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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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大婚
楚契边境大捷,捷报传来,举国欢庆。酒肆店铺门前具是插花挂红,一派喜庆。
大堂之上,女皇圣心大悦,当朝嘉奖户部左侍郎楚泠月,升正二品,主管户部左右两司,着礼部酌定吉日,与皇子完婚。另赐西门外皇庄两座,所辖上好水田足足八百多亩。
原户部右侍郎夏留焕革职,户部尚书陈卞知停职,如此以来,大楚户部其实已为楚泠月掌权。
朝堂上不乏眼红之人,却没有人流露出来,退朝之后,纷纷上前向新出炉的皇上儿媳妇户部主管贺喜,却见楚泠月表情淡淡地,还都暗道此人城府果真深不可测。其实,她们根本不知道,楚泠月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她不想娶什么皇子,更不想主管户部。她刚刚理顺手中的工作,正想着能抽空去找七星石呢,哪里想到,自己不知哪里入了女皇的眼,竟将她当成了驴子。
第二日,礼部和钦天监就选定了吉日。五月是恶月,诸事不宜,皇子大婚就定在了六月初八。
掌管内苑的楚泠月,见过皇家盛典的礼服,那内外单衣重衣,足足十二层。想想六月流火,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结婚,那位可怜的皇子,却要被裹地像个粽子想想就恐怖。只是,对婚礼完全激动不起来的她却忘记了,她是婚礼的两位主角之一,皇子受罪,她哪里又跑的了
下茶定,换庚贴,敬神柜,等等婚前礼仪,因楚泠月没有亲眷家人,女皇和皇夫体恤,全都一手替她操办了,楚泠月落得省心,也浑不在意,只是将自己一年的俸禄,悉数送往皇夫处。不过百多两纹银,倒让女皇皇夫欢喜不已。非但没有嫌弃,反而额外赏了不少东西。
六月初八,果真没有辜负楚泠月的期盼。
天色未亮,已是闷热难耐。穿着单衣不动,还是一身一身出汗,黏腻腻地,让人烦躁。
因为婚礼,楚泠月不用上朝,却也习惯了早起。
在榻上调息一周天,神清气爽地起身。皇宫里提前送过来的小侍听到房内动静,捧着铜盆、漱盂儿,素缎巾子,香脂膏子等物,鱼贯而入,进来伺候。
楚泠月还有些不习惯,稍稍一愣神儿,跟着来的福官儿上前行礼请安,她才醒过神来。让一大群人看着自己刷牙洗脸,楚泠月还是不习惯,别扭的不行,终是将一群人挥退了,只留下福官儿,也不让他伺候,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儿,听福官儿将婚礼诸多礼仪细节,一一详细地讲给她听。
不消一刻,她已经将自己收拾利索,拗不过福官儿,让他给自己梳了头,自有宫侍捧着礼服送进来。这次,楚泠月再不习惯也没办法自己解决了,这层层礼服实在太过繁琐,加上许多小零碎儿饰物,头上戴的,脖子上挂地,腰上拴地等等不一,她实在应付不来。
皇子出嫁,需要入太庙祭拜,拜祭之后,意味着皇子嫁为她人之夫,再不是皇家之人。
新婚之日,新妇骑马前往夫郎家迎亲。
大楚嫁儿还有一个习俗,就是炫嫁,意指男方将嫁妆绕城而行,向世人炫耀自己嫁妆丰厚,同时也是含蓄地告诉女方,不要欺负自己的儿子。
皇上嫁子,嫁妆丰厚自不必说,更何况还是嫡出,又是当今皇夫的独子。芳景的嫁妆丰厚的让人咋舌。楚泠月带着芳景几乎绕了京城一周,皇宫正门那里的炫嫁的队伍还没有出完。稀世珍宝,连城玉璧不知凡几,只让人看着眼花目眩,瞠目不已。
嫁妆之上具扎红绸彩花,送嫁的宫侍御林军锦衣罗袍,一派富丽喜庆。这嫁妆说是十里红妆,还远远不够。楚泠月暗暗震惊之下,也只能笑自己那百十两银子的聘礼太过寒酸。
楚泠月骑马进宫,接了芳景,足足绕着京城转了三圈,方才算是炫嫁完毕。这才同乘撵轿,去往太庙祭祀拜祖。
之后的婚典,本应在女方进行,也是因为楚泠月孤身一人,无人打理,这项礼仪,也就放在了皇宫。
文武百官为贺,女皇皇夫为主,婚礼仪式自是隆重繁琐。一趟折腾下来,天色已晚,敬酒无数的楚泠月才得以带着芳景乘车撵回到翰林院自己的家里。
她去皇宫迎亲的功夫,正房里里外外具是焕然一新。彩绸高攒,宫灯透亮,床上的帐幔,被褥更是换了一水儿的大红罗缎锦绣。
楚泠月走进房门,只觉得满眼通红刺目,已经笑得僵硬的脸部肌肉一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地吩咐小侍伺候芳景沐浴更衣,她则拿了一套薄绸衣裤,扭头走出房门。
让程婶夫妇烧水送进第一进的客房里,楚泠月洗漱更衣,擦着头发慢慢走出门外。燥热了一天,入夜之后仍旧闷热,幸得她内力沉厚,身体调节能力已是自动自发,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已是非同一般,倒是并不觉得怎么难过。
于此同时,折香楼里,漓洛抬头看看黑的没有一丝儿星光的天,暗暗嘀咕一声:要变天了。
转身回房,吩咐夕辉,整治一桌清淡的酒席,取了葡萄酒用冰湃着,又亲手洗了几样时鲜水果,这才进去换了一身素白挑纱衣裤,慢慢走回院中水池畔的凉亭,净手焚香,抬手调琴。
铮铮淙淙的琴声清泠,却不平和。时而婉转如柳浪闻莺,时而萧杀如杀场厮杀,壮怀激烈,又时而如云波诡谲的朝堂,危机四伏,十面埋伏。
一曲终了,琴音渺去。
好曲子低低的一声赞叹,漓洛转身,微微一笑,转到席旁,执起酒壶,为来人斟酒入杯。灯光下,琉璃杯中酒液如火流转,玉手素壶,相映成趣。
如斯美人美景,来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酒杯放回桌上,再次注满酒液。
就要变天了
嗯,天时变化,本是自然。漓洛低低地答道。
虽是自然变化,或冷或热,或暴雨洪水,或狂风肆虐却总是让置身其中之人承受。说话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终是一叹,我累了,不想再置身风雨之中。你将七星石的下落告诉我吧。无论你要什么报酬,我总会让你如了意的。
第七十章洞房之夜
第七十章洞房之夜
三更响过,喝了一坛酒,足足有七八斤,即使是低度的黄酒,也足可以顶上二斤高度茅台了,但是楚泠月仍旧没有丝毫酒意,甚至连微醺都谈不上。
放下酒杯,淡淡地丢下一句:走了。起身离开折香楼。
缓缓走回翰林街,天已近四更。因为宵禁,白日喧闹的大街上,空荡而寂静,仿佛荒凉的戈壁旷野,没有人声,甚至连狗儿也睡熟了,不吠一声。
翰林院的小院,门首挂着一块门牌:楚宅。没有富丽,没有堂皇,更没有皇宫的森严气度。
望着挂在门首的两盏红色宫灯,楚泠月突然感到一股愧疚。
那位娇养于皇宫的男子,今夜本是该千娇百媚,温情似水鸳鸯交颈的花烛洞房,自己作为他的妻,却不声不响地跑出去,邀伎艳饮尽管实际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堪之事,但对于那个独守洞房的人来说,伤害是相同的吧
唉,她也不想如此,只是,她实在无法与一个毫无感情的人行那夫妻之事。
她如今能做到的,就是给那个男子一份平等的尊重吧
望着紧闭的大门,楚泠月正想着是否跃进去,也免得扰了睡熟的程婶,大门却开了--鸾儿的小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鸾儿清秀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倦,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楚泠月时,瞬间扬起一个惊喜的笑脸。
他跳出门来,匆匆走上几步,躬身给楚泠月行了一礼,自然地伸手搀住楚泠月的手臂,一边引着她走进大门,一边欢喜说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您出门也不带个人跟着,殿下殿下他还惦着您呢,就怕您在外边不舒服,也没个人照应
鸾儿还絮絮地说着,楚泠月却已经无心听进去,只是满心乱七八糟地,不自觉地随着鸾儿,一步一步走进大门,穿过第一进院子,走进二进院,走向张灯结彩,仍旧灯火辉煌的正房。
仍旧是满目火红,在烛光里摇曳着,热烈而浓重。
芳景已经去了礼服,头冠,只穿着一身红色的凤戏牡丹溯丝绸衫裤,坐在床榻之上,听见脚步声,正仰起脸望过来,瓷白的皮肤因着摇曳的烛光和满屋艳红,越发的净澈剔透,仿佛上好的白玉雕就,却又被满屋的热烈映衬着,显出一种过分的沉静来。这静静的美,一时间让楚泠月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坐在床榻上的,只是一个布娃娃,精致美丽却没有生气。
楚泠月站在门内,鸾儿招呼几名小侍童抬进一桌丰盛的席面,安放在当地,上前请家主夫妇入席。
楚泠月喝了一晚上酒,虽然没有多少醉意,肚子里却满满当当的,哪里还吃得下东西,看芳景也无意用餐,干脆挥退侍从,自去盆架旁洗脸漱口。
待得洗漱完毕,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儿臂粗细的红烛燃烧着,偶尔暴起一朵烛花,刺啦一声响。
在盆架处站了片刻,楚泠月终是转身走到桌旁,取了一个点心攒盘,舀了一碗雪耳莲子羹,一起端到芳景面前,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你也累了一天了,吃点儿吧。我去给叫鸾儿伺候你梳洗安歇
楚泠月转身,衣袖却被人一把拉住,身后一个极轻的声音道:鸾儿也累了
侧头,眼角的目光看到身后的人儿低垂着头,埋在暗影里脸庞,模糊了,看不清表情,只是一瞥间,那被紧紧咬住的唇瓣惨白嫣红瞬间铭记。
楚泠月心中一涩,终是不忍,轻轻握住衣袖上的手,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好,我不去叫鸾儿。你吃点儿东西,我去给你打些水来。嗯
芳景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仰着头,直到听到楚泠月最后一声拖长的询问意味的嗯后,仿似恍然醒悟过来,倏地垂下头去,从掩在阴影里的脸颊上,渐渐蒸腾起一层红晕,染红了双耳和修长优美的一段粉颈。
楚泠月再也无法说什么,只端起那碗雪耳莲子羹,放进芳景手中,在芳景满脸羞涩流转目光中,走出房门。
慢说打水,就是重新凿井取水再烧水、,也终有干完的一刻。
楚泠月尽量放慢速度,打水去厨房烧水,却发现,厨房里也有芳景带来的小侍值夜,灶上的火竟然不再熄灭,热水更是现成地。
完全没有了磨蹭下去的理由,琢磨时间,也不过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想想她出门时,东西厢房里瞬间熄灭的灯火她终是迈步返回正房。
闷热了一日,到得此时,天地间越发地仿佛凝滞成了一块。沉闷,压抑,让人憋闷地喘不过气来。
楚泠月堪堪走到正房廊前,忽地,平地一阵风起,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楚泠月一手端了铜盆,一手拎了乘着热水的铜壶,连抬手掩面也做不到,只觉得头发被风卷起,呼啦啦在风中狂舞,撕扯。大风吹得眼睛也睁不开,就连眉毛和睫毛,似乎都要被这阵突起的狂风卷了去。
咔嚓嚓一声惊雷撕裂了漆黑的夜幕。似乎也同时撕裂了狂卷的风。就如突兀而来一般,有倏忽止住。天地间瞬间一片寂静
喀嚓又是一声突兀地脆响却不是惊雷
楚泠月心中一跳,疾步奔进正房,却蓦地被灯下的一幕惊住。
芳景火红的身躯滚落在床下,正蜷缩着,颤抖着,抽搐着在他身边不远,是那只楚泠月刚刚放进他手中的羹碗,已经摔成一地的碎瓷
第七十一章洞房花烛
第七十一章洞房花烛
楚泠月一惊,也顾不得掩饰武功了,身形一动,已立在了芳景的身边,一手将芳景揽进怀里,一手扶上芳景的手腕脉搏。
不过须臾,楚泠月的眉头紧紧蹙起。
手下的脉搏忽而洪大如潮,忽而细涩,但无论如何,却绝对没有虚弱之症,更没有中毒之后一般都有的正气迅速消耗的征象
芳景不是中毒
心下略安,疑惑反而更深。
她的手指离开芳景的手腕,却没有停顿,指如闪电,迅疾如风,在芳景的几大经脉上急点数下。
眼见芳景几声低低的闷哼之后,因痛苦抽搐的脸色,终是渐渐平静下来,楚泠月这才将他抱到床榻之上。
转身,取了地上的碎瓷片和残羹细细检查,又逐一检查了桌上的羹汤和酒菜,却都没有发现毒物的痕迹。
薄胎细白瓷片非常莹润,仿佛片片碎玉,上边沾留的残羹,仍旧可以嗅到极清淡的香甜。楚泠月细细嗅了,将碎瓷放下,复又走到桌旁,仔细检查桌上剩下的莲子羹和酒菜,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据她在山上六年采药辩药试药的能力,以及她这一年多以来对幕初百毒经的揣摩和学习,她还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毒药,居然能够做到完全的无色无味
芳景的脉象,时而滑数有力,时而洪大如潮,并且,她还查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经络里游走,流窜
那样的诡异的脉象,绝不似中毒的症状
突然间,楚泠月脑中似有闪电窜过,混沌疑惑不解不再,心中一片透彻。
她疾步走到榻前,伸手解开芳景的衣服,明媚的大红绸衣缓缓褪下,细腻的皮肤,也与他的脸色一般,白的像瓷几近透明,却没有多少血色。而就在这半透明的肌肤下,一条条经络,就如蜿蜒盘旋扭曲的蚯蚓,异常醒目刺眼。
而更加令楚泠月震惊的是,一条条扭曲的经脉之中,在楚泠月点住的穴道之后,一个个黄豆大小的凸起在蠢蠢蠕动着。
这诡异的情形,立刻让楚泠月联想到了在现代看的一部电影中,金字塔里那诡谲骇异的尸虫还有那被尸虫活活啃噬成一具干尸的人
这骇异的联想让楚泠月感到脊背上嗖嗖地直冒冷气,但她此时,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今日之事,她根本不能有丝毫的退却。
既然,芳景发病鸾儿并没有守在身边,那就说明鸾儿根本不知情。芳景没有避开她,她有正好撞见他的惨象,那么,即使没有今日的婚礼,没有芳景与她的夫妻名义,她也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皮下的蠕动,似乎已经不再有多少痛苦,亦或者是惨厉的痛苦,已经耗尽了芳景的精神和力气,此刻的芳景,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洁白如瓷的肌肤,微微地泛着一抹淡青,越发衬得那两排弯翘浓密的睫毛,像两排羽毛扇子,印下两道阴影。
墨虽然说对芳景用了毒,但楚泠月很清楚,轻功卓绝的墨,虽然极其热爱寻觅宝贝呃,虽说,墨的寻宝方式着实有些个性,但她却绝对能算得上是一个磊落光明之人,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下毒控制之事,这样卑污的手段,她相信墨与她一样,同样不屑去做。那日,墨的举动,无非是赌气使性儿,吓吓芳景罢了。
刚才,她验过的酒菜中,没有找到丝毫下毒的痕迹
综合以上诸点,楚泠月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芳景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蛊。今日应该不是蛊毒发作之日,只不过,这蛊术本就诡异难测,也难说不会遇到什么原因,导致蛊虫提前发作。
楚泠月一边分析,一边在脑海中的百毒经里,仔细寻找有关蛊术的记载和相对应的解蛊之法。
只不过,她搜寻了几遍,终于确认,百毒经中确有蛊术的记载,但也明确地记载着,一般蛊术解之不难,相对应的解蛊之法也一一罗列。只是,南疆乌月族中,尚有巫蛊之术,此术施于人,但用解蛊之术,不但解不了中蛊者的蛊毒,反而会引发蛊术附存巫术中蛊者,就被蛊虫吃尽脑干骨髓而亡
楚泠月脊背上一阵冰凉,不知不觉地,她脊背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而更加令楚泠月震惊的是,一条条扭曲的经脉之中,在楚泠月点住的穴道之后,一个个黄豆大小的凸起在蠢蠢蠕动着。
这诡异的情形,立刻让楚泠月联想到了在现代看的一部电影中,金字塔里那诡谲骇异的尸虫还有那被尸虫活活啃噬成一具干尸的人
这骇异的联想让楚泠月感到脊背上嗖嗖地直冒冷气,但她此时,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
楚泠月努力搜寻记忆中百度经的记载,渐渐确定了芳景的病情,也慢慢地稳下心神。
她取来一柄薄刃小刀,又点燃了桌上的酒,将小刀灼烧消毒后,下手如风,迅速捏住一处凸起的皮肤,手起刀落,那处皮肤一破,楚泠月立即用刀尖,将那处凸起内的东西挑将出来,啪的一声,一个类似黄豆的金色圆球状的东西掉进了楚泠月备好的瓷碗之中。
屋外,一道闪电接着一声惊雷,似要劈开天地,又似要探查这世间人心的丑恶。
楚泠月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细细斟酌揣摩半晌,只听得屋顶噼啪一阵乱响,雨终于来了
楚泠月也终于确定了一个能够遏制住芳景体内蛊毒发作的方子,转到床前,看了看芳景仍旧睡的深沉安静,随手扯了一床薄被,给他盖好,抬手放下红罗满绣百子图床帐,扯过一件外袍穿上,开门,身影飘忽,一闪而没,消失在密密织织的雨幕之中。
民间嫁男,三日回门。皇家也不例外,却因楚泠月并无家人长辈,本应第二日给女方长辈敬茶的礼仪,就换成了小两口儿进宫面圣谢恩,算是将回门和敬茶合二为一,同样的,这样也意味着,从今后,楚泠月就算是彻底被皇家接受认可,从今后,她就要改口,不能再称呼女皇皇夫为陛下君上,而要称呼为母皇和皇父。
看着楚泠月和芳景相携而来,皇夫程清秋欢喜非常。
楚泠月与芳景在程清秋面前相携拜倒,口称皇父,程清秋看着身前盈盈拜下的楚泠月,抿紧的双唇微微颤抖着,目光切切,满脸的欢喜,却在眼底闪过一抹悲戚。
楚泠月跪伏在地上许久,也听不到叫起的声音,微微侧头,恰对上芳景投过来的目光,就见他微微一笑,抬起身来,向前膝行几步,挪到程清秋身前,伸手扯了程清秋的衣袖,摇晃道:爹爹楚人家给您请安啦
程清秋身后侍立的几名大管事小侍童,此时也不怕什么规矩了,同时笑出声来。程清秋也回过神来,伸手摸摸芳景的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摆手,他身后的大管事会意上前,一边扶起芳景,一边笑道:奴给殿下贺喜,只是,奴怎么没听明白,殿下说的人家是谁啊难道是奴资质愚钝哎呀,君上,奴知错了,您可不能因为奴不明白殿下的人家是谁,而降罪给奴啊
他这里一通唱念俱佳的话说出来,在场的众人,更是忍不住一阵大笑。
程清秋也笑得掌不住,倚在坐榻的大迎枕上,让一名侍童给他揉着肚子顺气儿。那边芳景臊红了脸,努力地瞪了那名大管事一眼,倒更惹得一阵大笑,又羞又恼,一跺脚,扭身将楚泠月从地上扯起来,也不再行礼,狠狠地扔下一句:爹爹就放纵他们欺负孩儿吧,我去找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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