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回了热搜。
既然转来转去还是在热搜上,从煦和陆慎非索性就聊热搜。
两人相互搭腔配合,一个问一个:“那次热搜,具体什么内容来着?我都给忘了。”
陆慎非回复从煦,像是在说他们自己的私话:“几个视频,”低声,“亲了。”
从煦挑挑眉。
陆慎非立刻认错:“怪我,没注意场合。”
从煦鼓鼓嘴:“怪你什么,我们又不是明星,谁知道那些人闲着无聊会拍我们。”
负责人一声不吭地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听着。
听完插嘴:“上次那回,是不是还乱传了别的什么?”
陆慎非、从煦回过头。
陆慎非一副被提醒了刚想起来的神色:“还传了离婚。”
负责人立马蹙眉:“真的假的?”故作疑惑,“还能这么传?”
陆慎非淡定道:“也不能说是假的。”
说完转头和从煦对视了一眼,自然地伸手在从煦手上握了一下,“确实办了离婚证。”
负责人恍然的神色,顿了顿,问:“为了买房?”
没给从煦、陆慎非点头的机会,笑笑,面露明:“以你们的条件,也不用特意为了买房离婚吧?”
公司的名义买、他人代持,远比普通人买房的途径多。
陆慎非摇头,不是。
负责人故作了悟:“真离了?出什么事了?”
这要认了,就是彻底坐实离婚,甭管现在有没有复合,银行本身的审核机制都会倾向于认为他们是为了资金才会“合体现身”。
这么一来,以夫夫名义共同现身就成了无用功,很可能还会带来负效果。
陆慎非直接道:“没事。”
从煦跟着笑笑:“我之前不是写了本复婚题材的书吗,《无路可退》。”
负责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从煦。
从煦淡定的:“写书的人,不管写什么,本身经历很限,就像演员拍戏,体验过的剧情拍起来肯定比自己没体验过的拍起来容易,因为会有代入感。”
“我写《无路可退》的时候,总是很难把自己融入到剧情角色里,说起来也不怕江主任你笑,实在没办法了,又不能不写,还真的只能做回体验派。”
“角色离,我也离,体验一下离婚是什么感觉。”
负责人听愣了:“所以就离了?”
从煦笑笑,和陆慎非对视“是啊,离了。要不然怎么办,稿子总要写下去。”
换成他去握陆慎非的手,“不过幸好,我们都是搞创作的,相互都能理解对方。”
又以坚定的目光看向负责人:“其实离不离婚的,对我们没什么影响。高中认识,一起上大学,毕业结婚,他拍影视剧,我写书,现在还一起做剧,有没有那本证,是离婚证还是结婚证,对我们根本没妨碍。”
开玩笑的语气:“哪天心情好,说不定就把证换回来了。”
负责人边沉吟边点头:“也是。”
想起以前,“当初你们连婚房都抵押了,到我这边签合同,还开玩笑房子没了一起去睡大马路,感情是真的很好。”
从煦和陆慎非这次都没吭声,负责人以为是自己说的那句“睡大马路”不合时宜,岔开话题:“不过程序上,你们要一起贷,还是得有那本证的。”
负责人:“这样,你们今天回去,把该给我的材料准备一下,我这边先给你们做个评估,看能不能贷,贷的话最多能贷多少。”
“反正后面还要见的,到时候再细聊。”
从银行出来,顶着身后目送他们的目光,陆慎非又把手伸向从煦。
两人手牵手,背对银行大门等红灯。
看背影,天生一对,相当般配,看正面,一个木然,一个绷脸。
从煦满脸不敢相信的空洞,这就要去换证了?
陆慎非一副被现实冲击的僵硬,换证不就是复婚?
红灯跳绿灯。
从煦走,陆慎非走。
走着走着,银行门口跟着信贷负责人一起的小姑娘忽然道:“主任,陆总怎么同手同脚了。”
第56章
鹿橙三楼东南角有个神龛, 供了只握大刀的关公,是很早之前鹏程的杰作。
那时候陆慎非端着茶杯晃上三楼观摩过,完全是看沙雕的眼神, 还问鹏程:“怎么不弄个招财猫。”
鹏程炸道:“别在关老爷面前胡说!”
从那之后,关老爷就在三楼角落里积灰, 别说日常供奉和香火了, 卫生都是阿姨打扫的。
如今,陆慎非亲自找人换了描金的神龛, 还买了供桌, 吩咐打扫卫生的阿姨, 以后三天换一次贡品, 务必把关老爷照顾好,不要怕花钱, 用走公司。
叮嘱完毕, 给供进新神龛的关老爷亲自上了三炷香。
态度虔诚,毕恭毕敬。
“???”
鹏程脱口而出:“你脑子被门夹了?”
陆慎非幽然深沉的神色, 面朝关公,抬手在鹏程肩上拍了拍:“你以前说的对。”
鹏程:“?”
陆慎非:“人的命运, 关键还是看天意。”不看他自己。
鹏程心道我的哥,你这迷信的感想从何而来。
“……也不能这么说吧”鹏程毕竟是心血来潮才供的神龛, “努力和实力更重要。”
陆慎非转头:“人算不如天算。”
鹏程更茫然了:“不是?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人生观都颠覆了?”
陆慎非忽然又问:“还有什么能供的?哪个庙里开的光最灵?观音保什么?”
轮到鹏程无语:“……你怎么不供招财猫。”
陆慎非认真的神情:“那就供一个。”
鹏程:“……???”
吃错药了!?
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从煦:“你问我?”
事后,鹏程找到从煦。
从煦:对不住, 他还真……知道。
正因为知道, 从煦早之前就和陆慎非认真、严肃、理智地聊过了。
从煦:“只是一个证。”
“别人假离婚,我跟你是为了贷款假结婚。”
“假的!”
“我没想法,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就算你真的控制不住的要多想, 也理智一点,反复洗脑循环,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因为是假的,回头领了证也就是领了一个证,本质上我们的关系不会有改变,懂?”
陆慎非像个听老师上课的乖学生,一板一眼地坐着,认真点头。
从煦问他:“你都听明白了?”
陆同学点头。
从煦再问:“你都理解了?”
点头。
“能做到?”
再点头。
从煦:“那说好了啊。”
说是说好了,陆慎非也没什么特别举动,正常上班、正常下班,负责项目,早饭、开车。
但公司上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陆总最近有点不太对。
描述起来,大概就是两个字:端着。
从办公区穿过,端着样子,开会,端着,说话,端着,连签个文件,都要头、颈、腰三点一线地端着。
就跟被人绑架了拿枪顶着腰似的,紧绷紧绷的。
还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
“卧槽,我刚刚竟然看到陆总在洗手池旁边照镜子!”
“绝对错不了!真的是对着镜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还摸了摸下巴!”
这天,银行那边正式通知,贷款评估问题不大,从煦和陆慎非便跟开会确定某个决定一样,确认了大后天,也就是当周的周五,一起去民政局办证。
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从煦抬抬眼,再一次道:“只是办证。”
陆慎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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