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喂。」
她刚穿好制服,转过去就看到琉辉。
「有事?」
「你去叫皓起来。你可以随意进他的房间,我允许了。你知道他房间在哪吧?」
「是。」
她没想太多就走过去了。
又或许是有威严的人亲自过来要求,能做到就尽力的一种顺从。
她敲门后没人回应,然后还打不开锁上的门。
门后传来细微的呻吟,她靠近门,想听清楚。
「好痛...唔...住手啊...!」
正在对有人能让他惨叫感到惊讶的同时,她想起该办正事。
她深吸一口气,脚准备好用力踢门。
「里面的,给我起来!看我拆了这破东西!」(笑)
柔和的声音突然像拿了麦克风大喊一样吵闹,右脚暴力地踢向木门。
声音大到让人怀疑会传遍整栋房子,门还没破,人就先被吵死了。
「你喊得那么大声,我的耳朵都快坏了,在搞什么啊?」(悠真)
「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用。」
「......」(皓)
「出来了啊?那这里交给你。」
悠真说完就走。
「有疯狂的粉丝来袭击你吗?」
「...过来。」
她跟着还没换衣服的他走进去。
气氛尷尬。
他一副还想睡的样子,头发也睡到乱翘,气势只少不多。
「...这边。」
他坐到床边,她走过去,拿了个椅子坐着。
「...帮我换衣服。」
「......」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开始帮他换衣服。
帮他穿上衬衫之后,她仔细对上孔和扣子的位置,帮他扣上。
「你很擅长做这种事吗?」
「以前有过的室友年纪比较小,还不会扣的时候我帮她扣过。」
「看不出来你还会照顾人。」
从他的角度看,她的感情一直都是曖昧模糊的,看不清实际的样貌,只有轮廓。
就像被什么掩盖住了,善意同样不明显。
「对关係要好的人当然要多照顾。」(报仇也得惨烈)
她帮他扣完扣子,换成梳头发,有打结的地方用力梳,没打结就轻轻梳过去。
「我跟你不算要好,你是为了回礼吗?」
「有点想要。」
「啾...」
他突然亲她。
柔软的唇紧密贴合,她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间,贴着椅背,手指紧抓着椅座。
「吓到了?你不是想要这个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被亲会很高兴?就算舒服也没有值得开心的点。」(笑)
简称不实际、没帮助。
「我是偶像喔,被我的粉丝知道你跟我这么亲密,你会很惨的。」
「那到时候别怪我出卖你。」(笑)
她放下梳子,走出他房间。
而他,在她没看见的时候,恶劣地笑了。
「威胁我?哼,只不过是血好喝了一点,如果她不是eve,我早就让她后悔这么做了。」
晚上。
『要去上学了呢。』(狗)
『要好好回家喔。』(猫)
『今天也会当好守卫的。』(兔)
狗、猫、兔子,叁隻布偶站在床上,用右手敬礼,动作可爱,手上却都拿着各自的武器。
而兔子一如往常,悄悄地躲在她的书包,一般是在外出时躲侧背包,上学就换躲书包。
她点头,走出房间。
到了学校。
.........
「你在等什么啊?」
「只是在迟到前碰个运气而已。」(皓)
他没有直接进教室,她才好奇地多等了一下。
「哦~来了,编号一的麻烦。」
「......」(昴)
「昴?」
她疑惑了一下,心想:至少是比较正常的人(吸血鬼)。
「喂,你那时候随便跟他们走了,是自愿的吗?」
「原因有点复杂。」
现在回去的下场会有多惨,她大概能想像。
但是直接说待在这比较好,会不会惹到他呢?
她因此犹豫,沉默的时间被当成不回答。
「嘖...不回答吗?」
他打坏附近的墙壁,不怎么愉快地走了。
「啊~墙壁都坏了,易怒的人真讨厌,好可怕、好可怕。」
「......」(可怕的是难应付,不是易怒吧?虽然易怒这点很像。)
「呵呵...吶,小黑猫,我和他很像啊?你还记得被他吸血的感觉吗?和我比,哪个更好呢?」
「不一样,差很多。」
她感觉他现在非常不爽,自己绝对踩到他的地雷了。
「哪里不一样,你说得出来吗?其实你觉得差不多吧?」
「一个稍微体贴一点,但是有点粗暴。一个偶尔亲切,嗯...生气比他恐怖。」(笑)
「哼~我会让你仔细地回想被我吸血的感觉,在你彻底记住之前,我不会停下的。」
她被抓着衣领,按在墙上,抬头看着他的双眼。
「不愿意想起来?你惹到我之后,有这种想法,不太好吧?」
领结被用力扯下,扣子也掉了好几颗,獠牙无视欲望和愤怒以外的一切,深深地刺入她的胸口。
他不在意会被看见,发出享受的喘息声,嘴角沾满她的血。
就像过于甜美的毒药,会逐渐上癮却止不住全部喝下的衝动,嚐过之后,喝下或不喝都是一种痛苦。
他在快要失去理智之前,停了下来。
疼痛缓和下来,她张开紧闭的双唇,无力地喘气。
「我问你...你喜欢那傢伙吗?」
「...只是认识而已。」
「喜欢是什么感觉?很舒服吗?和爱不一样吗?」
「...喜欢就是连想到都会开心,舒服和不舒服都有。爱...不就是非常喜欢吗?」
「比被我吸血还开心?」
「看对象吧。我是不开心的那个。」(笑)
她从容了一点,而他,露出了更疑惑的表情。
在她的心里,喜欢和爱不过就是程度的差别。
现在的他,不是能付出那种感情的人。
想依赖和撒娇都做不到,他稍微痛苦一点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的。
她靠着墙壁,在双脚支撑不住自己之前先坐到地上,晕了过去。
「只是喜欢而已,人类就愿意自己付出,不求回报?那怎么可能?」
她醒来时,他在旁边。
「醒来了啊?」
「唔...好不舒服,你到底吸了多少?」
她按着额头,简直和晕车后刚走下车一样。
「你自己试试看这种感觉就笑不出来了。」
「抱歉、抱歉,我好像太兴奋,不小心吸太多了~」
「......」(不爽)
「不要那么生气嘛~我送你一个歉礼,当作回报也可以。因为你给了我很多血。那么,你想要什么?」
她思考了一下,给出疑问:
「晚上你会请客。那我现在到底还缺什么?」
「不然你想要我做什么?要我舔你,还是亲你都可以喔。更进一步的事...」
「你害我想到某个人了。啊,告诉我,你讨厌的东西有哪些,还有当一下模特儿。」
堪称一劳永逸。
「是可以啦,但是你用来对付我,只会让我更不爽。嗯...送礼物还不的,骗子、贵族和人类也很讨厌。」
她拿出书包里的笔记本,认真地记下来。
「好,接下来摆一下可爱的姿势。」
「这种感觉可以吗?」
他瞇着眼露出微笑,她点头,简单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下一个。」
他换成拋媚眼的表情,再下一个是咬着她给的饼乾,最后一个是拿着书遮住半张脸。
「不愧是偶像,在这方面很优秀。」
「你终于知道我的魅力了?可以再多夸奖一点喔。还有,你刚才在记什么?让我看一下。」
「大概是这样。」
她给他看其中一页,上面画的是他的q版草稿,只用简单的线条画出来。
「意外地很可爱。但是饼乾画得特别仔细?」
「不把食物画仔细一点,怎么请别人买?」
她请人买土產的时候,常常会把简单的图跟简讯一起传过去。
顺带一提,她画食物以外的东西就容易敷衍或画得难看,是把他当成饼乾上的图案画的。
风景画只会有大概的轮廓和顏色,素描可以画成现代艺术,肖像画有一定的机率变抽象。
街上。
「终于等到我最期待的吃到饱了。」
她像饿了好几天一样,不断进行补给。
软嫩香甜的肉煎得恰到好处,沾上酱油,和白饭一起放进嘴里,烦恼如浮云一般散去。
把麵包用浓郁又顺口的酥皮浓汤泡软,再和汤一起吃下去,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补血的蔓越莓汁被当成红酒喝下,因为比酒便宜,稍微奢侈地当成水喝。
烤得外酥内软的鸡腿从里到外都入味,咸甜、下饭,沾了胡椒粉再用手直接拿起来啃,人间美味。
另一边则是看傻了,她不怎么在意吃相,还能吃得不难看,没有浪一点任何能吃的地方,嘴角的渣也是舔了好几次才擦掉的。
「好饱~还有甜点,人生太美好了。」
最后的甜点是豪华圣代,香草、巧克力、薄荷冰淇淋当底,挤上被焦糖点缀的鲜奶油。
再放上红豆泥和抹茶,糖渍樱桃和草莓、水蜜桃不客气地加进去,她却不到叁分鐘就全吃了。
「你饿很久了吗?」
「被请吃饭要多吃一点才开心。啊...有果然我还活着的感觉。要吃这么多,得存很多钱,谢谢你。」
「这是回礼,又没什么。而且我也吃得很开心。」
她瞇起眼睛,注视着他,语气异常认真。
「别人给你好东西,你就什么回礼都会给吗?买不到的东西也是?」
「你想要什么吗?钱什么都买得到,买不到只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多。」
「那要多少钱才买得到不用被吸血的日子呢?不用看别人的心情过活,需要多少?」
她的眼神很明显是在说,买不到。
「你该不会是想赎身吧?可惜,那个人的目的还没完成,你就别想走。」
「没有吸血以外的方法了吗?」
「那个人说,只要adam和eve之间有深刻的爱就做得到。但是,我不懂爱是什么。你爱上我的话,就能结束了吧,所以你只要让我吸血就好。」
被他吸血吸到爱上他,让她不用想就知道,太难了。
要他对自己有爱,更难。
★我会努力把h写在番外的★
★某天的自虐,在半夜写爱吃的东西却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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