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奥多尔问他。
浅羽温人想了想,“战场?”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战场为什么还要过来。”奥多尔深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笑,像是一个伪善者在低喃,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优雅磁性,但这只是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诡异。
浅羽温人盯着他,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片刻后他才回答,“我感觉到了这里有人在求救。”
“求救?”奥多尔微微眯起眼睛,“难道你的异能力是心灵感应之类的吗?”
“不是。”浅羽温人越过他走向前面,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尸体,站在这里还能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木仓声,那个挑起了战争的人还没有放手,他调动着横滨的那条线,像是拉着提线木偶一样致使那些人奔波死亡。
“我是来救人的,或者说,我是来观察的。”
“观察?”
浅羽温人认真的点点头,他蹲下来看着已经被血液染红的地面,白色的袍子拖在地上染上了鲜血,奥多尔才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外袍末端会染上这么多的血迹。
“我在观察死亡。”
奥多尔看着他,片刻后他伸手拍在浅羽温人的肩膀上,就这样沉默了三秒钟。
少年转过头来看着他,碧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奥多尔的身影,似乎在问他做什么,奥多尔放下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接着才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来绅士的邀请着。
“那么,你要和我一起来吗?我那里可是有非正常的死亡可以被观察,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浅羽温人看着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看到了很深很深的阴影,就像是无数人因他而死,那些人纠结在一起纠缠在他的身后,试图将他拽入深深的泥沼,浅羽温人能够看到泥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那是规则的因果关系。
这样的人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看到更多的生死。
龙头战争,奥多尔来到横滨调查情报,却意外带回了一个少年。
少年名叫浅羽温人,异能力为非常平常的治愈系异能力,限制极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他是个好孩子,所有人都能做出这种判断。
但是在此之外,他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物的认知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从来不觉得奥多尔利用计策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是一件坏事,也从不觉得那些人拼尽全力来报复死屋之鼠是过于自大。
不管是魔人还是其他普通人,所有人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一样的。
但这实在是太异常了,每一个人在见识到他的理论后都会觉得难以理解,并且小心翼翼的远离。
在无法胜过对方的时候和对方的思想不一致,比起强行附和,不如远离。
“龙头战争结束了。”魔人看着已经逐渐恢复秩序的横滨,他微微勾起嘴角,眸子里带着阴沉的黑,那个笑容浅羽温人很熟悉,估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又做了什么事情,下了什么套,只等着他的目标上钩。
奥多尔站起来,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此时的他们还在横滨,因为浅羽温人想要观察更多的生死,所以他偶尔会带着浅羽温人出去,虽然很多次都是半途被甩掉。
“我要去回一件东西,战场已经没有了,也没有生死给你观察了,等之后我会带你离开。”
“放心,你一定可以看到更多想看的东西。”
浅羽温人平静的看着他,碧色的眸子里没有哪怕一点的期待。
实在是过于淡定了,甚至连表面上的赞同都没有,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奥多尔调查过他的身份,只能查出他是一个四处游荡的孩子,因为龙头战争,那些小混混全都被吓跑了,导致他根本没有搜查到多少关于浅羽温人的事情,也就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会无视自己的异能力。
传说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中有一个少年,他的异能力是异能无效化,难道是他吗?
不对,那个少年名叫太宰治,是黑色的头发,而他面前的浅羽温人则是一头金色的长发,像是一个沉默的天使。
在奥多尔离开后,浅羽温人并没有留在原地等待,他走出原先的地方,回到了一开始的战场,原先的断壁残垣已经消失不见了,血迹和尸体也已经消失,现在是冬天,在昨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白雪把地面遮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往常的痕迹,浅羽温人踩在雪里,白色的外袍披在身上仿佛要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
鼻腔里只有冰雪的味道,再也嗅不到那一晚的血腥和硝烟味。
“战争过去了,死亡也过去了。”浅羽温人站在空地上,他抬头看着天空,“可怕的时间已经消失了。”
“这样的话,人们还会恐惧死亡吗?”
可怕、好痛、红色……死亡还是不要来了吧。
在浅羽温人的观察中,所有人对于死亡都怀着一种恐惧感,即使是那些说着无所谓的人在死亡到来的一瞬间都会发出颤抖的声音,死亡是一件相当可怕,几乎所有人都在忌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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