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疾行,脚底生风,白大哥的两条小短腿“哒哒哒哒”的换个不停,才能勉强不被孟奈何拖着走,他一边喊着“慢点慢点”,一边收紧尾巴,以免它被当做扫地的扫帚把走廊打扫个遍,孟奈何哪里慢的下来,她恨不得立刻蹦到景唯身边,她想知道景唯的伤情,想知道她该怎么帮他,太想太想了。
两人七拐八拐,最后拐进一条极长的走廊,说是走廊,其实更像窄巷,因为两面的门窗都是画上去的,而且破烂不堪,画的都是些残壁断垣的画面,大部分都漆黑如泼墨,其中还有丝丝缕缕,蜿蜒向上的红色线条,仿佛刚刚经历一场滔天大火的破败残屋。
在这条长廊尽头,站着一位身穿纯白衣衫的人,腰间有盈盈绿光。
孟奈何拽着白大哥的胳膊,迅速穿过长廊,来到青木面前。
长廊漆黑且深,孟奈何直到站在尽头才发现,青木的身后,有一扇漆黑的铁门,门上画着熊熊燃烧的赤红火焰,犹如章鱼的触手延伸至大门之外,牢牢的吸在门上,触目惊心,孟奈何似乎能听到从火焰中传来的哀嚎声。
“松手松手松手!”闻言,孟奈何手一松开,转头就见白大哥龇牙咧嘴的抱起一只脚,腮帮一鼓一鼓的给脚心吹气,脚心通红,像是要蹦出火星子似的。
孟奈何见他又换另一只脚,心生愧疚,又不能发声,只好连连鞠躬道歉。
白大哥摆了摆手,放下脚,脚跟沾地靠墙,一手叉腰,道:“我说你们年轻人,慌里慌张干什么啊,你得稳重知道不?你看我年轻那会儿......”
“白歌。”青木只是不痛不痒的叫了声他的名字,白大哥便立刻止了口,微一欠身退了出去。
孟奈何满眼愧疚的盯着白大哥一瘸一拐的身影,只听身后声音凉薄,道:“都吃了?”
孟奈何转过身,青木的眼眸同他的声音一样透着凉薄,待孟奈何点了头,青木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铁门。
孟奈何还没来得及朝里面望一眼,便被扑面而来的寒气侵略体内钻入血管,缓缓流淌的鲜血霎时僵硬如寒冰,从内至外冻如冰塑。
青木站在三步与和孟奈何对视,丝毫没有要上前解救的意思。
缓缓地,腹部一点传来暖意,微微弱弱,似空旷黑屋里的微弱烛光,颤颤巍巍,暖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经四肢,抵达额间,孟奈何腿脚一软,跌落在地。
目光所及,皆是淡蓝色的冰壁,壁上有裂痕,仿若百年老树开支分叉,孟奈何的双手按的地方,是光滑的棕褐色,似是木质地板,但当她抬起手,那个棕褐块便迅速被四周的流水填满,重新变成淡蓝色。
孟奈何站起身,抬眼看到青木站在冰室的正中央,在他身旁,摆了张一丈长的玉石板。
玉石板上,赤红如火。
孟奈何登时睁大了眼跑到玉石板旁,狐狸形态的景唯早已不见初见时的懒散狡黠,细长的狐狸眼轻轻的合着,赤红的身形团成一团,似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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