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声又一次响起,小摊前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孟奈何仗着个头小身子灵活,在各个人的胳膊底钻来钻去,终于站到戏台前面。
这出戏说的是一对恋人因家人反对而殉情的故事,现在台上正演到两人从悬崖跳下后,女子却发现自己没死,看着身旁失去呼吸的恋人,女子失声痛苦。表演结束,地上一片拍手叫好。
一个壮汉连连拍手,说,“这摆弄木偶的人太厉害了,女木偶好像活得一样。”
“可不是吗,”另一人道,“刚才我好像还看见她流泪了,哈哈我都眼花了。”
正说着,戏台后面走出位眉清目秀的公子,抬手向众人作揖,人群中几个小孩也学着他的样子向他回礼。
只听那公子说,“各位,天色将暗,邓某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便到这吧。”
众人皆恳求他再演一段,那公子笑着推辞了,收拾完道具,和众人道了别,便向城门口走去。
孟奈何正欲跟上,却被一只大手拽住胳膊拉了回去,如花似玉的脸毫不留情的怼在了肉墙上。
头顶传来景唯气哄哄的声音,“我一转眼人就没了,这这么多人你一小姑娘瞎跑什么!”
“都说叫你别慌嘛,”郑佩拿着切糕含糊不清的说,“奈何是地府的人,在凡间能有什么事,不用担心啦。”
“谁说我担心了,”景唯赶忙把孟奈何推走,道,“我是怕她中途溜了,就没人带我去地府了。”
郑佩挑起嘴角,斜眼看他。
“好了别闹了,”孟奈何揉着鼻子对二人说:“我感受到的阴气就是从那个女木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个公子有危险,我们得赶快找到他。”
“对对对我正想着告诉你呢,刚才我买完切糕就到戏台后面找你,结果看到那个女木偶身上的提绳根本没人操控,是她自己演的!今天早点收摊回家也是那个木偶让的。”
“大事不妙,快,出城门!”
“等等。”
“什么?”孟奈何转身,见景唯叼着根稻草,嘴角翘起,“我知道他去哪了。”
“耍什么帅,”郑佩低头掸胸前的白糖,“变了身,还不就是四只小短腿吧嗒吧嗒跑的狐狸,赶紧前面带路。”
景唯这次没有呛回去,他快步走到最前面,半响,空气中传来他极其平淡的声音。
“奈何,郑佩的切糕没给钱。”
孟奈何停下,掏出锦囊看向一旁舔嘴唇的郑佩。
“好。”郑佩呲牙连连后退,朝前面竖起大拇指,道,“你很有手段。”
话音未落,郑佩就化作一缕白烟被孟奈何塞进了锦囊。
“自作自受。”景唯招手,“奈何,走左边。”
孟奈何有些犹豫,她觉得这狐狸吊儿郎当的,不像个靠谱做事的。
景唯见孟奈何没跟上来,转身回去一把拉住孟奈何的手拽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找到你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那男的,他身上背的箱子是竹子编的,但是做工不好,不像是买来的,而且他穿的鞋上沾了很多黏土,鞋面有黏土清洗后留下的痕迹,应该是经常走有黏土的路。”
“然后呢?”
“笨,竹子长在土壤肥沃的地方,他家肯定是在竹林里,根据郑佩说的,那人是回家去了,人类的居所都离不开水,所以我们就沿着这条河走就能找到了,嗯......我好像闻到烧饭的香味了。”
孟奈何顺着景唯的视线张望,果然在葱郁的竹林里看见一座青绿色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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