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奈何只好配合的点了点头,见状,长嘴巴斜挑,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白大哥满意的点点头,收回身把盛满汤药的碗递给孟奈何。
刺鼻的气味冲击整条鼻腔,像是将醋和芥末熬出的汤水,难闻至极,孟奈何登时屏住呼吸想要推开,抬眼见郑佩朝她摇头,嘴角向下撇示意她去看白大哥,孟奈何方一转首,白大哥便抬起爪子拖在她手里的碗底,道:“快喝快喝磨蹭什么,我跟你说我医术特厉害,喝完你就能下地走路!”
孟奈何不忍心破坏白大哥的自信,闭上眼一仰头,尽数闷了。
喉中酸辣胃中翻腾,恶心犹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孟奈何方一张口,舌上清凉,茉莉清香瞬间遍布口腔,花香四溢,将那恶心呕吐之感生生压了下去。
睁眼,钟馗正在孟奈何床畔站着。
曾经地府药师的药炉爆炸,孟奈何因其散发的苦涩药味狂吐不止时,钟馗也是这样站在她床侧,塞给她一颗茉莉花香的糖果,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白大哥接过空碗,转过身,大尾巴晃来晃去像把纯黑的大扫帚,孟奈何眼神示意钟馗,后者会意,道:“白先生,您可知景唯现在何处?”
“景唯?”白大哥转过身,白爪子摸了摸黑耳朵,道:“景唯是谁?也是狐狸吗?我们这儿没有叫景唯的狐狸啊,难道是我老糊涂记错了?”它又换另一只爪子挠挠后背,自顾自的点点头,肯定道:“没错,我们这没有叫景唯的狐狸,你们就是因为他到青丘来的?”
孟奈何连连摇头,张着嘴,嗓子紧了又紧却无半点声音,郑佩怕她急坏了只得半猜半推测的说:“没错没错,那个,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苏媚儿”的人?或者是一只受重伤的红狐狸?”说完便转首去看孟奈何反应,见其跪在榻上等白大哥回复,这才放了心。
“嘶......我应该、大概、也许、可能......见过吧?”白大哥抱着木碗,左脚脚心心抬起又放下,本就细长的狐狸眼眯的只剩条黑缝,道:“昨儿个我给老六送安神的药时,看见青木国主抱着只红狐狸往冰室走,我当时见那红狐狸皮毛锃亮,想来肯定是个极俊的相貌,所以就多看了两眼,要我说啊,那只红狐狸命不久矣,精元都散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它修为根基稳,狐狸身哪里还能挺到现在,早就化灰了。”
孟奈何将这番话一字不差的听进耳里,趴在榻上死死的攥着衣角,指节苍白,五官皱在一起,犹如寒冬中无处安家的寒号鸟,瑟瑟发抖。
她在哭。
可是眼泪干涸,喉咙禁声,她的痛苦愧疚堵塞血管,顺着刺眼的鲜血自掌心汩汩而出。
钟馗快步上前一掌劈在孟奈何的后颈,她便登时失了力气,鲜血淋漓的手掌也渐渐松开。
郑佩抹了把眼角,转身找来纱布,钟馗一边给孟奈何包扎,一边道:“白先生,你能带我们去趟冰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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