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淫贼的成长】万花劫

【万花劫】(第二十八章 青楼花魁)

作者:wangjian24(襄王无梦)
25年月24日首发
字数:一万四千九字
前言:这一章等待得太久,实在于心有愧,俗事繁忙,望各位朋友见谅!
第二十八章 青楼花魁
上文说到修罗教设伏藏阴谋,南宫烈孤勇终遇险,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事呢?
且看下文……
山谷的夜,万籁俱寂,静得听不见一丝虫鸣蛙语。
天空中,金黄的明月默默地俯视着一切,给昏黑的大地盖上了一层淡黄色的
薄纱。
借着月色的微光,沈玉清沿山洞而进,一步步踏入这片给了她二十年神秘的
禁地。
此刻,沈玉清心中感交集,对解开秘密的期待,对师父身份的好奇,对可
能遇到惩罚的忐忑,以及犯禁的刺激感,都环绕着她,越往前一步,这种复杂的
感情就越是浓烈,一向冷静的她此时心却禁不住狂跳起来,虽然四周并不炎热,
她的鼻尖却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嗯……」
一丝长长的娇吟忽然钻进了沈玉清的耳朵,声音虽然微弱,但对她而言,却
是如同雷震,沈玉清不禁停下了脚步,屏息细听。
「有人!难道有人进来了?不可能,这里与世隔绝,只有自己和师父知道!
那……这…声音…难道…是…师父?」
虽然师父总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但毕竟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就算是生活中
的一些细节,自己都耳熟能详,更何况是声音!
教授武艺或是自己犯错时,师父的声音是严厉的,平时,师父的声音又是温
柔的,但刚才这声音,听着既熟悉又陌生,而且,还让人浮想联翩,这声音,既
柔弱又放荡,真的是来自师父么?
沈玉清细细想着,不觉耳根都红了!
「嗯…嗯…唔…」
没等沈玉清想明白,一声声的娇吟再次传来,而且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浪过
一声!
沈玉清按捺不住好奇心,循声向前走去。
复行数十步,黑暗渐逝,前方再次出现亮光,很显然,洞口到了!
沈玉清屏住呼吸,施展轻功,悄悄来到了洞口。
这里和前面的山谷极为相似,四面都是陡峭石壁,中央则是一个圆形的空旷
平地,有所不同的是,山谷中弥漫着浓浓的热气,云蒸雾绕,宛若仙境,也让人
很难看清四周事物!
这些只难得住常人,又怎能难得住身负绝技的沈玉清?
沈玉清定睛一看,马上就瞧出了端倪,原来在山谷正中央,有一个方圆两丈
有余的温泉,山谷中的热气正是由温泉蒸腾而出!
沈玉清这才明白,自己在前面山谷中所用的水,也正是由此涌出,再从石壁
中的暗道流到前面的!
与此同时,沈玉清也找到了发声之人所在,那人正身处温泉之内,背对着沈
玉清。
虽然只能看到后背,但此人的美丽确是遮挡不住,精细小巧的脖子,光滑圆
润的肩膀,美白如玉的肌肤,都勾引着人的欲望,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这背影的
后面,该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
从身形判断,沈玉清更加确定,此人正是她的授业恩师,沈玉清心中突然松
了一口气:「果然是师父,没有别人,或许是泡温泉太舒服了,师父才发出那些
奇怪的声音吧?只是这么舒服的地方,师父竟然一直瞒着自己,还禁止自己进入,
还真是小气呢!哼,小气的师父,瞒了我这么久,吓你一吓,算是扯平了!」
沈玉清想着这些,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玩心大起,运起轻功,一个纵跃,
轻飘飘地来到了温泉附近,隐藏在距温泉不到一丈远的一颗山石后,盘算着突然
跳出去,吓师父一跳!
「嗯…嗯…不行…不行了…」
温泉中人显然没有料到后面有人窥视,仍然沉醉在无边的欲海中,发出一声
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
这串羞人的呻吟声再次打断了沈玉清的行动,也让她彻底明白,师父确实是
在做那羞人的事情。
对于男女之事,沈玉清还未曾亲历,不是非常熟悉,但自渎之事,沈玉清就
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从环秀山庄中被朱三无意中轻薄后,沈玉清几乎夜夜都被情欲困扰,如果
不自渎,根本无法排解心中的燥热,发泄过后,沈玉清都会责怪自己不知羞耻,
决定不再犯禁,可事到临头,却又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不住
再次沉沦,如此反复后,心中情欲更是每日俱增,直到被神秘人偷窥,差点贞节
不保!
从下山以来,沈玉清都是独来独往,朋友屈指可数,三年江湖岁月,她早已
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与孤独,任何困扰和苦恼都埋藏在心底,以冷若冰霜的面貌
示人!
然而,现在沈玉清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困扰,同时
还深深煎熬着她的内心,每次在春梦中,都会看到一个人,他带着无比猥琐的笑
容,肆意地玩弄着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却根本不能反抗,只能任其凌辱,最初这
个人的面目还很模糊,渐渐看清楚后,才发现,这个人,赫然就是朱三!
沈玉清心知肚明,朱三就是她的梦魇,所以才留下书信,不辞而别!
离开环秀山庄后,沈玉清不知该往何处去,思再三之下,只有山找师
父,期望师父能化解自己的心魔,找原来的自己!
但此刻,师父的举动让沈玉清十分诧异,也十分苦恼,她心中唯一的希望正
如泡沫般一点点破灭,现身相见的想法被打消到九霄云外,沈玉清蛰伏下来,静
观温泉中师父的举动!
「嗯……魔君……嗯……玥奴……玥奴……不行了……啊……」
随着一连串高亢的呼喊,池中人猛地仰起头来,湿漉漉的秀发在空中甩出一
道优美的弧线,打在身后的水面上,整个人也随之仰躺下,漂浮在温泉的水面上!
高潮过后的她,陷入了虚脱般的舒爽之中,美目紧闭,檀口微张,鼻翼轻动,
一对丰挺白嫩的乳峰高高耸立在水面上,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欲情仍未平息!
沈玉清仔细地打量着水中的师父,越看越觉得惊讶,从眉梢眼角到脸的轮廓,
自己竟然与师父有七分相似!
这一发现如同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中了沈玉清,虽然沈玉清从未见过自己的
娘亲,但是娘亲沈玥的名字却始终烙印在沈玉清心里,以往沈玉清问及师父时,
师父总是不愿多提,沈玉清只当是师父怕勾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因此也没有过多
追问,此情此景下,沈玉清瞬间明白过来,同时也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之中:「师
父果真就是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她要一直瞒着自己呢?她又为什么要躲在这与世
隔绝的山洞呢?她口中所提魔君又是何人?」
为解开心中的诸多疑问,沈玉清不再有顾忌,站起身来,缓步向水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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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扬州城内。
夕阳褪去了持续一天的暴戾,留下的只有温情脉脉的余晖,夜幕即将拉开,
也代表着扬州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因为是贵客,所以晚餐被安排在客栈最高档精致的雅间内,心中多重思绪的
朱三无心品尝精心准备的美食,吃了一些后,便站在窗台前,凭空眺望,沈瑶和
沈雪清见朱三如此,也是食欲不振,眼光都凝聚在朱三身上,心中各有心事!
朱三自恂:「算命老者的话似乎暗藏玄机,从他前后的举动来看,应该是刻
意找上自己,这个人不是为财而来,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要求,所以暂时还摸不
透他的心思,如今之计,只有顺其自然,他如果有所图,肯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朱三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事,他可不想为了一个糟老头子,坏了欣赏美人的兴
致,比起自己的身世,他反而对老者那个未曾谋面的孙女更感兴趣,会不会又是
一个美人呢?想着想着,一丝淫邪的笑意不禁浮现于朱三的嘴角!
沈瑶心里忐忑不安,紫月山庄已毁,她现在就如同乱世飘萍,而朱三则是她
唯一的依靠,她要紧紧抓住朱三,她知道朱三虽然现在对她母女有过承诺,但是
朱三此人城府极深,性格阴晴不定,极难揣测,如今他对自己和雪儿好,说不清
楚到底是真心喜爱雪儿,还是出于利用之心,如果维持目前这样的状态,自然安
然无恙,若是他另有新欢,到时候只怕雪儿都会受到冷落,而眼前这个苏心月就
极有可能对雪儿的位置构成威胁,沈瑶很担忧,却不知该如何阻止朱三,只有暗
自烦恼!
天真烂漫的沈雪清可不明白沈瑶心中的苦恼,她心中只有好奇,同时也很不
服气,她就想看看,这个被吹上天的青楼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朱三收思绪,瞟了一眼恭候在门外的齐二道:「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齐二恭敬地答道:「爷的话,再过半个时辰,玉秀园才开门,稍迟一些出
发也是来得及的!」
朱三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雪儿,你房换身男儿装束,咱们还是早点出
发!」
沈雪清依言去了,沈瑶也帮她去打扮,不多时,沈雪清果然换了一身打扮,
头戴书生帽,身穿长袍,连饱满的胸脯都用布条紧紧包裹了起来,看上去不再那
么明显了,只是粉嫩的脸蛋和杏目娥眉依旧透漏出一丝少女的气息!
朱三笑了笑道:「这下小丫头变成小兄了,雪儿,你可要记住,叫我林大
哥,我称呼你为沈贤,切莫露馅,否则家规伺候!」
沈雪清当然知道所谓家规为何,本想撒娇,但有旁人在场,只得点头道:
「林大哥的教诲,小谨记于心。」
沈瑶替朱三整了整衣冠,柔声道:「你们路上小心,我等着你们来。」
朱三应了一声,便让齐二领路,带着沈雪清出门去了。
扬州城的夜晚果然热闹,四处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甚至比白天还多!
朱三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玉秀园门前,抬眼一望,只见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龙,
其中许多人衣着华贵,身边还围着几个下人,帮他们扇风擦汗,他们正焦急地等
待着开门。
「咚咚咚!」
随着清脆的三声锣声响起,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大汉走了
出来!
中年男子清了下嗓子,高声道:「今日乃苏心月姑娘见客之日,凡手中有信
物者,在此排队验过之后,即可入内前往凤来阁,其余人等,就此止步!」
话音刚落,排队众人都纷纷拿出玉牌,争先恐后地交给男子,好像生怕晚进
去一时,就见不到心中的美人一样!
朱三在旁耐心等候,待人全部进去后,方才带着沈雪清,缓步走向前来,却
见一个青年男子手摇纸扇,同时走到了门前!
朱三上下一打量,见青衣男子年约弱冠,面容白皙,五官端正,身穿一件普
通的淡青色秀士服,衣衫样式虽然简单,但整个人的感觉十分文雅。
青衣男子扫了朱三和沈雪清一眼,见朱三在前,退到一边,起扇子,做了
个请的手势,示意朱三先进。
朱三拱手还礼后,将玉牌递给了看门之人,看门的中年男子早已被齐二打点
过,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便请朱三和沈雪清进了门,因为随从不能进入,所以齐
二只能在门外等候。
园子占地颇广,依着瘦西湖而建,正处湖光山色之中,也许是担心客人迷路,
园中每隔十步就有人守卫,引导客人向凤来阁走去!
朱三走了数十步,特意头望了望,却没见青衣男子跟来,心中稍有一丝疑
虑,他总觉得这个青衣男子有点眼熟!
转眼之间,凤来阁已到,抬眼望去,此楼共有三层,内外都有灯笼火烛点缀,
极是耀眼,门口站着四位身披轻纱,衣着暴露的妙龄少女,左右倚门而立,见朱
三和沈雪清到,同时施礼道:「恭迎贵客,请入内。」
朱三扫了四位少女一眼,个个面容姣好,身材窈窕,不禁对楼上的苏心月又
多了一层期待,而沈雪清见少女们暴露的穿着,则是心生鄙夷,轻轻哼了一声!
朱三脚刚跨入楼中,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已来到跟前,款款
下拜施礼道:「两位就是林公子和沈公子吧?今夜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妾身姓
徐,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妾身徐妈妈,两位公子第一次来,请来这边上坐。」
朱三听得介绍,知道这个徐姓妇人就是老鸨,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她薄
施粉黛,柳眉春目,虽不如少女般娇嫩,却自有一种成熟美艳,她眉眼间并无
常老鸨艳媚之情,而是透漏出一种大方从容!
朱三从小纨绔,镇子里州府上的烟花之地都是常客,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
但从徐妈妈的身上,他看不出一丝风尘的痕迹,如果不是身处此情此景,他只会
认为对面而立的,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夫人!
朱三到旁边坐下,问道:「在下和沈贤二人从未见过徐妈妈,徐妈妈怎会
识得我二人?」
徐妈微笑道:「公子明鉴,你我确是初次相见,但妾身在此多年,能进得来
此处的大多相识,少数初到之贵客,妾身自然要好好招待,今晚所来之客,只有
两位来自南方海边,纵观全场,也就您二位的气质穿着相符,所以妾身才有此一
言。」
朱三赞道:「徐妈妈好眼力!我和沈贤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一见苏心月姑
娘,不知何时能得见苏姑娘芳颜?」
徐妈笑骂道:「公子好生心急,苏姑娘尚在楼上梳妆,公子且稍候片刻。」
朱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到场之人足有三十余人,不免心生疑问,悄声道:
「徐妈妈,在下听说,苏姑娘一月只见一次客,而且不超过三天,在场之人莫非
都能一亲芳泽?」
徐妈掩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苏姑娘是色艺无双的妙人儿,岂会同普通
烟花女子类似,进门的一千两纹银只是门票而已,要想与苏姑娘同床共枕,还需
通过三重考验。」
朱三道:「考验为何?徐妈妈且细细道来。」
徐妈道:「这第一重考验,是酒量,苏姑娘喜欢饮酒,也同样欣赏酒量好,
性格豪迈的男儿,只有能畅饮三斤美酒不醉之人,方能进入第二轮考验。」
沈雪清一听急了,争辩道:「这世上能饮三斤酒不醉之人又有多少?这不是
强人所难吗?莫非不能饮酒,就不是豪迈之人?」
徐妈道:「沈公子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入乡随俗,进来这里,就必须遵守这
里的规矩,此规矩是苏姑娘所定,而沈公子是为苏姑娘而来,你情我愿,并无强
迫。」
沈雪清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雪清不胜酒力,而朱三却有千杯不醉之量,他不以为然地道:「那第二重
考验又是如何?」
徐妈道:「第二重考验是文采,苏姑娘出上联,能对上的方衬苏姑娘之心意。」
朱三暗暗叫苦,他虽从小读书,却对四书五经之流甚是厌恶,幸得记忆力超
群,方才勉强学了一些,应付先生罢了,叫他吟诗作对,岂不苦也,但如今也只
能硬着头皮上了。
朱三皱了皱眉道:「那最后一重考验呢?」
徐妈精于察言观色,朱三一瞬即逝的沮丧并没逃过她的法眼,只听徐妈道:
「林公子不必担忧,公子气度不凡,学问肯定也远非常人可比。这第三重考验说
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是听曲。」
朱三道:「怎么个听法?」
徐妈道:「苏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精通音律,她会随性弹奏一首曲
子,能知晓其意者,就是通过最终考验之人。」
朱三心道:「这姓苏的小婊子可真会折腾,第一关淘汰文人,第二关淘汰粗
人,第三关更是难如登天,俗话说& 女人心,海底针& ,她的心意岂是那么容易
就能猜到?就算猜到,要是她不认,你也无可奈何,这三重考验可真算是绝了!」
朱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笑道:「好个听曲猜意,实在是妙!确实,只有文
武双全的知音,才能配得上苏姑娘!」
徐妈笑道:「林公子所言甚是,其实来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只为一见苏姑
娘芳颜,能见着一面,已经足以了却他们心中夙愿了!」
朱三拿出一锭金元宝,悄悄递给徐妈道:「多谢徐妈妈指点迷津,这点小意
思权当见面礼了!」
见朱三出手如此阔绰,徐妈忙接过金元宝,笑道:「林公子客气了,若有疑
问,请随时告知妾身,公子稍候,妾身告退了。」
徐妈施礼后,上楼而去,这时,那个青衣公子也款步走了进来,远远朝朱三
拱了拱手,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众人等待着苏心月的出现,内心都十分焦急,不免议论纷纷。
只见一个身着锦衫,面黄肌瘦的青年男子道:「我等已苦候多时,为何还不
见苏姑娘现身?」
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嚷嚷道:「怎么?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可
以先去嘛,反正苏姑娘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娘娘腔!」
锦衫男子腾地站起来,手指络腮胡子道:「你是哪来的鼠辈?焉敢取笑本公
子,你可知家父是谁么?」
络腮胡子干笑了两声,站起身道:「知道!当然知道!看你这副痨病鬼的长
相,就猜得出你老子是什么货色!无非就是哪个山村里有两个臭钱的土财罢了!
怎么?你想讨点苦头吃么?」
说完,络腮胡子亮了亮他碗口大的拳头。
锦衫男子心知单打独斗自己肯定吃亏,可是随从都在外面候着,自己拿他根
本没办法,只得冷哼了一声,悻悻地坐了下来!
络腮胡子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番闹剧刚过,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鬟走了出来,脆生生地道:「各位贵
客,我是苏姑娘的贴身丫鬟秀儿,苏姑娘已经梳妆完毕,即将出来见客,请大家
稍安勿躁。」
在场众人听得此言,立即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个个眼睛睁得大
大的,唯恐少看美人一眼!
朱三已见过沈玉清的如仙美貌,所以镇定得很,仍然坐在原地,品着杯中之
茶,沈雪清则站起身来,微微踮起脚尖,想看看这苏心月到底是何模样!
少顷,只听得人群中一阵尖叫:「苏姑娘出来了!出来了!」
朱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阁楼的第三层走了出来,缓缓地向中心的一
个台子走去。
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视力超常的朱三还是瞧得真真切切,当他看清楚苏心
月的容貌起,朱三整个人就呆住了,连口里的茶水都忘了吞咽,只是目不转睛地
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偏巧这时候苏心月正好瞟了过来,看到了朱三这幅发呆的
傻样。
苏心月头盘飞仙髻,上面插着一支碧玉飞凤簪,两条束发的缎带轻垂于肩,
如弯月般的娥眉下,是一双美得让人炫目的眼睛,那双眼,清澈得宛如一池碧波,
春风和穆,荡起一层层让人心灵颤动的涟漪,那双眼,明亮得赛过凌晨的启明星,
黑幕无边,牵引出一刹那让人心之向往的幻境,秀挺的瑶鼻下,樱唇点点,唇不
抹而显赤,齿不露而含香,白玉妆成的肌肤吹弹可破,不见半点暇瑜,芙蓉如面
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
苏心月披了一件淡绿色的轻纱上衣,透过轻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圆润秀美
的香肩和纤弱苗条的玉臂,她内穿一件大红色绸缎裹胸,胸前高耸入云,宛若两
座连绵的山峰,再往下,却陡然收紧,细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让人忍不住怀疑,
那小蛮腰能否支撑得住上面乳峰的重量,下半身被阁楼木遮挡住,看不真切,
但从体态上看,必定修长迷人。
朱三被她方才那随意的一瞥给迷住了,只觉她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
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但那双眸中又隐含着勾魂夺魄的魔力,让人
魂牵梦绕,不能自拔。
此时,苏心月已经走到了阁楼最前方的台前,优雅地落座在一把古琴边,朱
三这才收神思,暗自感叹道:「好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单论相貌,或许沈玉
清能与之媲美,但她身上所隐含的那种气质,沈玉清却是难以想必。」
这种气质难以言喻,朱三从未见过,却又似曾相识,那种微妙的感觉如同一
只野猫在搔动着朱三的心,挠得他痒痒的,只想一探究竟!
沈雪清此时也看清了苏心月的全貌,暗道:「这风尘女子倒真的名不虚传,
难怪引来这么多狂蜂浪蝶!」
沈雪清不安地看了朱三一眼,见他那副全神贯注的痴态,一股醋劲油然而生,
禁不住跺了跺脚道:「林大哥…」
朱三此时已经过神,他心知雪儿必定是吃醋了,于是微笑道:「贤,愚
兄无妨。」
秀儿又高声道:「苏姑娘已至,考验即将开始,大家还需要听一规则么?」
等待的众人要么已经来过,要么早就将规则打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想荒废
时间,于是不约而同地答道:「不需要,赶紧开始吧!」
秀儿满意的一笑,双掌轻轻拍了拍,一行穿着黑衣的仆役端着酒壶走了进来,
给在场的每人都发了三壶酒,一个银质酒杯,随即退下。
众人都是有备而来,酒量好的拿起酒壶就开始牛饮,那个锦衫青年看起来不
胜酒力,却也并无惧色,因为他早已服下解酒的药物,只有沈雪清是真的犯了难,
端着酒杯欲言又止。
朱三环顾了一下四周,拿起酒壶一饮而尽,一口一壶,这海量让周围的人眼
睛都看直了,朱三喝完自己的三壶酒后,又拿过沈雪清的酒壶,又是三口,将沈
雪清的酒也喝完了,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一般。周围人就像看到了怪物一
般,那个络腮胡子甚至叫了一声好!
这一切阁楼上的人都看在眼里,包括苏心月在内,等大家的酒都喝完之后,
仆役上来将酒壶酒杯撤下。
秀儿道:「看来大家都是海量,请所有人上二楼就坐,第二轮考验马上开始。」
那个锦衫青年高声道:「为什么是所有人?明明有人没喝酒,难道算过关么?」
秀儿微微一笑道:「只要壶里的酒是喝完的,而不是倒掉的,就算过关,别
人帮忙的也算,只要那个人愿意,这位公子,你还有疑问么?」
锦衫青年本来想除掉一个对手,未能得逞的他只得哑口无言。
众人来到二楼,发现这里摆设与一楼大不相同,古色古香的桌椅整齐排列,
上置文房四宝,墙壁上悬挂着历代文人雅客的诗词书画,仿佛置身于一个书斋之
中。
小丫鬟再次开口道:「本关考验不同于第一关,每个人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
共有三个对子,你们只需将下联写在纸上,三个对子皆苏姑娘心意者,即可上
三楼。」
朱三暗道:「这可真是考验,弄得跟秀才考试一般!」
少顷,一群身着翠色轻纱的少女徐徐而来,每人手上捧着一个盒子,不必问,
这盒子里装的肯定就是考题了!
沈雪清就坐在朱三左手边,她蒙朱三相助,过了第一关,但这第二关是怎么
也过不了了。
沈雪清从小生长在深山,跟着师父学武,也学会了一些女红之类的技艺,但
对于诗词对子之类的,可谓完全是个外行,就连写字,她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沈
雪清性连盒子都没开,坐在原地发愣。
朱三见到沈雪清这幅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他自身难保,更别提帮沈
雪清了。
朱三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三张卷起来的宣纸,朱三将第一张宣纸摊开,上书:
「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朱三苦思良久,忽然悟出,提笔写道:「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
年头。」
朱三再翻开第二张宣纸,上书:「西塞山前白鹭飞。」
朱三想了想:「这对子不就讲究对正工整么?天对地,雨对风之类的。」
思考过后,朱三胸有成竹,提笔写上:「东村河边乌龟爬!」
打开最后一题一看,朱三信心倍,原来上面只有简单四个字:「二三四五!」
这还用考么?就算是刚入学门的黄口小儿,也应该会答吧!数个数谁不会呢?
朱三冷笑两声,在后面提上:「六七八九!」
朱三喝酒快,答题也是最快,他环顾四周,见那些人都愁眉紧锁,心里更是
莫名的得意,只有那青衣秀士仍旧摇着他的纸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时间匆匆流逝,在一片哀叹声中,婢女将考题连同答案全部收了上去,呈给
三楼的苏心月过目,苏心月看着看着,突然眉头一皱,目光直直地向朱三瞟了过
来。
朱三心里其实也没底,但表面还是镇定自若,他也在抬头望,却见苏心月正
注视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接,旋即错开,朱三突然放心了,因为他分明看到一丝
笑意从苏心月眼中闪过,虽是一瞬即逝,但也足够宽慰他不安的心了!
不多时,小丫鬟宣布道:「只有两个人的对子乎苏姑娘心意,请林不二公
子和方唐公子上楼来。」
朱三站起身来,欲往楼上走,却见那个青衣秀士也同时站了起来,原来他就
是方唐!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道:「我等才疏学浅,没能对出对子,输了自是无话可
说,这两位仁兄人中翘楚,才思敏捷,可否将他们的杰作让大家一观,好让我等
开开眼界呢?」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附和。
小丫鬟面有难色,望向苏心月,苏心月点点头,示意她揭晓答案。
小丫鬟手一张,将朱三和方唐答题的宣纸从三楼上摊开,悬挂在阁楼的栏杆
之上。
只见方唐的第一个对子是:「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方唐对曰:「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这个拆字对对阵工整,用意巧妙,众人见之无不心服,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再观朱三这边第一个对子:「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朱三对曰:「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众人细细品之,也觉妙不可言。
再看方唐第二对:「烟锁池塘柳。」
方唐对曰:「灯垂锦槛波。」
众人再次叫好声不断,还有人摇头晃脑道:「上下联皆有金木水火土五行,
绝妙!妙绝!」
众人又将目光移向朱三的第二个对子,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这「西塞山前
白鹭飞」意境是何等优美,而朱三的下联「东村河边乌龟爬」看上去又是那么滑
稽,但他们笑归笑,却挑不出直观的毛病,只能以一阵阵的哄笑声表达心中的不
满和鄙夷!
方唐的第三队上联是:「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成柴。」
下联对曰:「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方唐的对子完美无瑕,众人不得不心服,只等着看朱三最后一个对子又出什
么笑话,当朱三第三对展示过后,众人再次沸腾了:「这也算对子么?如果说第
二个对子只是用词粗俗,意境粗鄙,可以原谅,那这个对子就真的不知所云了,
二三四五对六七八九,难道是在玩数字游戏么?」
人群中质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朱三心知决定权只在苏心月一人之手,因
此对这些人的抱怨讥笑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站在了原地。
「众君听我一言!」
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准确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使得躁动的人群霎那间静了下来,齐齐向发声之人望去。
发声之人头戴逍遥巾,身穿青色长衫,手摇纸扇,赫然就是方唐,只听他道:
「依小可之意,此对虽然极简,但却妙不可言,众君请看,上联二三四五,即是
缺一,而下联六七八九,则是少十,缺衣对少食,岂不是绝对么?这样的对子,
常人就算想到了这一点,也没有胆量如此写,林兄大智若愚,刻意如此,实在让
方某佩服!」
方唐说完,还向朱三拱手,施了一礼,他此言一出,众人似乎也明白过来,
纷纷点头,甚至有人还附和道:「大智若愚!果然是大智若愚!我等今日可真是
开了眼界了!佩服佩服!」
朱三朝方唐感激地看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其余人只好待在二楼
看热闹。
沈雪清心里十分矛盾,她既为朱三过关感到高兴,又隐隐有一丝担忧,因为
苏心月的美貌确实在她之上,她暗想:「这世上也许只有姐姐能与这个苏心月媲
美了。」
沈雪清突然无比想念沈玉清,想得出神。
朱三和方唐来到三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摆设极为简单,但也十分
精致,梨木桌椅旁摆放了几盆颜色各异的花,有兰花,有玫瑰,有月季,但最吸
引人的还是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花开的很艳,芳香四溢。
苏心月也不起身,只是淡淡地道:「请坐。」
朱三和方唐分别落座,方唐先开口道:「久闻苏姑娘倾城绝貌,今日一见,
足慰平生。」
朱三则笑了笑,并未开口,而是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对面而坐,让朱三看的更加仔细,他用一种毫无顾忌的眼神注视着苏心月,
如同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
或许是感受到了朱三眼中的热力,苏心月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小女子
得蒙大家抬爱,在此设局,以待世间风流男子,二位公子俱人中龙凤,文武双全,
想必对音律也是颇有心得,小女子不自量力,为二位弹奏一曲,还请二位多多指
点。」
方唐忙拱手道:「苏姑娘过谦了,方某能听姑娘演奏,深感荣幸。」
朱三笑道:「林某本不是文雅之士,方才已经让苏姑娘见笑了,至于音律,
林某更是一窍不通,恐怕苏姑娘今夜真的要对牛弹琴了!」
苏心月微微一笑,皓腕轻抬,春葱般的玉指抚上琴弦,一阵悦耳的音符瞬间
从指间挥洒开来,悠扬的琴声传到楼下,那帮登徒浪子瞬间被迷得神魂颠倒!
苏心月的琴声似乎能穿透人的心扉,连朱三这个完全不通音律的人也被打动
了。
朱三仿佛置身于巍峨的高山前,眼前一道山泉从山顶盘旋而下,水珠打在山
石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水声,而后汇聚成了一条小溪,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
流向了山下,山间的清风将泉水的清凉一并送到了跟前,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不知过了多久,美妙动听的琴声才渐渐停息,苏心月轻声道:「小女子琴艺
不精,让二位公子见笑了!」
方唐仍然沉醉在美妙的琴声中,听得苏心月的声音才猛然醒转道:「不不不,
苏姑娘太过谦了,姑娘之琴音,如同天籁,在下拜服。」
朱三微笑道:「诚如方公子所言,苏姑娘的琴音实在太过动听,连我这头牛
都仿佛身临其境,深受触动!」
苏心月突然抬眼看了一下朱三道:「如此说来,小女子有幸得到一位知音了。
请二位分别讲述一下,小女子弹奏之意境为何?」
方唐道:「姑娘的琴声中,展示了长江波澜壮阔的美景,大江之水流经三峡
之后,又是激昂曲折,险象环生,最后汇入大海,呈显海纳川之胸怀。」
朱三暗道:「要是像方唐所说,那我的感觉就差之甚远了。」
苏心月听了方唐之言,并未开口,显然在等待朱三的答。
朱三苦笑了一下道:「林某之感觉与方公子大不相同,林某只感觉到如同置
身于高山流水之间,并未有江河浩瀚之感。」
沉默了半晌,苏心月突然道:「林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没错,小女子弹奏的
就是俞伯牙的「高山流水」,但我特意用了八种不同的手法,也掺入了一些其他
琴曲片段,没想到这点小儿科还是没能瞒过林公子!」
方唐听得此言,心知自己已经出局,他虽心有遗憾,但仍洒脱地道:」苏姑
娘色艺无双,林公子智勇双全,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认识二位是方某的荣幸,叨
扰已久,多有不便,就此告辞!「
说完,方唐起身,拱了拱手,径直走了。
苏心月并不挽留,甚至没有起身,反而对朱三道:「请林公子房内说话,秀
儿,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
朱三内心一阵激动,但他没有得意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他发现二楼的人不知
何时已经全部走完,于是问道:「承蒙款待,不胜荣幸,冒昧问一声,与林某同
来那位沈公子如何安排?」
苏心月将琴抱在怀中,站起身来,往里面房间走去,边走边道:「林公子不
必担心,方才徐妈妈已经安排下人送沈公子和其它人出园了,想必沈公子已经
去了!」
朱三想应该不会出差错,毕竟有这么多人,齐二也在园外等候,这才放下心
来,跟着苏心月进了她的卧房。
卧房装饰得十分精致,女儿家的东西样样齐全,墙角卧榻上,罩着粉红色的
轻纱罗帐,桌椅都用锦缎铺盖起来,让人倍感暖意,男人进了这个温柔乡,只怕
就不想再出去了!
苏心月将琴放置在桌上,请朱三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朱三的对面,秀儿这时
也已端着茶壶进了门,为朱三和苏心月各倒了一杯茶!
朱三对茶略有心得,只觉茶香扑鼻,入口清爽,心知确是上等的碧螺春,赞
道:「好茶!」
秀儿倒完茶,知趣地退下了,房中只剩下朱三和苏心月二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朱三一边品茶,一边继续用他那毫不避讳的火辣目光凝视着苏心月,对面而
坐,轻柔的灯光映照着苏心月的粉脸,让她更添了三分魅力。
苏心月在此数年,可谓阅人无数,平时都镇定自若,今日却莫名的有一点点
心慌,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小女子自小学习琴艺,听小女子弹琴之人也是
极多,却从未有像林公子这般聪慧之人,林公子虽自谦不通音律,却洞若观火,
正所谓千金易求,知音难得,小女子愿为林公子再献上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朱三当然不想再听她弹琴,他满脑子里都是苏心月娇躯赤裸,含羞带怯地侍
奉他的画面,想着想着,胯下那巨龙早已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将袍子顶起了一
个高高的帐篷,幸亏他是坐着的,有桌子挡住,不然这副窘相就全展现在苏心月
眼前了!
朱三心道:「这美人已如囊中之物,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对这样的美人,如
果用强岂不太扫兴了?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就听她弹弹曲吧!弹完之后,
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推托!」
意已定,朱三点点头表示同意。
苏心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抚琴,弹奏起来,琴音刚起之时,音调温和,继
而渐渐低沉,而后突然加快,变得十分激昂,如同战场上,最初一片寂静,继而
两军相遇,千军万马奔腾咆哮,厮杀决战!
苏心月弹奏着,时不时看一眼朱三,见他两眼微闭,神色镇定自若,不禁暗
暗心惊,玉指更加迅速地拨弄着琴弦,激荡起一波一波的音浪。
突然,「嘎」的一声钝响,琴声戛然而止,朱三睁眼一看,只见苏心月手仍
按在琴上,神色黯然地看着断掉的那根琴弦,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朱三看着苏心月,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
良久,苏心月突然抬头道:「林公子想今夜有人相伴么?」
朱三点点头道:「当然想!」
苏心月冷冷地道:「那你就慢慢想吧!」
说完,苏心月竟然抱起琴,头也不地走了,留下朱三一人在房内发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三半天没想明白:「苏心月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呢?琴是
她要弹的,弦断了接上就是,怎么把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呢?」
朱三不甘心就这样罢休,他决定出门去找苏心月,刚站起身,徐妈却走了进
来。
徐妈深深道了一个万福,开口道:「林公子,实在抱歉!我家苏姑娘今日心
情不佳,怠慢了林公子,还请林公子多多包涵!」
朱三道:「徐妈妈言重了,林某只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为何苏姑娘对断琴
弦一事如此伤心?」
徐妈道:「公子有所不知,此琴乃苏姑娘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自小带在
身边,极为爱惜,苏姑娘从七岁起就开始练习琴艺,从不用别的琴,而且从未断
过琴弦,今日却莫名其妙地断了琴弦,想必是让她想起了过世已久的亲人,因此
才冷落了公子,请公子见谅。」
朱三起身道:「既是如此,林某也不强人所难,就此告辞,还望徐妈妈转告
苏姑娘保重身体,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
徐妈道:「夜已深,林公子若不嫌弃的话,不如在此歇息,待明日天明再走
也不迟。」
朱三想了想道:「也好,那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朱三觉得这解释有点牵强,却无法质疑,只得跟随徐妈前往客房。
玉秀园果然占地颇广,经过七弯八绕之后,目的地方才到达,徐妈妈给朱三
掌了灯,随即离去了。
朱三粗略地观察了一下房中摆设,发现跟一般客房无异,没能达成所愿的他
只能自认倒霉,没有洗漱就脱衣上床了。
躺在床上,朱三思着整个事件的经过,总觉得有些蹊跷,这玉秀园如此之
大,而园中除了苏心月,并无其他风尘女子,仆役和婢女却是不少,这么多人难
道就只围着苏心月一个人转么?而且这苏心月一个月只有短短三天才接客,其余
时间又做什么呢?
众多的谜团困扰着朱三,他忍不住想出门转转,穿上衣服正打算起床,一个
声音却突然响起,让他吃了一惊!
「美人没抱到,只能抱枕头!长夜漫漫,真是寂寞呀!」
朱三眼力惊人,虽在黑暗中仍能观察到周围动静,却怎么也找不到发声之人,
只得高声道:「何方神圣?可否现身相见?」
「我不是神圣,只是外面风太大了,借你这地方避避风而已,林公子应该不
会那么小气赶我走吧!」
这神秘人就隐藏在附近,朱三却连他的气息都没有闻到,这让朱三怎能不震
惊?
但朱三很快明白过来:这个神秘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如果他悄悄袭击自
己,自己绝对无法防范!
想到这些,朱三反倒放心了,他笑道:「来者即是客,林某欢迎之至,可惜
这里没有酒,不然林某可以请你喝一杯,暖暖身子!」
「说到酒,我这里倒是有点,接着!」
只听异物破空之声响起,朱三顺手接住,竟是个酒葫芦,朱三未加思,打
开就牛饮了一口,发现酒尚且温热,而且入口绵柔,芳香扑鼻,大赞道:「如此
美酒!
朋友何不出来与林某畅饮?」
神秘人没有答,只是传来喝酒的咕咚声,显然他自己还留着一个酒葫芦,
朱三见他不答,也不再言语,只管畅饮,两人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将各自葫芦里
的美酒喝完。
「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记得你欠我一葫芦酒,下次要请我喝十葫芦!这
里晚上外面有野兽,还是不要到处闲逛了!告辞!」
朱三知道留不住这个神秘人,于是答道:「别说十葫芦酒,就是一葫芦,
林某也请你喝!」
良久没见音,神秘人果然已经走了,他来也快去也快,让朱三好生困惑。
朱三将葫芦藏起来,躺在床上,思考着神秘人的来意:「这神秘人不仅知道
自己身份,而且对自己和苏心月在房中发生之事也了如指掌,证明当时他就在附
近,他深夜前来,绝不是和自己喝酒这么简单,而是来警告自己不要出门!如此
说来,自己想的应该没错,这玉秀园的确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烟花之所,苏心月
只是台前之人,后面肯定还暗藏着一个心怀叵测之人,自己一路过关,必定是这
个幕后之人授意的,但这个幕后之人用意何在呢?这个神秘人对这里情况肯定知
道不少,他又是什么来头呢?」
朱三知道这些问题暂时不会有结果,却也不敢安心睡觉了,他和衣躺在床上,
只等黎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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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宫殿中,修罗教端坐在虎皮大椅上,听着属下的汇报。
赫连暮雨上前道:「启禀教,属下这边的计划完美成功,南宫烈已被擒获,
现关押在地牢。」
修罗教点头道:「做的不错!本座自会奖赏你的!萧钦慕何在?」
黑衣瘦削老者站出来道:「启禀教,萧堂力战南宫烈,受了伤,正在医
治。」
修罗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道:「看来这南宫烈果然有两下子,你
们这么多人伏击他,萧钦慕居然还受伤了!」
赫连暮雨道:「这南宫烈虽然本领高强,但归根究底,还是萧钦慕准备不够
充分,要不是属下用毒镖击中了南宫烈,恐怕教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瘦削老者双目一睁,显然对赫连暮雨抢功兼贬低别人十分不满,但在修罗教
面前却不敢发作,只是对赫连暮雨怒目而视!
修罗教摆摆手道:「好了!本座知道了!你们那边呢?」
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道:「请教
恕罪,属下等虽然将环秀山庄控制了,但是…但是南宫烈的女儿却不见了踪影。」
修罗教不动声色地道:「你们不是把守住了山庄的所有出口么?怎么会让
那个小丫头逃走了呢?」
中年男子道:「启禀教,属下等绝没有玩忽职守,所有出路都守住了,但
那个小丫头不在她的卧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属下后来率人找遍了山庄的各
个角落,直至天明,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请教明察。」
修罗教道:「你辛苦了,下去好好歇着吧!」
赫连暮雨和瘦削老者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们都知道修罗教的惯例,此
言一出,等于宣判了中年男子的死刑!
中年男子却浑然不知,磕头道:「谢教不杀之恩,属下感激涕零!」
中年男子下去后,修罗教看了看惊魂未定的赫连暮雨和瘦削老者,道:
「本座想做的,一定要做到,你们明白了么?」
赫连暮雨和瘦削老者齐声道:「属下谨遵教法旨,立即去将那南宫天琪捉
拿来!」
说完,二人齐齐退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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