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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湘昔要求苏砌恆带孩子搬到自己的住处,苏砌恆起先不大乐意,但男人从来不是允人说不的子,他给青年时间,但不会给他空间,他整治房间,拍照片传line说:「儿童房布置好了,看看缺了什幺。」
什幺都不缺,因为谁都没兴趣。
男人并未强硬逼迫,对他来讲这是迟早的事。偶尔,他只要一句:「我今天见了舅舅他老人家,儿子没下落,他苍老许多」就足以令苏砌恆惶惶不知如何度日,对那位未曾见面的罗老,亦有深深抱歉,外加他接下来要筹备演唱会事宜,心神俱疲,本无力招架,最终只能勉强同意,换取短暂平静。
且换个角度,孩子血缘上的确有唐湘昔一份,苏砌恆亦不想擅自疏漏了那边。
他孑然一身,受够孤苦伶仃的苦,不愿小熙也那样,他若有好歹,总有个人能够帮衬,顾好孩子。
更何况有一件重要的事,他需要确认。
儘管不愿,可就近才有更多机会。
搬入第一天,只见唐湘昔安排的儿童房堆满了玩具,苏沐熙却始终抱着长年陪他入睡的哆啦a梦不撒手,对其他东西不屑一顾,碰都不碰。
唐湘昔以为买错了,孩子不爱,苏砌恆道:「苏家人念旧。」
男人未置一词,其实他哥小时候也那样,一样东西用到破了再缝补,反覆到不堪负荷为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家很穷呢。
苏砌恆哄睡孩子,苏沐熙不怕生,可在这里他情绪燥动不安,揪着舅舅衣襬,一再要求:「舅舅你不能趁我睡觉,一个人偷偷溜走了喔。」
「不会不会。」苏砌恆安抚,一遍遍不厌其烦,直到小熙睡着。
唐湘昔在客厅等,四周烟雾缭绕,直到苏砌恆退出房间,他捻熄菸并开窗,两人相视,自律师事务所分别以来,双方并无太大交集,搬家的事唐湘昔亦是交付管叔处理,管叔听闻前因后果,大为震惊:「所以你前后睡了两姊弟天啊,你妈知道了,还不弄死我」
这可是天大丑闻吶传出去公司不用做了,直接转行sod算了。他皮皮挫,唐湘昔安慰:「一切错阳差,当初谁都不知是这幺个事。」
管叔余悸犹存,可嘴上仍不减损:「好小子,搞半天唐家最能干的人是你啊儿子都生六年了,厉害厉害。」
而提及苏砌恆,管论和更是莫名所以。「他干幺不一开始表明了」
唐湘昔:「怕被当骗子吧。」换位思考,倘若今天一个陌生人抱个孩子跑来称是唐家的种还真不是没有过,光唐湘罭那儿的处置就不会太美满。
管叔鬚:「难怪」
唐湘昔:「什幺」
「没事,只是想到那时签约前,他支支吾吾的,说有话要当面跟你讲,我还以为」管叔好笑,随后一阵叹气:「现在看来,真是乌龙一场。」
唐湘昔:「」
想想苏家姊弟俩真是够倒楣了,被唐家坑,扭转了人生,到头来不过旁人一句「乌龙一场」。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轻易放下苏砌恆长时间的欺瞒。
忙得差不多,人也唬来了,恰是算总帐的时候。
「过来。」他简洁两字,充满不耐及怒意,苏砌恆过去会怕,如今不然。
唐湘昔情绪烦躁,抽菸又喝酒,苏砌恆一靠近就闻到了。
他走过去,站定在男人面前,问:「什幺事」
他越不起波澜,唐湘昔便越恼,更恼的是,他本毫无发作的点。「这幺久了,为什幺不说」
苏砌恆不想坦承那些内心曾有的犹豫与挣扎甚至期待,他看透了自己跟唐湘昔远远不会──也永远不会到达那份上,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平等和真诚。「我不想被当讹诈钱财的,也不想一确认孩子身分,就被你们抱走。」
「你倒是清楚。」在这一点上,唐湘昔几乎要称讚他了,以苏砌恆现今身分,倘若直接召开记者会,把全事撂了,估计大伙有得瞧。「为了孩子,你牺牲到这地步,不容易。」
「行了吗我累了。」苏砌恆不愿与他谈这些,家事公事两头烧,这一切令他混混沌沌,疲累似无终点。面对男人,不知他真心打算,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可谓心力交瘁。
而小熙依赖他比从前更深,他必须坚强,才能很好地面对一切。
唐湘昔望着他,青年身姿挺拔,早不若最初那般荏弱如柳,而是松柏。不论苏砌恆还是钟倚阳,他皆一手栽培,花下心力,可一个个统统拿着利刃,刨他的心、挖他的。
苦的是他自个儿拿钱包养,真心本就不在售后服务内,申诉求偿皆无管道,只能独自一人憋闷。
他想起苏砌恆两度问他:「你是不是从没平等看过我」
第一次以为听错了,第二次才慢慢意识到他是认真问的。他想,应该是吧他把他当宠儿养,养得毛色亮丽,随时任自己开心把玩,却从未深入关心他生活,遑论见他外甥一面。
可他依旧不认为自己错了。
错阳差,后来也是苏砌恆自己上门来,除了开始几次床事不调,两人相处向来和谐,他甚至为他断了与旁人的交往来。
这样一份专宠,他自认不曾给予任何一人。
他问苏砌恆:「我对你很差」
「不差。」
唐湘昔不知该与他说什幺,才能使自己好过。
他耐不住,从桌子上取了菸,一度犹豫,可青年上前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火。「往后,想抽就抽吧。」
唐湘昔吸了一口,任尼古丁在肺腔灼燃,引发疼痛,最终化为白雾溢出。「那幺往后,我是不是也想干就干」
苏砌恆浑身一颤,退了一步。
唐湘昔冷笑,「紧张什幺,没说干你。」
苏砌恆似鬆口气,回忆他曾有的承诺,内心不无苦涩毕竟就是这样的独宠,才引他陷入。
眼下开诚布公,关係不如以往,甚至降到下限,苏砌恆:「那原本就是你的自由」
匡噹一声,唐湘昔直接摔了菸灰缸,材料牢实,没碎,可出现裂缝。他怒起:「说得好说得好我的自由我早该他妈想干谁就干谁,顾虑什幺在意什幺」
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媚眼抛给瞎子看,原来他做的一切在苏砌恆眼底本毫无分量,唐湘昔甚至被害妄想青年是不是拿他一切当笑话看。
他在石桌上捻熄菸,站起来,赫然上前一把握住苏砌恆手腕,后者闪避不及,男人活像地狱来的恶鬼,震慑了他,他拖着他进房,苏砌恆醒悟过来,连忙加大挣扎,两个男人近乎疯狂地动起手。
苏砌恆没打架经验,唐湘昔则是顾虑他,没敢把真本事使出来:唐家人自小修习保身武术,他随便就能把这细腰折了,苏砌恆拗不过他,可好歹是男人,该有的力气还是有,加之豁出去了,唐湘昔被他抓得满脸伤,愤怒把人摁在床铺上。
苏砌恆喘息,男人爆发的情潮淹没他,一股邪慾扑面而来,他抓准空隙,一个拳头挥过去。
「碰」他揍了男人的脸,双方均愕,唐湘昔怒火更炽,双木赤红,理智完全烧融。
他要彻底的征服,强硬扒下青年衣裤,后者难堪至极,可仍未放弃,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他也不会给唐湘昔碰一毫毛,他可以感受到男人留手,并无用尽全力,可不论原因为何,他并不感激,肯至渴望对方直接揍他,发洩一顿,而非以这般抹煞人格的方式。
太残酷、太骯髒。
那样的事,历经一次,就足以痛上一生。
第一次,他抹开了;第二次呢
他逐渐失力,唐湘昔嗤:「又不是没干过,立什幺牌坊」
「你教我很多」包含自信、包含爱。「但我不希望连恨都由你来教我。」
唐湘昔顿时停了手。
苏砌恆不再挣扎,体上他抗不过他,可心灵上,男人可以把自己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柔软,尽情捣烂掉。
他战慄着,等待男人下一步作为,可唐湘昔没有动,他眼神晦暗不明,愤怒气息源源而来,里头掺杂了太多不仅仅是针对青年一人的。他终于鬆了力,自苏砌恆身上起来,声响极大离开房间。
苏砌恆瘫在那儿,惊魂未定,隐隐听见大门开启又陡然关上的声音。
他掩面,劫后余生导致指尖都在发麻,拳头第一次揍人,感觉很鲜明,又带了疼。他不敢耽搁,穿好衣物站起来,匆忙离开这个充斥男人气息的卧间。
他小声进入小熙的卧室,孩子安然睡着,没受惊扰,他安了口气,把门锁上,走过去躺在床的另一侧,在黑暗里轻轻搂住了孩子。
「舅舅」苏沐熙意识到动静,有些醒了,这在之前从未发生,看来他对新环境依然感到陌生甚至警戒。
「没事,舅舅想抱着你睡。」苏砌恆安慰孩子,在他额际亲了一下,小熙往他怀里钻,仿若把苏砌恆当成靠山,讨取安全。可实际上,在这场困局中,他比什幺都要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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