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饿了

第 4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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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孩子,居然被街头巷尾传的那么不堪,那些谣言她是不信的,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最清楚,她的儿子性子温柔,孝顺,却又秉直,绝对不会发生那些苟且的事情。
就因为这该死的谣言,他被皇上贬了只,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汴州地处北方和南方的边境,如果水土不服了怎么办?如果到那边大家欺负他是个小官怎么办?如果他想家了怎么办?
想到这所有的,袁夫人的眼泪落个不停不完的,袁子芳进屋的时候,也被这种悲伤的气氛感染,落了两挂清泪:“哥哥,常写信回来。”
“嗯!”
“爹在前头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快出发吧!”
“子芳!”袁子清拉了袁子芳的手,“多替哥哥尽尽孝道,别惹爹娘生气,早点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知道吗?”
“哥哥你这么说,我都要哭了,搞的我们和生离死别一样,你放心了,家里有我呢!”
袁夫人虽然哭的悲恸,却还是心里偷闲的白了袁子清一眼:“你只会给我们添乱。”
“呵呵,娘!”袁子清笑了,袁子芳跺脚撅嘴的表示抗议,前头已经有人来催袁子清上马了。
袁子清在母亲和妹妹的相伴下出了府邸,站在门口从袁太傅手里接过行礼,他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地上,给二老行了三个跪礼,然后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只落下一路尘土茫茫。
等到车子走远了,袁家的人都回了府,黑暗之中,步出了某个高大的身影,看着连夜落跑的车痕,来年上痛楚愤怒交加,身侧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咬牙切齿冷声道:“袁子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逃离我的身边吗?”
是的,他迫不及待的离开,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谣言满天飞是非之地,可是当车子真的出了城,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痛那么痛,看着城门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好似有某种泛滥的情绪,从心口开始溢出。
他静下心来,不让自己想太多,可是那情绪,似乎更加的汹涌,等到他心口疼的难以忍耐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情绪不是别的,而是思念。
这里有他太多太多的牵挂,他自幼没有离开过的地方,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他的父亲母亲和妹妹,他的书童家丁和奶娘,他的文竹青松和桃花树,他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还有,他的太子殿下。
此去经年,许这辈子都不得见了,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爽朗,发起火来像个豹子一样,有时候孩子气的让人拿他没办法,有时候又凶的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爱开一些让人耳红心跳的玩笑,爱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爱缠着他带他溜出宫玩,爱和他在赏荷亭饮酒作诗弹琴赏荷的男人,这辈子,如果再也见不到了,会怎么样?
袁子清一遍遍的问自己,一遍遍不受控制的回忆自己和蓝天之间的点点滴滴。
初相见,他灼热的目光兴趣盎然的盯着他,小小的脸孔上,带着一抹浅薄的笑意,慵懒的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蓝天的爱?
第一次不小心看到他洗澡,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搓背,却不许他拿澡巾,要他必须用手心。那肌肉结实的光滑背部肌肤,到现在想起来,还灼的他手心疼痛呢。
皇上要给他赐婚,他气的拉了他到后山,压在他身上说我们私奔吧,表情那么严肃,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玩世不恭的样子。当时以为他是耍人呢,现在想想,那严肃的认真的眸子,其实藏的却是期望。
出宫游玩……
书房里……
夜游花园……
中秋夜……
郊游……
一出出,无法停歇的在脑子里不断的上演,清晰的连每个细枝末节都好像历历在目,袁子清没有办法停止想念他,从出城的那刻起,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蓝天了,蓝天的眼睛鼻子嘴巴,笑容怒容,好像被雕刻进了脑海深处,根深蒂固,就算想拔都拔不出来,强硬的要去除,却换来头痛欲裂。
袁子清病了,得了疯病,一场思念一个不该去爱的人的疯病,一路上浑浑噩噩,他睡的极少,家丁和他说话,他都答非所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都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为由搪塞。
车子缓缓的在官道上走,一路上车夫请示了袁子清,是否要住店休息一天,袁子清看了看天色,感觉不会下雨,就又让车夫继续赶路,走的那么急,不是因为他急着上任为朝廷效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他没有这么伟大,他虽然也爱国忠君,却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之所以会急着赶路,全是因为那个人,他急着离他越远越好,甚至担心如果走的太慢了,他会不会发疯了追上来,把自己抓回去。
一路风驰电掣一刻不停的赶路,原本要走两天两夜的路,这次居然只用了一天大半就到了,正午光景,马车就进了汴州,在汴州驿站歇息了一会儿。
马车的千方,还有一辆低调却华丽的车子停着,家丁只带了四个,加车夫和袁子清五个人,都下了车,依靠在车旁,一个家丁去添水,其余的都看着那辆马车议论。
“少爷,你看那车是谁的?这用的木材,都是上等的。”
“不知道!非富即贵的人家吧”袁子清看了一眼,摇摇头淡笑道。
那人看袁子清也不是怎么想说话的样子,也就不多嘴了,在一边揉着腰肢,和别人攀谈起来。
袁子清只依靠着车壁小小的捶打着坐的有些酸疼僵硬的腰肢,一双美眸盯着天空,蓝天白云……
“蓝天……”他尽然幽幽的喊了出来。
终归,是想念他的,很想念!
正看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不等他回头去看,右肩上吃了一刀,痛的他差点晕厥。
回身看,是几个山贼打扮的人的模样,车夫和家丁虽然都有点武功,但是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一个个都被放倒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往前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耳边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他来不及看清怎么回事,眼皮子一沉,晕死了过去!
第十章 免费放送
朦朦胧胧间,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
“喂,你醒醒,喂,醒醒,醒醒。”
这声音柔柔软软,带着几分焦急,袁子清眼皮子沉重异常,似乎是用了全力才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女子,吓的他惊呼起来:“你是谁,为何要拦截我的车队,为何要杀我。”
女子楞了下,随后挤满解释:“我不是拦截你的毛贼,你放心,那些毛贼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很安全,你不要动,伤口要扯开了,你好好躺着。”
袁子清半信半疑,但见女子眼眸澄清入水,他才放心下来,想到方才的血腥,他惦记起了自己的随从,忙问道:“我的随从呢?”
在女子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丝抱歉。
“都死了吗?”他问,心里已经了然,怕死都已经不幸丧命了。
女子急不可见的点点头,对着车外喊了句话,进来一个少年
袁子清费力的偏头看向少年,才见他身后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娃,似乎一点都不畏惧他现在血淋淋的样子,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少年吩咐:“夫人不想让他死,就算他死了,你也得给我救过来。”
袁子清就这样大难不死得救,虽然救他的人是谁他都不清楚,但他总归是满怀着感激,当麻沸散服下不久后,他意识就开始彻底的涣散,然后晕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少年的声音:“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然后,一切失声。

袁子清做了个冗长的梦。
睡梦里,他如往常一样去重阳殿给蓝天复习功课,一进去屋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正要出去问太监宫女,浴室忽然传来一阵水声音,他的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浴室而去。
鬼使身材的推开浴室的们,只见一身黝黑肌肤的蓝天,泡在洁白的牛奶浴桶里,见到他突然闯进去,眼中闪过霸气的占有**。
他的脸色猛然通红一片,正要转身离开,浴桶里的蓝天忽然站了起来,露出一片春光。
他想要逃跑,可是手臂却被蓝天控制住,他想出声反抗,嘴唇却忽然被蓝天堵了个结实。
这个吻又深又长,迷了他的所有神志,身子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堕落在了蓝天身下。
蓝天把他拉进了浴桶,褪下他所有的衣衫,他呻yin一声,只觉得身体某处灼热起来。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一个男人的逗弄下,起了反应。
他饱读圣贤之书,从小受了非常良好的礼教,怎么能允许自己是个断袖。
他本能的要逃跑,身子却软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蓝天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最后,甚至在他沉醉的时候,把他背过去攀住浴桶的边缘,从后面要了他。
“不要!”梦里的嘤咛呻yin,忍不住的吐出了袁子清的性感薄唇。
一直守护着他的蓝天,陡然身形一紧,低下头紧紧的握住袁子清的手,一声声急切的喊道:“子清,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袁子清面色潮红,贝齿不时咬住自己略显得苍白的薄唇,娇喘连连,蓝天顿然明白了,他做梦了,而且做春梦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梦境是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态表情,好似是“承受”的那个人。
心中陡然一喜,蓝天开始猜测,袁子清梦里的,会不会是自己。
“殿下,放过我吧,啊,不要,不要!”袁子清果然没有让蓝天失望,那个梦里的人儿,确实就是蓝天。
蓝天大喜,原本以为袁子清从内心深处抗拒他畸形的爱恋,但是今日看来,袁子清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的,不然,为何会梦到他和他之间的春梦。
不想打扰袁子清,也不愿意打扰他,蓝天喜欢看他因为春梦而潮红的脸颊,不由的,身体某处开始灼热起来,他抬眼看着闭合的房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蓝天的冲动再也难以抑制,低下头,堵上了身下男人的薄唇,封缄了他所有的呻吟。
许是吻的太忘情不小心咬伤了他的唇畔,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只听的袁子清吃痛的低吟一声,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眸。
蓝天还没有挪开放在他唇畔上的唇齿,所以如今两人罩面,近在咫尺,吓的袁子清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用力的眨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或者是他已经死了,他记得自己山贼打劫,受了重伤的。
可是迷迷糊糊中好像记起来有人救了自己,一个女人,一个少年,一个小孩,他们是谁?还有他现在在哪里?头顶是一挂银丝帐幔,帐幔上用金黄的丝线绣制着火龙吐珠的图案,这地方似曾相识。
袁子清睁大了眼睛,努力的辨识,然后,开始意识到,他现在所躺之处,居然是皇上的龙榻,唇上的触觉也真真实实,不是梦幻,他一惊,开始猛烈摇头的时候,摇掉了蓝天的唇齿。
蓝天以为他还在抗拒两人之间的感情,眼神一阵黯淡,退开了他的身体。
却是带着关切的笑:“子清,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太医进来看看?”
“龙床,我怎么会在皇上的龙床上,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我怎么会回到宫里?”
一听到他说死字,蓝天心如刀割,身侧的拳头紧紧捏实,他已经听皇上说了袁子清的一切遭遇。
袁子清进入汴州境内的时候遇到了山贼,被进宫游玩的龙庄主夫妇所救,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润泽散,需要天香豆蔻才能救活,所以龙庄主把袁子清带进宫,神医之徒舞哥正在努力调配解药。
蓝天不敢相信三日不见,在袁子清身上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他只要一想起来,心好像就被一刀刀凌迟一般痛楚和惊慌。
若不是龙庄主夫妇,他是不是就要失去袁子清了?
所以当袁子清说“死”的时候,他几乎害怕的要命,忙伸手捂住袁子清的有些惨白的透着粉红的唇畔:“我不许你死,你如何死得?你放心,你还活着,銮寿山庄的龙庄主夫妇搭救了你,因为他们直接把你送到了父皇这里,你身子又不能搬动,所以你暂且在这里休息,等到肩头的伤口愈合一点,再回家。”
蓝天几次开口要说你身上中着毒,但是却怕说出口,吓到袁子清,所以只告诉他他的肩膀受伤了要休息,要好好养肩膀上的伤。
可纵然他如此说,对于袁子清这种墨守成规,尊卑分明的臣子来说,躺在皇帝龙床上,这简直就和要他的命一样,所以他忙起身要下床:“使不得,我回家修养就可以,这是皇上的龙床,使不得使不得!”
蓝天想按住他,又怕弄伤他的伤口,迫不得已间,只能猛堵住他的最,接着四唇相触,用脑袋把袁子清压倒回了床上。
袁子清面色大红,一时间无法反应。
梦里梦外,他开始分不清楚,方才在梦里蓝天对他的种种,犹然在脑海里,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为何会做那种荒诞的梦。
但是如今蓝天的举动,不是更荒诞吗?这可不是在梦里。
意识到这不是梦里的时候,袁子清忙撇过头去,用力喘息了三四口气,不敢去看蓝天,只是沉声道:“殿下,请你不要这样。你我都是男人,我们都要娶妻……”
蓝天再度听到袁子清的拒绝,蓝天几乎是粗鲁的打断他
“为什么?子清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何会做那样梦,为何梦里的人会是我,你告诉我梦里我们都做了什么?为何你的表情一点都不是痛苦而是享受的很,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不然为何你没有把那个梦当噩梦?惊慌尖叫?”
袁子清面色大红,因为虚弱而丧失的血气,瞬间回笼到了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惊羞的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因为做梦的模样,太诱人,咬着红唇,低声的呻yin,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名字,求我不要,却是欲拒还迎的语态。”蓝天说着让袁子清想自杀的羞人话语,表情却是那么的幸福。
就算只有在梦里袁子清肯承认他,但是至少他承认了不是吗?
“我,我才没有那样!”袁子清窘窘的红着一张脸,急着辩驳。
蓝天看着他如今欲盖弥彰的模样,被他拒绝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会窘迫,会害羞,会狡辩,那就更加证实了那个梦里确实有他蓝天,而且他们确实在做那种事。
如此,也便更是昭显了,袁子清心里是有他的。
“好,你没这样没这样,你不要激动,若是你不敢睡父皇的床,那就和我来睡吧。”蓝天这一句,带着暧昧挑逗三四分的暗示。
袁子清生性淳朴,哪里经得住他这么耍弄,顿时脸色又红了几分,眼看着他就要面红耳赤到脚跟,蓝天不打算再逗他,只是这次袁子清回来,他便再也不打算放开他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让袁子清爱上自己。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以后,其实只浓缩到了短短十来天,如果袁子清打从心里排斥他,不肯爱上他,那么,两人注定天人两隔。
因为皇上只告诉了他袁子清中毒需要天香豆蔻做解药,却没有告诉他药引子是要心爱之人的十指血一海碗为药引。

外殿之中,皇后悠然叹息。
“不告诉天儿,是怕他做傻事,十指之血事小,若是天儿知道药引子的事情后,强迫子清爱上他,到时候连子清都爱上了天儿,两情相悦,那我们怎么还拆得散他们。”
皇上脸色也凝重起来:“可是纸终归保不住火的,造孽啊,朕杀兄弑弟登上这个位置造的孽啊!”
“唉……”
夫妻双双叹息,知道事情或许已经朝着他们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了,这段孽缘是上天注定的,不然为何袁子清都选择了离开,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又被送了回来?

纸确实保不住火,蓝天终究是从龙庄主夫妇口里得知了袁子清的毒,远没有他父皇母后说的那么简单。
袁子清一直在宫里疗养,他一大早去看望袁子清,却在他那里受了冷遇,和袁子清闹的不欢而散,气的他一回来就关上房门猛砸东西。
陈德和一干太监宫女,在他发脾气的时候一般都是不敢进来劝,因为谁敢进来,他就操起东西砸谁,大家都知晓了他的烂脾气,每次只能去请皇上皇后或者蓝瑜瑜。
这这次,天皇老子来了,他都不管,哪个不怕死的敢进来劝他,他就砸死他。
正想着谁来了砸死谁,门扉就被叩响了:“叩叩叩!”
很有节奏感的三声,听的他烦躁暴戾不堪,大吼一声:“滚!”操起一把楠木椅子,就朝着那厚重的门扉砸去,敲门声没有再响起,倒是响起一个孩童脆生生的声音:“蓝天,我是龙庄主。”
管你什么龙庄主,狗庄主的,老子心情恶劣着,不想死就滚。
“滚,都给我滚!”蓝天一处于疯狂状态,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他都不理会。
门口的龙庄主脸色一黑,这世上,除了他的娘子,还没有一个人胆敢不给他面子,当下将真气聚集在小小是手心,用力一掌击去,一招隔山打牛,门扉安然无恙,而屋子里,却是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
惨叫的正是蓝天,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三岁孩童,居然又这么深厚的宫里,一招就把他打的飞了出去不说,还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疼痛唤回了理智,所以当龙庄主夫妇推门而入的时候,所以没有操起东西砸过去,但是眼神却满是仇视,因为龙庄主狠劲的一掌。
那龙庄主听说是练功走火入魔变成了孩童模样,人虽然变小了,可是那不符合年纪的冰冷语调,却很有威慑力:“蓝天,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你父皇,都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况我还救了袁子清,你就这么报答我?”
一提到袁子清,似乎触碰到了蓝天心底的伤口,他愤怒的眼神,一瞬黯淡,而后,又染上了怒意,暴吼一声:“你救他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报答你!”
龙庄主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就被边上的龙夫人抢了先,戏谑道:“如此还真是我们多此一举了,牛,既然太子说了救袁子清和他没什么关系,那袁子清是死是活,估计也不关他的事,算了我们就看着袁子清慢慢的受尽折磨死去吧!”
龙夫人这一招故意而为,立马见效。
蓝天心里咯噔一下:起身拦住了转身离去的两人:“毒,他的毒不是已经配好解药了吗?你是什么意思?”
父皇母后不是告诉他了袁子清身上的毒用三味珍药就能解吗,那三位药也齐全了,怎么会受尽折磨而死?怎么回事?
“这么紧张做什么?”龙夫人好整以暇的斜睨了蓝天一眼,“不过是个少傅,刚刚你一番话我们也听出了,袁少傅在你心里无足轻重……”
“他到底怎么了?”粗暴的打断龙夫人的调侃,蓝天血红了一双眼睛看着她。
看到这楞头小子又对自己的娘子不恭,龙庄主黑了眼眸:“凭什么告诉你?”
蓝天显然是明白了自己触目了这个龙庄主,忙软了语气,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们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人命关天,龙夫人似乎也不敢再开玩笑,于是用个眼神安抚了龙庄主,示意龙庄主不要和蓝天生气,而后开口:“他中了润泽散,命不久矣。”
“怎么会,父皇母后明明说他润泽散的解药已经由神医之徒配置出来了,怎么会,你们骗我的,骗我的!”蓝天情绪眼看着有要失控了。
龙庄主皱了眉头:“你不知道他的毒十天后会死?”
“死,怎么可能,到底你们有什么瞒着我?”蓝天见着龙庄主严肃的神色,心头顿然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压的喘不过气来。
“看来你父皇瞒了你什么,我实话和你说,三味解药已经都齐了,唯独还差一味药引子,而且现在的情况,药引子根本就拿不到手。”
龙庄主把话挑明了,蓝天整个人顾不得胸口被振到撕裂的痛楚,挣扎着爬起来,一把冲到龙庄主跟前,拽住龙庄主肉嘟嘟的两条臂膀,不停的摇晃:“什么意思?药引子,什么药引子,父皇到底瞒了我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喂,你松开我相公,你松开!”龙夫人看丈夫被“欺负”,赶紧跳出来一把夺过龙庄主,呵护的抱在自己怀里,看着蓝天心急如焚迫切的样子,她代替龙庄主做了回答,“药引子很简单也很难,就是袁子清心爱之人的十指之血。”
听到回答,蓝天整一个顿住了,眼神里说不出的痛楚,不停的喃喃着:“心爱之人,他心爱之人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委实可怜,龙夫人倒想安慰几句,只是话还没出口,却见蓝天疯子一样才冲了出去,边冲边喊:“子清,你必须爱上我,用强的用软的,你必须爱上我。”
“啊呀你别跑啊,等等!”龙夫人急着喊他。
“拦住他!”龙庄主则是气定神闲的指挥一句,只见一个黑影一闪,挡在了蓝天面前。
蓝天被挡住了步伐,野兽一样狂吼着:“我要见子清,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不能让他死。”
“啊呀脾气真是够火爆的,也不知道袁子清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可怕的男人,太子,你淡定点了,你打算如何让他喜欢上你?要是凭你的软硬皆施死缠烂打能打动袁子清,他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回来坐下,我们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我和我相公肯定会帮你的!”龙夫人好言好语相劝,蓝天总算恢复了点点理智。
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夫人:“你们……会帮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和袁子清的不论之情,难道是父皇母后告诉她们的,不可能,这是家丑,父皇母后不可能把家丑外扬的,可能是刚才他失言了说死活要让袁子清爱上自己,他们才知道的吧,或者是袁子清告诉了他们,总之无论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袁子清的感情的,总之她肯帮忙,他真的很感激,而且她接下来的一番话,他更是感动。
“嗯嗯!”龙夫人把脑袋点的和捣蒜,兴致盎然道,“一则我不想看着袁子清死,所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二则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都很在乎对方,就是被规矩条框给困住了这份感情,我觉得你们很可怜,想推波助澜一把!谈恋爱这种事,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不是束缚,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是真。”
“谢谢!”蓝天听了龙夫人这一番大道理,心里真的好感动,一开口,声音都哽咽了,“你……是第一个……理解我的,我对子清的感情的人,连父皇和母后都不同意,都觉得我太过荒诞,连子清都逃避,逃避我的真情。”
这个龙夫人似乎也被他对袁子清的感情感动了,有些泪花闪闪,然后招呼了他坐下,给他出谋划策,让袁子清在最短的时间爱上他,从心底里不排斥的爱上他,然后才可以取他十指之血给袁子清做药引,这样袁子清才不会排斥,全心的接受。
蓝天只没有想到,这计谋的第一步,居然是让他亲自给袁子清赐婚。
龙夫人的理由很简单:“如此一来,刺激他的心,让他感觉到疼痛,就能感觉到自己对你的在乎,就能快速的认清自己的心。”
第一步,对蓝天来说是煎熬,虽然知道这极端办法可能真的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让他亲自给袁子清赐婚,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天后,袁子清请求出宫回家,昨日早上蓝天忽然来闹,他真的怕自己招架不住,所以回家躲个清静,很顺利的,皇上允许了,马车从宫里出发,缓缓朝袁府而去。
袁府门口,袁太傅跪在门口接旨。
“袁太傅,这门亲事你可满意,你放心,那姑娘绝对是个美丽的人儿,就是现在不在京城,如果袁太傅同意了,我们再把人接来,不然害了人白跑一趟,龙夫人那不好交代的!”蓝天嘴角勾着笑容,一字一句都是理儿,心头却一直都很不安,真的可以吗?不会弄巧成拙吗?
“满意满意,殿下您亲自赐婚,是子清和我袁家莫大的荣幸。”
本是不愁儿子的婚事,可现下谣言四起,殿下的亲自赐婚,无疑是最好的辟谣办法,他自然是欣喜开怀,满口答应。
“那接旨吧!”蓝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圣旨卷起,放到了袁太傅手里,稍事楞了一下,他随后又笑道,“本该问问袁少傅愿不愿意的,但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袁少傅又是个孝子,想来太傅你替他接下这门亲事,他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自然,子清能娶到龙夫人的义姐,那是他的福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他人在宫里,不知道有没有得到这个天大的喜讯!”袁太傅跪着接过了圣旨,满脸堆笑,儿子要娶亲,娶的还是这么一门好亲事,他做爹的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啊!
“袁少傅身上的伤口用了上好的金创药,也好的差不多了,早上已经请旨回来了,现在估计正在回来的途中,袁太傅,我先回宫了,回头你告诉他这个喜讯也一样!”蓝天其实多么想多留半柱香时间,他多想看袁子清一眼,甚至多想和袁子清说一句话,听听袁子清的声音。
但是龙庄主夫妇叮嘱过他,不能和袁子清碰面,所以他只能忍着想见却又无法相见的痛苦上了马车,对着赶车的太监道了声回宫,马车便徐徐转动了车轱辘回宫。
袁子清坐在鹅黄色的轿子里,从被风吹起的轿帘中,看到了一辆宫廷中的华贵马车缓缓驶来,看着马车去的反方向,好像就是他的家,是谁刚去了他家吗?
风静了,轿帘又落了下来,他便也不再张望,是谁去了他家,一会儿回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轿子在太傅府门口停下的时候,袁太傅和袁夫人都等在门口,好像知道他和子芳会回来一样。
“爹,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爹,这是什么?圣旨吗?发生什么事了?”袁子芳这次进宫陪伴袁子清,袁子清回来,自然也是同袁子清一道回来。一下马车,就聒噪的问开了。
看着她猴急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问了一串子,袁家二老颇是无奈,但是却唯独这次没有数落她,因为二老心情很好。
“呶,自己拿去看不就知道了!”袁太傅甚至好心情的把圣旨递给了袁子芳。
袁子芳打开从头看到尾,眼睛渐渐瞪大:“不会吧!昨天还和哥哥闹的那么僵,今天居然给亲自给哥哥赐婚,难道是觉察到自己昨天太过分了,赏赐个美人给哥哥赔不是,哥哥,太子殿下亲自给你赐婚了,姑娘家好像还是龙夫人的结拜姐姐,身份比公主还高,你好福气啊!”
袁子芳边说着边把圣旨摊开在袁子清面前,让他亲自高兴高兴。
没想到!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没想到却看到袁子清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脸色一片苍白,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擦肩而过,如今只剩下一点点小影子的宫廷马车。
刚才的马车,他应该记得的,那个是太子专用的雪銮车,车子虽然是宫廷马车的设计,但是车顶覆盖的不是涂抹了金漆的牛皮,而是羽绒的雪白车顶,遥遥看去,车顶好似覆盖了一层菲薄的雪花,所以车子叫做雪銮车。
只是匆匆一瞥他没有想到会是太子。
他更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给自己赐婚,听到这个消息,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太子会给自己赐婚,不就说明他想通了,打算放弃了两人之间这段不伦之爱,可是为何,心口好痛,好压抑,眼眶好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哥哥,你怎么了?”袁子芳秀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见袁子清目光呆滞的看着她们来时的方向,好似要望出个人儿来,她便更是担心不止。
这一声呼唤,总算唤回了袁子清的心神,他勾了勾唇角,想安慰袁子芳自己没事,开口才发现声音居然嘶哑哽咽了:“我……”为了怕被人看出什么,他忙装作咳嗽,“咳咳咳,咳咳,我没事!就是身体本就没有痊愈,一路做车过来颠簸到了,伤口有些疼。”
“子清,娘的好孩子,赶紧进来,来福来顺,赶紧来搀扶少爷!”袁夫人紧张的道,看着袁子清苍白的脸色,做娘的她当真是心疼不已。
袁太傅也沉重着脸色:“子清,已经到家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再忍忍!”
“是,爹,娘!”袁子清顺从的让来福来顺半搀扶半抬着自己进了房间,把他小心的安置在床上。
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看着房间里很多件蓝天赏赐的宝物,他鼻翼酸涩的要命,眼泪眼看着就要忍不住,他忙压抑住:“爹娘,子芳,还有大家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早上起的太早了,这会儿有些犯困了!”
“好的好多,你休息你休息!”袁夫人从袁子芳手里取了圣旨放到袁子清的床头,“圣旨是给你的,你收着,我们出去了,来福来顺会在门口守着,你有什么事就喊他们,知道吗?”
“知道了,娘!”袁子清弯了弯唇角应到,不敢去看那道放在床头的,明晃晃刺眼的圣旨。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他终究是再也忍不住蓄在眼眶里,随时都会落下的眼泪。
“殿下,为什么我会哭?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因为太高兴你终于懂事了?还是太高兴能和銮寿山庄攀上亲戚?”他喃喃自语着,取过了头边的圣旨,缓缓展开。
心里好似带着一丝期许,期许这是蓝天开的玩笑,他那么调皮,总是戏弄他,这次或许也是在戏弄他。
可又带着一丝罪孽,为什么会期许自己是被耍了,他不该报着这种心理的。
他应该期待蓝天是真的懂事了,真的知道了男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爱情的,真的对自己断了念头。
五位参杂的打开圣旨,看着上头的黑色苍劲的大字,以及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太子印,他的心口猛然揪疼,一阵一阵,眼泪落的更急更快,他讨厌死了现在的自己,可却又没有办法这样的自己。
怎么办?难道他是真的爱上了蓝天?不,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爱上一个男人!

这一日对蓝天是煎熬,对袁子清是痛苦,对贤妃母子也不见的是好日子。
一大早就派了蓝瑜瑜去“勾引”龙庄主,结果龙庄主居然让蓝瑜瑜干着福了半天身,差点累到脚断掉,甚至把她当作空气视若无睹的和龙夫人**。
勾引计划失败,而且心思玲珑的蓝建,很快就明白了龙庄主此举的含义,是在暗示他们野心不要动到他身上去,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勾引失败已经让蓝建的篡太子位计划更加的举步维艰,下午传来的消息,就算是彻底的瓦解了他的篡太子位计划。
“什么?这个消息是真的吗?”贤妃宫里,她捏着水晶葡萄的修长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回娘娘,千真万确,听说人是龙夫人的结拜姐姐,太子殿下今日一早亲自派人送旨到太傅府,笑称袁少傅这几年伴他左右,教了他不少知识帮了他不少忙,他做次月老,要给袁少傅牵一门亲事。”一个二十来岁看上去很精干的婢女如实把听到的汇报上去。
“怎么可能,他不是喜欢袁少傅,怎么可能亲自赐婚!”贤妃端庄的身子,有些颓然的往后靠了过去。
本来以为最大的筹码,现在一瞬间崩塌了,让她怎么不震惊。
如果太子亲自给袁少傅指婚,无疑太子喜欢袁太傅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她们这四年潜心设计的所有一切,也随之化为了乌有,都做了白功。
“娘娘,您不要紧吧!娘娘!”那宫女见贤妃身子如同一摊软泥一样倒下去,脸色苍白到难看,忙紧了步子上前询问。
“如何能不要紧,多有的心血都要化作了流水,如何能不要紧!”贤妃喃喃着,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五年前先帝逝世,皇上登基,她因为诞下了蓝建和蓝瑜瑜,所以被册封为贤妃。
从一个小小的太子良娣贵升为权倾后宫的贤妃,她一开始还守着本分,安分守己,心态也端的平稳。
但是有一次皇上宠幸她,无意间感慨了一句太子生性顽劣,一篇古文背了几十遍都记不下来,不如蓝建事事聪明,而且为人稳重,有王者之风,如果不是比太子晚出生十来天,这太子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皇上是说的无意,贤妃听的人却起了心思。
之后她一直开始比较太子和自己的儿子,比来比去,越发觉得不公平。
那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的太子,哪一点比得上她的儿子。
尤其是想到她的儿子只比太子晚出生了十来天,蓝月王朝素来立太子离长,如果少了这十来天的功夫,那太子的位置是不是就是蓝建的,而以后太后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她那端正平淡的心,不免开始烦躁起来。
终于有一天,她把当时已经十七岁了的蓝瑜瑜叫到房间,把自己的烦躁抱怨一股脑儿说与了蓝瑜瑜听,并安排了蓝瑜瑜从那时开始刻意接近太子,与太子交好,掌控太子的一举一动。
蓝天生性爽落,很快就落了蓝瑜瑜的圈套,和蓝瑜瑜虽不是同母所出,但是更胜同母所处的姐弟,关系好的让外人羡慕。
两年前他的成人礼,听闻皇上要在成人礼后给自己纳太子妃,他喝的酩酊大醉,蓝瑜瑜当时是去劝酒的,却无意中听到了一个于她们夺位计划非常有利的消息,那便是太子好男色,而且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傅之子袁少傅。
这无意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于是在太子成人礼后放出太子好男色的谣言,以想要撼动太子的地位,却没想到谣言并没有传到皇上皇后耳朵里,而且很快给打压下来。
这事一直让她郁郁,所以当两年后太子为了袁少傅打死太子妃后,她又开始暗中大做文章,散播谣言。
现在如果太子真的亲自给袁少傅赐婚,那所有的谣言,岂不是都不攻自破了。
“我没事,让我休息会儿,你先下去吧!这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二王子。”贤妃抚着额头撑着玫瑰椅的把手闭上了眼睛。
来禀报的宫女不放心的看了她几眼,终诺诺应了声是,下了去。
贤妃怕蓝建听到也会颓败,却不知蓝建消息也是灵通,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传入耳中,他死心了,唯一能掰倒太子的抹黑太子的污点也没了,龙庄主也不肯出手相助。
那做了五年的太子梦,化作了灰烬,只在一朝一夕之间。
第十一章 此章亦送【番外】
近秋时节,相思更浓,蓝天最近几乎日日都待在以前和袁子清常结伴来游玩的荷花池边,看着满池开始枯萎的荷叶,他的心烦躁的无法安静,他是多么渴望见袁子清一面,他害怕他的毒随时会发作,他随时会离开自己。
虽然龙夫人再三和他保证,袁子清现在有銮寿山庄神医余代配置的续命丹保命,少说还可以再活二十来天,绝对不会突然的撒手人寰,她们现在要做的是安耐着性子循序渐近,等到时机成熟。
但相思之情泛滥成灾,岂是他想收就收得住的,他想偷偷溜出宫去看袁子清。
可是昨天龙夫人设宴款待他和蓝建蓝瑜瑜,用完膳后龙夫人单独留了他下来,看出了他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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