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理化教室上完课后,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小黑猫,抓到你了~」
「又要去哪?」(笑)
「跟我过来就对了,走吧~」
她被抓着手腕,无奈地跟上他走得太快的脚步。
最后来到的地方是顶楼。
(今天很适合赏月呢,好想吃红豆麻糬。)
她的手总算被放开,但她一看到适合吃东西的景物或东西就容易摆错重点,连被带来做什么也暂时忽略了。
「嗨~昴。」(皓)
晚了几秒,她才看到站在附近的昴。
被发现的时候,她惊讶了一下,注意到被他瞪着,歪头表示疑惑。
她指着自己,开口问:
「我做了什么吗?」
「带你来这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你之前没回答的问题,这次我要问昴。」
「原来我是来当见证人的。嗯,那你继续。」
「你自己说的喔,那我...唔...咦?」
她在被咬之前闪开,躲到昴后面。
「为什么闪开啊?还躲在别人后面。」
「喂,你这样就表示想回我们这边吧?」
「感觉现在我靠近那边会比较不高兴。」
(毕竟被他用莫名其妙的理由惹到,不是一、两次了。)
「你还是一样,哪边安全就往哪边去。」
「过来我这里,你打算逃回去吗?选了我还擅自离开,你是我的食物吧?」
她笑了一下。
「你,刚才打算问他什么?我不打算连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让自己不舒服。」
「看来你这傢伙,没有变得太迟钝啊。喂,你说她是食物,那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只是拿来吃的东西,你有必要着急吗?被吃也不用担心吧?」
昴把她抓到他面前,抓着她的后颈,把獠牙刺进她的肩膀,她因此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她的头发被拨开,领子被扯下,闭着眼睛忍耐从肩膀传来的痛,像死前做最后挣扎的猎物。
一隻手无力地垂下,一隻手被紧紧握住,她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
他因此不满,表情不像一开始那么从容,却也不像是在担心她,更接近所有物被人抢走的愤怒。
「...既然你不在意,我就把她带走了。」
「给我,把那傢伙还来。」
「反正你们也只是把她当食物。你还有因为别的理由想把她要回去吗?没有的话就不需要再把她带回去吧?」
「我不知道,但是不想交给你。如果这是在意她的话,我承认。所以...放开她。」
「...无聊。」
顶楼只剩下两个人。
她对被他在意这件事,感到可疑。
他笑了起来。
「呵、呵呵...啊哈哈哈...我竟然不想把你交出去...这样的我,还真奇怪。」
(该这样笑的是我吧?这傢伙更不会放我走了。)
她拿出手帕,按住被咬的地方来止血,往楼梯走。
「流血了啊...我来帮你舔乾净。」
「不要。」
「小黑猫怎么能拒绝我呢?吶...你被我吸血的时候,应该比较舒服吧?」
他在她耳边低语着,同时从正面抱住了她。
她娇小的身体轻易地被包覆在他的怀中,逃不掉。
獠牙刺穿刚才被咬在肩膀上的咬痕,咬得更深。
「唔...啊...你的血是我的...选了我,你就是我的了...」
她抓着他的背,意识模糊,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缓慢地松开。
(不是你的...)
晚餐。
「这样盯着我,是也想多吃一点吗?如果吸血鬼补铁就不用吸血,就多吃吧。」
「你该不会把食材都用光了吧?」(琉辉)
「煮那么多东西,你到底在想什么?」(悠真)
「我的晚餐为什么这么少?虽然是白酒...(略)没错。」(皓)
「...我的...有点太多了...会吃不下。」(梓)
「用光了,我明天去买。今天不高兴就多吃了。学长...吃少一点也没关係吧,都吸那么多了。梓吃不完的话,可以给我。」
堆在她面前的是多到恐怖、组合奇特的补血餐。
琉辉和悠真的是正常份量、附特调蔬菜浓汤(蔬菜產地,无神家菜园,她付高级砂糖买的)。
皓特别少,梓的比平常多了一点,是当挡箭牌(?)的额外奖励。
她回答完问题后,坐了下来,拿出其实有多准备的白酒...(略)给他。
晚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而她一个人解决了蔓越莓汁、樱桃、茄汁牛肉燉饭、综合内脏咸粥、猪肝汤、烤鸡心、红豆汤。
.........
晚餐后。
「小黑猫,你吃那么多,真的没事吗?」
「没事,大概。」
她洗着碗盘,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大概?那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我很久没有生病了。除了贫血,真~的让我很困扰。一次被两个吸血,说是受欢迎,我也没办法接受,尤其是你,吸最多的。」(笑)
「以后不会了~心情好的话。」
她对没保证的这句话叹气。
(要吃那么多东西来消气,我的手又不是不会酸。)
搬装满汤的锅子,对她来说,非常勉强。
虽然小时候更勉强,连拿个平底锅都得拼命,没拿稳会砸到脚,烫到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会连煮好的东西都吃不到。
「但是那么做比较简单吧?把心情直接表现出来的时候,我可以更轻松地理解。」
「嗯...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的想法特别难懂,有挖不出来的感觉。不过我对看你脸色做事没兴趣就是了。」
(看得出来你不想看人脸色。)
「反正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想去看别人想法的机会,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如果是我看得懂就能去掉很多不幸了。)
他继续说起自己的事:
以前他是孤儿,没和人好好接触过。
现在的兄弟是重要的家人,但是没有血缘关係。
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身边的同类不是家人,也不是同伴。
待过的孤儿院不是个好地方,也没有什么正常人。
所以,让他去明白别人的心情和想法,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他不觉得困扰,认为不懂也无所谓。
「辛苦你了,一样不幸的人。」
「一样?」
她不知何时洗好了碗,倒了杯蔓越莓汁,充当红酒(?)。
「我爸妈不只丢下我,还让我和疯子住,去上学之后发现自己多落后,欺负我的人都得靠自己拾,有人的地方几乎都和我不合。」
最后她用一句进行式的不幸来总结。
走到路上会遇到什么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杀人犯、抢匪、流氓、色狼、看一眼就砍过来的。
不用特地找就会遇到,不限男女。
教会帮她付的医药累积到连欠债的人都不敢小看,没有用赔款抵销的话。
「可是你还是比我自由多了吧?」
「还好,除了住院的时候,不,住院也不一定安全。」
会有迁怒的病人、偷跑的神病患、重症患者的自杀行为被怀疑和她有关(她路过)、被家属的破坏行为波及。
(医院餐点的味道不太好吃。)
她感觉再回想一次那段日子,又会让自己不高兴,换了个话题:
「那你变成吸血鬼之后,日子有好一点吗?」
「算好很多了吧。」
「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变成吸血鬼呢?」
「想看天空。」
(...完全不懂。)
她就算被关着也不会想看,因为天空只是一直在那里。
对自己没有帮助,是她喜欢的,却也同时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不讨厌就喜欢了。
「至少你喜欢的,不是我讨厌的。」
她放下喝完果汁后洗过的玻璃杯,平静地说了这个感想,然后走回房间。
「不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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