道的可能是一根粗壮的烙铁,又或者是长满了短小尖刺的狼牙棒,让她感到自己的阴道似乎被撕裂一般的痛楚……这大概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叫声之一了。那是一种不纯粹的惨叫,那高高扬起又落下的声音中,有让母亲瞪大了眼珠子和嘴巴无法闭拢的痛楚,也夹杂着欲望被满足的快感……,真正实现了女人那句“骚逼要被操烂”的淫声浪语……“不……啊——!不要……啊——!啊——!要撕裂了……啊——!呃啊——!”
我毫无怜惜地继续挺动着下身,并让终端接管母亲对身体的控制,使她无法逃脱。
又半小时过去。
在母亲被操得痛晕过去一次又被痛醒后,我操作终端让她的痛楚敏感度降低了一些……此刻母亲身上的汗水流了又干了,干了又湿了几遍,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双目泛红眼袋浮肿,高挺的瑶鼻挂着两行剔透的鼻涕,轻微张开的朱唇边缘,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滑落……我已经把软下来的鸡巴从她的逼穴里拔了出来,松开了她的腰肢,并恢复了她一定的行动力。
她挣扎地,在地板上匍匐着一点一点地朝着大门挪动着,我没有限制她身体的动作,等她爬到门边,触碰到感应器让门打开的时候,我故意让她感受到一丝曙光的时候我才走过去,抓着她的左脚的脚腕把她往回拖。
“救命——!救——啊——!啊——救——!”
可怜的母亲啊,绝望地挥舞着双手被我拖了进来,她一边本能地喊着救命,一边却因为敏感度的提升,胸乳那密集的神经单元在摩擦地面时发出了强烈的信号,又让她感到是那么舒爽……。
她几乎要疯掉了。当我松开手,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掩面崩溃式嚎哭起来。
“看着我,看着我……”
空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轻易地击溃了母亲的嚎叫,她松开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她不敢往上一点又或者往下一点,这是她身上所剩不多的净土了。
她此刻的眼神让我很满意。因为我从里面再也看不到过去让我感到畏惧以及仇恨的寒芒,那些东西全部被恐惧驱赶了出去。
“你想我杀了你?那8年前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家里到了撑不过去的时候了吗?我们不是走过来了吗?甚至如果爷爷没有出现意外的话,或许我们一家可以在内圈的草地上躺卧着……”
母亲终于记起了我在说的事情了,她的身体颤抖得特别厉害,今天晚上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从来没停过。
“那一个月里!那等待审判的三十天里!我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中,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像垃圾一般地被丢弃,从此沉沦于那无尽的炼狱中……,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现在你能感受到这种滋味了吧?”
*********这场充满残暴和欢愉的戏剧,在深夜时分落幕,因为系统开始不断发出警报,警告我,我再这么继续搞下去的话,母亲就要崩溃了,不是那种形容上的崩溃,而是真的从精神到身体机能的崩溃。
我只得停手。
实际上我也累了,也没有刚开始那种极度的满足感了,哪怕母亲被折磨得开始求死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报复快感了。
看到母亲像一堆烂肉一般地瘫软在地板上,还有地上那随意丢弃着的,沾着淫水或血液的小器具,让夜晚回来的姐姐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克制不住地发抖。
她在害怕。但我已经没精力也没兴趣再折腾她一次了。
让她服侍我洗了个澡后,再给母亲设定一个行为指令,我就抱着她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睡了一觉,我似乎恢复得正常一点的,我知道自己失控了,也害怕自己完全失控,所以给自己的芯片也下达了指令,让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非常让人心灵安宁的梦境。
而在梦中,对我异常宠爱的母亲,此刻却在没被芯片下达指令控制的状态下,在我醒来前就自主地戴上一切狗具,然后悬挂、甩动着一对巨大乳瓜四肢着地在地上爬动着,舔着我的脚掌。
看着她这个和梦中一模一样又完全不同的母亲,我没有一丝欲望,也没有了继续报复的念头。
我怔怔地看着她,脑子里想的是未来。
是时候告别过去了。
*********离开安置区之前,我去了隔壁,当着刘阿姨的面把她的小女儿给强暴了。其实说是强暴并不完全恰当,因为虽然那小女孩并非自愿,但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一点挣扎也没有。
我其实没有太浓烈的欲望,只是以前这么想过,现在要离开这里了,顺带完成以下自己曾经的欲望。
我让矩阵调动起自己的欲望,所以哪怕我之前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欲望的,我还是尽情地享受了一次欢愉。只是当我发泄完一切欲望,芯片停止干涉我的大脑时,我莫名地有种恐惧,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操纵了,只是感觉自己前后对比有些“善变”。
除了个人终端和衣物,房间一切的所有权并不属于我们,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我们也没啥行李,而我也并不在意那些毫无价值的东西。
我牵着赤身裸体的母亲,在满是涂鸦的走廊走过,进入了同样布满涂鸦的电梯。刚开始,晃动着奶子在地上爬行的母亲显然还不是太适应她的新身份,身体有抗拒的行为,但多少还算是顺从的。一直到她被扯出了安置区的大楼,爬到了街道上,当众人贪婪邪恶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仿佛像一只吸血鬼被从棺材里拉到了阳光下暴晒,身体和灵魂都发出了无声的哀嚎,金黄色的尿液从胯间滴落——我为她设置了一些小程序,当她的某种情绪数值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她将失去对尿道的控制直接失禁。
“啪——!”
雪白的肥臀上又多了一道红色的鞭痕,母亲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但会失禁,身体的遭受的痛楚也会被放大两倍,刚刚姐姐那一下稍微用力的抽打,几乎相当母亲挨了一记鞭刑。
对痛楚的恐惧已经彻底刻入了母亲的脑子里,她的所有思绪像是被那一下鞭打抽掉了一般,耻辱感等数值瞬间就回落到了正常值,她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然后在车门前匍匐下来。
我和姐姐踩着母亲光洁的背面上了车,手一扯,母亲自己爬了进来,乖乖地再次匍匐在我的脚下。
amp;amp;amp;amp;“起来吧,我想了一下,与其要一条狗,还是一名母亲更有趣一点。 amp;amp;amp;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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