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戏娇人儿(皇城花嫁系列之一)

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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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戏娇人儿 / 季璃 著 '
书籍介绍:
无j不成商,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最贴切了!
别看她年纪小,长得又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做起生意来,可不输给大男人──
说起这个大男人,真的很讨人厌
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抢了她家不少生意
害她一想到少赚白花花的银两就心里淌血!
依她看来,这男人做生意的手段会这样厉害
一定是因为拥有有传说中每个商人都想要的宝贝!
为了看看那个宝贝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大胆地假扮丫鬟混进“敌营”
没想到人家倒是挺大方,直接把宝贝让她看个爽──
唉,她怎么会忘了对方也是一名大j商?
他对她越好,到时候她要付出的代价就会越高啊…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序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2 本章字数:596
这两天,电脑怪怪的,三不五时就会当机。
就算小璃仔把它当神明拜,它还是不鸟小璃仔,继续死当,只能重新开机,档案能救多少算多少。
虽然很怒,可是不敢骂它,怕它当得更严重。
呜……我这个主人是不是太没志气了,所以被它瞧不起了呢?
亲爱的电脑呀!求求你行行好吧!要当可以,千万不要在可怜的作者文思泉涌的时候来个死画面好吗?
呜……还是不敢骂,果然是个没志气的小作者。
正文 楔子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2 本章字数:3136
金陵城,位于长江的下游,北拥辽阔坦荡的江淮平原,东为锦绣富饶的太湖平原,中贯长江,西上可通往中游的江西与两湖,以至巴蜀汉中,东下可出海,一直以来,就是商家必争之地。
尤其发展鼎盛的丝织业,所产的缎子、罗纺、云绢、表绫等等,都是极抢手的货物,商人们不只将这些绸货卖到国内各地,甚至于经由船运出海,来往之间,赚了不少银两。
金陵的热闹繁华早有上百年的历史,皮市街、弓箭坊、织锦坊以及三山街的刻书坊铺一直都是商客云集的地方,但仍属秦淮河两岸商业活动最热络,城里有名的商号多在这里设置总誧。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元盛昌钱庄,这家钱庄在金陵扎根数十年,虽不是天底下规模最大的钱庄,但是因为与当地商家交情深厚,一直以来都是以信誉卓着闻名,外地来的钱庄就算是资本再雄厚,也拼不过元盛昌。
但,任是谁也想不到信用良好如元盛昌这种大钱庄,也会发生人们拿着银票到户口挤兑的一天。
几十名主顾将元盛昌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手里都拿着银票,急着叫钱庄里的掌柜伙计把银票兑成银两,好让他们可以提钱走人。
但这会儿元盛昌的库房里根本就提不出银子,昨天已经有一伙人拿着银票来提走三十万两,眼下这些人要提走的数目少说也是数十万两,掌柜急得团团转,赶紧叫伙计再去找东家过来。
一名白衣少女坐在钱庄对面卖豆腐脑的小摊前,一边舀着香滑可口的咸豆腐脑儿吞下肚,一边拨着手里的木珠算盘,瑰嫩的唇畔挂着笑意,似乎元盛昌里面越混乱,她心里就越高兴。
小姐,他们好像还是拿不出钱来耶!站在一旁伺候的婢女有点担心地望着对面门里的那一场大混乱。
我早就知道他们拿不出来,元盛昌在金陵是老字号了,他们料想决计不可能有太多人会同时间拿银票来兑钱,那东家见存户少有兑现,觉得存银放在库中太过可惜,所以不只大量将银子借贷出去,还拿了二十万两去开赌场赚外快,现在发生这种状况,算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说完,少女将豆腐脑儿搁在一旁,将心思放在算盘上的数目,又添上了两笔之后,才满意地拿出兜在怀里的帐本和细毛笔,还不等身旁的婢女反应过来,就伸出小舌,了笔尖,润了墨色之后,在帐本上写下几个字。
小姐,才吃完东西你又毛笔,老爷和太少爷都说你这习惯要改,你又……婢女低声叫道,似乎拿主子没办法。
不过一点墨水,吃不死人的。少女耸了耸纤肩,示意婢女付帐,站起身,离去之前不忘回眸觑了元盛昌一眼,就让他们再乱两天吧!料想他们也没现银兑咱们手里的银票,两天后,咱们等着来接收钱庄,走了。
少女率先离去,婢女急忙掏了几文钱丢在桌上,拔腿赶上主子的脚步,她们一前一后上了前来迎接的马车,将秦淮河畔正在发生的混乱抛在脑后,马车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卖豆腐脑小摊旁的一家客栈二楼,黑衣男人坐在厢房内的扶栏边,正在用膳的他将刚才少女与婢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那少女柔弱的模样仿佛三月的娇花儿,静不吭声时,宛如娴柔的大家闺秀,但一开口,可就完全是商人的精明口吻。
这时,一名穿着蓝色布衫的男子推门而入,他拱手对坐在扶栏旁的男人说道:主子,你料得不错,元盛昌的事情果然有人从中搞鬼,有传闻说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人在收买元盛昌发出的银票,传闻收买金额高达数十万两,想必跟这两日的挤兑风波有关。
咱们且看两日后,是谁接收了元盛昌钱庄,就知道是谁从中搞鬼了。黑衣男人浅饮着杯中的茶水,深邃的眸光直瞅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脑海里仿佛还印着少女着毛笔的可爱模样。
她的年纪怕只有十六、七岁吧!
起初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她犀利的言词,而是拨着算盘时,美眸闪闪发亮的表情,她十有八九是商贾之家出身的。
他长年待在北方经商,虽然累积了不少财富,但北方的生活条件恶劣,总是不如南方来得丰饶富庶,没想到他这次前来南方探察市场,就让他遇见如此有趣的事情,以及那名令人玩味的少女。
螽斯,传我的命令下去,咱们在南方的生意,要做就做大一点,可时机未成熟之前,行事最好要低调,切忌打草惊蛇,知道吗?
是。被唤作螽斯的布衫男人微笑颔首。
我要引她出来,引她主动来见我。男人似乎已经想到两人会面时将会激起的火花,眸中的笑意更显深邃……
正文 第一章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2 本章字数:15395
一年后京城
话说这繁华热闹的京城里,一直都有着新鲜事儿,但有件事对外地来的人是鲜事儿,对从小就在京城中长大的人却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起这件事也不算是件事儿,应该说是个现象吧!说怪倒也不怪,就是稀奇了一点。
那就是在京城之中,有几户人家特别奇怪,这几户人家都是家世渊源,有户姓花的人家九代经商,富了九代,到现在依旧是有钱人家,还有户姓滕的人家里武功高手特别多,连着九代祖先都是御前带刀侍卫,现在家里兼营镖局生意,另外有户欧阳家专出状元,在朝为宫人数堪称天下第一多。
再来就是有户专开饭庄的屠家,听说这家人九代未分家,家里的亲戚人数已经多到数不清,每回开饭总是席开数十桌,再来就是从九代之前就专门出产神医的梁家,以及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鱼家,据说他们家九代以前的祖先乃堂堂有名的鬼谷子,至于实情如何,早已不可考究。
这六户人家直至今日,依旧安然地在京城里存活着,至于他们能否平安撑过第十代,所有的京城百姓们都在等着瞧。
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雪,天地之间一片苍茫雪白。
大雪中,几个伙计在来回地奔走,一地紊乱的足迹显示他们已经奔波不下数回,总是一个才刚回来,另一个又被派出去了。
柳庄大厅里,大约聚集了十来位中年男人,数起他们的名号,一个个来头都不小,有人是纵横北漠的大商人,有人是在南方渔米之乡做大买卖的富人,但就在此刻,他们的脸上半是期待,半是惶恐。
因为,无论他们做生意的功夫再厉害,都比不过已经为商九代的花庆堂,这花家为商九代,就富了九代,累积下来的地盘和钱财,已经远非一般商家可以望其项背的。
在这大厅里的商贾们或多或少都傍了花家一点光彩,若不是花家上一任的老太爷广开善门,给他们方便,让他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可以养家活口,他们决计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可观财富。
而就在昨儿个,花家才宣布下一任斩当家,他们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查清楚究竟是谁继承了花庆堂这个老字号,那位新当家就发出消息,说要来拜访他们这些生意上往来的商号,明着是为了要为双方将来的合作向他们打声招呼,但谁都怕这位当家暗地里是要来算帐的。
每个人嘴上没说,心里想的却全都是一个样儿,花家上一代当家就是因为太善良,大家见他老人家好欺负,背地里都做了不少剽窃花家盈利的事情,比如在帐目上少报,实际在市面上却哄抬物价,或是在同一批货中掺杂了劣质的商品,无形中损坏了花家的商誉。
这些丑事,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提起,谁也不敢戳穿。
一名穿着藏青布衫的小厮连跌带撞地冲进门内,急忙地嚷道:各位主子,花家的马车到大门口了!l
如何?下车的是花家的谁?
小的不知道,不过是位小姑娘。
确实是个女娃儿?
是,花家的新当家真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样子,只怕是被家里的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没被人凶过呢!小厮说得兴高采烈,没见到几位主子已经脸色大变,苍白到了极点。
几位爷儿面面相觑,一时乱了手脚,眼下花家主子辈的,就只有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就是那位年方十七,就干出斗垮堪称南霸天的元盛昌钱庄这等大事的花曼荼!
没想到,花家老爷子真的不顾世俗的眼光,以及家中还有一位长子可以继承家业,竟然真的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一名黄毛丫头!
就在这时,掩起的厅堂大门被两名汉子给推开,门外的雪花趁风扑了进来,一名穿着白色连帽襄氅的少女缓步而入,她双手交握在用同色狐裘缝成的暖筒里,瑰嫩的唇角微微含笑,柔弱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被门外扑进的风雪给吹倒。
她扬起澄亮的美眸,静静地觑了在场的男人一眼,被寒风吹红的脸颊沁着年轻的润色,在这间大厅里,就算是最年轻的商号老板,只怕都有她两倍岁数,但她唇畔的笑意并不因为众人愕视的眼光有所消灭。
诸位前辈,荼儿在这里先向各位问安了。她福了福身,脸上笑容可掬,脱去了身上的裘氅交给一旁的婢女初七,扬了扬纤手,示意一旁的手下将闲杂人等都请出大厅。
这会儿,刚才负责通风报信的小厮,才发现几位爷儿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心里纳闷极了。
我与诸位前辈有事情要商谈,没我的吩咐,别让人来打扰。她淡淡地交代完毕,厅门就被从外面关上。
这时,小厮愣愣地看着紧掩的大门,心里依旧不解,到底这位花家的新当家究竟有何可怕之处,不过就是个相貌柔静,连说话的语气都甜美得令人心里酥软的年轻小姑娘,到底哪里可怕呢?
一个时辰后,当两扇厅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一个个大男人无不是脸色灰败地从里面走出来,太可怕了!他们虽然早就听说过一些传闻,但若不是亲自与这位花庆堂新当家打过交道,是决计不会知道她藏在那张柔顺脸蛋后的恐怖之处。
难怪,自从元盛昌钱庄一事之后,就没人再敢上花家提亲去!像她这么恐怖的女娃儿,有谁敢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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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天地茫茫,触目所及无不是一片雪白。
飞扬的马蹄踩乱了雪堆,几匹劲旅以及拖拉着货物的马车从远方而来,京城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男人们勒停了座下的马匹,螽斯策马回头,奔至一辆马车旁,扬声问道:主子,再不过盏茶的功夫,咱们就可以进京了。
京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低沉浑厚的嗓音从马车中传出。
是,一切都按照爷的吩咐,宅邸和铺子都已经买妥,如果不是要急着进京,应该能安置得更妥当才对。
咱们进京不是为了享福,而是有事要办。
是,主子说的是。
起程吧!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耗了太多时间了。
遵命。螽斯调过马首往前奔去,一行人再度往京城的官道前进。
***。。***。。***。。***
京城的三月天。
春雪消融,新绿抽芽,漫天的杨柳花已经飘了好些天,三月的天色分外晴朗,却似后母般,总是说变就变,前一刻才是晴朗的大好天气,下一刻就可能倾盆大雨,将人淋得一身是湿。
刚才下了一场大雨,雨后初晴,京城里的石地上还有些潮湿,方才稀落冷清的大街上又开始有了路人,有商家打开大门准备继续做生意,小贩们也都忙着拆掉雨棚子,一边忙着吆喝招揽客人。
一辆马车停在花庆堂京城总铺大门前,马夫站在一旁等待着,这时,一名年约十八的少女在掌柜与伙计的护送之下走出大门,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裹着一件纯白丰厚的狐毛短龚,虽然没有多余的珠宝陪饰,但她一身天生养成的贵气却是不容忽视的。
她就是花曼荼,依旧是柔白的脸蛋,杏眸朱唇,唇畔总是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娇弱的模样就像湖畔的水仙花儿,经不起惊涛骇浪,活该就是养在深闺里的金枝玉叶。
见主子出来,马夫赶紧取下垫脚的木柜,让她可以踩着上马车,一旁的婢女初七扶住了主子的手,小姐,请小心脚步。
嗯。花曼荼用一手抱着随身的木珠算盘和帐册,拾起襦裙上了马车,临去之前不忘探出小脸,对恭送她离去的老者说道:大掌柜,我这就先回去了,你们进去干活儿吧!别忘了过两天把帐本送到我家,在各大分号掌柜的进京会报之前,我想先把所有的帐本都先过目一递。
是,请当家放心,我一定尽快命人把帐目理好,送给当家过目。老掌柜笑着说道。
嗯,把事情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说完,花曼荼坐回马车内,初七也跟着上车,得到主子的指示,要马夫驱车离开。
马车的车轮辗过雨后初晴的石板地,花曼荼身形半倚在软绵绵的藏青色缎枕上,半敛着美眸望着窗外流逝的景物,
小姐,咱们待会儿还要去哪间铺子?初七打开车上的漆器食盒,取出特制的茶壶和杯子,斟了杯茶递到主子手里。
花曼荼接过杯子,轻啜了两口,又将杯子交回给初七,我想去几个仓库看看,跟朝廷协议好的三十万石粮草九月就要出货,现在应该补到七、八分满了吧!我想去瞧噍状况,千万不要进度落后才好。
一定不会的,负责从各地补粮的成大掌柜在花庆堂已经待了十几年,小姐不是常夸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这笔生意跟朝廷有关,他一定不会延误才对。初七跟在主子身边,多少也懂一点。
最好是这样,花曼荼指了指食盒的第一个抽箧,初七立刻会意,打开第一个抽箧取出玫瑰甜糕,搁在一块秋香色的缎子上交给主子。
因为花曼荼太醉心于公务,往往一忙起来,就会忘了吃喝,府里的老奴仆从小就看着这位小姐长大,心疼她如此自己的身子,所以知会府里的大少爷,特制了这个漆器食盒,随时都放满了食物细点,让花曼荼肚子饿的时候可以随时找到东西吃,
一边吃苦甜糕,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忽地,一排长长的人龙引起了花曼荼的注意,她扬手指着人龙,纳闷地问道:初七,那里在做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初七顺着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随即笑道:小姐,你不知道吗?那间铺子在两个月前被租下来,开了一间医馆,每个月逢三六九就会替穷民们义诊,听说那间医馆里的大夫医术超群,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治得好,现在在百姓们之间已经很有口碑了,我住在乡下的舅舅听说这两天也要进京,他说要带我舅母来给那间医馆的大夫诊治,说不定可以治好我舅母陈年的痼疾,
要替穷民义诊,可是很花钱的,那家医馆老板怕不是普通人吧!普通人可做不起这种赔钱的生意的。
小姐不愧是小姐,一下子就看出端倪,那家医馆的老板确实不是普通人,他就是翔龙堂的东家蔺伯扬大老爷。
是他?花曼荼眯细美眸,对这个名字熟悉极了,
几年前,她就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他在北方做生意,跟许多外国的商人都有密切的往来,还与塞外王族有深厚的交情,这两年他将生意版图扩展到南边,起初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但最近这半年来,蔺伯扬这名字开始在商人圈子里响亮了起来,数个月前,有人在城北宣武大街外购置了新的宅邸,听说宅子里的木工用料都是一等一的精致,价格当然不在话下,后来才知道新宅的主子就是蔺伯扬。
小姐对他一定不陌生吧!最近蔺爷的名声在京中可响亮了,人家都说他为商却不j,跟……都不一样。初七低头,发现自己好像嘴巴太快了。
花曼荼瞪了初七一眼,不消多想都知道她在嘴里喃喃有词的话是什么,八九不离十是在说她这个主子,为商j诈,吃人不吐骨头……之类的,哼!标准吃里扒外的家伙。
真是单纯的家伙。她冷笑了声。
小姐是在说谁单纯啊?初七不解地摇头。
我在说你,还有那一大票人。她柔婉的美眸往那群挤在医馆大门前的人一瞟,冷蔑的神情似乎不以为然。
我不懂小姐的意思。一颗脑袋还是拼命地摇。
回家。被这事一搅和,她啥事都懒得去做了。
小姐……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啦!
看着贴身丫鬟露出一副很想知道,但是又不敢再问的委屈表情,花曼荼轻叹了口气,初七,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七年,我记得那年我十七岁,小姐十一岁,你那小小的白嫩模样好可爱,好教人心疼。想到过去美好的时光,初七不由得陷入陶醉之中。
喔?敢情你对我现在这副德行很不欣赏?花曼荼挑起一道秀眉,语气闲闲懒懒地问道。
不不不,初七不敢。豆大的冷汗从初七的额际滑落,她连忙摇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几年前的小姐明明就那么可爱……开口闭口都是初七姊姊,甜美可人得教人差点把心都掏给她这个小家伙。
可是才短短几年的功夫,可爱的小家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表依旧纤细柔美,但骨子里心眼却多到让人只能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乖乖听她差遣,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曼荼不消多问,也知道这妮子在心里编派她的不是,吃掉最后一口甜糕,用缎子擦拭玉手,马车渐行渐远,她回眸多觑了医馆一眼,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医馆前,一个穿着黑色袍眼,身形高大的男人下了马车,他的出现引起了在场的百姓热烈欢呼。
她只看见了男人的背影,但不难猜出他的身分,那辆马车刻着翔龙堂的家徽,那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蔺伯扬。
哼!开医馆做义诊,还不忘亲自露露脸,这男人收买人心的功夫可真是做得十分到家哪!
这时的蔺伯扬似乎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正在窥视着自己,他眼神锐利地回眸望向花曼荼所乘坐的马车,马车的纱帘是由特殊的织法制成,只能由里面的人看见外面,外人却看不进来。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但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却足以让花曼荼呼吸一窒,差点忘记喘息,她看见了他立刻又恢复好人的笑容面对百姓,但她决计不会看错,这男人刚才那一瞥,充满了危险的威胁性。
这个男人不好惹。
小姐,你怎么了?初七不解主子为何忽然脸色变得苍白。
我没事,没事。花曼荼轻轻摇头,身子靠回软枕上,被扰乱的心思久久不能平息。
她心想,对那个男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可以!同样都是商贾,也都在京城里有生意,他们迟早会碰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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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很沉。
山雨欲来的y霾气氛,沉沉地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花家的后堂从一早就陷入诡谲的低迷气氛之中,家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成了那个引起暴风雨的火线,到时只怕能够顺利从暴风雨中脱身,同伴们都不肯轻易放过自己。
而一直以来,能够在花家拥有如此巨大影响力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人当然是主子辈的,而且是一介女流,年纪还不太大,几年前还是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娃儿,几年后却成了花家有名的黑心肝当家。
没错,那个人就是花曼荼。
花厅里摆上了午膳,八道凉碟,三个热菜,还有一碗冒着热腾蒸气的羹汤,一名小婢女端着小点,准备等主子用完正菜之后再呈上。
可是,这顿饭花曼荼已经吃了半个时辰,手里的碗还有半满的饭,从头到尾也只挟了一筷子的雪菜木耳吞下肚,一迳地沉思着,而是还是脸色不太好的那个沉思法,看得身后的小婢女与门外的厮仆们一个个戒慎恐惧。心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这时,一名白袍男子从穿堂闲步而来,他的容貌有些神似花曼荼,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此刻花家上下就属他的神情看起来最轻松。
他的名字叫做花冠京,是花曼荼的大哥,花家的长子,以男人的角度来看,他的外貌过分俊秀,体格清瘦,看得出来常常卧病在床。
花冠京来到小妹的院落里,才在门口就看见亲妹绷着娇颜,坐在餐桌前兴致缺缺地吃着饭,他笑问躲在一旁的初七,我家可爱的小妹今天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小姐今天从帐房出来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初七看见花冠京就要进房当炮灰,赶紧将人给拉住,京少爷,初七劝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里面太危险了。
花冠京笑咪咪地拉开初七,缓缓摇头,这屋里又没有洪水猛兽,只有我家可爱的荼儿妹妹,怎么会危险呢?
初七一时语塞,心想她刚才的话根本就是白说了,在他们少爷眼底,就只有荼儿小姐最可爱。
说完,他撩起袍子,跨进了房门槛,一见到亲生妹妹,脸上的笑意更加可掬三分,荼儿,瞧瞧是谁来了?
大哥。花曼荼语气佣懒地低唤了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从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知道她完全是食不知昧。
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吃了。他笑说。
不吃饭没法子干活儿。闷闷地说完,她又扒了口饭到嘴里,虽然她做的不是粗重活儿,可动脑子也是需要力气的。
听说你今天进了帐房?花冠京拣了张凳子坐下。
嗯,前几天各地分号的帐册陆续送过来,我必须先清算过一遍,明天好跟各大分号的总管对帐。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顿了好一会儿,花曼荼才幽幽地开口回道:也没啥不对劲,不过就是今年咱们花庆堂可以少纳几万两的税银。
那好得很啊!往年你不是对咱们缴一堆银子进国库感到不满吗?今年可以少缴一点,岂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
我会不满,那当然是因为缴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反正要她把进了口袋的钱拿出来,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花曼荼扁了扁嫩唇,柔美的小脸上表情更显哀怨,可是,现在我宁可多缴一些银子给国库,越多越好,最好多到数不清。
为什么?花冠京感到好奇,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的小妹。
因为少缴几万两的银子,就代表今年我们花庆堂少赚了几十万两!花曼荼沮丧地垂下双肩,实在无法像她大哥一样笑得如此灿烂可掬,今年除了京城之外,其余各地的分号营收都减少了。
有人办事不力?
不,各地的掌柜总管都是信得过的能干之人,只要花庆堂赚钱,少不了给他们分红,营收会减少只怕是另有原因。
想必小妹你已经派人去查了才对。
花曼荼扬起美眸,投给他一抹知我者莫若大哥的笑容,今天一早我就派探子出去,应该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有消息。
那你打算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好好吃饭吗?他瞅了瞅她手里那碗还剩大半碗的米饭,颇不以为然地扬扬眉。
他太了解这个妹妹死爱钱的个性,如果不是怕浪费的话,她根本就是为了生意可以茶饭不思,唉唉……生平第一次他感谢这些饭菜是用白花花的银两买回来的。
看见兄长苦恼的表情,花曼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吃,我吃,吃饱了才有体力可以面对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可是,到底京城之外的花庆堂商号出了什么状况……
说着,她以握着象牙箸的纤手支注粉颊,又想出了神。
荼儿。花冠京沉声唤道。
吃吃吃,我吃就是了。她像个被逮个正着的三岁小孩吐了吐嫩舌,三两下把碗里的饭扒完之后,匆忙地丢下碗筷,站起身往门外跑。
才刚吃饱饭,你又想去哪里?
我要去铺子,有件事情我想去确定一下。
什么事需要你十万火急赶去处理?
我刚才突然想到,这两个月咱们京里总铺的生意也不似以前那么好,不行!我现在一定要出门一趟,大哥,恕小妹不能陪你了。花曼荼匆忙踏出房门,一边喊着:初七,快去准备一下,咱们要出门了,
是是,这就来了,远远地就听到初七满口含糊的声音,可以猜想她大概午饭才吃到一半就被主子给召唤了。
果不其然,当初七急忙地从偏堂跑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热呼呼,才刚包好的r末馒头,回头见到花冠京正在瞧着她,害羞地笑了笑,跟在花曼荼的身后跑远。
花冠京摇头笑叹,心想谁都怕他家的荼儿小妹,说她聪明能干,手段狠毒,见钱眼开,她那颗小心肝呀只怕是黑到流油……诸如此类的话语,在她斗垮元盛昌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流传开来,眼下在这京城里,她的名声简直就是恶劣到极点。
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九岁的她,至今还没有人托媒婆上门提亲,这天底下的男人一个个都怕了她的精明厉害、长袖善舞,还有为了花家一百零八家商铺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机。
让她挫挫锐气或许是件好事,如此一来,说不定她就会分一些心神到别的事情上,比如,想想是否该寻觅良婿,好让自己不会那么伤神……
正文 第二章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3 本章字数:13162
这些年来,为了经商,他跑遍了大江南北,早就过惯了不安定的漂泊生活,对于那种充满刺激危险的日子,他倒也是乐在其中,对他而言,在京城里的日子太过精致而且单调,太多形而上的礼俗教人心烦,倒是人心的险恶比起大漠中的豺狼虎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中的同业对他这个外来的劲敌大多感到十分好奇,他懒得告诉这些人说翔龙堂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京城里布下了多处产业,大多都是收购在京城已经历史悠久的老店,连同他们旗下的铺子一起买下,然后加以翻修整治,再交由亲信手下负责营运。
爷,上个月各个分号送来的帐册,帐房已经结算好了,详细的数目请您过目一下。螽斯定进书房,将手上的一叠册子交出来。
先搁着,我晚些时候再看。蔺伯扬扬了扬手,示意他把帐册搁在一旁的书案上,医馆义诊的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
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我们已经听爷的话,药材都是找当地的农家进货,一方面节省了成本,一方面也免去这些农民被药商给层层剥削,他们对爷的善行都非常感激。
嗯。蔺伯扬闷吭了声,似乎对于自己被人感激的事情反应很冷淡,锐眸一扬,神情严正而且凝肃,那河口的生意呢?有进展了吗?
不敢瞒爷,这事遇上了一些麻烦,照理说,河口现在还算是个渔港,只要能出得起银两,要在当地建立生意地盘应该容易得很才对,可还有别的商家也看中了河口这个浑然天成的深水良港,也打算在当地建立商号,还有收购船队,因为有竞争者比价,所以在收购上地和船队方面都不太容易。
知道是哪家商号吗?
花庆堂,听说,花庆堂的当家很久以前就看中了河口这个小镇,料定了朝廷不久之后就会在那个地方设置对外的港口,咱们两家的人马几乎是同时进入当地,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断出胜负。
是她?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笑意却渗进了他的唇边,并不因为对方是敌手而有所不悦,以一个才不过十八岁的女儿家而言,她所做所为确实不简单。
光是她与爷您看上同一块地方,就知道这位姑娘确实厉害。螽斯点头,心想敢把大把银子砸到现在仍是不毛之地的河口,并不是每位商人都有勇气办到的,怕是除了他们爷之外,就只有那位花曼荼了。
迟早,我们会见面的,蔺伯扬轻淡一笑,随手拿起一本帐册,捻开书页,盯着页面上的帐目,心思却根本不在帐册上,
爷?看见主子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同一页,螽靳疑问地轻唤道。
听见手下的叫唤,蔺伯扬回过神,沉吟片刻,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她会发现吗?
发现什么事情?待在蔺伯扬身边将近十年,螽斯一向很懂主子的脾胃,笑道:您指的是那位姑娘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是针对她而来的吗?关于这一点,我倒不能很肯定,不过,根据可靠的消息指出,她已经发现咱们抢了花庆堂不少生意,想必在近日内绝对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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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庆号第一间生意受到影响的铺子,是在宁波西直街上的顺德钱庄,然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在宁波的铺子营收都减少了两成。
接着受影响的是杭州的铺子,尤其以丝庄所受到的影响最严重,对于这一点,花曼荼起初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她们花家在杭州经营丝庄前前后后有六代,一百多年的老字号已经形成不可动摇的信誉,一直以来,都有许多新进的丝商想要跟花家抢生意,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更加巩固他们花家稳若磐石的地位。
但这一切,在翔龙堂开始在当地设铺之后,有了大大的改变,起初是宁波,然后是杭州,接下来是襄阳……凡是有翔龙堂介入的城镇,各大商号的生意普遍都受到影响,但尤其以他们花家遭受到的损失最严重。
先是钱庄,后有丝业,然后则是贩茶生意,凡是花家在当地设的铺子,翔龙堂都会依样画葫芦地跟进,摆明了要与花庆堂作对!
花曼荼清晨起了个太早,应该说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好,她差遣总铺老掌柜去办的事情,今天应该会有结果了。
近午,闹市里人来人往,花家的马车却停在阒无人声的胡同里,小宅院内,几名工人忙着将推车上的货卸下来,搬进宅院的天井里。
她站在主屋的阶前,看着几名心腹手下清点着货物,老掌柜盯着伙计把货包拆开,里面装满了丝绸与米粮,他们接到主子的命令,逐一地将这些米呀丝的都仔细丈量称重过一次。
老掌柜得到最后的结论,点了点头,回头对花曼荼说道:小姐,这些货全都再三确认过了,每一卷布轴都比平常要多上一尺,三十一捆就多出一卷的份,这笔买卖咱们算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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