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之上,有一座露天神殿。
恰逢春光弥漫,处处盎然生机。外侧的橄榄树上嫩黄的花蕊成簇争艳,细小的绒面上有嗡嗡的蜜蜂正勤劳地采蜜。椭圆形的绿叶互相遮隐着落下一道道荫蔽,金色的光影宛若一叶叶扁舟在暗河里飘荡,小鸟的啁啾正是那动人的副歌。
踏上石阶,走进气势恢宏的殿堂,碧绿的青藤缠绕上根根挺直的殿柱,将那刻绘着故事的白玉浮雕掩埋在历史的流河和浮沙之中。
四月伊始,羽国人聚集于此地进行祭祀先神和吟唱颂歌的盛大活动。
数十名羽国人身披白色斗篷,内穿一件浆洗白袍,领子、袖口都镶着两道金绦,这是传统的祭祀服装。她们手拿一枝月桂树枝,正低眉虔诚唱诵的正是歌颂羽贺先神的颂歌。声音庄重而又不乏悠扬,在敞亮的神殿上萦绕不绝。
“伟大的羽贺先神,
在羽萝花盛开的四月,
你虔诚的信徒为你献上一首爱与美的赞歌,
……”
殿柱被苍翠的藤叶缠绕,上面簇簇团团的紫羽萝花宛如星子闪烁。有鸟隐于其中,身姿活泼,动作流畅。
“鸟?父亲你看,鸟。”金发的可爱小女孩抬起圆净白嫩的脸庞,扯了扯身旁父亲的衣摆,细白的小手指向右前方一根绿藤环绕的粗大殿柱,上面有一只羽毛艳丽的不知名小鸟。它长长的蓝紫色尾羽垂下来,好像一簇簇紫藤萝瀑布,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会带起根根羽毛溢出斑驳绮丽的色。
小女孩发出一声惊叹,紫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睛瞪圆了。“好漂亮的鸟啊。”
棕卷发男人趁着羽贺颂歌一小段的余音结束而下段的起音未响的空隙,撇过头,微微侧腰,对着他可爱的小女儿温柔一笑,无声地作口型:“艾丽,颂歌还没结束哦,要认、真、一、点、哟。”
“父,父亲,我知道了。”小女孩听出父亲话中隐隐的戒告,吓得连忙听从了他的话,乖乖地合起手闭目吟诵。
“你带领族人打败宿敌克罗诺,
复哭泣的失地,
让光明笼罩在羽族大地
……”
那只鸟宛如经验老道的舞者,扭着轻盈的腰身用细长的脚爪在四伸的粗藤蔓上跳动。偶有停留,那粒状的银色瞳孔也是挨着下眼眶,咕噜咕噜地转着,聚神凝目,好似在观察着神殿内的种种人物。
“……
愿光明永远庇护它可爱的信徒。
先神庇佑。”随着终语落下,小女孩学着父亲的动作缓慢而笨拙地前往火盆里扔下原先拿着的月桂枝叶,焚烧的草木香味染了一身。等她回头再看时,早已没了小鸟踪影。
飞走了啊。小女孩瘪着嘴,为失去一件好玩的玩具而失落不已。
“走吧,等参加完早宴,带你去观看你最爱的克莉丝汀殿下的登基仪式。”男人牵起她的手说。
“真的吗?太棒了。”小女孩抬头看向父亲,笑弯了眼。她兴奋地向前拉着父亲的手,顺着晨旭弥漫的山坡小径,踩着石板路下山。咯咯笑声如同悦耳的银铃声响起。
神殿之下,和风爽朗,云消雾散。
碧蓝的苍穹之下掠过一道紫蓝色的身影,它越过葱茏的高大乔木,穿过古老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从低矮的青石檐下窜出又陡然飞进半开的木窗,惊起一串串呼声,最后在又诧异惊艳的目光下晃悠悠地飞向白色的尖顶高塔。
旭阳初升,万道金光从东方照射过来,映得那高塔表面的白色涂料闪射出碎星般的璀璨光芒。
扑哧扑哧几声。鸟张开翅膀,飞向一间半敞着窗户的房间,落在窗檐上便合拢起翅膀。银色的圆形瞳孔转了一圈,弯起脖颈用那鸟喙轻啄,慢条斯理地梳理起羽毛。
晨曦那金色的光芒犹如一道巨刃撕裂开黏着冷滞的空气,穿过瓦亮的透明落地窗照在耸起如山丘的墨绿色绸缎被面上,堆积起绵绵的暖意。
从远处传来浑厚悠远的翁鸣钟声突兀响起,被窝里酣睡的人儿闻声轻颤,动作间露出一截如玉般细腻白润的裸足,再往上却是看不见的勾心勾肺,引人遐想。少年面目致得仿佛神殿里心雕琢刻画的先神雕像,使人不禁想象若是睁开眼,该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宛若沾了金粉的黄蝴蝶在轻颤着掀动睫翼,粉色的嘴唇仿佛是被最娇艳的花朵制成的搽脂涂抹过,诱人得让人想一亲芳泽。
“米诺地尔。”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少女闭着眼轻声呢喃的是梦中的呓语。
他的姐姐,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诚实。
少年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就连眼下的黑痣都变得生动艳丽起来。素白的脸庞透出一抹绯红的颜色。
米诺地尔保持原来的睡姿,侧卧着身体,曲起食指隔空描绘着那与他相似却更为正直矜贵的样貌。金发金眸,眉飞入鬓,凤眼生威。生就一副英气凛然的王族贵将气质,可骗得不少少男少女的芳心。
最后,还不是栽在自己手里。米诺地尔得意地想,他执意臣服于她身侧,用诡计,谎言和一颗真心,跋涉穿过荆棘林,取来用刺破胸膛换来的炽热心头血浇灌哺育的红玫瑰,他亲手将他的一切捧上。
只为求得一个橄榄树下的吻。
而现在,他还会和她交换无数个甜蜜的吻。
米诺地尔神态温柔,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他机敏地抓住姐姐将醒未醒的片刻机会,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偷得片刻的香甜味道。
“早安,姐姐。”
克莉丝汀睡得晚,现在意识还是昏沉沉的,犹未清醒,她半睁着惺忪的眼。更像是下意识的刻在记忆中反复操练的举动,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凑近了同他交换个甜蜜的深吻。舌头勾着他的纠缠,扫过他柔嫩的腔壁又回过来吻在他的唇角和眼睛。
“早安,米诺地尔。”
十足温柔情人的情态。
她捉了他的手,一面往手背上亲了亲,一面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报时钟都敲了叁下了。”
“唔,还早。”克莉丝汀推断,瞥了眼未拉紧的窗帘处漏出来的晨光,金灿灿得恍若新生。她莫名的心情很好,昏沉的梦境中那些美好和幸福,困意和疲倦还压着她的意识,她索性又倒了回去,手撑在耳侧,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
米诺地尔知道她现在睡意朦胧,困得不行。可门外内侍们轻又急的细碎脚步声和絮叨悉索又生恐惊扰到他们的耳语他现在听得一清二楚。即位前的准备漫长又繁琐,她每日每夜都耗在议事厅困了又歇在书房。昨天他缠了好久才让她不受打扰的得到片刻的休息。
可是再睡下去,韦德就要闯进来啦。米诺地尔在她耳侧轻轻地咬,随即又冒出个想法,干坏事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伸手挥向在场的唯一旁观者,作出驱赶的手势。眼尾一扫时仍是原来温柔优雅的模样。蓝紫尾羽的赫咕咕鸟颇具人性化的特点,见他的动作,振振翅膀便飞了出去,逐渐在淡蓝天色里的融为一抹紫调。
“米诺――”克莉丝汀听到了响声,翻过身来眼睛迷蒙地睁开便见一团阴影压了上来。潮湿温热而柔软的唇落下来,触碰到敏感的感官引起阵阵酥麻。
舌头搅进来,带来气息绵软又熟悉的味道。他的吻温柔,克制还带有一点狡黠得舔弄她口腔,将里面的空间一点一点地占据。
“姐姐。”
米诺地尔笑着闹她,手指摸进去,像一条冰冷的蛇触上细腻的肌肤,绵软地揉弄腿心。磨剪得圆整而没有棱角的指尖轻轻顶进泛出水意的蜜穴,又被穴壁翕动着吞噬得更深。
从原先的一指到两指,插进去又缓缓抽出来,一阵阵的酥麻。
她额间冒出虚汗,呼吸又畅快又缠绵。
他亲上去,沾了透明体液的手指抽出来又捻了捻发红的肉珠。它勃起后又因为高潮迭起的刺激而越发敏感,一下又一下地轻颤,连着腰肢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流出的体液将腿心弄得湿滑粘腻。
陷入情欲后的迷蒙在她脸上徐徐绽放,这般温柔的情事糅合了杲杲旭日里流金般的斑驳色,像一幅缱绻旖旎的画卷被永远地镌刻在他心间。
“我多么爱你,”他对着她的方向柔声而虔诚地说,仿佛下一刻内心里炽热的情绪就会不受阻拦地喷涌而出,而他纵容了这种情绪的外化。
他说:“我的陛下。”
克莉丝汀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迎着朝阳好像看见米诺地尔周身弥漫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发梢因为糟糕的睡姿而乱翘,看起来可爱又迷人。她沉浸在他尾音的余韵中,心情比凯旋归来时受到万民朝贺还要愉悦得多。她的胸脯因为激荡的情绪而微微起伏。
她反压住他,凑在他颈窝边,咬了下下唇笑道:“再说一遍?嗯?”
米诺地尔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卷发,衣衫凌乱,错乱间露出的大片肌肤惹人遐想,半个瘦凌凌的肩头,白得发光。就连胸前两点红樱此刻都突兀地露出半颗,红殷殷,水灵灵,如同沾了水的樱桃,红得让人喉头发紧。
她莫名地感到口渴干涩,又变了想法。她分开腿坐在他大腿上,吻上去堵住他的嘴,算了,等晚上再让他哭着喊,那是情趣。
她摸上他硬翘着而顶起裤裆一团的下身,正要揉上一揉,就听见“砰”的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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