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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这次的降水居然持续了很多天,早上下小雨,下午下中雨,到了晚上,呼哧呼哧下暴雨,节奏感异常的强烈。
雨过天晴之后,满地都是各种形状的水坑,看着清澈不过寸深,只有脚踩进去才知道,其实水已经没过了脚面。
李家大宅这几日不太消停,几乎每天都得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被保镖从里面扔出来,准确无误的趴到水坑里,惨白的褂子沾了泥水,倒是看着比之前多了几分人味儿。被扔出来的人只能哼哼唧唧的自个儿爬起来,半声埋怨都不敢有,谁让人家菩萨大,自己得罪不起。
每个人被扔出来以前都收到好大一个红包,外加一个警告:忘掉你看到的,否则你下半辈子什么都看不到。
大门外不管扔了多少人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大家族门前该有的整洁安静,可是大门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子然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样,粉嫩干净,不论春夏都保持着让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湿度。足够躺下两个人的公主床随便她怎么打滚都不用担心会掉下来,李子然就蜷缩在被子里,隐隐约约露出一块带着些许红肿的脖子,还有一大把柔软的长发。
李子然睡得一点都不安生,嘴里时不时的会不清不楚的嘟囔一些连不到一起的词,眉头从来就没松开过,好像一直被噩梦困扰。
李景行站在门口,贪恋一样看着李子然的睡颜,却不敢上前一步。
李子然现在很敏感,虽然看起来是睡着,但只要他稍微靠近一点,她就会马上惊醒。门口这个位置,是目前为止李子然能接受的,他可以呆的最近的距离。
李景行问老大夫,她是不是好不了了。
老大夫擦擦眼镜,不吱声。
她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老大夫叹气,这不是一个问题么。
小丫头以前身体多好,从来不生病的,怎么这次就病的这么厉害。
老大夫真的很想翻白眼,她这是脑子有病又不是身上有病,能一概而论么
尽管老人家抓狂的想把旁边这个臭小子狠狠揍一顿,但形势比人强,他也就是想想。
李景行似乎也没指望老头儿能回答自己,他自顾自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嘱咐老头儿,李子然有任何情况立即找他。
找来找去,到最后还是这个在李家呆了几十年的老大夫看起来比较靠得住。
老头儿刚想擦擦汗,谁料李景行又折了回来,抓住他老人家的肩膀眼睛红得跟在血水里泡过一样:她要是总这样,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
老头现在只想撒腿就跑,疯了疯了,李家上上下下,一个两个,全都疯了
李景行丢下老头儿大步跨进屋里,他再也忌讳不了那么多了,一天两天,他可以忍耐,可是,万一不只是一天两天,李子然如果一辈子都不要他靠近,他该怎么办
李景行不顾李子然的反抗,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头贴着她的颈窝,几乎是哀求的,跟李子然说: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把我下半辈子都交给你,你愿意咬愿意拿刀捅都随你,
求你别怕我
此时的李景行已经不是那么叱咤风云的李老板,而是一个普通的,为情所困的男人。
在他爱恋的女人面前,他就是他,所有的傲慢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卑微,为了她,他甚至可以匍匐在地亲吻她的脚趾,只要她愿意。
怀抱着李子然,李景行突然发觉,李子然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如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肩头突出来的骨头硌的他下巴生疼。李景行不愿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李子然的小牙已经咬上了李景行的肩膀,她这几天常做这个动作,已经练习的炉火纯青,哪里肉软哪里肉硬几乎不用刻意分辨一下子就能咬到。不过,这个男人好像特别不怕痛,明明快被自己咬烂了,还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李子然正咬的开心,突然感觉脖子上又热又湿,感情这个坏人居然在自己脖子上掉眼泪
李子然不乐意了,使劲儿要推开他,边推边含糊的喊着:滚开,脏死了
也不知是说李景行的泪水脏还是他的人脏,或者,她是说所有人都脏,包括她自己。
李子然现下一副小孩心性,该吃吃,该睡睡,吃饱喝足就起来玩,就和一个普通的几岁小孩没差别。
李景行知道自己出现会让李子然不自在,也就尽量不让她看见,反正有一大堆人照看她,而且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李氏集团的,李家的,李景骞的。他不能让李家在他手上四分五裂,李景骞拿走的东西,必须还回来。
李景行开始每天去公司工作,风雨不误,但是早午晚三次的电话不论多忙他都会打回来,其实不过是问问李子然的情况,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点,有没有问起自己。除了最后一条,前面的都没让他失望。
今天,李景行难得没去公司,而是留在了李家大宅,他和李景琛有个约,需要在书房里谈些事。
李景行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李宅花园。那里正有一个小姑娘,打着赤脚,故意在一个废弃的鹅卵石鱼池里蹚来蹚去,偶尔用弯子抠上面的小石头,间或蹦跶一下,溅起大片的水花,看到旁边随侍的人衣服被自己弄湿,小姑娘好像特别开心,哈哈的笑。
小姑娘的声音很有特色,爽朗又不粗犷,稍带着点嘶哑所以谈不上清脆,总之很有特色,叫人忍不住被她感染,想和她一起笑。
李景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眼底却是无尽的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不可能三更滴,不过好在字数会有保障,阳今天下午已经写出一千字了,历史性的突破啊。
呜呜呜呜,一下午一千字
20:5 创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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